《我和皇弟们的故事》 2.军人篇:书院分离(H) “啊,再深一点……”百川皱着眉头道,“陆继,你快点啊……”叹息着,百川搂紧了身前男子的腰,男子的肩背极厚实,让百川有一种踏实感。“嗯。”男子回了一声后突然发力,不一会儿百川就两颊霞红,气喘吁吁。 一身结实的肌肉充满了爆发的力量感,古铜色的皮肤显得阳刚气十足,陆继在床上都以百川的舒适为主,百川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陆继的这具身体迷恋不已。想到这里,百川不自主地抬头献上了香吻,和陆继深深吻在了一起,直到双方都喘不过气。陆继的唇角平时总是冷峻地绷着,看到陆继大口喘气的样子,让百川有一股罪恶感。 陆继轻轻捧起怀中女子的头,在百川的头发里停留了一会儿,说:“我要调回都城一段时间,等我回来就娶你,你等我……”陆继虽然自称是虎贲军里不足为道的一员,但百川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可又找不出证据。 和陆继相遇还要回到六个月前,百川夜间回来发现院子里有影子,本想去叫人但没想到影子的主人竟主动上前。“映山,你的病好点了吗?” 百川马上意识到有人把她和自己的伴读弄混了,映山是皇后特地指派给她当伴读的,顺便来书院养病。的确,映山和自己身高相仿,书院里学生穿的衣服又都一样,夜里乍一看确实分不出。 “在想什么?”陆继捧起百川的臀,用肉棒特别慢地刮扰百川的密道,一股酥麻让百川的脚趾蜷曲,高挺酥胸。 “没,只是在……想……我们见面时的情形。” “等我,我爱你。” “嗯,”一波波的快感让百川头脑发涨,喃喃道,“好。” 得到百川的回答,陆继的速度立马加快了,百川知道他快要到了。听到自己口中,大声地发出不受控制的呻吟,百川觉得自己和陆继都是疯子,两个人都陷在不切实际的泥潭里。那么直白,那么坦荡,那么放浪,这是一国公主发出的声音吗?“啊!”这一声比之前更为高亢,百川到右手在刺激下环入陆继的后颈,一把伸入陆继的头皮,紧紧握住,直到几个喘息后,高潮淡去。 陆继翻身扯出散在一旁的内衣给百川简单清理后,拥着百川就沉沉地入睡了。陆继生得眉眼刚毅——眼窝深邃,加之一对浓眉,让人印象深刻,而古铜肤色,一看便不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们,而是常年操练的武人。从百川的角度可以看到,陆继那棱角分明的下巴,陆继的下巴是百川在这张脸上最迷恋的部分。伸手抚摸,感觉到那新长的胡茬,百川淘气地挠了挠这扎手的下巴。书院里的人个个衣表整洁,陆继每每来访都极为看重自己的外貌,看来最近虎贲军里是忙得不行。 “快睡吧,日后让你天天摸。” 这真是一场荒诞的梦,百川想,虎贲军里的小军官和大周的长公主,分明是说书人故事里的编纂,是戏曲里满足遐想的天方夜谭。但这又确确实实是真的,陆继和百川在叁个月前在山洞里接触到了这个名为欲的威胁游戏,并双双痴迷其中。 虽然爱人已入睡,但是百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觉得燥得慌,像极了以前在秘境试炼时的夜晚,仿佛黑暗中藏匿着一只不为人知的野兽。真是奇怪,她想,明明一切都安好,除了她爱上了一个身份比她低的人。 有一个身份比她低的情人也不是啥大问题,毕竟她离皇位还很远,她的父皇身体健康,还能在位子上待很久。在坐上那个位置之前,只要不玩得太过分,都不会有人置喙她的。 那今天是为什么呢? 她带着困惑合上了眼,放空思绪,让自己脱离当下…… 总之,她的“脱离当下”很成功,模模糊糊间她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皇后娘娘,出事了!”一位小侍女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燕国的使者要求皇上履行婚约。” 百川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回到了大周的皇宫,大殿的龙柱和特质的熏香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认错的。低头,百川发现自己穿着繁复的凤袍,涂着蔻红的指甲。转身,梳妆台上有一面铜镜,镜中自己头戴奢华的珠宝。 真是一个奇怪的梦,我怎么成了大周的皇后,明明我是大周的公主。 百川听见自己开口说道:“我们大周与燕国从无联姻,何来的婚约?” “这,这……”小侍女略显慌张地说道,“皇上尚是皇子时,曾周游列国。在燕国时,与安康公主交好,后来公主就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如今,安康公主的哥哥继承皇位,要求皇上娶其皇妹,不然则出兵讨伐。” “这有何大惊小怪的,皇上的风流韵事还少吗?这自然要成全燕国的公主,对方可是千金之躯。你还不快下去。”原来是个花心皇帝,可被绿了真的可以那么轻松吗? “皇帝驾到——”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到。 “翠儿,如今有一事只能你来帮我,你可愿与我分忧?” 那是自然,自己解决不了当然要找别人。 “不知可是燕国之事?翠儿愿成全皇上和安康公主。” “你……真不怨我?” “燕国是新皇登基,新皇妄想要干出一番事业,才有此无理取闹,断不能给对方有机可乘。丢车保帅的道理,翠儿还是懂得,社稷为重,儿女情长不足为道。”嗯,这皇后娘娘是个明白人,圆滑通透,当断即断。 后来,这位知情达理的皇后娘娘主动提出渴望皈依佛门,请求和离,但这不是故事的结束。“奴家有一事相求,希望皇上能领回在外的孩子。若是能记在我名下,也是我积得的福分……”真是一位菩萨心肠的皇后,临走前还不忘照顾情敌的孩子,可以想象到新皇后的肝痛。有这样一位善解人意的前皇后,再好也是邪恶继母。 “复仇吗?那当然是要的,”镜子里的百川朝着自己莞尔一笑,“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3.噩梦惊回 百川顿时惊醒,想到镜子里那张一摸一样的脸就浑身发凉,还有这不就是父皇和母后的故事吗。她的母后邓翠滢原来是二皇子的未婚妻,也就是如今她的师尊净空大师的前恋人。可后来国家遇到危机,为了稳住大局母后嫁给了太子,而婚礼上太子为了表示感激发誓永不背叛他的妻子。 但像太子这样外貌英俊且实力不凡的人是不会缺少女人投怀送抱的,加上太子也不是守身如玉的人,很快婚礼上的誓言就成了谎言。不过太子也有自己的说辞,他所收下的女人都是对他政治有利的人。如,在婚后第五年,他以寻求仙丹为由出访燕国,在燕国公主的牵线下的得到了燕国皇帝的军事担保,一举稳定了他之前岌岌可危的太子之位,让现皇后彻底打发了让其所生的叁皇子窥探皇位的心思。不过,燕国皇帝也不是吃素的,在太子成功得势后,要他兑现允诺,就有了废皇后的闹剧。 迷迷糊糊的,百川又开始做梦了,但这次她成了一位叫雀台姥姥的高人的徒弟,排行第五。一次下山,她无意救下了一位英俊的皇子,两人暗许芳心。后来,师门被毁,她和同门欲去复仇,可惜功败垂成,身受重伤。这时,又偶遇皇子,两人终成眷属。是个很浪漫的故事,只可惜最后结局不好…… 一连做了两个诡异的噩梦,百川浑身发冷汗,深吸几口冰凉的空气。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你的复仇真是恶趣味,如果我是你早就一刀把那个负心汉给劈了。把周王和别的情人生的儿子变成自己的炉鼎,嗯……” 什么炉鼎? 陌生人的突然来袭,让百川再无睡意。 窗外的这位妖娆的粉衣女子虽暂无敌意,但不知是敌是友,对方正是叁个月前袭击书院的一位邪修,还给了她一击合欢掌,让她吃了不少苦头。 除了突然来访,更莫名其妙的是,粉衣女子偏偏见面后认百川叫师姐。百川自幼拜师名门正派,交往的都是仙门世家子弟,怎可能认识一学采补魅术的?百川事后越想越奇怪,决定按兵不动,顺着粉衣女子的话往下说,顺藤摸瓜地来探探对方的底细。 “周王还罪不致死,而且一刀劈了我又得不到啥好处。”她随口答道。 “啧啧……不愧是师姐。” “你为何会在这里插手我的事?” 望着窗台上的这道倩影百川觉得头有点疼。 “若不是我,你和你那小情人啥时才能成事?” 小情人应该是指陆继,百川忙望向床塌。 “不必担心,他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从幻境里出来。” 看来自己做噩梦和这幻境脱不开关系了,百川心里有些恼怒,不仅因为自己无故中了粉衣女子的幻境,更是因为小院的防御没起作用被人破开了。 “书院有高人驻守,此地无事最好不要久留,你的幻境恐怕已经被察觉了。” “我来提醒姐姐最近要小心,还有我这边也快查到了。” “查到什么了?” 粉衣女子妩媚地一笑,说:“让你真正复活的方法。”说完,她的声音幽幽地消失了。 这句话让百川吓了一跳,连忙接道:“炉鼎也是复活计划的部分吗?” 对方似乎是真的走了,没有人回答她。 再叁确认对方已经走后,她陷入沉思。 周王是梦中的皇上吗?也就是当今的父皇吗?要小心是有人来害我的意思吗?身为长公主,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她动手过,来害她的人真是胆大无比啊……还有,今晚有梦到的母后,但实际上已经失踪多年,母后和今天的采补妖人有何关系?百川心里奇怪,明早得去问问她的师尊净空大师。 暗杀 一早,陆继便下山了,百川在去藏书阁时想,这样的偷情总不是长久的办法,还有陆继……哈,果然是对我瞒了些消息。虎贲军虽然是大周最精锐的禁军,但一位普通的虎贲军军官哪来的能耐能叁番五四的夜闯书院,也不怕被查擅自离职? 还是,她忿忿地想,陆继自知偷情的对象是长公主,所以不怕被捉住? 回想起来,陆继写有一手漂亮的小篆,和他武夫的身份相差深远,但若是他是陆老将军的义子,那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陆老将军是叁朝元老,忠心耿耿,虽因武将出生而位居高位,但从不重武轻文,常年劝告帐中的年轻将领读万卷书即是行万里路。 “诶――”百川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陆继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吗?” 刚到后山,她远远便望见藏书阁的小院门口有一队宫人。可她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一位熟人。一白衣少年朝百川恭敬地行礼,说:“皇姐,你应该听说了今年的五国大会在皇后的母国燕国举办,我和四皇子会代表周国前往。皇后希望你能回宫一趟,和皇弟们相聚后,再派遣我和皇兄出发。” 五国大会是周、燕、陈等五个相临国家合办的大赛,各国的青年才俊纷纷大显身手,而那些隐世的修仙门派也会借机挑选适合的弟子。若能进前十,必能被仙门选中,身份大涨。 而这派来通知百川的白衣少年就是当下的七皇子映山,曾被皇后派来给百川做伴读。自魔眸一事后,两人也竟有叁个月未见面了,今见这个最小的弟弟突然来书院接她,百川心里又惊又喜,自然没理由拒绝。 百川刚想登车,这时突然远方云开雾散,她不由地停住了上车的脚步。 书院建在云台山上,而周国的王城坐落在云台山脚下,随着山道两边的云雾被急风吹散,巍峨庄严的皇城一下子一展无遗。 这就是大周的王城啊,百川感慨道,中央那飞檐翘壁、红墙碧瓦的便是皇宫,她理论上的家。 百川欣赏着明丽的风景,明明是晴空万里,但冥冥之中有一股风雨欲来的危机…… 昨晚那妖人说的可是真的? 听到车外的打斗声,她皱起了眉头,果然有事。马车却突然抖了一下,停住了,一道沙哑的声音随之传入百川的耳朵: “嘻嘻,我来取公主您的命了!” 奇怪,哪有杀手动手前还来提醒目标的? 不过,百川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一翻右手,一柄带着紫光的长枪顿时出手,朝声源挑去。 不对! 长枪往车板上一架,百川拉起映山一跃而起,伏在车厢顶上。刚落脚,叁根钢钉擦着衣角破窗而入,扎在坐席上。 钢钉表面泛着一层绿色的幽光,估计不是浸过什么厉害的毒物,就是沾有诅咒一类的法术。百川和映山交换了一下眼神,百川立马左手掐诀,而映山一掌拍向车厢顶,顿时马车厢四分五裂。出了车厢,百川发现周围净是大雾,不见陪行的车队。 “估计是风云扇之类的法器,但这具比较高级,还能隔绝传音。”映山说,“看来皇姐你这护身诀不能撤,不然我们俩就被分开了。”护身诀像个倒扣的碗,隔绝出一小块不受大雾影响的空间,光壁外魅影重重,但两人分辨不出虚实不敢随意出手。 “左边!”映山叫到,怀中化出一把长琴,指尖弹挑,两道金光和雾中的黑影撞在一起。黑影一抖,转而消失。 “在后面!”百川一边一手掐诀,一边借着长枪的优势,灵活的借力翻身。这一次攻击,让百川和映山看清了黑影是一根又带着幽光钢钉。几次交手后,百川面色沉重,道:“不止一根,映山你注意些!” 速战速决显然是对手的策略,百川被护身诀脱住,出不了手,只能靠身法躲避,而映山明显修为不足,虽然准头不错,但困不住钢钉。这里离皇城这么近,虎贲军难道没有收到动静吗? 百川想,难道出了什么事?钢钉的速度突然加快,角度越发刁钻,百川一喜,看来来人了,对方沉不住了。 “映山,有杀招吗?”映山点头。 “好!”百川撤了护身诀,从怀里掏出一张卷轴,对着地面一拍。 “镇!”百川大喝一声,一座宫殿的虚影从天而降,雾气瞬间被吸入宫殿门口的石狮口中。映山见雾后的人影一露,立马放出一道赤光。 电光火石间,这道赤光竟被人生生一刀劈断了…… 七王子的赤霞斩一年不见越发精湛了,幸好老朽穿了护甲。” “陆老将军,映山失礼了。” 来人是一名老将,他对百川抱拳行礼。 “是老臣救驾来迟。长公主,臣万分惭愧。” 病美人:环采阁记(H) 半撑着起身,茫然地环视四周,这是一间典雅的标房,墙上挂着字画,架上摆有种着兰花、山松的盆景,墙角还摆有一张古朴的七弦琴。清晨的阳光通过半开的窗投射在地板上,暧昧地提示了昨晚发生过的一切,散落的衣带和滚落的首饰在金色阳光下熠熠生辉。 “要映山帮恩客穿衣吗?环采阁里有为恩客准备的早膳,要唤人送进来吗?” “恩客”的称呼让百川五雷轰顶,她这才注意到有位衣衫大开,露出青涩的胸膛的少年和自己同卧一塌。 这个叫映山的少年,披着一件单薄的白衫,乌丝如瀑,唇红齿白,让百川觉得无比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地板上那块色泽晶莹、雕着飞龙的乳白色玉佩无遗是百川从小佩戴的饰品,虽然百川对此万分不可思议,可她记忆里又拿不出证据来解释这条玉佩是如何落地上的,难道自己真的上了秦楼楚馆? 百川露在毛毡外的肌肤让少年不由地看得脸红心跳,眼神躲闪,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映山昨晚服侍得不好吗?您醒了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百川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一心想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只好随手给少年下了个昏迷术,在理好衣服后跃窗而出。 街上车水马龙,一看便是热闹繁华之地,可沿着街走着走着百川便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几个来回后,百川一直都在原地绕圈,随着太阳的下山,体内却莫名地升起了一股燥热。 更奇怪的是,街上的行人仿佛都没有看见百川,花了半天功夫百川才从他人的交谈里听到这条街叫芙蓉巷。华灯初上,环采阁的灯笼在夜里泛着朦胧的红光,百川站在镀金匾额下,决心回去找最初看见的少年。 或许少年映山就是离开芙蓉巷的关键。 环采阁中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到处悬挂着六角彩灯,大厅里也觥筹交错、人声鼎沸,身着轻纱的侍女和侍郎穿梭其中,与客人们嬉戏调笑,人人红光满面,一派歌舞升平。抬头,有位头上长着一对银色小角的舞女在空中摇曳着蜜色的蛮腰,随着她的翻滚,臂环上小巧的银铃奏出清脆的曲子,腰间华丽的绸带反射出鲜艳的光泽,让人怀疑是否坠入仙境因而有幸看见了仙女。 舞女在空中步步生莲,边向下面人群撒下蓝色的花瓣,引得客人们爆发出阵阵的欢呼。舞女那充满异域风情的表演并未博得百川的喝彩,反而让她越发心烦意乱,馥郁的花香也让她头痛欲裂…… 这是哪里?我是谁?我为啥会出现在这里? 百川侧靠在通往二楼的栏杆上,右手攥拳,小腹的燥热让她额头上流下了冷汗,偏偏她又拿不出解决方法,在街上时还能用灵气硬压,到了环采阁燥热一波比一波强。 “恩客,您白天去哪里了?映山在楼里没找到您。”少年特有的清丽声音在百川耳边响起,同时一双凉爽的手握住百川未攥紧的左手引她上楼。 “我想离开这里……”百川咬着嘴唇对少年说道。 “既然恩客不愿意在大厅,那我们回房吧。” “不,我想离开环采阁。” “萧仙子,您可包下了映山一个月呢。才一宿,您就要离开?” 少年的声音充满了惊异。 百川撑着门框,稳了稳气息,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姓?还有我难受的厉害,有水吗?” 这个叫映山的少年愣了一下,忙答:“恩客昨晚不该吸那么多霜石散,不仅昨晚的事忘了,连不少常识都忘了。我们这儿每晚会起雾,这雾气奇怪得很,没人能在晚上离开,不管你怎么走,定会绕回来。至于恩客不舒服,也是雾气导致的,过会儿映山把阳精给了恩客,这副作用就解了。”霜石散,顾名思义是由一味叫霜石草的药材制成,霜石草原本是体修们锻体时止痛的一味药材,如今人们吸食多是为了获得飘飘欲仙的幻觉,可服用多了会出现失忆。 百川打开窗,果然整座环采阁被沉沉的粉色雾气笼罩着,之前的大街完全消失了,仿佛那一切车水马龙都是一场梦。 “嗯。”身后传来一声撩拨的鼻音,谁知回头百川的一幕是……映山已半卧在床上,衣衫半退,左肩赤裸在空气里,眼神迷离,足以让人血脉喷张,但最关键的还是在他的下体。 病美人:少年和触手(H) 少年的腰带早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抛在了地上,宝蓝色的的衣摆也草草推到了两侧,那只刚刚引着百川上楼的右手伸入亵裤,如青葱般秀丽的手指正环成一个圈,上下套弄着一根粉嫩的肉柱,肉柱朝着百川翘起,突兀地破坏了少年颓废的美感。 百川毫无疑问地可以确定这个叫映山的少年正在意淫自己,而她也在下流地目测那根肉柱尺寸,似乎马上和少年共赴巫山该在情理之中,但仍有一丝怀疑在欲火中吊着百川的理智。 “恩客,您还不上床吗?映山修为不足,已经忍不住了……能像昨晚一样揉揉我的阳具吗?”说话的人特意加强了“阳具”这个两个字,略显粗鄙的词汇从如玉般的少年口中说出却毫无下流感,反而多出了一抹撩人的色气。 映山见百川杵着不动,便倾身去拉百川的袖管,一对琉璃色的双眸眼角含春,充满期待地望向百川。 等靠近了,百川才发现映山这根玉柱不仅色泽粉润,还外型狰狞,上面布满了凸起的小触角。被机械地拉去握住这根丑陋的阳具本该让百川无比抗拒,但和体内的欲火的抗争让她无暇顾忌,百川大口地喘着气,右手无意地收缩握紧这根塞入掌中的肉条。 少年的下体被握得胀痛,满头大汗,也顾不得什么对客人的尊重,一把将百川推到在床上,把头埋在百川胸前恳求道:“恩客大人,您就允了让映山服侍您吧!映山痛苦得厉害……” 少年的这一扑彻底击垮了百川摇摇欲坠的意志,双腿情不自禁地盘上了少年精瘦的腰,不久两人便纠缠在一起…… 一番胡闹后,百川和映山身上衣服早在拉拉扯扯间被退去了,两人身着无物、坦诚相见。映山急着想把分身送入身下柔软的女体,可几次过其门而不入,又急又燥,转而像发小脾气一样浅浅地在百川左侧的雪峰上咬了一口,惹得百川发出一声娇喘。 半天得不到滋润,又被映山手段青涩的撩拨,百川早已磨得没耐心了,推开映山,转身趴在藏青色的缎面上,挺高臀部…… “啊!”还没反应过来,一根火柱便捅了进来,百川忍不住心里骂道:怎么摊到了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一开始半天进不来,等我想换个姿势帮他,却一个劲只知道硬捅。 映山自然不知道百川对他糟糕技术的评价,一路顺着脊柱往上爬的酥麻感让他兴喜若狂,双手用力握住百川的腰,像打桩一样用力挺动。 随着激烈的晃动,映山被束着的青丝终于散了下来,垂落在百川的背上,黑与白的对比重重地在映山心里敲了一击,“萧仙子,自从一年前我在台前看到你,我就一直幻想和你在一起。我现在怀疑我在梦里……” 一年前……似乎以前也有一个人……我和他在一起就美好得像在梦里……他是映山吗?我为什么记不得他的脸? 等等,映山他在做什么? 百川努力地扭动腰肢,企图摆脱映山在腰上给她的束缚。刚才,一根触手在体内刺了一下她,让她的蜜道又麻又痒,不得不通过咬住手背来防止发出可耻的声音。 天哪!还有第二根,第叁根会动的触手! 映山的那根长相狰狞的玉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难道那些凸起的触手都会动?“映山!”百川抬起上身,伸出左臂去推身后的人,“让那些触手停下!” 映山被百川命令的语气惊到了,不由地缓了下来,百川大口吸了几口气,“那是什么?” 映山脸上泛着情欲的红霞,一边迅速地握住百川的左脚踝,改为从侧面浅浅地抽插,一边回道:“我有一半人鱼血统,但我控制不了……这些触手。” 突然,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映山的玉根停了下来,改为轻轻地旋转,触手一下一下地试探着蜜道,立马映山身下的人儿在刺激下挺直腰背,扣在他肩上的左手也顿时痉挛般地握紧…… 可是,两个人都没料到突然挺腰会改变两人交合的姿势…… “啊——”一根根触手依次刮过内壁,百川感到大脑一片空白,之前因为单腿提起而重心不稳,随着挺腰,她的身体彻底翻了过来,左腿因空间狭小被迫弯曲,而小巧的玉足正好落在映山的右肩上,由半趴的侧入式变成了在百川看来无比羞耻的踩肩式。 映山却眼前一亮,这个姿势让他兴致大增,使他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那根粉红色的肉柱在多汁的蜜穴里被吞吐。 “不要看了……”百川用手背遮掩两人的结合处,企图隔断映山好奇的视线,“你不是说要我拿了你……的阳精……能解雾气吗?啊——你不快……快……点吗?” 映山也确确实实是个听话的少年,足足在百川体内射了叁回,才搂着百川沉沉地睡着了。 心院的理论 百川一口气喝了两杯清茶,而年轻人就一直那么坐在对面,懒洋洋地托着下巴,既不喝茶也不说话,全程似笑非笑地盯着百川看,而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茶几,掌心里是两张小纸人。掌心里的两张小纸人刚刚变成过侍女,在看台的席子中央增了一张茶几,还沏了一壶热茶,最终在帮忙挑起竹帘后神奇地慢慢缩小变薄退回成纸片。 对方只披了一件红色的外挂,用一根黑色绣金丝的腰带草草地束了起来,深深的衣领随着他前倾的动作敞开到腹部。他的体格保持在二十岁出头,介于少年的青涩和成年男子才有的成熟之间,胸口和腹部的肌肉线条流畅、充满力量但不突兀。 “不知公子叫什么?” “连月。” 靠近了看连月,百川发现他和映山的眉眼有七分相似,不过两人截然不同的气质让人难以联想到这点。 映山的眼窝较深,带着淡淡的忧郁感,眉骨和鼻梁立体,但是秀气的柳叶眉下是标准的杏仁眼,眼眸清澈干净,明亮有神,使他的气质只是斯文但不阴柔。 连月也有这样一对漂亮的眼睛,明明能带来阳光般开朗的气质,可惜左侧眼角有颗黑痣,当增加的那一丝妩媚配上桃红色的眸色和金色的长发,映山显得又色气又危险,同时明亮的眼睛又在色气里混合了矛盾的纯洁,越发撩拨人的心弦。映山和连月,一个人是霁月清风,一个人是无辜邪神…… “你知道环彩阁的主人是谁吗?可以让他晚些时候送我回宫吗?” “我就是阁主,但贵客要离开为何需要我出手?”连月疑惑地反问。 这环彩阁从上到下充斥着诡异,百川怎么不想自行离开?在她听来,这阁主分明是想让她留下。顿时,百川心里烦躁,脑子里又有很多东西在翻滚。 百川用带着怒气的声音说:“不知道你能不能派个纸人送我回房,我恐怕在这二楼迷路了。”这环彩阁的环境让她心烦意乱,连带着讨厌起了阁主,她突然不想听连月和映山的故事了。 “你是说映山的房间吗?那当然可以。”连月的语气有些不满,“映山是没有能力服侍好客人吗?你竟然在我这儿喝了一壶凉茶。” “谢谢你的凉茶。我现在就去找映山,不必你担心。” “不必谢,我的凉茶治标不治本。”然后,连月顿了顿,善解人意地说:“但估计你来不及回去找映山了。” 百川凝神,果然小腹的燥热又往上涌,让她四肢发软,此外身体里的灵脉竟然完全感应不到,自己像是被关入了一个有着不同天地法则的小世界。 见自己的话得到了证实,连月朝百川扬起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像得到糖的孩子,“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为什么还不信?” 一把推开碍事的茶几,连月把百川拉入怀里,在百川的耳后轻轻说道:“萧仙子花了大价钱来环采阁玩,却得不到满足,这的的确确是在下的错。我作为花楼的老板却没调教好阁里的侍郎,所以无论如何我都需要补偿您的损失……” 说完双手不安分地尝试解开百川胸口的衣带。 百川的脸沉了下来,冷冷地说:“滚。” “唔……”百川被拽着压到了栏杆上。 重重的力道让肋骨发麻,百川痛得倒吸了口气,几缕熏香随之溜入口鼻,连月身上的味道像湿润海流,淡淡的,并不像他的行为一样讨人厌,深吸一口又发现带点花果的甜味,让百川浑身发酥。 “萧仙子,我就对你直说吧。这里是你的意识海,我和连月是被你拉入的生魂,被你困在了这里,我只不过清醒得比较快。” 百川坚持道:“为何我也被困住了,那怎么离开?” 连月露出猜忌的眼神。 他阐释道:“这环彩阁是一个心院,它给每个被拉入的人安排了新记忆和身份,好让他们听从院主的安排,完成特定的任务。你是嫖客,我和映山是服务你的人。不过作为院主,你居然什么都不记得。” 召唤生魂来建设心院,这种说法百川在书院听说过,大部分高阶修士都可以在意识海里开辟一栋心院,并通过建设心院来提升精神强度,得到特殊的能力,但因为进程缓慢,有些修士会通过诱骗或契约的方式召唤他人的意识到自己的心院里打工。 每座心院各成一界,都有不同的运转方式,给生魂的任务也因此五花八门,有帮忙干苦力的,有要求生魂互相残杀的,更有甚者直接吞噬诱骗来的生魂…… 心院乃世外之地,自成一体,生于藏识,长于御魂。 军人篇:珊瑚耳环(H) 心神不宁的百川想找个地方散心,便出了大殿,花园里也不得清静,随着宴会渐入佳境,御花园里充满了愉悦的嬉笑声,大多是来自赴宴的世家公子和贵女们。后来,百川才从五皇子那儿得知皇后那天特地邀请了众多未婚的少年少女,希望给两位皇儿和亲王世子办一场相亲大会,当然匆匆离场的四皇子对此毫无兴趣,还躲到了没人的浮园…… 百川走下白玉台阶,看见陆继站在一棵盆景旁,一位颇具英气的贵女和他交谈甚欢。见百川走近了,陆继拱手说:“殿下。” “这位是?” “陆老将军的孙女,陆知凡。” “殿下,初次相见,不甚荣幸。” 陆知凡举止大方得体,穿着和其他贵女相比略显朴素,只插了一支玉簪,鹅黄色的骑装即给她增了一份少女的妩媚又凸显了出身武门世家。 “殿下,我欲陪同您一起出使宋国。” 陆知凡突然恳求道。 陆继也劝说道:“殿下,知凡处事沉着冷静,是值得信赖的人。” “既然陆校尉推荐,我定会考虑。” 见陆老将军的孙女走远了,陆继解释道:“淳亲王世子曾叁年前在狩猎大会上救陆知凡于一金目叁眼白虎爪下,陆知凡事后就倾慕于世子,可苦于没有机会接触。刚刚在殿上听说世子要陪同殿下出使燕国,便恳求我推荐她进入公主府的护卫队。” 百川回想宴席上的情景,当淳亲王世子应下周王的吩咐后,他远远地朝百川敬了一杯酒,微微颔首间,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 霎时间,不知迷了宴席上多少少女的心…… 作为皇城双璧,世子文武双全且仪表堂堂,再加上英雄救美,百川想陆知凡会动心也不奇怪。这就是洛姬的儿子吗?透过世子那双多情的眼睛,那个美艳舞姬的形象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有一种直觉告诉百川,洛姬在谜团里扮演了一个极重要的角色。 “只是世子自视极高,估计我的义妹难以达成心愿。” “作为陆老将军的义子,你不该是叔叔辈的吗?” “殿下,那是因为我十叁岁那年和陆知凡比武,她仗着一身蛮力硬要求我和她同辈……” “嘘……”百川捂住了陆继的嘴,“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殿下?” 陆继满口“义妹”的称呼激起了百川心底那一丝难得的嫉妒心,忍不住想调戏陆继一番。 “殿下,公众场合请自重。”陆继板着脸,把百川的手扳回原处。 “浮园是我名下的小园,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 “殿下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不必和臣拐弯抹角。” “把战甲给脱了。”命令下达后,陆继迅速解开束甲缚,接着兜鍪、护臂、山字甲等一件件被整齐快速地堆放在地上,让百川挑不出一点毛病。战甲一落地便消失了,估计被陆继收回储物袋里了。 “把上衣给脱了。” 陆继照做。 “带我去后花园。到了,我换作你,我来你实现你的要求。” “这儿有温泉?”陆继望着氤氲缭绕的水池,诧异地问道。 “没错,浮园虽然不大,但十分精致,还特地引来了附近的热泉,”百川在小麦色的胸肌上舔了一下,“我每次回宫定会来享受一番。” 面对公然的挑逗,陆继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把百川放下,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说:“殿下,您刚才给了臣一个允诺。臣的要求不多,只有一个,希望能服侍殿下在此沐浴。”一双温暖的手掌覆盖上百川胸口的蜜桃……有美男献身,百川求之不得,男人果然是假正经,刚才陆继还说要自重,一给机会就原形毕露,现在算是露天的野战吗? 无论陆继的吻还是拥抱都很霸道,密不透风,和他身着军装时的古板严肃相反。同一个姿势,和陆继尝试踩肩式带来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陆继的体魄比百川在幻境中所交合的对象要强壮得多,撞击的力度也更大,深深的每一下都让百川混身发抖。 一番激情后,浑身的满足感让百川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把她在心院里遇到的那根形状古怪,长有无数小触手的肉棍忘在脑后了。那根肉棍是她这几天的噩梦,每到夜深人静时她就会回想起那些触手给她带来的令人发狂的滋味。同样该遗忘的,还有青楼大老板连月那霸道地操弄,每每插入都让她又酸又胀。 “阿继,我害怕。可我又说不明白为什么……” 在这个歌舞升平的夜晚,在这一切平静的表象下,似乎有一股不受她控制的暗流在涌动。从书院被魔眸突袭开始,一个个谜团接踵而至,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把它们串在了一起,手的主人有一个多年布局的阴谋,而她只看见了冰山一角…… “我会一直陪伴在殿下身边的。” 百川深喘一口,把头埋在陆继的肩窝里,说:“阿继,谢谢你。” “嗯。” 在临走时,陆继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假山,但没能发现任何不妥,抱着百川大步离开了浮园。朱红的宫墙上挂着一串串金色的灯笼,宝蓝的穗子随着晚风轻轻晃荡,在石板上落下细碎的影子。五月末的空气温暖湿润,柔风拂面,百川将几缕发丝撸到耳后。 “殿下,您有一只耳环遗落在温泉附近了。”伸手一摸,果然右耳环消失了。 “我母亲留给我过一对珊瑚耳环,本来就是要送你的,你先戴我这副去宴会吧……” 突然,“嘭——”的几声巨响,百川抬头,看见一条条银蛇腾空而起,然后渐渐地舒展开来,在黑暗中不断发亮、扩大,那绽放的烟花就像多情的流星雨淅淅沥沥,又似萤火虫般在夜空里翩翩起舞…… 当她低头时,一副珊瑚耳环正静静地躺在手掌里,鲜红的珊瑚珠似乎可以滴出血来,光滑的表面倒映着五彩缤纷的烟火。 “真美。可这是你对你母亲重要的回忆啊。” 陆继摸了摸她的头说:“你喜欢就好。我虽没有我母亲的记忆,但我相信她见到这一幕会认可我的选择的。” “还有,”他带着微微激动地语气说,“就在前几天,有皇宫里的人说,有我父亲的下落。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生父是谁,若是他还在,我定带你去见他。” “那你之前突然说要退出五国大会是怎么回事?也是恋爱脑上头?”百川揶揄道。 “那道不是,”陆继笑着说,“我的生父似乎是个有身份的修士,近期要给我安排一个新身份,所以对方建议我留在周国。” “听起来真神秘。”百川笑答道,若是两人能门当户对那再好不过了。 温泉偷窥(po18.us) 萧濬生来就是天子骄子,他的母亲是燕国的公主,而他是大周的最有天赋的皇子。萧濬第一次听说他有一个皇姐是在外祖父和舅舅的争吵中,舅舅痛斥刚登基的周王背信弃义,要求用武力迫使他兑现是太子时的允诺,而外祖父却指出周王早有妻女,是母亲昏了头。 从那时起,萧濬就和孪生弟弟萧浚常常幻想这个没见面过的姐姐。后来,萧濬和弟弟一起回了周国的王宫,这才越发了解到父皇的多情,除了一位皇姐,在他之前就有过叁位私生的皇子。自从嫁到周国母后就似乎变了一个人,每天猜忌于父皇可能的情人,变得暴躁和多疑,皇姐似乎是世界上一切温柔、高贵的代名词,弥补了母后所对他和弟弟的忽视, 在宴会上,母后破天荒的对他和弟弟表示出了关心,希望他们能借机找到心仪的另一半。虽然萧濬并不怨恨母后,可在那么多年的忽视后她根本就不懂得儿子的需求,对一心向着大道的修仙者而言凡世的姻缘只会是拖赘。如不结丹,百年后只是一摊白骨,可这宴会上的小姐们有几位有这样的资质?与其和不相关的人纠缠,还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 “哗――” 什么人这么晚还来浮园? “殿下,我替你揉肩。”一个沉稳的男声说。 仰卧在假山上的萧濬忍不住捏了一个风吟咒,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也来了皇姐的浮院。水声立刻变大了十倍,一些细微的声音也变得可以捕捉。“嗯……”几声舒服的轻哼立刻让萧濬僵住了,懒散沙哑的鼻音充满了莫名的诱惑,还带着隐隐的熟悉感。 “殿下”不会指的是皇姐吧?萧濬起身透过间隙往假山外看,虽然温泉上冒着腾腾的热气,但两道人影却异常的显眼……一女一男,女子在男子的阴影里,只能看见半边圆润的肩头,男子身材高大,背影健硕,宽厚的背部有着一副隆起的斜方肌,在月光下古铜色的肌肤泛着蜜色,充满了阳刚之气,举手投足之间有股军人的稳健。 是某位皇宫的守卫吗?萧濬想,可惜没能看到女子的正面。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亲密无间,估计私情已有一段时间了,男子一直在默默地给身前的人按摩,一会后女子终于又开口了:“陆继,你按摩的手法是从哪里学的?有一股暖气在身体里流动。” “在加入贲虎军前,我在南漠边疆遇到过一位当地的医师,这手法专门可以结合运转灵气来化解疲劳。” “嗯……真是神奇。” “殿下,你想感受一下按摩脚吗?急行军结束后,没什么比按摩脚更受人营里的人欢迎了。” “我们去水中的大石那里吧。” 真的是皇姐的声音啊……但萧濬还是没有看到女子的脸,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决定继续观察下去,虽然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诉他要适可而止了。 温泉的中央有一块翘出水面的青石,表面足足有桌面般大,手感光滑温润,长年得到温泉的滋养。这名叫陆继的男子把女子稳健地抱到青石上,然后握住一只玉足,将其轻轻抬出水面,开始仔细地按压。 女子双手撑着男子肩上,半低着头,长发遮住了侧面,让其面目不清,几滴水珠划出一道淫荡的弧度从一对浑圆上滚落。女子的腰很细,但臀部丰满多汁,萧濬突然好奇一掌拍上去会是什么效果,弟弟萧浚就曾向他炫耀过几位丰乳肥臀的异国舞姬,可当初自己毫无兴趣的离开了。女子的脚趾圆润光洁,脚背线条流畅,在男人的大掌里像精致的玩具,萧濬突然别过头,感到下体发胀。 “殿下喜欢这个手法吗?” “我吗?我更喜欢……” “殿下更喜欢的是?” “踩、肩、式。” 萧濬顿了下,踩肩式是啥?这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又转回了头。 那男子也顿了下,沙哑地说:“殿下,臣也早就忍不住了。” 皇姐平时穿着端庄,举止典雅,气质高贵,让面对她的人自惭形秽,迫使周围的人不知觉的收敛自己,而青石上的女子浑身泛着淡淡的红色,右手掩胸,单手撑在背后,双腿大开,带着一股泡过温泉后的媚态,虽然体型上和皇姐相似,但实在难以联想到皇姐身上。男子上前一步,把女子的双脚加在发达的肩膀上,一手握住女子挺起的腰,一手握在…… 是要把这根肉棍全部送入女子的体内吗?这武夫的阳具像船一样翘起,棒身乌黑,龙头有一个纸皮核桃般大,萧濬开始怜悯起这个女子。一寸一寸,萧濬就看着那根粗长的肉棍消失在女子的臀间,有股莫名的冲动一下子涌上头顶……“啊——”女子舒坦地扬起了脖子,萧濬终于看清了女子的脸…… 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被突然打碎了,哗啦啦地碎了一地,再也无望修复了。 萧濬还记得那年皇姐在大典上被立为太女,他随着仪仗队一层一层地爬上圣坛,十叁岁的他抬头看见在圣坛的最高处跪着皇姐,她的长袍上点缀着红白色的双色羽毛,当她接过圣旨走下圣坛时,她是如此庄严和圣洁,当她路过自己所在的台阶时,特地轻轻地朝着自己点了一下头……那一刻萧濬坚信皇姐将永远远离丑恶的玷污,是天上不可侵犯的璀璨星辰…… 为什么会是皇姐?为什么皇姐会允许那个男人的侵犯?为什么皇姐不但不反抗,还如此的享受?到底什么地方错了!比起看清皇姐的脸,还有一件更可怕更让萧濬恐怖的事发生了――他射了…… 短暂的快感后是深深的罪恶感,萧濬闭着眼睛,痛苦地朝着假山砸了一拳,他竟然意淫了心目中无比圣洁的皇姐。往假山外望,温泉里早已没有了皇姐的身影,但大石上遗落了一只玛瑙耳环,不断提醒着刚刚的一切都不是一场梦。萧濬拾起耳环,快速地离开了现场…… 更多小说请收藏:po18.us 4.军人篇:五国大会(H) “你醒了?” 一个滚烫的胸膛从背后贴上,打断了百川的思绪。 “我刚刚做一个梦,”陆继说:“我梦见我们在山洞里的事了。” 百川一听“山洞”脸上顿时发烫,说:“你就梦见这件事了?” “不止,”陆继继续道,同时百川感觉到一只不安分的大手从腰间滑到了腿间,“还有和你在一起的所有点点滴滴。” 陆继平时话不多,但没想到在床上这么能说情话,百川不由地刮目相看。说这话时,陆继也没有闲着,让百川背对着她侧躺着,伸手将她的一条玉腿抬起,另一手握着浮尘慢慢摩擦百川的臀缝。 百川被陆继色情的动作撩得满脸通红,想到明天他就要离开,她又不好拒绝,只好清了清嗓子说:“阿继,你不如帮我回忆下当初在山洞发生的事吧,我都快记不得了。” “好,”陆继拍了下百川的雪臀,然后从后面插了进来,开始来回缓缓挺臀,“你那天挨了那妖女的一掌,但还硬撑着把重伤的我拖到了位于后山的山洞,可那一掌必须要阴阳交合才能化解。你一到山洞便把我扑倒了地上,撕了我的衣服……嗯……” 陆继正经的陈述让百川越发无地自容,听到自己的兽行后蜜道忍不住紧收,迫使陆继发出一声挠人的鼻哼。 “我虽然背上挨了敌人的刀,体力不支,可家父有言,救命恩人必要舍命相助。你既然带我逃出了敌人的包围,我自然对你有求必应。更何况,”陆继停了一下,把百川摆回面对面的姿势,“我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你了呢?” 对她的描述还真是如狼似虎,诶……但这真不怪她呀。 明里暗下,各国都有修仙门派的支持,而周国有的正是书院。在大周,最有权的似乎是周王,但最尊贵的无疑是书院里的那些老怪物们。书院甚至可以决定未来的周王,因为书院的长老以一敌万,是周国灵力最浑厚的修行者,没有他们周国不复存在。总之,周国是建立在书院上的,而书院是所有周国修行者的圣地。百川能在书院修行也是托了她师尊的福,净空大师正是书院的长老。 即使书院是周国的一方大势力,但放眼中州大陆只是中小门派,为了生存便依附了药王谷。 大势力之间的斗争永远是不缺席的,药王谷和其连盟的势力被称为叁山一谷,而当下与叁山一谷最不和的势力就是魔眸。于是,魔眸伸到周国的触手被皇室定义为邪修组织,任何周国修士加入等同于叛国。 近几年来,叁山一谷和魔眸的博弈僵持不下,纠纷渐减。 可就在叁个月前,没有任何人想到,魔眸竟然组织了一场对书院的突袭。 嘹亮的警铃刺破宁静的夜晚,百川冲出房门来到小院就看见一枚红色的闪光弹升天而起,在轨道的最高处炸裂,刺眼的白光一瞬间点亮了山门。百川认出这枚闪光弹来自后山,是后山的藏宝阁!她立马掐诀进入通灵阵,里面一片兵荒马乱。 “快快,前殿寻求支援。” “白虎队呢?” “随宗主前往藏宝阁了。现在前殿要守不住了!” 百川眉头紧皱,情况显然很严重,后山的藏宝阁有宗主坐阵轮不到她出力,那赶快去前殿支援吧。前殿外是武演校场,平日竖立的九杆旗杆中倒了五根,画有白虎图腾的旗子在火里燃烧,啪啪作响。大殿的左侧屋檐瘫了一角,瓦砾散落在白玉台阶上,今天晚上没有月光,厚厚的乌云掩藏了月亮,整个建筑在昏暗里,估计是担心神箭手大殿里没有点灯,百川也无法判断里面的情况。 借着又一枚飞天而起的闪光弹,她看到大殿的屋脊上或站或坐着叁个外来修士。两个和她修为相仿,还有一个女修看不出修为来。那女修感受到目光的注视,也转头回视来源,朝百川一笑,然后一点地落到百川前的空地上。 百川见自己被盯上了,赶紧联系通灵阵,这时通灵阵里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 “谁来把外面的叁个高级修士给引走?大殿里基本完事了,我马上能带领人冲出大殿。” “交给我吧。” “好,靠你了太女殿下。小心里面一个叫杨绫的邪修,人美心狠,人称刮骨刀。” 那我眼前的就是杨绫喽,百川想,但她也来不及多思考,既然已经被盯上了也只能边打边退。引诱计划执行得非常成功,顺利为被困大殿的修士创造了突围机会,还顺便救了陆继,不过更让百川刻骨铭心的是那晚她很快就见识到了杨绫为何被称为刮骨刀。 在挨了一击合欢掌后,五脏六腑像被刀刮一样刺痒,每忍一刻都让人痛不欲生。杨绫见她中了招,也没有下死手的意思,反而放了百川,让她带着陆继逃到了后山。 陆继是个美男子,还是个型男类型的,干净清爽,但今天他浑身上下都是血,只能用狼狈来形容。这身上的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敌人的,百川怕他失血过多而死,上来就扒开他的外袍,忍着自己身上的痛坚持先要给他检查。 当百川清理伤口时,他咬着牙说:“太女殿下,我是一条贱命,今日受殿下的恩情,来日必涌泉相报。” 对陆继这句话,百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要啥来日,我今天就要。 她忍不住了。 她搭上对方的腰带,好声劝道:“给你检查腿上的伤。” 接着,百川一把撕开陆继的裤子,瞬间一根热腾腾的暗红肉棒就这样直接跳了出来,又硬又粗,龟头极大,顶部冒有乳白的液体。 “殿下!”对方拉住她的胳膊,震惊地说。他可不想让太女知道自己勃起这件事,如今自己最肮脏的思想被最直接的暴露出来,这要他怎么解释? 百川握住对方的肉棒,对准方向就坐了下去了。 “哼嗯。” 她满意地叹息道。 “和你结合的那一刻,我意识到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若是能娶你就一生无憾了。” “你……我是大周的长公主,只要有办法说服柬官,我定嫁你。” “我有。” “真的?”她对陆继说马上能娶她这点半信半疑,要知道她可尝过柬官的难缠。 “啊!”陆继突然猛地一顶,百川失声叫了出来。 陆继向前趴用嘴封住了百川的舌头,劲腰越挺越快,像头猛虎一样伏在百川身上,没有任何技巧,一下一下,深深挺入,让百川一次次冲上极乐的巅峰。 “啊――”在来来回回几十下后,陆继终于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吼叫,一股暖流冲进了百川的花房。 “我虽然只是陆老将军的义子,但如果我在今年的五国大会上拿到前十,你父皇不会阻止我娶你的。”陆继咬着百川的耳朵说道。 真是一个离奇又火热的夜晚,百川的大脑沉甸甸的,总有一股什么事要发生的预感。 医馆奇遇 百川的马车如箭般飞驰在官道上,巍峨的城门即刻入眼。进了城,因有贲虎军开路,一路也继续畅通无阻,但眼看到皇宫了,却发现路竟被堵住了。 “报公主,前面的道路被围观的行人给堵住了。今天是淳亲王和其世子班师回朝的日子,人人都来瞻望大周战神的风采。” 百川心急火燎,早知道就把养在书院里的两匹银翼夜麒牵来了,虽然不合礼治,但不至于卡在地面上了。贲虎军的赤血马虽然也是名贵的坐骑,日行千里,口吐烈火,比修士单纯御剑还要快上许多,但毕竟无法御空而行。 “公主,小将认识一位四品炼丹师。不如我们停车至此,我直接领殿下和七皇子去拜访那位大师,不必回宫了。”肩徽透露提议的大汉是一名副将。这副将蓄着浓密的络腮胡,五官磊落,虽长有一个显眼的狮子鼻,但不妨碍面相亲切。 “陈副将指的应该是余大人。公主,这当下最适宜的策略正是拜访他,七皇子的伤情刻不迟疑。”陆老将军附和道。 “好,”百川一边改换马匹一边问道,“这余大人是谁?” “这余大人生性古怪,不愿和皇亲国戚打交道。除了是四品炼丹师,修为至少是金丹中期。皇城里有禁止飞行类法器的大阵,但下将见过他带人御剑飞行。”陈副将答。 百川是金丹初期,在大阵的威压下尚能勉强升空,不过加一个人,带着映山回皇宫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这余大人的来历马上让百川好奇不止,“陈副将,皇都什么时候吸引了这样一位奇人?” “大约是六七年前,那时殿下已经去书院闭关了。据说余大人在路过皇都时感应到了异火的痕迹,所以停驻下来,可是至今都没找到异火。” 到了医馆,余大人并未出面,一位小童把映山领入内室,然后将百川和陈副将安顿在静室。百川深谙能人异士多多少少有些自己的脾气,便和和气气地与陈副将品茶。 一盏茶后,陈副将手里多了一张传讯符,在听完后脸上不免露出了阴阳不定的神情。 “殿下,下将冒昧地问一句,您对今天的行刺有何看法?” “虚招大于实招,意不在要我的命,更旨在激起书院或朝中的争端。” “那柄风云扇的来历查到了,出自意轩阁。意轩阁称半年前有人拿着四皇子的玉佩定制了这件法器,可四皇子否认此事。” “静观其变吧,父皇还未发话。”百川顿了下道。 对百川来说,静空大师更像一位父亲,指点她修行,培养她的心性。而这位在皇城的父皇,一向对她不冷不热,甚至有时让人感到是刻意的回避。 “殿下已有打算,下将也不会多问。只是,您和陆老将军的义子陆继是什么关系?” 听到陆继的名字,百川一阵心虚,总不能说自己当初强上了对方贲虎军的军官,只得瞎编:“陆校尉以往一向关照我的皇弟映山,后来在魔眸偷袭时大显身手,让我印象深刻。在对战时,陆校尉受了伤,我顺手帮助过一回。” “陆继虽然年轻,但无论修为还是品行在营中都是佼佼者。”陈副将终于不再蹙眉,难得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你若救过陆继那就说得通了,他一向有恩必报。陆继那小子突然请求退出五国大会的参赛名单,要加入公主府的护卫队。看在陆老将军的面上,麻烦陛下开导一下他。这次五国大会对陆继来说机不可失,像他这样的好苗子越早进书院越好……” 百川心里泛起一丝疑惑,陆继昨晚还说要通过参加五国大会来争取娶她的机会,怎么突然要放弃。 莫非听说了今天的暗杀,恋爱脑上头,非要留下来保护她? 小童的出现打断了百川和陈副将的交谈,那小童请百川去内室,并告知余大人外出配药去了,但明早会来复查。 在告别陈副将后,百川也无心回公主府,决定守映山一夜。那飘荡着的熏香盖不住房间里那一丝游离的血腥味,映山侧卧于房间角落的一张朴素床榻,一头乌发散在枕上,但总有几缕凌乱地落于床塌之外。 百川伸手去捞那几束青丝,但手刚伸出去便停在了离映山头上几寸处,生怕自己的出现打破了那份平静,让在榻上休息的人随风而逝。 若是没有随呼吸起伏的胸膛,映山仿佛是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柔软卷翘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眼睑下浮着淡淡的青紫,苍白的皮肤透有那青色的血管,原本红润的嘴唇也皲起了翘皮。 百川想给映山倒杯水,好让他醒来后可以滋润滋润干裂的嘴唇,见小桌上有一茶壶,便起立转身。 小桌上方正好悬挂着一副界画,建筑细致入微,人物栩栩如生,来到桌前的百川刚想感慨这画倒是十足的精致,却发现画中的人物活了起来。 挑担子的小贩在沿街叫卖,耍杂的艺人在向人群要彩头,小姐丫鬟在高台上窃窃私语,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不是也在画里…… 宫宴 给淳亲王的接风宴上竟然有如此大的火药味,百川挑起了眉头,把一向远离皇都的她都拉了进来。淳亲王和皇后针锋相对,淳亲王力挺百川替代受伤的七皇子,而皇后则提出五皇子。全程,四皇子都冰着脸,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而五皇子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他的名字根本就不在讨论的中心。 终于,周王发言道:“太女和世子一起提前出发,先出使宋国,再到燕国和四皇子汇合。七皇儿的席位由世子替代,叁贤弟你看如何?” “皇兄,马上凌秋宫要来周国招收弟子。犬子的首选正是凌秋宫,若要随太女殿下提前出使宋国,那怕会错过凌秋宫秘境的开启……” 世子突然说道:“陛下既然邀请我参加,那我必然去。凌秋宫的秘境虽然有放缓时间的特效,但丹会对我更有吸引力。” “还是贤侄懂我意。”周王笑道,“来喝酒,喝酒啊!” 虽然开始时的气氛紧张,但随着饭局的结束,人们进入可以四处走动的酒会,气氛渐渐就变得其乐融融起来。 不过这一切不包括百川。 连月的事让百川闹心,当然对她而言闹心的皇弟不止有一位,例如现在眼前的这位…… “皇姐,我从来都没有想成为过周王。我母亲更绝对不可能参与此事,这刺杀绝对是一场挑拨。我虽然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但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的。”四皇子白净的脸瞬间涨红,说完便离开了会场。四皇子剑眉星目,长相端正,现在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满满是少年人的朝气。 见这场景, 一穿藕白缎子的少年说道:“阿姐,我哥没有为难你吧?他就是耿直过度了,就当他是个傻子吧!” “我在他这个年龄时,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比他还要直言无讳。” 少年感慨道:“哎,姐,你长年在书院这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可我哥长在皇宫里,但怎么也是这个性子。” “与世无争这话不一定准。为了能在修为上有所精进,有些修士可谓无所不用,不然怎么会每年都查出坠入魔道的邪修?” 这穿藕白缎子的少年是四皇子萧濬的孪生兄弟。对于百川关于邪修的评价,五皇子萧浚摇着折扇眯着眼点评道:“这些人就是想不开,你看这芸芸众生里有多少人才能成为元婴修士?我哥就应该像淳亲王世子学习,上得了战场,下得了青楼,风流倜傥,八面玲珑。像他这样禁欲的日子,活得有多痛苦。” “你确信在夸奖的不是你自己?”百川无奈的摇了摇头,淳亲王世子已经被贵女小姐们的的身影给包围了,这招花引蝶的能力不比平日里的五皇子差。这淳亲王世子虽不是皇子但在皇都当前的名望不输于有天才之称的四皇子,年纪轻轻便随有大周战神之称的淳亲王平定蛇人部落在边疆的骚扰。 “当然不是,我对武学可一点都不感兴趣。对我而言,修炼只是为了延长寿命,好让我能有更长时间的享受。人人都说我胸无大志,我可是认的。只是有一点我不认,为啥我哥能和亲王世子并列是皇城双璧?我哥这人不通情趣,伤了多少少女的心,不该有这名头。” “歪理。”百川也觉得很奇怪,四皇弟和五皇弟明明是孪生兄弟,身材长相一模一样,可性格上却如此不同。两个人都是罕见的雷系单灵根,四皇弟是出了名的武痴,有望成为当下书院最年轻的内门弟子,五皇弟却是皇都中代表性的花花公子,人人叹息浪费了天赋。 “好吧,我哥的这张脸确实长得不错。” “你和你哥是双生子,你这是在夸你自己的脸。” “姐,聪明!” 五皇子笑的时候,眼睛是弯弯的,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丹凤眼在笑的时候有一丝可爱,像一只矜贵的年轻雄狮子无意间打了个哈气。四五皇子都遗传了皇后的眉眼,不同于皇后给人带来的压迫感,他们的眉眼都非常的干净,丹凤眼还带给了他们一份特有的灵动活泼——以至于连四皇子的面瘫都变得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并普遍被人认为是严谨认真的表情。 “这些贵女们就是喜新厌旧,你看她们都不来找我了。”五皇子看着世子周围花团锦簇,忍不住抱怨道,“姐,在我找到女伴前,你可不能离开我,不然我就成孤家寡人了。” 淳亲王世子俊美的外表让百川联想到幻境里那个如火般热烈的舞女,她下意识地问道:“阿浚,淳亲王世子的红发是从那里继承的?” “从已逝的亲王妃那里。亲王妃曾是艳冠群芳的舞姬,当年在花楼取名洛姬。” “在芙蓉巷的环采阁出台?” 百川的声音激动起来。 “没错。芙蓉巷早在多年前就被大火烧毁,现在叫思鹊巷。环采阁后来被重建了,在大东家连月公子的名下又成为了皇都最奢侈热闹的花楼。” 看来这淳亲王也是有情有义的人,最后还给了洛姬现实中的名份。 “这……连月到底是谁?” “大家只知道连月公子的母亲是环采阁的歌姬,曾和洛姬齐名。”五皇子顿了顿,“也有人说连月公子是父皇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姐,你若是想见他,我可以把他引荐给你。” 想到这里,百川皱起了眉头,看来有必要去拜访一次连月公子了。她先从净空大师口中听说环采阁是血煞阁在大周的分部,又从周王那里得知前几天对她的袭击是由血煞阁执行,作为环采阁大东家的连月,你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1.被人夺舍了! 当世界再次亮起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别院。 鸟儿在窗外唧唧喳喳,茶壶里的热水还没有凉透,她的师尊净空大师还在原地等着她。但是,四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你喜欢这具新身体吗?” “怎么能不满意呢?静空,要不是邓翠滢叛变,我哪要拖到现在才能回归呢。” 百川突然惊醒,这是被夺舍了!看着自己的肉体不受自己的控制是一件很诡异的事,你好像住在一个玻璃罩子里,明明可以听、看、闻,但是你不能表达任何情绪,传达任何消息,或者是更可怕的,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 她拼命想吼叫,砸碎那道透明的墙,但她发不出声音…… 她看着自己舔了一下嘴角,漫不经心地说:“在我消失的这些年里,像你这样还对我忠心耿耿的人可不多了。看在你的份上,我若逮到邓翠滢,我会把她交给你处理。” “多谢大人了。邓翠滢的师妹杨绫目前还没有死心,您还需多加上心。愚建议大人不要急着张声,先顶替大周太女的身份。” 邓翠滢是百川的母后,可她还没有鼓起过勇气,向母后打探过当年的真相。可现在,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和太女熟的几个人你都处理好了吗?” “一个叫陆继的小军官已经被我派去镇守北渊天堑,马上会有去无回。另外几个不棘手的,直接让人抹去了。” 的确,陆继和她注定要有缘无份,但百川从未想过是这样的结局,他会因她而丧命于异乡,而自己变成了浑浑噩噩的游魂。她绝望地想,如果真有域外邪魔,我愿意出卖我的灵魂,来逃离这个荒谬的现实。有人在她的心上扎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无情地嘲笑着她的无知和天真。 在大陆的东南方向有个叫大周的国家,而百川就是大周的太女。她曾期待自己是一位英明的君王,她的国家在她的统治下歌舞生平;她曾爱上过一个出身平凡叫陆继的小军官,两人为了能在一起也曾共同奋斗过;她曾有着最好的师尊、信任的亲人,和温柔的母后。 但对被夺舍后的她而言,此刻的世界是黑的。百川已经听不下后面的谈话了…… 这时,她突然想到连月提醒过她要小心静空大师,杨绫也这样说过。没错,一个是血煞阁的走狗,一个是魔眸的妖女,都是被世人所耻的邪门外道。而她,堂堂大周的太女,一辈子最后只能等到让两个邪门外道来告知自己真相。什么天之骄子,什么名门正派,什么除恶扬善,什么天潢贵胄,都是一个围着她而造的巨大泡泡,一戳就爆。 明明与世无争,明明一心向善,确得不到一个好结果,还一向自负的认为自己能独善其身…… 百川苦笑地想,呵,我还真是可悲啊。 此刻的她痛恨自己的无知,痛恨自己的软弱,让爱她的人丧命,让背叛她的人得意,让她活得像一个笑话,被最亲近的人利用,看不清真正的敌人…… 她想,我,萧百川,估计是大周开国八百年来最失败的皇储。 在这些迷迷糊糊的日子里,百川最关心的人也一直没有出现,映山就这样消失了,他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要相信我。”他要我相信什么呢? 映山是她最信赖同时给予最多关照的皇弟,但就是他在自己的背后捅了一刀。映山显然知道一些内情,但他又不吭一声;他对自己似乎有一种扭曲的爱,又想伤害百川,又想保护她……在假百川和静空大师的零星片语里,她得知映山代替了连月作为暗桩的地位,被派往千里外的血煞阁。 所有人都突然离开了她,就像当年母亲突然离开一样,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留下。 她躺在黑暗中回忆着过去,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哦,对了,是她见到杨绫的那个晚上。 病美人:迷路(po18.us) 百川是被燥热感烤醒的,迷迷糊糊地想找水喝,在屋里寻了一圈无果后,口干舌燥的她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走廊里。 锣鼓声、丝竹声,还有艺女悦耳的歌声,从远远的地方沿着走廊一路飘过来……在这间花楼的某个地方正在举办一场大型的宴会,抱着找水的心情百川便顺着歌舞声来到了一座位于叁楼的看台。 往下望,偌大的舞台上只有一位身着霞虹裙摆的舞女随着奏乐旋转、跳跃,那变幻的舞步同时阐释了神秘和疯狂,结合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那一头赤色的飘逸长发是黑暗中燃烧的烈火,那舞女无疑是火中的精灵,灼人且自焚。 舞女面上戴着薄薄的面纱,这份欲说还休的风情,让人越发想一探究竟。 几位看客的交谈零零碎碎地飘到了百川耳朵里,大多是表达惊艳和赞美的词汇,还几次夹杂了“洛姬”,“皇子”等八卦的流言…… “我李某,真没想到这辈子能见到花魁洛姬出台,也算是这辈子没有白过了……” 另一位看客用扇子朝人群里指了指说:“还真是托了那两位皇子的福!也不知道这洛姬会花落谁家?据说这两位爷都喜欢洛姬,就看美人的选择了……” 扇子指的地方坐着两位贵公子,那红衣的公子看不见脸,但那白衣蓝带的公子……突然,百川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不是雀台灭门悲剧中的皇子吗? 当百川企图解释这个念头时,却又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这个念头是无端的臆想,由随意无关的词汇拼凑而出。 自从在采环阁醒来,记忆好像就被蒙了一层雾,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有些一瞬而逝的画面,这种无助感让百川恐惧,越发想去依靠映山。 她急急忙忙想回去,回房里叫醒映山,让他帮自己找杯水,这看台让百川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冲冲绕下楼,百川回到了最初的二楼,可这才发现自己没有记住出来的房间,她迟疑着走过一间又一间的厢房,时不时有淫声浪语从这些糊着纸的门板后传出…… 映山是我所爱的人吗?如果是的话,可以今晚和他再次共赴云雨吗? 心猿意马地回想起肉刺刮过内壁时所带来的一阵阵颤栗,百川感到下体无比的空虚,忍不住咬了咬住了手指,然后轻轻推开了厢房的门。她失望地发现她找错了房间,原来是因为没有人,所以这间房才会如此安静。 房里的五盏琉璃四角吊灯没有被点上,但墙上展着的一组银色长钉在阴影里泛着乳白的月光色,照亮了一对讲究的福山寿海双颈瓶和一株半人高的红珊瑚树。 这间包厢的位置极好,有着正对着舞台的看台,大堂里的红光射过半放下的竹帘,在厚厚的地毯上渲染出一片片妖娆的红晕。 百川鬼使神差地走到了窗前,挑起竹帘,之前的红发舞姬换成了一位金发碧眼的歌姬,舞台上也多出了一支乐团。 “萧仙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百川赶忙放下帘子,回头,这位发话的年轻人正懒懒散散地靠在屏风上。虽然屏风因缺光而表面昏暗,但锦缎上画的是色泽富贵鲜艳的百鸟朝凤。 “公子,我以为这间屋没人,见这看台景致好,忍不住来看一眼。” 年轻人挑了一下眉毛,然后朝百川笑着说:“哎呀,干什么这么见生!才一天不见,连称呼都变了。我才不是什么公子,叫我连月就可以了。” 连月的腔调十分奇特,听似亲热,还有些甜蜜蜜的,但就是带着一股痞气。 “我在找映山公子。” “那你可找对人了,映山真是鄙人的家弟。” 哦,原来是兄弟啊。虽都是美人,但这对兄弟长得可真不像。 “同父异母,不必惊讶。”年轻人解释道。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百川不免手足无措,傻傻地问了一句:“你们兄弟关系好吗?” 百川本以为年轻人会客套的说二人关系亲密,但年轻人却发出一声鼻哼。 “一般。” “这……” “是个婊子。心机比谁都重,但表面道貌岸然。”年轻人解释道, “萧仙子,您不必惊讶。如果您想听,我大可给你讲。” “那你了解环彩阁吗?” 年轻人从阴影里走出来,莞尔一笑,说:“那当然。” “萧仙子自然来了,不如我请你喝杯茶再走……” 更多小说请收藏:po18.us 陆继的身事 陆老将军步伐稳健,双眼炯炯有神,鹤发童颜,身上严谨稳重的气质和陆继如出一辙。而一击打散赤霞斩,百川心里暗叹,一代老将名不虚传。 百川默念一声“收”,宫殿逐渐变小,最后化为一张画回到了卷轴上,地上只落有一把青色的折扇和叁根钢钉。符宝的好处在威力强大且不消耗使用者,但成本昂贵,而且是消耗性的,估计这张金殿玉阙符再用两次就要报废了。 百川收好符宝,但当她转头发现映山面色发白,左肩有一道血痕,立马心里一紧。 今天上午放了师父的鸽子,和七弟临时私下回宫,现在皇弟又受伤了。百川平时不争不抢,但是贵在责任心强,总有几分作为太女的骄傲。现在她眉头紧锁,担心在同门眼里成了毛躁冒进、不服纪律的反面教材。 她叹口气后,撕开映山的袖管,只见伤口周围发黑,心里直呼不妙。 “长公主,臣建议马上带七王子回宫疗伤。” “好,麻烦陆老将军了,不必回公主府了。”百川附和道。 映山都双目紧闭,侧靠在车板上,竭力隐忍着巨大的疼痛。他的皮肤一向白皙光洁,但如今白得过分,好似戴了一张假面,如流水打磨过的下颚上垂有滑下的冷汗。 一幅病美人的模样,我见犹怜,令百川疼惜,可她又犹豫不决,不敢讯问,怕伤了这个骨子里高傲的弟弟。 “皇姐,您还是快上我此次要和四皇子一起启程去燕国,恐怕有半年无法相见。”映山突然主动开口。 “你外表看起来老练沉稳,没想到是个患得患失的性子。”百川干巴巴地回答道,但又想到和映山聊天,说不定可以转移对方在疼痛上的注意,于是又加了一句,“叁个月前,你和魔眸的人交手也不见下风,五国大会定和四皇子一样有一展身手的机会。” “但还不够,皇姐你那天替我硬顶了一掌……” 百川连忙宽慰,怕他愧疚:“那一掌不是冲你去的,那粉衣女子见我前并未出手的,可见是冲我来的。” “但我不想再看见类似的事发生了。”少年抬头,眼神坚毅。 百川略有吃惊,没想到这个皇弟看似柔弱,却如此倔强。 “映山,你当初为何从不自称是我的皇弟?若不是虎贲军军官陆继相告,我可只把你当一普通伴读了。” “公主陛下,我只是周王宠姬的儿子,不敢斗胆称陛下您为皇姐。来书院养病已是麻烦皇姐了,自然不愿再让皇姐操心。”少年的声音清丽悦耳,但解释略显焦急。 在周国,只有嫡出的皇嗣有权继位,百川由前皇后所育,又因年长于当今皇后所生的四皇子和五皇子,所以满朝文武皆默认她即为未来的周王,身份高贵自不用说。至于七皇子,不过是空有一个皇子的称号。 百川早就听闻其生母是来自人鱼族的奴隶,因美貌而献于周王。更可惜的是,七皇子生来体弱多病。好在有高人慧眼看出七皇子灵根资质不凡,得以特许他来书院泡灵泉调养。 至于皇后半点未向百川提此事,估计是看不上宠姬生的孩子,不过在百川得知此事后,倒是处处以对亲弟弟的态度优待映山。 可能是因常年久留病榻,映山的气质疏离清冷,虽然在百川看来,映山是生性腼腆,但她也发现映山在做伴读时愈发留心她这皇姐,可见也不是毫无感触的,也使百川颇为欣慰。 “最近,听说我的义兄陆继总是来找你。”映山没头没脑地又加了一句。 “他有想参加书院弟子选拔的意向,所以来向我请教法术。”百川半真半假地解释道。 映山不自然地扭了下脖子,说:“义兄一直是个幸运的人。他母亲是个和守卫私通后被逐的宫女,但他出生后被陆老将军给领养了,现在又得了皇上的青睐,年纪轻轻就成了将领。有时我想他才是父皇真正的儿子。” 父皇对子女不上心可是真的,百川也颇有同感,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思索片刻后握住他微微发凉的手,希望他能舒服点。 “如果有机会,我想见见我所有的皇弟和皇妹。”母后当初领回来的孩子有八九个,但很快就死了几个皇子和皇女,有流言说是现皇后下的毒手,可这死因也就停留在留言阶段,毕竟国母的名誉高于几个私生子的生死。 后来,活下来的几个皇嗣随也都陆续离开皇宫自力更生。 事发时,百川早已在书院修行了,所以没能见齐所有兄弟姐妹,只草草听闻大概的人数。 当然,对于流言百川半信半疑,现皇后虽飞扬跋扈,但思维简单,不像是有如此头脑的人。 毒罂粟:天使和魔鬼的结合体?(H) 百川趴在栏杆上,双手被人剪在背后,这种姿势给她带来被侮辱的感受,从小到大同门的人都对她尊敬有加,从没人做过如此逾矩的行为。她心里嘀咕,这个叫连月的人是什么来头,见识又广,身手又敏捷,不知日后离开环采阁了,是否还会再见到。 若是再见面,必定免不了一番尴尬。 百川用力往后一蹬,扯开身后的人,压着对方的肩膀说:“有话好说。” 在这一扯一拽,她竟然把连月原本就宽松的腰带给扯开了,但对方也没有管,只是一味地想把她压回栏杆上。连月握住女子的手腕,用丝毫无怜惜的力道将百川又固定到了原处,但这次他和百川四目相对,让百川深刻意识到他身形的高大,足足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连月和她就这样对视着,渐渐连月的眼神有了一丝散乱,眼底带着一抹春色。慢慢着,他低下头,对着百川吻了下来,在接触到的一瞬间,百川下意识地捧住他的头,手指也随即深深插入连月柔顺的金发里,随后手臂像无骨的蛇般滑入他背后的衣领里。男人的肌肤像女子一样凉凉的,但结实的触感告知了百川,这男人的皮肤下有着惊人的爆发力…… 这个情不自禁的吻炙热又令人陶醉,叫人忘却身于何处。 连月侧着头,缓缓退开,他妩媚的桃花眼里似乎有着一层雾,他不知道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呆滞和迷茫已被百川牢牢抓住。 他是天使还是魔鬼?百川困惑地想,男人的这个表情又纯又欲。 百川微张着嘴,大脑里似乎是一片空白,但她也识趣地放开男人的肩膀。 这时,连月伸出右手探入百川的裙摆里,在她的大腿上上下抚摸,随着右肩下垂,连月右侧胸前的衣袍大开,可以窥见一段肌理分明的劲腰。灯笼散发出橙红色的柔光,在连月偏白的肌肤上,镀了一层蜜色,此刻配着光亮流畅的金色长发,半褪半裸间的连月酷似下凡的天神,高大俊美。 随着抚摸,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被久久压抑的欲望,无须多言,一触即发…… 在雕花栏杆的阴影里,一男一女的肢体紧紧缠绕,上下耸动,女子散落在地毯上的乌黑发丝,与光通过栏杆后留下的鱼形阴影,融为一体。 在明晦交替下的地毯上,百川发出急促地喘息声,那个与她交合的男人搂着她的肩膀,用高大的身躯替她遮挡了从舞台上射来的光,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扣着她的后腰心让二人的身体紧紧契合。 她侧趴在连月的怀里,动情地轻吻着他的锁骨,下腹的酸胀感,让她忍不住扭动双腿。连月立马用小腿压住她捣乱的玉足,然后改用传教士的姿势,从正面再次进入她。 “呀——”重重的酸胀感让百川一下子溢出一声闷哼,连带着在对方光洁的背部留下一道粉红的抓痕。 连月扣住百川仰起的头,对着她的红唇按下一个吻,希望像驯服野兽一样能通过技巧和武力来实现控制,让身下这个高傲的女人沉服于他。 这个吻不同于最初的那个迷离的吻,是狂野的吻,是沉沦的吻,像撕扯一样,激烈到企图吸干百川口中的所有空气…… 这个吻也带着淡淡的咸味,估计是蹭到两人发间留下的汗水,而这一丝的苦涩瞬间惊醒了百川。 连月和映山不是一类人,她可以预料映山的反应,但连月似乎永远不愿受她的掌握。 她知道,许多高傲的贵女对于这类危险又迷人的男人充满了征服的想法,想要一个不可掌握的男人最后深深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成为言听计从的情人。 但她清楚这类男人的可怕,合格的太女不该在高空中的钢丝上起舞,另外这种情人…… 百川突然感到胸闷…… 不知为何,一种巨大的痛苦涌向胸口。 在她的脑海里,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小恶魔恶狠狠地诅咒道:你别犯傻了,这种风流的男人怎么会真心喜欢上无趣又古板的你呢? 男人们顶多看上太女的身份。 自怨自艾的情绪瞬间让她的情欲冷却下来,她的身体变得僵硬,不再动情地回应连月的吻。连月似乎感应到她的不配合,也不满地停下来,用带着欲望地声音说:“你是被压到了,不舒服吗?” 她撇开头说:“不,只是不习惯陌生人。” 连月从高处俯视着百川,用带尖的语气,讥笑地说:“萧仙子,你在现实中一派正人君子,但怎么建了这样一座下流的心院?” 除了语气令人讨厌,百川也被他的暗示下了一跳,试探道:“那公子不如解释下,这心院为何下流,又怎么知道我不图风流?” 连月似乎极为聪明,并没有直接回答他是否有认出百川现实中的身份,而是反问道:“你都是嫖客了,还不主动,难道不矫情?你这心院到处暗示我,要离开必须得同仙子您共赴巫山,还不管我的意愿硬给我塞了个假身份,能不下流?” 百川一时语噎,但连月自顾自地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不如我们就在栏杆前深入交流一番。下面有这么多人看着呢!是不是想一想就很兴奋?” 在栏杆上做爱? 这报复真是赤裸裸…… 百川半撑起上身,抬起右臂,疯狂地想离开。 见她伸手要推自己的胸膛,连月一把托起女子的腿弯,抬高她的屁股,对着花心猛烈地抽插了五六下。 “啊啊啊!”百川一下子翻到在地毯上,手掌用力地摩擦着地上的花纹,一边止不住的呻吟,企图缓解连月的每一次入侵。 连月还不解气,又起身折起百川的双腿压在她的双乳上,粘腻不堪的交合处顿时大咧咧地暴露在两人的视线下。 只见连月扶住百川的后脑勺,强迫百川看他如何在她身体最私密的地方为所欲为,一根暗红色的欲龙插在红肿多张的软穴里,随着他身体的摆动,欲龙小幅度地来回进出,私处的毛发不断粘在一起又分开。 连月私处的毛发颜色略深,是金棕色的,毛又多又杂,沿伸到肚脐,难以和他秀丽妖艳的脸颊联系在一起。 百川闭上眼,她可以想象出连月在她体内的那一半是如何的狰狞。连月和映山这对兄弟确实有着一般男人没有的本钱,让她很爽,也让她觉得自己很堕落。 大周的贵女包养戏子和清倌也是常见的风气,但和他们媾和被认为有失仪态。虽然这种事私下里屡禁不止,但她认为如果皇室子孙也享受其中,没有以身作则,那这是大周的悲哀。此时此刻,她在一个叫环彩阁的青楼里连续和两个绝色美人纠缠不清…… “够了。”她弱弱地说。 连月对百川的反对置若罔闻,再次反扣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栏杆前。 毒罂粟:心碎的回忆(H) 越过雅间的栏杆,外头是一派灯红柳绿的花花世界,舞台上突然来了一群扮演飞仙的舞女,大厅里的人立马对着她们扔钱打赏……在空中徘徊的舞女们眼看就要降到二楼,人们的视线也马上就要注意到百川所在的看台,百川忍不住吼道:“够了,白芷冉。” “白芷冉是谁?”连月在她身后问道。 啊,白芷冉。 随着这个名字下意识般的出现,百川脑海里那些被环彩阁抹去的回忆纷纷浮现,她这才意识到她把连月和那个抛弃她的男人联系在了一起。 “一个骗子!你个和你一样的骗子,风流成性。”百川无力地骂道。 百川也在想她和白芷冉之间发生的过往,实事求是的说,白芷冉和连月在举止上一点也不相似。相比连月的轻浮,白芷冉看去倒还颇为洁身自好,但他的无情和那些风流成性的男子没有区别,离开时毫不拖泥带水,心冷如石。 白芷冉很像陆继,都是话不多的一类,且都很有胆识,明白自己要的是啥,很少会像个傻子一样到处游荡。 有时她想,她会从陆继那里寻求安慰,就是因为他身上有白芷冉的影子。 她和白芷冉第一次相见是在她初次下山的时候,那年她十七岁,离她被册封太女还有半年的时间,正巧那时也是白芷冉少有的迷茫阶段。 他们俩是在溪边相遇的,百川在水边看到了他的倒影,一下子就迷住了。 他在吹笛子,很认真,一身白衣,头上别了一只木簪子,真真是应了那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你在吹什么?” “不知名的曲儿,街上听到的。” “可……你为什么那么忧愁?”百川善良地问道。 “姑娘,我没有忧愁,这曲本就是这样。”那名公子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 “这河的下游里前段时候淹死了人,我是来操度的,你要跟我一起去吗?”还是少女模样的百川紧张地问道,然后给自己编了一个理由,“你一个活人在溪边站了那么久,也沾上了不少阴气。” “你是书院的?”白衣公子突然问道。 “正是,这次下山也是我第一次历练。” 听到百川是书院的弟子,白衣公子变得主动起来,向她打听起另一位弟子,据说是他母亲要改嫁的对象。 在操度结束后,白衣公子却没有想离开的想法,反而要百川带上他一起去游历。 百川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严肃地问道:“白公子你这是在离家出走吗?” “家里有事,长辈暂时希望我在外避避风头,不过你放心,我家世清白,”白芷冉立马生硬地解释道:“我有一个小厮安排生活,所以不会打扰到仙子的。” 于是,百川就开始和白芷冉一起踏上了几个月的游历。白芷冉家是京城有名的香料大户,作为家里的小公子,手头还是颇为宽裕,托他的福,百川一路上被照顾得极舒适,好端端的历练变成了游学。 百川不仅是长公主,在书院又负责年轻弟子的纪律,执法时一向求公正无私,平日里让弟子们又敬又怕。十七岁的她,早早的有了成年人要承担的责任,但和白芷冉在一起她似乎可以做她这个年龄该做的事。 他们一起喝酒,一起猜拳到深夜,一起扬善除恶…… 不了解白芷冉的人会以为他很高冷,但呆萌的时刻又是那么纯情,捉弄白芷冉也算成了百川的半个日常工作。 两人纯洁的友谊,也渐渐变成了隐隐的爱慕,直到有人来寻白芷冉。 “白小公子,你祖父要你回去,求你别闹了,有些事是改变不了的。” “我祖父有征求过我母亲的意见吗?”白芷冉愠怒地说,“我不相信有些事是改变不了的。” 在打发走使者后,白芷冉在楼梯口截住了偷偷离开的百川。 “我不喜欢我母亲要嫁的对象,我祖父答应这门婚事只是因为对方是修士,希望你能帮我查下对方的底。” “如果对方是人渣,我一定帮你把他的事捅出来。不过,你求我办事,那总要给我报酬吧……”百川支支吾吾地说。 “那你要什么呢?”白芷冉靠在床头问道。 “当然是你最宝贵的东西啦!” 白芷冉楞了一下,说:“我有什么东西是长公主没有的?” “笨蛋,你的吻啦!” “不正经!”白芷冉骂道。 “你难道不喜欢吗?”百川反问。 她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人很很撞了一下,很痛,但心里激动得要哭,天呐!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吻她,更重要的是对方是白芷冉! 但她还没换过神来,白芷冉就放开了她,一副若离若散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清了清嗓子说:“这不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我愿把我最宝贵的东西送给你,你想收吗?” 就这样,百川懵懵懂懂地失去了她的第一次。在无人的楼梯间,她和同样年轻的白芷冉初尝了禁果,白芷冉把她压在楼梯的栏杆上,以一种不太舒服的姿势,完成了两人的初次性爱。 就这样,她讨厌在栏杆上做爱,因为这会不断提醒她关于白芷冉的一切,不断提醒她被曾经深爱的人抛弃。 当初,白芷冉会喜欢她是因为没有接触过其他女子,同时又仰慕于百川太女的身份。当他被高人收为徒弟后,又认识了许多师姐师妹,开了眼界的他,就再也看不上百川了。 他给在周国等待了五年的百川潦潦写了一封信,大概是说,周国是一弹丸小国,而书院也只是一个中小型的门派,他想要看更大的世界,所以两人就从此别过吧。毕竟,小门派出来的人没见识,古板又无聊。 毒罂粟:栏杆上的激情(H) “让我下来吧。”百川说道,找回记忆的她发现自己实在难以继续这场欢爱。 连月猜不透百川的心里活动,但还是没有退出她的身体,只是安抚似地抚摸着她的乌发。 他一边撩着女子耳边的秀发,一边轻靠在她的背后喃喃道:“那个坏男人不值得你记着……” 连月秀色可餐,也热情十足,他相信自己可以让百川回心转意。 环彩阁的环境让他一直欲火高涨,让自己的欲根退出身前女子的甬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他有的是办法让她配合自己。 “萧仙子,你现在不太清楚当下的情况吧。园主不能自由离开心院,唯一的情况是修炼走火入魔了。你必须要及时离开这里,负心人的事就让我帮你忘了他……”他咬着百川的耳朵说。 一番权衡后,百川没有说话。 连月就当她默认了。 他吻了吻百川的后颈,说:“我们把帘子拉开吧,反正外面都是幻境,没有一个真人。” 说完,他一扯竹帘,把原本半放的帘子给收了上去,让包厢暴露在光里。雅间里错综的影子,一下子消失了七七八八,原本暧昧迷幻的色彩被家具上华丽明亮的光泽所替代。 哄笑声、唢呐声也一股脑地涌入雅间,现在看来这竹帘显然还有隔音的效果。 “啊!不要啊——客官——”对面传来娇滴滴的声音,“我要看演出。” “让我摸摸就好——” 这时,对面隔间的帘子也拉开了,里面一男一女的声音对百川和连月而言格外突出。 连月说:“真没想到,还能看到活春宫。” 百川耳朵发热,想这心院果真是下流,自己怎么会摊上这事。 对面一黄衣女孩拉开帘子想要看歌舞,可她身后的一个老头子又把她拉了回去,两人就这样在窗口旁的一张桌子上苟合在了一起,急得连帘子都忘拉了。 连月一边温柔地耸动,一边拉着百川看对面的春宫。对面包厢的画面给了百川一种偷窥的快感,下面也夹得更紧了,她扶着栏杆向后挺着屁股,可能是因为喜欢这个体位,连月的抽插变得极慢,刻意放大每一个细节。 一点一点,连月的肉棒慢慢滑入深处,体内一寸寸的被充满,炙热一节节地往上爬,然后再缓缓退出。 百川咬紧一口银齿,攥住连月宽大的袖管,在这种慢动作下,她可以感受到对方肉棒上蟠踞着的每一根青筋。 相比他们的克制,对面包厢里的两人更为淫荡。 “客官,您真有技巧,让巧儿好爽啊……”黄衣女孩一边抚摸着胸部,一边感慨道。 “年轻的毛头小子,怎么能和老夫比。” 巧儿在啊啊咿咿声中,口齿不清地问道:“这招……叫……什么?” “啊!” “爽吧!我告诉你啊,这叫九浅一深。毛头小子只有蛮劲,不懂松弛节奏,今天是你是捡到宝了。享受过我鸡把的女人,没有不称妙的。”老头沙哑地笑道。 老头这话显然进了连月的耳朵,他跟着对方浅浅来回了几次,然后突然到底,还向上一捅,直入宫门…… 就像习惯了温吞水,一下子来了剂猛药,百川向前扑去,膝盖发软。 “呵。” 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她立即一口咬到对方的小臂上。 这一咬就出事了,连月突然把她拉起,然后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栏杆上。这下,百川的半个身子挂在包厢外,见大腿在空中摆动,她即刻抱紧连月的脖子,若是掉下去了,怎么办? 连月踏在刚刚喝茶的茶几上,腰不停地向上挺动,右臂勾在百川的胸脯下,牢牢环住她。这个动作虽然吃力,但带来的刺激性让两人高潮跌起。 连月哈哈大笑:“那老头也就只能买买技术,刺激感还是要靠年轻人。” “萧仙子,我们若是现实里能碰到,我不反对再来一炮。呵,太舒畅了。” 只是免了吧,百川想,这男人太凶残了。 “客官,快来玩玩我的乳尖啊!” 对面的巧儿,拉低衣领,把乳尖送往老头的口中。 巧儿的皮肤略黑,配上鹅黄的衣服,越发显得青涩干瘪,但幸好本就年轻,肚兜又是翠绿色,添加了一分少女的活力。这老头也不挑,立马津津有味地吮吸起巧儿的乳房,这色情的一幕又极大的刺激了连月。 他扭过头,用高耸的鼻梁隔着衣物刮着百川那丰满的胸脯。左胸被刺激到发痒,百川也感到不好受,说:“放我下来,你来揉揉我的胸。” 这次,连月没有反着她。他把她平放在茶几上,俯压在她身上,握着她的胸,快速地冲刺,终于一股白浊喷射入百川的子宫。 回归现实 百川眯着眼睛回味高潮后的余温,在她那不断随呼吸起伏的胸口上靠着连月的头。 现在她神清气爽,通体舒畅,之前的燥热一扫而空。 不是说完成任务就可以离开吗?怎么还没有任何反应…… “不能离开吗?” “根据我的感应,映山已经离开了,现在估计是心院的延缓。” “你为什么会来我的心院?”半响后,百川轻轻地加了一句,“你和映山是现实中兄弟吗?” 虽然躯体降温了,但她的脑子里越发的乱,有一种后知后觉的困扰。 “如果是兄弟会怎么样?”对方反问道。 “嗯……也不会怎么样……你还能从环彩阁里分析出什么吗?”百川匆匆转移话题,估计他们的兄弟关系是心院安排的,她自我安慰道。至于映山,他既然从头到尾没有清醒,等出去后估计会把这里的一切当成一场梦。 “这是叁十多年前的环彩阁,”连月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地说,“京城里也有座环彩阁,但里面的布局和这不一样。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圆形舞台,早在大火里毁了。没有想到如今竟然能在别人的心院里看到……” 突然,连月的声音戛然而止。 出了什么事? 连月眉头紧皱,指节发白,满眼惊愕,甚至可以说是惊恐,盯着舞台喃喃道:“母亲?这是假的,假的……” 百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个最初看到的金发歌女又回到了台上。 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尤其是眼角的那颗泪痣,妩媚万分。 这个女人就是连月的母亲? 但还来不及让百川思考…… 这间房间,不,整座环采阁都在摇动。 环采阁的天花板在掉落,粉红色的雾气正在从各个角落挤进大厅,如同一条条贪婪的蛇,而大厅里的人群们还在举办着不落的宴会,竟然没有人意识到灾难的到来,一切都是那么诡异。一句被遗忘已久的咒语突然解开了笼罩在环采阁上的欢乐表现,解开了它的真实面目。 在黑暗降临前,百川最后望了一眼舞台,那位金发歌姬还在唱歌,红唇一张一合,像毫无感情的傀儡。 环采阁的地板塌陷了,粉红的雾气组成深红色的漩涡,有一双无形的手勒住了百川的喉咙,拽着她坠入没有尽头的深渊,无数生灵在周围的黑暗里发出绝望的尖叫、乞求、低语,呐喊像潮水一样压来,足以把任何人撕裂。 自从踏上修仙这条路,百川第一次感到了在死亡边缘的恐怖,她想叫,但发不出声,很快她将消失融化在这庞大的意识潮流面前。 她短暂一生中的一幕幕在眼前回放,大脑却出奇的平静,静空大师、陆继,还有那些爱过我和我爱过的人,要对不起大家了……随着高速的下坠,百川耳鸣目眩,头痛欲裂,在模糊不清的视线下却突然看见一条条巨大的金色树根破开这深红色的壁垒,企图撕裂这个漩涡…… 快点……我马上要碎了……在这深渊里…… “阿姐!姐——” 百川睁开眼,映山扶着她的肩,一位外貌枯瘦的中年人正在往她体内输送灵气,见她醒了便问:“你好了一点吗?”深吸几口空气,冷冷的熏香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百川勉强地点点头,虽然太阳穴还在火辣辣的刺痛着,像被扎了一根针。 “我姓余,是这医馆的主人。你刚才走火入魔,差点回不来了。” “皇姐这是怎么了?可以治好吗?” “余大师,不如我们移步静室再谈,让映山再休息一会儿。我最近修炼有些急功近利,您不如也替我就诊一下。” 灵将 出乎意料的是,映山突然反对道:不必,我已经没事了。 他拉住百川的手腕,不让她单独离开:“皇姐定是积忧成疾,是我的不好。” 映山低着头,一副似乎极为懊悔的样子,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在他的自责下,若是百川离开反而成了极坏的人。自从这次见面开始,映山始终陷在对百川的自责中,而这些对不起的地方在她看来不足挂齿。 百川想,映山啥时变得如此心细如发、愁肠百结?最后她只能归功于五国大会将临,从而引起了焦虑。 映山向余大师解释道:“皇姐刚刚建立心院,如今尚未炼化心出灵将,所以本来就根基不稳。可我……昨天我贸然打扰了皇姐的修行,路上又突生变故……皇姐一直以来都关心我的事,估计是忧虑才导致这次走火入魔的。” 余大师点头附和道:“灵将可是心院之本,无论是维持心院的秩序还是扩建心院都要靠灵将。以后啊,你若是要召唤生魂来帮忙,也要通过灵将。等太女炼化出灵将后,心院不稳的问题估计自然而然的解决了。听七皇子的描述,不是啥大问题,要不老夫给你开点安魂的药?” 这次映山没有激烈反对她离开,于是百川跟余大师去了隔壁。 余大师捋了捋胡子,翻开一份竹简,边写边说:“怡神草、六婴花,再加甘露……” 百川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追问道:“大师,有没有可能在没有灵将的情况下召唤生魂到心院?” “在下闻所未闻。” “但我有把映山的神识召唤到我的心院。” 余大师迟疑了一下,说:“那我得再检查一遍你的意识海。” 半响后,他松开给百川搭脉的右手,然后设下一道屏障,严肃地对百川说:“殿下可曾吞噬过生魂?这是一种诅咒,往往是吞噬生魂后留下的后遗症。被吞噬的魂魄没有被完全炼化,还有余念缠绕,会将宿主的元魂拖入残魂身前的记忆。” 余大师劝告道:“对修士而言,召唤生魂是因为他们嫌心院里的灵将不够多,所以要从园外寻求帮手。正派修士在生魂完成任务后会给予对方一定的奖励,并放他们离开,但邪门歪道们会强行把他人的意识炼化成自己的灵将,困在心院里,永远奴役对方。太女莫要急功近利……吞噬生魂虽能快速提升实力,但后患无穷啊。” 百川的心越来越沉,原来她已经成功修炼出灵将了,那她的灵将是什么样的?是最后看到的巨树吗? 那吞噬生魂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可从来没干过如此伤天害理的事。 余大师又介绍道:“这种诅咒会使殿下在面对幻境等灵魂类的攻击时,变得尤为脆弱。估计殿下前段时间曾遭到类似的攻击,所以目前神魂不稳,从而在诅咒下造成了今日的走火入魔。可惜老朽对魂魄的了解不深,对此无能为力。” “谢谢大师了,那我该找谁根治呢?” “杏花谷有位六品炼丹师叫古戎,他在魂魄修炼上极有造化。古戎常年和书院交好,以你太女的身份自然会答应帮你。据说他的大弟子白芷冉会参加在宋国的丹会,你可以借机讯问古戎的下落。” “不知道大师有什么需要吗?” “这个罗盘是专门用来寻找异火的,”余大师掏出一个指针不断跳动的乌黑罗盘,“当我顺着指示来到皇城后,罗盘就失灵了,唯一的解释就是有未被驯服的异火在附近。如果这株异火是书院的,我自然不会打任何主意,可是书院的人都不相信有异火的存在。太女殿下,你可在书院里听说过皇城附近有过什么天地异象?” “余大人若是能对今天的事守口如瓶,那百川自然可以给余大人提供一些便利。” “哈哈!我喜欢明白人!” 异火是天地间自然衍生出的具有灵性的火种,又被人称为火妖,生来就具有毁天灭地的实力,还因诞生属性的不同拥有种种奇特的能力。书院的元婴大能们绝不会让这样危险的存在位于皇城附近,难怪书院的人会觉得余大师在痴人说梦。 “书院在皇城附近拥有一处盛产阴火的地缝,有不少锻造铺子会派人去那里采火。十七年前,据说有人看见整个地缝的火焰变成过绿色,书院也派人查过,但没有结果。” “那个地缝我也查过,长度不过百米,实在不像是能诞出异火的宝地。但你这样一提,老朽则要再查一次了。” 唉……余大人能一脸兴喜若狂的离开,可在谈到炼丹师古戎的大弟子白芷冉后,百川只觉得脑仁发痛,谁没有一段初恋呢?这段白芷冉的初恋曾让百川痛彻心扉,一度想放弃太女的身份,也因为这段感情她第一次面临朝臣的弹劾,最后幸好有静空大师的担保,周王才没有另立皇储…… 诶,为爱情而盲目的女人,是她努力遗忘的记忆,可反反复复间又被重提。 活下去的勇气 铛!有人想从外面推门,但又被人给拦下了。 百川刚在猜站在外面的来客是谁,就听到外面起了争吵声。 “你为何拦我?” “陆兄,皇姐还在休息中……” 映山显然没拦住人,只看见陆继大步跨入房门,担忧地上下打量着百川。 他说:“我刚刚听说你走火入魔了,你现在好点了吗?” “谢陆军官的关照,我现在已无大碍。”百川疑惑地问,“你刚到使团报到,怎么那么快就结束了?”正常人现在不是该联络下和选手的关系,并参加教练组织的特训吗? “我这次是来是有任务在身,通知殿下参加今晚的兴师大会,”陆继瞟了一眼映山说,“净空大师今天也到了皇城,在皇后的建议下特批……淳亲王的世子取代七皇子参加五国大会。” “我这伤……让皇姐失望了。” 百川想,果然皇后还是不愿让私生子有展现的机会。 陆继关切地问道:“太女殿下也有受伤吗?” “幸好这杀手不恋战,”百川安慰道,“陆将军一到对方就离开了。” 陆继打量了一番两人,估计认为映山需要时间来缓一下情绪,说:“我在门外等殿下,太女你若是准备好了,我迎你去皇宫。”离开的时候,他特意在映山旁停驻,安慰性地拍了下他的肩。 在陆继离开后,映山说:“皇姐你是我活下去的勇气,我会证明我的价值的,你只要在一旁看着就行。” 百川想去拍醒他,告诉他,对她而言,他的价值根本不需要被证明,可她刚伸出的手就被映山握住。他握着百川的双手,激动地说:“请不要拒绝我,我不要听你的解释。” 面对映山的恳求,她束手无策,她明白希望被人认可的感受,所以越发不知道该如何引导对方。那些不被认可的人时时刻刻忍受着内心的煎熬像沙漠里饥渴的旅人,去开导他们是一项微妙且巨大的责任,一个曾一败涂地的人似乎没有这种权利。 百川想,一个人有时会感到寒冷,这种刺骨的痛苦会让人痛不欲生,但因寂寞而渴望从他人那里得到安全感,只是一种更危险选择。 在收到白芷冉的来信后,她曾低下过她高傲的头,一次次向恳求他的关注,但对方杳无音讯。因爱而疯狂的她,冲到了白芷冉的祖父家把他家的店砸得稀巴烂,威胁白芷冉要他回来,但还是失败了,白芷冉似乎毫不在乎他本就讨厌的祖父。但这一次的逾矩,让朝廷的官员们大吃一惊,柬官们轮流上奏,周王不得不宣她来祖祀听训。在见了周王后,满怀愤怒的百川痛斥他这些年的失职和冷漠,以及对母亲的不公,把周王气得半死,立马宣布要重新立嗣。 这些就是百川关于白芷冉的所有记忆。 从初遇到相恋,再到背叛和最后的疯狂,再过去的几个时辰里,她把这些隐藏在心底多年的记忆都像晒陈年旧衣一样又拿出来回忆了一番。 “我做不到,”百川叹了一口气,“我太软弱了。连月,你找错人了,我没有勇气来成为一个人活下去的勇气。我自己就是一个失败的人,让你误解了。” 她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在修炼上有些天赋,或是有高贵的身份,只不过是外在的虚影罢了,你要看到本质。” “我不在你是太女,也不在乎你是我的皇姐!” 映山的眼里燃烧着怒火。 百川看不懂他的愤怒,也听不懂他话。 “我是为了你好。” “你不懂!我……” 映山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压了回去。 “你走吧,被让陆兄等太久了。” 百川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医馆,坐上了回宫的马车。望着街两侧在阴影里的建筑,她想,我是不是错了?我希望映山能开心能完成自我实现,但一旦对方是为了我而努力,我就不能承受这一切,没有继续支持他。是不是显得很伪善? 啊,我讨厌皇城,真是一座压抑的城市,总给人没有正确答案的选择题。 军人篇:闹市偷情(H) 她印象里的皇城总是枯燥乏味、死气沉沉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街两侧的商铺渐渐变多了,街道也越来越热闹了。 左右拐了几个弯后,马车停到了一条生活气息十足的小巷里。 这时,陆继跳上马车,对她说:“现在离宫宴还早,我看你闷闷不乐,所以带你来逛逛街。” 逛街?上次还是白芷苒在皇城的时候,一下子都过了那么多年。 “这条街上的店都是五年前新建的,都是些时下的新鲜玩意儿,定有你喜欢的东西。比如说啊,有人开了一家糖店,里面的糖可以吹出泡泡……看到左边那家成衣店了吗?是个海族开的,衣服上镶的都是东海珍珠。你有想吃的吗?我也可以给你推荐……” 陆继显然对这里了如指掌,一幅磨刀霍霍的样子。 百川一下子好奇起来:“你经常来这里吗?” “在营里有钱也花不出去,所以一放假,我和其他同僚就会来这里。” 看着陆继明亮深邃的眼睛,百川突然好羡慕,原来一个普通人有这么多的乐趣。 当百川舔着刚买的糖人时,一边的陆继又问道:“你的身体真的没事了吗?走火入魔可是大事儿。” “我是真的担心净空大师会发火,我昨天早上放了他的鸽子,现在修炼上又出了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百川避重就轻地回答到。 “那你被刺杀这件事呢?” “诶……晚上宫宴有的是麻烦了。”百川摇了摇头说,“先让周王和书院调和吧,关键的地方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个人认为魔眸有参与,前天晚上杨绫有来我的房间给了我刺杀的警告。” “那岂不是……” “对,她在的时候你也在房间里。她没对我做什么,只是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杨绫喊她师姐的事让她十分的困惑,又有一丝的不安。 不会被她吞噬的生魂就是杨绫的师姐?可她啥时候干过这种事。 陆继也接着感叹了一番魔眸的实力强大,他也想不明白中州数一数二的魔宗为何会被吸引到周国。 这时,百川看到有一个牌坊,上面写着芙蓉巷,巷子里人山人海。 她拉着陆继要去凑热闹,却被陆继一把拉住,他面色发红地说:“你别去,那巷子里全都是青楼。” “你去过?” “配同僚去过。太女要去我也拦不住,就是不要和我走散了。” 今天这条巷子里挤满了人,原来是因为有青楼组织的选秀。 小巷里人挤人,前胸贴后背。 “让让,让让……老子有急事要离开。”有个大汉从对面挤过来,周围的人纷纷避让。退后的人群杂乱无章,百川看不清路,踩到了路人的靴子被绊了一跤,正巧撞在背后那人的胸口上。对方,闷哼一声,然后一把扶住她,将她护在怀里。百川抬头,原来是陆继在保护她,今天的陆继穿了一身黑色的劲装,腰间系了一条花青色的束腰,头戴黑笠。穿制服的小哥哥赏心悦目,还那么护着她,觉得自己真是捡了宝了。虽然两人有身份差距,但情感单纯,和陆继在一起她就特别愉悦,像得到糖的孩子一样,仿佛天地间无忧无虑。 对,就是和陆继在一起百川身上就有了一股傻傻的孩子气。 百川立马感受到背后顶上了根硬物,估计陆继被这一撞给刺激到了。 一双大手突然握住她的腰,陆继压低声音对她说:“我们到旁边去。” 陆继护着她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然后手不规矩地在她的臀上摸来摸去。以现在这个位置,百川的下半身被一个推车给挡住了,无论陆继怎么为所欲为都不会被人发现。就这样,陆继的一只手从后面探入她的裙子,揉捏着她的臀肉……可能是心里还是有顾虑,陆继的幅度不大。 这时,周围发出一阵欢呼声。 “下一个,思琴姑娘!” 人群像被提着脖子的公鸡一样,各个争相探头。 “啊。”百川也跟着发出一声呼叫,不过原因不同,陆继就在刚刚把一根中指塞入了她的蜜穴。指尖上带着薄薄的一层老茧,略有一丝粗砾,浅浅一刮,让她尾椎发麻。蜜穴受刺激后收缩,但陆继不吃这一套,他继续探入一个指节。 “嘶。”百川吸了一口气。 指甲有一丝冷,同时穴里进入一个硬物让她有一丝不适,可能是因为在集市,她格外的紧。 “放松。”背后的人命令道。 天啊!周围全是人群,陆继想要在这里求欢?但似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着选秀,她发现根本没有人在意这个角落。 “我要你。”陆继在她耳边宣誓道。 陆继的手沿着大腿慢慢往上推,把她的裙子后摆给拉了起来,然后一根炙热的东西就塞了进来。他的臀来回摆动,带着一丝粗鲁,让她又痛又爽。 今天的陆继显然不对劲。她有被周围欢闹的气氛影响到,同时闹市偷情这种事也有刺激到她。算了,百川想,今天就配合一次陆继吧。 “啊,慢点……” 可对方也没有听,继续保持着原来的频率。 这个混账! 她痛得直皱眉,心里骂着陆继。 百川撑着前面的小推车,努力挺直上身,尽量保持出正常的姿态,就算有人关注到这个角落估计也不会发现任何古怪。但这姿势真是十分难受,她努力垫高脚尖,仰头挺胸,并学着周围的人关注起二楼的舞台。 这时,台上的秀女们突然骚动起来。 “老板!老板!” 百川的眼睛顿时睁大。 这不是还神识海里遇见的妖孽吗?刚上台的人身穿浪金牡丹华服,头戴琉璃冠,笑吟吟的,眼下的一颗黑痣添加了一丝邪媚。 这是什么情况?连月原来离她那么近,尽然也在皇城。 连月上次离开时还说想在现实里和她干一炮,居然马上就见到了,只不过她现在在别的男人的身下。 一想到这,她突然就吹潮了,让陆继发出一声低吼。 当她靠着陆继喘气时,她听到了一熟悉的名字。 “连老板,您的环彩阁今天可是大势啊。有请连老板给思琴姑娘颁发娟花。”京城里果然有一家环彩阁。 一道火花瞬间飘过百川的脑海,她忙摇着陆继的手臂。 “陆继我们快点回宫吧,我有事急着找净空大师核实。”百川肯求道。 陆继点点头,利索地把偷情的痕迹抹掉。 净空大师的到来 就在听到环彩阁的一瞬间,她突然记起了一个显而易见,却被她忽视的线索。 她的师尊净空大师在出家前就是周国的二皇子,心院里那个追求洛姬的二皇子居然是她身边最熟悉的人,那由此判断,当时穿红衣的叁皇子就是现在刚回京的淳亲王了。 净空大师他一定能提供帮助…… 环彩阁的谜团像无底的漩涡,拉扯着百川,让她一刻也不能等待。 赶回宫后,匆匆地穿过大殿,她来到了一扇宫门前,轻轻扣动。百川有个大胆的念头想要证实,有一根细细的线把环彩阁有关的所有事情给串在了一起。 “请进。” 一位朴素的中年男子站立在书架前,他就是百川的师尊净空大师。 细细端详下,他的眉眼不仅能看出心院里二皇子的形象。而且,与她在遇见杨绫那晚,梦到的皇子的形象也是同一人!当年的净空大师神态更拘谨,远无如今的坦然不惊,气度不凡。百川心里痛骂了自己一顿,竟然忽视了如此重要的信息,同时心里又狂喜,那昨晚的心院幻境和前天的梦境仿佛马上就能有解释了。 见到百川,不等她开口,净空大师先称述道:“我先前约见了一个有趣的小伙子,听说他想当你的护卫,就顺便让他请你过来。” 百川猜不透师尊的态度,就询问道:“您对他印象如何?” “我很早就想和陆老将军的养子见面了,见了他真人后发现是一颇有前途的年轻人,有继承陆老将军的衣钵。”净空大师直视着百川的瞳孔,虽然语气温柔和蔼,但似乎时刻暗示着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作为师尊,我很高兴你能走出白芷苒的阴影。” 这是把话挑明了。 “但作为……你的皇叔,我不看好你和陆继。我相信陆继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为什么是做为皇叔?因为两人身份悬殊,还是另有隐情…… “那洛姬和淳亲王呢?”百川提出疑问,“那您和铜雀台的五师妹呢?” 不仅是铜雀台的五师妹,百川在心里补充到,还极有可能是她的母后。 净空大师将握住竹简的手背到身后,说:“飞蛾扑火,心甘情愿。” “那你有五师妹的同时,为何对洛姬不放手?” 净空大师没有想到,百川会问这个问题,顿了一下。 “你是不满我反对你和陆继吗?” 百川只想问净空大师和环彩阁的故事,还有杨绫,以及淳亲王的故事——那些发生在所有当事人都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时的往事。 “前天杨绫夜闯我的小院,因此我突然意识到你认识她。她的师姐因该是我的母后,你在铜雀台疗伤时肯定见到过杨绫。”百川大胆推理道。 “所以你想问我为何会去铜雀台疗伤吗?以及,为何你的母后最后会嫁给我的皇兄对吗?” “你可能不知道,京城最大的青楼环彩阁是血煞阁在大周的分部,以前是,现在也是……” 叁十年前京城的春天温暖和煦,所有男女老少纷纷想在这个好日子里外出踏青,就这样美好的爱情在偶遇的少男少女们的心中发芽,即使这最后只结出苦涩的果子。 “二皇兄,你今天有猎到什么?”一鲜衣怒马的小公子问道。 “都怪今天的人太多,把周围有灵性的猎物给吓走了,到现在我还只看到些野兔和鸟雀。还有几个公子不和你同行吗?”少年反问道。 “他们?都把戏台子给请进来了,这啰一响,马上连野兔和鸟雀都不见了。” 少年沿着小公子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连戏台都快搭好了。 这时,前方突然骚乱起来,树林里的树枝不停的被折断,发出咔咔声,似乎有个庞然大物朝着他们冲来。轰隆隆声中,这巨无霸终于现身了,红棕色的毛发根根分明,似针般尖利,翘起的獠牙上有几道深邃的刮痕,暗示了它身经百战,度过过悠长的岁月。巨兽那四对浑浊的眼睛里反射着疯狂和杀戮,它拖着一张猎网,周围围剿的战士纷纷被拉到在地…… 这是被激怒的八目豪猪,它要冲到人群里了。 少年立马弯弓搭箭,必须要阻止它。 巨兽踏出阵阵飓风,收惊的马匹向后跳起,少年在这惊变中被甩下马鞍,裤腿被卡在马蹬上。他单手握着缰绳企图让马匹安定下来,他要马上逃离这里,巨兽正地动山摇般地朝着他冲来。 他看着巨兽的獠牙在他面前不断放大…… “嗷!” 一只红色的箭射入巨兽的一只右眼,巨兽发出痛苦的哀嚎。 它吃痛后改变了方向,朝左侧的林子里撞去,原本散落在周围的各家武士们也聚集过来加入对八目豪猪的猎杀。 这是谁的箭?少年感慨道,真准。 他看到了一个红发的美丽少女拿着从武士那里借来的弓,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他后来得知这红发少女是环彩阁的舞姬,她会挂在空中的绸带上,朝舞台的机关射箭,一旦射中装饰成花的机关,舞台上的红幕会随之落下,天上也会飘下金色的花瓣。这一刻,少女射中的不是机关,而是他的心。 此后,他有空便带着叁皇子来环彩阁看歌舞,他也得知少女叫洛姬,洛姬对他很友善但又有着几分距离,但他相信有一天这距离会消失。渐渐的他发现叁皇子独自来环彩阁的次数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叁皇子带着趴在他肩上的洛姬在深夜敲响了他的房门。 看到洛姬的正面,那张平日里明媚娇嫩的脸如今凹凸不平,有着密密麻麻的小坑,像是被火烧了,他惊恐地想,到底是谁会对如此美丽的脸庞下手。处于生理上的恐惧,他后退了一步,洛姬看到了他的抗拒,低着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可他再也不敢直视洛姬的正面,这也让洛姬陷入悲伤。 不久,洛姬靠近脖子的地方长满了流脓的水泡,这烧伤似乎在不断扩散,任何药都没有效果,兄弟二人束手。 “你总之要告诉我你们干了什么,不然我也没有办法救治洛姬。”少年质问道。 “为了让洛姬得到自由,我们联手杀了环彩阁的阁主。环彩阁是由血煞阁扶持的,所以我们杀了一位血煞阁的长老。” “你们得罪了血煞阁?”血煞阁可是中州的一庞然大物,它的触角伸及各国,不是小小周国可以抗衡的。 “不然也不会想要麻烦兄长收留洛姬了。我怕对方已经查到我了。” 洛姬的伤势在不断恶化,似乎没有东西可以阻止烧伤的蔓延,如此往后恐怕她会一命呜呼。 “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吗?”少年看着昏迷的洛姬迷茫地问道。 “传说中的菩提心一定可以就她,”叁皇子说,“菩提心可以让白骨生肉。但菩提心是雀台的镇门之宝,我们怎么能求得到呢?” 少年突然说到:“一定能,我要救洛姬。”他无论如何也要救洛姬,洛姬是他爱的人,没有她的微笑,他似乎无法再在这个世界上呼吸。他愿意用他的性命去救回洛姬,即使要他上那刀山火海,他也一往情深。 他出发了。 就算不择手段,他也要得到菩提心,让洛姬回到他的身边。 菩提心 接下来的故事,让百川大吃一惊。 我就是这样在雀台遇到了你的母亲,”净空大师说,“她在山脚下救了遭遇打劫的我。” 人生真是从满了讽刺和意外,净空大师和母后的故事竟然是从师尊为了救另一个女子开始的。母后居然真是她之前梦到的五师妹,她的随意猜测竟然成真了。 百川问道:“那你有拿到菩提心吗?” 净空大师和蔼地看着她说:“虽然中间有许多曲折,但在她的帮助下,我有得到菩提心,也有救下洛姬。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看待我当年和洛姬的感情,我和洛姬是一段孽缘,我爱错了人。我希望你不要走我的弯路,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是在暗示我,陆继……他不是真的爱我吗? “如果陆继要提出和你分手,这说明他不是真的爱你,我知道你能想开,毕竟你不是十年前的小姑娘了。” 百川沉默不语,她突然捂住胸口,感到心口闷痛,不知道是因为净空大师和母亲的前缘, 还是她那针对陆继的不安,而引起的。她和陆继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能让净空大师遮遮掩掩不愿揭露? 净空大师继续讲着他的故事:“你母亲在救下我后,就对我一见钟情,可我没有珍惜,只想着我要救洛姬。” “你是谁?是从那里来的?”一个带着点婴儿肥的女孩腼腆地问道。 少年睁开了眼,他的腰腹缠着白绑带,刚想起身就浑身酸痛,让他立马龇牙咧嘴。 “你不要动啊。不让我刚缝上的伤口会又裂开的。”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的。 少年仔细端详面前的女孩,对方身上那套翠绿色的马褂朴实无华,但女孩长得眉清目秀,也有几分姿色,但和洛姬相比还是天上地下。不管如何,还是自己的洛姬好。 “师姐,你又同情心泛滥,又把陌生人领上来了,又多了个知道我们门派入口的人,师尊又要骂你了。”旁边有个女童恨铁不成钢地指责道,一口气说了四个又。 “不要无礼。我是雀台的五师妹,叫邓翠滢。我旁边的女童是我们门派的九师妹,叫杨绫。” “我叫萧昕,是从周国来的游侠,在山下遇到了盗贼,身上的东西被人一抢而空。谢谢姑娘的搭救。” 在少女的担保下,他就住了下来,可他一心要求得菩提心,虽然山上景致优美,但他依然无心欣赏。几天过后,他忍不住向少女打探起菩提心。 “菩提心?的确是一味疗伤圣品,但这不是啥难得的东西,上次叁师姐出嫁时,师门就有那菩提心做陪嫁。在外面少见,也算是雀台的特产。” 只是特产?不是镇门之宝?少年心里一乐,原来还有希望。 “那怎么才能得到呢?” “我们雀台不卖,但所有女弟子的陪嫁里都有菩提心。” 要得到菩提心,少年想,就要娶一个雀台的弟子喽? 面前这个小姑娘似乎很好骗,但他至于要欺骗自己的恩人吗。 就在他陷入天人斗争时,一封来自周国的信让他备受打击。洛姬的烧伤已经遍及全身,生命垂危。 毕竟人命关天,小姑娘那么善良,以后一定是能理解的。 在说服自己后,少年正式向女孩求婚。那天,他记得女孩在听到他的求爱后眼睛像小鹿一般瞪圆,一时间似乎不能消化接受到的消息,然后双眸渐渐发光像来自夏夜的璀璨银河,清澈又迷人。那刻,少年在女孩的眼里看到了他自己的倒影,他忍不住捧住女孩的脸庞希望能看得更清晰一点,哪怕就只有一点…… “好啊,我答应。”女孩的回答把少年拉回现实。 她爱我? 少年突然感到无比的幸福,他对自己的行为辩解道,一定是因为他有办法得到菩提心了。 第二天,少女就送来了一个小玉盒,解释道:“我看你一穷二白,也没地方去,要和我在一起,估计只能入赘……”她的眼神闪烁,说:“这是我给你的娉礼……我是认真的。” 九师妹也跑来凑热闹,立马踢了萧昕一脚,起哄到:“快收下啊,好东西啊。” “那我就先收着喽。”少年心里好笑,他一个皇子竟然没钱娶媳妇,但为了不让少女失望,就接了过来。 净空大师说:“盒子里面就是菩提心。” 得到菩提心后,百川猜测师尊就离开了母后,回去找洛姬了。 “到最后……她知道你在骗她吗?” 净空大师叹了口气:“她当时不知道……你母后一直是个心地单纯的人。后来,算了……”叹气时,净空大师突然有了一瞬间的拘谨,气又短又浅,不像是感慨,更像是缓解某种紧张。 心地单纯的人?百川愣了,或许人心是会变的,她隐隐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表面般简单。 “我当时不知道盒子里的是菩提心,所以还继续留在铜雀台,但没想到我和你母后的分离会来得那么快。” 在收下娉礼后没几天,铜雀台就被一伙神秘邪修给灭门了,净空大师被打晕后丢进了山涧了,一路冲下了山。等他找回雀台时,和他订婚的女孩已经消失了。于是,伤心痛苦的少年带着一身伤回到了周国,一路上他不敢打开对方送他的盒子,深怕他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会睹物思人。 “她给你留了什么?”他的皇弟问道,可他懒得回答叁皇子。 叁皇子打开了玉盒的印封,震惊地说:“哥,你做到了。洛姬有救了!” 盒子里是一块翠绿的菩提心,发着幽光。 太子的出现 少年看着他之前梦寐以求的珍宝,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那个在雀台遇到的女孩仿佛是自己的一场梦,一种不可倾吐的怅惘压得他喘不过气。 洛姬在服用了他千辛万苦才得来的菩提心后,也终于得到了康复,她的容貌不仅恢复了当初,还越发美艳。叁皇子和洛姬在他不在的日子里显然愈走愈近,如今康复后,两人之间的那些小动作也越发多起来,少年都看在眼里但他默不出声。当叁人在一起时,叁皇子在他面前的举动也越来越不自然,似乎在顾虑着他的感受。哦,对,毕竟是他喜欢洛姬当初是有目共睹的…… 摊牌的那天如期而至,他撞到了叁皇子和洛姬相拥接吻的场景,叁皇子紧紧捧着洛姬的脸颊,两人如痴如醉。 “皇兄,对不起。我爱洛姬。”叁皇子为难地说。 他只觉得好笑,以叁皇子那肆意张扬的性格,这怎会是偶遇,还非要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萧昕哥哥,在我容貌尽毁时,淳哥哥对我不离不弃,忍着恶臭给我清理伤口,”洛姬握着叁皇子的手说,“他是真的爱我,不仅停留在我的美貌。萧昕哥哥对我有大恩,但我的心……没法骗我……” 终于,她坚定地说:“我也爱淳哥哥。” “那恭喜了。我的弟弟找到了爱人,我怎么会不高兴。”少年垂目,然后苦涩地轻笑道。 他比自己想象得要平静。 他应该气愤,委屈,感到被背叛,是他先看上洛姬的,也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求回了解药,可此刻他竟然感到了一种解脱……终于,他意识到有一种情愫在长达数月的蛰伏后破土而出,原来他早就不爱洛姬了,那个在雀台遇到的女孩早早占据了他的内心。 握紧拳头,少年想,我的蠢姑娘你在那里啊? 接着,他又有了一种愧疚,觉得自己有辜负对方的好意,明明是未婚夫,在她失踪后却没有留下来掘地叁尺地找她,而是一个人偷偷溜回了周国。像极了掩耳盗铃,以为事情只要放在哪儿就会自己变好,仿佛少女就会自己回来找他。 之后的一年半,似乎一切都恢复到了之前的日子,他还是尊贵的皇子,无论是世家女子还是青楼艺姬,都对他爱慕有加。 一转眼,就又到了一年踏青的时节。 少年骑在马上在营地附近巡逻,人们的乐趣依然不在狩猎上,一贯的熙熙攘攘,把猎物都给吓跑了。人群都围在主帐周围,因为今天太子也有来出游。 去周游列国的太子刚回京,大家都想露个面来讨好一番。这次,太子有从国外带回一个受伤的女子,因为对方之前一直待在院子里,所以太子今日特地有带她来散心。大家对神秘女子的身份产生了诸多猜测,有人说她是太子的谋士,有人说她是未来的太子妃,也有人说她是某门派的圣女……总之,因为没有定论,人们对太子带来的女子越发的好奇。 见太子出了帐篷,少年便一夹马腹,驱马到帐门前,然后下马行礼道:“大皇兄,你回来了!” 太子上前握住他的手说:“见你和我离开时长一样,我心里就放心了。” 虽然此刻的太子身着华服,但面颊下凹,显然在出访期间受了不少苦。 “叁皇弟和继母有没有在我不在的时候为难你?” “并未,叁皇弟依然无心权利,虽然继母有在朝堂上为他拉拢人脉。” “这毒妇把我调出周国就是为了给她儿子开路,手段可谓无所不用。前段时间我听说你消失了,让我寝食难安,就怕你被人害了。” “皇兄,”少年问道,“你带回来的女子是何身份?” “翠儿是我请回来的高人,专门给父皇治病的。她的之前所在的门派里有一门可以让人返老还童的秘术……” “她可来自雀台?”少年紧张地问。 太子立马拉着萧昕的袖子,带他到了个隐蔽的地方。 “因为皇后,我在父皇眼里的形象一直不好。现在,我又被调离京城叁年,手上的权利被人架空。不瞒你说,雀台被灭的事确实蹊跷,但为了讨好父皇,还是值得为收留翠儿冒险的。翠儿一直在查当年的凶手,通过一重要物件,发现方向指向周国皇城,我就和她做了笔交易。” “我懂皇兄的难处,”少年说,“翠儿听起来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我要见她一面。” 他掀开帐篷,发现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她一看到少年就立马地站起来:“昕,是你吗?”他不知道如何形当下容兴奋的心情,似乎一件珍宝终于失而复得,他握住女子的双臂对视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面依然可以看到他的倒影,也依然明亮。女子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他,专注地看着他,似乎在她平静的外表下有着汹涌翻滚的大海,但这让萧昕感到一丝陌生,那个平时眼珠总四下滚动、吃惊时会瞪眼的机灵少女似乎被人替代了。 萧昕放开手,然后紧紧抱住女子,在感受到她体温的那一刻,他的眼眶发红,说不出一句话。 “现在就嫁给我怎么样?翠儿,不要再想复仇了。” “不行,我有发誓。你不懂……” 翠儿沙哑地说:“那天,我见你迟迟不回院子,就去后山找你,在林子里耽搁了两个时辰,也因此捡回了一条命。回来时,所有的房子都被点燃了,我看到……九师妹躺在石阶旁,就在你收我聘礼的老地方。身上插了一把剑,她握着我的手,用最后一点力气告诉我有人砍倒了菩提树,还叫我赶紧跑。” 九师妹应该叫杨绫,当初还踢了萧昕一脚,虽然年纪小,但处处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一想到一个记忆里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了,萧昕感到胸口发闷。 “我帮你,你若是有任何关于凶手的消息,一定要更我分享。” 翠儿连忙点头:“我一定。我知道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 “大皇兄有跟我提到一件来自雀台的重要物件,那是什么?” 迟疑了片刻,翠儿向萧昕解释了雀台的菩提树的生长和由来。菩提树每百年就会分泌一种液体,就是疗伤圣药菩提心,可这不是菩提树最大的秘密。从前,有一位飞升大能从他的心院里分裂出一块,把这块心院碎片藏在了他顿悟时所背靠的菩提树里,这个碎片里有大能的传承,一旦得到不仅能得到对方的毕生所学,说不定还可以窥视飞升之道。藏在菩提树里的大能传承才是雀台的镇宗之宝,那群邪修砍倒菩提树就是为了抢夺传承。 萧昕问:“那对方有得到传承吗?” “至少对方还没有领悟开启方式,”翠儿面露难色,苦笑地说,“正因为碎片还是无主之物,我才能对它进行大概的方位预测。” 作者:净空大师(二皇子萧昕)版的故事马上要结尾啦,但这不是当年的全部真相。 父皇的嘱托 “我和翠儿相逢后又度过了几年幸福的时光,可是……后来。我下次再将给你听吧,为师目前还没有做好准备……”净空大师拍了拍百川的肩,目光慈祥地解释道。 必然有什么痛苦的事情发生了,百川之趣地点了点头,比如说母后最后为何嫁给了太子。 “杨绫有和你说什么吗?”净空大师的话题一转。 “对方暂时没有对徒儿起杀心。”百川迟疑片刻后回答道。 对百川的迟疑似乎不太满意,净空大师用力压了下百川的肩膀,嘱咐道:“莫要被他人离间了。” “你快走吧。这次回宫,你还没有见过你父皇,不要让他久等了。” 百川寻到父皇所在大殿,发现宫门口的玉兰花又开了,原来又是一年春天。玉兰树有些年头了,枝头偷偷冒过了大殿的檐角,树皮像深山中那饱经风霜的灰白岩壁,直径比中庭那口共用大水井还要大上一轮。大水井可以让叁个宫婢同时打水,儿时的百川觉得大水井里黑黝黝的空间似乎永远到不了底,当然大水井和长大后她下过的秘境深渊相比是九牛一毛。这种感受也适用于眼前的玉兰树,从前的玉兰树仿佛顶天立地,如今回视也不过是棵普通的古木。 是真的普通吗?百川在树冠下踟蹰不前,往前跨一步后又退了回来,这开花的玉兰树明明那么美,但她必须要压下不断上涌的厌恶之情才能越过它投下的阴影跨入前方的宫门。就是在这道宫门的门槛上,母后曾陪着她看过夜晚明亮的银河,当时地上像水波一样的淡淡纹路是玉兰树在星光下摇曳的影子……母后私下里性格活泼,有时似乎和她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就是这样一个美好的人竟然被父皇辜负了。 从各个方面来看百川并不太讨喜,有时性格很拧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所谓修炼上的严于律己只是为了打消她心底的不安感,而执法上的铁面无私、一视同仁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面具。 百川十五六岁时更是不自信还叛逆,幸好遇到了白芷苒。白芷苒和她有着同样的孤独感,自从互为知己后,百川在白芷苒的鼓励下变得越来越自信。当然,白芷苒看她是带了一层滤镜,出于对她身份的崇拜,对她的各种小脾气十分包容。后来白芷苒的离开也给百川好好上了一课,让她明白自己的叛逆不能带来任何利处只会为难关心她的人。在白芷苒离开后,她有仔细反思自己的性格里敏感多疑的地方,待人接物也渐渐变得圆润通透,可她在修炼上是越发的拼命是一天都不敢落下,仿佛只要在修炼上努力就能挽回白芷苒似的。 她深吸了口气,放松僵硬的背部,跨入了典雅庄严的大殿。 大殿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从他的轮廓上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俊美,他五官深邃,少有皱纹,但嘴角带着一丝疲态,让人难以亲近。 “孩儿,拜见父王。” “不要什么拜见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生。”中年男子摆了摆手。 “今天一见,发现你都步入金丹。从修为上讲,你我都是平辈了。” 百川起身后说:“孩儿知道了,但君臣、父子有别。” 不过心里嘲讽道,只可惜了君不是明君,父不是慈父。 接下来,就是一番客套话,说自己有这样的接班人真是欣慰,同时表示了一番歉意,竟然让百川在回京的路上遇险。 “这次遇袭之事,父皇有替你细查,”周王说,“任务是由血煞阁执行的,发任务的人有特意要求不能伤你的命。你怎么看?” “儿臣认为对方所谋极大,这次暗杀就是为了制造混乱。” “嗯。皇后这些年我一直有派人监视,所以这背后的人与四皇子无关。对方甚是狡猾,一心想离间你们姐弟。” 百川立马追加道:“臣定不会怪罪四皇弟的。” 周王扶了下前额,说:“映山的事你听说了?你那叁皇叔甚是烦人。” “这次把映山换下来的决定是淳亲王和皇后一起提议的,更有众多大臣复议,朕不得不卖个面子。今夜淳亲王定会支持由你来替代映山,你应下就好,我可不想让你的五弟到燕国丢人显眼。” 五皇子也是皇后的孩子,但和四皇子相比简直不学无术。四皇子已被选上大会名单,可皇后想把她的两个孩子都送入使团。 “淳亲王选你自是有他的私心,但我可不会让他如愿。他是听到了我要立大司马的风声,所以想要把你给挤掉,让他的儿子上任。” “父皇,这是为何急着要立大司马?”百川疑惑地问。 大司马统管周国的军队,且历代大司马都是皇室中人。自从上任大司马卸任后,周王已有近十年没有再立。 “最近几年,我隐隐感到我元婴的瓶颈有些松动,想趁机冲刺一番。渡劫时难免有意外发生,所以要安排妥当后事。大司马有人,我们周国皇室的地位才稳。” 周王停顿了下,继续道:“百川,我有一事要拜托你。” 百川说:“孩儿愿为父王分忧。” “我希望你这次出使能顺路把你在外面的兄弟找回来,毕竟我对不起他们,所以在闭关前想最后见一次他们的面,叙下遗失的父子之情。他们若是不愿,你就允诺他们钱财,还不行,那你要感化他们!懂吗!” 周王愈来愈激动,喘着气说:“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带回来见我!” 父皇的失态出乎百川的意料,这还是她那不闻不问的父亲吗? 见百川似有一丝迷茫,父皇放缓了语气说:“好好照顾他们,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对了,我听说你要建自己的心院了?” 说完,他拿出了一块蓝盈盈的令牌,上面刻有一个隶书的周字。 “这块令牌被称为镇魂碑,是周国的十大法宝之一,有着镇守心魄的功效,可以预防妖邪入侵。刚建的心院易不稳,这镇魂碑就是极适合你的修行。” 这估计就是父皇为找人而支付的报酬。 好东西,百川自然要收下。 作者: “好好照顾他们,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怎么可能呢? 连月的秘密 陆继站在她身旁,帮她把摊开的手掌握拢,把珊瑚耳环攥在手里,把他母亲的首饰传承给他心爱的人……虽然在夜幕里看不清陆继脸上的表情,但陆继握得那么紧,那么真挚…… 百川感受着掌背上传来的温度,那么炙热,必然是来自一颗火热的心。 炫目的礼花下,偌大的皇城中似乎只有两个人,在一条窄窄的宫道上互相凝视着对方,但无需开口…… 这一刻,在百川心里似乎是永恒,自从白芷冉离开后,她再次感到被人爱的幸福。 从宫宴回来后,百川在房间里摆弄刚刚得到的镇魂碑,这法器有一个巴掌大,表面有一层微弱的光,细细抚摸,镇魂碑表面刻有复杂的灵力回路。她往里面注入灵力,法器上的回路从上到下地点亮了,金色的条纹在幽蓝的碑面上滑动,像人鱼胸口佩戴的珠宝,随着海浪不断折射着海底的光。百川还把镇魂碑侧过来,放在光下看,镇魂碑的侧面刻着柳钉纹,用大拇指摩擦,传来凹凸不平的感受。她原以为周国十大法器之一的镇魂碑至少有一两米,原来是一个精致的小东西,可这怎么用呢? 她一股脑地往镇魂碑里注入灵力,希望镇魂碑能有变化,另一件国宝飞天梭也只有两寸多,但一旦灌入灵力可以暴涨到四百米。镇魂碑像个雷电团一样愈来愈亮,光团突然抖了一下,她急忙遮眼,等她放下手,发现掌心里空荡荡的。 这不会已经收入丹田了? 她立马开启内视,果然丹田里悬浮着镇魂碑,她的意识刚靠近就发现自己被吸了过去,此刻的镇魂碑变成了一扇高达叁米的悬空巨门,蓝色的门扉上翻滚着金色的梵文,巨门发的呼唤仿佛来来自远古。 她好奇地伸手,突然她头上像被人猛地砸了一锤,耳鸣不断,周围的空间也开始扭曲压缩着她的躯体,灵魂被拽离她的肉体。 “哈……” 她听到自己的喘气声,此刻百川跪撑在“地上”,阳光穿过她张开的指缝在地上形成清晰的阴影。她马上翻过手腕,在阳光下打量自己的手掌,掌心里的每条纹路都清晰可见。和真的一摸一样!百川感叹道,这也太真实了! 她抬头发现自己回到了环彩阁的门匾下,深吸一口气,推开大门进入上次的大堂。可能因为是白天,大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五六个吃茶的人,此外布置和上次略有不同,在圆形舞台的最中央冒出了一棵翠绿的小树,见百川靠近,树枝弯下来形成一道拱门,和出发时的巨门一样里面翻滚着神秘的金色梵文。 这就是我心院的出口了吧,百川想,我总算掌握了心院开启的基本原理。不过她还是有诸多疑惑,比如她这心院的规模可不是一般初学者能有的大小,里面的人物可有近一两百个直逼金丹后期的心院。 在拱门前叹了口,百川想,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至少现在知道离开的途径了。回到现实中的百川对自己的修行很满意,解决了心院不稳的问题后她可以大胆地去连月的青楼一探究竟,至于诅咒估计要等见了古戎大师才能根治,她自己试了五六种方法都没有效果。 在一个美好的春日,五皇子带着百川正大光明地去了环采阁。 “公子,公子!您总算来看望奴家了!” “公子,今天您可要选我。您总是偏心思琴,把我给忘了。” 一进环采阁,五皇子就被美人们给环绕住了,立马实现了左拥右抱。 而一旁的百川被请到雅间里来观赏主人敬茶。黄花梨的茶几清雅含蓄,白瓷瓶里斜插着一支粉荷,一道白纱把房间隔开,有人在帐子里挑素琴。现实中的连月和幻境里一样,如出一辙地带着一股致命的魅力,倒茶时的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拘谨,观者则像在欣赏一场春风拂堤的美景。 今日连月身上的白衫整整齐齐,绝无幻境中般放浪不羁,多一份上次没见到的庄重。 百川想,这看似简洁的白衫竟然是夜间会发光的千玺蛟纱,看来连月公子对奢华大气的追逐一如既往…… “五皇子,真是受美人们的欢迎啊。”连月笑着给百川上了一杯茶,“惹得美人们纷纷互相吃醋。” “连月公子觉得五皇子会选谁呢?”百川问。 “思琴和红篱。思琴是新来的,五皇子会图个新鲜,而红篱是老相好,五皇子肯定不愿伤她的心。”茶杯里冒出的腾腾热气缓缓勾勒出张人脸,虽不惊艳,但称得上是小家碧玉,连月挥挥手,然后又变幻出了另一张妩媚的容颜,估计就是思琴和红篱。 百川笑了笑,见时机成熟便反问道:“那连月公子觉得我会冲谁来的呢?” “莫非是琴师映山?人人都说太女殿下格外关系最小的皇弟,所以我今天特意把茶设在了他平日的雅间。” 对方直接装傻,但百川还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映山既然是环采阁的清倌。 “像我们这样没人要的皇子,必须要自寻出路。太女殿下不会不知道吧?” 连月带着一股自嘲的口吻,但没有丝毫掩盖傲气的想法,他继续娓娓道来:“丹药、功法都是烧钱的货色。我这环采阁是出了名的回扣高,而环采阁也需要能人,可谓是各取所需。” 然后连月拍了两下手,身后的白纱应声被掀开。捧着琴走出来的人真竟是映山,经过百川时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茶几,冷冷道:“真是少有的贵客,公子您也不提前提醒一下我。我就不妨碍太女殿下品茶了,免得扫了贵人的兴,觉得环采阁的茶的有问题。” 百川想,这是内讧吗?沉默是百川唯一的反应,她不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能说些什么。连月即骄傲又自卑,性格敏感,有才华于是自负,他想往上爬也是没有错。连月则紧紧盯着百川,似乎在担忧映山的无礼会让她暴怒,同时诧异于手下人的不配合,最后他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坐势,右手轻叩着桌面。 映山出了雅间,百川才品了一口茶,无视连月的紧张,稳住语气,不急不慢地说:“能给出这样高的回扣,环采阁的背景可真是少有的大啊。比如什么收钱卖命的血煞阁。” “太女殿下说笑了,我连月哪有这个能力和血煞阁拉上关系?” “你没有,但你母亲有。雀环和洛姬都是血煞阁派来的探子,一个攀上了父王,另一个攀上了淳亲王。当然,被书院发现后,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太女殿下说话可真是尖刻啊,一点情面都不给。我和淳亲王世子不是不想加入书院,是书院不给机会,害得我们不得不投奔别的势力。” 连月被揭穿后也不生气,依旧笑盈盈的。 “是谁派你劫杀我的?” “我的雇主从来都没有下达过劫杀的任务。不过殿下不好奇映山选择受伤的动机吗?明明是我的手下,还要替你扛刀。” 映山从一开始就知道刺杀的计划吗?这次是诈伤吗? “不过殿下也来不及关心这些了,既然殿下来了,我可不打算再次放过殿下。” 百川想起立,却一下子跪倒在茶几上。 “是在茶里下的毒?” “太女殿下可真是不小心啊,真可……” 但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有意外发生了。 百媚门的妖女 一把利刃驾到了脖子上,连月僵硬地转过头,企图继续维持那令百川反胃的微笑,依然渴望着散发他那迷惑众生的魅力,可惜那不自然的嘴角泄露出了他的愤怒。 “可惜啊……连月公子,”百川淡淡地陈述,“最近新学的小花样,比不上连月公子。虽然经不住推敲,但有时还挺有用。” 一张孤零零的纸人躺在百川之前的座位上。 “不愧是皇姐,这么快就掌握了原理,天赋秉异。” 似乎意识到无法挣脱身上捆仙锁,连月异常地配合:“我虽然不知道雇主的身份,但我知道两次的雇主不一样,而且他们下达的任务是一致的,那就是拖住你,给你制造点麻烦。如果是要真的要求谋杀静空大师的弟子,血煞阁没有这个胆子接,毕竟这是书院的地盘。” 连月的回答合情合理,百川立马掐诀给五皇子传音,果然对面没有反应,顿时心里一惊,五皇子萧浚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若要打他的主意,这么长时间估计早出事了。 “你们的目标是针对萧浚的?” “殿下,那绝对没有。难道五皇子在我的环采阁出事了?” 沉思半响,百川烧了一道穿讯符,然后朝着门外说:“进来。不要再守在门口了,我知道你一直没有离开。” “不是血煞阁的锅,我可不想瞎背,映山你难道不乐意给殿下在环采阁里领路吗?” 见映山没有真的离开,连月似乎有股莫名的高兴,露出他那招牌的无辜微笑,说:“我可希望能赶快找到五皇子,早点还在皇姐心里的清白呢。” 你当我是傻瓜吗,百川心里嘀咕道,连月的话你只能信他叁分,前一秒还和你笑脸相迎,后一秒能从背后捅你一刀。映山匆匆扫了一眼被制服住的连月,也没有说话,不知道他们私下里到底有什么交易。 “皇姐,我们去红篱的房间看看,估计五皇子去了那儿。” 映山打破沉闷,小心翼翼地提议。 在这儿干等着也没有用,现在多一刻五皇子就多一分危险,百川点头答应。 她跟在映山后面,突然意识到自己和他之间一直有道看不见的墙,原来是她平时是如此自以为是,自认为映山和她在同一起跑线上。这时,百川又想起映山那天对她做出的保证,映山是那么的坚决,可自己又是那么的软弱。 穿过两条走廊,推开红篱的房间,窗下那盖着金浪牡丹套面的躺椅上遗落了几把乌木折扇,桌上摆有叁只有水迹的翠色小茶杯,而靠近百宝柜的地上落了一件舞台上常见的红套纱,半透不透,轻薄至极,之前的旖丽场景挥之欲出,可房间里偏偏不见人影。 “人被捉走了?” “不一定,可能房间里有暗道。” 百川往里踱了几步,停止柜子前,镶嵌着云母和宝石的柜门似乎有额外的魔力。描绘的是百鸟朝凤,但凤凰却有两条尾巴,难道是红篱是百媚门的人? “独目残阳,黑塔血殿,双尾丹凤,青灯游魂”是四大魔宗的标志,四大魔宗在中州屹立已久,但和北渊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叁万年前,两位大能斗法于中州北部,叁天叁夜后一道天堑分开了北渊和中州。茫茫云海笼罩着整个巨大的裂纹,当无数企图从云海下穿过的人都消失后,北渊天堑成了名副其实的凶地。 随着隔断,北渊和中州的修行功法也从此越走越远,中州的修士惯称北渊传来的功法为魔功以彰显自身的正统。四大魔宗中,百媚门和血煞阁都曾位于北渊天堑旁,后迁门派入中州内陆,深受北渊文化影响,而黄泉宗至今还留守天堑,最后的魔眸则是一个异类。 相传,魔眸是北渊的门派,后不知因何种原因来到了中州,其功法也在四大宗中最为诡异、陌生。 拉开门,里面只有几副茶具和一套香炉,让百川略显失望,百媚门看重的是经商,有一两个外门弟子散落在外也不奇怪。估计这红篱就是派到环采阁的使者,一边替环采阁招揽人气,一边从中提取利润,对外门弟子来说也是极好的任务了。 “嘭——”百川转头却不见了映山的身影,警惕地喊了声:“映山?”虽没有等到回应,但她马上意识到消失的原因了,她脚下的石砖突然裂开了…… 一落地,借着微光她发现自己似乎落到了一个衣柜里,是个四四方方的木柜子,但顶上是空的,里面挂了好几件华美但暴露的女装和叁四顶夸张的头冠。 百川凝神屏气,靠近透入微光的门缝,衣柜外有两个声音,一个声音近,另一个远,透过门缝可以隐隐地看见一瞥红纱裙,估计和之前发现的红纱是一套。 “思琴,你不要太过分了,五皇子已经耗了我叁年的时间,我今天要抽了他的元阳助我筑基。”近些的女声暴躁地骂道。 “我没想和你抢,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自不量力,四皇子可不像其他那些蠢货一样。如果不是我给你提供的迷药,你以为凭你那半架子的媚术可以得逞?你快点,我在门口等你。我只要五皇子身上的朱雀环。” 紧接着就是“碰”的一声关门声。 等到房间里只有一个人,百川一手刀劈在红衣女子的后颈,把她悄无声息地拖入衣柜。摸了摸易容后的脸,百川拉开了房门。 28.雀台惨案 之前提醒红篱的思琴正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百川和她撞了个照面。 思琴朝百川妩媚地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然后语出惊人:“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小百川。这条红纱裙还真是适合你啊,如果你用你的真容就更好了。” “你要啥?” 既然对方早就料到她的到来,那遮遮掩掩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我只是觉得好奇,你既然对周国的王位一点都不感兴趣,也根本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你为啥不把王储的身份让给你弟弟?作为太女,你别说了解朝政,连皇都都叁四年没回过了。” 对方讽刺道:“遇到刺杀,你更本没有考虑过作为太女该做些啥,整天只知道守在映山身边,也不去稳定人心,弄得朝堂人心惶惶。虽然没料到你能这么快找到刺客,但你单枪匹马的就来了,还真是草率天真。” 思琴的五官并不突出,整体很普通,但突然就一下子抓住了百川的目光,这种熟悉的吸引力让百川想到了一个人——粉衣女子,或者是魔眸四大将之一,刮骨刀杨绫。 剧书院的情报,杨绫是夜袭书院的主犯,且是一位媚术大成者。虽然思琴和粉衣女子的外貌不同,但给百川带来的吸引力从来都没变过,所以她大胆的猜测眼前的人就是杨绫! “杨绫,你的达目到底是啥?” 百川深喘一口气,飞快地思考着杨绫对自己感兴趣的原因,“你突袭书院,只抢走了几件半废的法宝和部毫无用途的残卷。那被偷走的九子炼魔诀虽然是飞升大能留下的功法,可人人都知这剩下的下半部功法更本无法修炼。 你作为魔眸长老更不可能不知道,所以真正吸引你来周国的并不是宝物,应该是你口中的师姐。你为什么称我是你的师姐?我可不想和不明不白的人打交道。” “我可不是啥不明不白的人哦。小百川,我的师姐可就是你的母亲,不过你可能从来都不知道,毕竟你被静空这个老秃驴骗了那么多年,连为你母亲复仇都不知道了。让我告诉你吧,你母亲的残魂附在你身上,本来以为上次可以把她唤出来,结果碎得太厉害,没成功。你母亲十七年前就被静空给害死了,他更害得我和你母亲的师门雀台被灭。” “我母亲没有死,我……母亲只是……”母亲是个遥远的名词,有一天母亲说要带百川去看花海,可她突然就消失了,没有任何记忆只是一片空白,最后百川记得自己在书院醒来…… 那天,不知不觉中,她发现自己晃荡到了后山。郁郁葱葱的竹林间,一座翠瓦吊脚楼倾述着岁月的轮回。 匾额上,藏书阁叁个大字苍劲有力,丝檐上,古朴又雅致的风铃在风中叮咚作响。 “太女殿下,请快进来吧!” 竹林中响起一道和蔼的声音。 跨入藏书阁,百川一眼便望到了静空大师――外貌在四十岁上下,沉稳大气,眉眼柔和,素色的外挂干净整洁,如此朴素的外表实在难以联想到他也是当朝的王爷。 大师先给百川沏了一杯茶,然后不急不缓地道来:“公主殿下,在你的母后回来前,让臣做你的导师吧。” 这一切都历历在目,恍如隔日,百川道:“你是说,我的师傅是杀死我母亲的凶手,还骗了我十几年?” “看来清醒得很快吗!我还以为你要很久才能接受,你也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糟。不如加入我们魔眸吧,如果书院知道你得到真相后,可不一定想再留下你这个不稳定分子。 我知道你也是不满意书院擅自安排你做下任周王,你要的是修仙界的广阔天空,可不是在凡间的王位上蹉跎几十年,直到书院再选出另一个周王。静空已经骗了你十几年,你不但不想复仇,还要让他继续来限制你的天赋吗?” 杨绫挑起了百川的下巴,豆蔻色的指甲轻轻摩擦着百川的肌肤。 “说不定你的母亲还是可以复活的,师姐在你和其他周王的子女身上下了魂种,可能是她当年为了复活而留下的后手。只要你帮我复活师姐并向书院复仇,我可以让你看到真正的修仙界,而不局限于周国这个弹丸之地。我知道白芷冉,有我在你可以把他抢回来……” 她的话像藏着毒药的苹果一样甜蜜,百川张开了口…… 突然,墙上的镜子炸了开来,百川立马和杨绫拉开距离,一股强大的神识扫了下来,浑厚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魔眸的丧家之犬,还敢来周国乱吠。杨绫,你还不出来吗?” “魂种有什么作用?”百川赶紧问道,看来静空大师收到了她发出的求救密符正朝环采阁赶来。 “是雀台的一种秘术,把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分裂出去,种在别人的神魂里,常常用来控制炉鼎的思维,但也能结合其他秘术一起使用。小百川,我可要走了,静空这个老秃驴已经找过来了。” 杨绫的身影炸开,化作一股粉烟直冲上出密道,只听见她的大笑声:“哈哈,老秃驴。你叫我丧家之犬,也不想想是谁让我无家可归,不得不加入魔眸的呢?我今天也不调戏你了,我可不会对不通风情的和尚感兴趣,下次再见……” 半晌,一道虚影投入到密室里,百川尊敬地对虚影鞠躬,说:“大师,您放心去追杨绫吧,萧浚还在密室里,我一个人可以把他救出来。” “殿下,你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不要和你的母亲一样闷在心里。”大师还是一如既往得善解人意。突然被告知自己被最亲近的人骗了,即使这可能是假的,可百川现在还是觉得如鲠在喉,也不知道该答些什么。 “你爱过我母亲吗?” “爱过。十七年来,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你母亲,她只是负气离开了。” “杨绫提到雀台了,她……怪罪你。” “雀台吗?是一个伤心的地方,” 虚影顿了下来,晃荡了一阵,“我希望能一辈子都不要再提起这个地方。我不会阻止你去打听,但要我去回忆实在是太过痛苦了……”虚影渐渐退去,消失在阴影里,如同虚影背后的悲苦心境,那是百川不能触碰到的过往。 作者:新版雀台故事上线…… 29.祸不单行 悠长的脚步声回荡在暗红色的走廊里,没想到走廊连接的竟是一间间红倌名下的包厢,而不是想象中的机关和地牢。百川想,这地宫穷可算得上是穷奢极欲,和楼上颇有风雅的装潢迥然不同。每隔几步,就有一个侍女不是举着大团扇,就是托着小熏炉,恭恭敬敬地在某间包厢外待命。走廊上,几位小厮捧着一盒玉碟轻手轻脚地来回穿梭于衣装华贵的客人们间,也不知道玉碟上是不是标注着红倌们的艺名。 百川平静地沿着走廊向前,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心里惊骇不已,杨绫和静空大师,还有母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按照杨绫的说法,静空大师曾导致雀台的覆灭,还害死了母后,可静空大师对母后的执着也不像是假的。或许,大师当年确实参与了雀台的覆灭,但在母后的失踪事件里,他是凶手的定论实在站不住脚跟。 更奇怪的是,杨绫和静空大师作为当事人,可视角都不齐全,竟然都少了一个关键人物。 这个缺少的关键人物是,环采阁到底是谁的记忆?这绝对不是母后的记忆…… 之所以知道这不是母后的记忆,是因为魂种和吞噬生魂是两回事。 以杨绫的解释来说,魂种是被分裂出来的独立灵魂碎片,寄生在宿主的神魂里,必须要避免同化和污染,好比作是外部控制。而吞噬则是二个灵魂的同化,不分你我,那个强大的神识将主导新诞生的魂魄,弱的神识会消融,是一场内斗夺权。 对百川而言,她以第叁者的身份观看母后的记忆,不能控制幻境中人物的行为,这种视角符合魂种的定义;可第二次她完全是环采阁的一部分,还差点走火入魔…… 无疑,这体现了吞噬生魂后带来的污染和诅咒,也从侧面证明了余大人的结论。 如果我没能清醒过来,百川想,我的存在是不是会被那个神秘的意识替代?这个融于我神识内的神秘意识来源于哪?杨绫和大师知道它的存在吗? 一盏盏点着长明烛的琉璃灯照亮了长长的走廊,百川默不作声地四下环顾,想,这光怪离奇的环采阁背后,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记忆的主人为何要出现在在叁十年前的环采阁,他又到底扮演了何种角色?如果吞噬生魂与母后的失踪同时发生,那这个神秘意识的来历是不是解开谜题的钥匙…… 还有,接触到真相的我,还能再变回云台山上当初那个无忧无虑、为人单纯的太女殿下吗?而陆继呢?他要同我一起涉险吗? 百川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祸不单行这句老话真是灵验得很。 “红篱仙子,您要的炉鼎就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这炉鼎犟得很,小人已经给他灌了额外分量的药,保证仙子享用时满意。还有啊,大人,自从那些寻花问柳的的厢房被迁到地宫,我这样的小人物就再也没机会在领班面前露面了,虽然银子拿得多了,但心里不踏实,有空还请仙子在领班面前美言几句……” 左一句“仙子”右一句“大人”,这个鞍前马后的小厮是百川刚刚在走廊里拦下的。一口圆滑阿谀的腔调,充满了市井的俗气,小厮明显深谙看脸这门技术活,让化成红篱的百川一路通畅。 “领班的事好商量,等找到我要的人后,别让无关的人来打扰我。” “是,是……还有意轩阁刚进的货已经到了,连月公子要您先查收一下。” 意轩阁刚进的货?除了上次的风云扇还有其它交易?掀起托盘上的锦缎,百川扫了一眼立马就又盖上,只觉得满脸发烫,绞尽脑汁也没有料到竟然是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居然是叁根长短粗细不同的玉势,百川想,得赶快把五皇弟从这鬼地方给弄出去,虽然他早坐实了花花公子的名头,但若是过会被赶来的书院稽查队碰到,那还真是有损皇家的颜面! 掀开叁四层帐子,失踪的五皇子果然被困在了此处。五皇子被拴在一根柱子上,可谓是极为狼狈,外袍早不知丢失到哪里去了,里衣皱巴巴的,头发在不停的滴水,人也似乎失去了知觉,双目紧闭,陷入昏厥。 上前喂了几口药水,五皇子萧浚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 “红篱吗……” “我这就带你离开……”百川扶着额头说道。 听到有人声,萧浚突然抬头,恶狠狠地盯着百川,沙哑地命令道:“万灵…听令。” 我靠!百川气得跳脚要骂人。 火辣辣的巨痛瞬间炸开,她伸手一摸脖子上被套上个沉重的铁环,不但接触的肌肤炙痛难忍,铁环还越缩越紧。 她立马用力扳铁环的接缝口,铁环上的朱雀纹路随即激发出暗红色的光,顿时让虎口处一片血肉模糊。 朱雀环一共有一对,是当年大周和燕国结盟时,现任皇后带来的嫁妆,更是一实实在在的法器,足够让金丹修士付出不少代价。 见朱雀环不能用手扳,百川反腿一脚踹在格子架上,一声巨响,架子随之倒下砸在萧浚脚下浮现的阵法上,各种饰品和情趣用具乒乒乓乓散了一地。阵法闪了几下,不但没灭,朱雀环还突然收缩,百川一阵头晕眼花不得不单膝跪地,赶快得让五皇子萧浚把朱雀环给收了!百川直喊倒霉,这对付真红篱的手段竟然误打误撞到自己身上了! 30.双生子:他疯了(H) 她想吐,肺里闷得刺痛像有把刀在割,窒息让百川眼前发糊,但面前的人墙没有动。 萧浚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挣扎,对她的痛苦毫无怜悯,见百川跪下了,才绕到她跟前。 “呵,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给我下药,看我怎么收拾你。” 萧浚一把抓起百川的头发,把她的头扳过来,“你就这么想要我的阳元,就不怕被撑死吗?”萧浚好似一只恶鬼,他的头发在滴着冷水,赤裸的肩膀上有五六道粉色的鞭痕,面部狰狞又愤怒,那是百川从未在萧浚脸上见过的表情。 “咳,咳……” 萧浚抽下自己的腰带塞进她嘴里,堵住女子的咳嗽声,然后迅速拽了一件衣服草草盖在百川头上,但他仍然坚持要拎着对方的乌发,这种支配感让他上瘾。 眼前一片漆黑,她只知道自己被盛怒下的萧浚拎起来推到了墙边,口中的腰带有股男人的汗味,她想恢复语言能力就大力咀嚼那绸缎。嘴中泛咸的津液,让她想起上次偶然在心院里看到的场景,一个青楼妓女趴在恩客的膝盖上给对方口交。 那个恩客也是这样拽着女人的头发,把女子推来推去。 随着萧浚抽开腰带,他的裤子就挂了下来,他低头就看见自己翘起的男根,春药让这部位又痛又胀,身体上的不适让他肯定了自己复仇的想法。他因欺骗而绝望,因无助而狂躁。于是,他俯下头骂道:“贱……女人。” 随即,他粗鲁地捧起百川的胸,狠狠掐了下她的乳头,继续自言自语:“亏我当初还想把你赎出来,我这叁年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个提升修为的捷径,我今天就顺了你的愿,日后我们就一刀两断。” 朱雀环忽冷忽热,百川苦不堪言,全身的灵力也似乎被这个古怪的铁环给压制了,更糟糕的是萧浚明显不想给她解释的余地。萧浚突然放开原本拽着她头发的大手,改按在她臀上,然后狠狠往下一压,将他跨间棍状挤入她丰盈的臀肉里。同时,对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百川耳侧,让她敏感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该死的朱雀环,还有萧浚,这是在上演哪出戏? 脑子里一片空白,百川只知道自己被挤得往前踉跄半步。她身后的萧浚则立即跟上,将她的两腿紧紧夹住,用肉棒继续在她的臀缝里碾压,抵死斯磨。萧浚似乎觉得还不解气,压着百川的肩往前推,百川的胸部一下子砸到了墙面上,人也死死被钉在墙上,臀部更被硬物越发粗暴顶弄着。 肉棒上的刺激让萧浚越发觉得心烦意乱,也顾不上解开女人的衣服,退后一步,抬起百川的臀部,掀开裙摆,挺着巨大肉棒倏地插了进去。“唔!” 百川双手撑在墙上,一阵窒息让她四肢无力,下一刻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随着男人的撞击来回摆动像个无意识的沙袋,并随时会沿着墙滑下去,现在的她只能又痛又爽地承受着身后少年那粗暴的抽干。 我在干什么?这是插进去了?可萧浚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机会,两只大掌不停在她身上揉捻搓捏,将衣服蹂躏得发热起皱,而肉棍则带着雷霆之怒以越来越快的速度鞭笞着百川的翘臀。 “我是谁?我是在肏你的男人!看你服不服……”萧浚全身肌肉绷起,“服不服!” 男子的声音很激动,充满了震怒,他知道他得不到回答,他要的是发泄。 “你回答啊!你当初勾引我时的那份主动呢?说啊……” 沉默是比求饶更可怕的结局,她耳旁是萧浚高声的质问,但她的灵魂似乎已经和肉体分离,此刻她没有反抗的念头了。 这是……强奸。但这不仅如此。 有一个更严重的词来形容这种罪孽。 乱伦。 百川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忠孝仁义的典籍没有教过她该如何处理现状。 她想,说啥呢?解释自己的身份?告诉亲弟弟,他正在强奸皇姐吗?在近叁十秒的大脑的空白期后,她开始激烈地挣扎,腰带被她吐了出去,整个人也成功顺着墙下滑。得到百川的回复,萧浚越发起劲,干脆将她整个抱起,手托着她屁股,小臂穿过她的膝弯,让百川的脚尖碰不到地,身子几乎是挂在了他的身上。 一下子,肉棍能进到百川的最深处,并以奇异的角度抽插碾压着她的敏感点。小穴被撑开到极限,顶弄的感觉无比清晰猛烈,百川的背脊绷紧,指甲掐进了萧浚的大臂,瞬间尖叫道: “萧浚,停下!” “贱女人!你这就高潮了!我才刚开始呢!”萧浚不屑地回答道。 “啊!滚!”百川涨红了脸,这种羞辱的语言终究让她无法接受。 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萧浚,他……“姐姐!姐姐!我做的风筝好看吗?”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男孩朝着她笑,天真无邪;“我就是一个浪荡子弟,姐,难道周国养不起一个闲散王爷吗?”锦衣少年摇着一把扇子,雅痞地自嘲道。在百川的记忆里,五皇子萧浚虽然没有任何树建,但永远是温和善良的存在。 “好啊,你看我们谁能坚持到最后!”萧浚冷笑了一声,随即朱雀环再次紧缩,窒息感接踵而至。没想到这小子一上来就那么狠,难道他是想玩“性窒息”吗?由不得百川多想,萧浚托着百川迅速走到一张圆桌前,拉起她的脚踝,把她压在桌面上继续狠狠狎玩。 “骗子!骗子!”萧浚越说肏得越凶,只想把这个女人操得淫水横流,让她跪地求饶,最后瘫软在他身下,玉门大开。少年毫无技巧,但有少年人特有的一股冲劲……百川几乎是直接被萧浚肏上了高潮,被带入了一个离奇的幻境,眼前爆发出五彩的光辉,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梦幻的颜色,丰沛的淫水顿时如决堤之势喷泻而出。 “啊哈!” 萧浚爽得叫了出来,肉棒被死死吸在密穴里,觉得魂魄都要被吸走一般。 “够了!够了!” 在窒息带来的黑暗降临前,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萧浚他疯了。 31.双生子:昏迷后的反推(H) 萧浚绷紧下颌,强忍住想射的征兆,把女子翻了过来,从背后又进进出出了几回。 望着瘫软在桌上的女体,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是被肏晕了吗?百媚门的弟子,呵,也不过如此吗? 于此同时,百川发现她漂浮在虚空中,只有眼前的镇魂碑发出微弱的光……我这是晕过去了?她在迟疑中伸手摸向微光……无尽的黑暗嘲讽着陷入昏厥的百川,但同时讥笑着复仇成功的萧浚。只可惜猎物在最后一刻到来之前都不会意识到危机,甚至还会洋洋自喜的认为是胜利者,但这不会持续太长。 萧浚深吸一口气,既然药效退了不少,便想退出来,如不想被人无故的采补,还是小心为妙。 可肉棒刚拔了一半,修长的大腿突然合拢,肉棒被壁肉紧紧卡住,萧浚一惊,右手掌内迅速凝聚灵力。 “这么急干什呢?陪姐姐再玩会啊!”桌上女子像光滑的泥鳅迅速用左手钳住萧浚的右手腕,而右臂则不顾萧浚的反抗环上了他的脖子,“你不是说要把元阳交出来的吗?” 而她的双腿在翻身后立马主动环上了他的腰,肉棒于是又一下子被吞了回去,被肏晕的女子竟然苏醒了!现在的萧浚被女子缠住,并陷入被动的情况,他一点也没有碰到艳遇的欣喜,嘴里忍不住爆出一句街角的脏话。他眉头紧皱咬紧牙关,他身上的女人像南海的巴蛇,一点点吞噬着他的肉体和神智。萧浚记得南海的巴蛇会把猎物缠住然后整个吞下去,从头到脚一点不剩,那些逃回来的人在游记中标注这个过程痛苦无比,且极为缓慢。 他现在就痛苦无比,刚才女人的一夹就已经让他大脑充血,他更不知道这个过程还要持续多久,这对一个保持处子之身长达十九年的毛头小子来说太过激烈了。虽然花花公子的盛名在外,但作为皇子,萧浚平时见的大多都是吟诗作画之类的风雅之好。对外人炫耀和断送元阳是两回事,若是后者,估计会被哥哥送进狼群吧,更何况自己还有没满的心愿。 “你……休想!” 女子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我这下懂了你能操纵朱雀环的原因了,” 女子舔了一下萧浚的耳垂,“你和你哥是双生子,所以特别修炼了某种特殊的功法,可以互相转嫁修为。平时你把修为都转嫁到了你哥身上,所以你哥才能年纪青青就直逼金丹。刚才,你把两个人的修为都转到了自己身上,以筑基巅峰的修为换来暂时性的操控法器。可你毕竟不是金丹修士,朱雀环的操控应该已经到时了吧!” “你应该也不是真的红篱吧!” “我是不是真红篱不重要,我只要你把元阳交出来。我让你爽了那么久,也该让姐姐爽一回了!”女子一把将萧浚推倒在地上,从地上捡起一副掉落的手铐,把他的右手拴在倒下的架子上,然后俏皮地眨了眨眼,“这儿的存货还真多!既然你喜欢强迫型的,我一定包你满意。” 对!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萧浚想。 “你等着!”萧浚依然不忘口头上的威风。 不过结果是他的肉棒被人握住,紧接的是温暖且潮湿的降临。 “啊……”女子舒服地扬起了头,“这主导的滋味还真不错,只可惜平时没机会尝试。”此刻,萧浚的面颊上泛着一层薄薄的桃红色,双目圆瞪,衣裳打开,露出白皙的胸口,一条链子胡乱地挂在脖子上。 女子也不急着享用少年的酮体,而是眼尖地望到了那条链子,一手撑在少年的胸口,一手把链上的坠子拽到了眼前。一块透明晶莹的水晶,里面封了一个小头像,是百川的头像,好像是自己叁四年前送给萧浚的礼物。 坠子那光滑的表面映出了观察者的脸,红篱的倒影和水晶里的头像同时呈现,突然她发现自己本尊的容貌和这张借来的脸还有五六分相似。不过,这个小发现提不起她的兴致,便随手把坠子扔到一边,转移到了一对小红豆上。那个军人,对,好像叫陆继,和他那发达的胸肌和腹肌相比,萧浚就是一只白斩鸡吧,估计是年纪轻,毕竟才二十上下,等派到军营里呆几年就不一样了。 “刚刚,又拖我的头发,又狎玩侮辱我,你把我往死里折腾,有爽到吗?蹂躏花美男,啧,别有一番滋味。” 说完女子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点在一颗小红豆上,用指腹缓缓按压画圈,同时慢条斯理地从头上拔下发簪,让一头乌发自然地垂落在少年的胸口。 “想摸摸姐姐的胸吗?” “滚!啊……” 话音刚落,作为报复,骑在他身上的女子用力上下套弄了一个来回,一边刺激他道:“啊!小君郎的玉茎生得不错啊!” 闭上眼睛,萧浚放弃再挣扎的念头,平躺在地上,掩耳盗铃地当作没有听见女子的话,可女子继续说道:“不愧是周国头号种马的儿子,啊……据说周高祖有一丝金蟒血统,在某方面得天独厚,足以让普通男人望而却步……” 萧浚想,这都是什么鬼话? “虽然血脉一代比一代稀薄,小君郎还是颇有天赋的,”女子笑嘻嘻地在最后加了一句,“这硬度和尺寸都没话说。” 说完,女子由前后轻摇改为,上下驰骋。萧浚咬紧牙关,大口吸气,想,这女子自身也不对劲,竟喜欢玩角色扮演,不仅要用别人的脸,还喜欢多重人格。 “嗯嗯,啊!”女子的喘息声在他的耳朵里无比清晰,他猛地睁开眼睛,这时一双手摸上了他的脸颊,用拇指轻轻勾勒他的嘴唇。 “说,吻我。” “ 吻我……”萧浚喘着气无比迷茫地重复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离奇的行为,仿佛在听从一道指令。他也分不太清楚女子红唇的滋味,但下一秒,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在天堂就是在地狱…… “啊――”萧浚抬头,一口咬在女子的右肩上,贪婪地吮吸着嘴里的血腥味,他清楚地感觉到元阳的流失,企图做困兽最后的挣扎。 当一切恢复往常,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回荡在暗红色的厢房:“这母盅也不是那么好用。不过,呵呵,我捡便宜了,多亏了那个偷我异火的人。” 长明烛的灯芯一闪一闪,带着隐隐的不安…… 32.寒意 重影在反反复复地跳动,似乎过了一个世记,眼前的影像才逐渐清晰,乌青的嘴唇,苍白的皮肤,体表浮着一层滑腻的冷汗,鼻孔朝着天,头侧扭着,或许是睡了,或许是死了…… 恶心地捂住嘴,恶寒一节一节的爬上百川的脊柱,像阴冷的水蛭,等过了很久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跨坐在少年的腰上。 这个少年是自己的弟弟吗?他是怎么了?他是死了吗?不!不要! 呵,是魔眸的,不,是杨绫的骗局!这是假的!是假的! 歇斯底里地用指甲抠着右肩上的伤口,百川面无表情,似乎对痛没有知觉,鲜血沿着锁骨一路流淌,滴嗒滴嗒,血花绽放在少年惨白的胸口上,一朵,两朵…… 一条干净的丝帕突然捂住了她的口鼻,有人把百川颈上的朱雀环扳下扔在一边,紧接着迅速把她拉起来,拽到账子后面。 “稽查队!里面的人给我马上出来,凌波镜已经感应到你们了!” “阿姐!” 百川抬头,是一张少年老成的脸,清秀但又带着这个年龄不应该有的成熟,是映山找来了啊…… “不要说话,信我就可以了。” 左手边有一豪华的澡池,表面飘着玫瑰花瓣,映山一把抱起百川,拔开泡花瓣浴的排水塞,随着漩涡灵活地潜了下去。 一刻钟后,百川浮出水面,她吐出一大口水,同时望到那高高的城墙,月光透过墙垛的间隙洒在护城河上,四下寂静无声,只有她拍水的声音。一股无声的水流来到她身边,水底下泛着淡淡的莹光,仔细看会发现莹光来自鱼鳞的反射。 “皇姐?”映山轻轻问道。 五皇子、鲜血,还有苍白的皮肤,似乎都是一场梦……她是离开环采阁了吗? “萧浚呢!我问你萧浚呢!” 百川攀住映山的肩膀吼道,她真得很痛苦、很自责,让她喘不过气来。 是她失控了吗?她到底和那些肆意采补的邪修有什么区别?萧浚只能算一个略有修为的凡人,被她采补后还有望筑基吗?明明是来救他的,但最后却伤害了萧浚,自己对他干的事和红篱做的事有什么不一样? “阿姐,这是城南的护城河。五皇子你不用担心,朱雀环是至阳之物,可以保护他免遭脱阳之灾。他只不过是一时昏迷,不会伤及根基。”映山声线平静地说,虽有偶尔的颤动起伏,面对百川的失态,他依然极力企图保持处事不惊的外表。 “你是怎么找来的?”抚了一下前额,百川努力集中精力,想摆脱那份乱伦带来的惶恐。 “我被传送到了地宫的储藏室,等我找回红篱的房间,只看见她昏在柜子里。后来,我催眠了红篱,让她带我去找五皇子。找到你后,我命令她留在房间里,现在她应该还昏迷在五皇子的身边。” 似乎是猜到百川的顾虑,他补充道:“五皇子不会知道今天的真相。” 百川麻木地点头。 映山突然握紧她的手,但眼神躲散地问:“这事……你会告诉陆继吗?” 一根针一下子砸入百川的心脏…… 空气顿时陷入沉默,百川的太阳穴蹦蹦地跳:“不要再说了……”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慌乱下的百川急切地希望转移话题,她突然意识到刚才她竟然忽略了此刻的映山竟然有一条鱼尾,“鱼尾?” “这是我半兽的形态。” 映山轻描淡写地说,显然不吃百川的这一套,然后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握住百川的手臂,无比认真地问道:“为什么他行,而我不行?” 见自己被左右固定住,百川心头一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自从你走火入魔后,你就一直对我若影若离……” “够了!”百川开口呵斥,“这事牵扯极广,我可不希望你因为我再受牵连。” “你不要骗我,阿姐。你知道我指的事。你既然可以和萧浚上床,同为弟弟,为啥冷落我?” “这次是意外。”自己口中的解释听来是如此的无力,可这就是事实。 “意外?皇姐,你骑在萧浚身上,几乎把他采补干了也是意外?” “你到底想要什么?”心底里泛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陌生的映山,这还是平日里那个彬彬有礼、高傲清冷的弟弟吗? “皇姐不希望陆继知道这事也很简单,我只想和皇姐重温旧梦,我可不满足只在幻境里和皇姐在一起。”映山的眼睛泛着蓝光,摄人心魂,像一块玉料终于碎开露出里面幽幽的内核,百川感到浑身发冷。 “噗……”她吐出一块淤血,四肢发麻。 远远地有火光在闪动,还有人声:“检查护城河,有犯人沿排水道逃了……” “我们走。” 映山搂起百川消失在月朗星稀的夜里,徒留下一圈圈的波纹打碎月亮的倒影。 月亮就这样碎了。 33.尾巴(微H) 京郊的一座小山谷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这是个好地方,皇姐你先歇着。”映山扶着百川在泉水边坐下。 这是个风景优美的山谷,两旁的山崖上长着金盏花及低矮的灌木,皎洁的月光射到开阔的谷底,有一两只纺织娘在叶子底下发出清脆的叫声。最妙的是在山谷的尽头有一口温泉,兼备了汩汩的泉涌和叮咚的溪水,它们交织地流向远方。 胸口衣襟的黏腻腻的,百川一摸手上全是暗红的血迹,她又痛苦地往外吐了一滩血。映山在背后扶着她,搭在她手腕上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然后托着她躺在温泉里。片刻后,他移开了手指,说:“阳气过剩。” “呵,我这是被你气的。” 映山出言不逊的那刻,百川一下子怒急攻心,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陆继对她的信任,她更怕有人知道她采补了自己的亲弟弟,这放在那些魔修门派都是违背人伦的行径。 映山陷入沉默,或许是他不敢反驳,他转身潜入池底。 他这是伤心了? 她希望映山能对她感到愧疚,这样对方好听从自己的指挥,若是双方真的撕破脸了…… 百川突然感到一丝恐慌,她必须要让映山回来,若是映山把今天的真相透露给了书院,那她就毁了。她在皇储这个最危险的位子上辛辛苦苦待了十多年,她绝不允许自己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被赶下去。她从心底里看不起现任的周王和皇后,认为他们是腐朽的伪君子,她可以自愿放弃继承王位,不过以品德不佳而被周王废黜那是在打她的脸。 在恐惧下,她的道德底线发生了动摇。 一整夜,映山没有回来。 白雾笼罩着清晨的山谷,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阳光迟迟没有穿透浓雾,好似古战场上亡者的哀吊。百川望了眼灰蒙蒙的天际,然后继续闭目打坐,但担忧和恐惧在渐渐累积,突然她听到了久违的鸟叫声。 睁眼后,她看到了初升的太阳,这时她明确了自己孤掷一投的想法,无论如何她要让映山老实地闭上嘴。 对,给他一点甜头。 终于,映山回来了,他握着一小束灰白的药材探出水面。 “蛇腺草。可以中和过剩的阳气,且没有副作用。” 映山停下来的地方离她有点远,估计是心里还没有底,映山自认为他可以洞悉人心且能利用对方的把柄来达到他想要的东西,但他也明白自己的手段略嫩,对于下步该如何威逼利诱还没有考虑好。 这口温泉是个好地方,泉水甚至可以微微滋养浑身的灵力,在这池子里修炼了一晚上让她浑身舒畅。她收下了药草,说:“哎……这种意外事件我还是可以处理好的,我这些年也不是白白在书院混吃的。几个时辰前,我的灵力回路就已经恢复正常了。总之,谢谢你的药草了。” 映山感到不爽,因为皇姐又把握住了话语权,百川往往是两人间的主导者,但他不满意这种屈于人下的现状。他给皇姐找药草是怕她真的出事,但同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希望能降低对方的禁戒心,不过这似乎是个错误的方向。如果在皇姐灵力混乱的时候威逼利诱,那他定有更多的胜算,不过还不迟,他知道自己有办法打动皇姐。此外,毕竟他有一点小洁癖,他可没有和吐血的人做爱的癖好。 他在自己的角度细细观察着百川,外褂和腰间的玉佩被百川放在岸边的石头上,温泉里的百川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水波荡漾,裙摆飘荡,估计对方并不知道从腿根到脚踝都被他看光了。还有她的腰,映山想游过去从背后搂住,这样他好用手掌测量一番…… 其实从他有性冲动开始他意淫着对象就是他的这位皇姐,早于他们在书院相认之时。十四岁的男孩被打饭的仆役恶狠狠地羞辱,他那混血儿的出身似乎是他的原罪,但那恶役突然从张牙舞爪变得像老鼠一样卑微,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脊柱似乎被人钉在了石板上。他转头,原来是太女的仪仗队正路过巷口的转角,那恶役是惧怕自己的咒骂刚刚有被人听见,顶撞了太女。到了晚上,白天太女那张端庄的脸就进入了他的梦乡,他骑在最高贵的女人身上,不断用力顶撞,然后他的裤子就湿了。 他内心有黑色的渴望,而这渴望一点一点的变成可以实现的愿望,他在心院的幻境里有和皇姐神交,后来又被他当场抓住对方和亲弟弟乱伦。 “让我看看你的尾巴。”百川突然和蔼地要求道。 尾巴? 他的尾巴很美丽,一片片冰蓝色的鳞片形成完美的集合,是一抹在温泉的雾气里若影若现的幽蓝,从腰开始以下的部位是扇形的鳞片,而腰间的鳞片成菱形,那些腰间的鳞片越来越细小,最后在肚脐附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有力的腰线。它们成独特的半透明,不像尾部的鳞片有着鲜艳的色彩,但百川相信它们既然坚韧锋利。 映山感到有人踩上了他的尾巴,用脚底慢慢摩擦着他的鳞片,他不喜欢这样因为这使他在水里游不稳,但这种感觉十分新奇。 “你今年几岁啦?” “不小了,已经十七了。” 映山的眼眸里再次渐渐泛上蓝光,非常柔和的基调,望着他的眼睛,百川无意识间慢慢放松她的肩膀。 看到抒展的肩膀,映山确定了百川的情绪有被他操控,于是他立马再接再厉地诱惑道:“往上一些,慢慢地踩。” 对待百川不能心急,不能让她感受到被人强迫,她的性子里有犟的成分且特别看重皇家的身份,那些古板的地方只能慢慢软化,不过一旦被驯服就会无比的忠诚,会对他言听计从。关键还是他的修为不够,映山的指甲在百川看不见的地方扣进他的肉里,如果他也能成为金丹修士,光凭昨晚的摄魂术就能牢牢把握住对方。可他不仅失败了,后遗症还让他最珍爱的皇姐气血翻腾,不得不忍受吐血之苦。 他的心像撕裂了一样,虽然继承了部分人鱼的天赋,但作为一个混血儿他没有人鱼天生的玄水之体,他的体质随了人类的父亲,和大部分人类一样灵根斑驳。他明白,有一个差灵根意味着进阶无望,他或许永远也结不了金丹。 可他不甘,他要成为人上人,他受够了童年时的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