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江湖》 遗失之爱 “中原镖局副总镖头隋意押镖至此,请主人行个方便,借宿一晚,不知主人意下如何?”隋意站在幽静的一庄园外朗声道,他叫数遍,过了半饷仍无人回答。 “隋镖头,这也许是一座荒宅,我们这便进去吧,兄弟们走了一天也很累了。”手下一镖师道。 隋意点点头,对众手下道:“我等先进去,如果主人在的话就陪个不是便罢了。”话毕,他带着众人人跨入了庄园内。 这座庄园不似荒废了的,地面甚至找不一根杂草。他们踏入厅中大堂内,只见其陈设虽极其简单,却不染一丝灰尘,似最近常常有人出入打扫一般。隋意心思慎密,直觉此处竟隐隐透着诡异之气,他转身对众人道:“各位今晚勿必谨慎,此宅不似普通人家的住所,发现异动,立即出声呼喊,以免发生不测!” “是!”众人应道。他们对隋意这年少的副总镖头还是比较敬服的,不但是因为隋意武功远胜江湖一般高手,而且其待下署犹如兄弟,人缘亦是极好。 “不如我等便在此大厅歇下吧,以应其变。”隋意再次道。 数堆燃起的篝火在厅中冲淡了夜晚的寒气,众镖师经过一天的行路均很快进入了梦乡,隋意却怎么也睡不塌实,长期在江湖打滚灵觉告诉他,这一夜定然不会有那么安稳。 …… “小女子路经此地,欲在此歇息一宿,打搅之处,请主人见谅!”一清亮的女声在园外响起。 只闻她又连呼数声,众人皆被从睡梦中拉了出来。也许她的性子颇急,不一会儿便闯了进来。她立刻被地上躺着的一大堆男人吓了一大跳。 隋意等却为其美貌所摄。只见其乃一二十上下的少女,深黑色的劲装包裹着娇躯,长发及膝,地面尚未熄灭的火光映出了她如同上苍精心雕琢而成的玉颜众镖师看的就差眼珠没掉出来。隋意比众人先回过神,他对众人使多无数眼色,见他们个个眼发淫光瞧着那少女,仿佛她是****一般。隋意干咳了声,吼道:“你们看看自己象什么,别人姑娘家仙女般的人物,怎能用如此猥亵的眼神相视。真是丢尽了我中原镖局的脸!”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少女面前赔笑道:“在下一众弟兄乃行走江湖的粗人,得罪之处,请小姐勿见怪。” 那少女一言不发,对众人视而不见,亦无考虑什么庄园的情况,向院内走去,欲找个房间快些歇下。众人对她议论了起来。 “妈的,这丫头什么人,没听过我们中原镖局的威名吗?” “****,对,这丫头定是狗眼看人低。不过,他的身材还真不赖,等上了床……,嘿嘿,定然一个字--爽!” “副总镖头,你年少英俊、武艺非凡,不如干脆将她就地正法!” “对,我看那丫头是个雏,副总镖头……。” 隋意听他们越说越难听,却也不便指责他们,他正色道:“我隋意已是心有所属,我虽不以情痴自居,却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还有,你们方才那番话也说的出口,那么岂不是与流氓淫贼无异。那女子我看来历不小,她的黑衣竟似唐门藏暗器的装束,你们小心点。我们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 此言一出,众人对其更是敬佩,均想:“俗话说年少风liu,年少轻狂。副总镖头年纪轻轻便做到了用情专一,丝毫无自大之心。总镖头并无子嗣,也许将来那位子便会落到他手上!” 哪知他们刚睡下,便听见园内响起了一声少女的尖叫,顿时划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再次将他们从美梦中拉出来。隋意听出这声音正乃那黑衣少女所发,他见众手下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他好奇心起,起身说道:“虽然她对我等不敬,但出于江湖道义,我等还是去瞧瞧吧。” 众人随在他身后往尖叫的方向走去,只见那黑衣少女呆立在一间厢房门口,面色煞白,浑身打颤,似遇见了什么极可怕的事物。待隋意等走近,顺着那方向看去,无不大惊失色。原来,那间房内竟然是无数的人体残骸,断肢、内脏、肉屑,等血肉模糊散的东西散落在房内的各处。 跟隋意走此趟镖的镖师许多皆是在江湖打滚数十年的老手,不过如此血腥诡异的场面还是惊的他们手足发软。不少人甚至已经捂住了口鼻,还有人俯下身呕吐了起来。 所有人均思索着:究竟此处发生可何事,难道这座庄园是座鬼屋,住着传说中的噬人的妖魔。隋意看出了众人的想法,为了安住他们的心,以免乱中出错,他朗声道:“如此残忍的手段定是江湖中的邪道魔头所为,目前武林盟主百里翔龙已向魔门发起了总攻,某些妖人特意滥杀无辜,以对我正道门派施威!我等千万不要被这点东西吓住!” “对,副总镖头说的有理。此时正当盛夏,而房内的尸体并未腐朽变质,可见凶手并未去远。说不定……,说不定他们正是冲着我们的这镖而来!”一个经验丰富的镖师道。 众人点点头,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兵刃,满是戒备之色。 隋意见少女仍是一付惊慌神色,也许是见她楚楚可怜的而产生的恻隐之心,也许是出于男人天生保护弱女子的虚荣心,他正对着那少女柔声道:“今晚就委屈小姐随我等一起在大堂中休息吧,我的兄弟轮流值夜。” 还未等她表态,在场的所有人皆感一股阴风袭来,一个人竟从他们的头上飘过。他那张白如死尸般枯瘦的脸,冲着众人发出了诡异的微笑. 那人缓缓降到了地面,如同恶魔临世,他的笑声简直不似人间所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冤魂的哭恸,要把人带入绝望的深渊一般。 “把你们押运的红货乖乖交出,给你们个全尸!”他阴森森的说道。 此类狂妄的话语,他们在无数次的押镖中不知听过多少人叫嚣,但他话中森森的鬼气让人觉得自己仿佛自己注定会死去一样。隋意只觉此时外界一丝丝催眠的真气正侵入自己的神经,使自己渐渐麻痹起来。他一惊,立刻意识到这定是那怪人所用的邪术,迅速运起了太清气功相抗,顿时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他暗暗庆幸自己的“太清气功”前几日修入第八重,若不然便会为其所制。 这时,众人迷离的神情落在了他的眼里,他无意中瞟见那黑衣少女正双目紧闭,似正在用全身功力吃力的抵御着。“真糟糕!”他心里急道。年少的隋意满腔的热血澎湃而起,他由得凝起全部内力振声叫道:“尔乃何方妖人!有种凭真功夫和老子见个真章,别在这里玩些下三滥的阴招!”这一震,连房顶上的灰尘也被弄的簌簌落下。 众镖师与那少女被隋意这一震,很快便清醒了过来,长长的舒了口气。 黑衣少女未曾料到一个与自己一般年纪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深湛的功力,不由得惊佩交集,还是向隋意投去温柔的眼波以示感谢。 当隋意和她四目相接时,不由心头一荡,勇气倍增。明知道那怪人的武功远在己之上,还是挺身上前护住众人。 那怪人亦未想到一个毛头小子功力会有如此境界,本以为顺利的事被其打乱,他怒火上涌,叫道:”好小子,老子今日要你一寸一寸的死掉。还有那丫头,老子非将你往死里操不可!”他亮出了双手,只见其十指周围竟快速透出了隐隐的黑气,空气中的腥味更浓了。 “‘黑煞掌!’他是‘九头妖蛇’--郑越阳!”众人齐惊呼道。“九头妖蛇”杀人手段凶残无比,嗜血成性,房里那些残骸定是被其受害者。他乃近二十年来响彻江湖的独行大盗,仗着其“黑煞掌”此门至阴至邪的功夫,不知屠戮了多少豪门大户和镖队,对黑白两道概不卖帐。据说,他要是瞄上了谁,谁便将死的惨目忍睹。连同各州县所派出的神捕、名捕亦被其杀死,或无功而返,武林中极少有人能在他的手上走过十招。 隋意见众手下流露出了惊惧的目光,暗暗感觉不妙,“必须得先发制人!”他想道。 只听“嗡嗡”数声,隋意将手中的长剑从鞘中以内力逼了出来,挽起数朵剑花,往郑越阳的大穴要害刺去。 “你便这丁点本事?”郑越阳见隋意除了内力了得,剑法根本就是二流的青城剑法,阴冷的嘲讽道。 他的话音刚落便直觉剑锋带着些许寒芒的剑气逼向了自己,而招试则一变,封住锁了自己双手的出击,他连忙换了数种身法激退。“闯******个鬼,老子看走眼了。这小子厉害,查点阴沟里翻船了!”他心里想道。 隋意那几剑表面看来是青城派的粗浅剑招,但经其改动后拙中藏巧,其精妙变化攻了郑越阳一个措手不及。郑越阳毕竟横行江湖多年,决非浪得虚名,他趁急退之势打出一记“黑煞掌”,恐怖的黑气将隋意的剑气冲得烟消云散,并挡住了剑尖的奇袭。他借机再次踏前一步,浑厚的掌力顿时笼罩住了隋意的全身。 先前隋意主动权的优势立刻逆转,两人开始剑掌相交的相持。旁关的所有人暗暗为隋意捏了把冷汗,思道:“郑越阳不愧是成名江湖二十年的老魔头,仅仅一招便扳回了主动。而隋意不过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竟然能用名不经传的青城剑法与其在场中相持如此之久,在一般武林好手中亦是少见,总镖头真是没有看错人。 他们见双方以急速的身法来回拼斗,瞬间化作了数道幻影。他们均恼自己自己的武艺低微,插不上手去,亦无法看清二是如何出手的。 转眼三十招即过,隋意仍未露出败像,众人对其更加赞叹不绝。谁也不知道此刻的隋意已暗自叫苦连连,被“黑煞掌”压的透不过气,黄豆般大颗的汗水不知不觉涌出,将他的衣杉湿透。他非常清楚自己最多再走上二十招便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少年的一腔热血和冲劲使他仍然咬牙苦撑着。 “郑越阳!你作恶多端,对你可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我代表唐门为江湖除害,你受死吧!”那黑衣少女叫道,她的武功较众镖师为高,看出隋意已不能久战。于是她拔出腰间的软剑,加入了战团。 郑越阳一呆,接着狞笑道:“唔,使软剑的丫头,原来你就是唐门出万金悬赏的唐婕大小姐。哈哈,如此说来郑某今日便可以财色兼得,事后还能说不定还能狠狠地敲上唐家一笔。” 黑衣少女唐婕被他说的大怒,她的确是因为唐家为巩固势力的婚姻牺牲品。 在家族里人人都说自己要嫁的那南宫世家的大少爷是当今武林中人人赞誉的侠少。她自己却怎么看来也觉得那不过是经过包装了的街边的流氓痞子,不但常常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还对底下的丫鬟出言调戏。所以,她连夜逃了出来,欲独自行走江湖去寻找同样背离了唐门的大哥--唐宗。 哪知路经此地便遇上了恶名昭彰的“九头妖蛇”。若是自己能将此贼诛除,那么便可以扬眉吐气,让家族中那些长辈知道自己决非任人摆布的小姑娘,而是一个仗剑江湖的侠女!而隋意这个为众人挺身而出的少年使她顿生好感。原来,江湖并非如自己想象的那样黑暗--找不到一个侠义之人,眼前此少年不就是吗? 随着唐婕的加入,似乎并未对郑越阳造成任何的压力,只见场中的两道剑光在巨大的黑气中穿梭着,却愈加缓慢。黑气中浓烈的腥毒之气将二人中功力较次的唐婕逼得脸色煞白,香汗淋漓。“掌风中定有剧毒!”唐婕想道。 郑越阳瞧中她是当中弱的一环,专挑其进攻。唐婕每每险象环生,均由隋意奋不顾身的为其挡住。她心下对此少年好生感激,忙乱中还对隋意报以嫣然一笑。却听隋意叫道:“唐姑娘快用唐门的剧毒暗器,这样我二人方有胜机!你为何只使剑招,舍长取短呢?” 唐婕之所以不用暗器,这当中有个原因。她的大哥唐宗因故出走后,父亲亦随之病逝。伯父唐博欲独揽唐家大权,处处排挤刁难自己,巴不得快些将自己甩掉嫁人,自己势单力薄跟本无法做主。于是,干脆铁下心来彻底脱离唐门。发誓不再踏足唐门半步,不再使用唐门武功,与唐门不再有任何瓜葛。由于她出行匆忙,虽身穿唐门盛装暗器的黑衣,却未曾带上一件暗器。 此时情况危急,她心念一动,叫道:“看镖!”右手一举,作势掷出一物。 郑越阳深知唐门暗器的厉害,急忙飞身躲开。过后却未听见破空之声,哪有何暗器?心知上了她的当,他正欲开口大骂,但隋意怎能放过此大好的机会,立刻抢攻了上来。他只得把话收住。 隋意虽然趁机占回一丁点的主动,但他的功力仍与其相去甚远,很快则变回了被动。他的内力此时已经发挥到了极限,他一面要与那股黑色的腥毒之气相抗,另一面还要为功力较逊的唐婕铺出一道气墙,以免其为黑气所伤。转眼两方便走过了百招,中原镖局个个看的十分紧张,均不知不觉捏紧了拳头。 郑越阳突然大笑道:“两个小家伙,老子玩够了!如果你们就这点儿把戏,那就对不起了!”他迅速将四散的黑气收聚起来,隋意二人刚感到压力一松,哪知黑气竟合成了两股巨大的黑色旋风分绞向二人。 隋意不知其中的厉害,用长剑催发出剑气与之相抗。只听“啪!啪!……”数声,他的长剑被绞的碎片四溅,好不容易聚集的剑气被冲的无影无踪。 郑越阳则趁势加大掌力逼了过去。隋意见无法躲闪,只得用双手与其硬对了一掌。他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化走了一部分的掌力,但仍被恐怖的黑气压的喘不气来。 唐婕可没那么幸运了,她内力的运用便远远在隋意之下。隋意救援不及,她的肩头为黑气袭中,只觉昏昏于坠,喉头一甜,喷出了一股鲜血,随即软倒在地。在场的所有人皆看出她不但受了严重的内伤,还为“黑煞掌”的剧毒侵入内腑,若无功力高强之人及时为其驱毒,生命则危在旦夕。 剩下的隋意一人独撑,还快便被打的没了还手之力。无论他的招试如何一变再变,始终无法在黑色的浪涛中冲出。 “副总镖头快挺不住了,我们一起上,与他共生死,否则他若倒下了,我们一个也活不了。”一个镖师大叫道。他们纷纷持兵器踏入了黑色的巨浪,哪知便因功力不及,立即被腥毒之气扫翻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完了,完了。‘黑煞掌’不愧为当今武林第一毒掌,我们今日便会全部丧命于此。”他们一个个均为黑气毒倒,垂头丧气的倒在地上等死。 “啊!只闻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号响起。 那并非隋意的叫声,受伤也不是他!只见场中的黑气渐渐散去,郑越阳亦消失无踪,方才倒地的昏迷的唐婕此时正吃力的站着,脸色与嘴唇已白的无一丝血色,白的可怕,哪知她双目一闭,又再次缓缓的倒了下去。 面对这一变化,众镖师皆弄不清他们是如何打败郑越阳的。不过,最重要的是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脱险了,镖也保住了,这便已足够。 隋意就地打坐运起气来,待真气在体内流转三圈,胸中郁闷之气散尽,他便一站而起对众镖师道:“各位兄弟,唐姑娘所受之伤最重,我要先为她驱走毒素。若再拖下去,晚些她便性命难保了。”他说完,抱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唐婕,往一间房中走去。 原来,唐婕眼见隋意即将丧命在“黑煞掌”之下,心中传来一阵阵的悸动。不知哪来的力量,撑起了本已沉重疲惫不堪的身体。她快速将地面那些被黑气绞碎的剑屑拾起,从空虚的身体里挤出一丝真气,以“天女散花”的手法打向了郑越阳。那刻郑越阳已一招招将隋意逼入了死路,正得意非常。他确定唐婕已重伤不起再无力出手,哪知唐婕竟暴起作出了全力的一击,唐婕的暗器功夫在唐内本就罕有对手,待他发现已躲无可躲。 他的左眼被一块剑屑插入,鲜血长流。他恐剑暗器上涂有剧毒,出招也慌乱起来,隋意压力一减,再次凝起剑气,全力攻出数剑,将他打的落慌而逃。 隋意封闭了唐婕肩头各处的血脉,将她横抱入了一间空房内。隋意见她肩头中掌的那处虽隔着衣服,但仍然透着隐隐的黑气,胸口上下起伏极快,可见她的呼吸十分急促。隋意知道若不快些将创口的毒素驱除,她那只手臂恐怕便要残废掉。 隋意试着将一股真气渡入唐婕体内,欲将其毒素逼出,哪知“黑煞掌”懂得毒性非同小可,那毒素相当的顽固,虽禁闭了血脉使其暂时停滞在了肩头一处,但是若不能将其逼出,待真气消散压制不住时,唐婕就会香消玉殒。那么,只有一个法子了……,隋意看着唐婕不住颤抖的身体想道。 他一咬牙将唐婕的上衣褪了去,慢慢将她的亵衣解开,发现其白玉般的肩头上有一处明显的乌黑的掌印,想来毒素一定凝集于此了。 也许是十九年来头一次见到少女裸露的身体之故,他的手掌、指间、额头,等多处均已满是汗水,湿湿的,甚至还感到了口干舌燥,连自己的心跳亦从未如同此刻一般,蹦的如此之快。他取来匕首,以最迅捷的速度在黑色掌印上割开了一道小口,他将手伸上去,欲挤出那乌黑的毒素。 当他触及到唐婕细滑的肌肤,直觉仿佛有一股电流窜过一般,手指一激而起。他心一静想道:“是自己过于紧张可吧。唉,还顾及什么男女之防,救人要紧呀!”他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终于在黑迹旁挤了挤,可是弄了好一阵不过放出一丁点儿黑血。他急了,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于是猛地俯下身去用嘴在那道划开的小口上吸了起来……。 唐婕朦胧中感到麻木的肩头渐渐有了痛痒的知觉,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发现隋意正俯在自己裸落的肩头,用嘴“亲吻”着,居然还啧啧有声。她又羞又急,没料到一个表面上看来侠义心肠的少年竟有如此禽兽的一面——趁人之危干这种事情,自己真是看错了人! 她费尽力气欲起身将其推开,但伤后体虚的她如何是隋意的对手,立刻再次被隋意按倒在床。她已气极,抬起另一只未受伤的手臂给了隋意重重的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响,隋意脸上顿时出现了五根红红的手指印。他抬起头用迷茫的眼神望了唐婕一眼,接下又二话不说,伏下身去继续开来。 随着一口一口的毒血从隋意的嘴里吐出,黑色液体粘满了地面。唐婕亦自然明白是如何一回事,愧疚之感顿生。武林中任谁也知道为人吸毒乃一件极端凶险之事,若吸毒的一方稍有不慎咽下一点或口中有伤,后果便不堪设想。隋意竟肯为自己这个初识的女子冒此风险,心中的感激之情简直难以言表。 从前,大哥唐宗曾对自己讲过许多的奇闻佚事。其中自己最喜欢的莫过于江湖儿女的爱情故事。难道真的如同故事中的那样……,自己和他……,念及此处她的脸一阵发烧,出现了两朵可爱的红云,她仿佛连看一眼隋意也觉得害羞,只可惜隋意埋着头未能瞧见少女娇羞的美妙神情。 带着剧毒的黑血侵蚀着隋意,他的口舌完全麻痹了,头晕的相当厉害,胸中亦感到难耐的气闷。他心中只剩下一个信念——坚持,终于吸出来的血液变回了正常的颜色。他这才松了口气,自己救人成功了。他慢慢将目光转移到了唐婕的脸上想看一下她的气色,哪知唐婕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双目相交,少女的矜持使唐婕一惊,立即把头偏向了一边,而脸皮较薄的隋意也禁不住脸一红。 他顿了顿,结结巴巴开口道:“唐……,唐姑娘,你……,你没事太好了,你今晚就委屈委屈,在此房内歇息吧,我……,我在外面替你守夜。”他说完,急匆匆的走出了房去。 唐婕念念不舍的看着隋意关上房门,她忽然感觉自己像少了点什么的,好空虚,好寂寞。本武林中少年英豪的形象在她的印象中已被那些无事便向自己献殷勤的世家子弟败坏了,可隋意却是那么的优秀,完全不似那些世家子弟自命潇洒的做作。他虽然长得并不英俊,身材亦不十分的高大,可是他已经在唐婕的内心世界掀起了波澜。 翌日,她以身体虚弱为由,随着镖队一道上了路。她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这一生的另一部分,隋意的一举一动均深深的在她心中种下了根。她真的愿意就这么陪着隋意走下去,可是隋意似乎只是把她当作跟镖师一样的兄弟。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放下了少女的矜持走到了隋意的面前,问道:“阿意,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隋意不解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于是他讷讷道:“不错呀,你长的很漂亮。就是有时候爱发点小姐脾气……。” “我不是想让你回答这个,我是……,我是想……,我是想问你那方面的事!你有自己心爱的人了吗?”唐婕忍不住打断隋意白痴的回答再次问道。 隋意胸中的自豪之情油然而生,双眼望向远方,毫不犹豫的答道:“是的,我有了。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虽然不在一处,但是我能感应得到,她此刻正在思念于我……。”他说着说着发现眼前这个少女出现了自己从未想象过的复杂表情,是一种伤感中带着失落的表情,他不明白这样的表情为何出现在平时一个略显娇纵,不知烦恼的少女脸上。他同师妹鲁婵青梅竹马长大,两小无猜,她们总是有心事便头一个告诉对方。因此,隋意丝毫不懂猜测少女的心思,他问出了一个不该问提:“阿婕,你呢?你有了自己心爱的人了吗?” 唐婕低着头,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也有了,他却并知道,我不过一个人单相思罢了!” 隋意笑着安慰道:“阿婕你不但人漂亮,武功好,心眼也不错。那人是谁,值得你去把心交托给他?” 唐婕淡淡道:“那人虽是一个青城弟子,一个小小的镖头,不过他的武艺高妙,颇具侠义,完全不同于江湖中那些伪善的嘴脸。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惧‘黑煞掌’的毒名,舍己为我吸毒……。” 隋意听到此处,如何不知她说的正是自己,这个美丽而优秀的少女竟然对自己产生了情愫。他的心里顿时乱做了一团,他不忍直言拒绝,恐刺伤于唐婕。于是他说柔声说道:“阿婕,那个人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完美,他只是在做他想做和该做的事。他的心里已经盛满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唐婕的目光变得呆滞,泪水一颗颗砸在她自己和隋意的心头,她转过头去,背对着隋意道:“阿意,我会等那个人的,我等他来爱我。我现在还有件重要的事未办——寻找我的亲生大哥唐宗,我已与他多年不曾相见了。”她慢慢的一步一步走了开去,好象踏出每一步都需要花上千斤之力似的。 隋意愣在当场,他竟在无意之间伤了一个少女的心。他欲出言安慰唐婕,可半饷也挤不出一个字,不得不看着她的影子渐渐拉长,愈走愈远。 ####### 夜凉如水,皓月当空,一个本该是宁静的时刻。 此时,城中却响起了嘈杂的叫喊声:“抓住他,他是‘怪盗’刑无踪,值五十万两白银。” “为了武林正义,一定要将他拿下呀!我今天才搞的翡翠雕龙,被他盗去了!” …… 一个身影从城中飞快窜出,所有的景物均在他的眼边倒退,风声在他的耳边呼啸而过,他就喜欢这种飞驰的感觉。“那些人无非是想拿住自己令赏罢了,什么武林正义,我去******武林正义!”他凭着自己超凡的轻功摆脱了追捕,后面慢慢静了下来,转眼他奔到一片黑压压的林前。今早,他见到故人的暗记特来此相会,途中则顺手牵羊搞了些江湖人的宝物。于是,出现了以上情景。 他四下张望了片刻,借着月光,只见一个二十上下的蓝衫少年萧索的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个十来岁的小孩。那小孩脸色略显苍白,甚至眼神中还带着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沧桑。他对着蓝杉少年轻叹道:“小隋,你最近清减了不少啊。是不是有何烦心之事,特地留下暗记请老朋友我来大醉一场?”说毕,笑呵呵地走过去拧了拧小孩那稚嫩的脸蛋。 蓝杉少年像是带着说不出的苦涩,干笑一声道:“小贼呀,我此次寻你来此正是托你照顾一下这个小兄弟。了绝上个月出事了,已经逃往西域。而我也要出趟远门,可能……。” 刑无踪冷笑一声,道:“你这家伙太不把我当朋友了,你是想去翔龙山庄送死吧?你师妹的事我了解的一清二楚!” 蓝衫少年一惊,红着脸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隋意,你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刑无踪傲然问道。 蓝杉少年笑了笑,道:“你不就是驰名江湖来无影去无踪的怪盗吗?难不成你还是……。” 他说到这儿便哽住了,只见一少女从林的另一边向自己走来,这少女清秀如百合,身姿如睡莲。她,赫然是唐门第一美女——唐婕,她出现后隋意选择了保持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既然她亦来了此地,这么说来,你便是唐宗——她的亲兄长!” 唐踪,武林中的神秘人物之一,传说他本为此代家主继承人,轻功暗器冠绝天下。却因一时之气离开唐门,落魄江湖。只要他,轻功才会如此超卓!唐婕,从小就是唐门的一颗明珠,美貌无双,多少世家子弟,江湖豪杰对其讨好示意,只为博佳人一笑,她却始终不为所动。直到与隋意偶然邂逅,一颗芳心便随之而去。 刑无踪只是笑了笑。唐婕对隋意解释道:“对,他就是我的亲大哥——唐宗,也是他通知我来此与你重聚,你莫非真决定去翔龙山庄送死!如今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 隋意转过身,不敢正面与她幽怨而充满爱怜的目光相对。他叹了口气,抚mo着那小孩的头顶,缓缓道:“阿婕,我什么都明白。但我不过乃青城派的一名弃徒,而且我一直以来把和小贼,不,是你大哥当我最亲的朋友看待。阿婵师妹是我今生的最爱,我相信她回贪恋权势而嫁与百里盟主!” 他又看看那小孩,接着说道:“正因如此,翔龙山庄之行我才不愿我最亲的朋友陪我一道去死。现在,我请你们抚养他长大,若我还能生还,必当把酒言欢!”唐婕很了解他的脾气,一旦作出的决定便很难再更改,她几乎差点站立不稳。 刑无踪大吼道:“隋意!你自以为很无私,不愿拖累我们是吗?你若死了我妹妹怎么办?我从未把你当做我朋友看待,因为,你是我的兄弟,最亲的兄弟!” 沉默!隋意沉默了!熊歆小小年纪似乎亦知道这份情义的可贵,豪气顿生道:“我也不怕,我要同刑大哥和隋大哥一同去救鲁姐姐,我也是你们的好兄弟!” 刑无踪拍了拍他的头顶,哈哈大笑道:“不错,小小年纪便有此胆气!不过这些事是我们大人做的。你最需要的是快快长大,好好习武!阿婕,小兄弟便暂时交给你照顾!我们这便赶往翔龙山庄,老子偏不信那儿真是龙潭虎穴,我俩定能全身而退!”他的话语中带着万丈的豪情,平时一个看似小贼般猥琐的人,此时是那么高大,仿佛一派宗师,一方的领袖! 隋意觉得自己今日才算真正的认识了他。唐婕更是对自己这个亲大哥崇敬万分,他的话如同命令般不可更改。 她问道:“那这为位小兄弟究竟是何人呢?” 隋意道:“他便是昔日魔刀尊之子——熊歆。我同魔刀尊有过数面之缘,不忍见其丧生在所谓‘正派人士’的屠刀之下……。” 待隋意说完,她牵着熊歆的小手,看着面前着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最崇敬的大哥,一个是今生的至爱,他们此行祸福难测,眼泪不觉已悄然滑落。她轻轻说道:“阿意,在走之前,让我吻你一下行吗?”不等隋意回答,她便冲了过去,用自己的樱唇在隋意的额上点了一下,然后无奈的看着二人渐渐走远。 她心中默默祈祷着:“你们一定要回来啊,我会永远的等着,永远的等着……。” 数日后,隋意在翔龙山庄重伤后逃出。由于重重的围捕,无法再与其相会。刑无踪突出重围安然而归,携熊歆漂泊江湖。 唐婕从此返回唐门,深居不出。 第一章 婚宴惊变(修) 眼下翔龙山庄内张灯结彩,珠宝争辉,四方豪杰会聚于此,特来为当今的武林盟主百里翔龙道贺。 百里翔龙十八岁初出江湖便一帆风顺,挑战四方高手未曾一败。二十三岁创立翔龙山庄后不久被推为武林盟主,二十五岁带领武林正道荡平了屹立江湖数百年的魔教。 他成为武林中一个神话。他的师承来历至今是个密。因其武功极博杂,不但通晓武林三大禁地“暗日林”、“苍月谷”、“黑水湖”的绝学,更以此做为后盾雄霸江湖。 百里翔龙虽长相平平,却生性风liu,放荡不羁。不少名门闺秀、江湖女客慕其地位才华地位,主动*。他则来者不拒,此时已经是娇妻美妾成群。 他今日迎取的乃是青城派掌门鲁致远的独女——鲁婵。几个月前的武林大会,他初见鲁婵便惊为天人,不能自拔,后经一番波折,最终还是携美而归。 这场大婚可谓是盛况空前,足足有五百席之多,江湖上稍有名望之人均到此祝贺。笑声、道贺声、碰杯声,还有各种嘈杂声响成一片。 刑无踪便混在一众宾客中,他整个人如同一支搭在弓上的箭,每一跟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侍机而动。只见百里翔龙说完了一番客套话,已敬酒完毕,拉起了新娘子鲁婵的手往洞房走去。 他的行动开始了,绰号“怪盗”的他着实轻功了得,手上功夫亦是一流。他犹如一条滑不溜手的鳝鱼穿梭与人群之间,许多人直觉被人轻轻一撞,随身之物便不意而走。 宾客中立即有人大叫道:“我的传家玉佩不见了,难道是‘怪盗’刑无踪混在此处。” “怪盗刑无踪是什么东西,别在这儿瞎起哄。哎呀!我的短剑呢?” “我的项链,我的钱袋呀!快逮住他!” …… “怪盗”之名近年来响彻江湖,夜盗千户,来去无踪,从无失手。据说其轻功已接近传说中“凌空虚渡”的最高境界,几乎可以离地飞行!听闻“怪盗”刑无踪在此,顿时间众宾客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光顾一空。 百里翔龙兴致正浓之时被坏了好事,怎能不怒,他朗声道:“好个怪盗刑无踪,竟敢乱我百里翔龙的婚宴!众来宾不必惊慌,待我将其擒拿,斩其双手!” 然后以“传音入密”对鲁婵说道:“阿婵,你先回房等我片刻,待我去会会那个号称‘轻功天下无双’的家伙就来。”鲁婵搭着红盖头,瞧不见她的表情,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却并未表现出新婚夫妇的依依不舍,便径直回房走去。百里翔龙见状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往人群中走去。 骤然间,一道黑影腾空而起,踏着群人的肩膀如履平地向外飞窜。 “若让此人安然离去,翔龙山庄威名何在?”百里翔龙念及此处,情急之下以内力排开人群,冲着刑无踪的方向追去。 鲁婵仿佛心事重重,连脚步也显得特别沉重。她踏入了那个宽敞华丽的洞房,她感到了害怕,感到孤独,丝毫没有新婚的喜悦。她口中轻轻念道:“隋师兄,隋师兄,我真的好对不起你……。” 忽然,她猛地一震,感觉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在向自己靠近。她本已呆滞的神情变的又惊又喜,轻声叫道:“是隋师兄吗,真的是你来了吗,我已经感觉到你了,我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她说着说着,晶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下来。 只见一蓝杉少年从帘后闪出,他正是鲁婵日思夜年的师兄——隋意。只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温柔的注视着鲁婵,说道:“师妹,我相信你,相信曾经的海誓山盟,你不用解释什么的,我全知道,我全相信你。我一听说你要嫁与百里盟主,便心神不宁的从中原镖局赶了过来。刑无踪乃我生死之交,方才是我请他来引走百里翔龙,与你相会的。” 他口中虽说得轻松,鲁婵却知翔龙山庄高手如云,危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丧命。而那少年隋意的语气中也掺杂着许多不易察觉的辛酸与无奈。 鲁婵苦涩一笑,缓缓道:“师兄,你受苦的太多了。我要告诉你,我爱的人是你,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不待隋意开口,她紧紧抓着隋意的手,又接着道:“师兄我对不起你,不能让自己完完全全属于你一个人,我欠你太多了。” 鲁婵靠在隋意宽阔的肩膀上,痴痴的望着隋意,她多么希望幸福就停留在这一刻。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谁也夺不走,我们马上一起去浪迹天涯。”隋意忽然钩住了鲁婵的纤腰,给了鲁婵狂热的一吻。 “我必须留在这里,我若随你而去,他定会对青城派不利的。”鲁婵虽有些意乱情迷,但仍未失去理智。 一阵浓烈的杀气不知不觉间充斥着整个房间,百里翔龙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们。 隋意与鲁婵依然相拥在一起,只是两颗心跳得十分厉害。 百里翔龙咬牙切齿道:“阿婵,我如此爱你,你却背着我偷人。隋意!好你个奸夫,居然跟我玩调虎离山!一个小小的青城弟子,不配让我出手,你自己了断吧!” 鲁婵不顾一切抢着道:“是我勾引他,是我贱,错都在我。你放过隋师兄。” “放过他?你要我武林盟主的面子往哪儿搁?”百里翔龙狂笑道。 “师妹别多说了,他不会放过我们。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容忍自己的女人爱上别的人,还会无动于衷的,何况他乃不可一世的武林盟主。这点我赢了!百里翔龙,你听着!阿婵师妹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要怎么样就放马过来!”隋意心平气和地道。 突然,鲁婵冲到百里翔龙面前把他抱住,嘶声叫道:“师兄,你快走,快走,……。”可是她那里抱得住百里翔龙,百里翔龙微微一运气便将她震开,出掌猛劈向隋意。这一掌乃是百里翔龙运足十层功力所发,整个房间都被掌风震得颤抖起来,哪知隋意轻巧的闪便躲了过去。 百里翔龙吃了一惊,暗道:“原来这厮轻功竟不在刑无踪之下。若不出杀手恐怕要阴沟里翻船,青城派何时出了此等高手?” 念及此处,百里翔龙使出了其制霸武林的绝技“无际剑气”,房内顿时剑气纵横,甚至连房外也能其恐怖的杀意。 隋意直觉森森寒气扑面而来,连呼吸也似被阻塞了一般。一个躲闪不及,脸上随即一凉,被割破一道口。紧接着连被剑气伤其全身数处,瞬间成了个血人。 眼看隋意即将命丧当场,却听鲁婵惨叫一声。他二人看去,只见鲁婵胸口插了一把匕首,鲜血喷射而出,她凄苦一笑,道:“师兄,我真的好想嫁给你,真的好想象与你白头到老……”她刚说完便合上了双眼。 顿时,隋意脑中一片混乱,整个人像失去了灵魂把般,潜在的意识却告诉他自己不能死,否则非但报不仇,还要在死后留下骂名。他发狂似的向百里翔龙狂猛攻几掌,百里翔龙一时还未从鲁婵的死中清醒过来,哪知隋意是在以进为退造势逃脱。只见隋意借着掌势,仗着绝顶轻功一下冲了房去,转眼便没了踪影。 百里翔龙浑身颤抖着,咬牙切齿的恨声道:“隋意,你竟然抢走了我的女人。我要你生不如死,永远活在恐惧与逃亡中。” 三日后,江湖上传出了青城弟子隋意潜入翔龙山庄奸杀同门师妹鲁婵。还有传闻说隋意此人品行极其不端,有勾结魔教余孽残害江湖同道,并出没与荒山野岭杀人越货,强奸娘家妇女等等罪名,实为江湖败类。百里翔龙把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凭着自己的声望硬栽到隋意头上。经此一来,隋意成为了江湖上的过街老鼠,名字被划入江湖通缉令,并排行第三,其恶迹仅次与魔教教主巫方然与杀人取乐的“九头妖蛇”郑越阳。 “天下第一恶徒”的名号便由此诞生。 第二章 重返青城 花开花落,沧海变幻。转眼十年即过,江湖就这样平静了十年。 青城山靠岷山雪岭,面向川西平原,群峰环绕,状若城廓;林深树密,四季常绿;丹梯千级,曲径通幽。六月,青城山下。 太阳照得人们懒洋洋的,打不起精神来。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坐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里。两个身着清城派服饰的一高一矮两个少年边吃着花生下酒,边你一言我一语讨论江湖趣闻。一人坐在他们对面的一张小桌上,埋头喝着酒,偶尔抬起头来一望。他,赫然是隋意! 十年了!我又回到了这里,当年我也跟他们一样——只是青城派一名普普通通的弟子。此刻,我已经是臭名满江湖。奸杀同门师妹阿婵、勾结邪派妖人残杀正道人士,并且连妇孺也不放过,传说我还有生吃人肉的习惯……。那晚阿婵死在了我的面前,死前带着幸福的笑,她是为不拖累我自尽而死。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而且独自逃脱,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那时我确想与她共赴生死,却不又甘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我逃了。逃到了西域,因为只有那里百里翔龙的势力不易深入。就这样背井离乡在蛮荒之地一晃就是十年,隋意想着。他永远忘不了当晚阿婵的死前坚决地表情,还有百里翔龙——那个另他失去爱人的凶手,那天的情景时常折磨着他: “师兄,我的一切都交给了你,我从此无怨无悔。”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谁也夺不走,我们马上一起去浪迹天涯。” “我必须留在这里,我如果随你而去,他会对青城派不利。啊!他来了,……” “阿婵,我如此爱你,你却背着我偷人。隋意!好你个奸夫,居然跟我玩调虎离山!小小一个青城弟子,不配让我动手,你自己了断!” ……。 他的梦在那天彻底碎掉,最爱的人永远离他而去。他唯一不后悔的就是鲁婵的心是永远属于他的,而不是那个所谓傲视武林的百里翔龙——她名义上的丈夫。 “你知道,当今青城派武功谁第一?”隋意听见矮个少年问高的那个。 “还有谁?当然是掌门鲁师伯。”高的那个想也不想便说道。 “哈哈,我早知道你会这样说。早二十年或许是,现在却非也。我给你说,你可不要到处宣扬。”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一旁的隋意听见。 “快说快说,凭我俩的关系,你还信不过我吗?”高个儿少年好奇心重,急着要听。 “话说十多年前,青城派内鲁师伯有一名得意弟子,这个弟子天赋极高,不但学武极快,而且还自创了许多招试。十二岁在同辈中便已无敌手,十八岁就击败了其师鲁师伯,随之便闯下了青城一剑’的名头,他叫隋意。此人你多半没听说过……。” “隋意?不就是在江湖通缉令排行第三,值一百万白银那武林败类?我会没听说过?却不知他曾是我们派的。” 听着他的讲诉,隋意回忆又继续翻滚着:他与师父鲁致远的女儿鲁婵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本该是相亲相爱,美满的一对。派中长辈对他极是爱护,二十岁时掌门师祖曾暗示隋意就是他的继承人。师父忌隋意武艺强过他,更恨本应属于他的掌门之位落到隋意那里,在门派中师父也是众所周知其心胸狭窄。他明白武林盟主百里翔龙对自己女儿有意,而百里翔龙早在当年的武林大会初见师妹鲁婵时就被其仙子般的美貌吸引,立即向他提起过婚事。师父先是怕百里翔龙女人太多委屈了女儿,可为了掌门的位置也再顾不了这些。于是,他成功了,不但暗杀了掌门师祖,并陷害自己成为了江湖上的过街老鼠,名字更是被划入了江湖通缉令。 想到这里隋意已怒火冲天,冷冷笑道:“家丑不外传,鲁致远怎么会把这些见不得人事给说出来。他只会把隋毅讲成是残害同门,祸害江湖的人渣。”两少年只见面前人影一闪,桌上高个子少年的佩剑便被他操在了手里。 他俩见此人约三十上下年纪,无甚特异之处,只是眼神显得十分的深邃,给人一中苍茫之感,左脸边有一道明显的疤痕。高个子少年见状二话不说,就欲上前想夺回其佩剑。矮个儿少年则立刻拦住他,暗暗递过一个眼色,他二人便在一旁看隋意如何举动。 隋意从鞘里把剑拔出,端详片刻。“这是一种多么熟悉的感觉。对呀,以前我也拿着同样一把剑。白天,与师妹试招,夜晚我拿着它独自挥舞。它就像我的朋友,同样的一把剑陪伴我走过人生中最快乐的十几年。”隋意想道。 他叹了口气,在原地挥舞了起来。 两少年看到他所舞的剑招,竟大叫起来:“青城三式!是青城三式!”全派只有鲁师伯才能连贯使出,青城剑法中威力最大,最难练的剑法。他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隋意所舞的剑招,暗自惊道。 隋意把剑插回鞘中,还到少年手上。酒馆里桌椅无分毫损伤,要做到这点必须收放自如,鲁致远决做不到。 “你是谁?”他二人其问道。 隋意笑而不答,他只是拍了拍两少年的肩膀,道:“好好练吧,那么一天你们必能使出‘青城三式’,扬名江湖。代我向青城的前辈门问好,特别是鲁掌门。” 说完,他提起酒坛,满怀心事地离开了酒馆。留下发呆的两少年和吓得不敢从柜台底下出来的酒保。 第三章 计划初成 隋意望着眼前这扇门,恍如隔世。门的一边是曾经无忧无虑的少年,这边却是现在落魄江湖的旅人。他驻足片刻,如十多年前一样轻轻将它推开,走了进去。 “有人会用青城三式!是他,是他,一定是他,他回来找我报仇了!我需得赶快准备一下,通知百里翔龙。不行,他已经在青城山了……。”夜晚,鲁致远独自在青城派大殿掌门的宝座上心乱如麻,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一个黑影从正门慢慢走了进来,吼道:“弟子隋意拜见掌门师父。”隋意这声乃是狮子吼,鲁致远被震得全身抖了一下,立刻呼吸不顺、内息错乱。 狮子吼本是佛门不传之密,用法相当巧妙,能伤敌,也能镇定己方心神。乃其逃亡西域之时,与好友“魔僧”了绝相互传武功心法时所得。 派内弟子听闻这声大吼,均迅速集中在了大殿之上。鲁致远不愧为青城掌门,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恢复如常,厉声对隋意道:“隋意,你这个不要脸的劣徒,败类,居然还有胆子回青城!” 隋意从声大笑道:“我就是隋意!当年的‘青城一剑’,现在的‘江湖公敌’、‘武林败类’,特向众师兄弟,各位师叔、师伯问好。” 闻得江湖祸害隋意在此,众多新弟子蠢蠢欲动,他们初生牛犊不畏虎,妄图一涌而上拿下隋意这个青城劣徒,正道的公敌。长剑从四面八方向隋意袭来,隋意不愿多伤人命,则再次运起狮子吼把他们震昏在地。 鲁致远顺势发话道:“隋意好你个劣徒!奸杀我女儿阿婵,在江湖上行恶,如今又伤我派弟子……。”他话未说完,隋意冷笑着便接口道:“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不会放过你。鲁掌门,我说的对不对?”鲁致远干咳一声,道:“哼,正是如此,今日我就要清理门户,为武林除害。” 他忽地从隋意到来时的心惊胆颤,变为现在的信心十足,让隋意大为不解,甚至有些摸不清头脑。隋意心里盘算着:他有了对付我的法子?还是有了救兵?或者是在故作镇定以安派中众人的心?” 隋意马上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我对自己所作所为从不解释。念在你曾为吾师,对我有养育之恩的份上,空手让你十招。但十年来你让我生不如死,从今以后各不相欠,生死由命!”话音刚落,他发现自己的语气竟同假仁假义的师父一模一样,“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师必有其徒啊!”念及此处,他的脸上不知不觉流露出一丝笑意。 鲁致远冷哼了一声,拔剑展开青城身法“天罗步”向隋意刺来。他可完全顾不上一派掌门用剑对付手无寸铁之人之理,急于将隋意至于死地。他出手第一招便让隋意大吃一惊,这招古怪刁钻,仿佛是专针对他的身法而来,决非青城武学。隋意猛地灵光一闪,陡然间明白了。原来,鲁致远是想起了百里翔龙传授给他克制自己的招式。 隋意的武功虽出自青城派,却在江湖上闯出了“青城一剑”的前后,通过交友、偷师等方法将许多五花八门的招式心法融合成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武功。而隋意正是用这些武功战胜过他。他和百里翔龙狼狈为奸后,百里翔龙曾针对隋意武功身法交过他一些招式。 剑招如狂风巨浪向隋意涌来,隋意则如同怒涛中的一只小舟,仿佛随时可能沉没。转眼九招已过,虽仍未伤他分毫,却似乎把他逼得退无可退。眼看掌门人的第十招就可以把隋意这个武林祸害斩与剑下为青城派争光,派中众人喝起彩来。隋意已被逼入死角。 鲁致远剑势一变。他的第十招赫然是由“青城三式”合成的一招,其威力几乎较普通“青城三式”大出了几倍。看来他这些年为了防隋意,卧薪尝胆,狠花了一翻心血。 这招封锁了隋意的任何举动,隋意完全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反击。鲁致远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微笑。 “杀!杀!杀!掌门好厉害。” “我青城派今日为武林除一大害,再放光芒,真是可喜可贺。” …… 千钧一发之时,隋意叹道:“对不起,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一股柔和的真气从其身上散发出来,这股真气像一只无形的手把把鲁致远毒蛇般的剑抓住,顿在了空中。 派中之人无不大惊,因为此真气正是青城派的镇派绝技“太清气功”。而能用“太清真气”这种柔力挡住强大的剑势,正是第九重“化柔为刚”的表现!昔年,青城派老祖正是靠此九重“太清气功”威镇江湖。遗憾的是其后再也无人能将它练到第九重,众派中高手均徘徊在七、八重之间,未见突破。 “十招已过,该我表演了吧。”隋意伸出两指,以指代剑,使出一招青城派入门剑法“青山绿水”。表面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一招,在其改动下却多了三种变化,而这三种变化足可应付任何青城武功。 鲁致远还未在“太清气功”的恐惧中回过神来。被隋意双指轻易截中胸口,击飞了出去,跌落在地。厅中顿时鸦雀无声。 掌门被一招击败,用的居然是青城派入门剑法。派中上下无不大失所望。 今日在山下的高矮两个少年,则向隋意投来崇拜的目光——原来本门的武功如此神奇。 隋意站在原地,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他看着鲁致远,这个他曾经敬重的师父;毁掉自己一生幸福的祸首。掌门之位使他不惜出卖自己亲生女儿;杀害自己的师父——前任掌门;还要陷自己于绝境。隋意想就这么一掌劈下去结果了他,但鲁致远毕竟是把快要饿死的他从山下捡回来,教他武功,养他长大的师父。 但是!就这么放过他也不可能,这不是我的风格。我要让害过我的人过得比我更痛苦。失去爱人的心碎,十多年的逃亡生涯,一幕幕在心中闪现。我已非当年那个单纯善良少年,我现在是正道的公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徒,隋意想道。他左右两掌劈空击在鲁致远身上,鲁致远惨叫一声昏了过去。隋意不愿多逗留,展开轻功冲出了大厅,派中上下竟无一人前去阻挡。 隋意方才左右两掌分使的乃是“雷神掌”与“修罗阴煞功”。“雷神掌”至刚至阳,“修罗阴煞功”至阴至寒。两者皆为上乘魔功,乃是隋意从魔教的左右护法处习得。其二人被迫逃亡西域,与隋意同病相怜,视其为传人。 据说每进一重均有走火入魔之险,要练到最高的第九重更是凶险无比,他俩经三十年苦练各达到第八重。恰巧隋意修炼的“太清气功”乃玄门正宗,短短几年内两者均达第七重。 昔年,魔教左右护法正是靠此冷热合击,为魔教铲除异己,血洗江湖。直到武林盟主百里翔龙带领九大派,及大小帮会攻破魔教总坛。他二人在中原无处容身不得已才逃往西域。 鲁致远从此后就是废人一个,隋意完全敢如此断定。若非有功力极深的高手肯损耗自身内力替他趋走这一冷一热两股真气。 隋意的归来,也许平静了十年的江湖要再起风浪了。他在西域苦练十年,武艺突飞猛进。可是,其仍然明白单打独斗无把握能战胜百里翔龙,再加上百里翔龙爪牙遍部各地,只怕自己还没机会找他动手便已筋疲力竭了。 脑海里一个复仇计划正慢慢定型,他把这个计划取名为“祸害江湖”。 第四章 巧遇故人 隋意决定赶往中原,去破坏百里翔龙的经济支柱之一的纵横镖局,并搅乱中原武林。 时间对他而言是相当重要的,他已经挨了十年。他心中在呐喊:“报仇,我要报仇!我不要再拖下去!” 他就这样马不停蹄的赶路。几日后,他踏入了中原。此时,他已经疲惫不堪。先洗个澡,再大睡一觉正是他现在最希望的。 强烈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射在他身上,照得他发闷。想喝口水时,才发现水袋也空了。他透过树林看去竟有金色的光在闪耀。啊!不远处竟有个小湖! 他奔到湖边,俯下身狂饮了几口水,顿时神清气爽。哈哈,水中鱼还不少,他正想抓几条当晚餐。这时,天一下子阴了下来,自己的影象清晰的映在水中:长途奔波后的蓬头垢面,鬓边的一丝白发。还有右脸的那道百里翔龙留下的刀疤隐隐可见,它们仿佛在提醒隋意伤心的过去,还有那刻骨铭心的仇恨。十年了,他成熟了,更苍老了许多。 他记得自己很久没痛快洗过澡了,他脱得精光,跳进水里,就这样舒舒服服的泡在里面。他想起小时候也常和一帮师兄弟还有阿婵在青城山的小溪里打水战。阿婵总喜欢带着微笑看着他,用甜甜的声音道:“隋师兄,加油!加油!你最厉害了!”忆起这些愉快的往事,他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可是这些同他要好的师兄弟不是被加以罪名逐出青城流亡江湖,就是离奇死去。而师妹阿婵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的的怀里! “啊!啊!”他忍不住狂嚎起来。他瞬间又清醒了过来,原来正是这些仇恨在支撑着他,它们是自己人生的目标,是它们要自己活下去。 隋意正想得入神,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向他盖来。他还没来得急躲,便被网住。一扯之下,发现网居然是天蚕丝所制。要破网而出势必运用“修罗阴煞功”把整张网冻结。不过,网恐怕没冻结,自己早已变成肉酱了。他心下所有的思绪都凝结了,一个意念告诉自己:“完蛋了,没料到我最终还是栽在百里翔龙爪牙手上。” 正当他快绝望之时,三个少女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却传了过来。 “怎么出来个疯子在这儿大喊大叫,烦死了。”他抬头看见一个圆脸少女首先发话道。 “他没穿衣服,还在盯着人家看,好羞呀。”长得最秀气那个红着脸道。 “我们还是把他带回去让寨主定夺。”最后那个男人婆似的少女发话了。 “刚入中原便被三个无知少女抓住,这要是被熟识的人知道非笑掉大牙不可。她们究竟是什么来历,既然不杀我,那我也不破网,我倒要看看她们想把我怎么样!”隋意暗想道。于是只得任由她们把自己赤条条地从水中拖了起来。 “这个疯子还挺会享受的,在网里睡的象只死猪。”多嘴的圆脸少女又发话了。隋意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说把自己交到百里翔龙那里也值一百万两,这个疯子未免也太值钱了。 “哎呀!我看到他那里了,快用烂衣服遮住。” “你俩不要闹了行不行?这么热的天。” “哎呀,不说话好闷哟。” ……。 在她三人的吵闹声中,隋意被抬到了寨下,寨门前一块牌子上写着“风雷寨”。一路上山他发现站岗的小喽罗全是女子。她们眼睛瞪得大大的,用异样的目光的打量着一丝不挂的隋意。瞪得他这个大男人不好意思起来。 他莫名其妙的被网住早憋了一肚子的火。于是他将脸上那道疤痕弄的更突出,像煞神般狰狞,再加上其赤身露体,只直瞪的她们一个个转过了头去。 隋意就被横摆在寨上大厅中央,望向四周,这里十分宽敞,陈设极其简单,任何一样却可看得出其价值不菲。厅上方一块匾上有“平心静气”四个大字。直觉这匾甚是眼熟,似非第一次见到。 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黑衣少女站在了隋意面前,看样子她便是风雷寨主了。这是个何等美丽的少女!薄薄的樱唇带着坚毅,小巧的秀鼻,明若秋月的双眼毫不掩饰的打量着隋意。她的姿容甚至不在自己以前的师妹阿婵之下,还带有股傲人的气质。隋意不是没见过美女的毛头小伙子,却也不禁一呆。她正欲开口问话,却听见一小喽罗进来道: “禀报寨主。方才众姐妹在山下巡逻时,有一淫僧上前调戏。他武艺高强,我等用天蚕丝网方将此淫僧擒获。请寨主处治。” 隋意心念一动,“是淫僧,还武艺高强,多半是了绝这个混蛋!” 果然,几个少女七手八脚抬上来个秃头胖和尚,正是其好友——少林叛徒了绝。他绰号“魔僧”,武功非同小可,隋意正奇怪他在有所防备的情况下,岂会为几个小丫头所擒。这个胖家伙平常一张奸笑的圆脸边成了现在的苦瓜脸,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他扭过头发现老朋友隋意一丝不挂被网在地上,先是露出吃惊的表情,接着又想习惯性地大笑后再数落隋意一翻。由于嘴被布堵上了笑不不出声来,把脸也憋红了。 风雷寨主上前扯掉了绝口中的布,用冷漠的声音道:“看样子你是‘魔僧’了绝吧?你被天蚕网抓住一定很不服气,是不是?我知道你名头。就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你战胜我手中长剑,我便放你下山。用什么兵器自己挑。”说罢,打出一个手势,让手下把网解开。待了绝站起来,扯掉口中的布。她拔出腰间长剑一指,道:“请!” 隋意二人均想:“这丫头多半是要借了绝立威!” 了绝获得自由,招牌式的奸笑又挂在了脸上,道:“小姑娘不错,够豪气,大和尚不用兵刃。不过就是还有两个请求,一是在我赢了后把这个裸体的家伙放了,还有就是,就是……。” “就凭你这个贼秃也能打赢本寨主。有屁快放吧。” “我的要求很简单,就要寨主您嫁给大和尚。哈哈哈!” 说罢用“传音入密”对隋意讲道:“没想到你这个家伙为了采风雷寨主这朵鲜花,也不惜装疯来此。还以裸体展现你健美的身材,做得比我还绝。佩服,佩服。” 原来他是有意来此猎艳的。******,这个贼秃,定是想被网往后又破网,显显功夫,哪知道便出不来了。笨蛋!隋意心中暗骂道。 “你在对疯子说什么?”风雷寨主忽地喊到。 隋意和了绝同时一惊,她只是看见了绝的嘴唇动了动便知道了绝是在对隋意传音。这不仅需要探到空气中的振动,还需要相当的经验和见识,看来风雷寨主这个小丫头不是那么简单。 了绝出身少林,二十岁时戒律全破,被罚面壁思过三十年。他便一气之下叛出少林,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此后被列入武林通缉榜排行第五,价值五十万两。其一身少林硬功,再加上天生神力,黑白通吃,已成名数十年。小丫头寨主虽有些门道,但和他对上必凶多吉少,隋意想道。 风雷寨主冷笑一声,道:“再把话说回来,若你输了可要把你该死的舌头留下。” “好!本大师如何会输!”了绝应道。说罢,展开大擒拿手去硬夺风雷寨主手中长剑。了绝劲力刚猛,每发一招便有一股气浪,除了风雷寨主和我外所有人均被气浪刮得睁不开眼。 风雷寨主在猛烈的攻势下,穿梭于掌风之中。偶尔还击一招,用的均是江湖上最平常的剑招,却能恰到好处地化解了绝的恶招。她的黑色的衣带随掌风飘起,犹如一只优美的黑蝶翩翩起舞。隋意此时对了绝必胜的看发有了动摇。了绝见擒拿手不管用,立马改用七十二绝技之一的“般若禅掌”。打出三记劈空掌,欲把风雷寨主包围在掌势之中。我不禁为风雷寨主担起心来,哪知道她却哼地一声冷笑,道:“你就这么点本事?我可没耐心再跟你玩了。” 她剑势一变,反守为攻。她的剑招如江上的浪花一层一层向了绝卷去。 第五章 师徒相认 风雷寨主所用的此套剑法竟然是当年中原镖局的“惊涛剑法”。 十年前,隋意以“青城一剑”之名游历江湖之时,中原镖局的总镖头卓旭阳曾邀他加入其镖局,而他敬其为人义气豪爽,欣然加入成为其一份子。亲眼见过卓旭阳演示过此剑法,那时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 “隋兄弟,此套剑法如何。” “总镖头剑法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一气呵成,最合适进攻。不过,恕我直言,其中破绽甚多。一旦与顶尖高手过招,三招之内必败无疑。” “哈哈,多谢隋兄弟直言相告。此剑法乃祖传而下,我有个心愿,那就是将此剑法发扬光大。隋兄弟乃青城奇才,定能助我了此心愿。小女年卓佳佳自幼对剑法极有天赋,望隋兄弟收其为徒,让‘惊涛剑法’在她手上发光大。” “总镖头如此看得起隋意,隋意定当尽其所能,不负总镖头所托。”当时的隋意年少冲动出口便答应了。 这时跑过来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看起来十分聪明伶俐,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正是卓旭阳的女儿卓佳佳。她嘻嘻笑道:“佳佳有师父了,佳佳有师父了,佳佳师父是青城最厉害的大侠隋大哥。”接着便跪下道:“师父在上请受佳佳一拜。” 从那后隋意有了个徒弟,带着她练武跑镖,但是没几个月他就听说师妹阿婵要出嫁的消息,离开了中原镖局。 眼前这个风雷寨主应该便是卓佳佳了。她的“惊涛剑法”给隋意一种是似而非的感觉,每一招既好似经过了千锤百炼毫破无可破,又像空门大开散乱非常,总之给人一种挥洒自如的感觉。 隋意先前仅看出其内力平平,却未料其剑术如此高明,他传卓佳佳剑法之时也未有此境界。由此看来她必有所奇遇。 果然,此刻的了绝已经被笼罩在剑网之中。他不愧为少林高手,仗着深厚的内力苦苦支撑。卓佳佳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难道她此刻还未出杀手?只听她娇喝一声“倒”一柄剑化做无数剑影刺向了绝三十六处大穴,了绝应声而倒。 隋意大惊,此招竟然同传说中五十年前武林第一人东方展云的绝技“满天花雨”十分相似。传说东方展云能用此袭遍对方周身一百零八处穴位,而卓佳佳似乎只是徒具其型。 了绝丝毫无大败后的沮丧,仍然一脸的坏笑。卓佳佳冷冷道:“败在我这个小丫头手上滋味如何,你了绝好歹也是成名人物,不会食言吧。舌头伸出来!”她刚说完,便欲跨到面前去扮开了绝的大嘴。了绝瞪了隋意一眼暗中求助,隋意起先早料到他会有此一败,已经运功把网冻结,叫道:“佳佳,师父在此,不得对师叔无礼!”卓佳佳闻隋意叫得出她的名字,先是一惊,随即冷笑道:“不知羞的疯子,衣服不穿便在此胡叫,本寨主的师父岂会如你般无耻下流。” 隋意笑道:“也对,口说无凭。好,为师现在便领教一下你方才所用的神奇剑法。”说罢,破网而出,飞快拾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卓佳佳见天蚕网被他挣破,花容失色。虽然早已看出他决不是普通的疯子,但已气急,她艺高胆大,叫道:“好你个变态狂徒,毁我天蚕网,纳命来。”一出手便是放到了绝那招“满天雨花”,隋意暗道:好个心急的小丫头!幸好我刚才见识过一遍此招,找到一处破绽,否则恐怕只有用“太清气功”硬架了。 他凝气于右手两指间,朝着“满天雨花”方才找粗的那处破绽攻去,欲一招点倒卓佳佳。 猛然间,一种潜在直的觉告诉他,那破绽不那么简单。他心中一颤,运起“太清气功”构成一片起罩护住全身,急忙收招。 剑光划过,隋意的衣袖被削掉一块,他连退数步,暗道一声:“好险!”若非他仗着长期在生死边缘徘徊磨练出来的直觉和九重“太清气功”护体,只怕右手已经和身体分家了。原来,他发现的所谓破绽,根本只是诱敌的虚招。 卓佳佳见“满天雨花”未能伤他,惊异的表情立刻显现了出来。她似想起了什么,沉默半饷。忽地跪倒在隋意面前,道:“师父在上,请恕弟子方才冒犯之罪。” 隋意叹了口气道:“你从‘太清气功’把我人出来了吧。” 卓佳佳眼泪夺匡而出,点了点头继续道:“家父在师父离去之后的一次押镖中遇到了‘九头妖蛇’劫镖,家父难敌此恶贼,又不愿独活,便与众镖师一齐丧命,中原镖局也就此解散。” 隋意现在才知道她这些年的苦楚,叹道:“佳佳,你长大了,……。”了绝此时却在地上不满地看着他哼了一声,象是在埋怨隋意不给他解穴。隋意见状,笑骂道:“好你个淫僧,竟敢打我宝贝徒儿的主意,看我阉了你。”说着,一脚向他踢去,震开他的穴道,他叫了声“哎哟”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时卓佳佳满脸泪痕的俏脸才有了些笑意,道:“师父不要责怪师叔了,也算是他无心之过吧。”隋意再次叹道:“十年还过得还真快呀,我却一点也没尽到做师父的责任。对了,你是怎么学得如此神奇的剑法,又是怎么成为这风雷寨的寨主?” 她檫了檫脸上的眼泪,道:“我明白师父十年来所受的苦。我流落江湖,被一个叫东方怿的姐姐收留到此,她教了我练了五年剑法,最后她有事远行,顺便替我除去‘九头妖蛇’。走前,她托我照顾风雷寨的一众姐妹。” 隋意念道:“东方怿,东方怿,难道是东方展云的后人?不然,为何能教出如此深不可测的剑法。”听她这么一说,解开了自己心中不少疑团。还有,“九头妖蛇”如果被东方怿所诛,那自己岂不是身价上涨,成为通缉榜第二了,隋意想道。 正当隋意沉思之时,了绝开口了:“你这当师父的为老不尊,居然赤条条地被抬到女徒弟面前……。”他刚说道此处,三个小丫头嚷了起来: “是他先在山下的湖中大喊大叫,扰乱了清净的。” “隋先生,不知者无罪,相信您不会和我们三个小丫头计较吧。” …… 隋意笑道:“罢了,若不是此般巧合,我亦不能见到失散多年的弟子。佳佳,你就别怪她们了。” 卓佳佳应道:“是。师父、师叔你们也很累了,先用饭吧。” 她们的用食十分简单,原来她们的经济来源并不是靠抢劫,而是靠中上下开荒种地和纺织,下山去换取其他用品。 …… 夜是宁静的,隋意却久久难以入眠。他打开了窗,银色的月光就照了进来,似乎它是早在外守护着的。天穹深处,星星闪烁璀璨的光芒,静静地注视着地面。他一时兴起跃上屋顶,去感受林里吹来的凉风。 以前自己就爱带着阿婵上屋顶,一起赏月、数星星、吹晚风。想着想着,朦胧中仿佛阿婵就在自己的身旁,隋意回过头去,原来是卓佳佳站在身后,她手上提了个酒坛,道:“师父想什么事想得这么入神,连有人在您的身旁好久了也不曾发觉。”隋意顿了顿,打趣地说道:“师父老了,眼花耳背,自然反应也迟钝了。” 卓佳佳连忙安慰道:“我知道师父的心事,您是对至爱之人难以忘情,我敬的就是师父这样的痴情人。其实师父您正值盛年,大可不必被这些烦恼所困,您至少还有我这个亲人和许多朋友。来,一醉解千愁,我今日带的是您最喜欢喝的高粱酒,我先敬您。”她抱着酒坛先饮下一大口,莹白如玉的脸上不时便多了两片红云,更增其丽色。连隋意此心如死灰的人也瞧得怦然心动,但是理智立刻就警告了他:“她是你的徒弟,她是敬爱你的徒弟,你如何能有非分之想。”隋意也端起酒坛,咕嘟咕嘟地猛灌自己酒,想立刻便醉掉。却越来越清醒,好多年了他很想自己能放得开,不被仇恨与感情所束缚,可是怎么也做不到,反而愈陷愈深。隋意强提笑颜,道:“了绝那家伙一定睡死了吧,不然有酒的地方怎么少得了他。佳佳,你也早点回去睡吧。师父明天也要接着赶路了。” “师父难到就不多留几日,陪陪佳佳,传佳佳武功。” “你的剑法已经相当有火候了,你还有福缘学到‘满天雨花’此盖世绝技。你师父要不是仗着功力和经验上的优势,说不定便败在你手上闹个大笑话。” “师父太谦虚了,您真要走了吗,到哪去呢?” “我要去中原一趟,佳佳你就不用送了。以后自有相间的机会。”说完,隋意提起酒坛一饮而尽,跳下房檐,回了房去。却未见卓佳佳的脸上又添了两道泪痕。 第六章 下山入城 次日清晨,卓佳佳独自一人送隋意与了绝下山。 分手前,她缓缓地递给隋意一个包袱,道:“师父,您一路多保重,不要一直活在过去的伤心中,不要理会江湖传言。您还有佳佳这个亲人。我见您现在这件衣服已经破得不成样了,所以从寨中顺便拿了件给您。” 初升的朝阳照在卓佳佳绝美的脸上,隋意看见卓佳佳那本来明澈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衣服必是她亲自连夜赶出来的。隋意心下感动,勉强笑道:“佳佳,你好歹也是一寨之主,女中豪杰。以后不要婆婆妈妈做衣服了,你这份情师父心领了。你就送到这里吧,寨中上下的事务还等着你去打理。我一定让自己过得好好的,我还想喝佳佳的喜酒呢。” 卓佳佳点点头,目送隋意和了绝走远直到视线范围之外。她晶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从清秀绝俗的脸上滑落。 隋意带着愧疚与不安的心情同了绝走着。了绝忍不住开口了,道:“隋意呀,隋意,你真的是一点都不随意。连我这个粗鄙的和尚都看出那女娃子对你的意思。你也单身十年了,还象个守贞洁的寡妇……。”他说这儿,发现隋意正背对着他,身体微微的颤抖。了绝很清楚自己这个老朋友的性格,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了。又走了一路,他见隋意仍然心事重重,灵机一动,道:“我二人好象很久没有切磋过武功了,今天来比画比画如何?”隋意这才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你连我徒弟也不是对手,看来你这些年你的功夫不进反退了。是不是酒色过度了?” 了绝一本正经到:“是不是你一试便知,接招!”隋意只见了绝伸出一指向他点来,空中响起了嗤嗤的破空声,隋意的眼中突然间发了光。原来这了绝这一指乃是少林第一指——“一指禅”。一股劲气直冲隋意面前,隋意用自创身法“行影挪移”躲过了这一指,劲气穿过残相在他身后的树穿了一个圆洞。隋意赞道:“好个‘一指禅’!看来你这几年没白活。我真该谢谢你怜香惜玉,不然不出三招她便非死既伤。好也让你开开眼界……。”了绝后退一步,收起劲气,笑道:“我知道你的新招多,我不是你对手。还有你徒弟,不是我手下留情,而是想在最后才出‘一指禅’镇住她,哪知道‘满天雨花’如此厉害,我还没机会出手便输得一塌糊涂。” 隋意见了绝不肯出手,失望地叹了口气。却听了绝问道:“我们认识多久了?”隋意顺口答道:“从你还是个循规蹈矩的小和尚开始我们便已经朋友,直到现在整整十五年了。”了绝突然大声道:“都十五年的朋友了,我是越活越开心,你却越来越低沉。我不许我的兄弟这样,今天进了城去大醉一场。”隋意心中感到一阵友情的温暖,点了点头。 他俩展开轻功,转眼便出了大山,到了长沙城内。 长沙城,纵横镖局的所在,它乃是中原第一镖局,与江南的昌福镖局,福建的临旺镖局同为翔龙山庄支柱。它虽在各地并无分局,但常年以来托镖之人仍络绎不绝,江湖中谁人不知其总镖头明孤鹏九环大刀威震四方,曾斩杀过多少绿林好汉,背后的翔龙山庄更是打响了其纵横镖局的金子招牌。 中来来往往的竟有好大部分是武林中人。待打听才知是“中原第一镖局”纵横镖局总镖头明孤鹏五十大寿,据传闻还有明万里借办寿为自己女儿明欣婷小姐挑选佳婿。难怪不少武林人士来此,借机同“中原第一镖局”结为秦晋之好。 二人来到一间名为“醉乡”的客栈,很幸运,他俩订到了最后一间房。待要来酒菜,正欲付帐时,此处掌柜说道:“明总镖头大寿,他已经把本地酒楼全部包下,凡过路的武林人士,无论是否去祝寿一律免费。两位请慢用。”说罢便走开了。了绝笑道:“既是如此,我二人若不吃喝个痛快,怎对得起财大气粗的明总镖头一番美意。”他话一落,便夺过身旁店小二送往它桌的一只烧鸡大啃起来,一张满是赘肉的胖脸顿时更加油腻。店小二被搞的愣在一旁不知所措,其余的客人则议论纷纷。 隋意见他吃的啧啧有声,心情也开朗起来,假意呵斥道:“胖子,斯文点,抢别人的干什么,好多人在笑话你呢!” 他正说得开心,忽听周围有人叫道:“这个和尚是通缉榜上排第四值五十万两绰号‘魔僧’的了绝,大家快来将他拿下。去领赏!”刚才说完,便冲过来三个持剑少年,几个武林人士将了绝与隋意围在当中。掌柜叹息一声,这样的倒霉事又来了。 从三个少年的衣着瞧来,并非同一门派,相同的是他们眼充满了对名利的渴望。 只要抓住了绝,金钱与名望就会随之而来,这两样东西正是大部分江湖人所追求的。 了绝一脸不高兴,仰天叹道:“没想到‘九头妖蛇’都已经被干掉了,我还是只值五十万两。”接着又对着三个少年问道:“看三位少侠必是名们弟子,不知是何派门下,我这便束手就擒,让各位领得那五十万两。” “崆垌派郁战、娥眉派耿峰、点苍派汤起华今日为江湖除害,你这恶徒作恶多端。我等将你捉去并非为了钱,而是让江湖公断!”三人各自报了名,然后一齐说道。了绝脸色一变,狂笑道:“三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给你们三分颜色便要开染坊。老子就这样被抓住的话,恐怕早就化骨扬灰了。” 三少年先还以为了绝真要束手就擒,后却被这一笑弄得大怒。三柄长剑往了绝身上招呼了过去。这完全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了绝身经百战,对各派剑法均甚为熟悉,只见其游走于三柄长剑之间,用内力瞬间便将三人的剑招激得不成章法。三人已是满脸通红、汗如雨下,明知不敌却苦苦死撑。了绝见三人不肯知难而退,没了耐性。掌风过处,崆垌派郁战被扫中,口中喷出一股鲜血。 隋意从了绝眼中看出了嗜血的yu望。这和尚杀机已动,那三人已欲罢不能,身体完全被了绝内力所牵引,想走也走不了。随意不愿出人命,喊道:“了绝,够了。停!”哪知了绝绰号“魔僧”不是白叫的,只要杀机一起便致死方休。隋意立即站起,迅速打出几记劈空掌把缠斗中四人迫开。以鬼魅般的身法,闪过三个少年面前,三人直觉一股暖洋洋的柔和的真气拂过。“嘭”隋意硬接了了绝一掌,两股真气相交的的气浪顿时把客栈内的桌椅吹得翻飞了起来。了绝也清醒了过来,暗道:“这家伙的‘太清气功’还真了得,竟然能以柔力硬接我十层功力打出的‘大力金刚掌’。” 三个少年被眼前景象惊呆了,立马对隋意佩服得五体投地,想上前去道谢。可是转念一想,隋意和了绝是一路的,恐怕救自己也没安什么好心。 隋意开口了:“几位少侠不必向我道谢,我救各位也没安什么好心。我只是想把三位的剑留下送给这位和尚,作个纪念。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江湖上有这么一句话,“剑在人在,剑亡人忘”。若剑被别人夺去,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娥眉派耿峰最先沉不住气,道:“和他拼了,我们上。”却未见其他两人作出任何反应,似乎真想把剑献上一般。他急道:“你们如何此般没骨气,和他拼了,大不了一死,不要坠了师门的威名呀!”隋意轻蔑一笑,轻轻夺过三人长剑,口中赞道:“好剑!”却见他把剑全握在手中,随着一声巨响,客栈内粉末四散。原来隋意把三把剑的剑身全震成了铁粉,他露了这一手惊世骇俗的功力,客栈里再也无人敢冒出一句话来。了绝感叹了一声,说道:“走吧,好好喝一次酒也不行!”说罢,与隋意扬长而去。 话说三个少年步履沉重地离开客栈,径直来到了纵横镖局。明孤鹏听闻三大派弟子来此道贺,连忙亲自到厅上迎接。经过一番寒暄后,他见三人垂头丧气、愁眉苦脸,手中竟没有佩剑,便问道:“三位贤侄可是一路上遇到什么变故?看起来如此消沉。”耿峰沮丧的答道:“回明总镖头,我三人今日遇上‘魔僧’了绝。不但差点栽在他里,还被与他同行的那人侮辱——毁去了长剑!” “了绝成名数十年,本就为少林派高手。三位贤侄栽在他手里,也不用引以为耻。他居然敢在老夫的地盘上撒野,我要他来得去不得!”明孤鹏立刻安慰道。 “可是与他同来的那人武功厉害非常,可以说我等从未见有人的武功有这个境界!” “竟有如此高手!他施展了何武功?你们说说,我来猜他的来历。” “身法如鬼魅,与传说中的怪盗刑无踪有些相似。更可怕的是他竟能把长剑震成粉!” “江湖上几时出了这等人物!他的相貌有何特征?” “看不他具体的年纪,脸上有一道疤痕,眼神特别的深邃,让人看不透。还有!他笑起来很邪气,他的武功明明是柔力,却能硬接至刚的金刚掌力。” 明孤鹏听到这里,久久不发一言。厅内安静了好一阵,他才开口道:“此人其实你们早有耳闻,只不过其型貌不如了绝之明显。他所用的正是青城派的‘太清气功’,据说除了当年的青城老祖,还无人能做到化柔为刚。”三人大惊,同时道:“难道他就是能在‘武林神话’百里盟主手里生还的‘武林第一恶徒’隋意。” “不错,正是此人。他定是来破坏我纵横镖局的,我得尽快通知百里盟主……。”明孤鹏刚说到此处,忽见一人影在房内一闪,明孤鹏大惊,正欲出招击向对方,哪知连对方身法实在太快,型貌也未看清,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明谷鹏发现桌上便留下一张字条,他看后面色大变,苦笑道:“刑无踪瞧上了本镖局的‘慑魂’宝刀,特地来向老夫拜寿来了。” “听说刑无踪盗取东西从未失过手,总镖头如何应付?”三人问道。 “我定要此处成为他的葬身之地!” 刑无踪留书后飞身而去,刚跃出墙,一道人影便拦在了他的面前。竟有人可以跟上他的身法,并且挡在他的面前,他还真吃了一惊。 待看清来人的相貌,他恍然大悟的叫道:“我还道是谁,原来是你小子!你来干什么,吓我一跳。”只见来人一身黄杉的少年,夜光下仍可看清他闪亮如星的双眸,足可证其功力非浅。 那少年满脸堆笑道:“刑大哥,我也是怕你出师不利,毕竟我俩在江南呆了这么多年,许久不见你施展轻功了,恐你有失,特地来瞧瞧。你是不是岁数越大胆子越小了,连我也会吓住你?” “妈的,你小子是不是翅膀长硬了,嘲笑起你老哥哥来了。我名震天下数十年的轻功也会有失?”刑无踪叫道。 “嘿嘿,刑大哥言之有理。正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一想自己的轻功几乎已经赶上了天下轻功第一人便兴奋。我早想自己去留贴的。”那少年满脸笑意道。 刑无踪哼了一声,接着大叹了口气,道:“反了,反了。你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妈妈的,非给你找个小媳妇管管不可……。” “不要啊,刑大哥,小弟我知错了。晓得我最怕同女人打交道的。”那少年苦着脸道,他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道:“隋大哥知道,你找女人虐待我,嘿嘿……。” “隋意,唉!已经十年没见他了,听说复出了江湖,此刻正在这长沙城中,上午还大闹了一场!”刑无踪感叹道。 “是吗?如此说来三日后的行动必当成事,‘噬魂’终于可重归吾手!”一股魔气从他的身上迸发而出,刑无踪暗暗点头,孩子终于长大了。 第七章 纵横镖局 三日后,纵横武场。 这时的武场搭起了擂台,擂台上的刀架上放着一把刀,此刀正是武林三大魔刀之一的“慑魂”。“慑魂”本是魔教至宝,后被百里翔龙攻破其总坛后赐给明孤鹏。明孤鹏所使的乃是重八十斤的九环刀,而“慑魂”则重五斤二两,既轻且薄,故其一直作为收藏,但却不亲自用。 明孤鹏共开了三百多桌酒席,台下一片道贺之声,明孤鹏则领着众子女向宾客敬酒。明孤鹏见自己的亲戚、朋友、死党差不多也来齐了,便一跃上台朗声道:“感谢各位来宾来此参加明某的寿宴,如此给明某面子,多余的客套话我也不多说。如今江湖正道大昌,在百里盟主的带领下为祸江湖几百年的魔教终被剿灭。可是乃有不少江湖祸害不时地兴风作浪,如了绝、隋意、刑无踪等纷纷在此城内现身。更可恨的是刑无踪居然还向老夫发贴,言明要在今日盗取‘慑魂’,他此作为简直是无视老夫与众宾客的存在。 一众宾客中已有人吼道:“今日各路江湖高手会聚于此地,等能除去这些败类!” “对,为武林除害,为百里盟主分忧,最重要的为自己的花红,哈哈!”另一人叫道。 “鄙人正是相信在坐各为江湖朋友的与众同道的实力,所以把‘慑魂’就放在台上,我到要瞧瞧刑无踪有何能耐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此刀盗去!” “哈哈,刑无踪、了绝这些家伙要真被我等被抓住,便拿去领赏。这么一算也要两百多万两白银,几辈子也不愁吃穿了。”发话的正是江湖上靠赚花红为业的赏金猎手马执宏。 “马老弟言之有理,不过小老儿听说了绝、隋意乃是少林、青城奇才。待小老儿会会他们。”说话的乃是一白发苍苍,腰间挂一大红葫芦的老翁,明孤鹏一看,心中大安。心想,有此翁在,我可无忧矣。原来,这老翁来历不小,名叫罗洪涛,乃丐帮四长老之一,也是十年前剿灭魔教的主将之一。传说,他的‘混元气功’已登峰造极,攻破魔教总坛那一战他曾独自击毙多名魔教长老。近年极少在江湖上现身,没想到,他竟来参加自己的寿宴,想到此处明孤鹏便心喜若狂。 不少见罗大长老在此,纷纷上前问安。明孤鹏心一定,接着继续说道:“还有一事,小女明欣婷今年方十八,岁数 也不小了。明某今日想为其寻一良配,……。”他话还未说完,便有一女子走上台。只见其生得甚为俏丽,脸似芙蓉、一头漆黑的长发;她的行为举止流落大方,颇有英气。 台下有人识得,叫道:“是明小姐!”却见明欣婷冷悄的脸上无任何表情,说道:“开始吧。” 明孤鹏干咳一声,接着道:“只要哪为少年英侠,能将小女击败,并不伤其分毫。我就……。”明欣婷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接口道:“以下的内容,就不用多说了,哪位先上,请!” 宾客中细心的已经有人看出,明孤鹏似乎对自己女儿有那么一点点的畏惧。原来,明欣婷自幼便被恒山掌门素玄神尼相中,发现其有上好的练武根骨,后收其为关门弟子。也就是说明欣婷的武功不在不在成名数十年的父亲之下,甚至可以说是江湖女豪杰中的高手。 不过已经有人等不及了,只见一衣饰化丽的少年一跃上台。他为了买弄武功在刚踏上台时,故意摔下去,却又突然一翻而起,不见有甚么动作身子平平落地。引来台下一阵喝彩:“周公子,好俊的轻功。”“周少掌门好功夫!” 此时上台的这少年乃是华山派掌门周翼云的独子周华耀。明欣婷眼中却充满了不屑,道:“周少掌门请,不要对小女子手下留情哟!”拔剑向周华耀攻去。周华耀边笑边接招,道:“那里,那里,我一定尽力,不会让大家失望的。”他刚说完这句话,衣袖便被削掉一幅,他惊怒之下,才把剑拔了出来。周华耀从小便生在众长辈的爱护下,从来没受过什么打击。如今才刚上场就输了一招,怎能不怒。 他叫道:“明小姐好剑法,小可不客气了。”说完,剑上竟透出隐隐的紫气。一招华山派的杀招“九天腾龙”至上而下劈向明欣婷。空气中顿时风声大作,宾客见其使出如此险恶的招式,无不为明欣婷暗暗担心。 明欣婷冷笑一声,长剑挥成一道光幕。任周华耀招式如何一变再变,均被其挡在光幕之外。周华耀见久攻无效,浑身解数已用尽,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台下无知的拍马之徒还以后是周华耀攻得明欣婷还不了手,呐喊了起来: “周少掌门好剑法,今日必可携美而归。” “哇!你看那紫气把台上都罩满了,明小姐这回跑不掉了。哈哈。” 他们哪知周华耀是有苦说不出,华山的”紫气决”相当耗费真气,而他也没练到家。他突然明白了明欣婷的意图,她是想耗尽自己的真气后不费吹灰之力将自己打败,没门!可惜他现在想到已为时过晚。明欣婷的恒山剑法“静玄七十二剑”已经展开,数招一过便将其逼得手忙脚乱。方才那些助威的一个个看傻了眼。周华耀明知败局已定,为了面子却不得不死撑。他猛然间只觉头皮一凉,头发被削落一片。他不得不大惊,明欣婷明明被自己挡在三步之外,为何还能伤到自己。 丐帮长老罗洪涛叹息了一声,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明小姐年纪轻轻便领悟了剑气,一手‘静玄七十二剑’还超过了素玄师太当年。我们还真是老了。”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许多宾客听说是剑气,纷纷议论了起来。周华耀一听说剑气立马清醒了过来,故作潇洒地下了台。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为剑气划割得破烂不堪,口边想说出来圆场的谦虚话也顿住了。只得在心中暗暗发誓,今后定要苦修剑术,找回场子。明孤鹏站在一旁不发一言,只有苦笑。 本来许多青壮年江湖豪客见明欣婷一介女流,均跃跃欲试,被周华耀抢了头场还满不高兴。可一见其竟然败得如此狼狈,便暗自庆幸没有先上。一时间众人你推我让,却无第二人敢上台去领教明欣婷的剑气。 这时有两个客人大声讨论了起来。众人看去是一个胖子和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只听那胖子道:“这女娃不但人长得俊,而且剑法也还将就。你干脆娶回去,也好告别单身。”那书生笑道:“唉,姑娘嫁给我,那不是鲜花配牛粪吗?呵呵。”那胖子又胡言乱语道:“再怎么说,你也是配得上鲜花的牛粪呀!” 华山派一众人听得心头冒火,好象这两人一上台就可以轻易打败,再娶到手一般。周华耀更是怒火冲天,道:“两位兄台既然武艺了得,为何不上台去向明小姐讨教,却在台下疯言疯语?”胖子正想起来胡闹一通,那书生将其拦住,先站起来说道:“山野粗人,口无遮拦,还请周少掌门勿怪。来,我自罚一杯,再敬周少掌门一杯。”说着,倒出一杯酒自己先饮下,再倒满一杯向周华耀掷去。 只见酒杯平平稳稳降在周华耀那张桌上,未溅出丁点来。周华耀心想,凭这点功夫也敢在本少爷面前耀武扬威,呆会儿要你二人好看。哪知他刚端起酒杯,便“啊”的一声,酒杯从其手中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那胖子再次调侃道:“周少掌门定是方才比武耗力过度,连酒杯也拿不稳了。” 华山派众人立即问道:“少掌门没事吧,怎么了?” “这酒杯有鬼,拿在手上象铁在烙,”周华耀答道。只见地上的酒水还在冒着丝丝热气,竟快要蒸发干了。他刚要上前发作,明孤鹏走过来将其一把拉住,在其耳边道:“请周少掌门梢安勿躁。此人武功甚是邪门,只怕来此有所图谋,别中了他们的诡计。” 周华耀点点头,坐回原位,不再发一言。那胖子却看得哈哈大笑,周华耀只得强忍怒气。 原来胖子和书生正是了绝与隋意。三天前,了绝一进城就被认了出来。隋意嫌其特征太明显。于是两人均作了改扮,隋意把刀疤上抹了粉,了绝粘上了头发,才来此搅局。方才敬周华耀那杯酒便是隋意用“雷神掌”加了热的。 第八章 大战擂台 罗洪涛向他二人走了过来,笑道:“没想到江湖上竟出了二位此等人物。来来来,亲近亲近。”他伸出了右手。他俩一看便知是罗洪涛想探其二人的内力深浅和家数。 隋意大大方方伸手迎了上去,笑道:“能和罗老前辈这样的高手亲近是我二人的荣幸。” 隋意与罗洪涛两手刚一相握,两人身体同时一震,接着都松开了手。本来是了绝想上前相握,隋意恐其少林内功泻了底,于是运起“雷神掌”、“修罗阴煞功”一冷一热两道真气与罗洪涛较量。哪知罗洪涛的“混元气功”对这两道真气特别敏感,刚一接触就均被震开。隋意故意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凳上,假作输了一手;罗洪涛面色时红时白,好一阵才恢复如常,他心中这一惊非同小可:“此人的真力竟似融合了‘雷神掌’和‘修罗阴煞功’,奇怪我对他的来历竟一无所知。还是不要吃眼前亏,走为上策。” 他长长叹息了声,道:“我真的是老了,已经不配再在江湖上打滚了。”说罢,拖着沉重的步伐颓然离开了纵横武场。任凭明孤鹏如何出言挽留也不为所动。 众宾客见罗长老也讨不了好,便再也没人敢上前招惹这两个怪客。明孤鹏上前道:“两位武艺高强,来此不会是只想喝两杯水酒,或是想与老夫结为秦晋之好吧?” 隋意呵呵一笑,了绝再次信口说道:“这个嘛,我二人早听闻明小姐姿容无双,特来此观其风采。当然,也顺便喝两杯。若能娶明小姐做我第四十房小妾便更好,我定能让明小姐幸福……。” 纵横镖局一干人听闻此言无不大怒,纷纷亮出兵刃将二人围住。明欣婷叫道:“好你两个大胆狂徒,以为有两下子便来纵横镖局撒野,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她话还未说完,忽觉身旁多了个人,竟不知什么时候的上的台。她见此人相当年轻,约二十来岁,手中拿着把普普通通的单刀。生得不高不矮,相貌颇为英俊,就是面色略显苍白。只听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明小姐,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明欣婷正在气头上当然不肯示弱,还想在其身上发泄一翻,毫不客气地道:“放马过来吧!”那人却动也不动,缓缓道:“小姐先请。” 明欣婷深吸了口气,没了耐性,“静玄七十二剑”立时展开,把他包围在剑幕之中。 一众人顿时忘了去管隋意二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台的大战。 了绝突然问隋意道:“台上那小子好面熟,你记得是谁不?”隋意叹息一声,道:“他便是我十多年前从百里祥龙那里救出来的魔教遗孤——熊歆。” “原来是他,现在都长成小伙子了。他难道是想把明小姐娶回去?” “他来此的目的,我看是为了刀,此刀正是其父当年所用之物。” “为了刀?刑无踪那小贼不是把刀瞧上了吗?说不定台上那把已经是假货了!” “妈的,你这和尚怎么不动动脑子。熊歆当年就认我们三个为兄长,他来此必是同刑无踪一道的,也许刑无踪扬言盗此刀就是为了他。” “你这么一说我还明白了,小歆所练的正是魔刀,而台上那把‘慑魂’正是……。” “行了,行了。看看熊歆这十年来的进展吧!” 此时,明欣婷七十二剑已经使完,改用了其他恒山剑法。方才杀得周华耀无法还手的恒山剑气,此刻对熊歆毫无奈何。熊歆只是一味地躲避,剑气则被其护体罡气所阻,连刀也未出鞘。明欣婷急道:“一个大男人象个乌龟似的,左躲右挡,拔你的刀呀!” 熊歆笑着说道:“我拔刀一招,你就必败。” 明欣婷俏脸一寒,吼道:“你以为一句话就可以吓倒本小姐,有什么本事放马过来!” “那你小心了,”熊歆应道。他刀已出鞘,刹时间,台四周众人感觉到了丝丝寒意。明欣婷的剑气立刻被另一种气镇压了下去。“刀气!”明欣婷惊呼,美丽的双眼里充满了不信。她此刻整个人已被刀气包围,连呼吸也感到十分困难了。 熊歆终于出刀,他的刀招没有任何虚招,当空就是一劈,快似讯雷。明欣婷躲闪不及,只得用剑硬架。刀剑两股气相在双刃之间相交,“嘭”的一声过后,只见明欣婷面色呆滞,倒退了几步,随即昏倒在地。 不少人感应到了熊歆刀气中的魔性与杀气,对此少年的来历议论纷纷。 隋意与了绝对望一眼,叹息一声,了绝点点头。他们均明白对方的意思:自己在熊歆这般年纪的时候可曾有此本领呀! 明孤鹏上台道:“少侠本领非凡,请问……。”熊歆不发一言,把刀一伸架在了明欣婷脖子上。明孤鹏大惊,忽见宾客中一人跃上了,一把抄起“慑魂”,叹道:“小歆呀,让你等我来盗取此刀,你偏要自己动手。你瞧,这么多人,我们要离开只怕是不易了。”此人正是刑无踪,他口中这样说,却表现得十分轻松,接着朝台下隋意二人的方向一笑。 “哎呀,不对。刀上有毒!”他惊呼道。 明孤鹏恨声道:“刑无踪,你也太嚣张了。居然给老夫发拜贴,老夫早就在等你来了。刀是真的,我知道假货骗不过你这第一神偷。不过,毒更是真的。”说罢一挥手,擂台中央竟然破了一个大洞。从洞里一跃而出二十个持刀的黑衣人,将熊歆与刑无踪围住。 众宾客见到这阵势,纷纷散场以免惹祸上身,只要少数明家的死党和镖局上下的人留了下来。 刑无踪干笑道:“明总镖头为了欢迎我等,连纵横镖局最精锐的二十飞鹰都派来了。小歆,我们干脆束手就擒算了。你瞧,刑大哥我还中了毒……。”原来,这纵横二十飞鹰乃是经明孤鹏多年训练的精锐。其不但有自己的阵式,而且任何一人均不逊于一般江湖好手。 熊歆突然放肆的笑了了起来,一反方才的冷面冷语,甚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明孤鹏一众人大为不解,难道这小子这么容易便吓疯了。只听他厉声道:“明孤鹏你这条百里翔龙的狗。你以为我刑大哥真的中毒了,你以为凭这二十个垃圾就能困住我们,你女儿还在我手上呢!” 明孤鹏哼了一声:“刑无踪所中的乃是唐门剧毒,再过一刻便无药可解,还不快放了我女儿……。” 这时,刑无踪猛地暴起,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一落地便把手摊开,撕下一层薄薄的透明的膜来。明孤鹏还未在惊讶中回过神来,只见台下那胖子和书生两怪客已经开始动手,纵横镖局上到镖师下到趟子手,均毫无还手之力便被甩翻在地,那胖子还叫嚣道:“打得不过瘾,怎么这些人象纸一样一吹就倒!” 明孤鹏见势不对,示意二十飞鹰对付此二人。刑无踪开口了:“你的二十飞鹰看来今日便要永远消失了,纵横镖局也将在江湖上除名。” 果然,曾经响彻江湖的二十飞鹰还如同绵羊在虎口边挣扎般无力,不一会儿便横尸就地。熊歆此刻也看出了两怪客正是隋意和了绝,他冷笑道:“没想到我两位兄长也特来此为你祝寿。明总镖头,你面子不小啊!”明孤鹏终于认出了两人的武功路数,望着死伤遍地的纵横镖局一干人,还台上昏迷的女儿,感到了深深的无助。他惨笑道:“我纵横镖局折在你几人手里也不算冤枉,只是我对不起百里盟主,也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这时,明欣婷悠悠醒来,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整个镖局站着的就剩下父亲一人了,她正欲开口问是怎么回事,了绝已经上前在她粉嫩的脸蛋上摸了一把,顺手把她的穴点了。了绝笑道:“小丫头,我们都是坏人。今天来此荡平你们镖局,还要捉你这个小美人回去那个,哈哈。你现在最好不要乱动。”明欣婷呸了一声,双眼里似要喷出火来,恨声道:“你杀了我们吧,我师父和百里盟主一定会给我们报仇的。” 隋意正色道:“今日我们四兄弟在此重聚,人也不想杀多了——煞风景。只要你老头子肯发誓,退出江湖,从此跟百里翔龙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放你们一马。” 明孤鹏叹道:“退出江湖?做一天江湖人,便永远是江湖人。”说罢,苍凉一笑,大吼一声向四人攻来。了绝与他硬对了一掌也被震退几步,叫道:“他已经用内力自断经脉,想把最大潜力发挥作最后一击。大家不要和他硬碰!”面对明孤鹏疯虎似的进攻,四人都尽量用轻功游走。慢慢地,明孤鹏的掌势越来越弱,越来越弱,突然口中鲜血狂喷,倒了下去。 明欣婷尖见父亲身亡,尖叫一声,欲咬舌自尽,熊歆连忙点了其昏睡穴。 四人见目的已经达到,飘然离开了纵横武场。 纵横镖局死伤殆尽,便从此在江湖除名! 第九章 荒山斗法 传闻“武林第一恶徒”隋意近日重现江湖! 青城山,隋意一招击败其师——青城掌门鲁致远,并用怪异掌力废其武功。 纵横镖局明总镖头的寿宴从开场不到一个时辰,镖局上下便死伤无数,其精锐二十飞鹰瞬间横尸遍地,并顺利取走“慑魂”宝刀,逼得明孤鹏自爆经脉而亡。据说仍是隋意伙同江湖败类‘怪盗’刑无踪与‘魔僧’了绝还有一魔教余孽——一个叫熊歆的少年所为。 四人成了江湖的四大害,合称“江湖四害”。各大门派均谈虎色变,生怕其四人找到自己头上,江湖上掀起了除四害的狂潮。 而正道人士纷纷防范的四人,此时已经醉得一塌糊涂,在一间破庙里呼呼大睡。了绝的梦口水、刑无踪的臭脚通通有意无意向隋意招呼着……。 隋意不得不放弃美梦,到破庙外呼吸新鲜空气。通过青城和纵横镖局这么一来,以前那些参与围捕自己的的门派,还有百里翔龙这个时候恐怕有在想办法对付我了吧,隋意站在一棵大树下想着。 “隋大哥,你一个人想什么呢?”熊歆走过来问道。 “呵呵,跟那两个家伙一起很难睡着。来,陪你隋大哥聊聊。”随意道。 “好的,我这些年跟着刑大哥……。”他正说道,却发现树下的隋意已经消失无踪了。“唉,他还是喜欢独来独往,一点都没变。” “是呀,还是那么混帐……。” “这个人对我们做得太随意了……。” “原来,你们也醒了……。” 其实隋意心中舍不得离开这些朋友,因为这些朋友现在已经是他最宝贵的财富。但是,如果不离开他们自己也许就会把仇恨消磨掉。仇恨的痛苦像尖针像利刃一样扎着他,不报仇怎么对得起阿蝉,怎么对得起多年来所受的煎熬。 他独自一人在林中漫步着。“杀气!”隋意感到一股巨大的杀气从林中透出来,一个扶桑打扮的男子出现在了面前。强大的杀气笼罩在隋意四周,只听这人先行了一礼,用不纯的中土口音说道:本人川口平八,特邀请隋先生加入我‘三合会’。隋先生乃当世豪杰,百里翔龙的对头,隋先生顶能在我会一展身手,除去百里翔龙,享尽富贵与美女。” 隋意笑了笑,道:“我生平独来独往惯了,不加入任何组织。更不愿你们扶桑门派有何瓜葛,再说金银珠宝我可以去抢,而且听说扶桑女人又特别的贱,还有……。” 川口平八脸色越来越难看,恨声道:“如此说来隋先生是不干了!” 隋意点点头道:“不是不干,只要把你们老大的位置让给我,我就……,哈哈!” 川口平八大怒,道:“隋意!你少卖狂。你们中土有句话叫‘不是朋友便是敌人’,今天你就把命留下。”隋意感到杀气不断向自己身上压来,他轻蔑一笑:“杀气?凭你这点本事就想把我留下?” “哈哈,凭他当然不行,他的杀气用吓唬吓唬一般人还可以,对付隋先生这般高手就如同纸老虎一吹就倒。”一个幽灵般的身影出现在了隋意面前。隋意大惊,此人能把自己的气息隐藏得丝毫不剩,直到完全感觉不出,这份修为非同小可。 隋意借着月光看去,这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人。长腿细腰,五官细致的搭配在白里透红的俏脸上。她的声音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磁性,更可怕的是她的双眼闪烁着妖异钩人的光芒。隋意才注视片刻就有一种飘然的感觉,魂魄如同出了窍一般。 “噬魂大法!”这几个字眼在隋意心中闪过。隋意猛地咬了一下舌尖,用痛觉让自己保持清醒。 “噬魂大法”本是数百年前魔教长老天邪老人所创,此门武功曾让魔教中兴一时,由于修炼者必须要具有极为特殊的体质,再加上修炼的方法异常凶险,所早已弃而不用,失传多年。 隋意感到自己的神智越来越不清醒,那些哀伤的往事一层层被提上来侵噬心头,连行动好象也被束缚住了。 “我今日便毙命于此?不行,不行……。”了绝、熊歆、刑无踪、卓佳佳几个仿佛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们一下子成为了隋意求生的动力。 “喝”隋意大叫一声,七窍缓缓留出了血来。只见那女子也连退数步,口中鲜血狂喷,脸变为水晶般透明。 川口平八见势不对,拔出武士刀向隋意砍来。隋意已身受重伤,无心恋战,打出一记劈空掌逼退川口平八,展开轻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隋意最后一喝乃是凝成一线的全部功力,用佛门镇邪的“狮子吼”所发。结果,与那女子斗了个两败俱伤。 他用轻功奔跑了一阵,只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真的好累,于是倒在地上不省人世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来,浑身感到一阵阵的剧痛,动弹不得。竟有五六个人在往自己身上盖土,只听其中一个道:“这家伙还真可怜,年纪不大就死在路边,要不是我几个路过,恐怕已经成了豺狼虎豹的口中之食。 另一个道:“李寨主,你心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我们平常打家劫舍、杀人连眼都不会眨一下,如今却来做善事。” 一个四十岁上下,相貌甚为粗豪的汉子,正色道:“我们打家劫舍所杀之人,有哪个不是为富不仁的吸血鬼。但是手上的鲜血粘多了也不是件好事,所以还是行行善……。” 这些人只顾往隋意身上盖土,干得热火朝天,却未发现隋意已经睁开了眼。他们只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谢谢你们,请把我挖出来吧。” 他们东看西看,发现土里人正在掩埋的“死人”在说话,大白天闹鬼。刹那间,奶奶的鬼故事的情节在心头呈现,个个面色煞白。 李寨主想壮着胆子上前鬼话一通,说说点烧香,烧纸什么的。隋意勉强笑道:“我还没死呢……。” …… 隋意身受重伤后体内的真气自动疗伤,完全无一丝气息外泻,难怪他们认为隋意是个死人,差点就被活埋了。 于是,隋意被挖了出来,和他们抬着一道上路。经过一番了解,他们乃是“黑风寨”的山贼,几天前收到了三大禁地之一“暗日林”的绿林贴。邀请“黑风寨”商讨绿林事宜。而隋意则自称乃过路之人,途中被小贼洗劫一空,被打晕在路边。李寨主不但安慰隋意,还埋怨同行抢劫也倒罢了,为何还要杀人! 就这样,隋意聊着聊着,随意化名卢稳就加入了黑风寨,成为李寨主的得力手下。 据说三大禁地每一门门主的武功均为江湖超一流高手,非一般掌门、帮主所能抗衡,传说而且还与当今的武林盟主有着某种联系。其所处之地,机关阵法无数。但是三大禁地的势力隐藏极深,少于在江湖上露面。 如今“暗日林”发来绿林贴,他们这样的小山寨如何敢不从呢? 第十章 闲话偶像 隋意被抬着走了一路,内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但就是不愿下担架自己走。 “还有十里便是暗日林了,大家休息休息吧。”李寨主道。 “听说暗日林的这次绿林大会,天下各寨都会前往,场面可谓空前呀。卢兄弟,不只是你,我们大家都可以开开眼界了。”其中一叫赵六的说道。 “暗日林等三大势力从不过问江湖事,这回居然开什么绿林大会,让我门跑这么远的路。”另一个叫柳七的埋怨道。 “最重要的是暗日林不是我们一个小小的黑风寨惹得起的。江湖上最近发生三件大事,一是武林败类隋意重现江湖;二是‘九头妖蛇’被诛;还有就是连翔龙山庄也被人放火,据说一伙神秘组织所为。” 隋意心头微微一颤,翔龙山庄也被人放火,难道便是那神秘的“三合会”所为。对,极有可能,从昨晚川口平八的话中听出“三合会”是同百里翔龙对立的……。他正在思考分析江湖局势,却被一阵谈话打断了。 “妈的,‘九头妖蛇’可是江湖上这几十年来最成功的独行大盗,凭其‘黑煞掌’黑白通吃,连朝廷所派的神捕、名捕也拿他没法。老实说,他是我的偶像。”赵六道。 “你的偶像太差劲,你们可知我的偶像是谁?”柳七问道。 “隋意笑问道:“是谁?该不会是那个名声坏得不能再坏的隋意?” “真是厉害呀,被你猜中了……。” 听得有人把自己当作偶像,隋意心中乐开了花。却听他接着说道:“隋意此人,相当的随意。在江湖上见财劫财,见色劫色,想杀便杀,连武林盟主的妻子也不放过。前一段时间把自己受业师父的武功废了……。” 隋意听得很不是滋味,自己杂江湖人眼中竟然如此不堪,他冷冷道:“他罪恶一身,如何成了你的偶像?” “第一,他武艺高强;第二,人生在世就是要象他一样任意妄为,潇潇洒洒;第三,现在谁不知道‘四害’的名头 ……。”他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 隋意顿时无语,心中感慨万分:自己年少时最大愿望便是扬名江湖,做个大侠。目前为止,大侠没做成,成了祸害公敌,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可是,自己真的象他说的那样潇洒,那样为所欲为吗? 李寨主道:“行了行了,讨论够了就上吧。隋意这家伙到是挺值钱的,万一他来参加这次绿林大会,一个不小心被我等拿下,寨中兄弟下半辈子便不用吃苦了,哈哈!” “寨主说得对,抓住了他,我们寨不但发了财,还为江湖除一大害。不但发了财,还可名扬天下。” “他可是我的偶像……。” 隋意看着他们一个个沉浸在幻想的欢乐中,自己也十分“欢快”的笑道:“也许这个隋意早就被你们抓住了……。” “哼,凭你们这些货色也想抓住隋意,白日做梦!”众人听见一女子的声音叫道。 只见几个少女从林中走出,隋意一看竟是卓佳佳带着她的姐妹来了。再看周围的一众黑风寨兄弟已为其姿容吸引得目瞪口呆,柳七的口水也不经意的从嘴角滑落。 隋意暂不愿同其相认,拿起一坨泥巴抹在脸上,掩盖了真实相貌。风雷寨众女见他躺在担架上,满脸污痕,谁也没去注意。 面对一群男人痴迷的眼光,连卓佳佳这个女中豪杰也被望得不好意思起来。 卓佳佳还未开口,她手下的小丫头已经不满地道:“一帮不要脸的色狼,就知道盯着人家貌若天仙的寨主看,再看挖了你们的狗眼!” 赵六笑道:“******,浑身没几两肉的多嘴小丫头。又没人看你,你瞎叫唤什么?” “……。” 一场口舌大战即将爆发,卓佳佳叫道:“够了,别跟这窝土匪一般见识。” “对,凭他们也这帮小贼想抓住隋大爷,简直就如同癞蛤蟆打哈欠!”小丫头附和道。 “****,说你大爷是癞蛤蟆,想动手是不是。你大爷我从不跟女流之辈一般见识……。”赵六反驳道。 卓佳佳冷笑一声道:“哼,女流之辈!你们谁能在我手上走过三招,我便放你们过去。不然留下你们身上一样东西!” 隋意心中暗暗好笑,他想:“卓佳佳这女娃最狠就是别人瞧不起她们,有机会便立威,上次了绝大师都认了栽。看你们这帮小贼如何是好!” 柳七不知已经倒了大霉,挺起胸膛说道:“在下就来领教这位女中豪杰几招。”他回头看了看李寨主,李寨主正对他点头示可。他操起大刀,一招“三羊开泰”刷刷刷三刀需砍向卓佳佳,卓佳佳却站在原地无任何反应。 黑风寨一众人顿时以为此天仙般的美貌女子被吓傻了,纷纷怜香惜玉起来,生怕柳七一个不小心收刀不及伤了她。却见她人影一晃,柳七“啊”一声大叫倒在地下,身上衣杉多了七个小洞。李寨主心中暗暗惊道:“好一招‘北斗七星’,这丫头的剑法造诣还真了得。” 柳七也算是黑风寨的好手了,连一招也接不了,他们几个也就看明白剑光闪了一下。李寨主心下大惧:“恐怕自己也走不了三招,但已进退两难,怎么办?” 隋意心想:“他们也抬着我走了这么长一段路,等会儿一个个少只手少只脚还如何抬我上路……。”李寨主正欲开口动手,隋意从担架上站了起来,装作沙哑的声音道:“寨主,就让我来接这位女侠三招吧。” 黑风寨众人见此死气沉沉的病汉一下子居然站了起来。前几天装病让我等抬着走。现在定是被那风雷寨主的美貌迷昏了头,出来露露脸,还真******混帐。 李寨主顿了顿道:“那卢兄弟你小心了,不要逞强呀。”他见隋意一付信心十足跃跃欲的模样,完全不考虑先前柳七一招即倒的例子。这小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隋意把柳七扶起来,从他手中接过单刀。随手挥舞了下,似招非招,动作笨拙不堪。他道:“女侠先请吧!鄙人怕先动手伤了您。” 两边之人均觉此人不仅狂妄得可以,而且刀法连柳七还不如。卓佳佳也不跟他客气,长剑一抖化作无数光圈绞向隋意。隋意只是毫无花哨地横挥出了一刀,这简简单单地一刀不但护住了全身要害,而且刀气直逼卓佳佳全身。 卓佳佳后退一步,道:“阁下刀法高明,小女子自认三不能取胜,你们走吧。”这时黑风寨上下才松了一口气。隋意看着卓佳佳前去的背影感到一阵阵愧疚,她也是为了自己才和黑风寨众人吵起来,要动手的。自己要不是仗着熊歆那里看来的一招魔刀刀法,吓吓人,恐怕再来几下便要泄了底。自己还真不是一般混帐呀! 第十一章 树洞会议 黑风寨众人见隋意一招平平无奇的刀法逼走了风雷寨主,均被弄得莫名其妙。 “难道是风雷寨主那小妞看上了卢兄你,可我比你英俊潇洒得多了。”柳七叫道。 “不,我看是那小妞急着要方便,所以才走了……。” 他们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一番话让隋意哭笑不得。隋意吼道:“你们这帮家伙就这样议论救命恩人,还不抬我上路。”他们立即报以不满的目光,妈的,均想:“这人居然还好意思要我们抬,活得不耐烦了。” 隋意冷哼一声,心想不立威怎么行!他拿起单刀轻轻往地下一掷,直没入土,连刀柄也不见踪影。 众人看到隋意思路了这一手工夫,愣了半饷。这样的功夫他们想也没想过。顿时把隋意尊为了活神仙,又是摇扇,又是捶背,继续抬着上路。连李寨主也点头哈腰亲亲热热叫“大哥”。 眼看到达暗日林不远了,路上所遇的绿林人士也越来越多,随处可见“××寨”的旗帜,看中原附近大大小下的山寨都来了,李寨主遥遥望去,发现了风雷寨的旗子,道:“那剑法很厉害的小妞她们也在前面。” 提到她们,黑风寨兄弟便火大,柳七道:“那个什么风雷寨主会不会是隋意的姘头,否则我们谈到要抓隋意,她如此大的反应。” 赵六正色道:“应该不会。隋意成名也十多年了,多半是个老头子,而且其*勾引良家妇女无数。从她年纪来看,极有可能是隋意的种,这样解释她有如此高的剑法就也不奇怪了,你们看呢?……。” 其他几人似乎相当赞同此看法,一个劲地点头,连自称隋意是其偶像的柳七也跟着附和,他们完全没有顾及某人的感受。隋意此时已经听得怒火冲天,他想:“说我是个老头子也还罢了,我还会*良家妇女?……。” 可是更难听已经说出口,却听赵六继续道:“据说隋意还有食人的习惯,他本身长得根本就不象个人,好似地府的那个……。” 隋意已经怒火冲天,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本躺在担架上,稍微一用力,千斤坠压得抬着他的柳七和赵六哭爹喊娘。隋意哼了声,道:“老子爱清净,想睡睡,谁再多嘴,嘿嘿……。”两人急忙闭了嘴,就这样,隋意舒舒服服的睡了一瞌睡,安安静静到达了暗日林。 暗日林虽为武林三大禁地之一,却更象个世外桃源。林中树木翠翠幽幽,不但没有了外面的暑热,而且微风中还带着各种奇花异草的香气,吹得人心神顿时一爽。这一片林中环境虽雅,却未见任何屋舍。许多人也均看出这暗日林的树木乃是根据奇门阵法排列,仿佛晃一眼每棵树便位置不同,整个林子透着无比的诡异。 一时间众人纷纷猜测林中主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又在何处栖身呢? 只见最粗壮的那棵大树开了道门,走出个仆人打扮的小童,他用清亮的声音说道:“请各位这边请。”说完往里面一指。 众人见要进树门如此古怪,均犹豫起来。隋意则再次从担架上站起,朗声道:“主人若要对我们不利,就凭林子里这个阵便够了,何必多费周章。黑风寨的兄弟我们进。”说着第一个进了树洞,黑风寨的人紧随其后,卓佳佳风雷寨的人也跟着见了去。 那些人见势力微弱的黑风寨和风雷寨几个女子竟然有如此胆量,亦不甘落后,纷纷小心翼翼踏了见去。林中顿时空无一人,树洞的门也就合上了,像没人来过,也没事发生过一样。 进入树洞后竟别有一番天地,乃是个天然溶洞。完全不同于想象中的狭窄,这里仿佛一个地下宫殿,花园、石亭、石桥、小池塘有致地排列在四周。 许多人暗想:“三禁地之一的暗日林总部出乎意料的是个仙境般的所在,那么它的主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隋意见各路人马均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自己却不去妄加揣测,只是来回欣赏着此处独特的风景。他望向人群时,偶尔同卓佳佳的目光对在了一起,隋意的视线竟舍不得离开卓佳佳的眼睛。 这是一双美丽而又复杂的眼睛,其中夹带在幽怨、哀伤、爱慕、期盼,更多的则是那中相逢惊喜。只见她樱唇微启,正欲开口,却有顿住。她轻轻叹息了一声,转身走了开去。隋意内心深处当然明白自己这一份情感。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他甚至认为自己不配去想。 正当他心中感慨无限时,一声“门主到”在耳边响起,打乱了他的思绪。他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艳光四射的美貌妇人同一个中年男子从高处的暗门走出来。 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美貌妇人,隋意却死死盯着那中年男子,因为他正是隋意今生最恐怖的对手,最难忘记的梦魇,最恨的敌人——百里翔龙。 只听那妇人开口道:“我便是暗日林现任门主雅玉,欢迎各位来暗日林做客,如有怠慢之处请多多包含。我以暗日林先主黑道领袖的身份邀各位来此,乃是想公布一事。从今日起暗日林不再是武林禁地,而门主之位我也将……。” 隋意想道:“原来她便是暗日林门主,那么百里翔龙在此就定是……。”果然,只听她接着说道:“今后暗日林的事务全权由我的丈夫——百里盟主负责。”说完,微微向百里翔龙靠去。 众人的眼光这才仔细大量起百里翔龙,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竟然是当今武林盟主,灭掉魔教后一个神话般存在的人物。隋意心中则不满地想道:“百里翔龙还真有一手,权色皆收。” 百里翔龙微笑着开口了:“暗日林门主雅玉夫人已经是在下的内人了,而创下暗日林一门的则正是两百年前的黑道领袖何楚达,他当年一统绿林,天下各山寨无不以其为尊。如今天下大乱,昏君无道,在下不才,愿带领各位闯下一片新天地。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百里翔龙想当皇帝!隋意念此,并未被仇恨冲昏头脑,而去大声呵斥,他只是静静地思考对策。决不能让百里翔龙得逞。他传音对卓佳佳道:“现已经深入虎穴,退路难寻,稍有不慎便会丧命于此。我等静观其变。” 当多数犹豫不决之时,霸刀寨寨主已经抢先开口道:“百里盟主神功盖世,智计无双,定能带领群雄打下江山留名青史。”经他这么一说,那些举棋不定的山寨便纷纷附和,声势大振。 隋意见势不对,在人群中用阴阳怪气的声音哭叫道:“百里盟主邀我等来此绝地,便是为了告知我等你要做皇帝。若我等有何异议恐怕就立即到阎罗王那里报到。若我等答应,便会在沙场上马革裹尸。我黑风寨势微力薄,请百里盟主放过我们,饶我们一命……。” 他这么一闹,那些随之附和的山寨便再次犹豫了起来。毕竟在山中当大王,比去沙场送死好呀! 第十二章 爱慕之心 百里翔龙见随之附和的群豪有所动摇,脸上露出一丝不快的神色。 雅玉夫人见状,嫣然一笑,开口道:“百里盟主向来以德服人,体恤下属,决不可能让大家无谓地送死。我用暗日林数百年来的名誉作保证……。” 却听隋意再次阴阳怪气地说道:“暗日林只是三百年前的绿林领袖,近百年来极少涉足江湖。不过是一个神秘的所在罢了,有何名誉作担保。而且绿林各寨也并非百里盟主所领导的白道所管,再说上了沙场,跑在前面送死也必定是我们这些粗人……。” 百里翔龙凝气于掌,顺手一抓,一快数百斤重的大石被其隔空举起。他郎声道:“凡归附我者,我便亲授其武功,让其既可在沙场上自保,亦可笑傲武林!” 隔空取物,这是多少年来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也在追求的而无法达到的境界。身为武林中人,谁不愿有一身罕可匹敌的武功,如今机会摆在眼前,怎不心动?” 李寨主呆呆地道:“若能习此绝技,终身无憾矣!”隋意见百里翔龙就快得逞,沮丧的神情被卓佳佳看在了眼中。她挺身走上前去,道:“我等身为女子,无意随百里盟主争霸天下。盟主虽神功盖世,不过我相信此等神功也非我等资质愚钝的人短时间能领悟的,所以……。” 百里翔龙道:“这位姑娘一定是风雷寨卓寨主吧。我当然不会勉强任何人加入。我还听说,卓寨主同恶徒隋意关系暧mei,隋意乃武林公敌,要他是告知朝廷,同我道这些兄弟都得被诛九族。所以,请卓寨主就留在此处,待我统一江山,卓寨主便可重获自由。” 卓佳佳冷笑道:“百里盟主是想灭口吗?我身为一介女流,自知不敌,却也不惧!” “小妹子够胆色,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与百里盟主作对。我也身为女流之辈,就让我来陪小妹子过两招怎么样?”雅玉夫人急于为自己夫君分忧,欲擒下卓佳佳。 卓佳佳明知雅玉夫人乃暗日林门主,其武艺必定非同小可,但为了隋意,她一咬牙道:“好,只要门主将我击败,我便束手就擒。”百里翔龙冷冷道:“你束手就擒那是最好,免得我亲自动手。” 群豪见卓佳佳不否认其同隋意的关系,均觉此女也乃江湖一害,纷纷叫道:“原来此女乃隋意姘头,难怪要阻止我等追随百里盟主。请雅玉夫人千万不要手下留情,除此妖女。” 隋意见形势对己大为不利,不由暗暗伤神,目前只好想办法脱身了。却见卓佳佳与雅玉夫人已经用极快的身法斗了起来,两人均为绝色女子,晃若两朵彩云在飘飞,又如同两个仙子在翩翩起舞,群豪顿时看得如痴如醉。 一个是武林禁地门主,一个是从前前武林第一人东方展云武学的修行者,均各有所长,一时杀得难解难分。 只有隋意与百里翔龙看出卓佳佳靠的是精妙的招式在苦撑,其功力与作战的经验均无法同雅玉夫人抗衡。群豪见默默无名的风雷寨主一柄长剑时而繁星点点,时而留下无数光圈的轨迹,纷纷惊叹其剑法高超。而雅玉夫人的掌法则看上去朴实无华,变化甚微。 隋意与卓佳佳本人才知道,其对此套剑法火候尚浅,许多微妙变化无法施展。两人转眼都了三百来招,卓佳佳的剑光忽地暴起,雅玉夫人瞬间被包围在了剑势之中。百里翔龙大惊道:“满天花雨!雅玉小心!” “满天雨花”一出,任雅玉夫人身法如梭,还是连被剑尖点中数剑。她却未曾倒下,乘机反攻一招,卓佳佳一惊,顿时空门大开。 “雅玉夫人定是穿有某种护身宝甲,佳佳功力经验尚浅,此战必败!”隋意想道。 果然,卓佳佳连出招的动作也被雅玉夫人封锁住。雅玉夫人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百里翔龙忽道:“雅玉,她与东方展云有关,留其性命。”雅玉夫人变掌为爪,抓向卓佳佳的琵琶骨。她这爪正上暗日林的最高绝学“暗日凤凰爪”。 一但琵琶骨被抓断,任多好的武功也会变成废人,眼看躲无可躲,卓佳佳被吓得花容失色。而雅玉夫人的双手却象凝固住了一样,停在离卓佳佳琵琶骨一寸之处。 雅玉夫人立即后一步,叫道:“是‘太清气功’所铸的凝气壁!” “是隋意在此地!隋意,你给我滚出来!”百里翔龙叫道,他亦感觉到了“太清气功”那股柔和而强烈的真气。 众人直感到一股巨大的气浪将自己排开,一个人影从中飞闪而出。雅玉夫人顿觉身前的气壁正在慢慢变化,忽地变作一堵四面的围墙把自己包在了其中,“啊”,她发现那个人影已冲到了面前惊呼了一声。 百里翔龙及时清醒了过来,凝气于指间,一道剑气划向了隋意,这便是十年前几乎令隋意丧命的“无极剑气”,如今百里的剑气比之当年更为迅猛。隋意只顾逼开雅玉夫人,完全没注意到致命的威胁已经破空而来……。 隋意双掌击向雅玉夫人,她不及反应,只好硬接。刹那间,左半身犹如跌进了冰窖,而右半身则如同在火窟中煎烤。冷热两气一冲,她刚运集的真气便立刻被打散。隋意乘机使出刑无踪所传的“妙空擒拿手”,一把抓主了雅玉夫人雪白的粉颈。隋意刚松了口气,一声惨叫在身旁响起。 “啊!佳佳你在干什么,怎么了?”隋意见卓佳佳上半身满是鲜血,用半截剑吃力撑住身体,面色煞白地站在自己面前,顿时慌了神。 百里翔龙恨声道:“隋意,没想到十年后我们又见面了,还又有女人愿为你而死。快放了雅玉,你就可以滚了。”原来,卓佳佳见隋意未察觉到绝百里翔龙的剑气射来,所以便用长剑替他挡住这一击。可是,制霸江湖的“无极剑气”又岂是一把普通长剑所抵挡的,剑气不但击断了长剑,而且还穿透了卓佳佳的身体。 隋意的手却握得更紧,雅玉夫人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喉中发出了“咕,咕”声。隋意冷冷道:“佳佳若有事的话,你的雅玉夫人也马上完蛋!” 风雷寨的几个小丫头见寨主身受重伤,立刻上前去扶住了她。群豪见隋意如此凶悍,仅仅一招便制住了身为三大禁地之一的暗日林的门主,纷纷向后退去,生怕其凶性大发伤了自己。 “隋意就以雅玉夫人为人质,带着风雷寨众女慢慢地一步一步退出了树洞。百里翔龙再次叫道:“隋意,我们两个人的债的各算各,你何必为难一个女流之辈。” “百里盟主,我可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你要是再多说一句她的脖子可就断了。你现在就退回去,把树洞门关上,一个时辰后,你的雅玉夫人就回来了。”隋意面无表情的道说。 百里翔龙想也不想,一口答应道:“好。”说罢,便退了回去。 隋意见树洞门刚合上,便一掌劈昏雅玉夫人,还顺手点了其各处大穴,甩在地上。他对风雷寨众女道:“把你们寨主交给我,你们逃得快些。”卓佳佳现在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无人作主,只得听从隋意的安排。她们不舍地望了卓佳佳一眼,展开轻功向远处奔去。 就这样,隋意抱着卓佳佳跑了也不知多久,来到一条小河边。隋意把水捧在手上,一点一点喂在卓佳佳毫无血色的唇中。她幽幽转醒了过来,见自己躺在隋意的怀里,顿时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第十三章 嗜血屠夫 随意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塑般瘫坐在一块新立的墓碑旁,从他满面风尘之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通红浮肿的双眼里仿佛就只有这一块墓碑的存在。 那个满是爱意的声音时时在他的耳边响起:“师父,我敬您对爱人的深与专,佩您对武学的狂与痴。我好想回到小时候,回到您天天带我练功、游玩的日子……。师父,我好喜欢您……。您回答我,要是您从前没有爱人,会不会选择佳佳……。” 隋意就这样抱着卓佳佳渐渐冰凉的身体,十多年来的哀愁一齐爆发,卓佳佳为自己做衣送衣的情景也在眼前浮现,衣尚在身,两人却已阴阳相隔。滚烫的泪水不知不觉从眼眶中滑落。他很难相信自己这个大男人居然也会流泪!当他依依不舍将卓佳佳的尸体入土后,他才发现自己又少了一个亲人,而他则辜负了这位亲人对自己的情义……。 自责,他一遍又一遍的自责,精神差一点崩溃掉。 “百里翔龙!你给我等着,我要你生不如死!”隋意狂嚎道。 此时,暗日林密洞内。百里翔龙正搂着雅玉夫人的娇躯,满脸笑意道:“宝贝,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没有舒服够,想再来一次?” 雅玉夫人佯怒道:“你就这样放了隋意他们,不给雅玉出口气?” 百里翔龙道:“你就这样不相信你夫君的本领?他们虽然已经逃走,和你比武的那个小丫头却活不成了。”他见雅玉夫人满脸疑惑,便接着道:“我的‘无极剑气’非比当年,虽然没有伤到她的要害,但剑气中的暗劲已经震伤了她的五脏六腑,内伤加外伤,嘿嘿!” 雅玉夫人这才娇笑道:“不愧是我的夫君,未来的皇上。不过,那个隋意还真厉害,一招便让我无力还手,还有那些不归附你的山寨,你也派人去解决了吧?” “恩。”百里翔龙含糊答道,他的双手又开始在雅玉夫人全身游走起来。雅玉夫人梦呓般的呻吟了起来,接着又是一阵云雨之声……。 五日后,黑风寨大厅。 寨中上下一片忙碌。 “寨主,你干嘛一回寨就让我们全寨打点行李?”柳七问道。 “我等不愿追随百里翔龙,又已得知其造反野心,他会放过我们吗?之所以匆匆回来,便是为此,我死了不打紧,全寨兄弟和家眷怎么办……。” “恩,那我们再快点。真是没想到,我们差点活埋的那人居然是‘武林第一恶徒‘隋意,起初看上去一个要死不活的家伙,竟有如此可怕的武功。”赵六道。 “那当然,他可是我的偶像,只可惜没找他……。”他笑着说到这里,笑容就凝固了。他发现厅外园子里站了五个少年,他们手里均拿着一把雪亮的长剑,剑身上赫然刻着两个字“翔龙”,从型貌来看,正是近年江湖上声名崛起最快的“翔龙五剑”。据说,他们每人的武功均由百里翔龙亲传,足可匹敌江湖一流好手,五个合成剑阵的威力不逊于武当派的“两仪剑阵”。 他们的来意可想而知,李寨主等露出了惊惧的神色。 五人中为首的一人打了个手势,众人的家眷哭哭涕涕的被押了出来,黑风寨上下个个神色惨然,死亡的阴影仿佛已经笼罩着他们。 李寨主颤声道:“我知道各位是取我等性命而来,但是请放了我们的家人……。兄弟们,想不到今天我们要一同上路了……。” 为首一人面无表情道:“好,你们先自行了断,我们便放人。” 柳七喝道:“寨主,他们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是不会放过我们家人的。干脆和他们拼了。”他完全不顾自己末流的武功,也没有看见敌人嘴角边不屑的嘲笑,抄起单刀冲了上去。 李寨主惊呼道:“柳七,回来……。”他闭上了眼,简直不敢面对柳倒在血泊中的景象。 “啊!”柳七惨叫一声,一条手臂从空中坠下,柳七后退几步昏倒在地。翔龙山庄的人看来还不想他们这么快便死掉,故意慢慢地把他们带入恐惧之中,如同猫玩老鼠一般。 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其过程中的恐惧,而“翔龙五剑”正是喜欢享受猎物死前的挣扎与哀号。黑风寨内只剩下他们的狞笑声。 正当他们最得意的这一时刻,一个人缓步从正面走了进来。 待看清其相貌后,黑风寨众人心中一安,暗道:“救星已至,我寨必可脱难矣!” 他的到来在翔龙山庄众人眼里不过是又多了个死人罢了。只听那人开口道:“你们便是百里盟主手下的‘金、木、水、火、土’五剑客?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样,只要你们自行了断我便不为难你们,给你们留个全尸。”其口气竟同自己方才威胁黑风寨的一模一样,而且还带着嘲讽的意味。 这些翔龙山庄的爪牙平日嚣张惯了,那里受得了这般嘲讽,均顿时大怒拔剑,手下两名冲动的黑衣杀手已经忍无可忍,冲了过去,欲将其乱剑分尸。 孰料冲过去的这两名黑衣杀手象中了定身法,被勒住了一般,四肢拼命挣扎,身体却无法动弹。突然,两颗头颅从两人脖子上直飞而起,鲜血四溅,而那人的手仿佛就那么轻轻动了一下。 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不但黑风寨的人吓得不敢睁眼,翔龙山庄众杀手亦看出此人来历不小,皆大惊,翔龙五剑中为首的金剑道:“阁下是谁?为何来此与我翔龙山庄作对?” 那人脸上一副不屑的表情,冷冷道:“几条翔龙山庄的小狗也配问我,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了断。” 金剑叫道:“好狂妄的家伙!摆‘五行剑阵’!” 五柄雪亮的长剑顿时出鞘,剑阵还未摆好,“啊!”又一声惨叫响起,水剑双手捂在两耳边,鲜血顺着手流下来,滚倒在地。 土剑大骇道:“是妖术,这人会妖术。”因断臂而昏倒在地的柳七这时已转醒过来,他望了望四周,忍痛强笑道:“你们这些翔龙小狗连他老人家是谁都不知道,便在此如井底之蛙般大呼小叫把神奇的武功说成妖术,哈哈,可笑,可笑!” 金剑冷汗直冒,喝问道:“他是谁,为何敢与我翔龙山庄作对?” 柳七冷哼道:“他便是我的偶像!纵横武林数十年,欲屠尽翔龙山庄的隋意!” 这下子,翔龙山庄一众人气势全无,吓得差点连剑也拿不稳了。百里翔龙曾告诉过他们,隋意正是本门仇敌中最难惹的一个。 他们只听隋意冷漠的道:“给了你们自尽的机会,你们没有珍惜,看来只有我亲动手了!” “啊!”再一声惨叫,为首的金剑脑门上多了一个血洞,身体抽搐了两下便一动不动了,居然没人看见隋意是如何出手的。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许多人开始呕吐了起来。 隋意仿佛是传说中恶魔,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紧接着两个黑衣杀手的手臂被硬生生扯了下来,抱臂惨嚎。 木剑自持轻功了得,才跑出几步,便发现双腿与身体已经分了家,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地面已经血流成河。 这么一来,他们连逃跑的勇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方才的屠夫,竟成了此刻任人宰割的绵羊!杀人的乐趣,变成了被杀的恐惧。 隋意恨声道:“凡是和百里翔龙有关的人,都不会死得痛快。”他狞笑着,向剩下几人走了过去……。 数日后,翔龙山庄。 一艳装少女躺在百里翔龙怀里,只见百里翔龙一脸凝重的神色,似在思索什么问提。少女道:“凡归附盟主的山寨已经收编完毕,只是不见外出铲除‘黑风寨’的五剑回来。 百里翔龙叹道:“也许他们永远不会来了,隋意已经将他们送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也怪我先没有考虑清楚啊!” 少女问道:“隋意不过是青城派一个弃徒,真的有如此厉害。能破掉‘五行剑阵’,而且知道我们的动向?” “小宝贝,你才出江湖多久?岂能听信那些井底之蛙的传言。隋意乃青城第一高手,武学奇才,天下除了少林的‘十八罗汉阵’恐怕再没有何阵能……。”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他的话打断,几个庄丁抬着个棺材送到了他面前,其中一人道:“报告庄主,不知何时庄前出了这个棺材……。” “好,我知道了。你们把它抬下去好好埋了吧……。”百里翔龙道。 “为什么埋了,怎么不开了看看里面有什么新奇的东西。”那少女问道。 百里翔龙打了个手势,示意庄丁退下,然后道:“那就开了看看吧,千万不要尖叫哟!” 少女走了过去,慢慢地揭开了棺材的盖子,刚看了一眼,便发出了惊声尖叫! 第十四章 假伸援手 棺材内赫然是数颗人头!少女顿时面色煞白,差点呕吐出来。 百里翔龙叹道:“早该把它埋了!宝贝,你受惊了吧……。” 那少女甚是不解,问道:“你如何得知棺材里面是这些东西?” “有能力把棺材这样的庞然大物无声无息送到翔龙山庄的人,我看全天下有没几人。”百里翔龙答道。 “我懂了,这东西是隋意送来示威的。难怪你不让下人打开看……。” “恩,我是怕影响了下人的士气呀!凡我翔龙山庄之人,今后外出定要处处谨慎了,看来起兵之事也得延后了……。”百里翔龙叹道。 少女的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心里念道:“随意,你究竟有多大本事,配称武林第一恶徒。总有一天本姑娘亲手解决掉你……。” 夜晚,一盏灯,一坛酒加上一个萧索的背影站在江边,他正是武林第一恶徒——隋意。 他静静地思索着一个问题,是人在改变江湖,还是江湖改变了人。自己这几天不知杀了多少人,不但没有以前那样觉得是一种罪孽,反而从中找到了快感,找到了刺激。现在来配上“武林第一恶徒”这个称号该名副其实了吧,他心里苦笑道。 这时,一阵阵的兵器相交声在隋意耳畔响起。似乎是南边半里外两路人马在火拼,从前他定会去看个究竟,而现在好奇心早已不能打动他死寂的心了。 可是,偏偏有事情会找上他。七八个手持各种兵器的黑衣蒙面人,追杀着三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往他这边跑来。 其中一少女忽然摔倒在地,另两人不愿将他丢下,伸手去扶,黑衣蒙面人乘机追了上来把他们围住。隋意却对眼前这一切无动于衷,只是淡淡的看着。 摔倒在地的那少女大叫道:“各位究竟是何来历,同我‘苍月谷’有何仇怨,竟然要生擒我们……。” 黑衣人中看似为首的两人嘀咕了两句,隋意一听,“三合会”的字眼在脑海里跳了出来。原来,黑衣人所说的乃是扶桑语言,而从其身法装束来看正是传说中的忍者。这“三合会”专与百里翔龙作对倒是帮了自己不少忙,不过也差点被他们送上了西天;‘苍月谷’乃是百里翔龙三大后盾之一,最好全部死绝,隋意想道。 一为首的黑衣忍者用相当标准的中土口音道:“我等奉命请‘苍月谷’潘二小姐到我会做客,其他人等一律杀之!” 看来,刚才摔那那少女便是苍月谷的潘二小姐,她厉声道:“我与我谷中之人同生死,要杀便杀。你们不过想拿我当人质,要挟我表兄百里盟主罢了。” “他表兄是百里翔龙?”隋意先是一惊,一个念头在心头燃起。 “杀!潘二小姐留下,其余全杀了,旁边这个人也不要留下,先杀他灭口。”为首的黑衣忍者道。 潘二小姐叫道:“你们竟然滥杀无辜,住手!” 为首的黑衣忍者冷笑一声,两把刀还是向隋意挥砍而去。不过,血腥的场面却没有出现,只见隋意左右两手的各伸出食指和中指把两刀夹住,两黑衣忍者一震,后退两步摔倒在地。 隋意心念一动,叫道:“少林俗家弟子卢稳在此,由不得你们这般倭寇在此作恶。”一套少林入门武功“少林罗汉拳”,一连把几个忍者打翻在地。 为首的黑忍者已看呆了,一个少林俗家弟子的身手不亚于自己所见的任何一高手,三拳两脚便打翻一个。心里暗叹一声倒霉,恨声道:“阁下武功了得,今日到此为止。撤!”一群忍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潘二小姐见已脱险,拱手道:“大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大侠随我三人一同回谷,必有重谢。” 隋意暗想道:“这丫头还真聪明,让我一路当他们保镖。哈哈,正合我意。”隋意放走那些忍者也并是心慈手软,而是故意留下他们牵制百里翔龙。 这一晚,隋意同苍月谷三女投宿在城中一家大客栈内。 三女共住一间大房,隋意则在其三人隔壁。他躺下后怎么也无法睡得安稳,翻来复去思量着如何对苍月谷下手。目前三女虽未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难保在苍月谷内不会穿帮。 隋意想着想着,听见了一阵细细的脚步声,接着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透过门往外看,来的似乎是个身材窈窕的女子,手上还提着一盏灯。 “自己进来吧,门没锁。”隋意漫不经心地说道。 “恩。”门外那女子轻声应道。 门被推开,光照亮了整间屋,一身穿白色纱衣的少女走了进来。待隋意看清她的相貌,吃了一惊,冷笑道:“是你!你又来取隋某性命?” “隋意先生武艺高强,小女子上次已经输得心服口服,我这次来不过是想和隋先生交个朋友。”那女子答道。 这女子竟然是曾用“噬魂大法”险些让隋意丧命的“三合会”首脑之一!看上次的事他们还耿耿于怀,又来找自己麻烦,隋意想道。 隋意冷冷道:“在下可高攀不起姑娘您这样的朋友,说不定什么时候便死得莫名其妙。” 她娉婷一笑,道:“隋先生,小女子真无恶意。我乃中土人士,名叫游依敏,现任‘三合会’副门主一职。只要隋先生肯加入,我这个位置马上让给隋先生,并听从隋先生调遣。” 隋意在暗日林一战后名头更响亮了,看来“三合会”仍欲招揽隋意充其杀人工具。 隋意看她语笑嫣然,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玲珑剔透的身材在白色纱衣下若隐若现,简直让自己血脉喷张。隋意却知其并未用“噬魂大法”,而是其自身的魅力。隋意自从卓佳佳死后,心情就极端暴戾,一个怪异的念头在心头冒了出来。他笑道:“好,我答应你加入‘三合会’,方才你的那些诺言是不是一一马上兑现?” 游依敏喜道:“隋先生加入我会定能一展身手,除去百里翔龙……。” “行了,行了,这些话那个扶桑狗腿子先邀我加入的时候就说过了。我现在既然已经是‘三合会’的一员,而且还是副门主,你就把会的情况给我汇报汇报。”隋意打断她的话道。 “呵呵,属下对会里情况也不大清楚呀。这样,副门主随我一道去晋见门主,一切便不就明白了。”游依敏道。 “想这么便打发我隋意,让你们的门主来对付我,把我当猴耍呢!”隋意暗道。此刻,一个恶念迅速燃起。他接着说道:“既然你也对这个会不清楚,我不怪你,毕竟大多是些扶桑狗。我吩咐你一件现在完全可以办到的事,你不会拒绝吧?” 游依敏听到“扶桑狗”时神色突然一变,然后随即恢复如常,道:“请副门主吩咐。” “你现在脱guang,陪我上chuang!”隋意淡淡道。 游依敏面色大变,她完全未想到隋意会提出这种要求,惊得退了两步。她发现隋意脸上的笑容愈来愈狰狞,正一步步向自己靠来。 “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小丫头就能把我怎样?上次我一不小心居然差点栽在你手上,今天让你见识一下隋某专为你准备的‘阴阳元气锁’!”隋意喝道。 游依敏见势不对,凝起心神欲施展“噬魂大法”,却为时过晚。“阴阳元气锁”的冷热两道真气已经打入她全身,她刚一运功便觉得浑身上下如下了冰火炼狱般,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她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隋意冲去就煽了她两耳光,道:“女强人,认栽吧……。” 隔壁房间,听闻有异动,那潘二小姐问道:“卢大侠,你那边没事吧。” 隋意点了游依敏的穴,顺口道:“没什么事,有只小猫而已。”说完,打开窗望了望,见四下无人,扛起游依敏跃了下去。 第十五章 纵意而行 隋意将游依敏扛到一个无人处,用一种豺狼欣赏猎物的表情看着她。 “你一定没想通吧,‘噬魂大法’为什么还未施出来被我制住了。上次之后,我便针对‘噬魂大法’创出了‘阴阳元气锁’,专用冷热真气封锁对方的内力。这需要运功很久,其实是刻意为你准备的。”隋意慢吞吞的为她解释道。 游依敏此时才感到自己的无助,从前在“三合会”内呼斥群豪的威势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当隋意解开她的哑穴,一段老套的台词再次展现。 “你要干什么,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我们“三合会”不会放过你的。”游依敏慌不择言地道。 隋意一脸坏笑道:“一对孤男寡女在这种无人之地还会做什么,老子要干你!‘三合会’一个扶桑门派算个屁,我隋意独来独往,岂有惧怕之理!最多不过将我千刀万剐。”他脸上的笑容愈加淫邪,一只手轻抚着游依敏吹弹即破的脸蛋……。游依敏正想同一个弱女子般大叫救命,可她那娇艳欲滴的樱唇还未来得及张开,便被隋意的大嘴堵上。初吻这样便被毫不留请地夺走了,在她美丽的双眸中充满了恐惧与悲伤。隋意把嘴又凑到她的耳朵边,轻轻地吻她的白玉般的耳垂。 “隋先生,不要这样,我是有未婚夫的的人了……。”她哀救道。 早已兽性大发的隋意那里还顾得了这些,他冷笑道:“你上次不是很拽,差点一不小心就让我去地府。你说我怎么报复你。”他更加过分,猛地撕开了她的外衣,露出了黄色的亵衣还有那凝脂般的肌肤……。 不巧的事发生了,一秉长剑无声无息的架在了隋意的脖子上。隋意暗惊道:“没想到闯上了高手,自己竟然丝毫察觉任何气息便被近了身。” 隋意没有回头,只觉剑上的寒气直逼眉梢。“此剑绝非凡品!何等人持此神兵在此?”他暗自想道。 一个仙乐般的女声在耳畔响起:“放了她,站起来!”这声音有一种让人不敢亵du的的力量,他只得唯命是从,乖乖站了起来,回头看去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 “东方怿!这个名字在脑海中一闪而出,昔年天下第一高手的传人,满天雨花的继承者!恐怕除了她之外,少有女子的本领如此之强,还有神剑在手。” 东方怿继续说道:“我在江边之时便注意阁下你了,你冒充少林弟子,接近三女,定有不诡企图。没想到你竟挟持一弱女子至此无人处,欲施强暴。阁下自持武艺高强,为非作歹。今日,我就为江湖除害……。” 隋意忽道:“女侠可是复姓东方,单名一个怿字?” 东方怿一惊,道:“你这淫徒如何知道我的姓名?” 此刻,游依敏笑着开口了:“我想这位姐姐定是所误会,他乃是小女子的未婚夫,方才是和我闹着玩的。姐姐先把我穴解开,放了他吧。”她这么一说,不但东方怿摸不着头脑,连隋意也甚是不解。 东方怿还是顺手解了她的穴,隋意见自己的独门点穴手法竟然被轻描淡写解开,立刻想到的就是:“不愧是东方展云的传人,就是厉害。游依敏获得了自由,自己大祸临头了!” 游依敏站了起来,用甜得腻人的声音对隋意说道:“相公啊,我们马上回家好不好。” 隋意只得苦笑道:“好,我的乖老婆,你也得先让这位女侠把剑放下呀。” 游依敏接着道:“姐姐,你还是帮我点一下我老公的穴,否则一会儿她又要欺负我了……。” 东方怿迅速点了隋意几处穴位。“还好,没用重手法!”隋意想道。于是,他迅速运起十重“太清气功”冲向被封的穴道,气转三圈后,果然顺利冲开了穴道。毕竟她还是低估了隋意! 隋意却并不动弹。他正思量着下一步的打算,却听游依敏说道:“姐姐不但人漂亮,武功又高。不知可否教小妹两手,免得回去后又被相公欺负……。” 隋意装出一副苦瓜脸说道:“好娘子,我哪敢欺负……。”他“你”字还未说出口,游依敏狠很一耳光煽了过去,隋意怕运功露了马脚,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顿时半边脸红肿了起来。隋意心中大怒,想道:“你既然这么愿意当我女人,老子一会成全你!” 东方怿笑道:“看来我这次倒是误会了,把你丈夫当成了淫贼。我有事在身,下次相见再叙。”她说完还剑入鞘刚要离开,游依敏忽然跪倒在其面前,道:“姐姐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请受小女子一拜。”她“拜”字刚一说,还为等东方怿反应过来,她的双手自东方怿膝盖骨上的鹤顶穴一直点到了华盖穴,还把哑穴也补上了。东方怿大惊而倒,诧异的望着游依敏。 只听游依敏说道:“小女子乃‘三合会’副门主,今日幸亏东方姐姐相救,才使我从此恶徒手中脱身……。”她说着说着一脚往隋意踢去,隋意“哎哟”了一声,她又接着说道:“姐姐不必费力解穴了,我的手法乃是扶桑所独有。今天运气还真是不错,居然活捉了武林第一大恶徒和东方展云的传人。对了,姐姐你那把宝剑小妹就从此替你保管了吧。‘三合会’看来今日有两个大人物做客了。” 她得意洋洋说着,完全没留意到隋意脸上诡异的笑容。 隋意这时开口了,道:“娘子,你这样可不好。不但劫了人,还想劫财。你准备怎么对付你老公?” 游依敏从东方怿手上取下宝剑,拔出后端详片刻,连连称赞道:“好剑,好剑,明若秋水,寒气森森。今后它是我的了。相公,你一会儿就去死!” 东方怿只觉这对男女有说不出的古怪,自己完全看不出他俩的意图。这时,隋意竟然站了起来,走到了游依敏背后,说道:“娘子,一把剑而已,何必如此高兴。我们还是早些回家吧!”游依敏只感觉到隋意的手已经摸到了自己的秀发上。先是心里突然一紧,接着身上一麻,向后倒去。隋意则一把她搂在怀里,淫笑道:“娘子,刚才耽误了这么多时间,你又是打耳光,又是用你的小脚儿踢。你老公我一定会补偿回来的。” 这下子,游依敏是吓得话也不敢说了。隋意把她放在树边靠着,把剑拿起,向东方怿走去。 在隋意眼里东方怿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她教过卓佳佳武功,也是卓佳佳的姐姐。还有一条连自己说不出来的理由! 东方怿见隋意向自己走了过来,心中揣测不安,生怕隋意将自己玷污。隋意见她的两道清泪从面纱下流出,便知她所想何事。没想到她一个非凡的女子,原来其心灵也是如此的脆弱。黑夜下,隋意隔着面纱看不清她的相貌,但可以想象其一定不比自己从前所见的任何一个女子逊色。 隋意隔空解了她的穴道,做了个且慢动手的手势,淡淡说道:“东方姑娘,在下便是隋意。佳佳一定向你提起过在下的贱名。至于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必再猜测。我可以肯定告诉你,我不是个好人。那女子乃扶桑邪派‘三合会’的首脑之一,就交给我处理吧。你的宝剑还给你。” 东方怿听他说完这一番话,点点了头。接过剑来,作一拱手之礼径直向黑暗中走去,隋意仿佛看见她回头又望了一下自己,透过面纱那双明澈的眼睛象在对自己说着什么。 “娘子,我们这就开始行房吧。”隋意转过身对游依敏一本正经地说道。 游依敏这次再没表现出恐惧,也没有挣扎。她放任隋意抚mo、亲吻,直到面色潮红,发出一阵阵销魂的呻吟。隋意再也忍受不住,把两人衣衫褪尽……。 云雨过后,隋意望着筋疲力尽的游依敏身下竟有点点落红,一丝愧疚在心中掠过。他穿好两人的衣服,展开轻功回到了客栈。 第十六章 苍月幽谷&第十七章 化功阴谋 第十六章苍月幽谷 回到房里,隋意若无其事的睡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刚亮,隋意便与三女买了四匹客栈的马继续上路。在一路上的答白中,隋意得知潘二小姐名叫潘晓菲,乃苍月谷主潘晓曼的亲妹。另外两女分别是其丫鬟小栩和小娴。 就这样,相貌无论如何也算不上英俊的隋意同三个美艳的少女一道在路上奔驰,真是羡煞旁人矣。 路上,隋意忽开口对潘晓菲说道:“卢某独身一人在江湖漂泊多年,居无定所。不知能否加入苍月谷,为其效力,得一栖身之处。” 潘晓菲立刻道:“卢大哥太客气了,你这样的人才加入我谷正是再好不过的,不过具体的还得我姐说了算呀。” 隋意笑道:“那是应该的,武林三禁地之一的苍月谷怎能容一个外人随随便便就混了进去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卢大哥误会了,这是我们苍月谷中的规矩。大小事务均要谷主所了算,所以我谷的门人一直很少。”潘晓菲忙解释道。 此时的隋意对苍月谷充满了好奇。这三个丫头武功均是平平,并无甚心机,也无特异之处。苍月谷凭什么称三大禁地之有,在江湖中屹立数百年。看来这个谷主潘大小姐定不简单,只怕破坏苍月谷的计划没这么容易了。 他想着想着,听见不远处有两人并骑而来。潘晓菲招呼道:“上官姐姐,陶大哥。你们怎么一起往这边来了。” 隋意望去,来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和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待他二人走近,潘晓菲向隋意介绍道:“上官媛姐姐乃我谷五大长老之一,我们平时均以姐妹相称。陶铭大哥则是我表兄百里盟主手下的得力悍将。”隋意见这少女年纪轻轻却打扮得花枝招展,举止极其妖媚;男的则是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模样。 “这位是晓菲的救命恩人——少林俗家高手卢稳。”当潘晓菲介绍到隋意时,上官媛媚笑着从上到下打量起隋意来,瞧得隋意浑身不自在,又拱手说道:“多谢鲁大侠相救我家小姐之恩。”隋意当然客套的回敬了一番大义凛然的话。陶铭则是瞟了隋意一眼,轻哼了一声,接着又把脸转向一边。 “你二人如何会同时在此地出现?”潘晓菲对着他俩问道。 “我刚从翔龙山庄出来。最近恶徒隋意的事闹得很火,百里盟主特意派陶大哥护送我回谷。”上官媛笑嘻嘻的答道。 “原来如此,那我们一同上路,多了卢大哥和陶大哥这样的高手,隋意何足道。”潘晓菲道。 陶铭拍胸道:“几位姑娘放心,陶铭在此定能护大家周全。”接着冷笑着瞪了隋意一眼。 上官媛娇声娇气道:“听说隋意乃天下有数的高手,陶大哥你行吗,弄不好我们全部要载在他手里哟。”此话一出,说得陶铭发红。其实,陶铭并不是百里翔龙派来保护上官媛的,而是自己甘愿做其裙下之臣追随到此。他对自己武功一向颇有自信,除了百里翔龙谁也不服,他叫道:“他要是胆敢在我等面前现身,我定拼死……。” 隋意不甘寂寞,也开口道:“隋意不过是个喜欢耍小聪明的青城派弃徒,凭我正宗少林功夫便可以将他拿下。哪里还用得着陶大侠出马,哈哈。”话刚说完,陶铭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呵呵,这位卢大哥对自己还真有信心呀,不愧是少林高手!”上官媛笑着赞道,在高手上加重了语气。心里却骂道:“隋意要是这么容易对付,就不会在长期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全身而退了。还能把棺材放到翔龙山庄,来去自如,就凭你?井底之蛙!” 几人各怀心事赶路。三日后,进了一座无名大山。 “翻过前面那里便是苍月谷了。我们走快些吧。”她往山的一头指着说道。众人点点头,加快了脚步。 隋意暗想:“上次去的暗日林乃是一个地下宫殿,不知这苍月谷又是一个怎样的所在呢?” 行过一片穷山恶水,再经一狭小山洞后,眼前顿时一亮,隋意心中不由赞道:“好一个桃源之境,此景比暗日林上面还美上三分!” 放眼四望,此地草木清幽,青石板路边繁花绿叶交织成了一副绝佳的风景画。 隋意正看得如痴如醉,只见前面走来几个少女道:“恭迎二小姐回谷。” 潘晓菲一挥手道:“恩,我今天带了两个客人来。你先去向我姐姐通报一声。请她在大厅等候。” 几少女应道:“是。”径直往回走去。 隋意等几人缓步而行,待走到石板路的尽头。先前望去隐没在高耸的树从中的一个巨大的石屋呈现在眼前,隋意便跟着潘晓菲众女进了去。 一少女朗声道:“二小姐与客人到了,请谷主相迎。”说毕,从后堂转出一素衣少女,她美如芝兰百合,宛如仙子,不带一丝凡间的气息。只是脸色苍白异常,身材单薄,有让人心生怜惜之感。但在这纤弱的身子下面一定蕴涵着超人的智慧与非凡的武功。隋意收起自己贪婪的目光,却见陶铭看得口水都快要掉了下来,不禁感叹道:“天下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她便是苍月谷主潘晓曼,她看见隋意与陶铭的失态,盈盈一笑道:“多谢卢大侠相救舍妹之恩,也感谢陶先生护送上官长老回谷之德。两位请随便坐,天色也不早了,开饭吧!” …… 饭后,潘晓曼道:“二妹,上官长老你们赶了几天的路,也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小娴,你带陶先生找间石屋住下吧。至于卢大侠,你不是说愿意加入我谷吗,请跟我来一下,我们仔细谈谈。” 话毕,潘晓曼领着隋意朝一花间小径行去。她忽然对隋意嫣然一笑,开口道:“武林第一恶徒隋意先生光临我谷,真令我谷蓬荜生辉呀! 隋意心下先是一愣,然后一惊,故作不解的望着潘晓曼,只听潘晓曼面带微笑继续说道:“隋先生也不必再演戏了,天下有几人你这个年纪能做到光华内敛,不泄一丝真气。隋先生连走路也带着青城派‘天罗步’的影子……。”隋意只有苦笑着听她继续说完。随即冷冷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你清楚不清楚我来的目的,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还把我带到这无人处来。你是不是对你的武功太有信心了?” 他连发几问,抬头望见潘晓曼一下又变得楚楚可怜,那凄苦的表情任铁石般的心也会融化。隋意当然不是心如铁石,他的心却比铁石还要硬!他冷笑一声道:“潘谷主难道想色诱鄙人,再除之而后快吗?” 潘晓曼突然跪倒在地道:“请隋先生救救晓曼,救救苍月谷!晓曼愿意以身相报!”她话说完,却发现隋意的脸上的表情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只听隋意冷冷说道:“潘谷主,我如果还是十年前那个轻狂少年,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现在我可看不出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道说说看!” 隋意见潘晓曼仍不起身,便一把将她拖起,却发现她的内力相当的微弱简直同一个初学武功的人无异。他暗暗不解,这样的内力,可与其举止中表现出来的气势不相符。她见到隋意一脸疑惑模样,开口道:“晓曼的内力早已被药物化去,现在的晓曼不过是个略通武功招式的弱女子……。” 隋意正待开口询问,她已经继续说道:“此也正是我请隋先生帮忙的原因,我这个谷主已经成了个摆设……。” “请我这个武林的祸害,你百里表哥的死对头帮你?潘谷主在说笑吧!”隋意打趣地说道。 “我的表哥?他正是害我的主谋,原因则是瞧上了我谷中的至宝,还要我做他的人,我当然不会同意。他暗中钩搭了上官长老。待我察觉为时已晚,他们不但在我饮食中下了‘化功散’,还逐步除去了谷中许多支持我的元老,待他们找到宝物,就快对我和妹妹下手了。”潘晓曼一脸不忿说道。 “原来这个看似娇弱的少女也隐藏了如此多的痛苦,但是这会不会是个圈套呢?”隋意踌躇了起来。 待与潘晓曼谈完已是深夜。隋意独自走在黑漆漆的小路上,“谷中那件宝物究竟是何物,我下面该如何应付呢……。”他来回思考着,转眼已经到达安排住宿的石屋。 隋意回到房里,刚准备躺下,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了他面前。隋意笑着招呼道:“原来是上官长老,深夜造访卢某有何贵干?” 上官媛靠着隋意坐了下来,还把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然后用极其娇媚的声音道:“卢大哥今天潘谷主找你这么一谈,你对谷中之事也知道不少了吧。你准备如何呢?” 隋意心想:“这丫头想把我拉过去入伙,不然便灭我的口。可惜找错了对象!于是他微笑着道:“上官长老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也不隐瞒。谷主正是要在下对付你们,代价则是以身相报,卢某又是单身一人,所以……。” “卢大哥不会不知同百里盟主作对有什么下场吧!再说,你瞧瞧上官妹妹我,我哪点比她差?呵呵,说不定卢大哥跟着我们会有更多的美女也说不定呀。”她说着说着,眼波变得越来越温柔,身子也软绵绵的向隋意怀里倒去。 此刻,隋意软玉在怀,像是有点迷糊了,喃喃道:“上官妹妹要我做什么呢?” “很简单,你假意照她说的去做。暗中找出本谷的镇谷之宝,献给我们。这样你不仅可以要了潘晓曼的人,成功后还能得到百里盟主的赏识,前途无限呀!”上官媛笑咪咪的解释道。 隋意忽地开口道:“我可不知道那宝物是什么,怎么找。不如你付点定金,我现在要了你行不?虽然你是被百里翔龙玩过的二手货,而且你的胸似乎小了点,皮肤也略显粗糙……。”隋意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却见上官媛的脸色非但没有越变越难看,反而笑得更甜了,身子也与隋意贴得更紧了。 眼看一场春戏即将上演,几下“咔咔”之声不巧地在此时响起。隋意淡淡道:“上官妹妹瞧你这又白又嫩的小手儿断了多可惜!女孩子的手是用来绣花的,可不是用来杀人的呀!”原来,先前上官媛贴近隋意乃是想趁其不备用手抓破其咽喉,却被隋意扭脱了关节,还顺手点了哑穴。 上官媛痛得直冷汗冒,她完全未想道自己竟无还手之力便被制住,惊恐的看着隋意。“陶兄在外面已经等候多时了吧,怎么看见自己心爱的人被欺负了不进来阻止?”隋意忽然说道。 只见陶铭的手紧握着刀走了进来,厉声道:“你究竟是何身份,你该知道与百里盟主作对没有好下场的!” “哼,连百里翔龙本人也不会拿如此无知的话来威胁我,何况是他养的小狗呢。我现在的身份就是苍月谷主未来的丈夫,你们均为对我娘子不利的人,我当然要采取行动了。”隋意抱着上官媛,轻抚着她的脸蛋,不慌不忙地说道。上官媛哑穴被封,只有用鼻音发痛苦的呻吟。 陶铭把刀握得更紧,连手上的青筋也绽了出来,却不敢上前一步。他恨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隋意解开上官媛的哑穴,说道:“我现在就想要潘谷主所中‘化功散’的解药。上官妹妹,你一定知道哪有吧!”说完,往自己脸上一抹,一道刀疤呈现了出来。 “隋意!”陶铭失声惊呼道。 上官媛忍痛说道:“我还奇怪我的媚术对你一点作用也没有,原来是隋先生,我栽得也不算冤。不过此‘化功散’乃唐门密制,只有百里盟主和唐门自己才有解药。” “难怪我也觉得它的药性与我从前见的不一样,结果是唐门的药。那你们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他说着说着,上官媛在他怀里发出了一声惨叫。他把上官媛的尸体丢在一边,狞笑着向陶铭走去,嘴里还念着:“与百里翔龙有关的人都不得好死。” 转眼工夫,上官媛和陶铭便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没想到这陶铭还有两下子,在我手上走了几招。”隋意自言自语道。 “啊!”一声尖叫响起,隋意从嗜血的疯狂中清醒过来。回头看去,正是潘晓菲,她的手上还端着为隋意准备的夜宵。而她从没见如此血腥的场面,美丽的脸庞因恐惧而变得苍白,吓得站在门口用手捂着嘴瑟瑟发抖。她没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卢大哥竟然同传说中的恶魔一般恐怖,杀人的手段如此残忍。 隋意面对这个无辜的女孩,不知向她如何解释才好。 “晓菲你先回房去,今晚的事当什么也没看见,知道吗?”只见潘晓曼俏生生的站在门外,把潘晓菲唤了回去。 “可是,姐姐……。”潘晓菲正欲出口问其原因,却被潘晓打断,“晓菲,听姐姐的话,乖乖回房去。这里的事,姐姐自会处理,把你准备的夜宵放下吧。姐姐和卢大哥要谈谈。” 潘晓菲点点头,担忧地望了一眼姐姐,还是回房走去。她十分相信姐姐的智谋,更相信姐姐的武功,却不了解姐姐的武功此刻已被散去,在隋意的面前不过是只待宰的羔羊而已。 待潘晓菲走远后,隋意开口道:“她还不知道谷里这些事吧,像个小女孩似的。” 潘晓曼叹道:“我妹妹自小体弱,不适习武。苍月虽名为禁地,却时常参与江湖争霸, 我不愿其同我一样绞入诡变的江湖,很多事都瞒着她的。” “你还真是个称职的好姐姐!你谷中祸患也差不多解决了,那宝物到底是什么,该说了吧。下步你看着办吧,我一冲动便把他俩干掉了,反正百里翔龙的人一个都不会有好下场!”隋意漠然道。 “看来我妹子对隋先生这个救命恩人还挺不错,深夜了还为隋先生送夜宵来,但我希望……。”潘晓曼岔开话题道。 “你怕我把她吃了,你在我面前也不过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你深夜至此莫非是想同隋某来场龙凤大战?宝物的事你也避而不答,看来潘谷主对合作不太诚心呀!”隋意冷冷道。 潘晓曼赔笑道:“隋意先生还是先把桌上的汤煲和点心趁热吃了吧,也不要辜负了我妹子的心意呀。” 隋意见她存心敷衍,也不再说话,端起卓上的汤煲喝了起来。猛然间他仿佛看见潘晓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寒芒,长期在生死之间徘徊的他立即有了警觉,把没喝完的汤放了下来。他刚要暗中运气把刚喝下去的汤逼出体外,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竟然已经有呆滞的迹象。隋意心下大惊,嘴里却说道:“这汤还熬得不错,挺鲜的,你妹妹亲手做的吗?” 潘晓曼笑道:“那我让她这些日子天天给隋先生做怎么样,唐门的‘化功散’滋味没想到隋先生如此的喜欢!哈哈哈!”她发出一阵媚笑,一张精巧的面具随手从脸上扯下。 “上官媛!”隋意失声道。此刻站在隋意面前竟然是方才已死去的上官媛,隋意望了望身后的尸体,接着道:“那是你替身?潘晓曼现在也是个死人了吧?” “隋意,你问这么多有屁用。刚才来的如果是我本人,恐怕也中了你的毒手。现在你还是自己去陪潘晓曼吧!”她展开擒拿手向隋意咽喉抓来本,该束手待毙的隋意却一掠而起,夺门而去。上官媛幽幽叹道:“他的内力竟如此深厚,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化干净,我真的低估了他!” 一年迈老者从暗中缓缓走出,道:“他内力过不了一个时辰便会尽去,以后也是废人一个。阿媛你长大了,也愈来愈厉害了。不愧是我大哥的女儿!” 上官媛见此老者,喜道:“叔叔,原来你出关了。不久,百里翔龙将被我们踩在脚下。以后不但苍月谷是我们的,整个武林也是我们的了!” 第十八章 潜逃出谷 随着上官媛一声令下,谷中对隋意的追杀立即展开,苍月谷的门徒正四下搜索着隋意的踪影。 苍月谷上代有左右两位护法长老,分别是上官苍穹与上官苍天。此二人均修炼凌厉、霸气的“妄绝神功”。而上官媛的父亲则正是上官苍天,他在多年前因练功走火而亡。上官苍穹则躲过此劫,修行一日千里,终修成了此功。 上官苍穹赞道:“好侄女还真了得!不但取得了百里翔龙的信任,还把苍月谷从潘家的手中夺了过来。方才还把一个顶尖高手。毒成了废人……。” “叔叔就别再如此谬赞媛儿了。方才逃走的乃是近十年江湖中名头最响亮的祸害之首——隋意。先前,我是靠着翔龙山庄门客所制的人皮面具和改变声音的丹药瞒过他;其后,要不是叔父您神功大成后在侧用强大的气势将其镇住,他就算没了内力,媛儿也不是对手呀!”上官媛谦虚一番道。 上官苍穹道:“原来如此,我从其身法便看出这小子的武功已经自成一家。就招式而论,我也不一定能制住他。此人似受过什么重大的打击,以至心性偏激。否则为我所用,岂止夺取武林!” 上官媛听完其豪言壮语,心中冷笑道:“死老鬼,胃口真不小,等你入了土还不全是我的!” …… 隋意在危机四伏的谷中寻找着去路,此时各处大小道路均被火把照亮,,稍有不慎便会死在乱刀之下。他暗暗埋怨自己行走江湖多年为何轻易饮下了毒酒,为何没能提早看穿上官媛的人皮面具。 他仗着还仅剩的最后一点真气,以迅捷的身法躲过了一次次的巡捕。“反正不能入谷处出逃了,那边定是重兵把守,决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一通。只好遵循物极必反的原则,到最危险的地方——上官媛的房里去了。”隋意心里思量着道。 隋意毕竟对谷中不太熟悉,只得靠猜测来判断上官媛的住所,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女婢较多之处。 就这样,他凭直觉找到两个持剑少女所守的石房。他用巧劲掷去一块小石子,二女一愣,随即四下张望,道:“何人在此?”隋意便在她俩分神的一瞬间,闪入了房内。 还听见外面二女在讨论,一个道:“仿佛有个人影觅了进去。” 另一人则道:“不过是一丝清风罢了,把这儿看好,莫分心。” 隋意暗道一声:“好险!”自己的真气太弱,以至于险些被发现。房内漆黑一片,他本可以真气催强目力,可此刻一丝真气对他而言也是极端宝贵的,所以只得细细摸索着藏身之处。隋意发现屋内陈设相当简单,只好躲到唯一的遮身之处——床底去了。他心中叹息道:“自己好歹也在江湖上的名人,今日却落得个躲转床底的下场!” “咦!”他在床底竟抓到一扇暗门的把手。他轻轻推开,延阶梯往下探去。 “你是何人?不经通报,擅入地牢!”隋意刚下完阶梯,便有又有两个持剑少女,向他道。隋意道:“小人是……,小人是上官长老派给二位姑娘送夜宵的……。”他未说完,便出手如电点了二少女的昏睡穴。她们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倒在了地上。 “这里地牢相当隐蔽,守卫却如此松懈,关的究竟是何人?”隋意心中带着这个疑团,端起桌上的烛台,拿过钥匙打开了牢门。 “潘晓曼!”这地牢中关的竟然是苍月谷主潘晓曼,难怪了,没了内力的潘晓曼是不足为惧的。只见她卧靠在墙边,玉容憔悴。双目紧闭,苍白的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长长的睫毛不时抖动着,似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隋意不禁心生怜惜,排着她肩膀轻轻叫道:“潘谷主,潘谷主。” 潘晓曼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身边的人竟是隋意,她正欲开口,却闻隋意道:“你对谷中道路了如指掌,一起逃出去,再作打算!” 潘晓曼应了一声。她现在也不得不依靠隋意这传说中的恶徒了。 隋意明白若不带潘晓曼一同离开,极可能会因寻不到出路而身陷苍月谷。何况,内心燃烧着好奇的yu望——苍月谷的至宝究竟何物?连百里翔龙也势在必得。 他估计上官媛过不了多久终将寻到此处。他扶起潘晓曼,感觉其娇弱的身子变得发烫,还在微微的颤抖。“你好像病了,很难受吗?”他故作关切的问道。他知道在潘晓曼最需要帮助之时,便是最容易赢得她信任的最佳时机! 潘晓曼应道:“不碍事的。隋先生请你救救我妹妹。她至今还未知道上官媛的阴谋啊!” 隋意苦笑道:“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的内力已被化去十之八九了。我相信,他们只要一日未寻到要找的东西,令妹便安然一日。” 潘晓曼点点了头,道:“那也只好暂时如此了。除正门外,还可从谷后的密道潜出。那密道乃是历代谷主的埋骨之地,除谷主外一般人等根本不知其所在。我二人便可以从那密道逃生。” 他二人延阶梯而上,轻声摸出了床底。隋意故意轻咳一声,门外那两个少女立刻惊觉,却只见面前人影一晃,身上再一麻,便没了知觉。依他的本意,所有敌人均不能放过,此二女当然得死。但潘晓曼在侧,隋意只得忍下杀手,不暴露其本来面目。 刚踏出门外,潘晓曼忽然头晕目眩摔倒在地。隋意想是其病体虚弱的原因。于是,他不由分说的将其横抱而起,朝苍月谷后山的方向奔去。潘晓曼也许是头一次与男子如此贴近,苍白的俏脸上带上了两片红云。 隋意为了尽快离开苍月谷,不得不催动了仅剩的一丝真气冲过层层巡查到了后山。他由于真气消耗过度,已是累得满头大汗,喘气连连,差点脱力一倒而下。正当此时,忽感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地在为自己抹着额上的汗水。他低头看去,只见潘晓曼也以一种熟悉的眼神注视他,而这样温柔的眼波从前曾在卓佳佳和鲁婵的眼里出现过。 当他二人四目相对之时,潘晓曼猛地一惊,慌忙把脸转向了一边。隋意心中也是一震,仿佛有种负罪的愧疚之感——自己先前是报着相互利用和对宝物的好奇心等才打算救她的,可没安好心。他顿时没有了勇气再想下去。 他按着潘晓曼所指的方向,在一堆大石下找到了机关。随着一阵响动,地面两块大石间分出一道圆形的入口来。他抱着潘晓曼跃了下去。待石门合上,隋意眼见已基本脱险,松了口气,终于瘫倒在地。 “隋先……,隋大哥,你累了就歇歇吧,晓曼一会儿自己走!”潘晓曼温婉地说道。 隋意闻得潘晓曼改口叫自己“隋大哥”,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滋味难言。待他缓过了一口气来,欲继续上路时,却听潘晓曼再次叹道:“隋大哥,你说晓曼是不是很傻,很没用。苍月谷丢在了在我手里,我真是对不起在此长眠的祖辈们!” 隋意出言安慰道:“上官媛勾结百里翔龙蓄谋已久,我发现即便是谷中的下人也偏向他们。你独身一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何况还有一个妹妹要照顾。不久,待我俩功力一复,定将百里翔龙等人统统杀死,一个不剩!”他说起百里翔龙竟是咬牙切齿,面相狰狞。潘晓曼终于渐渐了解他对百里翔龙的恨意,柔声道:“隋大哥,我终于明白了。江湖上传说那些你做的恶事定乃百里翔龙安排的。可是,我们恢复武功却难如上青天,解药只在唐门和百里翔龙手里……。” “不用担心,一定可以!”隋意坚定的说道。 他见潘晓曼不解,于是他亢声说道:“我隋意恶名满江湖,没有财富,没有亲人!但是!我却有生死相随的朋友!” 潘晓曼在他短短的一句话中却听出了无比的信心与自豪。 第十九章 城中相遇 隋意与潘晓曼借着微弱的火光在密道中前行着。待行至一墓室前,潘晓曼忽道:“隋大哥,苍月谷内最重要的东西便在此了。” 闻得此言,隋意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兴奋,好奇心立即便要得到满足。他见潘晓曼从其乌黑的秀发间取下了一根翡翠发簪,轻放入了石棺上一小圆孔内。随着一声巨响,整个棺材马上一立而起。 它下面放着的是一把无鞘之刀!隋意触及刀身,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特异之处,既无锋利的刀刃,亦非稀有金属铸造而成。苍月谷的至宝竟然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无鞘刀!隋意除了震惊之外,不由得大失所望。 潘晓曼何等聪明,一见隋意的神情,便知其所思何事。她淡淡一笑,道:“隋大哥,它的确是目前谷中最重要之物,却并非苍月谷至宝。只因它是取得至宝的钥匙。真正是至宝究竟是何物,晓曼也未亲眼见得。只知其埋在藏边大雪山某处。” 隋意点头道:“原来如此,那这把‘钥匙’还是放于此地吧。戴你武功恢复后自行决定如何处理。”他话音刚落,却见潘晓曼有两滴晶莹的泪水从脸上滑落。此举让隋意大为不解,潘晓曼非寻常女子,为何如此多愁善感,轻易掉泪。只听她幽幽地说道:“隋大哥,你现在已经是晓曼在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这‘钥匙’隋大哥若真的需要,尽可……。” 她刚说道此处,隋意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激动,猛地一把将潘晓曼紧紧搂入怀中。他不懂什么叫真正的爱情,什么是至爱,甚至不清楚什么是爱。但是他清楚自己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所以需要倍加珍惜眼前之人,才能让自己安心,不生活在过去的梦魇中。 隋意虽内力已失,可毕竟乃习武之人,体力终究远胜常人。他望着潘晓曼温柔的眼波,yu望也在这个时候升了起来。隋意抱着怀中火热的娇躯,自己的心跳亦随之加快。他的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延着她纤细柔滑的的小腿向上摸去。嘴也出着粗气吻上了她雪白的玉颈。 潘晓曼虽已过双十,却未经人道。瞬间就被隋意弄得娇吟连连。隋意顺势将她的衣裙一件件褪去,他几乎吻遍潘晓曼的全身,从足间到发梢每一寸也没有放过,享受着潘晓曼处子特有的甜香。最后,他温柔地进了潘晓曼,渐渐与之溶为了一体……。 潘晓曼在感受着痛与快感的同时,她也已经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传说中最恶毒的男人。 …… 湘边一小镇上,一老一少站在冷冷清清的路中央,静静对持着。 这个小镇周边土地贫瘠,连普通居民也少得可怜,更不用说来此发财淘金的商人和武林人士。只见老者身穿一件满是补丁的破衣,腰间挂着一大红葫芦,白须白发,颇有威严。少年则身穿蓝色布衣,手中紧一柄样式陈旧的黑鞘单刀,似未及弱冠之年,脸上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所有的深沉与沧桑。 他二所踩过地面也深深凹了进去,周围充满了他们内力相斗的气浪,他们任何一人不敢有丝毫的松懈,高手的决胜往往只在一瞬间! 老者开口道:“好小子,没想到你便是魔教刀尊熊振弈的后人。你约老夫来此便是报那杀父之仇吧,看来今日又要麻烦了!只后悔当年未斩草除根,使你们这些余孽漏了网……。” 那少年森然道:“罗大长老,当年若不是隋大哥将我从你们这些‘正义之士’手中救出,现在只怕已经尸骨无存了。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大祭,动手!” 原来老者乃是当年剿灭魔教的主帅之一——丐帮长老罗洪涛。而少年赫然是当今武林中崛起最快的四害之一——魔门遗孤熊歆。 一场大战便在这荒凉的小镇展开! 在熊歆内力的催动下,鞘内的魔刀“嗡嗡”作响,仿佛它自己耐不住寂寞,欲一尝鲜血的洗礼。熊歆依然未动,等待最佳时机发动雷霆一击。 罗洪涛的“混元气功”已达化境,他的每一丝真气均如同利刃穿向熊歆的全身。他知其魔刀“摄魂”能最大限度释放刀气,一但被其寻住破绽将陷入不复之境。目前只能凭自己功力上的优势,彻底压制对方,等待对方力竭的那一刻!他的经验老到,熊歆从他站立的角度、姿势根本寻不出一处空门。“如此相持对己大为不利!”熊歆暗想道。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大颗的汗珠,不知不觉气势上的防守出现了明显的松懈。 罗洪涛见时机已到,混元掌力如层层巨浪涌向了熊歆,欲一举将其至于死地。猛然间,他仿佛看见熊歆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他掌力所及之处竟是一道残相。立刻,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失去控制向前倒去,颈中喷出一股血柱。 他能看到自己倒下?原来,他已被“摄魂”的刀气斩得身首异处。熊歆的功力虽然逊于罗洪涛,却凭其绝顶的轻功身法获得险胜。 武林中上乘轻功分为三个阶段,分别是“八步赶蝉”、“登萍渡水”、“凌空虚渡”。百里翔龙等高手亦不过是达到了“登萍渡水”的境界,而刑无踪的轻功已接近传说中的“凌空虚渡”,也就是说几乎能踏着空气飞行。熊歆自小便随其长大,得其真传十之八九。故能用奇快的身法转换为残相,假露破绽,出奇制胜。 他却并未因胜利而欢喜。“报仇不过才完成了一丁点,在自己的功力方面也存在着很大的缺陷,以后要做的还很多呀!”他心中这样想道。 …… 武汉城内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旅客。男的中等身材、相貌平平,女的则是貌若天仙,我见尤怜。此二人一进城便引起了许多人的注目。那女子被诸多贪婪的目光盯得很不自然;男的却不以为然,径直走着。 待行至一间兵器店时,男的驻足道:“我已多年未动兵刃。如今内力已失,也只得购一把长剑防身了。”说完,携着那女子走了进去。 这对男女正是隋意和潘晓曼。他二人逃出苍月谷后并未行向人迹罕至的山道,而是进入了大城用嘲杂的人群作掩护。 “两位请随便看看,我店乃是百年老字号,所铸兵刃一律是精品!”他二人刚一进店老板便笑着欢迎道。 隋意挑了半天,没一把中意的,正欲拿过一把普通铁剑离开。突然,一把寒气逼人的宝剑摆在面前。“上官怿!”隋意惊道。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她。她依然戴着一层面纱,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 隋意见了她仿佛很不自然,半饷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上官怿看在眼里,先开口道:“隋兄,怎么说你也是佳佳的师父,别如此见外。看你似乎气色有异,难道有何疾病?” “他当然有病了,是相思病,是想我想出的。对吧,相公?”又一个女子走进兵器店来,隋意一见更惊,来的竟是游依敏。 东方怿见是游依敏,凌厉的杀气迸发而出,整个店内充满了寒意。隋意同潘晓曼无内力护身,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兵器店老板则是牙关打起颤来。 潘晓曼酸楚的说道:“隋大哥,她真的是你娘子吗。她好像同那位姐姐有些过节!” 隋意自从与潘晓曼发生了关系后便一直把其视为自己的另一半,此时见她话中带有醋意,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别的滋味。 几人之间呈现出一种古怪的气氛。 第二十章 恒山剑阵 隋意清楚游依敏虽是魔功“嗜魂大法”的传人,但是还绝非东方怿的对手,若动起手来是生是死很难预料。再怎么说她也与自己有过一夜情缘呀!于是,隋意顿了顿,开口道:“东方姑娘,游小姐。我们不如找个地方慢慢谈,不要在此……。” 游依敏冷笑一声道:“相公!你为何如此见外了?是不是你身边多了个如花似玉的妹子便不要奴家了?” 隋意干咳一声,不知如何作答。潘晓曼却毫不留情地道:“这位姐姐可真会自作多情,隋大哥明明不承认同你有任何关系,你却仍在此瞎缠!” 游依敏的樱桃小口当然不肯示弱,娇笑一声道:“妹妹,我看你也和我老公快活过吧。他就这样子——风liu成性,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被扔在一边的。” 潘晓曼:“……。” 兵器店老板见隋意其貌不扬,却有两位绝色女子为其争风吃醋,心中欣羡不已。他笑着拍了拍隋意的肩膀道:“老弟,不错嘛,真有你的!教老哥我两招你那些手段,白送你几把宝剑如何?” 隋意只有苦笑,一个纵横武林的恶徒竟被弄得束手无策。他向东方怿看去,发现其面纱后那双星眸仿佛也充满了笑意,隋意不由得大为恼怒,心想:“连你也看我笑话,要不是看在佳佳的份上那晚老子把你也变得和她们一样了!” 忽然,他心头灵光一现,道:“游小姐既然口口声声称隋某为‘相公’,那么,请你当众吻隋某一下,以表其所言非虚!” 游依敏未曾想到隋意居然提出这等要求,不由得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隋意见她此时和上次想较清减了许多,想来这些日子过得也并不如意。“难道她竟真的爱上了自己?”隋意猛然间闪出了这个念头。他仿佛又到了那个旖ni的夜晚,回味自己霸占她的美妙情景。 “隋意!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他忽闻外面一个少女的声音叫道,扭过头望去,只见一群恒山派打扮的尼姑站在门口对自己怒目而视。 东方怿、游依敏、潘晓曼三女见状,不由得暗暗道:“武林第一恶徒当真名不虚传,连尼姑也不放过!”兵器店老板对隋意的景仰则又加深了一重,点了点头。 隋意被弄得摸不清头脑,自己什么时候又惹上了恒山派的尼姑? 其中一容色最为俏丽的小尼姑指着隋意道:“各位师姐,此贼正是武林第一恶徒,我必诛之的仇人——隋意。”他的语气中夹杂着对隋意的仇恨,仿佛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剐一般。隋意终于从脑海中搜索出了她的来历,她是纵横镖局总镖头明孤鹏的独生女——明欣婷。看来丧父与灭门之痛使其最终出家做了尼姑,带着一群自己的师门姐妹来寻仇了。 不解之人还认为又是其欠下的风liu孽债,均在一旁冷眼相望。却不知内力全失的隋意正盘算着脱身之计。 “隋意,滚出来。待我等用恒山‘除魔剑阵’为武林诛除你这个大魔头。”恒山派中为首的尼姑叫道。 隋意大是恼怒,自己若是武功未失,何惧区区一个“除魔剑阵”。如今已是虎落平阳,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他开始恨自己在纵横镖局时心软,怜明欣婷已是一个孤女的的份上放过了她,至以落到今天这个境地!他顺手拿过一柄铁剑,硬着头皮往外走去。 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自己多半不是“除魔剑阵”的对手,他想道。可是,如何能在女人面前示弱,“恶徒”的威名如何能丧与此地。他回头见潘晓曼一脸关切的神色,也摇摇头报以笑,拔出长剑,道:“请吧!” 隋意手持长剑大步跨出门外,群尼则严阵以待。过路行人见状,纷纷避而远之。 “除魔剑阵”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剑阵,由七人站据北斗七星位合使一套剑法而成。虽逊于少林的“十八罗汉大阵”与武当的“两仪剑阵”,但栽在其剑阵下的江湖人亦多如繁星,恒山派的名震江湖百年的“静玄七十二剑”更非浪得虚名。 隋意虽然嘴上叫得豪气云天,心中却七上八下,握剑的手上粘满了自己的冷汗。 进攻已经展开,隋意从前一般仗着功力用剑硬砸硬碰,现在却只得以迅捷的身法在七柄长剑汇成的光幕中寻找空隙逃脱。 几个尼姑的年纪并不算长,剑阵谈不上完美,真正的威力亦未完全发挥,破绽不难寻出。东方怿与游依敏深知隋意的本领足可轻易破阵而出,此刻被捆在阵内,想来是存心戏耍这群小尼姑。潘晓曼则知隋意大为不妙,自己无能为力,只好思量着如何向东方怿与游依敏求助。 隋意凭着经验屡屡已寻出剑阵的缺口和破绽,却苦于无真气可用,出剑的速度和身体完全跟不上去。“如此下来,即便不被斩于剑下也会活活累死。”隋意想着,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气喘嘘嘘。 在场的每个人终于瞧出隋意不对劲了。恒山群尼则更是咄咄逼人,把剑阵愈收愈紧。她们眼见今日便可为武林除一大害,恒山派将声势大振,那种普通江湖人向往名利的炽热光芒此刻却闪烁在这群出家人的眼里。 “众师妹加把劲,以‘除魔剑阵’再次为武林降妖除魔!恒山一派将以我们为荣!”为首的尼姑叫道。 潘晓曼急得流下了泪水,叫道:“两为姐姐快救救隋大哥,他如今内力全失,再过片刻便撑不住了。” “说起来,隋意乃我义妹卓佳佳的师父,我不该见死不救。但我的先人同恒山派渊源甚深,我亦有保护恒山派之责。故不能出手啊!”东方怿叹了口气道。 游依敏却不答话,内心做作做激烈的斗争,相当的矛盾。隋意强横地夺走了自己宝贵的第一次,却正因如此,另她自己不知是该恨还是该爱这个男人,于是她沉默了。 场中,隋意闷哼了一声。小腹被刺中一剑,接着又被踢中一脚,他支持不住滚倒在地。眼看隋意再无还手之力,即将被七柄长剑穿身而过。却只听“叮!叮!叮!”数声,刺向他的长剑全被削掉半截,剑头掉在地上。群尼当场呆若木鸡般愣在那里。 “是刀气!何方高人在此,为何阻挡我恒山派诛此恶徒?”为首的尼姑叫道。 “是另一个恶徒,不是什么江湖高人!”来者正是熊歆,他缓缓走进场中把隋意扶了起来,把众尼姑均当作死人般看待。 隋意见是他,心下不禁微微感叹:“毕竟兄弟才是最可靠的!” 熊歆冷冷开口道:“凡是我隋大哥的敌人便是我的敌人,恒山派的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群尼大怒,明欣婷叫道:“他便是那魔刀传人,毁我纵横镖局的祸首之一——熊歆!” “原来他是最近响彻江湖的‘四害’之一,竟是如此一个少年。”群尼上下大量着他,口中吼道:“好个狂妄的小贼,今日便把你一齐诛除!” 熊歆冷笑一声,刀光如闪电般划过,方才吼叫那尼姑颈上多了道血痕,满脸的惊疑恐惧之色。明欣婷见他如此厉害,心想:“这小贼的武功愈加厉害了,而我却毫无寸进。” 只听熊歆继续阴阴地说道:“等死比死亡更可怕,不是吗?你们不久便能见到如来佛主。” 隋意捂着伤口忘了疼痛,在一旁露出了狞恶的微笑。 第二十一章 恶徒本色 眼见有人相救隋意已基本脱险。潘晓曼长长舒了口气。游依敏则冷眼旁观,看此少年下步有何作为。东方怿全神以待,准备随时救恒山派众尼的性命。 群尼先前为熊歆的刀气削断了长剑,均明白此少年绝非等闲之辈。目前已是进退两难,她们谁也没把握能躲过其方才快如鬼魅般的刀法。 明欣婷叫道:“隋意!你真是个无能到了极点的东西,缩头乌龟。堕落到让小辈替你撑腰!有种自己上啊!” 隋意纵声大笑道:“老子本就不是个什么东西。小丫头,小小激将法能有何用。老子在江湖上杀人放火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呢!小歆,是斩手斩脚,还是……,还是……,还是留下性命全依你的意思办!”他本待说:“还是留下自己乐一乐。”却碍于东方怿同潘晓曼在场,只得改了口。 “好,全杀了,一个不留!”熊歆的魔刀在刀鞘中受到主人嗜血的召唤,再次发出了“嗡嗡”的响声。 “熊歆!你好歹也是个男人,竟然要对我恒山派一群女流下手!”明欣婷眼见今日凶多吉少,慌乱中叫道。 “女人?江湖遵循的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的原则,人人均是公平的,何来男女之分?受死!”熊歆知隋意一直把自己当作亲弟弟般看待,如何容得其受辱。再加上其自小随刑无踪行走江湖,看透了世间冷暖,冷血异常,故把人命看的特别轻贱。他眼里只有自己三位兄长,谁要是冒犯他们,就与砍了自己一刀无异! 他的刀气与劲势彻底催跨了恒山派群尼的斗志。她们的北斗七星位已乱,“除魔剑阵”已溃不成阵,先前的诛除“武林第一恶徒”的豪气亦被冲的烟消云散。 “小兄弟,给姐姐一个面子。放过她们,行吗?”熊歆转过头去,见一戴面纱的女子走过来说道。 隋意见东方怿上前干涉,此事便没那么容易处理了。他轻咳一声道:“小歆,既然东方女侠开了口,面子是一定要给的,反正我也留住了性命,没什么大碍。你便放她们一马吧!”说完,向熊歆递过一个只有他两才懂的神秘眼色。 熊歆点了点头道:“好,看在东方女侠的份上。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罢,你们走好!” 恒山派众人见此戴面纱的神秘女子一句话便保住了己方的性命,知其必大有来头,正欲上前谢恩。却闻其上前抱拳说道:“我先人与贵派颇有渊源,小小微劳,众师姐不必记挂于心。” 隋意见群尼对东方怿的来历一无所知,冷哼道:“这位女侠便是当年剑试天下的武林第一人——东方展云的后人。她的要求隋某可不敢不从。不过,他日隋某定当上恒山报此一剑之恩!” 她们知晓东方怿来历后,亦不愿多逗留,双手合十其道:“多谢东方施主大恩。”便匆匆离开了此地。 隋意见恒山派众人走远后,干笑一声道:“诸位小姐,隋某有幸保住一条狗命。现在坐下来慢慢聊总过得去了吧!小歆,多日不见。走!去痛饮一番。” …… 苍月谷内,百里翔龙正享受着上官媛的万丈柔情。 “亲亲,你什么时候取我过门呀?我可要做你的正房夫人!”上官媛一声娇嗔,轻摇着百里翔龙道。 “当然当然。小宝贝儿,你可真是我的闲内助——替我把隋意变成了废人,看他凭什么和我百里翔龙斗!”百里翔龙吻了她一口,得意的笑道。 一探子进急急冲近来道:“报!武汉城内发现隋意与潘晓曼的踪迹。隋意本即将丧命于恒山派群尼之手,却为四害之一的魔门遗孤——熊歆所救。故情势逆转,当熊歆欲斩杀群尼,却又被一位称是东方展云后人的女子所阻。报告完毕!” 百里翔龙哈哈大笑道:“这个江湖真是越越有趣了,连东方展云的后人也绞了进来。传我命令继续探,不得轻举妄动!” “嘿嘿!亲亲,你的消息来的太慢了,已经有人去打理武汉那边了。他必定能诛除隋意,生擒潘晓曼!” 蓬莱客栈的包间内,隋意、熊歆、东方怿、游依敏,潘晓曼五人围坐成一桌。隋意丝毫不顾自己小腹上的剑伤,匆匆包扎后便与熊歆大鱼大肉狂吞豪饮,三女子则各怀心事,面对种种美味皆细嚼慢咽。 酒过三旬,隋意酒兴上脸,朗声笑道:“我这个没内力的废人还真是有幸,三个大美人在侧陪我喝酒。小歆,你岁数也老大不小了,该去找找自己的另一半了,哈哈!我瞧方才那纵横镖局的小尼姑还不错,干脆,把她强抢过来,管******。便如我这般。”说毕,双手向游依敏伸去,欲将其一把搂过来。 游依敏满怀心事,待隋意的贼手已经贴在了她身上,她才反应过来,狠狠一推,失去内力的隋意立即翻倒在地。好不容易包好不久的伤口又裂开,再次溢出血来。隋意痛的在地上哇哇大叫。 潘晓曼先前见隋意此举,醋意上涌,心中说不出的酸楚。当目睹其惨状,还是忍不住第一个迈上前去,关切地说道:“隋大哥,不要动,我替你把它包好。”说完,对游依敏怒目而视。 熊歆观此场面,当真还哭笑不得。隋意却继续调侃道:“晓曼还是你好,旧不如新啊!老婆,你就如此欺负你老公我没内力,那晚……。”他刚说道此处,游依敏已经一巴掌扇了过来,清脆地打了隋意一耳光,头也不回地走了。隋意捂着脸,只是目送她离开,他仿佛看见游依敏跨出门槛那刻有一滴晶莹的泪水溅落在地上。 东方怿见游依敏离去,心情似乎舒畅了许多,开口道:“隋兄,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在江湖上东飘西荡,还未听你说起佳佳的情况,她与风雷寨还好吧?”隋意闻得她提起卓佳佳,顿时酒意全无。他道:“佳佳已经不在人世了,而她的死也是因为我!” “怎、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东方怿颤声道。 于是,隋意把当日之事大概说了一遍,他当然忘不了将百里翔龙的狞恶加以详述,还附加了自己丧失内力的经过。卓佳佳之死的确是他一生的痛。但是,对于百里翔龙的仇恨却更多地占据了他的心灵。他知东方怿武艺非凡,即便自己内力未失也不见得能胜过她,若能将她拉拢,那么对付百里翔龙便又多了一份巨大的助力。 隋意见东方怿垂泪久久无语,便放肆的把手放在她的香肩上,轻轻抚mo以示安慰,竟不理会一旁的潘晓曼。东方怿则完全沉静在卓佳佳身死的悲痛中,半饷说不出一句话来。 房间内满是哀伤凝重的感觉,隋意再次叹息一声道:“可惜,我已经是废人一个。为佳佳报仇之事,看来今生无望了。”他就是要趁这个机会,继续向东方怿发起情感攻势,江湖人不会耍手段是不行的呀。 只见东方怿台起头来,一字一句道:“我随你一道报仇!” 隋意听闻此言,掩饰住内心的兴奋,苦着脸道:“可是我……。” “去百里翔龙那里求解药是不可能的,我们这便起程去蜀中唐门。”东方怿打断他的话,干脆的说道。 隋意点了点头道:“那我等再休息一晚,明日便上路吧!” “事不益迟,百里翔龙此等人渣如能当上武林盟主,这就上路!”东方怿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愧是东方展云的后人,以诛恶为己任!可惜,姓隋的小子得永远留在这里,那性潘的丫头也得跟我走!”一老者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隋意叫道:“好熟悉的杀气,是苍月谷的高手!” 潘晓曼一见老者便失声惊呼:“上官护法,是你?” 第二十二章 客栈激情 老者正是苍月谷前任左护法上官苍穹,他一挥手,瞬间涌出一群黑衣杀手将此处团团围住。他阴邪地一笑,对东方怿与熊歆喝道:“不相干的人最好离开,否则一律杀无赦!”他毕竟顾及东方展云多年的威名,不敢贸然下杀手。 熊歆轻问潘晓曼道:“这老王八究竟是何来头,好大的口气。” “他乃上官媛的叔父,苍月谷曾经的顶梁柱——上官苍穹。”潘晓曼轻声道。 上官苍穹听得熊歆骂自己老王八,如何会不动怒,他一抱拳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来来来受老夫一拜!”说罢一股暴风般的气流卷向众人,东方怿的功力较熊歆为深湛,恐其伤及无内力护体的隋意与潘晓曼,只得与上官苍穷硬对了一掌。如此刚猛凌厉的掌力她从前简直闻所未闻,胸口如同受了重锤一击,后退数步,口中喷出一股鲜血把面纱也染得绯红。熊歆见状挥刀而上,与其缠斗起来。 “妄绝神功!”隋意叫道。他心知此功凌厉无匹,乃天下五大奇功之一,而东方怿并非以功力见长,此举纯属乃为了护住自己和潘晓曼而受的重伤。他心颇为感动,却苦与自己内力全失,帮不上忙。 熊歆虽然刀法精妙,但限于功力上的差距,出手数招便被其气势封锁住了。转眼两人便走数招,上官苍穹神色自若,熊歆是险象环生。 隋意忽地大叫道:“住手!你还要不要苍月至宝,废话不用多说,这便一道去取来给你!” 上官苍穹一边向熊歆递招,一边冷笑道:“隋意,别在这儿跟老夫耍花样了,你是必须得死的。待会儿潘晓曼则跟老夫一道回谷,自然……。”他刚说到这里,双眼竟显露出了惊惧的神色。隋意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四周的黑衣杀手纷纷像中了邪似的死勒着自己的脖子,然后在地上乱滚。 “噬魂大法!是魔门后人!”隋意叫道。他虽然明知是游依敏所为,还是如此大叫了出来,以乱上官苍穹的心神。上官苍穹出现了慌张的神色,疯虎般劈出数掌将熊歆迫开,破窗而出,眨眼工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隋意一脸深情地叹道:“一夜夫妻百日恩,老婆还是老婆,你出来吧!”说毕,仍未见其踪影。 却远远听见另一个年老女子的声音道:“依敏三个月后将同“三合会”门主之子——川口平八在苏州结为夫妻,与你再无任何瓜葛。我乃其受业之人,方才便是她邀我前来相救于等。你好自为之吧!” 隋意的心中如同哽住了一般,百感交集。他与游依敏只有一夜情缘,谈不上是情深意浓。虽然对夺走她的女儿身有那么一丝愧疚,但是没怎么放在心上。此次她得知自己有难,这么快便把自己的师父请来搭救,隋意比铁石的心肠也有些融化了。 他望着重伤的东方怿与精疲力竭的熊歆叹了口气道:“还是在此住下吧,让东方姑娘养好伤再走也不迟。晓曼,你找间房扶她去休息。小歆,我想再辛苦你一下,去把了绝和刑无踪这两个家伙请来。” 经隋意一番安排,潘晓曼、东方怿、熊歆三人均离开了房内。隋意慢慢坐下,倒上了一杯酒,道:“依敏,出来吧!他们走远了。” 一道倩影从窗口跃了进来,赫然是去而复返的游依敏。 隋意一言不发,盯着游依敏俏丽的脸庞,眼睛也未眨一下,生怕闭眼一刹那她就会飞走似的。 游依敏同样注视着隋意满是风尘之色成熟面孔,欣赏着隋意苍茫而深邃的眼眸。她走到隋意身边,用纤细的手指轻抚着隋意脸上那道深深的疤痕。隋意这才闭上眼,抓着游依敏的小手,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温存。突然,隋意只感到脸上一烫,他缓缓睁开眼,发现游依敏柔情的双目早已泪水盈眶,一滴滴簌簌掉了下来。薄薄的樱唇微微张开,似欲言又止。隋意再也抑制不住心的激动,一把将她紧搂入怀中,灼热的嘴唇狠狠地压在她的唇上。 隋意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需要她。游依敏刹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觉就算天崩地裂也再所不惜,她同样需要这个男人,这个真正的男人!她感到自己就快要融化在隋意炽热疯狂的吻中。 待唇分,隋意正色道:“跟我走,我们永远在一起,不要再分开!”游依敏突然一把将他推开,跃窗而出,哭着嘶声道:“对不起,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请你从今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这种话,不要再见我了!” 隋意颓然坐倒在凳上,口中喃喃道:“依敏,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嫁给那倭寇鬼子的……。”隋意又端起一坛酒往自己嘴里猛灌,他只觉自己的意识渐渐被酒精模糊。“这种感觉真好。”他想道。终于,只听阵桌椅翻倒之声,他烂醉在了地上……。 当他再次睁开醒来,只觉头痛欲裂,如同要炸开一般。此刻,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客栈的大床上,身上粘满酒渍油污的衣服也已换下,潘晓曼正打着热水准备为自己洗脸。隋意笑道:“堂堂苍月谷主,为何做起了丫鬟,服侍起别人来了?” 潘晓曼俏脸一红,却不答话把毛巾从盆中取出向隋意递过去。隋意却并不接过,像傻了似的只瞪着潘晓曼看,忽然猛地将她的手抓住,狠狠一拉。把她推在了床上,躺在自己的身边。隋意的双手顿时忙了起来,替潘晓曼宽衣解带。 他们虽然已不是第一此如此亲热了,潘晓曼毕竟还带着少女的矜持,试着推开隋意的魔双手。固然二人内力已失,隋意还带着剑伤,但纤弱的她如何是一个壮年男子的对手,不过是做一些无谓的挣扎罢了。三两下便被隋意剥的精光。 紧接着,隋意便开始了狂野的进攻,潘晓曼只觉灵魂如同在地狱与天堂之间相互徘徊跌落一般。隋意知道此刻自己最需要的发泄,正当他二人即将达到生命的最大和谐时,房间的门却开了。 只见东方怿快步走了进来,她立刻被眼前的情形震呆了,一对赤身露体的男女在干着那种自己都不敢想的事。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只是想……,我只是想告诉你……。” 任何人在做这种事的时候被人打断,心情怎么都不会愉快的起来,潘晓曼了棵抢过被单遮住羞处,隋意则满脸怒色道:“告诉我什么,到底有什么急事,为什么进来不敲门!” 东方怿心平气和的答道:“我可是敲了门的,而且……。” “够了,够了,先出去。有事明天再说!”隋意不耐烦的叫道。 待东方怿走出去合上门后,房间内又再次响起了另人遐想的声音,隋意完成了最后的冲刺。 第二十三章 蜀道之行 翌日清晨,隋意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看着身边的潘晓曼睡得正甜,熟睡的她看起来是那么光艳秀媚。隋意轻轻吻了下她的脸蛋,穿好衣服,关上门,然后向东方怿的房间走去。 房门没锁,隋意轻声推开走了进去。东方怿居然正在运功打坐,她竟如此大胆!按常规来说,打坐一般均要选择无人之境或需要助手护法。否则,稍有差池,便会走火入魔。 此刻,隋意见她依然带着面纱,可仍然能清秀眉微微抖动,似在承受巨大的痛楚,脸色亦时红时白,待隋意为其诊脉,发现她的脉象极其混乱,正乃走火入魔之兆!若东方怿这等高手走火入魔,无功力深厚者为其导气通脉,只怕很难恢复,甚至有生命之忧。隋意大惊,立出手封住她的三十六处大穴,防止其脉象继续恶化。 “唉!”隋意叹了口气。这下子为自己寻取解药的巨大助力也倒下了,武功不知何时才能复原,熊歆亦已离去,若强敌来犯,好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三个月后游依敏便要大婚,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自己心爱的女子另嫁他人,何况还是个寇鬼!他越想越是心烦意乱,他盯着昏迷的东方怿,突然心中跑出一个念头——揭开她神秘的面纱。从第一次相见,她便戴着这讨厌的东西,让自己无法目睹其真容,难道是她长的奇丑无比用来遮羞,隋意想着想着,用手轻轻地把它掀了起来。 哪知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张自己从未见过的美丽脸庞。不!怎么能简单地用美丽来形容,完全是天仙化人,不沾一丝俗气,让人无半分亵du之感。隋意一时间竟然看痴了,他猛然间想趁机偷吻一口东方怿的红唇。 不行!我怎么能还想着这个,三个月后依敏便要嫁给一个寇,这如何能让我一个正常的男人容忍!种种烦恼涌上心头,隋意替东方怿盖好面纱了。自己则闭上双眼坐了下来,他这才发觉自己的真的好累好累!正在此时一只柔软的手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隋兄,怎么了,病了吗?”隋意睁开眼,发现东方怿正疑惑的看着自己。他在惊讶的同时亦大安,东方怿不愧为昔年天下第一高手的传人,轻易便逃过了走火入魔之劫,看来她尚未知晓自己的面纱下的绝世容颜已被隋意窥去。 隋意展颜一笑道:“没事,你先前那样子吓了我一大跳,我还以为……。” “以为我走火入魔了是不是?”东方怿神色轻松的说道。 “对!你方才脉象混乱确实让人担心。我还想对昨晚的事道个歉,我的火气太大了。”隋意诚恳的道。 “只是此门内功疗伤进境虽快,却极易达到网我之境,所以……。”她刚的话又被隋意打断,只听隋意自责道:“由于我内力已失,心情难免有些暴躁,昨晚那事着……,看你现在气色还不错,伤应该好些了吧。你的伤是我而受的,你若有什么闪失,我会不安的。你好好修养,寻解药之事等我的几朋友到之后再商议也不迟。” 东方怿发觉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透面前这个男人了,时而一个的十足的恶徒,时而则是个翩翩的君子。她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 数日后,苍月谷。 百里翔龙注视着面前这位老者,一股逼人的气势从这老者身上散发出来。他正是上官媛的叔父——上官苍穹,虽然双方说明是合作态度,百里翔龙野兽般的直觉却感到阵阵敌意。百里翔龙毕竟不是省油的灯,他为人险恶,虽对心中已把此老者列为一级防范对象,口却还是谦虚赞道:“上官前辈老当益壮,武功盖世。此行定已将隋意等江湖败类全部诛除了吧,真乃可喜可贺呀!” 一付受宠若惊的神情出现在上官苍穹的脸上,道:“老夫真愧对百里盟主的谬赞,此行非但未能除去隋意,反而差点把老命送掉啊!” 百里翔龙不解如上官苍穹怎会大败而归,他清楚上官苍穹的实力,要对付这糟老头自己恐怕亦要千招之外。江湖上究竟是何等高手才能让他几乎丧掉性命。于是,百里翔龙问道:“何人如此大胆,待在下去会一会他,为前辈出口气!”他话音刚落,上官媛走了把他搂住道:“亲亲,你有所不知,我叔父的生平第一劲敌乃是魔门的‘噬魂大法’,我猜他此行定是遇上了真门工夫的传人!” 上官苍穹干咳一声道:“乖侄女果然聪明,‘噬魂大法’相当怪异,非特殊体质不能修炼,它恰好乃我‘妄绝神功’的天生的对头。没料到隋意竟然有此等高手保护,看来只能在其前往唐门的途中另想它法了!百里盟主看呢?”他一边说一边用“和善”的微笑盯着百里翔龙,百里翔龙立即会,道:“只要有隋意在一日,我便不得安宁。我已飞鸽传书,派出许多一流杀手狙杀隋意,活捉潘晓曼!” 上官媛接口道:“即便他过了杀手这关,我相信也已是筋疲力尽,我早在唐门收买了一些人,只管让隋意有去无回!” …… 蜀中唐门,以毒药、暗器、机关驰名江湖,据说其真正的实力足以席卷整个武林。唐门的总部好似一个堡垒,数百年来不知有多少的侵入者死其机关内,百里翔龙的势力亦无法深入控制。他们却从未向外扩张,始终保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这便是唐门,一个神秘而庞大的家族! 隋意三人纵马奔腾在蜀道上,隋意望着马蹄带起的滚滚尘土以及倒退的景物,心中不禁感慨:“此行必是凶险异常啊,熊歆他们能否赶的过来呢,还有三个月后游依敏的婚事……,江湖路何时是个尽头!”不过他还是只相信那句话:“做一日江湖人,便永远是江湖人!” “再前进不远便是唐门的地盘了,我们这一路上过于顺利,前行定要万分谨慎!”隋意说道。他话音刚落,一群打扮各异的江湖人从四周林中一涌而出,将三人团团围住,他们的兵器更是五花八门,从最常见的长剑到最难使用的外门兵器狼牙棒、流星锤等一大堆,其意图可想而知。东方怿正待拔剑动手,却只听隋意哈哈大笑道:“各为可是百里盟主所派来狙杀隋意那厮的,真是巧了,我等竟能在此碰面,还省了在下好大一番工夫!” 一长脸汉子冷笑道:“隋意,你别在这儿演戏了,你不隋意,那是何人?” 隋意正色抱拳道:“我乃翔龙山庄陶铭是也,正是百里盟主派在下来协助各位除去隋意这武林败类!”潘晓曼暗暗好笑隋意居然把陶铭这个死人也抬了出来,但是也暗暗佩服他的急智。却听隋意指着东方怿和潘晓曼继续说道:“这两位一个是苍月谷的上官小姐,另一位则是恒山派的明欣婷姑娘。她二人,一欲活捉潘晓曼,另一个则与隋意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同在下一道而来饲机下手!” 他说完便向二女使了个眼色,潘晓曼会意,笑道:“希望各位大哥多多帮忙啊,活捉潘晓曼这个贱人!” 东方怿也随之附和道:“隋意此恶徒人人得而诛之,还望各为大哥成全小女子,让小女子亲手了结隋意。” 三人说完后,发现他们一个个阴沉着脸似在思索方才那番话的真假。使流星锤那汉子道:“百里盟主在行前好象告诉我们隋意一行共有4人,仿佛还应该有个少年。他们只有三人,虽然有些像,也许真的不是隋意!” 他们并无为首之人,一时间竟讨论了起来。隋意微微一笑道:“为证明在下所言非虚,在下来耍一套翔龙山庄的工夫!” “不行,据说隋意偷练过各派的武功。你说那女子是恒山派,叫让她使使恒山的“静玄七十二剑”试试!“他们当中不少人叫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 恶战蜀道 东方怿的“静玄七十二剑”行云流水般展了开来,她宝剑挥舞时所发出的玄光,微微扬起的面纱下那若隐若现的绝世容颜,再加上妙曼的身姿如同瑶池的仙女般在翩翩起舞。 一套剑法使完,待她还剑归鞘,那些江湖豪客仍痴傻的瞧着,半饷未回过神来。隋意见状,干咳了一声,道:“如何?明姑娘所用的剑法可是如假包换的恒山绝技,各位还有何见教?” 潘晓曼接口道:“各位还是同我三人一道快些上路吧!耽误了时间,到时候让隋意逃脱了可不好向百里盟主交代!”她故意将百里翔龙抬了出来,以压住在场众人,以免其再生猜疑。隋意此时扫了扫他们的面色,只见一个个均阴沉着脸,但不少人已经开始点头,似乎相信了他所说之言。隋意心中暗喜,如此轻易便瞒天过海,要不是强自忍住,恐怕已经笑出了声来。 “隋意,差些便上了你的当。你把我们都当傻瓜在耍吧!”其中一名老者叫道。他在一众豪客中显出一付智者的模样,落在隋意的眼里则完完全全是一只老狐狸。 “呵呵,前辈说笑了,难道明姑娘的恒山剑法使的不够好?”隋意辩道。 那老者嘿嘿一笑道:“就因为这个‘明姑娘’的恒山剑法太过神奇了,我瞧素玄神尼的的剑法亦不过如此,恒山派什么时候出了个如此厉害的弟子!” “对,他正是隋意,虽然改变了相貌,但声音变不了,我在暗日林见过他!”说话的竟是支持百里翔龙的霸刀寨主。 隋意此刻才发觉自己先前低估了这些老江湖,可是已为时过晚。瞬间几件兵器便招呼了过来。“幸好早有防备!”他想道,于是仗着身法和经验上的优势躲过了一轮又一轮的恶招,东方怿则一边防守边一边护着潘晓曼边递还两招,双方顿时形成了相持的局面。 谁都明白,如此消耗下去对隋意三人极为不利。隋意苦与无内力支持,身法渐渐不灵,转眼全身便连挂数彩。 东方怿则愈战愈勇,她剑光所至,血花飞溅,惨叫声连连响起,其中那根粗大的狼牙棒竟然被削掉半截。 那老者惊叫道:“是东方展云的‘暴风圣剑’!这女娃子定是东方展云的后人,定留她不得。不过,我等今日便可尝一尝鲜,品一下东方展云的后人和苍月谷主的滋味,瞧瞧她们和窑子里的姑娘究竟有何不同!” “大家加把劲,今日不但可以尝尝鲜,还能携隋意的首级而归,百里盟主必有重赏,我等前途无量啊!杀,杀,杀!”另一个汉子叫道。 经他两一番鼓动群人顿时气势大增,发了疯似的抢攻,毫不理会自己身上所受的剑伤。但是,东方怿的剑术已经达到了滴水不进的程度。无论他们如何不畏生死,均不能冲破宝剑所带起的一阵阵光幕。她知久站于己不利,剑势一变,剑尖化作繁星点点刺向众人的各处大穴。 “满天雨花!”那老者惊呼道,可为时已晚,东方怿这招已达到炉火纯青之境,卓佳佳此招徒具型便已可名列一流好手,她的此招更势不可挡,瞬时攻出的一百零八剑,有三人后退不及,惊呼倒地。 “妈的,这小妞厉害!先抢潘晓曼,做掉隋意,此二人毫无内力!”那老者吼叫道。顿时场中局势愈加凶险,东方怿为护住二人,根本无法反攻,甚至频频遇险。群毫则如同发现了窍门般完全不理会与她,五花八门的兵器从不同角度砸向隋意。东方怿的剑再开亦无法同时救援两人。 潘晓曼见自己几乎成了东方怿和隋意的累赘。如此下去他二人定当命丧此地,她忍不住嘶声叫道:“住手,够了!你们不是生擒我吗?放过他们,我自愿跟你们走。否则,我便自尽于此,看你等如何向百里翔龙交代!” 这一番话落入了隋意的耳中,他心下如同抚过一道暖流。起初自己不过是因为种种的利端才同其发生了关系,而此刻她竟然舍身相护!鲁婵、卓佳佳同自己生离死别的情景幕幕浮现在心头,难道今日又会再次重演? 隋意禁不住大叫道:“******,大不了老子被乱刀分尸,你们能逃便逃,老子贱命一条,也绝不让女人为我而死!”他说话之际一分神,大腿中了判官笔一截,手臂则被铁钩拉开一道长口,顿时血如泉涌。本就不十分灵便的身法更慢了下来。“不料我竟毙命于此!”他心中叹道。之后便只觉生命慢慢从身体里面流失掉,眼前的人影亦渐渐模糊,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仿佛听见了很熟悉的阔别十年的一声呼唤:“阿意……。” 一条人影冲入了战团之中,只见来人一身黑衣,从身材瞧来似乎乃一身材窈窕的女子,她浑身上下挂满了皮口袋。“是唐门高手!大家小心!”那老者叫道。 闪耀着幽幽蓝光的淬毒暗器铺天盖地而来,空气中亦透着一股腥风。众人纷纷停住了对隋意三人的狂攻,将手中兵器舞的密不透风,生怕被其暗器擦上一点边儿。毕竟唐门的淬毒暗器名震江湖数百年,决非浪得虚名。 正当众人退避之时,那女子抱起倒在血泊中的隋意,再次一掠而起。又是一阵雨点般的暗器袭来,有数个在地面爆炸,扬起了层层的烟雾。众人恐其雾中有毒,个个将自己的口鼻紧紧捂住。待他们回过神来,那黑衣女子连同东方怿、潘晓曼早已不见踪影,想来是去远了。 “操,真******倒霉,唐门居然也来插上一手!”众人顿时不忿的叫道。 那老者却皮笑肉不笑地道:“其实,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隋意那样子不一定能活的下去。百里盟主说过,唐门中自然另有人会对付他们!” “百里盟主果然英明!哈哈!”众人齐声赞后大笑道。 第二十五章 神庙奇遇 …… 《祸害江湖》第二十五章 神庙奇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六章 话聚隋意 数日后,长沙城外。 刑无踪:“不错嘛,说去找罗大长老报仇,结果抱个小妞回来。” 了绝:“你小子果然生性风liu,连我佛门中人亦不放过!” 刑无踪:“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算是没辜负我对你从小的苦心教导。” 了绝:“我们不服老也不成了,小贼,你说是不是?哈哈!” …… 熊歆面对二人的一番嘲讽,大颗的汗水从额角冒了出来,无言以对。明欣婷却羞答答的站在一旁任二人对其品头论足。遭逢如此尴尬的场景,熊歆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还好明欣婷现在乃一身出家人打扮,已无一跟青丝,与当日纵横武场的骄蛮小姐大相径庭,二人一时间还未能将其认出。熊歆亦不便说穿,他知两位兄长心狠手辣,恐对其不利。 “隋大哥有危险!”熊歆再也受不了二人的罗嗦,突然大叫道。 “什么?隋混蛋有危险?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快从头道来!”他二人一闻隋意有难便立刻停止了唠叨,齐声问道。于是,熊歆把武汉城中所遇之事从头到尾简述了一番。其中,自然将明欣婷有关之事略过不谈。 刑无踪听闻此事与唐门有所关联便皱起了眉头,了绝则大叫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呀,晚了便去收那混蛋的尸了!” 明欣婷忍不住插嘴道:“唐门能说去便去吗,数百年来不知多少人丧生其地!” 刑无踪却知了绝的倔脾气,一把将他拉住,用一种前所位见的严肃表情道:“待我送出一封信再从长计议!”他的话语仿佛带着一股自然的威严,让人不可抗拒和违背。感觉上他似乎天生就是发号施令的,完全不同于平时的嘻嘻哈哈。只见他仰天长啸一声,按强烈的声波直穿云霄,这一啸非绝顶悠长的内力不能办到。他这一举动令人甚是不解,不过,这疑惑很快得到了回答,高空中不一会便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渐渐向地面滑翔而来。那竟是一只大雕!刑无踪取来笔墨,一只狼毫在纸上挥舞起来,行笔力惯中锋,纵横有致,竟有大家之风,似名家手笔。 从前认识的那粗鄙的江湖落魄人,就在今日变成了一个文人,一个霸者。了绝只觉自己如同才刚刚认识他一般,刑无踪平日里不过只显露了其绝顶的轻功,孰料不但内力不在己之下,而且他究竟有多少秘密没有看透呢? 刑无踪把信在雕爪上绑好,像对待老朋友般拍了拍它的翅膀,顺手一托,大雕便展翅直冲云霄,刹那见消失在视线之内。他的目光变得深邃,缓缓开口道:“该来的总会来,你们的那些疑惑会慢慢解开。我上路吧!” …… 翔龙山庄。 一群江湖人站在百里翔龙面报告。 “什么,隋意居然为唐门高手所救!”百里翔龙诧异的问道。 “是的,似乎还是唐门中辈分不低的女子!”群豪中那见识不凡的老者回答道。 “看来事情已经复杂化了,隋意既然重伤在身,此时定在唐门内修养。据我所知,毒雾弹乃唐门的最高级暗器,若此人真相护隋意……。不行,我得亲自走一趟,决不能让隋意在留在世上。“百里翔龙咬牙切齿道。 …… 江南,苏州园林。 游依敏推开窗户,让窗外带着淡淡清香的与鸟雀小曲儿般的歌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她忧郁沉重的心情才得到一点点舒缓。 “敏儿,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看你这样子好象很不开心呀!”一个老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道。 “哦,师父是您回来了。敏儿向师父问安。”游依敏鞠躬道。 “敏儿,有什么心事就对师父说说吧,师父是过来人,也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 “真的没什么,您不必担心。”游依敏敷衍道。 老妇人眼中突然金光大盛,喝道:“你该不会是在想隋意那小子吧?” 游依敏被说中心事,脸上一红,口中却不便承认,她的声音低的几乎连自己也听不见了:“没,没有。那个恶徒,我哪有想他!” 老妇人如何不知道她的想法,厉声道:“该怎样做不用我教你,你应该知道你父亲和我的命还捏了‘三合会’手上!”她说完顿了顿,连声叹息着,又柔声道:“你与我当年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注定是一段孽缘。”她仿佛忆起了自己的伤心事,低着头走出了房去,留下游依敏一个人在房里。 游依敏双手托腮继续发着呆,可总有人要将她从冥想中拉出来。 川口平八在窗外欣赏着沉思中的游依敏,看着清风悄然抚起她乌黑的发丝,露出后颈凝脂般的肌肤,微促的秀眉……,这一切另他扬起一种兽行的冲动。 “依敏,在想我呢?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说话的正是他的未婚夫川口平八。 游依敏真不知道如何应付这个讨厌的扶桑男人,她只得勉强堆起笑容道:“没什么,只是头有点晕。你今日来找有何事?” 川口平八满脸灿烂的笑容,道:“没事便不能来找你这个未婚妻么,我们来亲亲热热。”他在未婚妻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整个人向游依敏靠了过去。 游依敏虽与其早有婚约,但从未对其产生过爱或者恨,更谈不上什么亲热。自己亦无其它的感情经历,所以便逆来顺受,只想着随便嫁了也就罢。可是,自从隋意出现后,她的芳心不知不觉紧紧系在他那里。搞不清楚为什么,那夜隋意强行zhan有了她,本应该对其恨之入骨才对。意外的是自己竟然发觉自己对他产生了情愫,爱上了他的粗犷,他的凶暴,还有他背后难以察觉的淡淡忧愁,甚至是他的一切。 现在,当川口平八贴近她时,她便不由自主的一把将其推开,还带上了内力。 川口平八大怒,欲恶言相向,却又知其武功远在己之上,若闹僵了动手,吃亏的可是自己。所以只得忍下气来,恶狠狠地道:“难怪你对婚期一拖再拖,你是不是……。” “不是!请你现在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会儿!”游依敏大呼道。 “好,好,我再等。到时候我不相信还不从我!”川口平八一跺脚,把门重重“砰”的一声关上,捏着拳走了出去。 游依敏颓然坐下,泪水无奈的在眼眶中打转。“他能在三个月恢复武功来此带我远走高飞吗?”她心里反复的想着。 第二十七章 畸形爱恋 “阿意,阿意……。”隋意在朦胧中听见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不断的唤着他。很快,他在记忆中找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那是唐婕,相隔十年几未见的唐婕。 他此时感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无一丝知觉。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因为在记忆的最后一个片段中,自己的身体几乎已被各种兵器弄的千疮百孔。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感到了全身各处的痛楚,他费尽力气,终于睁开了双眼。 果然,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唐婕一脸关切的目光。隋意张了张嘴唇,却未挤出一丝声音。只见她花貌如昨,一频一动的风姿还是那么迷人,只是多了几份成熟的风韵。隋意便这样与她相视了片刻,然后则再次不舍的闭上了双眼。 他知道唐婕依然默默的守着,只是自己不知如何与她相对。不一会儿一滴微咸的水珠落如了隋意唇边,“她又哭了,以前也是这样,我老是弄的她伤心。”隋意心中苦笑道。 他的思绪不知不觉回到十多年前处见唐婕那个夜里。 那记忆中的娇俏少女如今依然如从前那样迷人,而自己似乎变了好多。想到这里,他发现自己竟发出了那么多的感慨,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不知沉默了多久,还是隋意打破了这个宁静:“谢谢你救了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随我……,随我一道的那两位姑娘呢,她们还好吧?” 唐婕听他一醒便关心别的女子,微嗔道:“那两个妹妹已经脱险了,我安排她们在唐门内休息,是不会有危险的,只是暂时不方便走动。她们是你很亲的人么?” 与其十多年不见的隋意按常理推测她应该是有丈夫的人了,不料其竟然用犹如吃醋般的语气问这个问题,一时间还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唐婕见他此神色,如何不知他所想何事,她帮隋意把被子盖好,然后背对着他道:“阿意,你这十年来受了不少苦,有妻室是应该的。而我……,算了,就不谈我了吧。这次是我大哥通知我来接应你的,也许不日他亦将来此与你相聚。 隋意此时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解药之事,他刚张口欲当年一般称呼她为“阿婕”,可又觉不妥,因为太过暧mei。于是,他说道:“唐……,唐小姐,你……,你能帮我找一下唐门‘化功散’的解药吗?” 唐婕听他如此称呼自己,直觉两人的关系愈加生疏了,心下满不是滋味,她叹道:“‘化功散’的解药并非我保管,你也知道我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一小小女子罢了。我只能尽力而为了,也许要多等些时日。你就在此好好养伤吧。”她说完,对隋意嫣然一笑,便快步走出了房间,不待隋意再次做答便已经去远了。 此刻,隋意心中七上八下的,平静不下来。他感觉唐婕不似以前那样单纯了,连方才的话也带着敷衍的语气。看看自己现在,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各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刑无踪他们赶到这里再快也需要十多天时间。唉!不知何时才能重新站起来,继续“祸害江湖”呀! 唐婕走到园内的池塘边,随手拾起一个小石子儿抛了进去,溅起点点水花,掀起层层的漪谰,正如同自己的心情一样。唐婕看着看着竟然痴了,她为隋意苦等了十年,守身未嫁,其中究竟有多苦只有自己明白。不料隋意居然存心疏远自己……。“不行,他好不容易才回到我身边,我但要锁住他的人,还要锁住他的心。我不能……,我不能让他恢复武功,否则……。” 数十年的相思之苦,渐渐让她的心灵扭曲,她想着想着把自己的下唇也咬出了血来:“十年前真要感谢百里翔龙做掉了鲁婵那个贱人,否则我永远也没有机会。现在竟然他的身边又有了两个女人,干脆让她们消失掉,阿意是我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吃了多少苦。她们也配跟我拥有阿意!不行,若这样做让阿意知道了,他会恨我的,我要做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 她心中越来越乱,举掌劈向了池中。“啪”的一声大响,池中溅起大股的水花,随后不少的死鱼浮了起上来。本唐门的武学不以功力见长,更何况女子。但唐婕这些年来除了思念隋意,另则只得把时间花在练功之上,以打发心中的无奈的寂寞。就这样,她以一女子之身练就了一身罕有的掌力。并暗中把唐门的大部分权利操纵在了手中,成为了连当今家主也忌其三分的女强人。 “阿婕,你在做什么呢?”她听见一老者的声音问道。只见个人从她侧面走了过来,其中一老者白须白眉,甚至脸色也十分惨白,那正是她的伯父——唐博。 她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然则又恼被其看在了眼里,轻笑一声道:“呵呵,原来是伯父。我正在练功呢。伯父是有心指点阿婕吗,那阿婕就恭敬不如从命,就与您试试招,请吧!”说罢,便摆开了架势欲与唐博动手。 随唐博而来的个人纷纷叫道:“唐婕,你不要太过份。竟然想对家主动手!”他们特意在“家主”两字上加重音,示意唐婕要搞清自己的身份。 哪知唐婕冷笑一声,全然不理会,把头偏向了一边。 唐博打了个哈哈道:“侄女的武功自然是了得的,我这个伯父老昏眼花,骨头也比较脆,可经不起你的折腾。哦,对了,崆峒派江掌门找上门来向你求亲了。” “伯父身为家主,整日游手好闲,还做起红娘来了。你不要忘了你怎么当上这个家主——那可是我大哥白送的。”唐婕漠然说道。 “唐婕,你愈加放肆了,居然对自己的伯父不敬!你真想动手吗?”唐搏之子——唐万叫道,他猛地带上了皮手套,随手抓起一把暗器便要同唐婕动手。 唐博一把将他拉住,干笑道:“都是自己人,何必闹的那么僵呢?阿婕呀,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有个归宿了,我看江掌门人还不错……。” “多谢伯父的好意,我还是喜欢留在唐家,反正都是自己人,自在些,不是么?”唐婕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嘲讽道。 唐博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带着众人走了开去。 第二十八章 阴谋之始 “爹,唐婕那婆娘太嚣张了,完全没将我等放在眼里,干脆找机会把她做了!真不知道您在忍什么,难道她是的亲侄女下不了手?”唐万不忿的说道。 “就是,操******,她一介女流!不过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连家主的面子也不给。”一个手下随之附和道。 他们说完看了看唐博,发现他竟是满脸的失望之色。唐万见状,再次不服的叫道:“爹,我们说的不对妈?她还老是拿唐宗那个死鬼来压我们!” 唐博冷笑道:“当年唐宗本是无可争议的家主继承人。因为苦恋自己的继母不成,与他老头子翻了脸,一气之下离开唐门,把他老头子死了。这家主之位才落到我的手里,唐婕那丫头因此向来对我不服。这几年不但勤修武功,还扩张扶植了一批自己的地下势力,她根本就是有持无恐!你们瞧瞧自己,随我这么多年也没长一点见识,还在此目中无人!” 哪知马屁还是拍了过来:“哼,那婆娘居然舍长取短,不修炼本门的轻功暗器,却去连内力,她那些所谓势力不过是些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她哪里会是家主您的对手!” “住口!井底之蛙!唐婕之所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就是你们的无知造成的!”唐博突然大怒道。 唐万仍不服,反而问道:“爹呀,难道我说错了吗?” “万儿,你要何时才成得了气候呀?唐婕与他大哥唐踪一样,早在多年前便能用一把‘梅花针’袭遍人体的一百零八处穴位,所以暗器手法以至化境,只需内劲提高威力。说到势力,她已暗中掌握了家族百分之四十以上的暗器买卖,并且不知用何种手法与几位长老连成一气,可以说我们的处境很不妙。”唐博一字一句慢慢解释道。 唐万听的冷汗直冒,颤声道:“孩儿受教了。” 手下众人虽清醒不少,但仍不忘拍两句马屁:“家主英明,明查秋毫,洞悉了唐婕的一举一动,岂是我等井底之蛙所能及!” 唐万也正色道:“你们少拍点马屁,多做点事行不?爹,你应该有对策了吧,说出来让孩儿去部署。” 唐搏这才感到一丝欣慰,微笑道:“武林盟主百里翔龙已经在我唐门穿插了不少的奸细,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那还了得,百里翔龙欲蓄谋独霸江湖已久,其狼子野心人人皆知,我们若不尽快将那些蛀虫铲除……,这,这太可怕了!”唐万惊叹道。 “我说过,这是我们对付唐婕的机会!”唐博再次说道。 “我懂了,您的意思是……。”唐万把嘴凑到唐博的耳边轻声说道。 “对,我乃此意,知父莫若子,你小子还真长进了不少,哈哈哈……!”唐博听完后和着唐万大笑道。 众手下你望我我望你,搞不清这对父子在笑什么。 …… 隋意麻木的看着四周,他只能这么一动不动的躺着,他真受不了现在这个样子,活像一俱没有生命的躯壳,而现在生存的目的仿佛是为了等死! 忽然,窗口吹来了一阵微风。他虽内力已失,听不出任何异动,但野兽般的灵觉告诉自己:危险正在一步步踏近。 门开了,一丫鬟走了进来。她约十五、六岁的光景,容色亦无甚特异之处,从她的脚步看来并非是练家子。不过,她却略显紧张。只听她对自己说道:“大爷,唐小姐叫我给您送疗伤药来了。您只用把嘴张开,我来喂您。” 隋意当然不肯去服所谓的“疗伤药”,他佯怒道:“滚,老子才不吃药,你给我出去!叫你们唐小姐来,我有话问她!” 那丫鬟似乎吃了惊,赔笑道:“大爷,为了您自己的伤早日康复,你还是将它服下吧。来,张口!”她说完,盛起一勺汤药送到了隋意的嘴边。 隋意本能的想躲开,哪知微微一动,全身上下便传来一阵剧痛,他忍不住鼻中轻发出了呻吟。 那丫鬟自然注意到了隋意是有意不肯服药,她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道:“大爷,您就服了吧。否则,我家小姐非将我往死里打不可!”她说完,隋意竟把头偏向了一边,双唇紧闭,看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她合作了。她轻笑一声,把嘴凑到隋意耳边:“隋意,没想到你还不是一个蠢人……。”她说着说着,便伸出手来捏住了隋意的鼻孔。 隋意顿时感到一阵气闷,意识告诉自己决不能张开口,那毒药定是中者立毙的至毒!可是,他毕竟内力已失,很快便憋不住了,他直感到一阵窒息的头晕目眩。不知不觉的张开了嘴。那丫鬟怎能放过此机会,一勺又一勺的药往隋意的嘴里送去,呛的他连连咳嗽。 “没想到我竟死在这里……!”他闭上眼,直觉药已经流到了胃中,无奈的想道。 忽然,他感觉药勺掉了下来,落在耳旁,发出一声轻响。微热的液体一滴一滴淋在他的脸上,他猛地睁开眼,看见唐婕站在那丫鬟的身后,一只手降在她的天顶盖上。她已被唐婕一掌打的脑浆迸裂,血水四溅。唐婕愤恨的眼神一直盯着那丫鬟的头顶,仍一掌一掌的拍下,她恶狠狠的叫道:“任何人对我的阿意不利,就都得死!”她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丢开那丫鬟的尸体。又把手放在在隋意的胸口,注入了一道真气。这道真气立刻将隋意胃中的毒药逼了出,使他感到一阵清爽。他诧异的看着唐婕,仿佛从未认识过她,未想到当年那个略显娇纵的小姑娘现在竟然变的如此冷血! 唐婕突然扑倒在隋意胸前,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滚滚而下,她泣道:“阿意,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我以后一定每时每刻的留在你身边,我要永远照顾你……。” 她的这些话本应是任何人听了也会觉得感动的甜言蜜语,可是隋意却听的毛骨悚然,他愈加看不透这个女子了。 第二十九章 搪塞拒婚 隋意现在只有苦笑,他真知道如何面对唐婕洪水般爆发而来的万丈柔情。 唐婕亲自清理完屋中的血迹与尸体,对隋意柔声道:“阿意,我有事先出去了,晚些时候再来……。”她说着,正欲走出房去,忽似想起来什么,转过身来,又坐在隋意了床边,抓起他的手,放的在唇边轻吻了一口,说道:“阿意,我想告诉你,你是我今生第一个男人,也是我唯一的男人。我这十多年来都在等你盼你。我已经承受了许多家族里的的压力,方才你一定觉得我很残忍,我都是被逼的呀,我太怕失去你,所以出手便没了分寸。” 隋意听到这儿,似乎感动颇深,他与唐婕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满脸歉意道:“阿婕,我隋意何德何能,竟拖累你耽误了如此多年的青春。只是,我在江湖中已是臭名昭著,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现在武功又废,我自觉……。” 唐婕迅速用手将他的嘴掩住,摇了摇头,道:“阿意,这一切都是百里翔龙造成的。你放心,只要他死了,事情便不会如此了,你将成为江湖中人人的大侠!你现在只需要在此乖乖的安心养伤。”她毫不犹豫的便说了出来,仿佛此事理所当然一般。她说完,情不自紧的重重的在隋意干涩的双唇上吻了一下,道:“阿意,你安心在此静养,待我去打理一会儿事务再来亲自照顾你。” 隋意目送唐婕走出房去,他从唐婕的话中更加确定了解药之事纯属搪塞。唐婕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也许,她为自己守身十年未嫁,是深爱自己的。但是,方才的那番欲对付百里翔龙之事并非空口而谈,哄哄自己而已。因为她的话中带着坚定的信心,由此足已证明她在唐门中颇具势力。这又是为什么呢?他真是愈加担心自己的处境了。 …… 唐门练武厅内罢满了人型木偶,木偶上各处穴位分明,此地正是唐门修炼暗器的最佳场所,不久前,它已经变成了唐婕的专用。 十来个十七、八岁上下的少女,她们个个如晋见女皇般恭敬的跪在唐婕的面前。 唐婕背负着手沉吟了片刻,开口道:“从现在起,尔等需全力保护我东厢房中那位客人。要做到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如有人靠近,立即截住,然后向我报告,硬闯者无论他是谁,一律杀无赦!” “是,属下誓死遵从!”众女齐声应道。她们对唐婕的命令只会绝对的遵从,不问任何原因。 唐婕对自己亲手训练的出这帮少女十分满意,她们均乃自己收养的孤儿,她们不但得到了自己的真传。而且在她们心中,自己说的话就是不可违抗的,永远是对的!所以她们是自己的王牌,掌握唐门的法宝,更是与唐博对抗的最有力的武器。 她布置完命令,感到有些疲倦了。她顺路去探望了一下隋意,发现他正睡的正香,于是便径直回房走去。 一个洪亮的男声响起,“崆峒派江泓仰慕唐小姐绝代风华,才貌双全,特来拜会。唐突之处,请小姐间量。”只见迎面走来一个约三十五岁上下,气度不凡的英俊中年男子。 唐婕知他便是唐搏所说的那求亲之人,按规矩任何外人均不得在唐门内随意走动,他虽是崆峒掌门亦不能例外。如今他找到此处定是唐博所授意的,“那老家伙巴不得用这种软法子将自己卖出去,唐家便成为他父子两的了。我可不能让他得尝所愿!”她想到此处,当真对这个外表英俊的江泓有说不出的厌恶。 她故意笑道:“江掌门谬赞了,唐婕已是人老珠黄,哪里还称得上是绝代风华,难得江掌门还看的上。但是!我唐婕不吃这一套。”江泓先闻其自谦一翻,实乃人之常情。但是后面一句话,竟是欲与自己翻脸。 他一脸惊讶之色,不解道:“唐小姐这乃何意?难道江某做了什么错事?” 唐婕冷笑道:“对,你犯了两大错。一是唐门的规矩,宾客不得在内随处走动。二是勾引人妻!” 江泓脸色大变道:“小可在此走动全乃唐博前辈授意,并非私自前来。另外,小姐说我勾引人妻,则实在不解了。” 唐婕瞪了他一眼,傲然道:“我的丈夫姓隋,单名一个‘意’字。我相信江掌门不毫无耳闻吧?” 江泓颤声道:“你……,你的丈夫是‘天下第一恶人’?” 唐婕不满的哼了一声,道:“错!他是‘天下第一大侠’,他是最优秀的男人,我不准任何人污蔑他!我在任何情况下绝不会背叛他!” 江泓开始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当初唐博将此女说得多么的温柔贤淑,此时看来她却是一个不正常的女人。他心下微怒,却知道在唐门里与她翻脸对自己不利,他连忙赔笑道:“原来是隋夫人,那么的确是江某冒昧了。在下先赔个不是,请隋夫人千万莫放在心上……。” 他话还未说完,便听唐婕不耐烦的说道:“既然如此,就请江掌门自便吧!小女子很累了需要休息!” 江泓尴尬无比,悻然离去。他拐了几个弯,怒气冲冲的来到大厅,本欲在唐博面前辞行,却见唐博与其子唐万颓然坐在厅中,满连的忧色。见自己到来,他才勉强撑起一丝笑容。 唐万见江泓的神色不善,便已知其所为何事,道:“江兄,你的事情进展得不是很顺利吧。我那堂姐常年独处闺中,少与生人接触。若有得罪之处,请江兄切莫记挂于心。” 江泓本欲将唐婕所言一一道出,但见唐博似乎十分苦恼,推测也许正是为唐婕之事所困。他并非一个冲动的人,所以只得把那些话咽了下去。反而安慰道:“唐万兄与前辈可是遇到何难事,只要小可力所能及,定竭尽全力,为二位分忧。” 唐博苦笑道:“江兄弟的心意我父子二人心领了……。恩,万儿,你送带江兄弟回房休息。一会儿到后花园来。” “是,爹。江兄请这边,我随后吩咐下人将晚膳送来。”唐万应道,说毕便带着江泓去了。 江泓见此父子二人有意将一些事情瞒着自己,其实自己亦是不愿知道,以免惹祸上身,便安心回房去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大家对不起,我国庆要出一趟远门,所以没时间来写作了,更新暂停几天,我有空会回来给大家加精的. 第三十章 重临唐门 刑无踪等四人各怀心事前行在通向蜀中唐门的路上。 明欣婷觉出家人的装束太过显眼,已换作了俗家打扮,看起来依旧是那么清纯秀丽。她在刑无踪等面与了绝面前自称俗姓易,她相信熊歆年少脸嫩,是不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透露的。她总是喜欢不时的瞟一眼熊歆,就象在欣赏一件可爱的玩具一样,自己那个突发奇想的复仇计划中,熊歆正是最关键的一粒棋子。为了能操纵这颗棋子,她付出了自己宝贵的贞操作为代价。从目前看来,进展还算是顺利。她感觉熊歆这个少年武功虽高,却乏与心计,自己亦正是吃准了他的这一点。 “我一定报仇!那些血海深仇他们必须用偿还!”她心中狂念着。从被灭门之后,自己连做梦也念念不忘报仇,如何的让这四个仇人死得凄惨无比!愤恨交织着她的心灵,她不知不觉咬牙切齿,狠狠瞪着四人。 突然,她感觉刑无踪深邃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脏立刻发出一阵悸动,那道目光仿佛要将她看穿所有的事情看穿一般。她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堆起笑容道:“刑大哥干嘛这样看着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刑无踪还是带着那张招牌式的笑容,道:“我只是在琢磨,象易姑娘如此美貌的女子为何是一个出家人呢?” 明欣婷故做凄苦之色,道:“小女子七岁那年父母便病逝了,随后我在街乞讨时为化缘路过的师父收留,习了一点防身之技,直到……,直到遇见了他。”她一边解释着,一用“深情”的目光投在熊歆身上。她知道自己的武功底子瞒不过行家,所以便承认会一丁点儿的武功,却之字不提恒山派,她自以为这个谎言还是比较的完美,哪知一声音传了来:“明姑娘,你最好放规矩点,你究竟所安何居心,想也想得到。我看在小歆的份上放你一马,你若是做了不该做的事,给我小心点,和尚同我向来杀人不眨眼!”原来,刑无踪先前看见明欣婷便觉得面善,发觉她的僧衣也是恒山派装束,他的见识非同一般,因此便暗加留意。明欣婷心计虽重毕竟还不是他一个老江湖的对手,很快在话中被套出了破绽。 明欣婷未曾想到自己竟然如此之快便被识破了,浑身冷汗直冒,弄不清楚刑无踪是怎样将自己看穿的。“易姑娘你脸色好难看,而且心不在焉,是不是病了,还是这么快便有了小歆的骨肉……。平时真是发现这小子如此厉害!”她听见了绝仍旧嬉皮笑脸的说道。她想勉强撑起笑容,使自己的脸色自然些,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四人之间保持了好一阵的宁静,了绝已经闷的发慌,正欲再此开口,便只见迎面奔来数骑。为首的是剑眉星目的少年,他一跃下马,走到四人面前,抱拳道:“前方乃我唐门地界,外人不得擅入,请各位报上名来,待我返回通报一声。” 刑无踪见他一跃下马所用身法便已知其轻功颇具火候,料想此少年定是新进一辈中的高手。 不待了绝等开口,他便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了一只在场众人从未见过的飞镖形状的奇特暗器,他将此暗器递到那少年手中,道:“阁下请将此物交于家主手中,他定当亲自出迎在下等人。” 少年将暗器拿在手中端详了片刻,想道:“自己生长在唐门,可以说对天下暗器无所不知,从此镖的外型瞧来,四方为圆形,使用极其不易,非自己所能掌握,想必家主了解它的来历!这人竟然说家主会亲自相迎,难到大有来头?”他好奇心起,欲快些让家主替自己解开疑惑,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就委屈各位在此稍作等候。我们走!” “阁下可是赐姓唐,名凡易?”刑无踪忽似想起了什么,叫道。 少年浑身一震,不解一个外人为何知晓自己的姓名,正欲开口询问。只见刑无踪一罢手,笑道:“你想清楚我为何知道你的姓名,就赶快去问问你们的家主吧!” …… 唐门后花园。 “爹,你认为百里翔龙是什么意思,竟然发来拜贴,欲闯我唐门?”唐万问道。 “百里翔龙为人深不可测!他身为武林盟主,传闻中他已天下无敌,也许是有持无恐,亲自前来打探虚实,为入侵我唐门做好准备!”唐博推测道。 “哼,他也太小窥我唐门无人了。他若是敢轻举妄动,那七十二道机关和我唐门数千子弟可不是做摆设的!”唐万自信的说道。 唐博叹了口气道:“七十二道机关并非破无可破呀,当年……。” “报!有客来访!”只听唐凡易在不远处朗声道,打断了唐博的话。 唐博严肃的问道:“是百里翔龙到了吗,他在外面怎么说?” “报告家主,他们一行四人,三男一女。”唐凡易答道。 唐博再次问道:“哦,原来是另一帮人,他们乃何方人士?” 唐凡易从怀中将刑无踪的那只奇形飞镖掏出,道:“他们没有说出姓名,只是让我把它交给您,还说您要是见了此物定会亲自相迎。” “哦?谁这么放肆,让老夫亲自相迎?东西拿过我瞧瞧。”唐博心不在焉的接过了飞镖,哪知他刚把飞镖拿到手上,不过瞧上一眼。两手便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 “还有,他居然还知道我——一个小角色的名字……。”唐凡易继续说道。 “不用说了,你下去相告,说我亲自相迎!”唐博面无表情的道。 “是!”唐凡易满心疑惑的下去了。 “爹,又是什么大人物到了吗?”唐万听说要亲自相迎,便问道。 唐博转过头来对唐万道:“万儿,我们方才不是说到有人能安然闯过七十二道机关吗?他已经来了!” 唐万大惊:“那人就是此镖的主人?百里翔龙也要到了,我们岂非险上加险?” “你听说过‘断情镖’吗?”唐博反问道。 唐万不解父亲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他思索片刻突然叫道:“那不是传说中唐宗所创的唐门最强的暗器吗。难道……,难道此物竟是‘断情镖’?可是唐宗不是早已经死了吗?” “不!他没那么容易消失的!他已经来,他已经回来了,……。”唐博梦呓般的反复念道。 “爹,我们怎么办。要真是他回来了,一定会与他妹子唐婕一道对付我们。他的武功……。”唐万慌张的说道。 唐博叹道:“内忧外患呀,我们先迎出去,再见机行事!来人,随我一道迎客!”说罢,带着一众下人走了出去。” 第三十一章不伦之恋 前面的这一大片建筑便是唐门,一个屹立江湖百年的庞大家族。 刑无踪跃下马来一步步向它走近,他要看清楚这个自己生长的地方。回忆正点点滴滴汇向他的脑海里。唐门造就了他的一切,却带走了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 了绝见他此时连行动说不尽的萧索之感,问道:“小贼,你怎么了?从长沙起,你便这样,象换了个人似的。” 刑无踪看着前方,笑道:“我在想一些事情,你们想听一个关于唐门的故事吗?” 了绝奇道:“关于唐门的故事?你干嘛突然想说这个?你就讲吧,我们听着呢。” 熊歆自幼随他长大,已知其所讲的乃他自己的故事,果然听他说道:“这是个很老套,也很俗气的故事。从前,唐门有一个少年,他的武功和人缘还算不错,被指定为唐门下一代家主的继承人……。”他说着说着,眼前的景象亦转回到了十几年前: 唐门练武厅内。这里有各式各样的暗器,小到“梅花针”,大到“铁胆”应有尽有。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手持数只奇形飞镖猛然出手,打向他十步开外的铜人。那些飞镖从不同方向,不同的速度击中深入了铜人全身上下的穴位。 “宗儿你的暗器功夫快赶超为父了,只是这种飞镖为父头回得见,难不成是宗儿你自创的暗器?”旁观的一五十上下的老者说道。 原来,老者乃唐门当代家主——唐白,而此少年乃他的继承者——唐宗。 “是的,正是宗儿自创的暗器,名为‘断情’。”唐宗答道。 “‘断情’?好忧伤的名字。你能告诉为父它为什么叫‘断情’吗?”唐白弄不明白自己儿子年纪轻轻为何替自己的暗器起如此悲观的名字。 “世间唯有‘情’一字最难忘却,有些情注定是不属于我的。该断的总会断的,所以我叫它‘断情’!”唐宗解释道。 唐白慈爱的看着这个另自己引以为傲的长子,严肃的说道:“宗儿,你要记住,你是我唐门下一任的核心。江湖中没有男女老幼之分,只有强者与肉者的区别。你的心思只许与家族的荣辱有关,男儿志在四方,整个唐门等着你发扬光大呢。你尚年少怎可婆婆妈妈为‘情’字所扰,你以后还是多花些时间在唐门的政事上吧!”他说完,叹了口气,背负着手走了出去。 唐宗看着父亲日渐苍老的背影,心下直感一阵愧疚,他的确为‘情’一字深深的困扰着。因为,他爱上了一个绝对不能爱的人,她是父亲的妻子,自己的继母——谷旖柔。 谷旖柔正直双十之年时便嫁入唐家,成为了唐白的妻子,而当时的唐白便已年近半百,丧妻多年。这是一场完完全全与利益挂钩的婚姻,她的身份乃是蜀中一个小帮派——百草帮帮主的义女,小小的百草帮在强者林立的江湖中不能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依仗,而唐门的毒药制造也需要大量的货源。就这样谷旖柔同年龄足可做其父亲的唐白走到了一起。那年唐宗十四岁。 她就如同一个姐姐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唐宗的起居,唐白看在眼里直感觉相当的欣慰,因为他仿佛又找回了一家人安谐的生活。可是,他却不够细心!一个情窦处开的少年与一个从未真正经历过爱情的女子是很容易擦出情愫的火花的。 唐宗就与谷旖柔保持着极端暧mei的联系,直到一个月前,他们在一个寂寞的夜里,终于做出了错事。第二天,唐宗告诉她,自己已经对她不能自拔了,他象所有的冲动少年一样,要她同自己一道远走高飞。只是谷旖柔毕竟较他成熟了不少,出于理智,她委婉拒绝了唐宗。从那以后,唐宗便只得以武抒情,情为媒,武为介,亲自设计出了独门暗器“断情镖”。 那晚,他醉倒在了自己房里,口中不断叫着:“我不要唐门的江山,我只要你——柔姐……。” “阿宗,你尚且年少何苦如此执著呢。明日我便让你爹为你物色一个佳媳……。”谷旖柔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的面前。 唐猛地抬起头来,他炽热的眼神燃烧着谷旖柔的心,不由分说的把谷旖柔一把强搂入怀中。亢声道:“你等着,我这就去对我爹说出我两的事。我要你知道,我为了你什么事都可以放弃!” 他全然不顾谷旖柔的阻拦,冲向了唐白的书房。 “宗儿,这么晚了,找为父有什么事吗?”唐白见他酒气熏天,急匆匆的赶来,不解的问道。 唐宗突然跪倒在他面前,一字一句说道:“爹,孩儿要旖柔。孩儿已经爱上了她!” 此言一出,唐白脸色大变,气的浑身颤抖,喝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爱上了旖柔,我要她!”唐宗仍然坚持的说道。 “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我唐白的好儿子,连爹的女人也敢抢!此事传出去我唐白的威名何在,唐门的脸面何在。”唐白一拍书桌,怒极反笑道。 唐宗正色道:“孩儿不能没有她,请您成全!!!” 唐白死瞪着他,就象看着自己的敌人一般,他叫道:“逆子,你给我下去反省反省!来人,将少爷押下去严加看管……。” …… 半个月后。 “你想通了吗?你是要家族之长,还是一个女人?”唐白看着日渐憔悴的儿子问道。 “我想通了,我要闯七十二道机关!”唐宗缓缓道。 “啪!”唐白未想到他如此执迷不悟,狠狠扇了他一耳光,恨声道:“好,我从今后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逆子,你去,死活不管我的事!” 七十二道机关乃唐门最恐怖的武器,它是对抗外敌的屏障,也是处置叛徒的最佳场所。任何唐门弟子欲脱离家族,均必须要经过它。却从未有人能安然从那里面走出,唐白已气的糊涂了,那句话导致了唐宗命运的彻底改变。 翌日一大早,唐门所有嫡姓的家人,唐白,唐博,唐婕……,还有许多外姓子弟也到了。众人纷纷以吃惊,愤怒,怜悯,兴奋等不同的目光看着唐宗如何闯过布满机关的阵道。 唐婕关切的叫道:“大哥,你不要去,那没有回头之路呀!” 唐宗凄然一笑,拍拍她的肩膀道:“小妹,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我如果没有走出来。那么,以后侍奉老父,照顾你谷姨的责任就落在你肩上了……。” “等等,阿宗。带上你的‘断情镖’!”唐宗回过头,只见谷旖柔满脸泪痕,红着双眼奔到了他面前,双手递过一把“断情镖”说道。他点点头,抑制住胸中涌动的狂潮,最后望了一眼这个自己深爱着的女子,慢慢踏了进去。 …… 太阳的余辉照着机关道的出口,几片落叶飘在那里。唐宗已进去一整日了。 众人虽明知其此行凶多吉少,恐怕早已尸无存。但还是默默的等着,不知他们中间多少人是发自内心真正的关切,又有多少人抱着看笑话的心思。 忽然,出口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所有人的目光顿射了过去,只见满身血污的唐宗走了出来。数百年来无人得以生还的机关,今日终于有人将它战胜了。 唐婕等这才舒了一口气,可是唐宗脸上却看不出一丝轻松的神情。只听他头一句话便问道:“旖柔呢,我要见她?” 唐白的白发似乎更多了,他不愿任何人看到他此时没落的表情,于是转过了身一罢手道:“她在你的房间等着你,你去吧。” 唐宗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回房冲去,他想告诉心爱的人,自己终于可以带着她行遍海角天涯了。他感到自己“砰砰”加快的心跳,他不断幻想着他们以后的幸福生活,他……。 “柔姐,我回来了。多谢你给我送来‘断情’,没有它我不可能回来!”他在刚到门口便说道。 哪知房中场景让自己一切的一切的幻想均变作了空白,谷旖柔平静的躺在那里,原本雪白的肌肤透着诡异的黑色。 他没法思考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静静的看醒熟睡中的爱人,不忍去打扰她的和谐安详。 “哥,这是怎么了?柔姨她服毒……。”唐婕忽然冲了进来说道。 “呵呵,她只是睡着了,你不要吵醒她。”唐宗已处在崩溃的边缘,麻木的笑道。 他走了过去,一把将谷旖柔抱起,发了狂似的夺门而出。没人敢阻拦这个可怕的少年,毕竟能闯过七十二道机关的猛虎不是他们能挡住的。 唐白抚mo着儿子的独门暗器“断情”,多年的父子之情真的断了,断在了一个已死去的女子身上。他这时才发觉自己以是个无助的老人了。不想未出一年,他便忧郁成疾过了逝。 从此,江湖中便多了一个怪盗。只要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会不择手段去偷去抢。他从未失手,没有人能阻止他。他就是刑无踪! 第三十二章 闲话家常 了绝等听完了那个故事,如何不知刑无踪所说的唐宗就是自己。难怪愈近唐门他愈是惆怅。他不禁叹道:“为什么我的朋友个个均在情一字上不可自拔,幸好我自幼便是出家人。”唐宗被他逗笑了,道:“你算出家人?逛窑子,杀人的时候哪样少了你?”了绝正欲出口辩解一番,却见不远处一老者带着一个青年和许多家丁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身影进入了唐博的视线,“果然是唐宗,他真的回来了,他究竟是什么目的!”唐博想道。他发现当年那个英气勃发的少年如今猥琐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张本算是俊朗的脸不知是岁月的侵蚀还是故意的做作瞧上去与从前极不协调。要不是那只特殊的“断情镖”他真要怀疑唐宗是不是别人改扮的。 他凑了上去,道:“原来是宗儿回来了,这些年来我这个伯父想你得很呀!”唐宗对自己这个伯父无甚恶感,他行过一礼笑道:“伯父看上去还是那么康健,风采依旧。唐万堂弟更是雄姿勃发,他日定是唐门的最佳继承者!”他这一番话既赞了此父子二人,又阐明了自己来此并非与家主之位有关。 唐宗的一句话使唐博心中如放下了一块大石,他展颜笑道:“伯父乃一介平庸之辈,唐门并未在我的手中发扬,只是万儿……。对了,万儿你还不向你堂兄问安,他可是我们唐门的骄傲,百年来少有的高手。”唐博虽知其并非了家主之位,可来意仍然不明,所以暗示唐万以求教武功为名,探其本意。 他父子二人心意相通,唐万立即会意,道:“素闻堂兄的神威,只可惜那时我尚年幼,未能睹得堂兄风采。但是,堂兄已将唐门的武功推向了极至。我资智驽钝,武艺平平,想是未得唐门精华,今日我斗胆求堂兄传我‘断情镖’神技!”他说着说着竟跪在唐宗面前跪了下来。 此举很是让唐宗吃了一惊,他连忙走过去将唐万扶起,连声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我们一家人难道还没商量吗?” 唐万听得有机会习得“断情镖”,心下激动非常,大喜道:“多谢堂兄……。” 熊歆与明欣婷闷在旁边一言不发,了绝却忍不主开口了:“你们一家人问长问短,我们客人……。” “你瞧,我都老糊涂了,差点冷落了宗儿的贵客。你们想来也累了,走,走,走,先进去用用膳!”唐博拉起唐宗的手说道。 唐家的晚餐果然丰盛,了绝象几百年没吃过饭似的,将一桌菜十之八九一扫而空,把唐家的一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唐宗笑道:“我这朋友就是此般,请伯父切莫见怪。” “呵呵,宗儿的朋友定是江湖中的好汉,来,说给伯父认识认识。”唐博猜想唐宗此来或许就与他们的相关,于是说道。 唐宗顺手指道:“这胖子是‘魔僧’了绝,这小伙子是自小随我行走江湖的熊歆,这位姑娘是……,是刚还俗易姑娘。而我则是刑无踪。” 唐万朗声道:“原来堂兄便是横行江湖的‘怪盗’,几位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相见真乃三生有幸。我敬各位一杯。”他并未对几人的身份有所惊讶,唐门本就不同于寻常的江湖门派,数百年所遵循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的人”的原则,无论是大侠还是名声最坏的淫贼在唐门眼里都一个样。 唐宗此行还算顺利,于是将话牵到了主题上:“伯父,阿婕她还好吧?她怎么没来同我们一道用膳呢?” “哈哈,原来老朋友你还有个妹子,不知道你的妹夫又乃何许人也,不会就是隋意那混蛋吧?”了绝笑道。 父子俩听到“阿婕”便头痛万分,那女人与自己眼前的唐宗可是她的亲大哥,若唐婕唆使其夺回家主之位,那么……。他俩简直不敢想下去。 “权利”,两个多么诱人的字眼,虽说它虚无飘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却很少有人会拒绝它。父子二人绝对任何时候把家族利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但是若要他们交出家主大位,恐怕比登天还难。唐万反应较快立即岔开话题:“堂兄,我给您介绍家父为阿婕堂姐物色的佳婿——江泓大侠,他乃崆峒掌门,江湖中威名素著。来人,有请江掌门!” 不过片刻,江泓快步从后堂走出,发现除唐博父子外,又多了三名客人就餐。他弄不清唐博本意,于是抱拳道:“不才江泓见过前辈与各位朋友!” “哈哈,江掌门过谦了。当今武林谁人不知,江掌潜心武学,一手‘七星剑法’出神如画,今日有缘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唐宗还礼道。 这时,了绝放下碗筷接口道:“江掌门乃堂堂正派大侠,我等可不曾妄想配做江掌门的朋友!”他素来心性偏激,加之长年受到各派的追杀,所以出言相讽道。 江泓脸色微微一变,想道:“这胖子是什么来头,头回相见便对我甚是不满,当着唐家众人的面出言不逊?” 唐博老于世故,连忙打圆场道:“大家均为我唐门的贵客,不必弄的这样……。” “哈哈,江掌们此刻一定在猜测我等的来历吧。我就替江掌门揭开吧,只是我等的名号,恐怕说出来污了您江掌门的耳朵!”唐宗本就对朋友极其的护短,于是亦忍不住再添上了一把火。 沉默已久的熊歆终于开口了,他放下碗筷,淡淡道:“我们是‘江湖四害’!”隋意虽然不在他们面前,但还是习惯把自己这四人当成了一体。 江泓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的吃惊的表情,逐一指道:“‘怪盗’——刑无踪,‘魔僧’——了绝,‘摄魂刀’——熊歆?” “不错,正是我们,江掌门有何指教?这便拿我等去翔龙山庄?”了绝漫不经心的问道。 “胖子,算了。不要忘了我等来此的目的,不可多生事端!”唐宗用“传音入密”对了绝说道。 第三十三章 不速之客 正当大堂内闹的不可开交时,隋意也在“享受”着难以拒绝的柔情。 自从隋意被她救入唐门后,她便已习惯将整日守在隋意的身边当成为必做的快乐之事。象是怕少瞧了他一眼,他就会从她面前消失似的。唐婕微笑着,替他削好了一个苹果,削成一片片的送入他的口中。 此刻的隋意有美人在则的细心照料本该十分的幸福满足才对。但是,他却感到自己就象是唐婕的一只宠物,一件爱不释手的玩具一般——自己丝毫没有自由。十年的等待原来可以让人有那么大的改变,隋意想道,唐婕唐婕对自己真的是纯粹的爱恋那么简单吗? “阿意,我在你身边的感觉好吗,以后皇帝般的日子在等着你呢,说不定我大哥不在,下一任的家主之位就是你的。”唐婕甜甜说道。 隋意听闻唐婕又一次的说出了此般“豪言壮语”,心中不由得确信唐婕在此时的唐门的地位决不可能是一介女流那么简单,她一定有着惊人的实力。那么解药之事……,他不愿在想下去,他不愿相信唐婕会害自己。虽然唐婕已非当年那个单纯少女,可隋意的恶徒之名也并非空穴来风。只听他打起笑容说道:“阿婕,你对我真好。可惜,我为‘化功散’所毒,实乃废人一个,自惭形秽,不配与你携手共进,同赏朝阳晚霞,我……。” 唐婕立即伸出纤纤玉轻捂住了隋意的嘴,浅笑道:“阿意,难道这样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不好吗?” 隋意终于清楚了唐婕的想法,他完全不曾料到一个女人也会有这么强烈的zhan有yu望。他原本以为自己不过是一个没落的江湖渣滓,可是若不是朋友的关怀和复仇的信念,他很可能已经没了人生的目标。他深刻的明白自己对唐婕有情的,不过不是爱情,而是一种朦胧的友情,之所以是朦胧的友情,那是因为他个人相信男女之间是不存在纯正的友谊的。而唐婕对自己的真的是情吗,也许那只是欲,一种zhan有的欲,情是长久的,而欲则是暂时的。 隋意干笑着,口不择言道:“好,好,好。不过我还是希望生龙活虎的站在你面前,展我男人的雄风……。”心中却乱做一团,唯一的愿望便是怎样重新踏入江湖,夺回游依敏。 唐婕做作苦楚的表情说道:“那解药的配制相当繁杂,材料也不易寻取……,阿意,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还会害你吗?” 她此番话纯属搪塞之词,隋意如何听不出来。他只得问道:“你大哥不知什么时候到,我有些思念老朋友了。” 唐婕亦明白隋意的心思,他是等唐宗为自己寻得解药。唐婕微愠,叹了口气,出手轻点了隋意的睡穴。于是,失去内力的隋意便身不由己的进入了梦乡。她为隋意盖好被子,整了整鬓边的发丝,退出门去。 她刚行至练功房时,自己的耳边顿时嗡嗡做响,一个声音说道:“小姐,有故人请你前往后花园一叙。”唐婕直觉此音仿佛有种摄人心魄的力量,竟似以绝顶的内力催发而出。 “下人里面何时有了这等人物。”唐婕想道。她定睛看去,只见迎面一人低着头走来,那人相貌无特异之处。唐婕的感觉上那整个人犹如一柄霸气纵横的利剑,森森寒意直冲而来。 唐婕忽然笑了,她用柔媚的声音说道:“百里盟主竟然屈己入我唐家做起下人来了,还亲自邀小女子相聚,小女子真是百感荣幸!” 来人正是百里翔龙,他凭着唐门中穿插的眼线顺利的混进了来。上次那丫鬟急于杀死隋意单独向自己邀功,不想音信全无,他只得亲自行动,本欲以内力牵引住唐婕扣为人质,哪知唐婕深厚的功力出乎了他的意料,反而为其识破。百里翔龙见身份已经败露,却也不惊慌,抬起头来眼中精光爆射,欲以气势震住唐婕。于是,双方开始了第二次无形的较量! 他们周围的空气逐渐凝重起来,在无人路过的情况下,四周静的可怕,仿佛连一阵细微的响动也会引起波澜似的。百里翔龙不愧为当今武林第一人,唐婕感觉胸口的压力越来越大,脸色时红时白。而百里翔龙则泰然自若,他加紧内力一催,唐婕“哇”的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百里翔龙自然知道是她逞强将涌出鲜血咽了回去,忽地将外界的真气收回,唐婕压力虽减,但整个人好象被掏空了似了,萎倒在地。 他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只是笑道:“唐小姐,我们可否做下来好好的谈谈呢?” 唐婕摸不清他究竟是何意图,只是现在命悬敌手,不由得她不答应。她抹了抹口角的血迹,撑了起来,嫣然笑道:“百里盟主有令,小女子怎敢不从,就如百里盟主所愿,去后花园吧。” 百里翔龙亦暗想道,此女子不但美艳动人,而且内力远胜唐门的其他高手,临危不乱足见其智谋,若能成为自己的贤内助……。哪个女子不贪恋权势与财富,凭自己多年的情场手段,何况他早已听闻唐婕至今未嫁,顿时计上心来。他的脸上跟着洋溢起了温煦的微笑,道:“今日得佳人相拌,实乃鄙人之幸。唐小姐,我们这便请吧!你是主人,何不带在下去一处花好月圆之地,谈……。” “那我们这便走吧,唐婕笑道,能得见百里盟主这样神武之士,实乃小女子毕生之幸。” 就这样,百里翔龙已将下人的衣褪去,换做一身白衣,大摇大摆的随着唐婕在唐门中慢行着。许多家人庄丁见素来冷若冰霜的唐大小姐竟与一陌生男子走在一块儿,均觉奇怪,只是惧于唐婕的权势,不敢过问。 唐婕亦是有苦说不出,她受了严重的暗伤,全然受制与百里翔龙。 而百里翔龙此为的目的正是要唐门的所有人知道自己已经制住了唐婕,男人的通病使他更借机在唐婕面前显出自己的胆量,转眼他俩便来到了后花园。 第三十四章 花园密议 自视为女强人的唐婕对自己的功力极有信心,本以为难逢敌手,她暗怪自己出手太过卤莽,不想与百里翔龙刚交手一招便为其所制。百里翔龙来此的目的可想而知,定是来置隋意于死地,若被他探出口风,那么自己岂不是亲手破灭十年等待才刚刚迎来的希望吗?她处处念及隋意的安危,哪知道百里翔龙的魔爪已经伸向了自己。 只听百里翔龙正色说道:“放眼天下,如唐小姐一般武艺超绝,才貌皆备的女子已经不多了,而能让在下心动的则更是寥寥无几……。”他话未说完便一把抓过了唐婕的右手。 先前一番话,唐婕便听出百里翔龙打上了自己的主意。她早已得知百里翔龙荒淫无度,不过是一个仗着权势和财富征服女人的高级淫贼,当然不可能用强暴这等低劣的手法对自己。哪知他忽然抓起了自己的手,难道……。她简直不愿意再想下去,她只能让自己属于隋意一个人! 百里翔龙并没有如同想象中那般行动,唐婕只觉一股暖流自被紧抓住的右手缓缓输了进来,顿时神轻气爽。方才与百里翔龙内力的对抗所产生的不支感消失贻尽,她满心疑惑,以前的传闻并非属实,百里翔龙他不是那种*之人,而是他的敌人对他刻意的诋毁?细细想来则不可就此定论,他身为武林盟主,是需何等智慧与魄力,当不会那么轻易被看透,但是他把隋意害的那么惨,定非善良之辈,待我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百里翔龙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他极好面子,他自认为天下没有自己征服不了的女子,除了十年前的鲁婵是个异数,那也全是隋意造成的!他此时并不知道唐婕与隋意的关系,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寻常的猎物而已。他带着愧疚的表情说道:“方才鄙人一时卤莽,多有冒犯,请唐小姐宽恕。” 唐婕岂是省油的灯,她立即回敬道:“方才乃小女子冒犯了百里盟主才是,有眼不识泰山。不过百里盟主潜入我唐门,应该不会是为了小女子而来吧?” 百里翔龙叹道:“在下此次之所以秘密潜入唐门,的确乃情非得以,报仇心切呀!唐小姐一定听说过隋意这个人吧。十年前他便在我婚庆之夜奸杀我的爱妻鲁婵,如今又回到中原作恶,毁我纵横镖局,掠走我表妹潘晓曼。据说他已在唐门地界与一武艺高强的神秘女子汇合……。”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苍鹰般的锐利的双眼死盯着唐婕。因为,根据众杀手所报的神秘女子特征无一不与唐婕相吻合,而能够将隋意大摇大摆安然带入唐门的亦必然是其中手握权势之人,他几乎已经肯定了隋意此时正在唐婕手上。 巨大的杀气不知不觉从百里翔龙身上迸发而出,他冷森森的问道:“唐小姐究竟与隋意是何关系,不要惜甘冒如此风险将其救出?”他既然已断定隋意乃唐婕所救,便不再拐弯抹角,直攻重点。这正是百里翔龙的独有的逼供手法,长年以来许多人与他敌对的人就是被他这一招迫垮了精神防线,不打自招。 唐婕在凛冽的杀气下神色自若,对隋意深重的感情使她明白一旦让百里翔龙从己处套出了破绽,那么隋意便将遭其毒手。她漠然说道:“百里盟主不会没听说过小女子从不出户吧,如何会与江湖上恶名素著的隋意扯上关系?” 百里翔龙不经意在唐婕苍白的脸上察觉到一种熟悉的神色。那是一种坚定的神色,一种让自己嫉妒而欲求不得的神色,他曾经仅仅在鲁婵与卓佳佳先后甘愿为隋意而死时见过。他不只一次问过自己,身边成群的美人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对自己这般深情? 这无疑是一种悲哀,一种属于自己独有的悲哀。那些女人全都懂得与自己有福同享,但可以肯定的是,有难时她们将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当垃圾一样的丢开。他自觉无论哪方面均强过隋意,无论是武功还是智谋,惟独此事逊其万分。 他久经事故,再通过眼线的详细汇报,很清楚唐婕怎样一个人。他是属于跟自己同一类的人——拥有超强的zhan有yu望,几乎整个唐门无人不知她女强人的独断专行的作风。也许,眼前这个女人能成为隋意致命的关键,他迅速将杀气收起,道:“唐小姐,我们来一次合作怎么样?” 唐婕假意问道:“合作?小女子在唐门内无权无势,百里盟主究竟瞧上我哪一点价值?” 百里翔龙淡然一笑,他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不过这更让他心生征服之欲。他说道:“唐小姐,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你在唐门中是何处境,我一清二楚。我对隋意的性命亦非势在必得,只是他铁了心与在下为难,另在下寝食不安!我有一个建议,不知唐小姐愿意听吗?” 唐婕明白百里翔龙的心智比其武力更加可怕。他直觉自己的每一句话,没一个表情均如同逃不过他的算计似的,处处被牵着着走,她只得回答道:“百里盟主请讲。” 百里翔龙的笑容愈加深沉,他说道:“跟隋意一道来的女子中有一人乃我表妹潘晓曼。她年少无知被隋意拐带出苍月谷,另在下极不放心,还请唐小姐将其赐还!此外万事好商量,说不定在下还能尽些绵薄之力,助唐小姐掌握整个唐门呢!”他这一着相当厉害,摸准了唐婕的心理,推出这样一个表面上可一举两得的办法——潘晓曼一旦落入了自己手中,离隋意现身亦不远矣。 果然,唐婕沉吟不语,这个方法很是让她心动。无疑,她被这样一个“可行”的法子说动了。 第三十五章兄妹相见 正当唐婕考虑着百里翔龙“合理”、“可行”的建议时,百里翔龙听觉有几人的议论渐渐向此地靠近,其中二人几乎无甚脚步落地之声,料想是唐门高手到了,他不愿逗留多生事端,于是说道:“明夜三更我乃在此地静候唐小姐的答复。”说毕,闪身消失在屋舍之间。 唐婕不由得暗暗为唐门的安危担忧,想道:“百里翔龙定是对唐门虎视已久,眼线亦是穿插在唐门多年的老手,竟然对此间这么熟悉,想来他手中已有了唐门的布局图。” 她想得正入神,忽然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她猛地一惊,不知在唐门是何人竟能无声无息的靠近自己。她转过头,呆呆的看着来人,一向要强的她眼中也不禁渗出了泪水,她猛然扑倒在来人的怀里,激动的叫出了一声:“大哥!” 来人正是唐宗,他终于又见到了阔别多年的妹子,喉咙里亦是半饷挤不出一句话来,他只是不住的用手抚mo着她的秀发。唐婕看着这个自己最亲的亲人,曾经俊朗的脸膀遍部沧桑的痕迹,丝丝白发已悄然攀上了他的两鬓,这些使她心中传来一阵阵莫名的伤感。 只听唐宗笑道:“大哥是不是老了?不过,你还象个小女孩似的,又哭又闹,也不害臊?” 唐婕回过神来,发现随唐宗一道的还有一个笑嘻嘻的胖和尚,和一对少年男女。她整了整两鬓的长发,说道:“原来大哥还有客人到了,让我来猜猜。这个小弟弟一定是当年的小歆,小妹妹是他偏要加上的小媳妇,胖和尚是你们常提到的酒肉和尚了绝大师。” 了绝故作不满的说道:“大师便是大师,干嘛‘酒肉’两个字?对了,隋意那混蛋呢,唐家妹子你应该把他安全转移了到了这里了吧?” 唐婕只得应道:“阿意他已经在此地疗养了,有我亲自照顾,大哥应该放心了吧。” 唐宗道:“有你照顾我怎么会不放心呢,不过我们这些老朋友想去看看这个家伙,怎么样?” 唐婕知道唐宗三人急切欲见欲隋意的心情,虽然她把隋意当做自己的密物一样收藏起来,但毕竟对这个大哥的话还是得听的。她点点头,把四人带到了隋意的房内。 隋意被唐婕点了昏睡穴仍然未转醒,唐宗三人均关切的望着,明欣婷面无表情,暗地里却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过去一把将隋意的脖子扭断。 了觉问道:“他就算身受重伤也该醒了,为什么现在看来还是昏迷状态?还有,他服了‘化功散’解药了么?” 唐婕连忙解释道:“小妹如此做法纯粹是为了他安心静养,至于‘化功散’解药他当然已服下。我大哥最清楚我对阿意的感情了。” 唐宗见她脸上满是不豫之色,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阿婕,难道你十年未嫁就为了等他?” 唐婕立即毫不犹豫的答道:“是!” 了绝指着唐宗哈哈大笑道:“原来你想这家伙做你妹夫,恭喜恭喜,干脆等他醒了就开酒席。嘿嘿,隋混蛋终于有归属了。” 唐宗自然明白其中的微妙之情,开口道:“还是等他醒了再说吧……。”忽然,他瞥眼见隋意的呼吸仍十分粗重,不似有内力之象。心中不由得暗暗生疑,他接着说道:“阿婕,这里就交给你照顾了。胖子、小歆我们出去吧。” “好,好,好。你这大舅子生怕我们打搅了他们两口子亲热,走,走,走,我们出去!”了绝知趣的嚷道。 最不爱开口的熊歆说话了:“婕姐,不知同隋大哥一道来的那位姐姐也在唐门中吗?” 他这一问,令唐婕大是恼火,她因为已经将东方怿与潘晓曼“安置”在自己最隐秘的地下室。于是,她慌称道:“我救得阿意之时,已未见到你所说的那两位姑娘,料想他们是被杀散了。我这便安排底下的人去搜索。” 唐宗“哦”的应了一声,向三人递过一个眼色,再回头望了望隋意,走出了房去 第三十六章不轨交易 唐婕听得众人的谈话声渐渐远去,她又一次扑倒在隋意的床前,看着沉睡的隋意自言自语道:“好险,差一点被大哥看出了端倪,他们想把你带走,我不准任何人将你从我身边离开!我得尽快把那两个女人消失掉,这些交给百里翔龙去处理吧。” 她想着想着,在房间中打开一道暗门,冲到了软禁东方怿与潘晓曼的地下室。 从她俩进唐门那天,唐婕便哄骗她们说解毒的过程相当复杂,需要单独治疗,于是把她们带到了带到了这里。之后又说被唐门掌权者发现要将隋意交给百里翔龙,自己正在尽全力与之相抗,她二人不便露面为由继续将她们留在了此处。 这时,东方怿依然蒙着面纱正打坐练功。而潘晓曼一见唐婕到来,立即迎了上去,急切的问道:“唐姐姐,外面情况怎么样了,隋大哥安全了吗?” 唐婕答道:“他目前基本是安全的。晓曼,你隋大哥想单独有话对你说,你随我一道出去会儿吧。” 潘晓曼不由得顿住,暗暗生疑:“为什么隋意会突然想单独见自己呢,自己现在可不能给他实际的帮助呀。” 东方怿睁开眼来,道:“晓曼,你就随唐小姐去吧。她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将我们救回,定然不会骗我们的。” 唐婕笑道:“是呀,晓曼妹子,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潘晓曼连声道:“不,不,不,唐姐姐误会了。我们这便去见隋大哥吧。” 唐婕牵起潘晓曼的手,走到出口转过头对东方怿说道:“东方妹妹,相烦你在此等候,我们去去便来。” 东方怿点点头,闭上眼继续开始了入定。 …… 第二日三更时分。 百里翔龙依然是一身家丁的打扮,他悠闲的站在后花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唐婕今晚一定会出现给自己带来满意的消息。女人的嫉妒心理是可怕的,翔龙山庄那一群“娇妻”就常常吃醋动武,争夺自己的宠爱。唐婕既然对隋意有如此深的感情,zhan有欲又如此的强,这么一个女人的眼里怎能容下隋意的身边有别的女子。 果然,不远出身着黑色纱衣的唐婕拖着一个大木箱慢慢向自己走了过来。月光照在她的长发与无丝毫瑕疵的玉颜上,就象一个流落在凡间的仙子一般美丽。 “可惜这样一个女子不属于我,”百里翔龙想道,“要是我能将他从隋意手中夺过来,那么……。”想到此处,脸上禁不住露出了微笑。 唐婕走到她的身边微笑道:“百里盟主算准到我一定来此,想必已等候多时了吧?” 百里翔龙似笑非笑的盯着唐婕,说道:“相候佳人,是在下的荣幸。何况唐小姐已经将我的表妹送到,在下还得致谢呢,多等等理所当然的。”他说完,踏上前去打开了木箱。 ^o^(箱中一道剑光暴涨而起,百里翔龙毫无防备,顿感下身一凉,一股鲜血喷射而出。百里翔龙捂住下身,瘫倒在地,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他诧异的看着那口诡异的箱子,只见其中蹦出一人,只见那人穿着他从未见过的奇装异服,满脸挂着奸诈的笑容,阴阳怪气的说道:“百里翔龙你也有今天,你可知道老子是谁?” 百里翔龙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便被下掉了自己的凶器,早已胆寒,颤声道:“你是谁?当今武林可没你这号人物。” 那人飞起一脚踢向他血肉模糊的下部,淫笑着一把将唐婕搂入怀里,一边叫道:“我日,这家伙居然不知道老子是谁!宝贝儿,你来告诉他!” 唐婕娇哼一声,一耳光扇向百里翔龙,怒道:“******妈的,你连他都不知道,还出来混?老娘给你说,你面前这位就是全天下最英俊,最潇洒,最无敌,最卑鄙,最下流,最无耻,最****的本书作者——混帐到底!” 百里翔龙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个痰盂,狂吐不止,三天前所食的牛鞭,狗鞭参合着胆汁一并泻出,大小便随之失禁。 唐婕冷笑道:“知道害怕了吧,你糟蹋的女人不计其数,竟然也不分两个来孝敬作者,你应有此报!” 混帐到底开口了:“老子很随意,只要你从今后把你的女人与金银献给你大哥我,再给我开屁股,刷马桶,提皮鞋……,老子就饶你一条狗命。 百里翔龙泣道:“大哥我错了,都怪我年幼无知,精力过剩,你又赐我如此武功,叫我怎能不贪,以至于忘了你老人家。我宣誓,从今晚后我一定遵循三个代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不,不,我还要去杀小日本。” 混帐到底以不屑的眼光瞟了他一眼,双手继续在唐婕全身游走,叫道:“我姑且信你一回。”说着摸出一个zha药包,递到他手中,又接着道:“你先用它去把靖国神社炸掉,机票在包里,早去早回。如果不成功,嘿嘿…………………………………………,你******去给我做人体炸弹!” 百里翔龙接过zha药包,敬了个军礼。飞一般的消失在现场,只留下混帐到底与唐婕的满园*。) (近几章过于沉重,连我自己也写的郁闷了,特写此章来活跃一下气氛。哎呀,砖头怎么来了?靠,还有臭鸡蛋!我也是……,我晕,还来!我不说了555555555555555。) 第三十七章接连打击 箱中正是潘晓曼。她双目紧闭卷缩在箱内。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助的等待百里翔龙的发落。 百里翔龙抑制不住兴奋的表情,说道:“唐小姐的效率还真是不凡,助我找回了表妹。我百里翔龙亦乃守信之人,唐小姐有何事需我相助,我定当竭尽所能为唐小姐分忧。” 唐婕笑了,她的笑容如同一朵绽放鲜花般风情万种,看得百里翔龙不禁一呆。只听她说道:“我此刻便有事相求与百里盟主……。” 百里翔龙笑意更浓,道:“唐小姐请讲,为您效劳是在下的荣幸。” 唐婕自觉出卖了潘晓曼心中甚是不安,深恐当隋意问起时不便交代,此时百里翔龙的一番讨好更让她烦躁。她忍不住道:“我请百里盟主消失在唐门,就马上,永远不要在此出现!” 百里翔龙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尴尬,没想到这女子如此不识好歹,一点儿颜面也不给。庆幸的是潘晓曼已经落入了自己手中,苍月谷至宝便有了着落。她爽快的将潘晓曼交给自己,更证明了隋意在这唐门之中。还有!她对隋意的爱恋必定达到了痴狂的地步。 百里翔龙虽久经花丛,却从未面对过这么一个奇怪的女人,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一点也没错。他仍不愿在唐婕面前失掉风度,干笑道:“唐小姐有令,在下岂敢不从。”他故作潇洒的整了整衣角,将潘晓曼扛在肩上,慢慢隐没早黑暗中。 …… 潘晓曼醒来时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堆干柴上,她的对面正坐着一个自己最不愿见到的人——百里翔龙。 百里翔龙未发一言,只是象打量一件有趣事物似的盯着她,存心要欣赏她惊恐的表情。哪知潘晓曼的表现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异常的镇定。反而百里翔龙耐不住,开口了:“晓曼表妹,最近可好,有想念我这个表兄吗?” 潘晓曼站了起来,拂了拂身上的灰尘。她摇摇头,笑了,她竟然冲着百里翔龙笑了。 百里翔龙一直对这个绝美的表妹垂涎三尺,见她对着自己笑了,顿时心花怒放。他继续说道:“表妹,那隋意没对你怎么样吧?” 潘晓曼依然保持着微笑:“他的确没对我怎么样。不过,我自愿做了他的女人。” 百里翔龙不曾想到自己等来的是这个答案,吃了一惊,怒喝道:“说,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 潘晓曼再次一字一句道:“我-做-了-他-的-女-人!” 百里翔龙气的全身颤抖,连骨骼也“咯咯”作响,他欲一耳光煽向潘晓曼,又恐自己出手太重伤了她,于是手掌高高举在了空中。 潘晓曼一改往日的柔弱,冷笑道:“好呀,你打,你打死我!” 百里翔龙颓然坐倒在地上,他出道江湖便一帆风顺,未受过太大的挫折。以至于他的自尊心极强,一直将自己当作是天之娇子。今天他已经是接连两次拿女人束手无策了。先是唐婕打击了他对女人自以为攻无不克的信心,让自己觉得跟隋意比起来仅仅是一个丝毫不懂女人的毛头小子;然后,潘晓曼又使他对自己的眼光丧失了信心——他一直以来太低估潘晓曼了,认为她不过是一个武功比常人强的小丫头。 潘晓曼已经吃准了他为了那苍月谷的至宝不敢动自己分毫,继续说道:“盟主大人,你现在定是在想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为何如此厉害了,这都是你这个个所谓强者逼的!我母亲在临死前就把一切告诉我了,苍月谷的至宝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神兵利器,更不是武功秘籍,而是一部医书,你要是没有它,将会在修炼‘无际剑气’最后一重时走火入魔!我潘晓曼身为堂堂三大禁地首脑之一岂能让你百里翔龙独霸武林!” 百里翔龙咬牙切齿道:“原来你的野心不小,所以你选择了利用我的死对头隋意,是吧?” “错!”潘晓曼叫道,“这一切都是巧合。我一心一意修炼‘锁心决’,无法处理生活琐事,不想上官媛那贱人居然乘机在我饮食里下了‘化功散’。我不得不求助于同样被化去内力的隋意,这不算我利用他吧。他也得到了我的身体,互不相欠!唐婕虽出卖了我,但我并不怪她,因为江湖永远就是这样的现实的。怎么样?你是不是发现自己今天才认识我,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质疑……。” “说够没有了,你这个贱货,你竟然把自己交给隋意!你妹妹还在我手上!”百里翔龙吼道。 潘晓曼仍然把话刺向他的痛处,回敬道:“没有,我就要打击你!成大事如何能拘小节,我的妹妹迟早会成为我的累赘。隋意是我的男人,而你是个失败者……。” “啊!”百里翔龙禁不住大叫了一声,伸手点了她的昏睡穴,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门外传来了一阵阵轻轻的有规律的敲门声。 (不知道为什么,唐门这一部分写得特别的郁闷,或许是我带进了自己个人在生活中不如意的情绪。我将尽快在几章之内把这些沉重的内容结束掉。以后带给大家一些比较轻松的内容,展现出一个我心中独有的武侠世界。谢谢大家一贯的支持我,特别是每天在书评区发言的那几位书友,是你们让我有了更多的动力。希望大家继续期待混帐的隋意祸害江湖。另外,写《圣剑至尊》的剑星大大对我提出了宝贵的建议,我会近期内再对本文的对话和突兀的情节做一次大的修正,再改一改版,所以不要说我反复更新篇点击哟。^-^) 第三十八章隋意之死 百里翔龙听到这有规律的敲门声,知道是自己穿插在唐门的手下到了,他尽力使自己在手下的面前永远保持气定神闲的光辉形象。他努力将自己的情绪控制了下来,道:“进来!” 一个人走了进来,他对倒在地上的潘晓曼视而不见,在百里翔龙面前鞠身道:“报盟主,我已经查得了隋意的下落,他此时正在唐婕的厢房内养伤,由其手下的几个小丫头看守。”他说完,将地图双手递到百里翔龙手上。 百里翔龙点点头赞道:“做得好,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那人笑道:“回盟主,我使出了您交我的风liu手段,将唐婕手下的一个小丫头钓到了手,自然而然的便套出了隋意的下落。” 百里翔龙已经在唐婕与潘晓曼的接连打击下,对这样的词特别头痛。自嘲道:“风liu手段?我还能有什么风liu手段。我跟隋意那厮比起来不过是个小毛孩儿而已!” 那人似乎从未见过百里翔龙的情绪如同此时般低落,安慰道:“盟主说到哪里去了,随人不知盟主您是花从老手,江湖中的王者。隋意不过乃一流亡江湖的恶徒,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 百里翔龙听的这些赞誉,淡淡一笑,问道:“凡易,你十岁便被我派来唐门,少于闯荡江湖,对隋意此人的认识太少了。” 那人竟是从小在唐门长大,如今唐门后辈的佼佼者——唐凡易,他点头道:“我一心一意为盟主在唐门打下基础,的确对江湖事所知甚少,大部分为唐门中人的传言。” 百里翔龙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还是你最为精明,我当年穿插在唐门中的四个人,如今只剩你一个了。除了巧玉那丫头急于贪功单独刺杀隋意,下落不明之外。其他两人均早被唐门识破身份,死去多年。唐门这边的担子都压在了你身上,你以后也要更加谨慎行事呀!” 他这招感情攻势让唐凡易激动的跪倒在地,道:“凡易,定竭尽全力为盟主效劳,万死不辞!” 百里翔龙振声道:“好,我明日就去问候一下老朋友隋意,顺便送他到另一个世界去!”接着他往地上昏睡的潘晓曼一指,道:“你现在把这个女人送到你的房里去,严加看管,待我明日处理完隋意再将她带出唐门。” “是!”唐凡易应道。 …… 又是新的一天,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在了为隋意看守房门的两个少女脸上,她们已经靠在墙上睡着多时了。其中一个睁开眼,伸了伸懒腰,看着身旁依然熟睡着的同伴叫道:“小娟,醒醒,醒醒,你又睡着了,要是让主子瞧见,有你好看。” “唉,你还不是刚醒,教训起我来了。”小娟揉了揉红红的眼睛,埋怨道。 那少女小脸一红,岔开话题说道:“我们俩天天在此守夜已经有段日子了,真倒霉遇到这份苦差,累呀!” “是呀,好象房里面住的是一个病汉,但主子却不许我们……,不,是任何人进去探望。你猜猜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小娟问道。 “我猜他是……。”那少女话还未说完,面前便出现一个家丁模样的中年男子。她似乎从未见过此人,于是问道:“你是何人,我为何瞧你如此面生?” 那人微微一笑,答道:“我是经唐小姐准许进去探往里面那位兄台的,请两位姑娘让我进去。” 小娟道:“不对,小姐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入内,连送药送饭也是他亲自送来……。” 另一少女叫道:“你是何人?我这便去问过小姐,否则我门可不敢私自让任何人入内。” 那人叹道:“原来这么麻烦,里面那家伙的福气还真不错。在下心急,不与二位姑娘多说了,二位姑娘就先休息休息把。”他说着,出手如风,两少女根本未瞧见他是如何出手便被封了哑穴点倒在地,那人继续说道:“记住,我叫百里翔龙,我来此是急于见见里面那位故人。你们小姐问起时这么说吧。”说毕,他推开门跨进了房内。 果然不出他所料,隋意仍然是全身缠慢绷带躺在床上,只把眼、鼻、口露在了外面。他走到床前发现隋意的双目正带着乞怜的目光望着自己,似乎对他的到来大感意外,求他饶命。 百里翔龙甚是得意,故作关心道:“老朋友,最段日子有佳人在侧,日子还过得舒服吧。我们也有些时日不见了,今天便来好好叙叙久。等会儿我让你平平静静的睡过去,再也不会醒来,你便没什么烦恼了。” 隋意身体扭动了两下,似乎欲挣扎而起,眼里现不甘的神色,还不住的摇着头,喉头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百里翔龙忽然面露凶光,冷笑道:“你也有今天!怎么,连话也说不出了,是不是急着登上极乐仙境呀?哈哈哈。你就安心的去吧,唐婕和潘晓曼我会好好照顾的。来世再见吧!”他将手掌高高举起,凝起了一道巨大的剑气,顺势劈下,隋意顿时被拦腰斩为了两段。房内四壁,床上地上,布满了暗红色的一片,空气中也飘散起来浓重的血腥味。 隋意仍未断气,目光怨恨的盯着百里翔龙。百里翔龙柔声道:“老朋友,你命还真长,这样都不死,我给你个痛快。”说完又是一掌击下,将隋意天顶打得稀烂,脑浆飞溅。 隋意终于死了,百里翔龙满足的笑了,他产生了一种比*****更激烈的快感,释放的如此甘畅! 正当他飘飘欲仙,欲转身离开之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掌声。 第三十九章请君入瓮 百里翔龙闻得这掌声,心头一颤。“圈套”两个字闪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他忽然想起了方才隋意那乞怜的眼神,不对,那家伙……。 门开了,进来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一个猥琐的中年人,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分害臊的少年。 百里翔龙久经风浪,遇变不乱,立刻从惊诧中回过神来。“既然是对方的圈套,只得硬闯出去,我百里翔龙纵横一世,今天可不能折在此出!”他想道。他对自己的武艺从未怀疑过,聚起十层功力扬起一道掌风,劈向三人。 他原本以为三人在此激劲的掌风下,必需得飞身闪躲,那么自己便能借机冲出。哪知那少年和中年人纹丝不动,胖子反迎而上前来,点出一指,空气中顷刻间响起了“哧哧”的劲气夹杂起破空的爆裂声。 掌风与指风两股巨力相交的气浪,冲得整个房内各种物品的碎片四溅。胖子被震得连退数步撞在墙上,而百里翔龙亦未突破三人所把手的关口。 百里翔龙吃惊更甚,天下能硬接他十重掌力的怎么数也超不过十人,他灵光一现叫道:“你是‘魔僧’了绝?” 胖子因为逞强已经被他的掌力震的气息不顺,他运功行转一周才将胸中郁闷之气散尽,开口道:“不错,施主猜的不错,正是小僧。施主的掌力果然惊人,不但把隋意那家伙一分为二,而且脑袋也打了个稀巴烂。我们三个做他兄弟的,只好请施主勉为其难的留下了。” 百里翔龙冷笑道:“哈哈,你们想并肩将某家留下?那两位不用我猜,一定是隋意的狐群狗党——刑无踪和熊歆了?就算某家武功不怎么样,也是你们留的住的,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那猥琐的中年男子笑道:“百里盟主只说对了一半,在下可不是以隋意死党的身份要将你留下,更何况被你剁碎的人并非隋意,具体是谁你心里也应该清楚吧?” 百里翔龙听他这么一说,好奇心起,问道:“你是什么身份?他又能是何人?” 那猥琐的中年男子目光变的怜悯起来,叹了口气,说道:“他是我唐门后起中的佼佼者——唐凡易。唉,这可怜的孩子竟然是别人的走狗,到头来还要被别人弄的身首异处。百里盟主虽贵为武林之尊,却公然在我唐门行凶,我作为唐门的一份子,怎可放任你为所欲为!” “你究竟是谁?你是如何得知,凡易是我的人?”百里翔龙听得亲手杀死的人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唐凡易,怒火上涌,忍不住喝问道。 “我是谁,我不就是江湖中那个人人厌恶的‘怪盗’吗。我还有一个很久没用过的名字——唐宗,我想这个名字对你来说一定很陌生了。”那猥琐的中年人道。 “唐宗,唐宗……。”百里翔龙心种默念着这个名字。原来,他就是那个放弃了唐门家主之位的唐宗,他想暗叹道。 只听唐宗笑道:“百里盟主此刻一定有许多的疑问吧,恕我不能一一道出了,你先是向唐门发来拜贴,让众人都以为你会从正面拜访,哪知却暗中潜了进来。凡易那孩子真是藏得深呀,我也是最近发现他在唐门活跃异常,我便暗加留意,哪知他竟然无原无故先勾引了舍妹的手下,后又老是没事便往柴房跑,所以我便推测百里盟主这位贵客已到。” “不愧是唐门家主毫无争议的人选,一到唐门,便让我全盘计划落空,还让我在唐门花下的十年心血付与流水,我输的心服口服。不过,恕我不能奉陪了!”百里翔龙大喝一声,以劈空掌力将屋顶击穿了一个大洞,一掠而起,瞬间消失在房内。三人禁跟着跃出洞口,往百里翔龙背影的方向追去。 唐门各人见四道人影在屋顶上飞串,纷纷出随身携带的暗器,欲将四人击落,忽听一人叫道:“家主有令,无论发现任何异动均不得擅自出手,违者家法处置!” 此言一出,众人迅速收起暗器,注视着四道人影飞快的冲出了唐门。 …… 百里翔龙身法奇快,加之内力悠长,功力尚浅的熊歆和身法笨拙的了绝没跑几里便被纳下了好远,只有唐宗紧随其后,如同百里翔龙的尾巴,甩之不去。 待穿过一片树林,百里翔龙已从风声辨别出了身的人只剩下了一个。他停了下来,转过了身去,果然不出他所料,唯一能追得上他的正是以轻功驰名江湖的‘怪盗’。他握紧了拳头,怒火从胸中燃起,说道:“刑无踪轻功果然不凡,在下甚感佩服,只是你明明能超在我前面将我拦住,为何却只是做一个跟屁虫。阁下是对你自己的武功没信心吧。我的事情这此全坏在了你手上,你既然穷追不舍,我们这便来个了断如何?” 唐宗深沉的笑了笑,立即与其针锋相对:“好!我最不容忍的就是有人对我的亲人朋友不利,何况你还是让隋意十年痛苦的元凶!”说罢,伸手入怀摸出了一把暗器。 百里翔龙到是没料道他竟然如此爽快的便答应了和自己动手,若是常人,百里翔龙定是认为他不量力而行,自掘坟墓。但,他遇到的是唐宗。 先前一番对话,百里翔龙便看出其智计超人,决非一般的江湖草莽。他绰号“怪盗”江湖中任谁也只知道他的轻功天下无双,以濒至“凌空虚度”的境界,可是,却从未有人见过他出手!百里翔龙对其武功的了解也只限于——他是唐门家主的不二的人选,还在十年前的婚庆当日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脱,其身手应当不凡。他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是没有人知道的。何况任百里翔龙见识多么广博,亦未看出那暗器的来历名称。正因为这样,才更显出了他的可怕。 不过百里翔龙乃武林的神话,武功又岂止能用高强来形容! “开始吗?”唐宗问道。 “可以了,今日我便见识一下传说中天下无双的暗器、轻功!”百里翔龙叫道。 第四十章飞镖断情 有人说高手过招决胜往往在一瞬间,还有人说高手实力相当决胜将在千招过后。 百里翔龙与唐宗肃立在原地,他们在等待,等待对方的先一步出手,“以静制动”! 百里翔龙仗着强大的内气压向唐宗,连空的波动显得异常的不安。 林中的飞禽也被惊得振翅飞起,留下漫天飞散的羽毛;地上的走兽更是瞧不见任何的踪影。这里静得仿佛连一片树叶飘落的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 唐宗的衣衫在劲风激荡下鼓了起来,那象觉没睡醒的迷朦双眼也神光炯炯,发出摄人的摄人的寒芒。本猥琐微驼弓背也挺得笔直,俨然一派宗师。 场中的情势依然是一攻一守,正好似二人武功所走的路子,一是霸道,一是王道。 百里翔龙见唐宗在自己劲气的催逼下,明明不得不出手,但他却如同一静置尊石雕纹丝未动。不对!百里翔龙感觉到了唐宗身体周围的空气再次发生了异动,唐宗竟在用肉眼难以超快的身法左右挪移,“这家伙果然邪门,”百里翔龙想道,他知道自己若是武功与见识少稍差,自己的真气如此损耗下去,那么一定不是唐宗的对手。 于是,他不得不动,先发制人。 林中顿时呼啸起了狂浪的剑气与暗器破空时的激进之声。 …… 了绝与熊歆二人终于追到了林边。 “小歆,他们究竟往哪边去了?小贼如果与百里翔龙单独交手岂不是相当的危险!”了绝急道。 熊歆见了绝如此的不安,他望着前方不着边际的林海,安慰道:“了绝大哥,您也必太担心,你不要忘了刑大哥的轻功上的造诣,他最不济也能包住性命。” “说得也是,”了绝点头道,“他逃命的本领道是没人能赶得上,但百里翔龙武功的深浅不是我们能够摸清的,我们还是快些寻去吧。” 熊歆道:“恩,从脚印已是无从寻起,我们只得凭着自身的灵觉感知杀气的方向了。” 了绝叫道:“那我们还是赶快吧,不然恐怕只有替他收尸了!” 他俩缓慢的前行着,熊歆忽然道:“了绝大哥,您一定没见过刑大哥施展武功吧。” 了绝道:“对呀,你自小随他长大,难不成你……。” 熊歆打断了他的话,道:“没有,我从未见他施展过轻功以外的任何功夫。但我却感觉得到他的武功不在你我二人,甚至隋大哥之下。” “呵呵,为什么,什么叫甚至不在隋意之下,我的武功就比他们差吗?”了绝为了舒缓自己紧张的心情半开玩笑道。 熊歆道:“我推测刑大哥有一种必杀的暗器,那是一只圆型无菱的飞镖,我常常见他拿着那飞镖发呆,就象……。” “那就是十几年前昙花一现的‘断情镖’,当今唐门的第一暗器!”只听一人从他们身后走来,缓缓说道。 “唐博前辈,你也来了。”熊歆诧道。 唐博道:“是的,我不放心不下宗儿,特地跟来助你等一臂之力。”实际上,他是报着复杂的心情而到此的。一方面惧百里翔龙将唐宗杀死后覆灭唐门,另一方面又由于唐婕的关系巴不得他二人同归与尽,从此天下太平。所以他不得不来看个究竟。 了绝问道:“‘断情’?这个名字和尚听起来真别扭,既然是昙花一现,那为何能称作唐门第一的暗器?” “就算百晓生重排兵器谱,我相信‘断情镖’也不会被列在小李飞刀之下!宗儿是数百年来唯一个用它安然闯出七十二道机关的人!”唐博斩钉截铁的答道。 …… 唐宗与百里翔龙周围的树木已经被剑气和暗器摧残得没一棵完整的。唐宗的暗器如同天罗地网,铺天盖地而来。百里翔龙根本应接不暇,只得以刚猛的掌力将暗器击下,他感觉自己的功力发挥到了及至,数十年来罕逢敌手的他很久没打得如此的痛快。“天下竟有此等高手,武功威胁到我的人都不许存在!我不相信他的暗器用之不尽!”百里翔龙见与之大战了将近半个时辰仍不能获胜,想道。 果然,唐宗的射出暗器的频率渐渐慢了下了来。百里翔龙压力一减,展开了天崩地裂般的攻势,他感到胜利的天枰倒向了自己心中暗暗念道:“只要唐宗一死,不久我一定能覆灭唐门,宰掉隋意!” 面对百里翔龙凌厉无匹的掌力,唐宗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真气抵御,而另一部分真气则用来运转身法,闪躲漫天萧萧的剑气。 百里翔龙本就乃武学奇材,再加之年少时习得“三大禁地”的武学精华,内力如同浩瀚的海水源源不绝,近年来更是突破了多少武林人梦寐以求的“以气驭剑”的境界,研究出了“化气为剑”,他整个人既是一柄剑,一柄冷血无情的利剑,唐宗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敌人。 他的暗器只剩下了一件,而那一件正是他最后的法宝——“断情”。他没有把握在这恐怖的剑气笼罩之下一击得手,所以他在等,等一个绝佳的机会一击必杀百里翔龙。 可是百里翔龙功力上的优势越来越明显,唐宗每躲过一轮剑气与掌风的轰炸,便会消耗掉大量的体力。他直觉到身体里的精力慢慢的被榨干,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声,甚至有了呕吐的yu望。 眼见唐宗已是强弩之末,百里翔龙露出了狞恶的微笑,他估计唐宗再也无能为力,于是掌力与剑气汇成了一股巨大的风暴绞向了唐宗。 晃然间,他见唐宗本毫无血色的脸上竟闪过了一丝笑意——敌人攻势最强之时正是他防守最薄弱之时……,不好……! 唐宗不知手上何时多了一只圆形无菱的暗器。刹那间,他已出手……。 暗器在空中一分为二,化为了两道银光,它们仿佛有了灵性,一道射向风暴的中心,另一道则避之锋芒直取百里翔龙。 “啊,啊”两声惨叫响起,百里翔龙捂着胸口潺潺流下的鲜血瞪着中掌倒下的唐宗,问道:“好厉害的暗器,想不到我百里翔龙也有重伤的一天,能告诉我这暗器的名字吗?” 唐宗俯在地上,抬头勉强笑了笑,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他说道:“她叫‘断情’,她是有生命的飞镖——‘断情’。”说罢,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世。 第四十一章 淡淡哀愁 (冒着挨骂的危险还是更新了这一章,大家千万不要将我骂的太难堪了,谢谢。) 唐宗虽然重创了百里翔龙,但百里翔龙仍有足够杀死他的能力。唐宗是一个永远不会绝望的人,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也不例外,因为他已经嗅到了友情的气息。 他很久没有受如此重的伤了,这种闭上眼无忧无虑的感觉真好,仿佛置身于云端,又仿佛到了亲人的怀抱。 不同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会儿是妹子唐婕闹着自己去玩耍,一会儿是阔别多年的父亲和魂牵梦绕的谷旖柔,他们拉住了自己的手,要拖着自己跟他们一道进入黑暗的深渊。“小贼,走!去喝酒了!”另外的几个声音将他喊住了,“‘小贼’,别睡了起来喝酒!” 他猛然间出了一身的冷汗,睁开了眼睛,第一个映在眼帘中的果然是隋意似笑非笑的脸容,了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酣然大睡。 “你终于醒了,“隋意叹道,“刚才你做了什么美梦,表情变化这么丰富。” 唐宗憋住身上的疼痛,打起笑容对着隋意道:“我躺了多长时间了?连你小子也能下床照顾我了。” 隋意道:“不算太久,有十来天了吧。我是昨天刚能走动,吃下解药所有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听说你一镖打的百里翔龙浑身是血,大败而归,看不出你一个贼头贼闹的家伙武功这么厉害,有空交我几招怎么样?我也好早些把仇报了,做做你的下手,干点偷鸡摸狗的事。” 唐宗笑骂道:“妈的,你小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贪心,居然不先问问你老朋友我的伤势,就扣顶大帽子压我。在西域就骗和尚把他最得意的‘狮子吼’交给了你,现在又打起我的主意来了。” 隋意正色道:“你可弄错了几点。你看你骂人也有精神了,生龙活虎的,还有什么伤势。和尚的‘狮子吼’可不是无偿交给我的,我也是付出了自己的武功心法做为交换……。” 哪知他刚说到这里,便听见了绝已经醒了过来,叫道:“你的那些武功心法全是剑术,这几天又烦着我传‘一指蝉’,现在还想骗小贼的‘断情镖’,我看你比小贼还要贼呀。” 隋意老脸一红,一本正经的辩道:“我就这些本事,你们是知道,否则还……。干脆我拜你们为师……。”他说着说着双膝一弯竟似要跪下来。 不待唐宗说话,了绝赶紧一把将他拉住,连声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老子迟早要被你小子榨干。” 唐宗知道隋意在前往西域之前并未习得过多少的上乘武功,全凭偷师和才智使武功达到武林的一流境界。他一见到新奇的武功便会忍不住心痒的。他们相互之间友情甚厚,更无门派之见,何况唐婕让隋意身处险地,唐宗本人一直心里怀着愧疚,他说道:“这‘断情镖’的来历你知道吗,她不是任何人均能够运用的。” 隋意听唐宗的语气已经松动,他连忙说道:“在你大睡不醒的时候和尚与小歆已经把你的那些过去告诉我了,想不到你跟我一样也是一个殇情之人……。” 了绝却在此时叹道:“又是情,和尚听不懂这玩意儿,你们两个慢慢说,我出去了。” 隋意接着说道:“你既然不飞镖取名为‘断情’,她一定注入了你的情感与心意。我二人的经历并非相同,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她全然领悟,但我还是想试一试。你知道,我立即就要动身前往江南,争取回一些东西,与百里翔龙迟早也将单独有个了断。” 唐宗道:“我懂。已经是十几年的兄弟了,我现在想求你一件事……。” 隋意淡淡笑道:“求我一件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但有些东西是不能够勉强的。阿婕那么做我并不怪她,那是我欠她的。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的。” 唐宗一愣,道:“没想到,你如此的了解我,那其他的话我也不必多说了。阿婕呢,她是不是一个关了起来,不好意思见你?” 隋意苦笑一声,道:“我们好久没说这么长时间的话了,你还是自己好生静养吧,唐门的担子很快就要落在你肩上了。唐博前辈将你救回之时被百里翔龙击碎了内腑,今早过逝了。” 不待唐宗发问,隋意已缓缓走出了房间,只听他远远说道:“人一辈子总是要做许多迫不得以的事。百里翔龙经此后便要对唐门开战了唐门少不了你,你逍遥的日子也到尽头咯!” …… 隋意似的下了很大决心,脚步沉重的走到了唐婕的房门前。 他就这样肃立在门前,呆呆的站着。 “几天没见她出来了,她还是跟从前一样做错事不好意思吧。那些事情,是应该对她说清楚了。”隋意想着,敲了敲门轻轻唤道:“阿婕,开门,是我来了。” 过了半饷,他仍未听见里面回应。他将双手放在了门上,哪知门一推即开,隋意左顾右盼的走了进去。 唐婕静静的平躺在床上,她睡的很安详,很自然,却没有一丝的生气。 隋意的直感心下一阵莫名的悸动,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唐婕竟然死了!她的脸还是与生前一般的美丽,不带一点瑕疵,只她再也不能开口,再也不能象往常一样对着自己娇嗔,对自己诉说心声了。 唐婕难道是恐自己责怪于她,不敢面对?她说过要做我的心中最完美的女人,她说要我成为最幸福的人,她说过……。 隋意第一次用手抚mo着唐婕那已经冰凉的脸颊,“自己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她吗?”他反复的问着自己。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她却把人生最美好的年华用来默默的等待自己。 隋意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酸楚,泪水一颗颗掉了下来,一把将唐婕紧紧抱起,他狂念道:“阿婕,我爱你!阿婕,我爱你!阿婕,我……。” 可惜唐婕再也听不到她盼望十多年的这句话了。 第四十二章兄弟小别 唐门中一片死寂,秋风吹过,扬起唐门内满地的落叶与白绫。转凉的天气并没有让人感到一丝的爽意,反而加重了其中的哀愁与无奈。 数百年来,唐门向来固守一方,从不参与武林争霸。但就在短短的数日之内,家主唐博先是为武林盟主百里翔龙杀,唐门中的女强人唐婕也自尽于其房中,一时间唐门损失掉两个支柱人物,元气大伤。唐门上上下下无不对百里翔龙恨之入骨。 *降临在了唐门,乃至整个江湖。屹立江湖数百年的庞大家族将与当今雄霸武林的翔龙山庄势不两立! …… 唐宗看着渐渐沉入土中的两副棺材,重伤未愈的他脸上的神色异常的平静,看不出丁点儿感情的变化。而伤后初愈的隋意蜡黄的脸上表情木然,红肿的双目深深的凹了下去,但其中却透露出无限的复杂的变化。 了绝与熊歆不知如何让两位老友重展笑颜,同往常一般的抬杠对酒。但是他们可以断定此二人是不会被任何的打击催垮! “堂兄,你一定要为我爹报仇呀!”唐万泣不成声的叫道。 唐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伯父是因为我而被百里翔龙所害,为他报仇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 “好!请堂兄继承家主之位,统领唐门与翔龙山庄决以死战!”唐万亢声道。他明白凭自己的能力根本不能与百里翔龙相较,家族内的各派的势力亦蠢蠢欲动,所以干脆将此烫手的山芋抛给了唐宗。 唐宗一惊,推辞道:“怎可如此,伯父既然仙去,那位置理所当然。我已习惯了江湖漂泊的日子,我天生不是发号施令的人,亦不足以服众,何况十几年前我……。”他刚说到此处,唐门的上上下下已经全半跪在他的面前,齐声道:“唐宗大人武德皆备,也只有您的武功方能与百里翔龙抗衡,家主之位非您莫属!” 唐宗欲再出言推辞,沉默已久的隋意却开口了:“我说过,人的一生总是要做许多迫不得以的事,许多甩也甩不掉的责任。是你的怎么也逃不了,你就暂时留下来吧。” 众人期盼的表情让唐宗实在难以推却,他沉思了一阵,抬头说道:“好,我答应大家。待我诛杀百里翔龙之日,就是我唐宗里开唐门,再次逍遥江湖之时。” “拜见家主,在家主的统领下必将荡平翔龙山庄,把本门发扬光大!”众人呼道。 …… 月下,花间,四个人,数坛烈酒……。 “小贼,你伤还没好呢,居然还这么能喝。” “喝,喝,喝!一醉解千愁,管******伤不伤的。” “我们四个很久没喝得这样痛快了,今天都通通趴下,不醉无归!” “我再敬三位兄长,来,干!” …… 夜渐渐深了,了绝与熊歆已经喝的烂醉如泥。只有两个心事最重的人在继续狂饮。 “哈哈,这两个小子哪里是我俩的对手,一喝即醉……。”唐宗忽然笑了起来说道。 隋意也欲搭上两句俏皮话,哪知还未开口便发现自己的一滴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他慌忙拭去,刚刚张开的嘴又合了上。 唐宗缓缓从怀里摸出一张信纸,递了过去,他淡淡的说道:“这是我在整理阿婕的遗物时找到的,我想这封信她是没有机会亲自交给你了。” 隋意双手颤抖的接了过来,只见信封几个娟秀的字迹:阿意亲启。隋意只觉它有万斤的重量,拿在手里是那么的吃力,但还是下定了决心将信掏了出来,信纸满是干了的泪痕。他心中默默读道:“阿意,我没有太多的话要对你说,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十年前自从你替我吸毒那一晚后,我就知道自己今生的爱人非你莫属。我没有任何的理由向你解释我最近所做的一切可怕的事,只因我只想着如何一个人与你永远相守,不允许任何人将你夺走!我一心想做你心中的完美女人,全然没有顾及他人,幸好我大哥及时看穿,否则我想你更会恨我一辈子的。我不敢求你原谅我,我没勇气也没有颜面再面对你,我只有选择离开。再见了,我最爱的人。” 当唐宗再次喝完一坛,抬起头来发现隋意已是泪流满面。他轻轻叹道:“多情却似总无情,唯笑尊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你不是说人的一生总要做许多迫不得以的事吗,我想阿婕这么做,可能就是她认为的最好选择吧。我想代她求得你的原谅,不知道你……。” 隋意打断他的话,低沉的说道:“我从未怪过她,那是我欠她的。我隋意本就是一个不祥的因残酷而绝望之人。”他的神情忽地又变得坚定,望着远方,接着说道:“我在唐门来来去去也有一个多月了。我得马上赶去江南,寻找一个心与我相连的女子。” “马上?”唐宗问道,“你现在便去?东方姑娘和潘姑娘,你怎么打算呢?” “恩。”隋意答道,“我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都因我而死,我不愿她俩再有什么意外。特别是东方姑娘,此次也全仗她相护,我才得以安全到达唐门。她纯粹与我是朋友关系,也是我的恩人,她的思想很单纯,她在只会令我不安。潘姑娘乃苍月谷主,机关术数无不精通,她留在唐门也许能为你对抗翔龙山庄增加一份助力。独自亡命江湖才是我的最好归宿。”他说完,站了起来。 唐宗看了看酒醉不醒的了绝与熊歆,点了点头,道:“我了解你,你走吧。剩下的事有我打理。有一件事你必须记住——我们是最好兄弟!来,再干……。” 一个萧索的背影消失在了唐门内…… (唐门的部分终于结束了,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为了写好这个悲剧,天天在听那首让人自杀的“黑色星期天”,还有等等很悲的歌曲,调节自己的心情。虽然描写还不够到位,但我已经尽力了。我知道大部分读者是不喜欢悲剧的,我发誓这将是主角挂掉的最后一个女人,以后我尽量让作品保持轻松。我准备还写个几万字再进vip,反正现在人气也不高.) 第一章淫徒相邀 (这是个新的开始,我尽量改变自己以往沉重的风格,使文章保持轻松,严格控制悲剧的发生。) 江南人杰地灵,水草丰润,田亩纵横,好一个人间天堂! 江南的女孩子也生得灵秀娇婉,婀娜动人。幸隆钱庄的掌柜李诗蕊就正这样的一个江南少女,她不仅以出色的美貌名动四方,更以摄人的魄力领导着幸隆钱庄,成为了富甲一方的巨商。无数亡命天涯的捍匪与自命不凡的青年俊才、侠少不是瞧中了她的金山,就是看上她的美貌,均甘做其裙下之臣,如浪蝶般不时缠绕在她的左右。 “小姐你瞧,今天收到的彩礼已经堆成山了,是否同往常一样全数退回呢?”她的丫鬟小荷问道。 “我看就不必了吧,既然这些人如此有心,就都留下吧,反正她们巴不得这样!”李诗蕊答心不在焉的答道。 “是!”小荷应道,说罢走了出去。 李诗蕊微微叹息了一声,坐了下来。她品着亲自沏好的茉莉花茶,嗅着淡淡的清香,凝视着飘在上面的花瓣,竟似看痴了,脑海中的景象回到了三日前的那个夜晚,潺潺流动的湖水,皎洁的月光,还有那个人,那个人闯进了她心海的特别男人: 三日前的黄昏,她得慕容世家的三少爷慕容庆相邀,来到洞庭湖畔乘船赏月。 慕容世家乃江南一大谁也惹不起的势力,无论慕容庆自身的人品如何,但他作为慕容世家的人,这个面子是怎么也要给的。 她在小荷的伴同下,来到了慕容庆金碧辉煌的揽月舫。这儿虽然件件书画古玩均价值不菲,但李诗蕊初踏上肪便只觉此肪的主人比自己这个所谓“视财如命”的商人更加的俗气。 “李老板芳架致此,来来来,请坐。奏乐,上菜!”李诗蕊见舱内走出一百衣青年说道。那青年面如冠玉,手持把纸折扇,举止温文儒雅,正是那种能令无数少女心醉形象。可是李诗蕊却觉得他的目光是那么贪婪,隐隐透着一股淫邪之气,感到他打量自己的眼神如同逛窑子选姑娘一般。想来他便是慕容家的三少爷——慕容庆了。 她轻轻一笑,还一礼道:“承蒙慕容公子垂青相邀,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不过,小女子乃一介俗人,鄙陋不堪。也只知道生意上的事,恐不配与慕容公子此等雅人在此笑谈风月之事。”她一句话便直截了当的回绝了慕容庆的“美意”。说毕,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桌前。 慕容庆干笑一声,神色不变,早就对李诗蕊的美貌垂涎已久,何况其财力亦能成为他争夺慕容世家家主之位的重要筹码,所以他下定了决心要将李诗蕊钓到手中。李诗蕊方才的话在他的眼里这不过是其装做清高的一番做作罢了。“这般女子我可见多了,到时候不是给我制得服服帖贴的,”他想道。 他亮出了一个自以为得体而迷人的微笑,端起酒杯凝视着,对李诗蕊说道:“李老板,你说说看当今江南的局势,究竟是谁人的天下?” 李诗蕊不解他为何问出这个问题,思索片刻,答道:“我虽非武林中人,但从来来往往的商客口中对其局面亦有所耳闻。白道力量除了最强大的翔龙山庄,还有公子您的慕容世家、南宫世家、天澜镖局等几大势力,黑道势力有雄居与此的蛟龙帮、神枪会,更有武林三禁地之一的黑水湖与新兴的三合会。据我所知,现今的江南还算是风平浪静的。” “哈哈,李老板不但将生意打理的井条有理,还能将武林的局势说了个八九不离十,不愧乃我江南有名的才女。”慕容庆笑着赞道,“不过值得补充的是蛟龙帮已归我慕容庆个人的旗下,而那三合会亦非新兴的势力,而乃扶桑在此的一门户。” “哦,慕容公子好气魄,竟能收服此洞庭湖的一霸——蛟龙帮。小女子只能说佩服,却不知这一切与我何相关呢?”李诗蕊听说其收服了蛟龙帮,先是一惊,然后又故作不解的问道。 慕容庆道:“我就把话说白了吧。我慕容庆正是用人之际,尚未取亲纳妾,还而李老板的幸隆钱庄富甲一方,才干过人,若我两人结合岂非天造地设的一对。待我成为一家之主,诗蕊你不是也……。”他越说越得意,也越叫越亲切了。 “慕容公子的美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我满身铜臭,亦非贤良淑德,恐难进您慕容世家的家门。所以,慕容公子无论是结亲还是寻找合作伙伴均请另觅他人吧!”李诗蕊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如果慕容公子没有其他事,小女子便告辞了。”她说着,起身便要离开。 也许是慕容庆从未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女子,恼羞成怒,再顾不得装什么才子形象,冷冷道:“李老板既然已经知道了本公子这么多的秘密,亦不肯合作,我只好斗胆得罪了!” 他话一出口,出乎意料的是李诗蕊并未如他想的那般惊慌,只听她仍微笑着说道:“慕容公子要用强将我留下,难道不顾及慕容世家的威名了吗?” 慕容心下大怒,想道:“威名?娘的,家主的位置若落不到我手上,威名关我屁事。况且我今晚就将你变成我的人,到时候大不了将你做了,还有谁会知道。”他站了起来一步步朝李诗蕊踏了过去,猛一挥手,船上的慕容庆的下人顿时把门口也堵了个扎扎实实。 如同羊入虎口般的李诗蕊丝毫未见惊慌,反而将桌上身边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笑道:“怎么?慕容公子如此心急便想把小女子拿下?” 慕容庆道:“正是!李老板,我说你还是从了吧,今日你是走不掉的,此刻我们所乘的舫已经使到湖中央了,哈哈!”他的笑容愈加淫邪,罪恶的手向李诗蕊的俏脸伸去。 李诗蕊的丫鬟小荷一挺上前,一把将慕容庆的淫爪架开,厉声道:“慕容公子,想动我家小姐,先过我这一关。” 慕容庆直觉此丫鬟出手的劲道与技巧不亚与江湖中的一般高手,心头暗暗吃了一惊。 李诗蕊缓缓站起身来,盈盈一笑,说道:“慕容公子,小女子这便告辞了,我就自己游回去吧。话毕,挡在门口慕容庆的那些手下只见李诗蕊的娇躯轻轻一晃,全身便一阵软麻,倒在了船板上。 慕容庆见状,冷笑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真一点也没看出李老板居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不过,正符本公子的胃口,本公子就喜欢采摘带刺的鲜花!”他一脚踢翻厅中的饭卓,将手中的折扇作判官笔使,指向了李诗蕊与小荷! 她二人直感折扇犹如一条毒蛇,疯狂的吐着信子,缠得紧紧的。李诗蕊暗想:“未想慕容庆此沉溺于酒色的花花公子还有些门道,我若不用出看家本领,只怕难以脱身。但是……。” 慕容庆折扇的扇骨乃精钢所制,扇尖锋利无匹,或点或刺,或砸或敲,诡异无比。小荷一个不慎,督脉诸穴被制,惊呼一声,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李诗蕊愤然道:“慕容公子好厉害,小女子不客气了!”她掌势一变,化万千叠影,顺势直下。 慕容庆从未见此等掌法,招招均十分的刁钻,由意想不到的方位向自己打来。“啪!啪!”两声,他的两边脸颊便各中了一掌。他叫道:“哈哈,李老板的小手,打得我真舒服,再来呀!”他此般实则是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给自己打气。 顷刻间,慕容庆就被掌影笼罩,束手缚脚,只剩下挨打的份。他一边搁挡,一边叫道:“郑老师,快出来!我不撑不住了!快呀,快呀!” 眼见李诗蕊一掌即将拍到慕容庆的“灵台穴”,她忽然感到身前竟似搁了一道气墙,瞬时掌力受阻,反被气墙震退数步。 待她回过神来,一个长相如死去多时的僵尸般的“人”已经印入了她的眼帘。她惊道:“‘九头妖蛇’——郑越阳!你不是早已经……。” 那怪人阴森森的笑道:“不错,‘千山叠影’已经有了三成火候,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竟然是魔教教主——巫方然的传人,如此说来那老家伙还在人世,幸隆钱庄居然是他的一颗棋子。江湖看来又要热闹了,哈哈。” 慕容庆缓过气来,奸笑道:“郑老师号称‘九头神蛇’,岂是浪得虚名?他的九条命,如果那般容易便玩完,还怎能助我收服蛟龙帮,如何助我夺来慕容家家主之位,称霸江南!”他本心高气傲,却对郑越阳极是恭敬,连说句话亦不忘拍两句马屁。 李诗蕊顿时明白了为什么终日沉溺与酒色的慕容庆能无声无息的收服蛟龙帮,原来他的的背后有郑越阳这个横行江湖几十年的老魔头做靠山!她明白自己不但已经身份暴露,而且险入了险境,自己绝非郑越阳的对手。 郑越阳怪笑一声,朝慕容庆问道:“慕容公子,这个小妞一会儿是你先享用还是我来?” 慕容庆心中大是不满,干咳了一声,但他知道自己以后仍有许多事要相求与他,只得忍下气来,道:“我一向敬重郑老师,还是您先吧。” 李诗蕊见他两人一唱一合,似把自己当做了一件泄欲的工具,顿时下定决心,誓死也要保住自己的洁操。 她正待夺门而出,却见小荷仍倒在地上。正在她发愣的这一瞬间,郑越阳以奇诡的身法先行移到了门口,断了她的去路。郑越阳一抬手,向李诗蕊扇过一股黑气。李诗蕊顿感腥风扑面,一阵头晕目眩,刚击出“千山叠影”跟着便乱了章法。慕容庆趁机迎了上来,折扇重重截在摇摇欲坠的李诗蕊的檀中穴上。 李诗蕊经过这一来,再也支持不主,向后倒去。郑越阳悠然上前,将她拦腰搂住,死死拥在怀中,脸上露出****的笑容,张狂的大口向她袭来。李诗蕊见他要强吻自己,心中百是不愿意,但现在身不由己,毫无动弹之力,只得做了待宰羔羊,却闻他巨口渐渐靠近,不时传来阵阵恶臭,她才知道只是被蹂躏的前奏。 郑越阳吸取够李诗蕊的香液后,带着那****的笑容,从怀中徐徐取出一颗金黄的药丸,对她道:“宝贝儿,这颗‘神仙逍遥散’可是好我珍藏了许久的好东西哟,吃了保你飘飘欲仙!哈哈——”说罢,他扳开李诗蕊的檀口,用内力把那颗药丸逼近她的喉中,将她轻放在软榻上。 郑越阳和慕容庆两人扑上前来,开始将李诗蕊的外衣件件剥落,雪白的肌肤一下子展现在了他二人的眼前。李诗蕊在此般的屈辱下,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任两行清泪从脸上滑落。渐渐她的心中有团烈火燃起,下体犹如千万只蚂蚁在爬动一样,情不自禁的睁开了迷离的双眼,准备接受恶魔的摧残。 第二章神仙逍遥 一轮残阳映在傍晚的洞庭湖上,使天地之间一片绯红。芦苇中的沙鸥白鹭卜卜飞起,扬起一阵阵的涟漪。 湖心潺潺流动的水声配上舫内两个魔鬼般的怪笑与少女的忘情的呻吟,使周围的空气也透着一股诡秘的气氛。 “小丫头,我瞧你还是个雏儿。我老郑对你这样的女娃儿一向很温柔,待会儿你便知道做女人的真正乐趣,”郑越阳邪笑着说道。“慕容公子,请你出去相候。老郑我不习惯与别人一道玩这调调儿,等会儿我办完就轮到你,怎么样?”他用命令的语气对慕容说道,如同天经地义般。 慕容庆闻得此言大怒,心想:“好你个郑越阳,当初你******像一条癞皮狗一样投靠本公子,现在居然叫本公子滚出去,还只能用你玩的二手货,你当本公子是收破烂的么?哼哼,待我一统江南武林之后便要你好看。”他心里虽然这样想,脸上却挂着一副满足的笑容,道:“郑老师为我慕容庆做了这么多事,也该享享受受了,我这便到外面去欣赏风景,你老慢用好了。”说完,为倒在地上的手下解开穴,悻悻的走了出去。内厅只剩下了郑越阳与李诗蕊二人。原来,郑越阳前回为东方怿重伤后,自知仇家太多,只得找上了才大志疏的慕容庆做靠山,充其门客,以待伤愈后重入江湖。 被“神仙逍遥散”所迷的李诗蕊已经失去了清醒的意识,双眼茫然的往着天顶,仿佛一切已经与她无关。郑越阳却兴致高昂,三两下把自己的衣物除了个精光,亮出了丑陋的凶器。正待他欲向芳草萋萋之地进发之时,一阵滴答滴答的水声在耳边愈来愈清晰,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是鬼??”一向来胆大包天的他,此刻亦感到了骨子里冒起的寒意。方才高涨的****一下便烟消云散。他顾不上穿衣服,沉声问道:“是何人在此装身弄鬼?” “郑老兄真乃雅人,特在暮色佳绝之刻,来湖心行此极乐之事。在下冒昧前来,希望没有打搅你的兴致。请继续,继续。”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郑越阳就这样****的站着,他不敢回头。因为他知道面对的无疑是个强绝的高手,否则亦不能无声无息便解决了外面的慕容庆一干人,若一动之下露出了破绽,必将万劫不复。 “你究竟是谁?来此有何目的?”郑越阳直感冷汗涔涔而下,忍不住再次出口问道。 “我是从湖底闭气上船的。老郑,你命还真是大。想不到十几年前我与东方怿竟然没能把你送上西天,今天我们便来叙叙旧怎么样?”那个声音接着说道。 “好家伙,你莫要欺人太甚。老郑我仇家遍部天下,我怕你个鸟。有种出来和老子见个真章,别在那儿装身弄鬼!”郑越阳怒吼道。他心下虽十分的慌乱,嘴上说的豪气干云,掩饰自己的不安。 “啧啧,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不但不害臊的光着身子,火气又这般大。唉,越活越没长进了。”那个声音继续嘲讽着,想来他是有意将郑越阳激怒。 郑越阳当然明白他的意图,强压下胸中的怒火,笑道:“嘿嘿,既然是老朋友,那便请现身一见,床上这个尤物我让与你如何?” “老郑,你果然有两下子,我们俩如此下去也不办法。你这样一丝不挂不甚雅观,我可对男人不感兴趣。你先把衣服穿上,我以自己的名誉保证,决不在那时候不动你,如何?”那声音说道。 郑越阳犹豫了片刻,还是侧过身抓起了衣服,正待他欲将衣服披在身上的那一瞬间,胸口一痛,只见一柄带着自己鲜血的剑尖透了出来。自己横行一世,竟然轻易的上当了!?“啊!”他巨吼一声,反身劈出以毕生功力凝聚的一掌,他犯了再也无法挽救的错误,欲临死前做最后的一击。 随着“嘭”的一声响,四掌相交,那人被震的撞在墙上,整艘画舫也摇晃起来。而郑越阳则滩倒在血泊中,吃惊的望着那人。 那人整了整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杉,仍调侃道:“老郑,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谁吧。但是……,但是我偏不告诉你,你慢慢到地底下想吧!东方怿也许被你假死骗过,我却不会,我要把你切成一块一块的,去喂洞庭湖里的鱼儿。” 郑越阳费力的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惨笑道:“好!好!好!天下还有你般比我更卑鄙的人,我,我……。”他说着说着便没了声息,头偏向了一边,两只眼不甘的瞪着。 那人走了过去,正欲将郑越阳的尸身提起然后丢入湖中,哪知郑越阳突然暴起,一掌击了过来。 如此突如其来凶猛的一击,竟似早已处在那人的意料之内。郑越阳濒死一击打中的只是空气中的一道残像。他此击不中,已无力再挣扎,收掌不及向前倾倒而下。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是谁了,”那个人一脚踩在穿透郑越阳的剑柄上说道,“我是隋意,也就是十年前的那个镖师……。” 郑越阳听到这里浑身抽搐了一下,终于心甘的闭上了眼,凝集的真气消散得无影无踪,不一会儿便死透了。 隋意正欲提起郑越阳的尸体丢入湖中,却见榻上的李诗蕊仍****着。他并非对此香艳的画面毫不动心,只是他怀着唐婕死后的悲痛,与拯救游依敏的心焦,所以不住的强迫自己心如止水不可再起涟漪。 隋意阁空解开了李诗蕊的穴道,将拾起衣服物向她手中递去,开玩笑似的道:“姑娘,你现在自由了,如果你想报答我不用以身相许,只需将你的那‘千山叠影’掌法传我两手便可以了。” 说毕,他转过头去,本以为下一刻听到的将会是李诗蕊感恩之言,那知道身上一沉,一阵纯纯的少女体香专入了他的鼻孔,李诗蕊****的玲珑玉体竟象八爪鱼一样缠住了他! 隋意顿时呼吸急促,心条加速。他并非圣人,亦非守礼的谦谦君子,他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他的身体自然的起了应有的反应。他用只剩下了最后的一丝理智,亢声说道:“请不要挑战我对情色的抵抗力,我快克制不住了。” 李诗蕊不答,她已经被“神仙逍遥散”迷乱了神志,强劲的药力催化出了她****的一面。她对隋意最后的警告跟本是充耳不闻,继续用自己光滑的脸蛋摩挲着隋意满是胡须的脸,胸前隆起的双峰在隋意的后背上下梭动。这一来,隋意积压的欲火终于被点燃,就连血液里也奔腾着原始的火焰,意识也变得朦胧。被后的少女仿佛幻化成了自己日思夜念的爱人,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的虚幻。 他反手一把将李诗蕊娇软的身子从背后拉到了胸前,雄性本能已完全暴发的他,引得李诗蕊浑身酥麻,四肢无力,轻轻的发颤。 品尝着少女口中玉液琼浆的隋意被李诗蕊的轻颤呻吟弄得更加的狂暴,他用力搂住李诗蕊的纤腰,恨不得李诗蕊挤进自己的体内,与自己熔化在一起。 李诗蕊的意识也渐渐的明澈起来。 巫山的树萌下的花朵粉红而又神秘,两颗圆润鲜红的果实,等待着他的采撷。馨香的温风伴随着那无限激情的吟唱,宁静幽婉的林径中四处滴落着亮晶晶的蜜露。两个生命就在灵魂的深处取得了最大的和谐,滚烫的山洪在这里喷发而出。 …… “能告诉我你是谁吗?我想知道我生命中第一个男人的名字。”李诗蕊泪雨梨花的问道。 “对不起,我这算是趁人之危。”隋意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做作愧疚的说道。 “是你救了我,我十分清楚‘神仙逍遥散’的厉害,若不阴阳调和,我必将干涸而死……。”李诗蕊红着用几乎细若蚊鸣的声音说道。 “今天过后你就当没遇见我这样的一个人。”隋意一边穿好衣服,一边用几乎命令的语气说道,“我一会儿让他们的船夫把舫靠岸,你就可以走了。” …… 李诗蕊好不容易又从那日的回忆中走了出来,继续品着花茶的清香,忽然闻得一阵传音之声:“蕊儿,速来密室,为师有要事相告。” 她站了起来,迅速朝密室方向奔去。 …… 李诗蕊面前这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当年叱诧江湖的魔教之尊——巫方然,他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的爱徒。 “蕊儿,你的样子看上去象是有何心事。但是,我不想过问。现在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你去办,希望你不要因为什么东西而违背了我们的原则。”巫方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李诗蕊毫不犹豫的道:“我的命是师父给的,既算师父叫我去死,我也毫无怨言。” 巫方然点点头道:“恩,你的忠心我很清楚。你马上就去准备些贺礼,参加两日后三合会少主的大婚。昨日探子来报,慕容世家三公子的身边多了一个酷似武林第一恶徒——隋意的人,依他的个性应该是不回寄人篱下的,他来江南定是有所图谋!你此行之目的就是想法子接近他,打探他的真正目的。我神教的左右护法曾传授过他武艺,他们亦快赶回江南了,届时最好是把隋意拉到我们这边来,混乱江湖,一起消灭百里翔龙,再扬我神教天威!” “是,徒儿谨尊师命!” 第三章 世家子弟 话说那日隋意将李诗蕊送上岸去,便来到慕容庆的身侧。慕容庆合着一众手下穴道仍未解开,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这个人。 隋意冷笑了一声,毫无征兆的突然出手,慕容庆的那几个手下的天顶盖各中一掌脑浆飞溅,顿时死于非命,倒在血泊之中。 慕容庆见隋意的如此狠辣,一张俊脸顿时变得惨白,吓得求饶也忘了。隋意突然将手向慕容庆伸去,慕容庆受惊一慌,一股黄色尿液从裤裆里流了出来。隋意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慕容公子,你何必害怕呢,我并没有恶意。方才我无非是不愿意多余的人听到我们下面的谈话罢了,现在我可以好好的谈谈了。” “你,你……,你想怎么样?本公……,我可是慕容家的人,你可不要乱来。”慕容庆语无伦次的说道。 隋意叹道:“慕容公子,你何必如此害怕呢,我正是景仰慕容世家的威名,前来投靠于你,为慕容世家效力!”原来,隋意初到江南便听说了慕容世家的三公子才大志疏,风liu好色,所以树大招风的慕容庆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他的目标。在江南翔龙山庄的势力并非特别的强大,他欲借助慕容庆的无能潜入慕容世家,组织自己的势力,以达到在江南与翔龙山庄分庭抗礼的目的。 慕容庆心想:“原来他是进我慕容家混饭吃的,也许是为了图个富贵。”他的口气顿时大了起来,连声音也有力了:“恩,对!我慕容世家威震江南,如你这般人才定可在我手下大展拳脚,富贵无限。请问英雄尊姓大名……” “啪!”慕容庆话未说完,隋意便清脆的打了慕容庆一记耳光,慕容庆本已惨白的脸上立刻多了五根红色的指印,隋意一只手将慕容庆提了起来,瞪着慕容庆缓缓的说道:“你算什么个东西,也配让我做你的手下为你做事。我姓名叫‘你大爷’,你以后就叫我——‘大爷’,清楚了吗?” 慕容庆亦是拥有强烈自尊的,隋意一系列不可理遇的举动使他怒火中烧,他捂着红肿的脸叫道:“你他妈究竟想怎么样,有种就把我干掉,我们慕容家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隋意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红褐色药丸。 慕容庆见状,脑中立刻冒出了两个字——“毒药”,他要给自己服毒药!果然,不出他所料,隋意捏住了他的鼻孔。他咬禁牙关,决定坚决不张口,可没过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气闷想换换气,隋意便轻易的将药丸顺势送如了他的口中。 那药丸入口即溶,腹中亦传来一阵绞痛,痛得慕容庆冷汗直冒,他的自尊心被彻底的摧垮了,叫道:“大爷,你说,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千万不要毒杀我呀!” 隋意点点头,笑道:“这就对了嘛,你只需要乖乖的听我话,我很快就给你这‘百日断肠散’的解药。” 慕容庆问道:“我吃的东西叫‘百日断肠散’?” “是呀,你们有‘神仙逍遥散’,我有‘百日断肠散’。这可是我在唐门取得的好东西,不过百日你必将肠穿肚烂,死得难看无比,只怕你这长英俊的脸蛋也扭曲变形,连你家人也认不出你是谁。但是,你若能做得让我满意,就万事大吉了,到时候我会将解药奉上的。” “你说,你说,我全答应你!”慕容庆哭丧着脸叫道。 隋意右手轻轻一拂,解开慕容庆的穴道,“友善”的将慕容庆扶起来,道:“好,你这边叫人捎封口信回燕子邬的慕容山庄,告诉你的家里人你的那一众手下已被翔龙山庄之人所杀,而我则是你的救命恩人,现在前去参加三合会的大宴。” 慕容庆不是傻瓜,他明白了自己对隋意的利用价值,慢慢的定下神来,恭敬的说道:“原来大爷您是翔龙山庄的仇人,据本公子……,不,是小人所知,江湖上有胆量同翔龙山庄做对,有实力轻易击杀郑越阳的少之又少,你不知您是?” “慕容公子,你最好还是自称公子,我的身份则是你的下人,以免坠了威风,让旁人生疑。”隋意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当真有说不出的鄙夷,他笑了笑说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郑越阳我没有把握尽快的解决他,所以我从背后给了他一剑,也就是暗算了。哈哈,我是不是很卑鄙?说了这么多,你应该可以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慕容庆抓了抓头皮,心想:“郑越阳岂是易于之辈,暗算他谈何容易。他方才杀人的手段如此迅捷、凶残,又是翔龙山庄的死敌,莫非他是……。”他忍冲口而出道:“你是隋意!” “儒子可教也!”隋意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 原来武林第一恶徒比传说的更凶残,更恐怖。自己竟栽在他的手里,也不算是太冤,只是苦日子从此开始了。 在这两日之间,隋意便以慕容庆好友的身份出入大青楼赌坊。他用慕容庆的银子伪装着自己,华贵的服饰,幽雅的谈吐,四处一掷千斤,俨然一副公子哥儿的模样。 只是在他与慕容庆却各怀心事。慕容庆想的是如何尽快取得解药,摆脱恶徒的魔爪;隋意想的则是在这短短的两日之内,利用自己的形貌特征四下张扬,使江南的武林人士知道“天下第一恶徒”与慕容世家走在了一起。 急于复兴魔门的巫方然正是其中的一人。 离三合会少主的大婚不到一日的时间了,苏州的大小客栈均已人满为患。 由于来此乃非富则贵的显赫之士,所以北交的快活林与凝香园两大销金场所成为了他们的最佳的去处。 而隋意与慕容庆来到的便是快活林,这里房舍交错,面积广阔。进园门后的长廊两侧的面壁上保留了历代精美的书家法贴。长廊掩映在萌萌的树荫之下,荷池、假山、花卉等妙致精绝,宛然如画。 连隋意此等粗鄙的满带血腥之人亦忍不住慨叹此地的仙景!有不少故作风雅之人,对壁上的书画指手划脚,武林豪客更是嘻哈打骂,嘈嘈杂杂,与本属清幽之地的快活林大不协调。 慕容庆本想拉着隋意先泡泡茶,再与众豪客巨商大赌一番,哪知道慕容庆树大招风,他俩没走几步便看见有七八个少年男女迎了上来。他们着光鲜,男的气宇不凡,女的则高贵大方。从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便能发现他们无一不是出身世家的子弟。 想来慕容庆必与他们甚是熟识,一见面均笑容扶上脸庞,把隋意忘在了一边。隋意见状干咳了一声,慕容庆立即会意,打了个哈哈,道:“来,来,来,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他指着一对相貌极相似的少年男女:“这对孪生兄妹是南宫世家的南宫帆与南宫萍。”又指着一瘦如竹竿的少年道:“这位是……。” “不劳慕容兄介绍了,在下乃上官无忧,”那少年抢先自我介绍道,他又朝隋意问道:“不知道与慕容兄一道的这位是?” 这帮人落在隋意眼里不过是些绣花枕头,他无甚好感与其打交道,于是说道:“小人乃慕容公子的随从,在此向各位小姐公子问安。” 慕容庆尴尬一笑,道:“哪里,哪里。隋兄与在下乃一见如故的好友,如何自称‘随从’,这么一来不是令我也难堪么?” 当中一位极是秀丽的少女嬉笑着开口道:“这位大哥蜀地口音甚重,不知……。” “在下出身青城。”隋意接口道。 那上官无忧笑道:“真是巧了,兄台姓隋,出身青城;那‘天下第一’的恶徒同样姓隋,且出自青城,不知道你俩有何关联呢?” 慕容庆恐隋意道出身份引出事端,招来麻烦,连忙解释道:“不会有太大的关系吧,至多不过师兄弟嘛。否则我如何能同他走在有一道呢?” 隋意笑而不语,心中却想道:“两个姓隋的!?哼,后面还有更巧的事!” 南宫帆见隋意一脸高傲之色,冷笑道:“慕容兄,他不过乃你手下的一条狗而已,小小青城派的人,算个什么,你干麻对他客气?” 慕容庆闻言,面色大变,生怕隋意凶性大发,暴起杀人。却见隋意负手而立,背对着众人,似根本未将他们放在眼内。 众世家子弟均为心高气傲之人,哪里受得了隋意此番做作,南宫帆首先忍不住叫道:“隋兄乃青城高手,必有惊人业艺。本公子生来好武,还请隋兄指点一二!” 隋意道:“我们武林人士相互指点切磋乃理所当然,南宫兄请在下指点,实不敢当。”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怒。慕容庆见事已至此,不动手是不成的了,他只得说道:“隋兄,大家点到即止,切不可伤人坏了和气呀。” 南宫帆冷冷道:“慕容兄,你这般说法是认为在下必败无疑,请隋兄手下留情吗。” “不,不是,当然不是……。”慕容庆敷衍道,心里却想:“南宫帆,你不领受本公子的好意,待会儿见了阎王,可怨不得谁了。” “哥,让我来,我最见不灌这奴才的狗样儿,我要教训教训他。”南宫萍指着隋意叫道。 不待,南宫帆开口,她就亮出腰间的长鞭向隋意砸去。 众人皆清楚这对兄妹的火暴脾气,站在一旁,静观隋意是如何被修理的。南宫帆见妹子已出了手,他假意提醒道:“阿萍,出手可要有个分寸呀,伤了人慕容兄脸上可不好看。” 南宫萍一套本凌厉的鞭法,在隋意的看来却是破绽百出。他本可在第二招便夺下其长鞭,但却想有意戏弄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带着讥讽的微笑,仗着超卓的身法,背负着双手穿梭于鞭影之间。 忽然,他发现南宫萍出招时的神情竟与已逝去的唐婕有着惊人的相似……,眼前这少女完完全全幻化成了唐婕的影子,一样的娇慢,一样的出招果断。她凌厉的眼神,一瞬间变成了唐婕充满爱意的目光。 恍然间,他二人十年前合斗郑越阳的情形历历在目,隋意心中对唐婕的愧疚之情一下子涌上来。他感到若受其一鞭是件极其快慰的事情,于是,他停止了一切的动作。 “啪!”隋意脸上的疤痕边又多了道红色的鞭痕。众人见其本占尽优势,却甘愿受了一鞭,纷纷揣测起他的用意来。 南宫萍得手后便跃向一边,一双美目紧盯着隋意,亦是不解他明明能轻易击败自己,为何故意甘受一鞭,不作反击。 慕容庆刚要发问,只见隋意抚弄着脸上的鞭痕,笑道:“就当我是被南宫小姐的美貌迷乱了神志吧,再说,南宫小姐下手也不重。” 没有任何少女会讨厌别人称赞自己的美貌,南宫萍亦不例外。她整了整云鬓,花朵般的小脸上冲着隋意露出了两个可爱的酒窝,方才那小姐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听她说道:“这位隋大哥手下留情的好意,小女子这相谢过了。” 她从小便出身高贵,正因为早厌烦了来自周围讨好似的吹捧。而“敌人”——隋意无心的一赞,却使她这个冷美人发出了真心的笑容,直瞧得上官无忧等其他几名少年目瞪口呆。 连慕容庆也对隋意有了新的认识——原来天下第一恶徒泡妞的本领与其杀人的手段同样高明,只是随口的说说便能引得佳人倾城一笑。 一形貌粗豪彪悍的少年冷笑道:“真瞧不出隋兄还是花丛老手,一招苦肉计使得高啊!佩服,佩服!” 上官无忧冷冷道:“隋兄,搞了半天你是真人不露相啊。幸好南宫兄没有出手,否则……。”他这话明的听来是奉承之言,却暗带挑拨南宫帆与隋意再次动手。 南宫帆果然经不住上官无忧的激将,叫道:“隋兄,算我看走了眼,未料你还是名高手,但我南宫家的人士可杀不可辱,你赢便赢,为何还出言调戏我妹子。今日,我与你可不能如此甘休!” “上官无忧,诸葛寒山,你们究竟什么意思,为恐天下不乱么?难道要我们一个个拼得重伤倒地,你们才安心!”南宫萍叫道。 慕容庆恐隋意与他们闹僵于己不利,赶忙劝解:“南宫妹子说到哪里去了,他们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南宫兄亦不必大动肝火嘛,隋兄为了南宫小姐沉鱼落雁的相貌,甘受一鞭,足见其君子风度。我们还是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叫上一桌小菜加美酒,岂不乐哉!” 隋意知道心浮气燥的世家子弟最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强,特别是在美人的面前。他有意张扬,调侃似的说道:“唉,我的确武艺低微,就是嘴上本领还过得去,若几位公子同时动手,我当真还必败无疑,哈哈。”他言下之意竟是要他们同时向自己出手。 一众气血方刚的少年如何受得隋意这般冷言冷语,纷纷将手紧握住自己的兵刃,双方顿时剑拔弩张,空气中浓重的杀气弥漫开来。 南宫萍竟在此时向隋意投去关切的目光,隋意见状,本欲报以一笑,忽然鲁婵、卓佳佳、唐婕与自己阴阳相隔的悲痛涌上了心头。“我本不祥之人,不可再生情孽了,”他想道。于是,他刻意避开了,独自看向一旁,故作傲慢之色。 “你们一起上吧,”隋意默然说道,“隋某,闲着好久了,正好舒展一下经骨。” …… “大家看,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就是幸隆钱庄的李老板,她就是江南的首富!” “哇!她比传闻的还要美上十倍也!” “简直是人间极品嘛,她要是冲我一笑,我宁愿少活十年!” 周围忽然传来一阵阵了这一类似的喧哗声,杀气渐渐淡了下,众人皆向人群的方向望去。 慕容庆无可奈何的站在一旁,这些日子来,他受尽了隋意的“欺压”,已比从前稳重得多了,见到李诗蕊只觉甚是尴尬,不好意思的干笑着。 李诗蕊的出现使众人的焦点从隋意那儿转移到了她这里,无论是她的美色,还是她的财势均是对众人不小的诱惑。众少年一涌而上,拿出自以为最迷人的微笑,最讨人欢心的话,疯狂的献殷勤。 “李老板,能否赏个脸陪在下小酌一杯,在下乃某某世家的某某人。” “李老板风华绝代,令此间的鲜花亦黯然失色,若能与小生共进晚宴,小生定当感激不尽。” “李老板,你我门当户对,你看……。” “今晚定是花好月圆之夜,我们找个房间去聊聊……。” …… 南宫萍本对自己的美貌极有信心,可与站在面前的李诗蕊一比,自己便犹如一个是未发育健全的小麻雀,一个是满身彩羽的凤凰一般,她顿时被冷落在了一旁。只剩下隋意与慕容庆仿佛未被其所动,在她身旁一言不发。她便再次对隋意心生好感,原来,他还并非一个没眼光的好色之徒。 忽然间,李诗蕊在发现了慕容庆旁边的隋意,而隋意也沉默的看着她。她四目相对,他们无视于四周令人作呕的卑微笑脸与嘈杂的吹捧之言,默默的望着,就仿佛回到了那个火热的夜晚,充斥着激情的画舫,落红的床单。 “师父说过慕容庆身边的那个随从便是隋意,”李诗蕊想道,“难道就是他,夺走我第一次的就是他?” 李诗蕊排开人群,向隋意走了过去,她的目光片刻不肯离开隋意那张略显沧桑的脸。 众世家子弟见她非但全然不为自己所动,反而对隋意青眼相加,充满敌意的目光纷纷又一次的聚拢在隋意身上。 若论出身地位隋意比不上在场的任何一名世家子弟,论相貌英俊他不如慕容庆,论男子气概他亦不如那粗豪少年诸葛寒山,高大威猛不如……,总之他只是一看晃眼看过便能使人遗忘的人。意外的是在他偏偏能轻易赢得此地的两位美女的青睐,这不由得让人心生疑惑,难道这姓隋的家伙有勾引女人的邪法不成? 李诗蕊大大方方的走到了慕容庆面前,盈盈一笑,以天籁般的声音说道:“多谢慕容公子前些天的盛情款待,今天便由小女子作东,请慕容公子共享晚宴如何?” 听到这里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李诗蕊看上的是慕容庆,方才不过是多瞧了两眼隋意罢了。 慕容庆干咳一声,并不做答,他命悬在隋意手里,可不敢私自做任何决定。于是瞧了瞧隋意,听从他的安排。只见隋意对他点了点头,他才开口道:“李老板一片心意,小可怎能推辞,恭敬不如从命吧。” 慕容庆话音刚落,便发现那些嫉妒的目光由隋意身上转移到了自己这里,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还不是一般的倒霉,他干脆把头偏向一边,以免得罪了人。 “李老板,你为何只请慕容公子一人,难道慕容公子与你的关系非同寻常?”上官无忧不满的问道。 “对呀,李老板莫非瞧不起在下等人?”南宫帆跟着问道。 …… 慕容庆见这帮平日里的狐朋狗友到了这时候还要找自己的麻烦,他红着脸对李诗蕊道:“各位,我与李老板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你们可千万别想歪了。李老板,我的朋友……,不如一道……。” 李诗蕊会意,嫣然一笑,说道:“若各位公子小姐更赏脸,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我们这边请吧。” …… 快活林不愧为著名的销金窟,转眼琳琅满目的各式菜肴美酒便上了桌。 慕容庆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顾埋着头喝闷酒。而其他众少年则高谈阔论,述说着自己是如何惩恶除奸,如何的侠义风范,在美人面前尽力展示着自己“过人”的本领与风光的事迹。 隋意清楚李诗蕊此番设宴纯粹乃为了接近自己。 酒过三旬,李诗蕊红晕上脸,白皙的脸蛋上如涂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使其更增丽色。那晚舫上的烛光昏暗,他未曾能在激情下瞧清玉人的真颜,此刻不他禁想道:“自己还真有福气,得缘与如此佳人合huan。” 她亦不时的瞟上隋意一眼,仿佛在搜索着那另一半的疯狂。 上官无忧忽然起身,端着酒杯说道:“小可在此敬李老板一杯,感谢您此番款待。” 李诗蕊陷入了关于隋意的沉思之中,她脑子里满是对“天下的第一恶徒”的遐想,眼前的则全然无动于衷,弄得上官无忧只好举着酒杯尴尬的站着。其他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仿佛在嘲笑着上官无忧。 隋意自然能猜到李诗蕊所思何事,他咳嗽了一声,对李诗蕊轻声道:“李老板,上官公子敬你酒呢。” 李诗蕊这才晃过神来,把杯一碰,对上官无忧道:“真是抱歉,小女子方才头晕晕的,对些事情想入神了,请上官公子莫见怪才好。” 上官无忧只得道:“哪里,哪里,小可岂是心胸狭窄之人,李老板也得多多保重身体才行呀。” 李诗蕊点点头,她终于忍不住将话引入了正题,“慕容公子,你能否介绍一下您身旁这位朋友。”她望着隋意说道。 不待慕容庆开口,隋意已经盛上一杯酒站起身来,道:“在下姓隋,单名一个‘意’字,人如其名,相当的随意,出自青城。来,我也敬李老板一杯。” “隋意!?你是隋意!难怪你同隋意长的那么象,原来你就是他呀!” “我瞧你是隋意的狂热崇拜者吧,但也必冒充他呀。那家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他若知道你用他的名号四处张扬,你可就倒霉了。” “哈哈,笑死人了,你是隋意?我瞧你的岁数做隋意的儿子还差不多。” “我就说麻,姓隋的本就不太多,你还同隋意一样出自青城,哪有如此巧合的事,原来是个疯子。” “隋意”两字一出,全场立刻炸开了锅…… 众人中只有慕容庆与李诗蕊明白隋意乃是说的真话,而其他人则抓紧时间嘲笑讽刺,生怕错过了打击对手的机会。 连南宫萍也笑得花枝乱坠,道:“我说‘隋’大哥,你这人还真有趣,说自己是谁不好,偏偏想做隋意,你究竟是什么人呀?” 实而虚之,虚而实之,对些自作聪明的少年特别的有效。隋意欲达到正是这个目的,他进一步“开玩笑”似的说道:“唉,你们小家伙太没见识了,我老隋岂是轻易能为人看透的。” 只有上官无忧心思甚密,他阴沉着脸,回想着方才隋意躲避南宫萍长鞭时所施展的身法,那身法竟与青城派闻名天下的“天罗步”有几分相似。“难道他真是隋意!”上官无忧想道。 第四章 恶人刁客 深秋,微寒。 三合会大宴的地点就设在洞庭湖湖畔的“洞庭山庄”。 南宫萍等不愿乘坐三合会用来接客的游舫,因为那太嘈杂,他们纷纷以轻舟飘摇湖内。 隋意放眼望着长天碧波,洞庭湖上苍翠的诸峰挺立于浩淼的浪涛之中,胸中数月来的郁闷之情稍减,笑道:“真是可惜,老隋我今日方才发现此地乃一归隐的佳地,否则早在此修身养性,‘天下第一恶徒’的名号早被别人摘去了。” 湖风吹乱了李诗蕊千万飞扬的青丝,浪花同舞,却没有扰乱她清晰无比的思绪。她反复咀嚼着隋意的每一句听似“开玩笑”的无稽之言,无论是于公——巫方然的任务,还是于私——他与自己的一夜情缘,均为十分必要的。 南宫萍却忽地说道:“这位大哥呀,你口口生生说自己是隋意,你可知道隋意的残忍与无情,你好象并不是凶身恶煞呀。我瞧你岁数不过二十八九,而那隋意少说也有四五十的年纪了。你若在江湖上再如此胡说,恐怕许多亡命之徒为了赏金要找你麻烦了。” 隋意轻笑一声,心想这小姑娘虽然叼蛮,但心眼还不错。他晃了南宫萍一眼,只见她正悄悄的将目光移向自己这儿,四目相接,引得南宫萍小脸一红。隋意不由得暗暗自问道:“难不成这小姑娘对自己有了情愫?” 南宫萍自小在深闺中娇生惯养,极少于走动江湖,平日所见的不过是些世家的“侠少”虚伪的嘴脸。而相貌平凡的隋意却有种成熟的魅力,他历经沧桑后所表现出的狂放而又感性,这对南宫萍单纯的少女无疑产生了特殊的吸引。 隋意承认自己就是一名好色之徒,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但是他行恶是有着自己能容忍的底限,他那不堪回首的过去,逝去的一个又一个的心爱之人,直到现在仍使他揪心的痛。他感到自己一遍又一遍受着命运的诅咒,“即便自己完蛋,也不能再让爱慕自己的女子受到任何伤害,”他暗暗发誓道,他想着抬起头来分看了李诗蕊与南宫萍一眼。 “前面便是西洞庭山了,我们靠岸把。”李诗蕊纤纤玉手指着不远处道。隋意只见西洞庭山悬崖绝壁,奇石嶙峋,虽不及三山五岳的雄伟,却给人一种飘渺如画的感觉。 众人弃舟登岸,此时正值深秋,山上果满枝头,浓荫相接,花果飘香。南宫帆赞道:“未想三合会的婚所还真不赖呀。” 诸葛寒山也附和道:“这道象是个桃源之境,此地主人想必是个雅人。” 隋意报着对扶桑人天生的憎意,冷冷道:“地方是好,可主人未必乃雅人,是强盗却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们?” “我说此地多了一个心甘情愿冒充恶徒的疯家伙才煞风景!” 这些少年已经把同“疯子”抬杠当做了一种乐趣,慕容庆却连话也懒得说了,他这些天活在夹缝中做人,完全学会了忍耐,无论什么事,他均不发表自己的看法,就象所有东西都事不关己一般。 忽地前方迎来了两名身穿和服的中年人,行一礼道:“门主吩咐我二人在恭迎各位大驾光临,请这边来。”说着往山腰的一昨座园林一指。 众人点点头,便着那二人穿过一道小路,来到了山庄前。隋意沿途暗自留心记下山形地势,以便事后全身而退。 庄门大大的开着,各方的宾客看来早已至此,场面之大实属罕有。 南宫帆忽道:“三合会近年来在江南扩张神速,不想已有了现在此等规模,竟然能邀到这么多的豪杰之士。” 诸葛寒山道:“长辈们也许让我等前来正是要我等开开眼,长长见识吧。” 李诗蕊道:“他们亦在我钱庄中有着大量的银子,真不简单呀。” 他俩说完,只见慕容庆与上官无忧仍不发一言,便齐声问道:“慕容兄,上官兄你们二位一路上便死气沉沉的,说说自己的看发呀。” 上官无忧道:“我正在思考三合会的首脑究竟何许人也,有能耐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它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隋意沉声道:“三合会乃一扶桑鬼子的门派,表面上兴开武馆,却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的首脑想必乃一变态的魔头吧。” 南宫萍笑道:“‘隋’大哥,你好象与三合会有过节似的,说的全是他们的坏话,现在可是他们的地盘哟。” 隋意正色道:“扶桑鬼子均乃禽兽,台洲沿海倭寇肆虐,*掳掠无恶不作,凡我中华人士均得尔诛之!” 隋意说完,只见南宫萍一脸的倾慕之色,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她柔声说道:“隋大哥自称恶徒,游戏风尘,却实乃一为国忧民的侠者,小妹佩服。” 隋意闻得南宫萍此言,一向自负脸皮极厚的他也不紧一红。 “阁下既然如此憎恨扶桑人,那来此有何目的?”上官无忧问道。 “为了一个人,一个女人。”隋意答道。 “女人!?”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无疑此言有乃一句“疯话”。 …… 由于宾客太多,堂内已容纳不完,席位排到了外面。 慕容庆一众人嫌厅中气闷,所以坐在其外,欣赏着园内亭榭水石,锦簇花团。隋意一颗心老是悬着,搜索着游依敏那魂牵梦绕的身影。 “我听说三合会少门主的新娘是我中土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他还真是有福气。”隋意听得右桌的一个汉子高声说道。 那汉子身旁另一人扬声道:“此次大婚乃天作之合,两个不同国度的人走在了一起。”他声音大如洪钟,象是生怕在场的人听不见一样。 他二人摆明了是在拍主人的马屁,借机向三合会靠拢。 隋意本埋头喝着闷酒,闻得他二人对此婚的赞美之言,不由得怒上心头。他早已将游依敏当做了心中长久的寄托,此刻他们却将自己的爱人说成与别人是一对,就仿佛割去了自己的一块肉般,怎能容忍! 他举起一杯酒,冲着那二人笑道:“相逢既是缘,来,在下敬二位好汉一杯!”一杯酒隔空掷出,带着激进之声飞向其中一人。 “好说,好说。幸会,幸会!”那人自负武艺了得,伸出右手,欲将酒杯接过,哪知刚触到便只见“啪”的一声响,酒杯炸裂开来,那人顿时被酒水溅了一脸。 原来,隋意已用“太清气功”的柔劲将酒杯做了手脚,若非对方以绝顶的柔力接下,否则酒杯稍触即碎。 那人在无数双眼睛下出丑,怎能不怒,他拂干脸上的酒汁,叫道:“朋友,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与你有何过节,引得你对我此般戏弄!” 隋意冷笑一声,把头偏向一边说道:“我想兄台你定是有所误会了,在下不过是以武会友,考较靠较您的武功罢了。” 那汉子的冲动被隋意这句话抵了回去,只得强忍怒气,暗怪自己学艺不精,以至出了个大丑,丢尽面子。 他身旁一老者却站起身来,干笑道:“真乃英雄出少年,阁下年纪轻轻便如此非凡的修为。老夫也敬你一杯!”那老者看似那桌人的头头,他一发话那汉子眼里便发了光,象是知道他必定能为自己找回颜面一般。 那老者端起酒杯,将真气运足,慢慢放开,只见酒杯竟缓缓的在空中四平八稳的移动开来。但明眼人却不难看出,他这一掷非功力高绝不能做到,较方才隋意碎杯那手功夫又难上了数倍。 隋意淡然一笑,伸出手去,只见酒杯如变魔术般的垂直降在了隋意手心。隋意举杯一口饮下,道:“前辈太客气了,请坐,请坐。” 那老者亦明白了隋意的厉害,叹息一声,颓然坐下,那知道屁股刚一接触到板凳,便只听得“咔嚓”一声响,椅子塌倒开来,四分五裂,那老者正处在方才输了一招的沉闷之中,反映未及,“哎哟”一声,坐倒在地上。” 在场的武学行家不难瞧出隋意这一手乃是用上了劈空掌力,乘那老者不备,将椅子的木质震松。而这一手功夫既需敏捷的反应力,又需将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否则那椅子还未等其坐下便垮下了。 隋意哈哈一笑,讥讽道:“前辈卖弄功夫也不用拿此地的椅子出气呀。” 南宫萍修为尚浅,尚未解得其中奥妙,冲着那老者道:“前辈屁股上的功夫还真了得,轻轻一压板凳便散了架,小女子佩服,佩服!” 那老者怎能忍得了这般“侮辱”,恼羞成怒,冲着隋意道:“阁下好本事,不知可否留下名号,此恩此德,老夫他日一定相报!”他摸不清隋意武功的深浅,只得将狠话说在前面,撑一撑先前失掉的面子。 隋意夹起一口菜,悠哉的嚼了起来,似全然将那老者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那老者被气得浑身颤抖,他身旁的几个汉子叫了起来: “好小子,你有点本事便目中无人,今日要不是瞧在此地主人的面上,你******别想活着出去!” “哼,缩头乌龟一个,连自己的名头也不敢报出!” …… 隋意忽然哈哈大笑,道:“你们激一激便想我说出自己的大号,以后来找我麻烦,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么?不过,我的名号若是说了出来,你们这般江湖小厮恐怕经受不起!” “你是究竟何方神圣?在此大言不惭!”那老者冲口而出,问道。 隋意还未做答,上官无忧便先自开口,啧啧说道:“你们可知道当今江湖中最大的祸害是谁?最令‘武林神话’也头痛的是谁?你们一会儿莫名其妙便归了西!” “多谢上官兄的谬赞。”隋意说道,“鄙人正是‘天下第一恶徒’——隋意!” “隋意”两字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除了上官无忧等人,在场之人无一不以惊诧的目光向他投来。 关于他的传闻太多,有人说他武功绝顶,也有人说他根本是个青城派无能的弃徒。但最统一的几点有:他凶恶、他残忍、他无情、他奸险、他好色、他****……。总之,他就是邪恶的代名词,所有的恶事几乎均与他有关。 慕容庆先前总是不解为何隋意被翔龙山庄通缉仍四处自报身份,招惹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方才南宫萍帮着隋意嘲笑那老者,使得隋意的身份又一次的被上官无忧“无知”的引出,这让他脑海中灵光一现,渐渐想通了隋意“险恶”的用心。“天下第一恶徒”近段时间同慕容世家、南宫世家、天澜镖局江南几大势力的继承者交好,并走在了一起。若这等消息传入了其死对头翔龙山庄那面,到时候定回又起风波,整个江湖岂非将大乱。 念及此处,慕容庆不由得感到一股寒意冒起,额头上的冷汗簌簌而下。上官无又见状冷笑道:“慕容兄,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他不是自称隋意吗,你怕他被别人拿了?” 慕容庆早已十分不满,他以责备的目光瞪了瞪了上官无忧,哪知道上官无忧却更加得意,他如同惟恐天下不乱似的,继续张扬道:“如何?你们这下子服气了吧,他就是隋意,折在他手上你们还不是只得认了,你们中谁敢招惹于他?” 老者那一桌人听得对方乃是“隋意”,且与江南几大世家的公子小姐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只得忍下怒气,继续喝着闷酒。 慕容庆知道上官无忧的“合作”,隋意此时一定在偷着乐。只见南宫萍横了上官无忧一眼,叫道:“上官公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就算他的名字叫隋意,也肯定不是那‘天下第一恶人’!” 可是单纯的南宫萍一番解释犹如画蛇添足,此地无银三百两。凡是在外坐席的客人均将目光定格在了隋意身上,无数双眼睛象要把隋意这个江湖上传说中的败类看穿一般。 隋意早就习惯面对“正义之士”鄙夷的目光,他反而感到愈加神色自若,他对慕容庆说道:“慕容兄,你我一见如故,乃我不好友之一,我若出事,你不会袖手旁观吧。” 慕容庆咳嗽一声,看了看周围,仔细一想,还是保命要紧,于是恨恨的说道:“不会,不会的,我哪儿敢呀。” 李诗蕊则仍然一言不发,时而偷瞧一下隋意,时而埋头苦思着,直到隋意不经意的也偷瞧她时脸才一红,夹上两口菜放如口中。 真正与隋意有着血海深仇的又有几人,隋意所行之恶事大部分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现在一听说慕容世家的三公子也是同隋意一道的,方才不少蠢蠢欲动的“侠士”,他们想拿住隋意去翔龙山庄领花红的念头也渐渐打消,连握住兵器的手也松开了。 这时一阵乐声响起,听的一老迈的声音道:“欢迎各位来宾大架光临,我敬各位一杯。不知各位今日可喝的尽兴。请新人升堂!”隋意顺着望去,只见那老者身着黑色和服,面颊深陷、眇了一目,一副病如膏肓的模样,但他说话不见得如何的用力,便能声至全场,犹如在耳畔响起一般,可见其深厚的功力以至化境。 “也许他就是三合会的门主,一个与百里翔龙亦有得一拼的家伙,我今日行事的最大障碍。”隋意想道。 一对身着和服的男女从内堂走出,男的看来短小精悍,女的则以红帕盖着脸,轻盈的体态引来了不少火热的目光。隋意捏紧了拳头,他当然已辨出那新娘子正是自己所思念的游依敏,他麻木的望着,脸色奇怪之极。 南宫萍忽笑道:“好有趣哟,你们瞧,那新娘新的是扶桑服饰,却用的是我中土的礼节盖着红帕。” “别在这儿喧哗,让主人听见了不好,”南宫帆道,“新郎是扶桑人,也许他考虑到要入乡随俗吧。” 隋意对旁人的言论麻木不闻,他仿佛看了红盖头下一粒晶莹的泪珠溅落在地,他几乎将要不顾一切的杀过去将游依敏夺回。他还是忍了下了,多年的亡命生涯给了他狼一般的耐性。因为他明白三合会首脑的真正实力他是一无所知的,如若冒然出手,后果将是自己横尸就地,毕竟自己的生命是宝贵而最值得珍惜的,还有那么多的事等自己去做呢。 隋意听着鞭炮声、贺声、哄吵的议论声,他心中乱作一团,这与十年前那个失去爱人的日子是多么的相似,难道当日的生离死别的景象又要再一次重演? 赞礼唱道:“新人升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那“对拜”二字尚未响出,便只见人群中一胖大的身影冲天而起,跃向礼堂,挤在礼堂内外的宾客幌如波分浪裂,每个人都感到有一般力道向他推来,不由自主的让过一边。 那人冲到新郎新娘的面前,叫道:“魔僧了绝在此,特来此偷香窃玉!” 隋意从麻木中回过神来,他举目张望着四周,只是没有发现其他熟悉的身影。 “胖子突然在此现身,那么他们也应该到了。”隋意想道。 新郎川口平八诧异万分,不清楚此人为何如此的胆大,竟然当着众多江湖人士的面,独身硬闯。川口平八看着了绝臃肿的身材与嬉皮笑脸的胖脸,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顿时怒容满面,以生硬的中土口音暴喝道:“你找死!” 川口平八扬起一掌,推向了绝。这一掌引得风声呼啸,极具威势,仿佛有着开碑裂石之力。只听“嘭”的一声,这一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了绝的心口。了绝却并未如大多数人想的那般——即刻吐血身亡,也未飞跌出去,他仍然面不改色笑嘻嘻的站在原地。相反,川口平八则脸色变的煞白,连退数步,忽地一个踉跄,屁股坐倒在地上,嘴里唧唧哼哼的咒骂。 原来了绝有意买弄武功,以至高无尚的少林绝学“护体神功”凝集与胸,仗着功力的优势反将川口平八震翻。只听他哈哈大笑,道:“三合会少主的武功亦不过尔尔,可见扶桑武学简直糟糕透顶,凭什么来我中华耀武扬威,取我中华的美人!不如滚回去喝臊水!” 外面的隋意立即呼应道:“好厉害的掌力,居然可以把自己反打回去而不伤敌人,难道这便是所谓的‘武士道’精神?” 川口平八羞愧难当,半饷哼不出一个字,只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坐立在堂上的那名身着黑色和服的老者。那老者哼了一声,正眼死盯着了绝,他用不带任何情感波动的声音说道:“阁下好本领,只可惜我一出手你必将命丧于此。” 了绝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因为,他已感到一股无形的杀气将自己包围,若轻举妄动,周身的数处空门将暴露在老者的眼下。无疑,这是那老者是一名高手,一名绝顶的高手,那杀气并非与生俱来的,而是在无数撕杀大战中锤炼而得。了绝汗如雨下,忽地大叫道:“隋意!你这个家伙,在外面好吃好喝,对我却见死不救,算什么朋友!” 众宾客扫视全场,只见隋意叹了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迈到了绝身旁。隋意走到新娘子游依敏的身旁,一把将她的细白的小手握在掌心,震声道:“我——隋意,才是今天的主角,她的新郎。而你们一个也别想把她夺走。” 他真的是隋意!除了慕容庆与李诗蕊,南宫帆兄妹与上官无忧等无不张大了嘴巴,一动不动的仔细观察着这个与自己相处多日的疯子。 柔和的“太清真气”从隋意身上散发而出,老者浓重的杀气顷刻间便淡了下来,眼神终于由淡默而化作了惊讶。川口平八本就不太好看的脸此时更加扭曲变形,他历声道:“隋意,你是如何混进来的?” 隋意根本连话也懒得回答于他,他一把掀开游依敏的盖头,顿时游依敏绝美的姿容呈现在众人面前。游依敏的俏脸上泪痕斑斑,她投出的眼波接触到隋意的一瞬间,突然闪射出了惊喜的光芒,而隋意也情深款款的看着她,眼眸中那埋藏多时的温柔亦绽放开来。 他们全然不顾及旁人那些,愤怒、惊诧、狰狞的表情,热拥在了一起。 当几乎所有人均注视在隋意二人身上时,川口平八已经出手,他的双掌如毒蛇一般无声无息的向隋意被后击去。哪知隋意的背后象长了眼睛一般,他随手挥出一掌,川口平八矮小的身体顿时飞出堂去,骨碌碌的滚下了堂外的石阶。川口平八生性彪捍,忍着周身的剧痛,强自起身走上了台阶。不过,他好似喝醉了酒,刚歪歪斜斜的上了几步台阶,又翻倒下来,口中激射出一股鲜血。几个庄中的侍从见状,迅速将他搀扶了起来。 此刻,南宫萍想道:“隋意甘冒险来此的,他的目的竟然真是为了一名女子,这个恶徒才不象江湖传闻的那般无情无义呢。”而李诗蕊心中却另有一番说不出的滋味,不知是羡慕,还是别的什么。 老者冷冷道:“隋先生不愧是‘天下第一恶徒’,盛名之下无虚士。在下入驻中土多年,好武成狂,能否请隋先生赐教!”他缓缓从腰间拔出一把寇刀,柔软的刀身犹如蛇信般对准了隋意。老者明白自己的功力与隋意不相伯仲,动起手来结果很难预料,但今日若不能亲自将其击败,三合会的颜面必在众多宾客面前荡然无存。 了绝笑道:“扶桑‘武士道’精神原来这般的无耻,儿子不行便老子上,真他奶奶的是群龟儿子。” 老者脸上一红,道:“在下乃三合会一名走卒,并非门主——少主之父。” 了绝诧道:“你不是门主?门主那只老龟为何连儿子结亲也不来呢?” “我已经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说道,“三合会不欢迎二位这样的恶徒,我今日便将二你们擒下,交与翔龙山庄。” 众人顺着望去,这只见一人提着一柄样式奇特的长刀慢慢走出,没人能瞧出他的年纪,只能瞧出大约是在三十五到六十之间,他的相貌无任何特异之处,只是他整个人便如同一利刃,带着无尽凶利的杀气。 第五章三场比试 那人以相当纯正的中土口音说道:“二位夺我犬子之妻,一再侮辱我大和民族的‘武士道’精神,我川口菊正岂能随便容人在我三合会撒野!” “你是挑战我少林掌门的川口菊正?”了绝忽然惊奇的问道,他虽叛出少林多年,但仍以少林弟子自居。 川口菊正沉默的点了点头。 隋意问道:“川口菊正?莫非你乃三十年前独战我众中土高手的那人?” “是的,我就那个人。”川口菊正自豪的说道,仿佛天下尽被他踩在脚底一般。 隋意从脑中提出了所有关于他的传说:三十年前他以诡异的东瀛剑道在中土四下挑战,其中少林、武当、峨嵋、华山、青城、崆峒、点苍七大派掌门皆尽败于其手,其威势不可挡,绞得中原大乱,人心惶惶。他曾扬言“中土无人”,直至隐居多年的东方展云出手才将其击败。而现今东方展云恐怕早已作古,而他在这三十年内不知又达到了何等的境界,试问天下还有几人孰能与之抗衡。也许百里翔龙算是一个。“那么我自己呢,”隋意自问道。 忽然一传音之声进如了隋意的耳朵:“你切莫惊慌,我与小歆二人已经为我们准备了退路,我二人一会儿便现身。” 隋意听出此音乃唐宗之发,他对唐宗他有种莫名的信任,顿时心下大安。他紧握住游依敏的手,直视川口菊正,问道:“你想如何?将我等杀绝?” 游依敏忽然亢声道:“我已经与隋意有过夫妻之实,我早便是他的人了。” 游依敏此言一出引得川口平八哭道:“父亲,你要给我做主呀,不能放过他们,依敏是我的妻子。” 川口菊正怒道:“滚,我还真弄不清楚怎么会有你这般窝囊的儿子,丢尽了我三合会的脸。待我将他们与这贱人一道收拾掉。” “此刻最重要的便是千方百计的拖住时间,等待唐宗二人前来会合,”隋意想着,他说道:“大名鼎鼎的川口菊正难道欲以三合会会众之力将我等拿下?” “隋意,我知道江湖上有你这号人物。你不必激我,你应该明白我顾及身份,当然不会持众凌人。我现在便给你机会,你我二人单打独斗,你若赢得了我一招半式,我立刻放你远走高飞!”川口菊正冷冷说道。他如是说有两个目的,一是在众宾客面前挽回三合会少主一招即败的颜面,二则是其三十余年来罕逢敌手,借隋意之身以试其修炼成果。 隋意道:“说得好,不愧是一带高手,一帮之主,隋意佩服。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川口菊正喝道:“好你个隋意,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隋意道:“我不过是想宏扬我中华的神功,另外我这朋友也想表演一下。这样,不如我们来一场比赛,三对三怎么样?” 川口菊正哼道:“你此刻乃我俎上之肉,凭什么和我谈条件。不过,你既然有心要见识我扶桑神功,我答应你,你方哪三人出战?” 隋意本是有心拖延时间,哪知川口菊正轻易便答应下来,“川口菊正一代枭雄不可能全然看不穿我的用意,他定是嗜武成狂,借机耀武扬威。”隋意想道。“爽快!我方就我们三人,你们呢?”他说道。 了绝拉了拉隋意的衣襟,问道:“你小子想怎么样?难道就你、我加游姑娘出战?” 游依敏沉醉在与隋意相依的幸福中,胸有成竹道:“怎么?大师认为小女子弱不禁风,不配与你同阿意并肩作战?” “我方自然有强手出阵,不过,你们若两轮皆败,他亦没必要出场了。”川口菊正正色道。 了绝冷笑道:“扶桑果然无人了!” “门主,第一轮就让我上吧,我先把这胖贼秃该死的舌头割下来!”那老者对川口菊正说道。 川口菊正微微一笑:“玲木长老,你的‘血狼刃’也是该用血来洗一洗了,你上吧。” 听得横行江湖的“魔僧”了绝即将出手,在宾客中的武者纷纷以狂热的目光。虽然“魔僧”恶名在外,但大多数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他获胜的,毕竟这代表的乃是扶桑武学与中华武学的一场较量。 “洒家从不用兵器!老家伙你有何手段,尽管放马过来吧!”了绝豪气万丈的叫道。 玲木长老的软刀“血狼刃”灵活的在空中游动着,“奥义真空斩”他口中狂喝道。人与刀化作了一道剑形的幻影向了觉冲去。 玲木长老的的剑技已至“刀人合一”之境,一柄软刀或斩或刺,刀锋所溢出的杀气越来越重,在场的宾客似乎均被其杀气牵引着,情不自禁的捏紧了拳头,仿佛是自己在作战一般。 了绝粗中有细,改变了一向狂攻的习惯,他自然有着自己的打算:“此扶桑刀术诡异无比,很难在破绽上寻得胜机,只得仗着自己浑厚的内力作为消耗。玲木老贼年事已高,如此下去于己有利!” 双方见招拆招,了绝每逢险招便打出一记辟空掌,使两人继续相持。玲木此刻当然看出了绝的用意乃是与自己耗拼内力,他一念及此处,他便加快了攻势,软刀挥成的光幕犹如巨莽之口,欲将了绝胖大的身躯吞噬在其中。 由于此刀技太过诡异,而玲木在此上淫侵多年,在他的全力施为下了绝已避无可避,转眼进入了死地。 隋意对了绝真正的实力很清楚,明白他不会如此轻易败掉。但他还是睁大了眼睛,集气于掌,随时准备出手,以防万一。川口菊正见状,冷笑一声,向隋意身前靠来,看似无意识的这么一站,却封锁了隋意所有出招的去路。 川口菊正对隋意冷冷说道:“玲木长老马上就要使出‘奥义真空斩’的最终式了,你等着给那胖家伙收尸吧。” 隋意立即回敬道:“小小伎俩,了绝定能破解,收尸恐怕是你吧。” 川口菊正哼了一声,不再答话,盯着场中。忽然,整个场中充满了无尽的萧肃之意,玲木直劈出一刀,他的和服由于真气满盈已经随风鼓动。隋意等高看这一刀会集了玲木的精、气、神,定是他最后的一击必杀。 了绝的神色更加凝重,他伸出了一指。这一指激起了爆裂的破空之声,迎刀势中最强的一点。忽然间,两人的所有动作凝固了下来,一指一刀顿时停滞在了空中。 了绝与玲木二人均面色煞白,大口的揣着粗气,忽然玲木的“血狼”层层断开,碎裂成了一块一块的刀片。 “你败了。”了绝说道,他的话中不再带着调侃的意味。 玲木低下了头,他喃喃自言自语道:“我居然败了,我成了失败者、废物。”他缓缓从腰上抽出了另一柄短刀,一刀刺进了自己的肚子。 川口菊正脸上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和阻拦他的意思,只是说道:“好个一指禅!没想到一个少林叛徒竟然将它练成了,我看当年的本空大师亦不过如此。我的确低估了他。” 游依敏见隋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向她望来,她即刻报以温馨一笑,用袖子帮隋意拭了拭头上的汗水。隋意对川口菊正说道:“怎样,川口门主,我早说过,收尸的一定是你吧。” 川口菊正道:“隋意,你别得意,你的对手是我。我们现在便开始吧。” 隋意怎肯示弱,道:“好,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扶桑绝学!” 川口菊正将手中的长刀平举在胸前,道:“此刀本乃我少时所用之物,今天欲赠我子贺喜,看来他已经没有资格拥有此刀了。我本败与东方展云后从未用过五精所制的兵刃,但此番比试已经成了我扶桑武技与中华武技的较量。我若不用有形之剑,恐人说我对中华武者不敬,隋意,你用何兵器?” 隋意看了看自己空空的两掌,他想:“本以川口菊正上乘的武功境界不必再用兵器,可他既然提出,那其中定有机关。”他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十多年未动过兵器了,此刻亦无兵器可用。我还是跟了绝一样,空手应付吧。” 川口菊正道:“我说过,我用兵器纯粹是对你中华武学的尊敬,你难道想……,我知道你出身青城,应该是使中华剑的吧,我看在场的贵客中有不少人是配剑的,你何不借一柄?”他知道隋意恶名满江湖,乃武林至尊百里翔龙的死敌,谁要是借剑于他,无形之间便会得罪到百里翔龙身上。所以,隋意下一刻定当难堪无比,向己示弱。 果然,隋意扫视全场,只见那些配剑的宾客纷纷稳如泰山,无一人有借剑之意。川口菊正带着嘲讽的微笑看着隋意,等其将借剑之事推掉。 正值隋意尴尬之时,南宫萍突然一把抢过大哥南宫帆的随身配剑,不理南宫帆满脸惊诧,奔到隋意面前,递在了他的手中,说道:“隋大哥,你虽然为武林所不耻,但此战关系到我中华武学的荣辱。你就用它吧,它是我大哥的配剑,虽非神兵,但亦不失为一把宝剑。” “多谢南宫小姐借剑之恩。”隋意点点头道,“希望我不会坠我中华武学之威!” “我相信隋大哥一定能行的!”南宫萍冲隋意嫣然一笑,回到了席上。 川口菊正显然未料到有此一幕,他拔出闪亮的长刀,漠然道:“我们可以开始吗?” “既然门主如此迫不及待交手,那就随你所愿。”说罢,隋意长剑出鞘,一道长虹划过天际。 隋意的真正身份乃是青城派一名弃徒,因为他与武林盟主百里翔龙仇深似海,行事卑鄙,才使得他“天下第一恶徒”的声名响彻江湖。在不少人的想象中他的武功大概属于末流。 川口菊正在三十年前便战胜了七派掌门,他那时几乎成了中原武林人士的一个噩梦。他的武功则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在众多宾客的眼中这根本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双方的实力相差过于悬殊,恐怕隋意走不上三招就将拜在川口菊正手里。了绝、游依敏、慕容庆、南宫兄妹等人才知道隋意绝非省油的灯。 只见隋意先声夺人,手中长剑一招“白虹贯日”分三式,罩向川口菊正。他这一招看似猛攻,实则是一手三分攻、七分守的妙着,他的目的正是以此招试探川口菊正刀法的“刀意”。隋意明白自己在招式上很占据优势,而川口菊正既然能在三十年前大败七大派掌门,刀术必定已至“拙重”与“无招”的境界,自己在这方面不过是初窥门径罢了。 川口菊正随手的一刀便将隋意的“白虹贯日”化解,且无任何破绽,反而长驱直入,指向了隋意的要害,亦是攻中带守。“果然如我所料,”隋意想道,“他的刀技已能随心而动,无招胜有招了,若我一味防守,十招之内必无还手之力。” 隋意将隐匿在西域所自创的剑招尽数施展,继续采取攻势。那些层出不穷的古怪剑招时而犹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下,时而犹如蛟龙猛虎,盘旋张狂。 川口菊正恰恰相反,仍然以平平无奇的刺、劈等极简单的刀法,应付隋意泰山压顶般的狂攻,刀势轻如柳絮轻风,随风飘摇。无论隋意如何假意露出空门,剑势或快或慢,均被他从容不迫的化解。 转眼三十招即过,他二人的兵器竟未相碰过一次。 宾客中使刀或使剑的好手无不看得如痴如醉,庆幸自己今日能得见两大高手过招。那些平时自以为武功已练得不错的井底之蛙纷纷清醒过来,暗暗发誓今后定要痛下苦功,有朝一日能向其二人靠拢。 “隋意一介青城弃徒,怎能可能练得如此神奇的剑法呢?是否他遇上过剑术神通的东方展云?”诸葛寒山见隋意剑术之高简直匪夷所思,喃喃出口问道。 南宫帆道:“也许他运气特别好,说不定捡到了失传的某某剑谱。否则他所使的剑招我等会见所位见,闻所未闻呢?” 上官无忧道:“妈的,这般说来,什么好事岂非都被他占尽了。慕容兄,他是同你一道的,你起先知道他是隋意吗?” 慕容庆看了看身旁的李诗蕊,结结巴巴的答道:“那晚……,我其实……,我不知道……。” “慕容兄,你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呀!还有,今番隋意若是大胜,被翔龙山庄得知我等曾与隋意一道,还借剑与隋意,那么有什么后果,我们都应该清楚吧。”上官无忧追问道。 南宫萍冷冷道:“如此说来,上官公子是怪我借剑给隋意为我中华争得颜面了?” “南宫妹子,你只顾帮隋意说话,难道你看了那恶徒?不要忘了,你若是和他在一起没好下场的。”上官无忧“好意”提醒道。 南宫萍被说中心事,涨红了脸,回敬道:“上官公子,你是嫉妒他武艺高强吧。就算他是恶徒,但不象某些人没什么本事,只知道靠家族的庇佑!” …… 慕容庆见他二人为隋意大吵起来,愈加心烦意乱,恶狠狠的道:“你们两个谁再吵,我同谁翻脸!” 李诗蕊自小随“魔尊”巫方然长大,虽年岁同见几个世家子弟相当,却无论是武功还是见识均高于几人,她劝解道:“你们何不等隋意与川口门主比试完再吵,如他两人般实力的高手过招,不是你等习武之人最值得一看的吗?”也许是那一夜情缘的关系,她此刻亦暗自为隋意的处境担忧,既算他战胜了川口菊正,但是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南宫萍与上官无忧对瞪了一眼,气鼓鼓的继续看着场中比武。 隋意与川口菊正剑来刀往,忽然间,他二人竟同时闭上了双眼。但刀剑依然在空中激烈交战着,不再是隋意一人主攻,而是漫天的刀剑之气互拼。 这一举动更是令在场的大部分人甚是不解,均想道:“是他们藐视对方,还是刀剑的眩光刺眼,不得不如此,才不至于耀眼生花?” 游依敏诧道:“阿意他究竟在做什么呀?” 了绝叹道:“原来,隋意这混蛋剑术已经达到川口菊正一样‘从有到无,似有似无’的境界,能以灵觉感受对方的招上的变化。可惜,他的功力尚不如川口菊正,剑气很快便压制不要住刀罡了。游小姐,你也不用担心,他虽然必败,但性命当可保住。” 川口菊正凭着功力的优势渐渐占了上风,但仍不能将隋意的长剑与剑气所构筑的防护网突破。他感到隋意剑气虽处下风,但丝毫不见衰竭,“我居然数百招不能拿下一个青城派弃徒,”他心一横,使出了融合扶桑刀技精华的“裂空斩”! “是‘裂空斩’!”了绝惊呼道。当年川口菊正之所以能战胜少林方丈本空大师,正是仗的此技。“论功力隋意尚远不如本空大师,他能否破解此招呢?不,破解太过牵强,只用化解保住性命已经很幸运了。”了绝想道。他跟本无法冲破刀气所筑的气壁,去插上一手,救出隋意。 “裂空斩”散发出的浓烈刀气如寒涛巨浪滚滚而来,仿佛要将隋意冻结成冰块。此招看似平凡的一击,却暗藏数十种变化,每一种变化又可衍生为其另十种,招中有招,势若雷霆。 隋意睁开了眼睛,他的心依然静如止水。突然,他将手中的长剑脱手向川口菊正掷去,人亦随剑而动,迎上了“裂空斩”的威力最强点。 这一举动另包括了绝在内的所有人无不大惊,难道隋意竟不想活了,自己送到刀口找死? 骤然间光芒大作,隋意与川口菊正的分身重影绞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川口菊正,谁是隋意。刀气给人的那股极寒的压力逐渐减弱直到消散,而另一股非剑气的忽冷忽热的力量则猛涨而起。只听的“叮叮叮”数声响起,刀剑化作的金属碎片散落在地上。他二人的身法慢了下来,再次互拼一掌,各自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川口菊正不发一言,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半截长刀。 隋意则发出了一声冷笑,接着叹道:“如雷贯耳的“裂空斩”亦不过如此,我的冷热真气滋味如何?” 川口菊正道:“哼,我可没有败,我二人只能算作不分胜负,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隋意咳嗽一声,道:“胜负未分?也罢,我中华泱泱大国,让让你这等蛮夷之辈,倒也说得过去。”他嘴里虽说的轻松,其实方才最后那一拼,他自觉无法将“裂空斩”化解。计上心头,将长剑掷出以乱其视线,再以“修罗阴煞功”与“雷神掌”所合成的“阴阳元气锁”暗袭川口菊正,哪知被其识破,只得硬碰。古怪的冷热二气恰好同刀气斗起初了个旗鼓相当,隋意却由于功力上差了一着,当“裂空斩”威力达到及至时已经压制不住,两门邪功把他的精力榨了个干净,才得以表面上的持平,但隋意被刀气的余波所震,受了内伤。他此刻强行将涌到口中的鲜血吞了回去,装做无事一般。 川口菊正亦惊摄于隋意冷热二气的厉害,不敢再冒然叫战。 了绝很了解隋意的不服输脾气,若真的是平手,他定会继续叫战,直到判出高下,现在他定是不能再战了!了绝心念一动,道:“干脆,这场便做平手如何。川口门主,你不是说你三合会将有强手出战吗,叫他出来呀,给你们找找面子。”他心中本想奚落川口菊正一番,有恐他再次向隋意叫战。只好引出下一场,反正那所谓的高手也不一定就存在。 哪知川口菊正叹息道:“唉,为了我大合民族的颜面,我不得不请他现身了。”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形同哨状之物,放声一吹,发出了一阵尖利的啸声。“你这贱人,你既然不愿做我的儿媳,而与隋意勾搭成奸。我便让伊贺的忍者首领收去你的性命了,”他转头对游依敏冷冷说道,“山歧鬼影,你可以现身了,这次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川口菊正话音更落,众人只见眼前飘过一阵烟雾,一个黑衣蒙面人便无声无昔的从天而降。 “他便是山歧鬼影,伊贺谷忍者的首领,他的实力如何就不用我多说了。游依敏,你后悔也不行了,受死吧!”川口菊正叫道。 山歧鬼影笔直的肃立在一旁,右手反握着背后的忍刀,等待交战的开始。 隋意见识广博,他凭山歧鬼影落地的身法便能断定他的轻功不在自己之下,更何况其它诡辩难测的伊贺密术,他恐游依敏有失,于是以“传音入密”对其说道:“依敏,我的朋友也快布置好了,你一会儿千万别勉强。” 了绝瞧出了隋意的担忧,传音对他说道:“干脆便让游小姐一动手便认输,我二人方才一胜一平,这三场比试就算是作和。” 游依敏见了绝对隋意窃窃私语,已知他二人乃是认为自己毫无胜算,为自己担忧,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必丧中华之威。她微微点头冲隋意二人一笑,正欲上前叫战,忽见一人凌空而下,挡在她的面前。她见那人身穿一件陈旧的青杉,头发凌乱,背躬微驼,看起来给人一种委琐的感觉。“在下刑无踪,自负轻功了得,暗器无双。方才一见阁下身法神妙,另则听说伊贺忍侠擅长各种奇门异术,特来请教!”来人正是唐宗,他死盯着山歧鬼影慢慢说道。说完,回头冲隋意等三人一笑。 隋意与了绝见唐宗一到,顿时觉得轻松不少,只觉什么事均可迎刃而解了。 刑无踪晃眼便现身此地,宾客大多为江湖人士,他们几乎无人不知“怪盗”刑无踪轻功天下无双,只是从未有人说起过他另外的绝技有多高明,他竟然向川口菊正口中武功与其不相上下的山歧鬼影挑战,无不大为诧异。 川口菊正面色如常,只听他说道:“我听说最近名声最响的便是以隋意为首的“江湖四害”,此刻已现身其三,想必剩的那一位也该到了吧。” 唐宗哈哈笑道:“川口门主对我等情况了解的还真透彻!他的确已经到了,就在宾客当中。你瞧我是否有资格向这位忍者首领挑战呢?” 川口菊正看了游依敏,又看了看唐宗。在他的估计中山歧鬼影是必胜的,不过比试只剩下一场,能光明正大斩杀立威的亦只有一人,他当然更希望游依敏这个对亲子不忠的贱人得到“惩罚”。于是,他犹豫了起来。 隋意道:“川口门主既然知道我们是一伙的,那么让他上有何不可呢?况且此次的比试已经成了两国武术的较量,是否因为你怕这个不敢露脸的家伙输掉了,又切腹自尽?” 川口菊正心想:“既然你们是一伙的,那么谁先死都一样。我现在便布置好人手,让你等插翅也难飞!”他用扶桑语叽里咕噜的对山歧鬼影说了几句,只见山歧鬼影拔刀在手,走上前来。 “你们可以开始了。”川口菊正震声道。 唐宗与山歧鬼影闻声后,立即以常人难以分辨的身法移动开来。 隋意忽然叫道:“大家快让,他们两人的暗器来了,伤着了可不是……”果然,他话还未说完,空中密密麻麻的暗器便接踵而来,有中土常见的飞蝗石、飞刀、铁菩提、铁莲子、金钱镖,也有忍者特有的手里剑、飞环、甚至还有霹雳火弹。 这一场暗器的较量直让所有人看的眼花缭乱、木瞪口呆,他们实在想象不出两人身上如何能装下这么多的暗器。 唐宗不曾有与伊贺忍者交手的经验,他还早以前便闻得忍法最擅长利用周遭的环境,给人出奇不怪的打击。所以,他一开始便将身法速度调整到了自己的极限,封锁山歧鬼影的退路,再以层出不穷的暗器攻击,寻求胜机。 山歧鬼影本对自己的身法有极高的信心,没想到这次,他一变再变,一快再快也脱离不了唐宗的掌握。他顿时心焦起来,口中怪叫一声,撒出一阵紫红色的烟雾。 唐宗飞身而起,跃出烟雾之外。那烟雾竟如同有灵性一般,继续跟着唐宗飘来,“这毒雾果然邪门!”唐宗想道。 唐宗不但受着毒雾的侵扰,山歧鬼影亦挥刀从另一方向朝他斩了过来。这简直是绝境,“啊!”游依敏未想到山歧鬼影的忍法如此超强诡异,若换作自己恐怕已经死了几十回了,她禁不住惊呼了一声。隋意则咬住了下唇,双拳紧握,随时准备出手,现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哪知唐宗丝毫不乱,此时竟对隋意等粲然一笑,手里多了一只圆形无棱暗器。 隋意见状,忽然叫道:“小贼,你这家伙怎么戏耍人家,你若出一上场便用它何需如此麻烦!” 那暗器正是“断情镖”,唐宗一瞥之间,已然出手!“断情镖”一分为而二,化作了两道银光,他们就象是一对劳燕分飞的情人,他们寻找着各自的方向。 一只在毒雾中炸成粉末,一道消散;另一只正中了山歧鬼影的心口。 山歧鬼影惨呼一声,掷出一物,顿时清烟四起,他借着烟雾遁胧而去了。 第六章船逃火遁 唐宗弹了弹衣杉上的尘土,摇摇头,做出了一副相当失望的模样。 了绝见唐宗得胜,当然不肯放过数落扶桑武学的机会,冲着川口菊正嘲笑道:“什么东西伊贺忍者首领,不堪一击,我兄弟才不过才出了一镖,他便被打得人也敢见了。” 隋意叹息了一声,道:“扶桑武技我看亦不过如此了。川口门主,你可得履行诺言,送就必了吧,我等这便告辞,他日再来拜访。” 川口菊正未料到身为忍者首领的山歧鬼影败得如此迅速,更未料到唐宗的暗器本领如此鬼身莫测,方才那一镖连自己亦没把握能接的下来,若再提出比武,恐怕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于是,他不得不让步,冷冷说道:“隋意,你的确可以走了,但游依敏这贱人得留下来。” 隋意对川口菊正说出的话丝毫不露惊异之色,淡淡一笑道:“川口门主,你们扶桑人都这么耍赖皮么?明明答应的事,却……,唉,我今天算见识了。” 了绝气涌丹田,振声叫道:“扶桑鬼子不讲信用啊,把说过的话当放屁。”他的内力充沛,这一声直冲云霄,传到数里之外,仿佛要全天下的人得知一般。 川口菊正一挥手,从四面八方立即涌出大批密密麻麻的青依死士与黑衣蒙面忍者,他们个眼睛均带着狞毒嗜血的光芒,顿时把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川口菊正叫道:“给脸不要脸,你们竟敢侮辱我大和民族,伤我三合会名誉,统统都给我留下,一个个都得死!” 在场的宾客大多数心情极其复杂,一方面,隋意等乃翔龙山庄的死敌,乃“武林败类”,人人得尔诛之;另一方面,他们力敌扶桑高手,为中华武学争得了面子,更是一大大的功绩。 不少人开始嚷了起来,道:“川口门主,你们扶桑的武士道精神,难道连几个恶徒也不如吗?” 慕容庆生怕隋意若陷身此地,自己的解药便没有着落,跟着喊道:“愿赌服输,川口门主你可别自降身份呀!” 南宫萍更是跃跃欲试,若不是南宫凡及时制止,她可能已经跑去与隋意并肩作战了。 连最看不惯隋意的上官无忧也嚷道:“隋意该如何处置应该交与翔龙山庄,川口门主就用不着越俎代庖了吧!” 川口菊正巨大的吵嚷声中恼羞成怒,叱道:“这是我三合会的地盘,请众位宾客勿妄加议论,否则别怪我三合会无待客之道了。”他用扶桑语喝令一声,杀手们长刀纷纷出鞘,场中顿时鸦雀无声,明晃晃的刀光弄得人睁不开眼睛,看来一场大战是再所难免了。 “且慢!”只见后堂走出了一老妇说道,“依敏是我的徒弟,我不愿她做错事,我有话要对她说,劝劝她。” 川口菊正冷哼一声,暴喝道:“游依敏是个贱人,她只知道与隋意勾搭,根本未将你和她父亲考虑在内,瞧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那老妇闻言,连声叫道:“请门主恕罪,请门主恕罪,都怨我平时管教无方!依敏,还不快向门主认错!” 游依敏忽地跪倒在那老妇面前,道:“师父,我在三合会待不下去了!我爹他老人家在前天经不住那********的煎熬,已自尽了!川口菊正当初收留我三人便没安好心,无非是看中了我们的“噬魂大法”,不但对我爹下了********,要挟我替他们卖命,现在还要我嫁给那……,那……,那猪狗不如的家伙!我今日就是死,也不再回头!师父,你不要怪我。” 那老妇气的浑身颤抖,一耳光朝游依敏扇去。 隋意挺身上前,架住那老妇的手,道:“依敏是我的妻子了,我不可以让她受一丁点儿的伤害。您是依敏的师父,我尊称你一声‘前辈’,希望你你不要丢我中华武人的脸,更希望您让依敏随我而去,我虽然不能保证给她什么安定的幸福,但我发誓我是爱她的!” 那老妇冷笑道:“随你而去?我瞧马上你们便将死在此地!依敏,你醒醒吧,三合会才是我们的家,川口门主才是我们的大恩人!” 正在此时,唐宗哈哈大笑:“前辈,你太没骨气了,连自己的徒弟也不如,我堂堂中华人士,怎可屈居在扶桑门派之下。还有,我们立刻便可安然离开,你就不必多虑了!”他说完,抬起了头,竟长啸了起来。 川口菊正见多识广,知唐宗是在发出某种信号。他恐夜长梦多,运掌如刀劈向了唐宗。众杀手呼号着,挥舞着手中长刀向隋意几人斩去。 这时,山庄内竟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紧接着,传来了沉闷的爆破声。 众宾客均起身离桌,争先恐后的向出口奔去。 李诗蕊此行的目的便是奉巫方然之令弄清“天下第一恶徒”的来意,加以拉拢,她用“天循传音”对隋意说道:“君今日定可安然而归,五日之后,请往幸隆钱庄一叙,以解诗蕊心头之结。” 慕容庆的功力不足以运用传音之术。为了解药,他只得拉下慕容世家三公子高高在上的颜面,高声叫道:“隋先生,我在慕容山庄恭候您的大驾,届时定视您为上宾,对您有求必应。” 南宫萍回头顾盼,见隋意在杀手群中,穿梭来去,潇洒自如,更是倾慕。南宫帆却在她的耳畔不住催促道:“阿萍,此地危险,不宜逗留,我二人还是速速回庄吧。你,你还在望什么,你一直同隋意那恶贼眉来眼去的,还将我的剑借于他,瞧我不回去让爹娘教训你。”南宫萍叹息一声,慢慢消失在喧闹之中。 游依敏也站了起来,来到隋意的身旁,与其并肩而战。只剩下那老妇呆立在原地。 唐宗一边避开川口菊正的接连而来的杀手,一边笑道:“川口门主,别说我恐吓你,你若再不停手,我们今日便在此同归于尽了。” 川口菊正看着愈来愈大的火势,痛心山庄中的财物,嘴上终于软了下来,一罢手,众杀手顿时停止了围杀,他问道:“你们究竟想怎样?” 唐宗道:“我们名为‘武林四害’,当然是共同进退,而游小姐既然成了我兄弟隋意的妻子,她就得安然无恙的随我等一道走出去。这次我等带来的火yao少说也有千斤,我等的另外一个兄弟正埋伏在暗处,只等我再一声长啸,此处立即便会夷为平地,大家一起上天!如何?川口门主,你是要死还是活,我这便等你的答复。” 川口菊正阴沉着脸,他即不愿隋意等轻易离开,又更不愿自己在此地花上的心血毁于一旦,赔上性命。一时间,他还真不知如何作答了。 了绝见川口菊正迟迟不肯答复,心知其定是在思量将己方困住的阴谋,他开口道:“川口门主,我们的耐性是有限的,你可别打什么歪点子。你是扶桑高人,一门之主,我们却是流亡江湖的恶徒,若一道归天,不划算的可是你。” 唐宗忽然冷笑一声,仰起头来,做作长啸之状。川口菊正猛地一惊,道:“慢来,你等如何保证走后不再引爆火yao,可否让你们中剩下的那一位现身。” 隋意几人相视一笑,心想:“这寇鬼头子还是不得不低头。” 唐宗道:“我等自知无任何名誉向门主保证,待踏上渡船,他自然会跟来,难不成他还常留此地不成?” “好!你们走!”川口菊正咬牙切齿道。 …… 虽大多宾客已经离去,远远只能望见湖中的无数小点,但仍有几艘停靠在岸边。 隋意、了绝、唐踪、游依敏四人上到了一艘小船边,川口菊正同那老妇也带着一众杀手随之跟来。 只见唐宗朝随意微微的一张一合,象是在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隋意拉着游依敏随唐宗之后上了船。 “你们的另外一个朋友呢,他怎么还未现身?”川口菊正忽问道。 “我这便唤他来,……”唐宗道。哪知道正在此刻,隋意撑起了船桨,了绝猛喝一声,平空一掌向前推去,目标却并非川口菊正等人,而是俺边的一块大石。船借着这一掌之力快速向湖心飘去。 川口菊正大怒,连忙命众手下用火箭朝船射去,可是火箭未飞到一半便被了绝的劈空掌与唐宗的暗器截了下来。这时,一个人竟然从船底“冒”了起来,他正是熊歆,想来他是一早便伏在船底的,只听他带着讥讽的笑意对川口菊正道:“你们扶桑鬼子真是一群猪,我等自蜀中而来,如此遥远的路途,怎么可能带上几千斤的火yao,哈哈!” 隋意边撑船边笑道:“川口门主,你老人家就必远送了,你还是顾顾后面的庄子吧,全烧了可惜。” 川口菊正隐隐嗅到了一阵烧焦的臭气,心头一惊,回头向山庄望去,只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半边天也象是被映成了红色。他看的两眼发直,现在已经是抢救不及了,他不敢相信自己重金修建的豪宅与其中无数的古玩正慢慢的化作灰烬,他“啊”的一声狂豪了起来。“‘江湖四害’,我要将你们统统大卸八块!”他暗暗发誓。 船越行越远,游依敏看着师父那渐渐模糊的身影,满怀着无数的心事,贴靠在隋意宽阔的肩上寻求这唯一的寄托。 熊歆却似对这温馨的场面视而不见,摇头叹道:“说他们是一群没脑子的畜生,还真******就是。我们虽然未曾带火yao,可是却用了他们自己的油从地窖慢慢的一直烧到了上面。” 隋意闻言,笑道:“三合会被烧,从今以后,我们‘江湖四害’的名头就更响了。” 了绝嚷道:“来,为我们声名大噪干一杯!” 唐宗问道:“酒呢?”。 熊歆解释道:“我方才顺手从地窖里提了一坛,被了绝大哥瞧见了。” “唉,原来你小子也是个酒鬼!”三人齐声皆叹。 第七章 战后小歇 以隋意为首的‘江湖四害’和着游依敏住进了快活林,在此好酒好肉,痛快的高歌着。他们之所以敢大摇大摆的进来无忧无虑的享受,乃是因为扶桑鬼字的三合会在江南的聚地被一把烧了个干净,值得庆贺! 隋意看着三个生死与共兄弟,虽然没有说过一句感谢的话,但在一言一行亦包含了无数的温暖。他的嘴里不住的唠叨着:“胖子,你怎么才三杯下肚,脸便红的象猪血似的,酒量可越来越差劲了。喂,贼娃子,我说你的‘断情镖’怎么这样厉害,你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呀,我拜你为师!小歆,你的小媳妇呢,怎么没随你一道来,还在害羞么?” “妈的,你的酒量才差劲,连话也说不明白可。” “操,早知道你这混蛋对我这门功夫垂涎三尺了,我迟早要被你榨干!” “隋大哥,你真的醉了,我们八字还没一撇呢,她是同我门一道来了,不过去了杭州。” …… 翌日清晨,隋意与游依敏泛舟飘摇在平静的太湖上。薄薄的雾气浮在他们周围,宛如仙境。 游依敏用手伸入凉凉的湖水,拨了拨水上的绿萍,忽然抬起头来望着隋意说道:“阿意,我从来不懂什么叫做幸福,你能告诉我它就是现在这滋味吗?” 隋意感受到了游依敏传来的温柔的眼波,他轻轻握住游依敏的柔荑,正色道:“你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好吧,我告诉你,以前,你独自一人是不能幸福的,而现在你却有了我,我可以保证这就是我俩之间的幸福。” 游依敏道:“阿意,我弄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了粗暴的你,为什么会为了你与我师父反目,但我可以肯定我的选择是对的。” 隋意道:“依敏,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的过去是悲惨而复杂的,曾经有三名深深爱过我的女子都因我而死。若不是有兄弟同我生死与共,我也许便要怀疑自己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了。” 游依敏道:“我过去虽在江湖中为三合会争名逐利,钩心斗角,却十分的空洞。我只经历过江湖的血腥、暴力、欺骗、谎言与无奈,不过,以后我却能与你携手感受江湖的激情、忧愁、欢乐与动荡。” 隋意道:“我在西域忍辱偷生十年,而今又重返江湖,仅仅就为了一个人——百里翔龙,我几乎所有痛苦的根源都出自于他,所有的风浪亦由他掀起。否则,我可能仍是一个镖师,而非现在响彻江湖的‘天下第一恶徒’。” 游依敏道:“那么说来,你人生的目标岂非就成了找他报仇?他的势力遍部天下,武功深不可测,你……。” 隋意道:“他也是人,人就没有不可击败的。况且他没有兄弟,也没有朋友,有的只是一批走狗和献媚的女人。我就不同,胖子、小贼、小歆他们既是我最忠实的朋友,又是我最亲密的兄弟。况且,此刻的我还多了一个你。” 游依敏道:“我真的好羡慕你。唐宗大哥他们远远从蜀中赶来,甘冒奇险帮助我俩走在一起。只是,你下面准备怎么做呢?” “依敏,我还要告诉你,我只是一个浪子,没有野心将百里翔龙的位置取而代之,是不能给你荣华富贵的。我有一个计划,它的名字叫做‘祸害江湖’。”隋意说道,“它目的就是将更多的武林人士卷到我与百里翔龙的争都中来,间接的助我完成报仇的心愿。” “难怪你初到江南便同几大世家的少年子弟走在了一起!”游依敏叹道,“在昨天的宴会上,你既然已告知了那么多的人我是你的妻子了,我也只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说毕,冲着隋意嫣然一笑。 隋意跟着笑道:“你不是也告知了那么多的人,我俩早有夫妻之实了吗。我本以为完成‘祸害江湖’需要十年,或者根本可能实现,可是目前瞧来却有了新的发展,且出奇的顺利。” 游依敏问道:“哦?什么新的发展?” 隋意道:“我告诉了你,你可别吃醋哟。同我一道的几个少年男女中,除了几名世家子弟,还有一名少女,她表面的身份是幸隆钱庄的掌柜,实则乃昔年魔门之尊——巫方然之徒。我曾在慕容世家三公子手上将其救出,不巧的是与其发生了一夜情缘。而此洞庭山庄之行,她亦同样参与,她在临走前邀我至幸隆钱庄一叙,我却坚信绝非叙情,而是请我与他们一道复兴魔门。巫方然身为魔门之尊,武功同智谋当不在百里翔龙之下。他在江南蛰居数十年,应当发展出了新的势力,准备复兴魔门,而我则是他最好的合作伙伴之一。” 游依敏幽怨的说道:“都说浪子身边总是有各种女子相伴的,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又何必介怀呢?再说,我不也是同你一夜情缘后,便稀里糊涂爱上了你吗?你可别负……。”游依敏那个“我”字还位说出口,便见隋意眼露淫光,大嘴朝自己印来,手也不那么规矩了,在自己浑身上下肆意游走。 只听隋意喃喃说道:“一夜情缘?我俩再来温习一遍,不就乃正式夫妻了吗?” 游依敏被隋意挑逗的脸颊发烧、意乱情迷,双手做势欲将其推开,细语道:“现在可是一大清早,我们还在船上呢?” 隋意的笑意更浓:“我们的船已经飘到湖心了,雾浓岸远,没人瞧见的。你我夫妻二人在此快活一番,以后的仪式也免了,岂不甚妙。” 他们激情的推动使身下的那艘小船颠簸得更厉害了。 “阿意,你简直是一只野兽!”游依敏低呓道。 “我本来就是……。” 第八章共同立场 幸隆钱庄。 一缕夕阳照在巫方然与李诗蕊师徒的脸上,他二人静静的品着杯中的花茶,丝毫不见脸上其他的感情变化。 “没料到隋意如此顺利便从三合会全身而退,”巫方然忽地叹道,“我还真的很羡慕他有几个生死相随的厉害朋友。”言下竟有说不出的没落萧索之感。 “师父,您不是还有我吗。我会一直追随您老人家左右的,我一定助您复兴魔门,将翔龙山庄的势力连根拔起。”李诗蕊闻言,立即出声安慰道。 巫方然淡淡一笑,望了望天色,问道:“若我等将隋意拉拢,他的几个朋友亦将义无返顾的加入过来,那么我们与翔龙山庄的决战又多了一份助力。只是,隋意今日会来吗?” “会的!”李诗蕊答道。 “你与隋意最多数面之缘而已,为何如此肯定他会来。”巫方然甚为不解道。 “因为……,因为徒儿与他已有了夫妻之实。”李诗蕊结结巴巴的答道。 巫方然浑身一震,紧接便神色如常,漠然道:“是隋意对你用强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诗蕊眼角含泪道:“就在师父派我调查隋意的三日前,我受慕容世家的三公子慕容庆相邀到了一艘画舫上,哪知他是对我意图不轨……。” “哼,凭南宫世家一个小辈那两下如何是你的对手,难怪他与隋意走在了一起,是否他二人狼狈为奸,将你……。”巫方然后面的话都没有忍心说下去。 “不,而与慕容庆狼狈为奸却是郑越阳那老贼,当时徒儿已被其灌了‘神仙逍遥散’,救徒儿的正是隋意,他迫不得以才……。”李诗蕊羞红着脸答道,“徒儿认为他既然甘为一女子冒死闯入三合会,那么他定然非薄情寡义之人,所以……。” “所以,你断定他会来是不是,你爱上他了?我从小便告诫过你,魔门中人只能动欲,但不能动情!”巫方然厉声道,猛然间他察觉到房顶有一丝响动,“唔,有客到了。是隋意小友故意发出声响么?” 只见一蓝杉人从屋顶一跃而下,他平凡的脸上带着一道清晰的疤痕与深不可测的笑容,“哈哈,正是晚辈。”他说道,“请前辈就别再为难李姑娘了,晚辈*好色,一切错均在我。” “早闻隋意小友不按常规行事,一语惊人,今日得见,果然如此。但诗蕊乃我唯一爱徒,你却对其做下此等兽行,叫我巫方然这张老脸往哪搁?”巫方然冷笑道,“受死!”他咆哮一声,将杯中的茶水朝隋意泼去,大颗的水滴带起激劲的破空声,全然不亚于金属的暗器。 “啊!”李诗蕊见师父此着,发出了一声惊呼。 隋意曾听闻魔门左右护法谈起过巫方然有一门怪异的内功,能将水滴打入对方的穴道凝解成冰,让对方变成一具活僵尸。“看来我此刻要面对的正是这种功夫,”他想道。只见他张大了嘴猛地一吸,竟然将打过来的水珠一滴不剩的全纳入了口中。隋意顿时感到巨大的寒意从内腑升起,直冲天顶,他连忙运起“太清真气”,气行周身,一转之后,寒意渐渐淡了下去。他微微一笑,说道:“多谢前辈赐茶。” 巫方然见隋意居然以口接招,且不过片刻工夫便恢复了过来,若换作常人早已冻毙于此,他不禁心下骇然:“隋意不过三十岁上下年纪,功力竟然便这般精纯,既算当年的百里翔龙亦无此等能耐。”他不由得赞道:“隋意小友果然不凡,算我没找错人,我的徒儿亦没有看错你。诗蕊,还不快给你心上人看座上茶。”言下之意竟是欲将李诗蕊许与隋意。 隋意道:“我对李姑娘之事纯属无心之过,若可以的话,我会负责,还请前辈勿怪。前辈在江南蛰居多年,不会真是找李姑娘一个传人,开一间钱庄安享晚年这么简单吧。我们都是明白人,不如开门见山吧。” “好,隋意小友快人快语,一言道出来意,爽快!方才又轻易破掉我的“冰极符”,的确有资格同我谈条件。”巫方然点头说道,“此时,我俩心中均有一个共同的敌人——百里翔龙,只是其势力遍布天下,武功亦非我二人能及,所以我们不得不合作。” “怎么个合作法?”隋意问道。 巫方然叹息一声,道:“巫某年事已高,仅诗蕊一传人而已。隋意小友乃百里翔龙死敌,与老朽有着相同的立场,且得我教左右护法“修罗阴煞功”与“雷神掌”两大绝艺,说来也是我教中人,所以……。” “前辈是想在下入教吧!两位护法视在下如衣钵传人,将其武学精华倾囊相授,在下正愁无以为报。如此一来,在下不但能得前辈之助,共除百里翔龙,解在下十年之恨,而借机代两为护法为您分忧,在下何乐而不为呢?”隋意一脸“真诚”的说道。 巫方然听隋意答应的如此爽快,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反而怀疑起来。“隋意的‘天下第一恶徒’之名倒并非百里翔龙一手捏造,这般狡猾,倒有些让我摸不着头脑了。”他想道。 隋意见他久久不发一言,问道:“前辈难道不相信在下的诚意,况且李姑娘早与在下有过肌肤之亲,我加入贵教一来得前辈之助,二来得佳人相伴,对在下有莫大的好处,在下没理由使诈呀!” 巫方然干咳一声道:“哪里,哪里。小友见外了,不知小友对我们的合作有何高见?” 隋意端起一杯茶,细细的抿了一口,道:“我有一个想法,早已计划多时了,如今既然能得前辈之助,百里翔龙大势去矣!” 巫方然道:“什么计划,你如此信心。” 隋意沉声道:“它的名字叫‘祸害江湖’!” 第九章 合作要挟 隋意与李诗蕊、游依敏三人一人一桨飘在绿波荡漾的大湖上,他们的目的地正是在湖的另一边的慕容山庄。 “李姑娘,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丝毫不见如此秀美的景色。是在考虑一会儿的行动,还是同我一道的感觉很不自在?”隋意对着从幸隆山庄出来便低头不语的李诗蕊说道。 李诗蕊明白自己谎言很难打发得了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于是答道:“是的,我是想着你与我之间的那些事。” 隋意道:“李姑娘,我们之间不过仅限于合作的单纯关系罢了,难不成你还念着那一夜的温情?你师父派你同我一道前往慕容山庄,意图再明白不过,就是要你监视我。你师父同我一样,均是在江湖上打滚多年,浑身是伤的人,究竟又有谁能信得过谁呢?” 李诗蕊目光忽然变得坚定,问道:“隋先生,我师父连我教至高无上的‘冰极符’的修炼心法也传与了你,还让我作你的助手,足见他之诚意,你这人的疑心病怎地如此之重?” 隋意笑道:“象老隋我这样行走江湖十几年,若轻易便信一个人,恐怕早已尸骨无存了。我虽然好武成痴,但那‘冰极符’我是决计不会去练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李姑娘,你几分姿色是有的,不过若想要我隋意神魂颠倒,还嫩了些。” 游依敏知隋意对自己的一番的情,不愿再有其他的纠葛,但她身为女子,也明白这些话定然伤透了李诗蕊的心。只见李诗蕊已经是眼泪汪汪,一滴两滴落在了船板上。游依敏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她瞪一眼隋意,责备道:“你怎么对李家妹子说如此重的话,她可是同我们在一条船上的人,还不快给她道歉。” 面对游依敏的责备,隋意只得苦笑,心中想道:“我之所以对李诗蕊排斥,也是为了她好,与她划清界线,因为我本就乃不祥之人。依敏,我是真的把你当做了我的妻子,想一心一意的对你,我不忍心再说出一句伤你的话。” 三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 小船曲曲折折穿过几路纵横交错的水道,约莫行了一个多时辰,朝岸边望去,隐隐看见了房檐的一角。隋意将船撑了过去,三人逐一踏上岸边的木桥。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不远处靠了拢来,二话不说,两只贼兮兮的眼睛便不住的在游依敏与李诗蕊两女的身上打转。隋意无奈,干咳了一声,示意两女的身旁还有自己的存在,那管家这才摇了摇头,仿佛叹息着为何两朵鲜花均插在了隋意这个其貌不扬的牛粪上。他没好气的冲着隋意问道:“你们是何人,来此要何贵干?” 隋意道:“我三人乃慕容庆公子的至交好友,今日闲来无事,特来拜访,劳烦先生通报。至于是何人,我还是不便说了。” 那管家道趾高气扬的道:“我家三公子结交的不是一方俊才,便是富家小姐。如何结识了你这般无名之辈。不过这两位小姐倒象是公子的朋友……。” 他的废话说到这里便顿住了,睁大了眼睛瞪着隋意的右手。隋意的右手上多了一锭金元宝。金元宝他平时亦是见的多了,不过,隋意手上这一锭却与众不同,因为,它在隋意手掌握捏下慢慢的变形,最后被挤压成了一团。他惊得将嘴张得老大,过了好半天晃过神来,他这才知道对方是个大有来头的角色,并非自己一个小小管家招惹得起的。 隋意笑了笑将这锭元宝递到了管家手上,道:“这是打赏你的,请收好哟。” 管家连忙点头哈腰道:“大爷,您请稍等片刻,小人这便去向三公子通报。”说罢,灰溜溜的去了。 游依敏见隋意露了这一手功夫,笑道:“相公,你不是说自己做人很低调吗,怎么随便在别人面前乱显功夫?” 隋意负手解释道:“这些家伙,狗眼看人低。他瞧着你两个美人的那副色样儿,魂儿都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就差眼珠子没掉出来,若不吓吓他,我隋意‘天下第一恶人’的老脸往哪搁?我可是个很会吃醋的男人。”他这一番话,不但逗的游依敏咯咯的娇笑,连李诗蕊的表情也不似方才忧郁刻板了,渐渐舒展开了笑容。 不一会儿,便见管家同另外一个人影匆匆忙忙的朝他们奔了过来。隋意看去,那人正是慕容庆,他面容看来消瘦了不少,想来是为解毒一事所困。慕容庆迎到隋意面前,一脸恭敬的笑容,道:“隋兄果然是信人,来,来,来,这边请……。” …… 慕容山庄不愧是江南一大世家,其中亭台楼榭错落有致,繁花与盆栽有序的布在四周,不少下人正精心的修剪着。 慕容庆一面为隋意三人介绍着慕容家的景致,一面盘算着如何开口向隋意索取解药。他指着一处小楼道:“那便是在下的陋居,三位请。待我奉上茶点再详谈如何?” 隋意忽道:“慕容公子,我早倾慕令尊慕容昭德豪侠仁义,你我好友一场,怎可不带我去见见令尊令堂?” 慕容庆一惊,心想:“隋意竟然想见我爹,难道有何阴谋?”他想着,瞟了一眼隋意,只见他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瞧得自己鸡皮疙瘩直冒。“还是将解药弄到手,保命要紧,”他又想道。 隋意见慕容庆久不开口,问道:“怎么,慕容公子嫌我粗鄙不堪,不配瞻仰令尊的风采?” “哪里,哪里,隋兄这边走,请到大厅坐坐,我这便请家父出来相见,”慕容庆干笑道,他领着隋意走向了一栋精心修饰的院中。 慕容世家的大厅看来庄严而雅致,壁上的书画均龙飞凤舞,豪迈不羁,特别是厅那一块大匾,竟似名家手笔。隋意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仍可看出所书内容与意境搭配的天衣无缝,且笔力透纸,可见功力非同一般。 “想不到隋意先生也是书法行家,您瞧这几幅字画是否能入得了您的法眼?”只见一锦衣老者大步迈了进来,慕容庆则象个乖巧的小孩般低着头跟随其后。 隋意直觉此老者一举一动,似一饱学的儒士,但双目神光炯炯,想来功力亦是非凡。“这般气度不是任何人能学得来的,他定是慕容昭德,”隋意想道。他故作客套的说道:“晚辈乃山野粗人,怎敢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前辈才智卓绝,将慕容世家领导得好不兴旺,晚辈心慕已久,今日特来此拜会。” 慕容昭德道:“隋先生大名我早已如雷贯耳,阁下轻易诛除‘九头妖蛇’,力敌当年横行中原的扶桑高手——川口菊正,老朽钦佩不已。果然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慕容庆念着自己的解药,禁不住拉了拉慕容昭德的衣角,这被隋意瞧在了眼里,他有意不将话纳入正题,他指了指身旁的游依敏:“承蒙前辈谬赞。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在下的内人游依敏。依敏,快向慕容前辈问安。” “小女子游氏向前辈问安。”游依敏应道。 “这位则是幸隆钱庄的掌柜李姑娘,她可是富甲一方,我想前辈应该不会毫无耳闻。”隋意接着说道。 慕容昭德连应了两声,点点头,心下亦是琢磨“天下第一恶徒”来此的目的。“他既然对庆儿下了药,定是想以此事作为要挟,我可不能什么事都从了他。干脆和他摊牌!”他想着。于是,他立马将脸沉了下来,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隋意,道:“隋意先生早在十年前名头便响彻天下,说起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不会与犬子一介小辈为难吧。我请问隋先生对犬子灌下唐门剧毒‘百日断肠散’究竟是什么意思?” 隋意仍是一副笑脸,叹道:“慕容前辈谬赞了,我隋意哪里算得上有头有脸,不过是只过街老鼠罢了。晚辈对慕容公子下药实属一时冲动,当时慕容公子欲与‘九头妖蛇’一起对李姑娘做禽兽不如的事,激起了晚辈的义勇之心,所以……。慕容公子,我这话不假吧。” “与‘九头妖蛇’合伙?庆儿,这是怎么回事?”慕容昭德历声问道。 “我,我,我……。”慕容庆清楚父亲对自己约束极严,若知道自己与臭名昭彰的‘九头妖蛇’走在一起,非将自己的腿打断不可,所以先前只说了解药之事,而对李诗蕊一事之字未提。 隋意向李诗蕊递过一个眼色,李诗蕊立即会意,红着脸以细若蚊吟的声音说道:“那日慕容公子的确邀小女子至一舫上,逼迫小女子与其相好。小女子不从以孱弱之躯与其相抗,哪知被埋伏在一则的‘九头妖蛇’点倒。他二人欲对小女子施暴时,幸好隋先生赶到了,才将小女子拉出了火坑。慕容公子,我没有说慌吧。” 慕容昭德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忽然一耳光向慕容庆扇去。 第十章 第一盟友 慕容昭德冲着慕容庆吼道:“我慕容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慕容庆知道父亲正在气头上,他捂着红肿的脸,不敢再开口。 隋意拍了拍慕容庆的肩膀,叹道:“慕容公子虽然是放荡,过分了些,但是人不风liu枉少年,他也没铸成大错,前辈也不必再责怪他了。况且,他还带着‘九头妖蛇’震服了蛟龙帮,算起来亦乃为慕容立了一大功。”他竟然帮着慕容庆求起情来。 “蛟龙帮?与郑老妖?”慕容昭德沉吟了一会儿,慕容庆毕竟还是他的骨肉,他的话终究还是软了下来。“隋意,开出你的条件吧,你究竟要如何才肯交出解药,放过我们慕容家。” “我们等的正是您这句话,”隋意道,“晚辈不才,定了一个计划,这其中当然需要前辈的鼎力支持才行。” 慕容昭德明白麻烦的日子来临了,他顺口道:“你想要老夫如何做?” 隋意道:“前辈也清楚我隋意同百里翔龙势不两立,所以……” “要老夫同你一道反翔龙山庄?”慕容昭德忍不住打断了隋意的话,再次问道。 “基本如此吧,”隋意答道,“前辈睿智,一点即中我的来意。但有一点我得纠正一下,不是同我一道,而是同我们一道。” 慕容昭德奇道:“你们?” “是的,”隋意微笑着说道,“您可别认为李姑娘是我的手下,她魔门巫教主的爱徒。巫教主虽隐匿江湖十多年,但我相信前辈的记性不可能差到连他的大名也忘了。所以嘛,我们实力是有的。前辈亦可借机在江南使慕容家得到更大的发展。” 慕容昭德冷笑道:“隋意,你这算是威逼,还是利诱?老夫都没兴趣,我慕容昭德是个安分的人,没必要去跟翔龙山庄作对,自寻死路。” “忘了告诉你,”隋意说道,“我的朋友刑无踪,他原名唐宗,现任唐门家主。” 慕容昭德表情变得麻木:“我还是不能同意,慕容家数百的基业不断送在我手里,我宁愿这不肖子毒发身亡。” 隋意笑了笑了,双目流露出了豺狼般狠厉的眼神。 突然间,他逼向慕容昭德,以指代剑,划向慕容昭德的大穴要害。 空气中的杀气顿时弥漫开来。 慕容庆大惊,他亲眼见识过隋意的厉害,生怕父亲遭了隋意的毒手。他欲出声高呼,请求援助。 可是,在这一瞥间,游依敏与李诗蕊便已同时出手。慕容庆一个字未发出,即被点翻,口中发出一阵“咯咯”声,却叫不出一个字。 慕容昭德见爱子中招,心神大乱。隋意趁机迎上,招式更加变化无端,慕容昭德初时还能凭着其经验与功力勉强应付。不过少时,隋意竟平平伸出一指,迸发出强烈的气流。慕容昭德如何不识得那正是闻名天下的“一指禅”,大惊之下,已被隋意一冷一热两股真气封住经脉,瘫倒在地。 慕容昭德明白上了隋意的当,那招“一指禅”原来只是诱着,引自己上当的。他知道隋意不会轻易杀掉自己,忽然问道:“你杀死‘九头妖蛇’用了几招,又是何如战平川口菊正的?” 隋意道:“不瞒前辈,郑越阳乃为我背后一剑,仅仅一招,暗算至死。而川口菊正乃是我以巧战平,否则我无论功力还是对武道的领悟均尚逊其一筹,是必将丧身在其刀下的。” 慕容昭德听隋意说“暗算”二字,毫不脸红忌讳,就如同天经地义一般。心想:“隋意此人还真不能以常理度之。他凄然笑道:“好,好,好,我慕容昭德还不算太糟糕,至少没一招不到便被暗算,哈哈哈!”笑声中带着说不尽的苍凉。 “若非前辈您关心爱子,分了心神,你我这一战的结果还是很难预知的。”隋意恐慕容昭德自寻短见误了计划,故意安慰道。 “隋意,你要杀要刮冲我来吧,我已无话可说。”慕容昭德道。 隋意道:“我不明白前辈还有何后顾之忧,方才在下的一点微末伎俩,还如得了前辈的法眼吧。但是,巫教主与我兄弟唐宗的却又高出我十倍,有他们的相助,前辈还犹豫什么呢?” “哼!”慕容昭德将头偏在一边,不再理会。 “老顽固!”游依敏轻声骂道。 “慕容前辈,您可别逼我。”隋意冷笑道,“我可以让你的三名爱子一个个死在你的面前,也可以让你受尽最残酷的刑罚。” 慕容昭德仰天大笑:“老夫除了他这个最不争气的家伙,其他二人均远来天山,你吓不倒我,他们定会为我报仇。” “相公,让我来劝劝慕容前辈吧,你别忘了我们乃如何相识的。”游依敏满怀信心的对隋意说道。 隋意蓦地回忆起了当晚游依敏用“噬魂大法”与自己斗了个两败俱伤的情景,暗自埋怨:“我怎么把自己娘子忘在一边了。” “好的,依敏,你的说服力比相公我强,就你来吧。”他做作无可奈何的说道。 “慕容前辈……,”游依敏轻唤了一声慕容昭德,慕容昭德顺势抬起头来,他的眼光刚与游依敏迸射出妖异光芒的双瞳相接,便呆滞了下来,张大了口,说不出一字。如此瞧来,慕容昭德的心神已为游依敏所制了。 隋意差点鼓起掌来,他见李诗蕊与慕容庆一个惊讶,一个惧怕,心中真是有说不出的得意。 约过了半个时辰,游依敏长长的舒了口气,向隋意投来一个轻松的微笑。 隋意立即走过去,把游依敏搂入怀里:“依敏,你还好吧。” 游依敏嫣然一笑:“我这个恶徒相公倒是越来越体贴了,不问我成功没,便先关心我的身体来了。” 隋意道:“近来你帮我暖被窝,还帮我洗衣做饭,我知道那‘噬魂大法’施展相当的凶险,稍不注意便会反噬自身,我可不希望你有个什么差池,离开了这样的生活我可不习惯了。” …… 见他二人在此恩恩爱爱,李诗蕊禁不住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游依敏听在耳里,轻轻的将隋意推开。她对李诗蕊说道:“李家妹子,慕容昭德的心神已经被我所制,我们可以施行下一步计划了,慕容庆这小子就随你处置吧。” 她说完,拍开了慕容昭德的穴道,只见慕容昭德活象个木偶般站一旁,说道:“愿听候主人的差遣……。” 隋意的笑意更浓了。 第十一章 暗流涌动 数日后,南宫世家。 南宫帆与南宫萍分站在一相貌威严的中年人面前。 “爹,你说慕容家邀请我们前往究竟是何目的?”南宫帆冲那中年人问道。 这中年人正是南宫世家此代的家主——南宫沛,传说他的武艺乃得一名世外高人所传,在江南少有人敌。二十多年前他将南宫世家从其父亲手中接过时,南宫世家已经是个日益衰败的烂摊子、几乎是一个空壳,可经他短短数年的经营,南宫世家人力物力蒸蒸日上,与最强的慕容世家隐隐形成可分庭抗礼之势。 他慈和的看着爱子,缓缓道:“从书信的内容来看,你们的慕容伯伯是请我们还有天澜镖局、神枪会等几大势力前往慕容山庄一聚,共商江南武林大事。但是,你可曾发现,最近‘蛟龙帮’与慕容家来往甚密;而据你所说,‘天下第一恶徒’隋意竟然同慕容三公子一道出现的,这更证明了目前的江南武林已是暗流涌动,处处透着玄机。所以,我也不能猜透慕容家的用意。” 南宫帆点头道:“爹说的有理,也许这是个圈套也说不定,我们究竟去还是不去呢?” 不待南宫沛开口,南宫萍先叫了起来:“去,当然去了,否则不是坠了我南宫家的威名,让别人笑话!” 南宫帆冷哼一声,道:“阿萍,你越来越不安分了,你是不是又想见隋意那家伙,我们这么一去吉凶难卜呀。” “好了,好了,帆儿,你少说两句。”南宫沛道,“你妹子不过是又想出门见见世面,不要老是提起隋意,我南宫家的人不许跟这种极端危险的人物扯上亲密关系。”他这句话明的是喝止南宫帆,实则是警告南宫萍千万别做出越轨的事情。 南宫萍小嘴一撇,辩驳道:“爹,你别听哥胡说八道。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去就是了。” 南宫沛道:“行了,都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还象个小孩似的。看来是给你找个婆家的时候了……。”他说到这里,见南宫萍又欲撒娇,他叹了口气,罢了罢手,接着道:“萍儿,够了,我心意以决,我看天澜镖局的上官无忧和神枪会的诸葛寒山那两孩子都不错,且门当户对,这次若慕容家若遇见他,我帮你说说,看你俩能否凑成一对。” “爹,这么说来,您决定去慕容家了?”南宫帆问道。 南宫凡道:“是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去怎知慕容家安的什么心,究竟和隋意有何关联。顺便我也瞧瞧隋意是不是真有三头六臂,敢在江南兴风做浪!”他说完,轻轻一掌击身旁的大理石茶桌上,刚好一阵微风带过,那茶桌顿时化做粉末,四处飞散。 南宫萍与南宫帆齐声惊呼道:“爹,你竟然将‘秋丝绵掌’练成了!” 南宫沛淡然一笑:“我正是想以此绵掌会会隋意那号称至柔的‘太清气功’,探探江南武林究竟是何人的天下!” ### “前面那不是上官兄与上官世侄吗,请留步!” “原来是诸葛兄,哈哈,你们也是去慕容家的?” 江南某道上,两队人马相遇了。 一边乃是天澜镖局的上官乐与上官无忧两父子,一边是神枪会的诸葛崖与诸葛寒山。寒暄一番过后,两方的家长谈起了正事来。 上官乐道:“既然我们都是前往慕容家,那便一道上路吧,大家也好亲近亲近,有个照应。” 诸葛崖道:“上官兄此言正和我意,想那慕容家平白无故便发贴请我等前往,又不肯在贴中讲明用意,其中定然有诈,走在一起我心里头也塌实多了。” 上官乐道:“听说‘天下第一恶徒’隋意曾与慕容家的慕容庆在三合会大宴前同时出现,诸葛兄能否猜测一下,这次的邀请是否与隋意有关。” 诸葛崖道:“我担心正是此事,以隋意为首的‘江湖四害’均现身江南,他们个个武艺非凡,阴险狡诈,我怀疑慕容家是同他们联手欲称霸江南武林!” 上官乐道:“非也,慕容昭德素来无甚野心,慕容家的势力早在百年前的江南便已能呼风唤雨,他若要做什么事情,何必等到现在!” 诸葛崖道:“上官兄不过是按常理而度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慕容家如果真的同‘江湖四害’是一路人,我们岂不是入了慕容家就会被他们一网打尽。” 上官乐道:“诸葛兄,你既然有这么多的顾虑为何还要一意前往呢?” 诸葛崖道:“哈哈,上官兄此去恐怕是我一样吧,何需明知故问呢?” 上官乐道:“哦?诸葛兄明白,那你说说看,难不成诸葛兄还是我肚里的蛔虫?” 诸葛崖道:“一方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们吃江湖饭的人最怕丢的不是性命,而是面子,若是不去,岂不是让人笑话,还如何立足。另一方面,近来在水路上横行的‘蛟龙帮’竟然做任何以慕容家马首是瞻,而之前却无任何征兆,不得不另人费解呀。我神枪会素来与蛟龙帮不睦,却任谁也奈何不了谁,它忽然成了慕容家的下属,这叫我怎能不去探个究竟!” 上官乐道:“对,对,对。况且,我已收到消息,南宫沛亦将前往慕容家,说不定我们再走些路便能碰头。据说南宫沛的绵掌功夫以至化境,杀人于无形之间,估计慕容昭德亦非其对手,有他在……。” 他话未说完便被一个声音打断:“上官兄谬赞了,我南宫沛实在愧不敢当。多年不见,未想到上官兄与诸葛兄仍风采依久,气度不凡。我之所以有胆量前往慕容家这个龙潭虎穴,也是想着有厉害的角色同行呀!”只见南宫沛带着一对儿女从不远处快步走了出来。 上官乐与诸葛崖见甚有自知之明,自然清楚南宫沛说厉害角色必是他人,也顾不得礼数寒暄,问道:“是何人,连南宫兄亦放心!” 南宫沛笑道:“他们姓谁名谁我不知道,但是我听他们说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 上官乐与诸葛崖虽然已经隐隐猜出了南宫沛所说之人,还是禁不住顺口问道:“什么地方?” “黑水湖!武林三大禁地之一的黑水湖!”南宫沛沉声道。 第十二章 合并计划 却说南宫沛一行人各怀不同的疑虑从水路行至了慕容家。 “欢迎各位世叔,世兄大驾至此,令我慕容家增辉不少。”慕容庆亲自迎在岸边说道。 “数年不见,慕容贤侄已经长得英姿挺拔,一表人才了。不知令尊慕容兄近来可好,没忙坏他吧。”上官乐问道,他欲借问候之名探知慕容昭德邀自己来此的用意。 慕容庆微微笑道:“多谢上官世叔对家父的关心。他老人家正在内堂相候,您一见便知,里面请!” 众人点点头,随慕容庆一道进了那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内堂。 只见慕容昭德一言不发正坐在厅中,表情说不出的呆滞,与曾经的老练精干形成强烈的反差。这令南宫沛甚是不解,他本以为慕容昭德定会说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再挑明其野心,哪知其却如同白痴的一般盯着自己,全然无反应。 “你没事吧,慕容兄。”南宫沛正视着慕容昭德问道。 “家父自然没事,他不过近来身体有些不适罢了。”慕容庆立刻抢着答道,“请各位千万别见怪,请坐请坐,下面的内容便由晚辈来主持好了。” 说到这里,众人已隐隐觉得不对了,慕容庆武功算不得出众,才智更是平平,什么时候慕容家的轮到他全权做主了。 正当他们满心疑惑之时,一个人从堂前正门走了…… “是隋意,爹,他就是隋意!”南宫凡惊呼道。 “大家请坐,不要惊奇,我隋意不过也是客人之一。”隋意显得十分自然的说道。 南宫沛上下打量着隋意道:“原来阁下便是大闹‘三合会’,名震天下的隋意,请受我南宫沛一礼!”他说着,竟然真的猛地弯下腰拱手拜向隋意。 他这一举动,乃是一记劈空掌对隋意打去,在场的每一人能看得出来。上官乐见南宫沛这么快就伸量隋意的武功,均暗暗戒备,恐隋意同时向他们发难。“若弄不好立时便要动手,”他们想道。 南宫萍曾在数日之前见识过隋意的厉害,恐父亲有失,暗示隋意。她忽然亦向隋意投过一丝复杂的眼神,不知是爱慕,还是在暗示隋意切勿与自己至亲之人动手。但见隋意与她眼光相触的那一瞬间,劈空掌力已至,眼见隋意未作任何防御躲闪,全身顿时被掌风掀得一颤。 南宫沛见如此轻易便得手,心下生疑,但见隋意站在原地,晃若什么事也未发生过一般。南宫沛心想:“好个隋意,此掌乃我十重功力所发,你竟然装豪气,将其硬受,我看你能撑多久!” 果然,不一会儿,只见隋意面色惨白,脸角边渗出一丝血迹,缓缓坐倒在背后的凳上,似乎受了极重的内伤。 诸葛崖父子、南宫沛父子无不大喜,上官乐则在一旁冷笑道:“隋意,南宫兄这一礼可不是你能受得起的!慕容世侄,隋意这个‘神秘’人物是你今日的贵宾吗?” 慕容庆脸色丝毫不变,干笑一声道:“当然,为了此番聚会,我特地邀请了几位大家绝对想不到的人物。请各位世叔、世兄稍候,他们片刻就到。” 南宫沛盯着“沉默”的慕容昭德,又接着问道:“慕容世侄,令尊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他就不为今天的事发句话呢?你能否在那几位‘嘉宾’来之前,说说我们今日的主题?” 慕容庆不知如何是好,正当他面露难色之时,忽闻隋意传音道:“就把我们的今天我们要做的说出来吧,一切有我在侧应付。”慕容庆虽觉此时的隋意身受重伤,恐无力应付南宫沛等众多高手,但一想到自己毕竟命悬他手,还是说的去做了。 “各位世叔、世兄。我江南武林一直由‘慕容世家’、‘南宫世家’、‘神枪会’、‘天澜镖局’等数支势力鼎立,而蛟龙帮已归我慕容世家门下。”说道这里,他又补充道:“武林三禁地之一的‘黑水湖’的门主,今日亦将到此,届时他会同我们一道共同讨论我江南各门合一之事!” “江南各门合一!?”众人虽想到慕容家请他们来的目的正是如此,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果然如此,蛟龙帮不知不觉已被慕容家吞并了;‘黑水湖’之名这么多年来虽响彻江湖,但到底位居何处,现门主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还是我位知的,这次居然也请到了。慕容家还真神通广大!原来慕容家要掉我们称霸江南。”上官乐想道。 南宫沛则想道:“慕容庆这小子定有所持,隋意与其他‘三害’必定在幕后指使,只是慕容昭德这副模样还真让人摸不透,不知道是不是被隋意下了什么药。”他才智卓绝,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各门合一?当今大多武林人士,包括我们,在正道与魔教大战后不是均由翔龙山庄号令!况且,我还听说黑水湖也是百里盟主的的师承之一,它怎么会与别门合一?这不是在颠覆十多年来灭掉魔教后江湖的平静吗!慕容世侄,这恐怕不是你的主意吧?”诸葛崖向瘫坐在凳上的隋意一指,亢声道:“是这个家伙对吗,令尊现在这副模样,是不是也任由他破坏我江南武林的团结!”他见隋意已变得毫无威胁,连保全自身也成了问题,所以不客气的表明了态度。 上官乐也随之叫道:“慕容世侄,你岂不是成了隋意的帮凶,现在隋意已经去了半条命,令尊又不开口,你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慕容庆被几人问的如何是好,他望向隋意,而隋意却埋着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正当他为难之时,一个美艳撩人的女子走了进来,众的目不觉中已随她而动,只见她却目不转睛的对着慕容昭德,慢慢的坐到了隋意的身旁。 “她就是隋意的姘头——游依敏!”上官无忧在长辈的面前解释道。 第十三章 神秘客人 游依敏盈盈一笑,说道:“你们何必为难慕容公子,就听听慕容前辈的解释吧。”她“噬魂大法”的精神波荡已经震向慕容昭德。 众人立即向慕容昭德看去,只见慕容昭德机械的站了起来,清清楚楚的说道:“我这次请大家来,就只有一个原因。我慕容家世居江南,在江南武林也算得上举足轻重了。我看不惯江南武林一盘散沙,受翔龙山庄的摆布。所以,我决定带领将整个江南武林联合在一起。这样,我们不但更加亲密,而且实力亦将大大的增强。方才犬子口拙,现在便由我说出来,各位意下如何?” 这番话早已在众人的意料之内。 南宫沛问道:“那么我们结盟之后这个盟主又是谁来胜任呢,是慕容兄你吗?这仿佛不是你的做人方式!” 慕容昭德道:“正是不才在下,人总是要变的,凭我慕容家在江南的基业,难道还有没有这个资格吗?”他一改从前的老成持重,毫不隐晦的说了出来。 上官乐大笑道:“有,有,有,慕容兄当然有资格,但也得看我们大伙儿同不同意了!” 诸葛崖接着问道:“慕容兄从前口口声声说自己决不在江湖争风,现在怎地又豪情万丈了,是被那个人说动的么?”说毕,往佝着身子的隋意一指。 慕容昭德恢复的沉默,对众人的质问的无动于衷。厅内一瞬见又恢复了死寂般的静。 正在这一刻,隋意缓缓抬起了头,他笑了。那笑声就象一根根尖针直刺众人的耳鼓,上官无忧、诸葛寒山、南宫兄妹、慕容庆几个功力较低的小辈,顿时被震得头晕目眩,摇摇欲坠。这笑声中气充足,哪里有半分受了内伤的样子。 南宫沛首先大惊道:“你……,你……,你没有受伤?” “唉,都怪我昨日没有控制好相公的饮食,以至他各色菜品吃的太多,吃坏了肚子……。”游依敏竟在此刻自言自语的埋怨起自己来。 隋意笑道:“这怎么能怨娘子你呢,谁叫你的菜做得那么棒,相公我又太贪嘴了。方才居然让几位误会我受了伤,叫大家担心真是不好意思。” 游依敏:“……” 他夫妻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恩爱”的一唱一合,听得南宫沛惊怒交集。他瞥眼之间发现自己的女儿——南宫萍俏丽的脸上竟带着一丝的喜色,不由对隋意更是怨恨——自己的女儿竟然向着他!这时,上官乐与诸葛崖也带着古怪的神色向他看来,仿佛在质疑着他的目的,他的武功,他的一切。 南宫沛见自己的“秋丝绵掌”不但对隋意毫无顺伤,反而被众人引为了笑柄,使他长期以来养成的自信与冷静消匿于无形。“一对狗男女!”南宫沛恨声骂道,“你们别在那里废话,有胆的和南宫大爷我一对的干!” “一对狗男女?”隋意悠然道,“这个称号听起来道是顺口,用在我们的身上也比较贴切,呵呵。” 南宫沛见隋意竟安然领受自己的骂言,心想:“隋意当真‘恶’到了极点,连这般话也能当成是赞扬。” 游依敏微微一笑,再次向慕容昭德施术,“南宫兄,我请你们来可是商讨合并之事,等合并之后我们也算是一派之人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恩怨吧!” 南宫沛冷笑道:“如此说来,慕容兄是仗着‘天下第一恶徒’是吃定我们了?” “正是!”慕容昭德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还有一位贵客,我相信他比隋先生更有说服力……” 南宫沛大叫道:“是谁?慕容兄是否还把隋意外的其他‘三害’请到了。南宫沛就算今日丧身于此,也不会曲从于你们!”他不愧是久经风浪的人物,很快便将怒意压了下去,他故意将话说的大义凛然,目的就是要将上官乐与诸葛崖拉住,让他们立场不至被动摇,继续的站在自己这边。 “我想南宫先生是误会了,隋意等四人只是慕容先生请来的看客,而我才是真正江南武林的一份子!”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厅外愈传愈近,晃眼之间,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已经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隋意立刻迎了上去,在老者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晚辈隋意拜见巫老前辈,今日得见巫老前辈,不知是晚辈几生修来的服气……” 他恭敬奉承语言源源不段的说了一大篇,南宫沛第一个回过神来,惊讶的瞪着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老者,他简直不敢相信面前那老者竟是巫方然,数十年前那个令正道武林人士问名丧胆的魔教教主!不想他今日竟然现身于此。 巫方然忽地笑道:“隋意小友,我俩又不是才相识。你怎地如此做作,不是见外了吗?” 隋意叹道:“最近我与依敏夫妻二人手头吃紧,我方才是借机练习一下自己的表演,以便去唱大戏,让巫老前辈见笑了。”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南宫沛等如何不明白慕容昭德的邀请是个彻头彻尾的圈套。先前还豪气冲天的南宫沛,已变得呆若木鸡。 但更让人惊讶的还在后面,“哈哈,这里越来越热闹了,不知道我是否来的正是时候……。” 三条人影转眼又窜进了大厅之内,正唐宗、了绝、熊歆三人。 南宫沛一众人已经从形貌猜出了三人的身份,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忽听三人中为首的唐宗说道:“劳大家久等了,我想武林三禁地之的‘黑水湖’的门主大家一定急着见吧,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他请到了。” “黑水湖”作为武林三禁地之一,江湖人只知其地处江南,但却不知究竟具体在江南哪里;而其门主虽从不涉足江湖,但传闻中武艺能排到前十位,名声之响,恐少有人及。 南宫沛虽明知身处险境,还是忍不住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厅门外,期待着这位神秘“黑水湖”门主的出现。 第十四章 气势镇压 过了半饷,仍不见有任何人从门外进入。 南宫沛心念一动,道:“你们在弄什么玄虚,先是魔教巫教主,然后又是黑水湖门主。我瞧你们不过是‘四害’请来唱大戏的吧,演的还真是绘声绘色……。” 巫方然叹道:“没想到老夫多年未涉足江湖,有人已开始怀疑老夫的身份了……”他话未说完,眼中忽地闪过一丝凌厉之色。 南宫沛先前那番话就是要再一次的稳住上官乐与诸葛崖的心,更多的则是安慰自己不被其恐怖的身份所吓倒,此时久经阵仗的他竟被巫方然瞧得心头一寒,后面话竟哽在了喉头说不出口。 唐宗朗声笑道:“大家不必怀疑,黑水湖的贵客已经在这大厅之内了……。” 隋意不禁奇道:“哪里?哪里?我怎么没瞧见。” “这位贵客先不识我等的好意,我三人费了好大的力才将他请来。”唐宗解释道,“现在是该他出场的时候了。小歆,你把他请出吧。” 众人又将目光移到了熊歆的身上,只见他从背后摸出一个黑色的包裹,然后将包裹轻轻的放在一张茶桌上,缓缓的解开了它。 一个人头!包裹内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头!只见那人头圆瞪着双眼,那眼中带着无限的惊恐与不信,仿佛疑问自己为什么就这样死去。 巫方然见状,皱眉道:“这颗头主人就是黑水湖的门主吧,你们为何用这种方式将人家请来,叫他还怎么参与我们的合并计划?” 隋意也假意责怪道:“他可是我们的贵客,怎能用一张布随随便便就将人家包起来,再怎样也要用一口镀金的红木箱子,这样才能显示出他与众不同的身份嘛!” 了绝立即配合隋意的“表演”,“唉!我们的确怠慢了贵客。”他叹道,“我们走得匆忙,一时间到哪里去找箱子。怠慢之罪就请门主你原谅一下吧!”他竟然拍了拍人头道起歉来。 一直沉默的熊歆也跟着附和道:“这可不能全怨我们呀,巫教主好不容易才查了黑水湖的所在。这黑水湖机关重重,总部还设在一片沼泽之中,幸亏唐大哥对机关与五行八卦甚为精通。我们才终于见到了这位黑水湖门主……。” 唐宗见了绝与熊歆二人侃得正欢,亦耐不住寂寞接口道:“哪知这位贵客不肯随我们一道来也就罢了,他还想用武力把我三人留在那里。结果,我们迫不得以只得用这种方式将他请来了。不当之处,还请大家多多恕罪才是。” 神秘的黑水湖居然被三人轻易的突破,而且传说武功排行天下前十的黑水湖门主的人头也被割了来。南宫沛等直被三人的一番吹唱说的冷汗直冒,心胆具寒。 巫方然忽道:“这颗人头仿佛是为我教的“摄魂”宝刀所割下的,上面竟隐隐有着昔年魔刀尊那张狂的魔气。不知……?” 熊歆一把跪倒在巫方然面前,用异常哽咽声音说道:“回教主,小辈正是魔尊之子——熊歆!” 巫方然浑身一颤,双手将熊歆扶起,上下打量着这挺拔的少年,他亢声道:“好,好,好!没想到在此还能见到我魔门的后人。好孩子,能杀死黑水湖门主,你的刀术我看已经不在当年你父亲之下了……。”他话音未落便朝桌上的人头轻轻扇出一掌,那人头被激劲的掌风扇到了墙上,一下子撞了个稀烂。 “你做的很好!”巫方然垂泪笑道,“这些百里翔龙的帮凶一个没有好下场!此刻我就将我教统领一职传给你,当我教重放光辉与翔龙山庄决战之时,你一定能带领教将翔龙山庄上下杀个干净!” “恭喜前辈又得一助力,与故人之子相见,”隋意在一旁说道。 巫方然哼了一声,冷笑道:“也恭喜你有这么一位好友!” 唐宗在一旁道:“两位同喜,我们继续谈论今日的正事吧。南宫先生他们几位好象对今日的合并之事不怎么赞同呀!” “刑先生可是唐门有何渊源?”巫方然转过身问道,“我看先生与昔年唐门的家主唐白眉目之间有几分相似,我还听说先生在三合会大败伊贺忍者首领,所用的亦乃是暗器。” 唐宗道:“回巫教主,唐白正是家父,不知巫教主有何见教?” “哦!”巫方然叹道,他没有继续再问下去。 唐宗淡然一笑,接着说道:“晚辈现今乃唐门之主,不过乃是情非得以当上的,呵呵。” 唐门家主!这个身份所代表的意义丝毫不在黑水湖门主之下,南宫沛不再怀疑唐宗的身份了,因为他直觉那些不可思意的事发生在这同一天,已经见怪不怪了。 诸葛崖本一直以南宫沛马首是瞻,可现今的南宫沛在唐宗、巫方然几名江湖定尖角色面前头也抬不起来,他只得亲自开口道:“你等不必再亮出身份来吓唬我们了,要怎么样就直说了吧!” 巫方然狂笑一声,毁天灭地般的杀气骤然呼啸而出。在这股无形的杀气冲击之下,南宫沛、诸葛崖、上官乐呼吸困难起来,手足也渐渐麻木,连逃跑的勇气亦消失了。功力较弱的南宫兄妹、上官无忧、诸葛寒山哪里经受得住此般恐怖的压力,顿时晕倒在地。 “前辈,这便够了吧,他们一定在您的威势之下心服口服了。”隋意不愿见到爱慕自己的南宫萍有所不测,于是在一旁劝道。 “好!”巫方然应了一声,迅速将杀气收起。 隋意走到南宫沛三人面前,说道:“我们今日要做的就是推选慕容昭德先生为江南的武林盟主,他为人正派,德高望重,成为我们无二的人选。何况,连巫教主与唐门家主也是他的支持者,我相信大家应该江南武林的未来充满信心了吧,哈哈!” “原来慕容昭德早已经成了魔教与“四害”的傀儡。而自己也面临两个选择,一是做一个跟慕容昭德般没有思想的傀儡,二则是死!”南宫沛等听得隋意一番话,终于彻底弄清了所谓“共商大事”的真正目的。 第十五章 湖边垂钓 江南武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许多江湖人唾沫横飞的讨论“天下第一恶徒”隋意火烧“三合会”,大战扶桑高手的盛况之时,又传来了另一个惊人的新消息:“南宫世家、神枪会、天澜镖局、蛟龙帮共推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昭德为江南的武林盟主;黑水湖门主因不从其号召而被慕容家所派的神秘的高手所诛除。 当然没有人知道此事的主谋是恶名素著的“江湖四害”与消匿多年的魔教,更没有人知道几大势力的首脑任务已全为魔教的奇药所制,已成为其傀儡。 隋意对近来的发展很是满意,他独自垂钓在太湖之畔,眼前是瑰丽的七十二峰景色,犹如金碧芙蓉倒映湖中。空灵飘渺的奇景使他的心境开阔,瑟瑟的秋风让他更加的清明。他一面享受悠闲的垂钓之乐,一面思量着控制江南武林后来未来的发展情势。 忽然一阵轻碎的脚步声响起,隋意侧过头,发现李诗蕊提着一个小竹篮走了过来。李诗蕊大大方方的坐到了隋意的身旁,从竹篮中取出几碟精雅的小菜,一个青色的酒壶。她倒出两杯醇香的酒液,一杯递到了隋意的手上。她微微一笑,说道:“我敬隋意先生一杯,恭喜隋先生此到江南不但将令夫人救出,携美而归;而且再度——扬名火烧‘三合会’。” 隋意颇有深意的笑了笑,将杯中之酒一口饮下,赞道:“好酒,多谢李姑娘。令师巫教主已控制江南的武林大局,我也恭喜李姑娘在江南武林的地位大增呀!” 李诗蕊笑容顿敛,淡淡道:“我在隋先生的江眼中难道就只有魔教教主之徒那么简单吗?” 隋意从她手中将酒壶拖过,再次斟满一杯,他出神的看着杯之物,叹息一声,说道:“李姑娘,你知道吗?在你身上,我找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她曾用生命爱过我,她也是我的爱徒……。” 李诗蕊见隋意脸上闪过一丝凄然之色,忍不住问道:“那个人在你的心中是不是zhan有很大的份量,可是她现在已经去了……,对吗?” “是的,她永远离开我了。”隋意深深的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缓缓说道,“造成这场惨剧的最魁祸首是百里翔龙,也……,也是我自己……。”说着说着,隋意陷入了哀伤的回忆中,久久不再言语。 李诗蕊没想到这个夺走自己第一次,在江湖上恶名昭彰的可怕男人,他竟然也有着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她心中不知觉想出了一大篇安慰之言,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想起,隋意总是刻意的排斥着自己。她对隋意充满了好奇之感,向隋意提出了一个要求:“隋先生,你能告诉我你那段哀伤的过去吗?我不是有心挖掘你的痛楚,我不过是想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与你谈谈心罢了。”话刚一出口,她忽然有些后悔了,她怕隋意一怒之下便离开。那么,她就又少了一次了解意的机会。 哪知隋意又饮下一杯酒,说道:“你若有兴趣知道,我可以说出来,你就当是一个没落的江湖人,如何苦苦挣扎的故事吧。” 李诗蕊点了点头,道:“我愿意听,我想知道关于‘武林第一恶徒’所有的故事。” 于是,隋意从师父鲁致远在青城山下收留自己的那一年说起。一直说到如何与师妹相知相爱,如何闯荡江湖与唐婕相识,又如何在翔龙山庄与师妹生离死别;以及西域十年,后来与游依敏相遇,卓佳佳为己身死,最后说到了与唐婕的恩怨纠葛……。 李诗蕊彻底的愣住了,她完全溶入了隋意的的整个故事之中。待隋意说完,已发现一颗晶莹的泪珠挂在了李诗蕊的眼角。隋意又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默默的抿着,仿佛欲从其中品出过去的酸甜苦辣。 “隋大哥,你方才说的我全听见了。”这时,南宫萍如同一个梦中的仙子般,从隋意身后的林中走了出来。只见她轻轻的走到了隋意的身侧,问道:“隋大哥,你能否告诉我,你究竟对谁爱的多一点呢?是你青梅竹马的师妹?是倾慕的爱徒?还是对你痴心不改的唐婕呢?” 隋意的眼中出现了少有的迷茫之色,过了半饷,才听他说道:“我不是一个博爱之人,也不是一个花心滥情之人。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我爱现在的妻子游依敏多一点。” 南宫萍听得隋意的这一番话,她忽然笑了。但是,她的笑靥不再象以前那般的不带一丝一毫的杂质。 李诗蕊忽然端起另一杯酒,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说道:“隋大哥,我懂了,我懂你说的话了,我也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了,我祝你与游姐姐百年好合!来,我再敬你一杯!”说罢,将酒水倒入了鲜红的樱口之中。 隋意举杯道:“也愿你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他未说完,便见李诗蕊已转身离去,一步步的迈向了远边。他闭上了眼,只觉心下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感慨。 过了好一会儿,却听南宫萍说道:“我此番来是请教隋大哥帮一个忙,希望隋大哥能正面回答我,是行,还是不行。” 隋意睁开了眼,一边盯着杆下的动静,一边说道:“请讲吧,我就只答两个字,‘行’和‘不行’。” “隋大哥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把魔门奇毒的解药交给我的父亲?”南宫萍道。 “不行。”隋意站了起来,正色道。他的话中听不出一点辗转的余地。 “为什么?”南宫萍高声问,“难道你真的成了巫方然的手下,魔教的走狗?” “错,”隋意道,“也许,我一句话便可以向巫方然要到解药,但是,我不会那么做。” “为什么?”南宫萍再一次高声问,她的俏脸忽然一阵红一阵白,“难道不明白的我心意?我可以……。” “南宫小姐,你不必多说了,我的眼里只有报仇。”隋意打断了她的话,亢声说道,“你的父亲恨我入骨,他只要一得到解药,便立即会投靠百里翔龙,向我报复。我隋意是个混蛋,你的心意,我看来是永远不会懂了……” 南宫萍的泪水泉涌而出,发了疯似的向身后的林中狂奔而去。 湖边,只留下一个萧索的身影。 第十六章 再返中原 江南发生翻天覆地的变革,早已惊动了远在中原的翔龙山庄。 清晨,两名江湖豪客匆匆忙忙的行在了江南的山间小道上。深寒露重的天气让两人抱怨不已,他们感叹着自己为何如此的倒霉,被盟主派往江南邀请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昭德。 “老冯,你说******这些苦差怎么都让我俩撞上了。这么冷的天,马不停蹄的往江南跑,弄不好那边快下雪了!”其中一个二十五岁上下的青年汉子说道。 那被唤作“老冯”的汉子苦笑道:“岂止是苦差呀,说不准我们两条命也会送在那里,唉!” 青年汉子闻言一惊,诧道:“此话怎解?我俩平白无故怎么会死在江南?” 老冯叹道:“小郭呀,你还太年轻,只知道跟了百里盟主前程无量,却往了‘拌君如拌虎’那句话呀!” 小郭道:“嗨,不过就是到江南送个信嘛,我俩哪次不是完成任务后,百里盟主便重重打赏美女金银的。况且,我们走到哪里不是威风八面。上次在武当山,连其掌门雷鸣道长不也对我们客客气气的吗?” 老冯道:“这次不一样了,我在出发前的那一晚无意听到了一个消息,而这个消息,百里盟主并没有告诉过我们……。” “什么消息,你发现了何秘密?快说说,凭我俩搭档多年的关系,你应该信得过我吧。”小郭急道。 “我俩已经是栓在一条绳上的蚱蜢了,我这不是要说出来我俩共同进退吗。”老冯道,“我那晚无意间听到的正是江南的控制权有可能已经落在了‘江湖四害’手里,隋意那家伙还曾在江南与慕容世家的三公子亲密的出现,隋意还大战扶桑高手,并且火烧三合会,更可怕的是‘黑水湖’竟然与翔龙山庄失去了联系,种种迹象表明了……。” “你是说我俩一到江南便会死在隋意的手里,这……,这……。”小郭忍不主打断老冯的话,惊呼道。 “是的!”老冯道,“百里盟主即将对隋意开战,若我俩请到了慕容昭德,那自然是万事大吉;但若此事属实,我俩便会埋骨江南!” 小郭吓的手脚发软,不知不觉骨子里冒起了一股寒意,连路也快走不动了。“那我们该怎么做,不如向百里盟主虚报吧,说……,说慕容昭德报佯……。” 老冯冷笑一声,叹道:“你太天真了,还在想着百里翔龙身边的荣华富贵,他是何等的精明,你这点儿把戏也能瞒过他?” “那究竟如何是好呀,我们即算逃到天崖海角也还是逃出百里盟主的掌心呀。”小郭叫道,“老冯,你足智多谋,一定有主意了。快说,兄弟我全听你的!” 老冯正色道:“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痛痛快快去死,省得落在百里翔龙手上,比死更难过。一是投靠隋意,躲到江南去……。” “投靠隋意?这个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隋意对我们翔龙山庄的人恨之入骨,弄不好我俩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已升天了。”小郭摇头道。 老冯笑了笑,道:“不会的,隋意定是一个理智之人,否则早死在了翔龙山庄的追杀之下。百里翔龙多多少少对他有些丑化,他既然对我们不仁,就不能怪我们不义了……。” “那恭喜你们找对人了,百里翔龙的的确确是个禽兽不如的家伙!”这时,一个优美的女声在他俩的耳畔响起。 “是何人?”老冯暴喝道。“被人听得这番欲投靠隋意的话还了得,传到百里翔龙耳中非死无葬身之地不可,一定得杀人灭口!”他想到,他替翔龙山庄卖命多年,多少得了些高手的传授,亦非等闲之辈,一股凛冽的杀气从其身上呼之而出。 “怎么,这位先生想杀人灭口么?”一个画中仙子般的女人带着盈盈的笑意忽地现身在了他俩的面前。 小郭与老冯直瞧的目瞪口呆,弄不清在此荒山野岭如何会撞这般女子,难道是清晨林中的阴气未散尽,以至于见了鬼? 那女子似看穿了他们的想法,笑道:“我并非荒山野鬼,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游依敏。你们方才提的‘隋意’正是小女子的相公。呵呵,欢迎二位脱离翔龙山庄,加入到我们的队伍!” …… 此时的隋意赶在游依敏的前面进入了中原,他与巫方然、唐宗等商定在半年之后倾唐门、魔教之力,连同江南联盟,给翔龙山庄致命一击。然而,令隋意揣测不安的是百里翔龙那些隐藏在暗中尚未发动的力量,这些力量是定然存在的,否则他不会在短短数年之间顺利的一统武林,并且使屹立江湖数百年的魔教元气大伤。 隋意还有一个心愿,那就是亲手杀死百里翔龙,打破其不败的武林神话。想到这一点,他不禁捏紧了拳头,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自从一个月前同川口菊正的那一场比武后,他直觉自己的功力再次飞升到了一个档次。那日,他本已经无力再抵抗川口菊正的最后一击“裂空斩”,可是求生的本能让他在最后一刻使潜能发挥到了及至,突破了“修罗阴煞功”与“雷神掌”两大魔功第七重关口,顺利修到了第八重的至高境界。当年魔教左右护法仗以横行江湖的冷热合击之术亦不过如此,但由于隋意乃一人使出,意念如电,掌速较两人合使又快上了数倍。 “我现在的武功既算不如百里翔龙,亦该相差不远了吧。”隋意这一路上不住的想着。他自小便嗜武成狂,不断的吸取着他人的武功精华,此时的他急欲寻得一名强大对手以应证自己的武功,而百里翔龙便是他第一个所想到的。 待行至一片穷山恶水时,隋意猛地记起此处正乃苍月谷的入口。“上官媛与上官苍穹两叔侄让我吃尽了苦头,已经到我偿还的时候了。”隋意自言自语道,“上官苍穹的本领还算过得去,正好……。” 他顺着回忆的方向,踏入了那个隐秘的小山洞。 第十七章 谷中再会 谷中的景色依旧是那么秀丽怡人,一片世外桃园之色。 隋意谨慎的隐藏住了气息,穿梭在密集的树丛之中。“今日定要给上官媛那贱人一个惊喜,让她以后的岁月在床上度过,”隋意恶毒的想着,“叫她尝尝我当初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上官苍穹那老鬼就便宜他吧,直接送上西天。”他虽然此时有游依敏为妻子,但游依敏又岂是善类,以至于他多年来偏激的心性仍未改变,不知不觉空气中杀意顿盛。 “快逃,那两个婆娘好厉害,慢了我们的小命都得玩完!” “她是前任谷主,我等再怎样也是其久属,她应该……。” “应该个屁,方才我亲眼瞧见她的手一挥,拦住她的马护卫的脑袋便搬了家。况且她的妹子,还被我们……。” 隋意只听得数人谈话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心念一动,窜了出去,拦在了几人的面前。 几人见一个陌生忽地现身于此,先是一惊。然后其中一彪形大汉,一步上前喝道:“哪里来的杂种,挡你家大爷的去路,给老子滚!” 隋意微微一笑,说道:“我上官媛小姐的姘头,你等若是赶走了我,不怕她责怪?” 那大汉先愣了愣,随即叫道:“你找死!我家小姐相好的是百里盟主!兄弟们,把这个疯家伙做成肉饼!”他边咆哮着,边向隋意冲了过去,闻得“嘭”的一声,他一拳对对直直击在了隋意的胸口。 那群人眼里发了光,这个大汉拳头的力道究竟如何,他们很清楚。这一拳下只怕饿虎也得被打扁。 果然,隋意痛的弯下了腰去,只是脸上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口中还不住念着:“好舒服,好舒服。再来,再来……”更令人的惊奇的是那大汉竟然面色惨白,捂着打中隋意的那只拳头哀号起来。 此刻这群人亦看出隋意定非常人,“妖术”两个字突然从脑子冒出。顿时,他们手脚发软,均跪在隋意面前高呼道:“大仙,饶命。大仙,饶命……。” 隋意摇了摇头,笑骂道:“老子方才说了,老子是上官小姐的姘头,你们应该听过‘隋意’这个名字吧……” 隋意!?这两字活象一个惊雷在空中炸响,在那群人眼里,“隋意”二字代表的意义简直与阎罗无二,他们曾数度在上官媛那里听说过隋意的凶名。这么一来,他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跑”,生怕中了隋意的毒手。 哪知隋意却说道:“你们只要告诉我谷内发生了什么事,我绝不动你们一丝一毫。来吧,一个一个的说。” 众人听得活命有望,立马恨不得把所知道的东西全掏出来。 “今日,谷中闯进了两个婆娘……,不,是两个女侠……”一个瘦脸汉子忙说道。 “两位女侠好厉害,她们一个是前谷主——潘晓曼,一个……,我们不认识,但她的剑法高的连上官长老的“妄绝神功”也无可奈何。”另一个矮个儿抢着说道。 “那么,她们现在在哪呢?”隋意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道。 “那边,那边……”他们争先恐后的指着。 隋意再一次的笑了,笑容狰狞而诡异,他淡淡的说道:“对不起,你们都得把命留下。我起初忘了一点,这里发生的事不能传到百里翔龙耳里。只有死人的口风才是最紧的……” 话刚说到一半,群人已经开始东逃西散,他们对隋意的“嗜血成性”的凶名没有任何的怀疑,想到的只有两个字“活命”! 隋意出手如电,刹那间几个小喽罗便倒在血泊中,轻功高一点的仍未逃过其犀利的劈空掌,在不远处便被击下,口中鲜血狂喷而倒。隋意看着自己粘满血腥的双手,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过了好一阵,才向众人所指的方向奔去。 谷中本四季如春,无气节之分。一路上,隋意所见的却尽是满地的落叶,他一眼便看出这些落叶均乃剑气所催。 “东方怿又进步了,”隋意拾起一片看了看,想道。 渐渐的,一阵打斗声传如了他的耳内。隋意顺着声音的方向奔去,只见树从小道之中,四人正拼尽全力缠斗着。 上官媛与潘晓曼犹如两只花蝶,以优美的身法穿梭在花丛与树干之下。隋意是头一回见到潘晓曼施展武功,她出手利落,每一掌均带着一股摄人的劲气。而上官媛明显处于劣势,潘晓曼每出五招,她才能勉强递还一招,利用地形四处躲闪。 东方怿与上官苍穹则完全不同,在蓬莱客栈之时上官苍穹仗着强悍的功力将东方怿震伤,本次东方怿“暴风圣剑”在手,绝世的剑术与上官苍穹的“妄绝神功”有来有往,斗了个旗鼓相当。 隋意本欲寻得昔年最强者——东方展云武学的破解之道,有意窥探东方怿剑术的全貌,可此时他耐性全无,对上官苍穹两叔侄报仇的yu望占了上风。他划出一指,带起一股激劲的气流射向了上官媛。 只听上官媛“啊”的一声,为指风所伤,潘晓曼趁势而上,将上官媛全身上下的大穴点了个遍。 “一指禅!”上官苍穹惊呼道,他辨出将上官媛伤到的正是“少林第一指”——“一指禅”。“难道是隋意的同党——‘魔僧’闯进来了?”他心想,这一慌之下,顿时被东方怿杀得手脚大乱。 “是何方高人相助,请现身一见。”潘晓曼朗声说道,她四下望了望,只见隋意从一棵树后面探出了头来。“隋大哥……”潘晓曼喜道。 隋意应了一声,二话不说,抢入了东方怿与上官苍穹的战团之中,将其二人搁开。 “隋意,恭喜你练成了少林的绝技呀。”上官苍穹冷冷道。 隋意哈哈笑道:“我也恭喜上官老先生今日葬身苍月谷!” 第十八章 恶人魔功 上官苍穹观望情势,东方怿与自己的武功持平,而隋意则武功已复,深浅不明。若再动手,绝无胜机可言,性命亦将不保。若逃跑,轻功非己所长,所以更是行不通。 他拼命的思索着脱身之法,他望了一眼倒在潘晓曼脚下的侄女,只见她满脸的惊恐之色,不住的以目光向自己求助。上官苍穹虽不把侄女的生死放在眼里,但还是得寻求脱身之法,他缓缓说道:“你们想赶尽杀绝,是吧?想不到东方展云的传人也与恶徒为伍,联手置老夫于死地。” 东方怿尚未开口,隋意已经抢在前面说道:“上官老贼,听口气你是很不服我们以二对一了?东方姑娘是专程为江湖铲除你等妖人,而我隋意则是为报仇而来。我一个人跟你比试,如何?只要你能在我手里走个十招八招的,我便做主,放你走,你那****侄女我随你便!” 这时,东方与潘晓曼向隋意投来疑惑之色,她们虽知道隋意武功高强,具体强到什么程度却不得而知,但若想在十招之内战胜上官苍穹此等超一流的高手未免有些天方夜谈之感。不过,她们转念一想,隋意并非狂妄自大之辈,他既然敢说这样的话,定然有自己的把握。于是,二人默默的点了点头。 隋意其实很希望在东方怿这位神秘的女子面前一显武功,向她证明自己并非她从前所见那般是靠女人保护的软蛋。他气凝丹田,八重的“修罗阴煞功”与“雷神掌”所成的冷热二气如讯雷般奔发而出,在场的每一人均被这怪异而强大的气流蒸出一身大汗,上官苍穹更是一惊。 “来吧,上官老贼!让我瞧瞧你那“妄绝神功”是否真有资格号称“天下五大奇功之一”!隋意叫道。说完,轻飘飘的拍出一掌。 上官苍穹不敢怠慢,以十重的功力筑起一道气墙,可隋意掌力还是穿了过来,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有着自己的主意,那就是挨过十招,任隋意的招式一变再变,他只保持一种状态,那就是防守,一守再守。 隋意在第一招便看出穿了上官苍穹的意图,他并不急与用魔功狂劈猛击。他想到了“妄绝神功”纯乃刚猛之力,改用了“太清气功”,以“太清气功”的柔力丝丝入侵。 侵入的太清真气已经一步步的将上官苍穹的气壁噬穿。上官苍穹大惊,因为再过两招气壁必破,到时候自己非受重伤不可。他立即放弃了防守,改为进攻,以刚猛的掌力与太清真气互拼着。 “此时已过五招,只需再撑五招便万事大吉了。”他想着。刹那间,他与隋意四道目光相交,竟发现隋意的目光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喜色。 “不好,上当了!”他猛然察觉。但是隋意八重的两大魔功已早已趁虚而入,上官苍穹直觉周身犹如跌进了寒热交加的冰火地狱,受着从未有过的煎熬。初时上官苍穹还能仗着几十年的功力勉强抵挡,可是八重的两大魔功岂是泛泛。随着隋意一掌又一掌的叠加,他已是难支难耐,第九招之时上官苍穹到了强弩之末。 忽然,他感到冷热二气凭空消散,顿时压力一减。“他究竟想玩什么花样?”他想着。 只见隋意后推一步,笑道:“上官老贼,他已经败了。我说过,此地便是你的埋骨之所!” 明明过了九招,依照诺言上官苍穹能脱身,可是隋意竟然说他败了,难道隋意想食言?不但东方怿与潘晓曼这么想着,上官苍穹更是又气又怒:“好个隋意,你竟然……” 他话还未说到一半,便见隋意一罢手,冷冷道:“上官老贼,你认为我食言了,是吧?难道你就没听闻过‘冰极符’这门武功的作用发挥比较慢吗?” “冰极符!?”上官苍穹诧道,“那不是魔教之尊——巫方然杀人与无型的第一奇功……”他说道这里,忽觉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传来。他张大了嘴,指着隋意,念着:“你,你与巫方然……,魔教……。” 谁也没听清楚他后面说的是何内容,便见他睁大了眼,手、眼、脸、毛发各处缓缓的结上了一层薄冰,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当真说不出的诡异。 隋意冷笑道:“什么‘妄绝神功’,什么至刚至猛,我瞧亦不过尔尔。东方姑娘,晓曼,你们说,是吗?”隋意前次虽在李诗蕊面前说过不修炼‘冰极符’此功,可对武学求知若渴的他怎能耐得住此奇功的诱惑,还是练了下去,虽是刚刚起步,但初次使用便将上官苍穹杀于无形,忍不住得意起来。 潘晓曼立即笑靥如花,答道:“这等武功只能在我们女流之辈面前逞逞威风,落在隋意手里便不勘一击了。” 东方怿叹息一声,淡淡道:“恭喜隋兄与魔教连成一气,魔功大成!”她故意在“魔”字上加重了语气,言下之意竟是隋意修炼此功颇为不满。 隋意哈哈一笑:“东方姑娘,我想对你说修炼魔功乃是弘扬武学,也不想说什么门户之见,更不想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等大道理。我只想说,我-要-报-仇!我报仇是不择手段的!你知道吗!?” 东方怿被隋意辩的哑口无言,潘晓曼这时道:“隋大哥,你别忘了东方姐姐是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对她这般呢。何况,她这次还助我夺回苍月谷……。可是……,可是我的妹子——晓菲,她已经……” 隋意见她眼里泛起了泪光,已知潘晓菲必遭不测。隋意此人已是混帐到底,他此时考虑的并非是如何安慰和照顾潘晓曼的悲伤的情绪,而是对苍月谷的至宝念念不忘,得之而甘心,满脑子想着如趁机让潘晓曼带自己去取得传说中的至宝,然后杀死百里翔龙。 第十九章 恶人恶语 隋意走了过去,轻抚着潘晓曼的柔发,安慰道:“晓曼,别难过了。这些都百里翔龙那猪狗不如的家伙造成的,我们还是化悲痛为力量吧,先处理掉地上那个贱人。然后再去藏边寻得至宝,商讨如何对付百里翔龙。”说毕,向瑟缩着的上官媛一指。 潘晓曼点点头,二话不说便一掌拍在上官媛的死穴上。上官媛还未来得及惨叫便一命呜呼。 隋意是第一次见到潘晓曼杀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双目中的那隐藏的狠厉之色。待潘晓曼再次抬起头来时,又恢复了平时的温婉。但是,她这可怖的目光在隋意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此刻,隋意心里竟产生了一种多年罕有的感觉——害怕,他感到了害怕,他不明白一向柔顺的潘晓曼为何带有这般象豺狼、象毒蛇的气息,隋意顿时告戒自己——要小心这女人! “晓曼,我们去藏边雪山去寻出苍月谷至宝如何?”隋意问道,“它若是一件神兵,那么我们对付百里翔龙便多了一重希望了。” 潘晓曼自然不能告诉隋意那其实不过是一本对其毫无用处的医书,若是那样,隋意便不能栓在身边按自己的意愿办事,自己亦没了最后的资本要挟百里翔龙。于是她说道:“隋大哥,我们还是先处理好谷中的事宜。再行商议此事,行吗?” 隋意只得点了点头,他再如同以前那般相信潘晓曼了,心想:“她究竟是怎样的女人?为何现在看起来比百里翔龙更可怕。” 沉默在一旁的东方怿开口了:“隋兄,晓曼妹子。我想这里应该没我的事了,我这便告辞了吧。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我们后会有期!” 潘晓曼闻言,忙道:“东方姐姐,你在生隋意大哥的气吗,这么快便急着要走?隋大哥还不快向东方姐姐道歉!”说完,便传给隋意一个俏皮的眼神。 隋意干咳一声,正视着东方怿,说道:“东方姑娘,方才是的确是在下说话不知轻重,我隋意粗人一个,还请你勿怪。你若真的要走,我便送你一程吧。” 东方怿叹息一声,道:“那便有劳隋兄了……” 隋意点点头,转身对潘晓曼说道:“晓曼,你就先清点一下谷中尚未叛逃的人手。我去送送东方姑娘就来。”说罢,打一“请”的手势,与东方怿朝谷外走去。 他而人低着头,默默的走着,直到走出那个狭小的出口。 隋意忽地抬起来头,微笑道:“东方姑娘,在下有些话想对你单独说说,你应该会宽恕我的冒昧吧?” 东方怿愣了愣,轻声一笑,说道:“隋兄请讲,小女子洗耳恭听。” 隋意听得东方怿语笑嫣然,犹如黄莺出谷,天籁之作。他不禁呆立了好半饷,才开口说道:“东方姑娘真乃天女下凡呀,你是我所见过的女子中最美的一个,若不是在下现在心有所属,说不定早已为你心动了。” 东方怿将头偏向一边,沉声道:“隋兄何出此言,你尚未得见我棉纱下的真容,如何知道我美若天仙呢?” 隋意正色道:“我曾经在客栈趁你疗伤之时掀起过,那使我永生难忘……。”东方怿一脸吃惊的表情,隋意瞧在眼里却不加理会,接着说道:“东方姑娘,你是一个单纯的女子,是我结识的女子中最高的一个,也是最美的一个……。” 东方怿忽然将面纱一把扯下,露出绝世容颜,冷冷道:“隋意!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哪知隋意一副痴呆相盯着她,叹道:“扯掉面纱的你很美,生起气来更美。” “你简直是个莫名其妙的恶徒!”东方怿骂道。 隋意笑道:“东方姑娘,你是岁数也不小了,还是找个好的归宿吧,别再一个人在江湖飘荡了,否则我隋意起了歹念……” 东方怿何时受过这般“侮辱”,手中宝剑被怒极时所发的劲气激得在鞘中嗡嗡作响。 隋意眼里发了光,他方才一番话一方面是真的希望东方怿有个好的归宿,不再与自己这般危险之人有任何的关联;更多的则是欲再次领教那招破无可破的绝招“满天花雨”。“东方姑娘,你若是不嫌弃,不如就做我隋意的女人吧,你我……。”隋意一张臭嘴仍不干净的说道。 东方怿再也忍受不住隋意的调戏,宝剑冲天而出,“好,你就问问看我的宝剑同不同意吧!” 空中寒星点点,东方怿刹那间刺出让人眼花缭乱的七七四十九剑,隋意由于满嘴污言秽语分了心神,顿时被逼了个手忙脚乱。 “方才对付上官苍穹时,她亦未使出那招,已是能与其杀得难解难分。如此看来,她的武功较之当日在唐门之外有进步不少。”隋意想道。他恐“修罗阴煞功”与“雷神掌”所成的冷热二气太过歹毒,伤了东方怿,所以只是利用迅捷的身法与“太清气功”稍作象征性的反击。 哪知东方怿点、劈、刺、斩、挥招式层出不穷,变化无端,但偏偏“满天花雨”那强绝的一招未出。 隋意心想:“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我只得出杀手逼她尽全力了!若是她受了伤,至多我道歉认错便是,否则便前功尽弃了!”他将道家的“太清气功”为基,以少林佛门的“一指禅”为介,连点数指,几道刚柔并济的气流骤然间穿破东方怿的剑网的空隙。 东方怿不慌不乱,剑势突变,急如惊虹! 果然是隋意期待已久的“满天花雨”!此刻的隋意已经紧张兴奋到了极点! 两道人影在空中交织数转后对穿而过,缓缓落地。 隋意的左臂上多一道浅浅的伤口,他颓然说道:“我还是败了……” 东方怿又戴上了面纱,依然那般美丽而神秘,“我就知道你等是这招。”她说道。 第二十章 怀疑惊叹 “‘满天花雨’难道真的破无可破?”隋意呆立在原地,默默的想着。 隋意自从第一次见过卓佳佳使出此招,惊为绝世之作后,他便反复的思索着其破解之法。他此番非但功力大进,还习得少林第一指,本以为可将其破之,未想仍败在这同一招之下。不由得毫气顿消,心灰意冷。自己无论怎样,摆在东方展云的面前,始终是一个弱者。 东方怿见其面色沮丧,岂会不知其所思何事。她还剑入鞘,走到隋意的面前,一字一句道:“你-并-没-有-败!我很清楚,你若是将对付上官苍穹那些魔功尽数施展,我也许连使出‘满天化雨’的机会也没有……” “败就是败,我没有任何理由。”隋意冷然说道。 “你方才说了那么多不干不净的话,就是为了逼我出手吗?”东方怿问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总喜欢把自己摆在恶人的位置,令世人相憎。一定不是为了好玩吧,难道是为了……” “别再往下说,我不想听。”隋意阻止了东方怿继续说下去,“我隋意欠你的太多了,倘若你有事需要我隋意出手,我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东方怿轻声一笑,她伸出双手轻轻拍了拍隋意的肩膀,正色问道:“隋兄,你难道没有把我当作是你的朋友?” 隋意听得“朋友”二字,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温暖,更多的则是难以表达的愧疚。他一直以来都怀着目的在利用着东方怿的善良与单纯,哪知东方怿竟把他当做自己的朋友。他堆积的情感在这一瞬间爆发,一向心如铁石的他不禁掉了一滴眼泪。他抬起头来,直视着东方怿,铿锵有力的说道:“是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 “欢迎池田将军大驾江南,属下有负您的所望,在江南未来得及展开行动,遍被破坏了……”曾经不可一世的川口菊正,此刻正象条狗般趴在一个中年人的面前。 那中年人只顾摆弄着手中的茶具,仿佛对川口菊正之言充耳不闻。不知过了多少最时间,他才站起身来,闭上眼负手问道:“川口君,我听说你败在了一个叫隋意的中土武士手里,可有此事?” “并非如此,”川口菊正答道,“我与他战正了平手……” “够了!未达胜利便是失败,你丢了我扶桑武士的脸,知道吗?连洞庭山庄也被烧成废墟,我等在江南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枉你当年横行中原,雄霸一时!”那中年人喝道。 川口菊正的头愈垂愈低,他忽道:“属下无能,愧对天皇陛下与池田将军您的厚望!请允许属下自行了断!” 那中年人心平气和的说道:“一死了之?这不是我们的作风!何况,那不全是你的错。你当年风头最尽的时候不也曾败在其时的中土第一高手——东方展云之手?” “是的,那是我生平最难忘的一战。”川口菊正答道。 “你们是过了多少招分出的胜负?”那中年人继续问道。 “一招,他就只出了一招,我便败了。我败的心服口服!”川口菊正垂头道,“而此番与我交的那隋意也颇不简单,其内功极端怪异,我从前闻所闻。” “什么,就一招?中华果然是人才辈出,不但东方展云强的可怕,连新进的一个隋意便那么厉害,是到了我出手一试的时候了……”中年人面带忧色的沉吟着。 整个房间内又恢复了死寂般的沉静。 …… “祸害江湖”整个计划最关键的一环便是瓦解掉翔龙山庄所有的外援,目前江南武林已经成为了对抗翔龙山庄的一个基地,三禁地之一的“黑水湖”已被剪除,“苍月谷”收归己用。现在,只剩下“暗日林”一处尚未服诛了。 熊歆紧捏着“摄魂”,英俊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了笑容。此江南一行不但助隋意夺回了爱侣,还得见了父亲的主子——巫方然。而他们将共同对付翔龙山庄,也就是说,离父亲大仇得报又走近了一步!目前,蜀中唐门与魔教两股巨大的势力遥相呼应,江南联盟亦为他们幕后操纵,形势一片大好。 他在游依敏之后踏入了中原,目标正是“暗日林”,他要做的是在百里翔龙全无察觉之下将“暗日林”控制或消灭。 “歆,你在想什么开心事?”一旁的明欣婷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最近的发展还不错,百里翔龙离他的死期不远了。”熊歆道。 明欣婷不再答话,随他继续在通向“暗日林”的林道上前行着。明欣婷在这一路上就好似熊歆的小妻子一般无微不至的照料着他的起居饮食,熊歆由刚开始的厌憎到后来的怀疑,再到现在的和睦相处只经过了短短的数月时间,熊歆已渐渐习惯了与她朝夕相对,分享喜、怒、哀、乐的日子。 不过,两人之间始终一个难以解开的疙瘩。因为,熊歆正是明歆婷的杀父仇人之一,怎么可能毫无芥蒂呢! “依照巫教主给的地图所指,还有一里多路便是‘暗日林’的地盘了。不知道里面那个雅玉夫人是个怎样的角色。”熊歆道,“你就在此处等我吧,我不知道进去之后是否仍有命出来,省的你一起遭殃。” “不,我要随你一道进去,”明欣婷斩钉截铁的说道,“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还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么……”明欣婷胆子虽大,怎么也是一个女儿家,她说到“喜欢你”三个字的时候已是声若蚊吟,满脸娇红。 熊歆停下脚步,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明欣婷,说道:“好吧,待会儿进去之后,要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明欣婷面脸喜色的应道。 第二十一章 感情欺骗 外面虽是隆冬,但谷内树木依然是翠翠幽幽,气候温暖怡人。 两人初入林中便被幽雅别致的景色所吸引,熊歆照着地图转过了其间的奇门大阵,来到了最为粗壮的那棵树之下。 他轻轻敲击,发现大树乃中空之状,自言自语道:“入口定在此处,怎样进去呢?若是劈开硬闯,定会打草惊蛇的呀……” 明欣婷见得其犯难,思索片刻答道:“我们不如正大光明敲门入之,到了其呢再作打算,想那谷主不会那么容易便猜到我俩来此的目的。” 熊歆点点头道:“此着甚好,待我进去杀他个措手不及。”他伸出右手,在树上敲击数下,高声道:“有客来访,相商要事,请门主现身一见。”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只见树中央果然开了道门,一个仆童打扮的小厮探出头来。恶狠狠的说道:“谷主不见任何人,二位请回,休在此地胡闹!” 熊歆笑道:“劳烦这位小哥读一谷主相告,说我等有要事相商,这事儿可是与‘暗日林’未来的命运息息相关的……” 那仆童冷笑道:“我‘暗日林’有百里盟主鼎力以护,你若再胡说不道,休怪你小爷我手下无请!” 熊歆冷笑一声,魔气刀罡破体而出,手按在刀柄上一步步踏到那小童的面前。咬着牙说道:“请你再重复一遍方才的话,你大爷我没有听清楚。我就是要瞧瞧你怎么个无情法?” 那仆童何曾见过这杀气腾腾的阵势,他从前只知道天大地大门主最大,何况门主上面还有个天下无敌的武林盟主。他一下子唬得牙齿打颤,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想……,你想怎么样?” 熊歆迅速将杀气收起,“善意”的拍了他的脑袋,说道:“我门只是想见见门主而已,小兄弟你何必如此胆战心惊呢。我想你此刻应该很乐意给我们带路了吧。”熊歆本欲一刀将此小厮了结,但转念一想,这“暗日林”既然为武林三大禁地之一。林外已是机关重重,倘若贸然潜入,其必定更是凶险非常,所以干脆把那小厮吓住,直接去料理那门主,省得在路上多费时间。 那小童忐忑不安的在前面领着路,穿过奇花异草所筑成的花径,三人来到一间雅致的竹楼小居前,只见这里小桥流水,鸟语花香,晃若人间仙境。满身杀气的熊歆,也不由得心生归隐之欲。明欣婷似看破了他的心思,嫣然一笑,说道:“我俩以后若是能安居于此,岂不甚妙,你我男耕女织……” “不可能,我这种人永远属于江湖!”熊歆沉声道,完全无反转的余地。 那仆童无心理会他俩议论什么,只希望快点摆脱熊歆这个煞神。他朗声道:“两位,此地便是我门主的居所……” “福临,谁让你带外人进来的,从即刻起我罚你禁闭一个月,快给我下去!”一个艳光照人的美妇推开竹楼的小门,向外走来。 那名叫“福临”的小厮慌忙应道:“是,是,谢谷主格外开恩。”他说毕,连滚带爬的消失在了几人的视线之内。 熊歆上前一步,鞠一躬说道:“晚辈熊歆见过夫人,给夫人问好。” 雅玉夫人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你不要我这条贱命已是万幸了。魔刀传人,果然非同凡响……” 熊歆大惊,他没想到雅玉夫人不过听自己说了一句话便识穿了自己的来历,不禁将“摄魂”握得更紧,手上青筋绽露,紧盯着眼前这个三禁地之一的雅玉门主。 “你不必紧张,”雅玉夫人幽幽说道,“我只是瞧你眉目之间与当年的魔刀尊甚是相似,才加以猜测的,没想到你真的是他的儿子……” “你认识我的父亲?”熊歆忽然忘记了来“暗日林”所为何事,好奇的问道。 雅玉夫人不答,仰天长叹一声。过了半饷,她的目光变得慈爱而幽怨,只见她向熊歆招了招手,说道:“孩子,过来,让你师姑瞧瞧你。” “师姑!?”熊歆张大了嘴吧,愣在原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来“暗日林”的目标,仇人之一的雅玉夫人竟然自称是自己的师姑。 雅玉夫人已是满脸泪水:“孩子,你真跟你父亲当年一个样儿,他当年因为资智太高,受到众师兄弟的排挤,一气之下离‘暗日林’而去,不想加入了魔教,数十年音信全无。他却不知道我这个师妹这颗心早已系在了他身上,自从他离去之后,我终日以泪洗面……” 熊歆听她滔滔不绝的说着其当年与自己父亲的恋情,当是爱的死去活来,感天动地。一时间,他竟然有些同情起雅玉来了。 只有明欣婷未被这感人的场景所动,她凭着一个女人特有的直觉,隐约探到雅玉夫人的眼中深藏的那么一丝狠厉的寒芒。 “来,让师姑瞧瞧你。”雅玉夫人再一次提出了请求。 熊歆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在他的眼里,雅玉已经是个可怜的女人,而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满足她那么一点点要求,算是还父亲当年的情债。熊歆慢慢向雅玉靠近,雅玉突然满色喜悦之色,一大步跨到熊歆的面前,将熊歆一把抱住。她的口中含含糊糊的念着熊歆父亲的名字:“振奕、振奕、振奕……” 熊歆被雅玉抱得紧紧的,心越来越软,他打定主意,待会儿便离开,不再伤害这可怜的女人…… “啊!”一声惨叫在熊歆耳畔响过,熊歆连忙推开雅玉。却见明欣婷的肩头插着一支弩箭,浑身是血。她咬紧牙关,强忍痛楚,指着雅玉叫道:“她……,她……,用机关……” 熊歆一下全明白了,原来雅玉夫人,趁抱住自己的这一段时间发动了背后的机关。而明欣婷则在这危急的一刻将其识破,替自己挡住了这致命的一箭。 第二十二章 祸害阴谋 雅玉夫人再次发动了竹居小楼的机关,竹剑、带刺的巨网、铁钩,铁钉层出不穷,均被熊歆急电般的身法一一躲过。 待机关用尽,熊歆将昏迷的明欣婷抱到一边。他阴冷的笑着,向雅玉夫人逼去。 暗日林中虽然四季如春,但雅玉夫人的周身已被熊歆森冷的杀气所冻结,骨子里亦感到那股洞彻九天的寒意。 “摄魂”受到主人的召唤,嗡嗡作响,在鞘中跃跃欲出。 “你得死!”熊歆恨声道。 雅玉夫人花容失色,她慌忙叫道:“来人,快给我来人。快挡住那拿刀的小子。” 暗日林的小喽罗闻声而来,顿时将熊歆团团的围住。雅玉夫人趁机飞身逃窜,瞬间隐没在林中。 群敌环视之下,不见熊歆冷俊脸上有任何的变化。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挡我者死,避我者生!” 那些忠狗般的手下如何会把熊歆这么一个弱冠少年的话放在耳里,纷纷抽出兵器向熊歆斩去。 熊歆心中默念着:“摄魂呀,摄魂,你今日又可以饱尝敌人的鲜血了……” “摄魂”已然出鞘! 那些小喽罗只见眼前妖异的刀光划过,猩红的血液四处飞溅。他们已分不清楚四处的血液与残肢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同伴留下的。刹那间,本如同桃源仙境的竹居小楼变成了炼狱屠场,连小桥下的溪水也被染得绯红。 熊歆的双眼不知是因为“摄魂”的魔性,还是映入了周围的血迹,成为了恐怖的深红色。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红”,那一种单调的色彩。 …… 雅玉夫人并没有从出口离开,她只是绕了一个圈,又回到了竹居小楼。她很清楚,自己这一着很容易成为人思考的盲区。年少的熊歆很难料到早已逃跑,本可远走高飞的她又回到了这竹居小楼。 果然,此地除了一大堆死不冥目的尸体,就只有屋边昏迷不醒的明欣婷。 雅玉夫人朝明欣婷走了过去,她要将这个女子作为人质,要挟熊歆。 正当她满心欢喜,得意的一步步向明欣婷靠近时,一截尖刀从腹中冒了出来!她只听见熊歆冷漠的声音说道:“我不是傻瓜,你骗得了我一次,但骗不了我第二次。念在你是个女人,给你留个全尸。” “我竟然自作聪明,他比隋意还要恐怖!”这是雅玉夫人在有意识的最后一刻想到的。 …… 不知过了多久,明欣婷被肩头的剧痛所牵醒,她睁开了眼第一个瞧见的便是熊歆。 熊歆正关切的看着她,忽然他牢牢的握住了明欣婷的手,说道:“谢谢。” 明欣婷又闭上了眼,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她泣道:“我等的不是这句话,我等的不是这句话……” 熊歆转过了身去,片刻之后,他说道:“我爱你……” …… 少林、武当号称武林的泰山北斗,数百年来就一直如此,它们在所有的武林人士的心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 虽然江湖上代代人才辈出,天下的绝世高手多半来自四方的各门各派,却从未听说其两派有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号诞生。无论怎样,他们始终是公认的武林正宗。不知多少豪门大户想方设法将自家的子弟送到两派习武,江湖人多以身为其俗家弟子而自豪,谈起两派无人不崇敬万分。 而这一切,直到十年前,发生了改变。随着翔龙山庄的崛起,百里翔龙为“武林神话”的称号越来越响,很多后辈少年纷纷以其视作崇拜的对象,以加入翔龙山庄为荣。 少林,武当有了日渐衰落,处处以翔龙山庄马首是瞻之象。 隋意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想了很多很多。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少林、武林二派的首脑人物中有了百里翔龙的属下。 “祸害江湖”就是一个孤立翔龙山庄,将其彻底铲除的一个计划。 半年之后,江南联盟、蜀中唐门、魔教等几路大军将并伐翔龙山庄。值得担心的是翔龙山庄究竟隐藏了多少实力,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是翔龙山庄既然能在短短数年间便一统江湖,主宰其命运,还能将雄霸江湖的魔教一举歼灭,除了百里翔龙武功绝顶,正面作战,也显示出他背后的那股力量也是极其可怕的。因为,百里翔龙当年不过亦乃一初出茅庐的少年,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有如此多的金钱与高手作为后盾。 隋意知道自己暂时还不能查出翔龙山庄的幕后黑手。不过,瓦解破坏其与各大派的关系,切断他的部分外援,他却能做到。隋意在苍月谷数日,除了帮助潘晓曼整顿处理谷中大小事物,更多的则是根据谷中丰富的资料,学着制作人皮面具。 半年之前,隋意被上官媛所骗,饮下“化功散”,就是为其一张仿潘晓菲的人皮面具所惑。 隋意想做的正是百里翔龙的人皮面具,他不断在脑中回忆搜索着百里翔龙的声音、容貌特征、气势,还有细微的动作,以及武功的招式等等。 “有了人皮面具,便能成功利用百里翔龙的盟主身份,那么各门各派……”隋意想到这里,摸了摸包中那张精心制作的人皮面具,还有特地赶织而成的白衣,不禁信心十足。 “晓曼似乎最近有什么事瞒着我,连我问起那苍月至宝她也支支唔唔的,唉!”隋意又为潘晓曼的事烦上了。想道潘晓曼,他又忆起了东方怿当日与自己那日告别的情景,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隋兄,你难道没有把我当作是你的朋友?” “是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 “希望我不久之后就能遁出江湖,逍遥世外。”隋意自言自语道。 他抬起头,深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加快脚步向前方的武当奔去。 第二十三章 百里盟主 武当山位于湖北省均县,又名参上山、太和山。它虽不及三山五岳之壮美,但却有“太岳”之称,可见其地位在五岳之上。它周围四百公里,下临汉江,最高的天柱峰海拔一千七百公尺,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崖,山涧无数,亦乃清秀与雄伟兼之。 这天,武当山的山角下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 他身形不见如何高大,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他的长相虽不十分英俊,却仪表堂堂,气宇不凡。他,竟然与传说中的“武林神话”百里盟主有九分相似! 这“百里翔龙”当然是由隋意改扮而成的。他来到一清涧旁,摸了摸脸上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再抖了抖身上宽大的白衣,发现水中人简直比百里翔龙还象百里翔龙。他指着水中,嘿嘿一笑,说道:“百里老兄,我今日就要借你的身份在武当山找找乐子了……” “来者何人,请报上姓名,然后到‘解剑池’……”只见前方走来两个青年道士,迎面叫道。 隋意心想:“要学百里翔龙我就学到底,现在就把他趾高气扬的威风拿出来。”他直立在原地,冷冷道:“某家没有兵器,不必要去‘解剑池’。你二人速速带我上山见过掌门雷鸣,到时候某家一定重重有赏。” 两个小道心想:“通常就算是名震一方的武林名宿来此,也对他们客客气气的,恭称他二人一声‘道兄’,更是称张掌门一声‘雷鸣道长’。眼前这人不但没句好话,‘重重有赏’更是嚣张,把自己当作了酒店的小厮!“ “好大的口气,阁下是谁?到此有何贵干……”其中一小道冷冷的问。 那小道话还未说道一半,便被眼前的白衣男子打断:“你们不配知道某家的名号,快快带路。若是耽误了某家的时间,可不是你们能负责得起的!” 两个小道互望一眼,他们以前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家伙。他们自小便在武当山长大,“武当乃玄门正宗,武林的泰山北斗”的观念早已在心种下了根。一般的武林人士,他们毫不放在眼内,如今日遇到如此狂妄之人,怎能不怒。 他们其叫道:“阁下大有来头,不将我武当的规矩当一回事,那么就恕我二人难以从命了,请回吧!否则勿怪我武当无待客之道。” 只见那白衣男子哼了一声,脸色陡然一变,似蒙上了一层寒霜。两小道正欲再下逐客令,忽觉遍体生寒,顿时牙关打颤,连手脚也发起抖来。 “剑气!”他二人猛然回过了神来。却见那白衣男子慢慢的向他们靠来,他们这才知道今日遇上了高手。恐惧万分的问道:“阁下究竟所为何事?为何与我武当过不去?” 那白衣衣男子忽道:“你们信不信,就算我此刻将你二人就地处死,你们的掌门也不会拿我怎样!” “我们信,我们信。”他二吓破了胆,飞似的答道,“请大侠随我们来……” …… 武当紫霄殿。 “禀报掌门师伯,外有一身着白衣的江湖人求见。” “来者是何人呀?” “他说我二人不配知道他的名号,其甚是嚣张,还直呼师伯您的大名。更过分的是,他自持武功了得,竟然释放出杀气要挟我二人……” “哦?竟有这样的人,待我会会他,请他进来吧。” “是。” 武当掌门雷鸣道人,端坐在厅头。他头带紫金冠,身穿蓝色道袍,手中紧握着象征掌门的信物——真武剑。他已经坐在这个位置十几年了,他感到这个位置是那么的庄严而高贵,他不允许任何侵犯武当派,侵犯他的掌门之位。这十几年来他不知会过多少高手,经历了多少的大小阵仗。江湖中虽风雨不断,但武当始终保持着与少林并称的武林大派的地位。不过这一次,他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心里压着一块大石。 “来的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他人还未到,我便如此的紧张……”他想着,双眼直视前方。 拉长的黑影投入了大殿,一个白衣男子映入了他的视线之内,不见他如何快步行走,但转眼间已经迈到了雷鸣道人的面前。 “啊,百里盟主……”雷鸣道人看清这白衣人的面目后惊道,“不知盟主大驾,雷鸣有失远迎,还请盟主多多恕罪。盟主请上坐,来人,奉茶!” “道长说到哪里去了,我百里翔龙事先未及通知,来的匆忙,乃因有急事相商。只是在宝山之下却被贵弟子所阻,耽误了些时间。”说毕大摇大摆的拉过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冲着那那名小道冷冷一笑。 “木灵、木根,你二人真是有眼无珠,连当今的‘武林神化’——百里盟主也辨认不出。还累他耽误了宝贵的时间,速速给我向盟主道歉,然后去后面壁思过!”雷鸣道人喝令道。 二人分辨道:“可是他……” “行了,别找理由,快!”雷鸣道人吼道。 二人对望一眼,跪在“百里翔龙”面前,道:“请百里盟主恕我二人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之罪。” “恩,”“百里翔龙”高扬着头应道,“雷鸣道长,不知者无罪,你让他二人下去吧。我们也该谈正事了。” 雷鸣道人一挥手,木灵、木根二人如获大赦,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大殿。他接着问道:“百里盟主,有何要事欲与老道相商?” “百里翔龙”的面色变得凝重,对雷鸣道人正色道:“当今,‘江湖四害’为祸武林,销声匿迹多年的魔教竟然有死灰复燃之象,倭寇与众扶桑高手在江南蠢蠢欲动,整个江湖隐藏着巨大的危机,前景令担忧啊。” 雷鸣道人问道:“我武当派身为武林的一份子,为武林安慰尽些绵薄之是应该的。那么,盟主需要我武当怎么做呢。” “百里翔龙”正色道:“很简单,将武当归入我翔龙山庄门下。” 第二十四章 出色演技 百里翔龙的这一句话惊得雷鸣道人头皮发麻。他睁大了眼,吞吞吐吐的问道:“百里盟主,您能不能再一说遍,老道年事已高,耳朵有些不好使了……” “百里翔龙”故作不悦的说道:“雷鸣道长,您并没有听错。我方才所讲的正是希望武当派归到了我翔龙山庄的门下,受我翔龙山庄的约束与庇护,使我们成为一家人。如何?雷鸣道长,您对我这个提议有何看法?” 本已老迈的雷鸣道人脸上的皱纹愈来愈深,使其显得更加的沧桑。他见“百里翔龙”皮笑肉不笑的死盯自己的表情,好象自己的脸上长了朵花似的。 “他在等着我开口答允,等着我落入他的圈套。”雷鸣道人想道,“百里翔龙,百翔龙,当我对你客气就是怕了你。十几年前我武当助你消灭魔教不知道出了多少力,你非但未对我武当做出一点报答,居然还想把我派吞掉……” “雷鸣道长,你怎么不说话。”“百里翔龙”显得很不耐烦,于是问道。 雷鸣道人昂起了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对不起,百里盟主,你的建议我不能接受。我武当是完整的一大派,绝对不能屈居任何一派之下,否则我便对不起我派前辈,对不起祖师张三丰的在天之灵。” “百里翔龙”笑容顿敛,只听“咔嚓”一声,他手中茶杯被握得粉碎。“请讲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我方才好言好语,已经说的很明白。如今的武林就如同一盘散沙,没一个象样的人领道是不行的。除了我——百里翔龙,相信没人有这个资格说出这样的话,统帅整个庞大的武林。雷鸣道长,你身为武当的领导者,理应心胸开阔,见识远大才是,难道你也心短浅的门户之见,对此江湖人均能受益的计划持怀疑态度……”他滔滔不绝,越说越激动,捏紧了拳头,浑身散发着剑气,他整个就似一柄利剑,一步步向雷鸣道人逼去。 雷鸣道人大惊,心知自己虽属武林超一流高手之列,但若是与百里翔龙动手,当真连半分胜算也没有。厅中的气愤紧张到了极点,雷鸣道人忽然站起身来,喝道:“百里盟主欲要持强逞凶吗?老道我已是风烛残年,但若为了武当的兴衰存亡,亦不惧你!” “百里翔龙”收起了剑气,他似乎未料到先前还对自己畏畏缩缩的雷鸣道人会突然爆发出这等的气势。“百里翔龙”又回到了座位上,笑道:“雷鸣道长,你还真是软硬不吃,某家佩服。不过,你如此的固执,对武当派可是大大的不利。” 雷鸣道人心想:“既然已经和他撕破了脸,索性想什么便说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相信他敢把我怎样,不相信他一个人将武当灭了。”他干笑道:“百里盟主是在威胁老道吗?” “百里翔龙”道:“哪里,哪里。我怎敢对武当掌门不敬。”他嘴上虽说不敢,但说出的语气殊无恭敬,反象是在讽刺。” “那好,百里盟主请回吧,您的建议,老道我不能接受。”雷鸣道人再次说道。 “好吧,”“百里翔龙”亢声道,“以后若魔教来犯,武当出了任何意外,可别怨我百里翔龙不尽正道盟主之责!告辞!” “百里盟主请便,请恕老道不远送了。”雷鸣道人冷冷道。 “百里翔龙”再次站起,径直朝厅口走去。行多几步,他又转身恨恨的瞪了雷鸣道人一眼,然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突然间,紫宵殿的大门随着“嘭”的一声响,垮倒于地面。只见其碎块呈四分五裂之状,裂口处光滑而整齐,若利刃削分割一般。 “好个百里翔龙,好个‘无极剑气’。”雷鸣道人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武当是同翔龙山庄对上了,不知道其他几派怎样?是不是也接到了同样过分的要求……” …… 隋意满心喜悦的下了武当山,众武当弟子还未得知其与掌门所商何事。见盟主过路,纷纷点头哈腰,笑脸相迎。 “做百里翔龙比做隋意的感觉好多了,”隋意又轻轻的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想道,“隋意是个过街老鼠,而百里翔龙是人人崇拜的大英雄……” 他对自己在武当山上的一番精彩的表演相当的满意,特别是最后那一着四不象的“无极剑气”,让百里翔龙这个身份在雷鸣道人的心目中更加的得到了肯定。如此一来,近期内武当上下定会处处戒备,以后就算此事有澄清的一日,他们彼此间定会心寸芥蒂,互相怀疑。半年之后的那一战翔龙山庄便又少了一个强援。 “接下来就是少林了,我还是照这法子去做吧,骗骗那些该死的秃驴。”隋意想着,展开轻身功夫朝嵩山的方向奔去。 …… 少林寺历史悠久,在武当之前它就被誉为“天下武学之源”。 在少室山势险陡的石上出现了一个肥肥胖胖的僧人。他慢慢的前行着,俯望群山,将远处的黄墙碧瓦收在眼底。 “唉,每次过路过总忍不住来这里瞧瞧,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他想道。 此人正是了绝,他自小在少林寺长大,虽然“坠入魔道”成为“魔僧”,还身为丑名远扬的“江湖四害”之一,是乃江湖人谈之色变的恐怖角色。但是,他总是对少林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情,这就是他虽叛出少林十几年还作僧人打扮的原因。 “魔僧——了绝!”他忽然听见背后厉声道,象是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了绝转过身去,见一中等身材的白衣男子嘴角带着嘲笑似的表情盯着自己,象在打量着垂死的猎物一样。 他,竟然是百里翔龙! 第二十五章 大雄宝殿 了绝没有惊慌,更没有逃走的意思,甚至连脸色也没有变。 他忽然笑道:“今日百里盟主大驾少林寺,怪哉,怪哉!” 百里翔龙喝道:“你这个少林叛徒,竟然还有胆子上少室山。待我将你拿下,交与少林寺处置,从此武林便少了一大祸害,我百里翔龙则再为武林立一大功。” “那你便上来捉我吧,我束手就擒,”了绝做作无可奈何的说道,“只是不知百里盟主此番上少林是否是为了偷习除‘一指禅’外的其它功夫?” 只见百里翔龙愣了愣,叹息一声,直接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识破我的?” 了绝道:“哼,就凭你那双贼兮兮的鼠眼和怎么也变不了语调。****,你是不是发了疯,扮起百里翔龙来了。” “想不到你这个死胖子道是长进了,我不过说了两句话就被你识破。但你知不知道,武当派已经和翔龙山庄翻了脸,就因为这个!”“百里翔龙”——隋意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 “原来你是借着百里老兄的名声,四处散布谣言,搞破坏来着,哈哈。高,实在是高。”了绝赞道。 “哈哈,过奖了。你记住,我现在的身分是武林盟主——百里翔龙,”隋意笑道,他沉思片刻,指了指了绝,“而你,还是了绝,那个少林叛徒……” 了绝不解道:“你又打什么歪点子?难道你是想……?” “是的,我正是要用同样的法子挑拨少林与翔龙山庄的关系。”隋意充满自信的说道,“你既然来了,那么也顺便陪我演出这一场戏吧!” …… 少林古刹的种声又响起了,连续不断,正是召集全寺僧人的讯号。大雄宝殿上,几代弟子分在两旁。 方丈苦寰大师郎声道:“我寺叛徒——了绝曾于十五年前连破荤戒与酒戒,又于寺外一村中奸杀民女一人,再破色、杀二戒。其不服戒律院裁判——面壁三十年的惩罚。杀伤多位监寺弟子,潜逃出寺。而后在江湖上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得‘魔僧’之匪号。更甚者,其勾结恶名素著的‘天下第一恶人’——隋意,‘怪盗’刑无踪等为祸武林,实乃本寺之奇耻大辱。今日,幸得‘武林第一人’——百里盟主将其擒拿,押胁回寺,交与我寺亲自处理。现在有请百里盟主!” 群僧无一不将目光投向殿外,等待瞻仰这位“武林神话”——百里盟主,耀人的光彩。不一会儿,便见一白衣中年男子潇洒的迈进殿来。其手中提着一胖大僧人,举重若轻,可见功力的深厚。这二人正是“百里翔龙”与了绝。 “百里翔龙”一脸的正气,将了绝狠狠一把扔在了地上,口中说道:“今日某家尽武林盟主之责,将贵寺叛徒——了绝送还各位大师处理!” “阿弥陀佛,多谢百里施主。此大恩我少林一定铭记于心,今后百里施主有何差遣,我少林必将尽力完成。”苦寰道。 “百里翔龙”道:“此着乃我武林盟主的责任,何况擒住他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此来少林还有一事相商,事相关武林大计,我就直说了,还请方丈大师勿怪。” 苦寰道:“百里施主但说无妨,我少林定为武林尽一份薄力。” “百里翔龙”道:“当今,‘江湖四害’为祸武林,销声匿迹多年的魔教竟然有死灰复燃之象,倭寇与众扶桑高手在江南蠢蠢欲动,整个江湖隐藏着巨大的危机。而众豪杰均独霸一方,一旦有何危机,往往独善其身,如何一来必被个击破!据我最近得到的消息,三大禁地已经全为隋意一党所灭。” 众僧齐惊道:“竟有这等事,百里施主不但为武林安危劳心劳力,且对武林事了若指掌,不愧为盟主之称。” 苦寰问道:“武林中既然潜伏着如此多的危机,百里施主一定有了自己的对策。请问百里施主需要我少林如何去做呢?” “百里翔龙”道:“为了武林的安危不得不劳烦各位大师卷入了。我就直说了吧,我希望少林加入我翔龙山庄,受我翔龙山庄的约束,从此共御强敌,共……” 苦寰忍不住诧道:“百里施主,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百里翔龙”道:“方丈大师何出此言呢,在下身为盟主,绝无戏言!” 苦寰顿时语塞,他经历无数沧桑,却从欲未遇到今日这般难为之事。 “百里翔龙”轻声一笑,道:“怎么,方丈大师觉得有何不妥?” 苦寰道:“阿弥陀佛,我少林自达摩祖师创派以来便是堵立的一大派,从不受朝廷或其他门派的约束。再说,即使老衲同意,远在西方极乐的达摩也不会同意,少林上下数千名弟子更不会容许的。” “百里翔龙”冷笑道:“原来苦寰大师也同雷鸣道张一般心存门户之见,还拿达摩老祖来压在下,真是枉费在下一片苦心,费尽力气将了绝在江南生擒,再不远千里押到贵寺!” “阿弥陀佛,原来百里施主早有预谋,为本寺擒得叛徒也有这等目的!若是老衲不同意施主的要求,百里施主是否又要将其带走呢。”苦寰针锋相对道。 正当此时,了绝亦十分配合的呻吟了下,以惊恐加乞怜的目光投想苦寰,似乎是在求饶,又似乎在亲请他将自己留下,不至于落到百里翔龙手里丢掉性命。 “百里翔龙”侧身一闪,晃到了绝的身边,再次将其一把提起。“方丈大师,您既然不同意在下的要求,那么请恕在下将了绝带走了!”他口中甚是愤慨的说道,接着又拍了拍了绝的胖脸,“我这便告辞了,等众位大师相通的时候再来找我。请众位大师放心,我一定把了绝喂得更胖,恩,至少跟现在一样吧。哈哈哈!” 第二十六章 意料之外 (在睡之前赶写了一点点,因为后天就考试了,可能有个5-6天不能更新了,在这里读一大家说声抱歉。5-6天后我更新最后几章,到时候还希望大家最好来捧一次场,最后来点票票,呵呵。这几天大家尽管来留言,我就空就把精华奉上。) “苦寰师兄,你为什么不采纳百里施主的建议呢。我少林可暂时与翔龙山庄合并,待江湖危机一过,少林还是少林,翔龙山庄还是翔龙山庄。”一名法号苦度的老僧竟然在一旁劝解起了苦寰方丈来。 他这一席话,不但令苦寰大是震惊,更是出乎了隋意的意料之外。他本以为从此少林与翔龙山庄便起了疙瘩,带了绝走后便可以万事大吉。可是,他低估了百里翔龙!原来百里翔龙对少林早已将野心的魔爪伸向了少林,并且有了相当充足准备,连“苦”辈的高僧也是他的狗腿。 “我的演技还不错,他还没有把我识破,”隋意想道,“如此看来,今日之事不可能这般容易便甘休了。” “百里翔龙行事当真乃阴险之极,连在少林出家三十余年的苦度也是他彻底控制江湖的一件工具。”苦寰想道。他眼观四周,见不少僧人开始蠢蠢欲动。向来禅功高深的他不由得心焦起来。他思量着:若百里翔龙与其潜伏在少林的奸细动手,情势必更加险恶。百里翔龙既然敢只身前来,定有了相当的准备,整个少林出了与自己同辈的师兄弟,后辈弟子根本抵挡不住苦毒的“少林龙爪手”,何况还有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百里翔龙。 却见“百里翔龙”又将了绝放回了地面,纵声问道:“有多少位大师支持少林并入我翔龙山庄门下这个伟大的计划,请站出来!” 他话音一落,大雄宝殿中不少的僧人左顾右盼,约有百人上下往前跨出了一大步。他们上到“苦”字辈的高僧,下至“正”字辈的小和尚。苦度毫不理会苦寰愈加难看的脸色,带着其他僧人吼道:“小僧同意少林并入翔龙山庄!” 苦寰见仍有大部分僧人站在自己这面,心中一定,沉声说道:“老衲绝不同意,老衲绝不能将少林往火坑里推!” 苦度冷笑道:“方丈师兄,你为什么为了保住自己的掌门之位而弃众弟子的利益不顾呢?难道是嫉妒百里盟主笑傲武林?” 正当苦寰不知道如何面对之时,忽见厅前慌忙奔来一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山下知客僧,他上前说道:“报告方丈,山下又有一位‘百里施主’求见!” 隋意闻言,心头一颤,苦笑着对了绝传音道:“妈的,今天倒大霉了。” …… “什么,百里施主!?”苦寰不解道。 “对呀,就是跟眼前这位施主一模一样的人……”他话到一半,便见厅已踏入一白衣男子,正是武林盟主——百里翔龙! 众僧瞧瞧隋意,又瞧瞧进来的那人,好半饷才听得苦度问道:“你们究竟谁是真正的武林盟主?” 刚进殿那人微笑道:“这一切都是个误会,你说是吧,老朋友?” 隋意知道他就是真正的百里翔龙,他身上散发着的那种霸者之气是任何人都模仿出来的。所以,隋意没有辩驳,他只是看着百里翔龙如何收场。了绝也不再赖在地上装可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他们毫无逃跑的意思,因为百里翔龙随身一站,无形中已经封住了他们唯一的出口。 方丈苦寰没有开口,他将目光锁在了这一真一假两个百里翔龙身上。整个大雄宝殿一片寂静,只剩下浓重的呼吸声。 百里翔龙瞪着苦度,问道:“苦度大师,你方才真的支持少林归入我翔龙山庄?” 苦度直感一阵压顶的剑气迫来,他终于明白,后入大殿的那人才是真正的百里翔龙,而自己方才已经犯了不可弥补的错误——提早的暴露出自己的身份立场。 忽然,他的耳边有响起了百里翔龙的传音:“现在只有一个法子可以弥补你方才的过失……” 苦寰、隋意等高手当然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波动,还看见了百里翔龙那微动的嘴唇。他们知道百里翔龙——无论是真是假,都相当的奸险! 不时,一声大吼在死气沉沉的大殿内响起,只见苦度口中鲜血狂喷,瞪大了双眼,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自断经脉!”苦寰忍不住惊呼道。 百里翔龙在苦寰面前抱拳道:“方丈大师,我想这里应该可以算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了吧。我百里翔龙并无吞并少林的野心,那位大师好象有些疾病,你们还是快些给他治治吧。若没有其它事,某家便告辞了。”他又把头转向了隋意,笑道:“老朋友,我们还下山去喝酒,怎么样,省的在这儿劳烦众位大师,再说我也吃不惯斋饭。” 隋意知道一场大战已经难以避免,他也潇洒的笑了笑,道:“好,今日有幸能与百里翔龙畅饮真乃人生一大快事,我们这便走吧。” 于是众僧就干瞪着眼目送两位“百里盟主”走出了大雄宝殿。那判徒——了绝,苦寰也没敢下令阻拦,因为,他直到此刻仍未弄清谁才是真正的武林盟主——百里翔龙,他们的气势同样的强大;连走出大雄宝殿之时,他们还显得那么的“友好”,象多年的挚友一般,说清这根本就又乃一个阴谋! …… 三人在山道中互相戒备的前行着,谁也无心欣赏周围的湖光山色,仿佛四周微微响动的草树亦感觉着了他们散发的劲气。 好一阵,百里翔龙才打破的沉默:“隋意,你不愧为我出道江湖以来遇着的最强对手,就差那么一点点,我苦心经营的翔龙山庄就要毁在你手上。先是江南联盟,再是武当……” “你是怎么知道的,”隋意满心疑惑,不禁打断他的话问道,“我从武当到少林不过数日,你可能如此的灵通……” 百里翔龙得意的笑道:“这就问问你的好兄弟了……” 第二十七章 别离路 隋意直觉一阵头晕目眩,他听到的是最不愿意想到的那种答案。 他的一生只剩下那么几个不多的朋友,如果真的……,他简直不敢往下面想。 百里翔龙盯着隋意变得苍白的脸,得意冷笑道:“我知道你在宁愿不知道答案,正因为这样,我非告诉你不可!” 了绝叫道:“老隋,他在扰乱你的心神!他怕自己不是你的对手,你不要在此刻上他的当呀!” 隋意一咬牙,不故一旁了绝的劝解,恨恨道:“百里盟主,我隋意漂泊一生,别的本事没有,我唯一能够相信的就是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你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他说着拍了拍了绝的肩膀,勉强一笑,以示安慰。 百里翔龙幽幽道:“你真的一丁点好奇心也没有……” “是的,”隋意道,“百里盟主亲自一人来到少室山,为的正是阻止在下在少林重复武当的一系列表演吧,相信百里盟主在武当山对鄙人的所作所为已经打听的很清楚了。” “隋意,你很聪明,武功也不错,我十分遗憾你不能归我所用。”百里翔龙叹道,“但正是如此,有你作为我的老对手,使我的人生增加了乐趣。你这十年来一定日夜苦练武功,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将我碎尸万断吧,不过,我此刻要告诉你,这-绝-对-不-可-能!你再如何练也不是我的对手,别的人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只蝼蚁,而你至多是在我面前乱飞的苍蝇罢了……” 隋意很庆幸,百里翔龙仍然是如此轻视自己,目空一切。他说道:“该来的总会来,逼也避不开,今回百里盟主就同鄙人作个了断吧!” 他全然不理会百里翔龙轻蔑的笑容,转过了头去,对了绝道:“兄弟,今天我俩以后说不定不能一起谈笑、大醉了……” 了绝从未见隋意这般严肃过,这种异样严肃的表情令了绝十分的不安,他真想劝隋意跟自己一起走掉,他希望与百里翔龙对上的是自己,虽然明知必死无疑。他不是对隋意的武功没有信心,而是百里翔龙太过可怕,即使东方展云复出也不见得能将其制伏,何况是一个青城派出身的隋意。他任何多余的哈,只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保重。 “隋意,嵩山封禅台吧。”百里翔龙指了指嵩山之巅说道。 “好,”隋意应道,他没走几步,便停下了脚步,对了绝笑道:“你回去对游依敏那婆娘说不必再等我了,你就叫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我对不起她。唉,没想我没机会见她最后一面!还有小歆那儿……”隋意的话一下子多了起来,了绝虎目含泪的听着,百里翔龙则在一旁冷笑。 话毕,隋意叹息一声,埋着头向前走去。 路,蜿蜒而上。 了绝目送隋意的背影愈走愈远,直到彻底消失在自己的实现内。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百里翔龙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不可能是他们呀……”了绝不安的揣测道,“也许等老隋回来后一切便揭晓了,对,他一定能回来,这家伙一向是大难不死的……” (下章就大结局,就在今天晚些时候更新吧。) 第二十八章 最后一更 山庄庄主百里翔龙在半年前与其夙敌隋意在嵩山一战后,便杳无音讯。从此翔龙山庄群龙无首,而强悍的唐门与新魔教则为这次场进攻作了长达半年之久的准备,且有唐宗与巫方然等绝顶高手,此一役以极小的代价换得胜利。 翔龙山庄的火光映红了整个天边际,偌大的一个山庄不时间便化作一片废墟,曾经的辉煌烟消云散…… …… “小歆还没有回来吗,”唐宗冲着了绝问道。“他一个人快把嵩山翻过来了。” “他说过一定要将老隋找出来的,”了绝道,“都半年了,仅见到了百里翔龙的尸体,老隋的却……,不连个人影子也没见着。不过,他似乎在嵩山找到了许多寇贼的残骸,其中有川口菊正的,还有从配刀上看似乎身份在川口菊正之上,是扶桑的将军。他们分别死于‘无极剑气’与‘太清气功’。” 唐宗深深的叹息一声,道:“没料到百里翔龙最后竟与老隋联手了,他这个盟主总算做了件好事,可惜……” 了绝继续道:“也许你不该当面揭穿那姓明的那小丫头,你逼他杀了自己所丫头!和尚我不懂什么情情爱爱,但是我看得出他杀死那丫头的一瞬间是真的心死了。” 唐宗沉默片刻,道:“长痛不如短痛,那丫头在小歆的身边是早有预谋的了,在唐门之时我便瞧了出来……” “你当时何不揭穿她!你不智谋过人,什么都有先见之明吗?”了绝吼道,“现在老隋生死不明,小歆被弄得精神恍惚,这……” 唐宗缓缓说道:“也许,我们都有错,我错在一时心软,恐当道出那小丫头的身份,你会下杀手,杀死小歆初得的爱人。小歆却错在冲动,在他的心中,也许已经把隋意当做他的父亲了,他认为没有面目来见我们,所以…… “照你这么说,老隋若是找不到,他便一辈子不能原谅自己,永远活在自责与内疚中。”了绝问道。 “是的,”唐宗肯定的答道,“我虽然劝了他很久,但是他依然的执著……。好了,说说你吧,你以后怎么打算呢?” 了绝笑道:“我!?我还能怎么办,继续在江湖上打滚吧。你呢?” 唐宗道:“既然你这般说,那我们便结伴同游吧,唐门那边就随他们的便吧。你应该知道的,我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浪子。”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上路吧,说不定还能在某处遇到老隋呢。” “好……” …… 夕阳西下,某一个小城的某一个角落。 这里有一家小小的酒馆,它的老板是个单身女人,很年轻的女人。她的打扮,她的穿着,她的生活一切看来都是那么的平凡。只是,这些看似的平凡却掩盖不了她丰腴撩人的身材,绝美的相貌。 奇怪的是,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因为骚扰过她的无聊都失踪了,她也从不与陌生人交谈,她只重复着“酤酒”、“倒酒”、“上酒”这一系列工作。 “老板娘,来半斤酒。”一个刚进门的客人捏着嗓子吆喝道。只见他一身蓝杉,头上一顶斗笠,压得很低,瞧不清其本来面目。 女人将酒盛上端了过了去,却闻那人大呼道:“老板娘,今天这里我全包了,连你我也包了……” 那客人话到一半就被女人一掌扇来,将斗笠掀掉在地。 女人只瞟得一眼那客人的相貌,便呆立在原地,她的表情欢喜而惊讶,张大了嘴,半饷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客人站起了身来,一把搂住她道:“你这贼婆娘,好些日子不见,还是凶性不改,这个世上除了我,没人能受得了你呀!” “你这死鬼,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这两年多你都跑到哪去招蜂引蝶去了?”女人喜极而泣道。 “你相公我祸害活千年,怎么会回不来”那人高声笑道,“在嵩山百里翔龙的‘无极剑气’发挥到极至时走火入魔,而那时扶桑鬼子的几个高手欲趁火打劫,被一一杀死……” “我是问你这两年哪儿去了,还不是老实交代!”女人打断他的话喝道。 那客人道:“唉,说来话长,我其时身受‘无极剑气’之伤,若无百里翔龙亲自疗伤我就得死,我幸得东方姑娘的祖父——东方展云前辈所救。他为我疗伤续命,并寻出了苍月谷的至宝,那原来是一部有关百里翔龙武学的医书……” “这么说,你的晓曼妹子不是一直在骗你咯,哈哈。还有,东方展云如何会无故的跑到嵩山来救人,东方怿那丫头是不是喜欢你?快-说!”老板娘怒气冲冲的问道。 “奶奶的,你这个死婆娘逼问起相公来了,你不愿意别的女人把你相公偷走,还不温柔点!看我怎么收拾你!”那客人说罢,抱起挣扎的老板娘,飞似的朝城外冲去。 (全书完,谢谢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