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月光[伪骨科 H]》 我不该内射，不该故意扎破套子要你怀孕 姜玥被通知当伴娘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半。 今天是大姐蒋萱的婚礼，她看了眼时间，距离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等电梯的时候，手机又来了动静。 屏幕前的来电显示只有两个字：“冤种”。 这是今早接到的第五个电话了，前四个，她都没有接。 姜玥看着屏幕犹豫了一会，确定身边没有人才按下了接听键。 她想问他有完没完，对方却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终于舍得理人了？要是再不回消息，我都要报警了。” 话筒里男人的声线清亮又好听，姜玥却没心情和他“调情”。 “你自己就是警察，还用得着贼喊捉贼？” 手机那头传来男人的笑声，显然，他并不在意这不冷不热的“调侃”。 “我刚拉练回来，要晚些才能到。” 蒋昭的职业注定让他不可能和其他人一样拥有正常的休假，不过，今天是蒋萱的婚礼，他作为弟弟，理应出席。 可是，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姜玥懒得理他。 电话那端顿时陷入沉默，男人深叹了一口气。 “宝宝，我们已经半个多月没见面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十八天。 蒋昭每次出任务，一去十天半个月，联系不上也是常有的事，但这一次和以往不一样，临走前，两人大吵了一架。 “是么？我不记得了。” 姜玥回答得很干脆，蒋昭知道她还在生气。“宝宝，对不起。” 这次的道歉听起来诚恳极了，姜玥甚至可以想象，如果他就在自己身旁会怎么讨饶。 说真的，姜玥不是个爱翻旧账的人，只是，有些事明明说好了却反悔，她忍不了。 电话这头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 男人深深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不该内射，不该故意扎破套子，不该偷偷存了心要你怀孕……” 他说话语气变得不那么轻快，像是真的在认错。 姜玥原以为他会找很多借口，这番坦率之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他的语气更低了一些，听起来像个无辜的……小狗？ 姜玥不知道这样的比喻对不对。 电梯下来了。 “就这样吧，先挂了。” 对方显然还有话要说，不过，姜玥没有给他机会。 乡亲们！我开文啦！ 这本还是不收费哇，求珠珠珠珠，嘿嘿嘿 晚上8点还有一更新，靴靴大家！ 他是不是有女朋友？ 距离婚礼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蒋萱还在顶楼的套房里化妆。 姜玥关了机拿出房卡，刚进门就听到了小姑蒋红的声音。 那声音也不大不小，在场的人并不多，当都听清楚了，也包括姜玥。 几人大眼瞪小眼，特别是蒋萱，几乎当场愣住。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姜玥身上，而蒋红还“意犹未尽”。 “我又没说错，你爸娶谁不好，非要带个的拖油瓶，早知道，那年我就不该答应让她娘俩来咱们家做活……” “小姑！” 蒋萱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说了，却不小心撞到了化妆师手里的眼线笔。 在地上滚了两圈的眼线笔最终到了姜玥的脚边。 空旷的套房顿时安静了下来。 姜玥看着地上的眼线笔，停顿了两秒，捡起来走到梳妆台旁，递给化妆师。 “我上来的时候，路过大厅，好多人指着姐姐的照片说新娘子漂亮，他们不知道，这照片哪里比得上真人。” 她笑着对蒋萱说，脸上没有任何不悦。 蒋萱以为她没听到，多少松了口气。 “你这说得算是什么话，新娘子嘛，化了妆哪里有不漂亮的？” 没眼力见儿的人总爱说些倒胃口的话惹得心烦，姜玥不是惹事的性子，但也不会随意让人拿捏。 “姐姐本来就漂亮，也不是只有这天，小姑，您这话说得不厚道了吧？” 蒋红哪里说得过她。 “小萱，小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说着，还不忘瞪了过来，姜玥全当没看到。 最后，还是蒋萱让这场“战局”暂时结束。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 她拉住姜玥的手，把话题转了过去。 “临时拉你来做伴娘，辛苦了。” 原定的两个伴娘都蒋萱的大学同学，其中一个却因为航班延迟赶不及，姜玥原本想去楼下帮忙的，只能顶了这个空。 “伴娘服在隔壁的衣柜里，你先去试试，不合身的话还能再改改。” 蒋萱先让同学带着姜玥去了隔壁那间换衣服。蒋红见人离开，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你瞧瞧她那副样子，得意个什么劲儿，要不是沾着你爸的光，她和那保姆妈还不知道在哪里给人家洗衣做饭……” 蒋萱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小姑，我们和小玥、姜阿姨都是一家人，这种话您以后别再说了，要是爸爸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她了解蒋红的性子，这话一出，她还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很快，姜玥换完了伴娘服。 除了腰身有些大，其他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蒋萱的同学提议让化妆师帮忙再改改，姜玥只要了个夹子，扣上以后就好多了。 距离婚礼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蒋萱的妆已经画完了，只剩下发型没有做好。 姜玥帮不上什么忙，便站在窗边。今天的天气格外好，酒店的花园里早已搭好仪式台，洁白的玫瑰花包围着一切，两边排列专门为亲属准备的椅子，一切都按照蒋萱想象中的西式婚礼布置的。 蒋红不再针对她，而是把注意力转到了“别人”身上。 她看着镜子前的蒋萱，笑着道：“你今儿结婚，小姑最高兴了，咱们蒋家现在也就差蒋昭了，他也真是，都快叁十了，还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蒋萱笑笑，颇为尴尬地看了姜玥一眼。 “蒋昭工作忙，没那么多时间吧。” “那正好，今天来了不少人，我上来的时候，看到不少年纪轻的小姑娘，要是有看对眼了的，难保就成。” 蒋红越说越来劲，恨不得现在就把人给抓过来。 蒋萱却道：“可是……我之前好像听说他好像有女朋友了。” 这一声“女朋友”，听得姜玥不免心慌。 “他什么时候找的，我怎么不知道？” 蒋红皱了皱眉。 蒋萱摇头，“我也没见过，听说是高中同学，姜玥，你知道吗？” 话题突然转了过来，姜玥心猛地一跳。 她转过头，此刻，蒋红和蒋萱都看着她，两人的眼神带着些许疑惑，看得姜玥越发心慌。 她稳了稳心绪。 “我不知道。” 好在，没有人察觉到什么。 蒋红高兴极了。 “既然不知道，那就说明没有呗，一会呀，我可得帮他好好相看相看，按他那条件，怕是小姑娘都要排起队来了……” 姜玥听着这话，默默将目光移向了窗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鸷了下来。 今天的第二更，前叁天都有双更的噻！ 求珠珠求珠珠！ 蒋昭 蒋萱的发型做好了。 楼下传来消息，婚礼也要开始了。 临走前，蒋红还惦记着蒋昭。 蒋萱没办法，只能说：“小玥，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到。” 让她打，别了吧…… 姜玥赶紧找了个借口。 “我手机没电了。” “那你用我的吧，就在包里。” 蒋萱的包，此刻，恰好在她手里。 姜玥突然有些头疼，和蒋昭“吵”的这一架还没结束，她真的没有把握，这通电话下去，他会是怎么样的回答。 迟疑间，蒋红先等不及了。 “别磨磨蹭蹭了，我来打。”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蒋昭的电话。 幸运的是，电话没有打通。 关于婚礼的流程提前都彩排好了。 姜玥本来就是替补，她的任务不多，只要扶着蒋萱的婚纱走到台前就可以了，之后，她会在父亲蒋鹏的带领下，一起走向新郎。 姜玥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个上面，她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悄悄往前看。 蒋昭的位置，是在第一排的第叁个。 不过，上头还空着。 人没有来。 她看了眼黑漆漆的手机，自从在下了电梯关机以后就没开过了。 突然，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回过头，是妈妈姜芬。 “怎么躲在这儿了？” “这里有树挡着，晒不到太阳。” 这是她随口扯得，明明天都阴得快要下起雨来，哪里还有什么太阳。 姜芬没有追问，径自坐到她身旁的一个空位子。 “这么好的日子，一会可别下雨了。” 好天气，谁知道呢？ 姜玥不予置否。 姜芬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 “这是你爸给的，你生日那天没回家，他让我转交给你。” 这个“爸爸”准确来说是蒋萱和蒋昭的父亲——蒋鹏，早在姜芬和他登记以后，姜玥就改口了，只不过，有些事不是一句改口就能全然替代的。 姜玥没有接。 “您帮我存着吧。” 直接拒绝会让姜芬为难，这样的方式至少略微缓和一点。 此刻，蒋鹏已经将蒋萱交给了新郎，他退到一旁，视线依旧停留在蒋萱身上，眼里是数不完的不舍。 姜芬瞧她不算特别排斥，便试探着道：“你爸说，前些日子他们单位新招了几个人，有个男孩子，他瞧着挺不错的，要不，去见见？” 关于相亲的事，姜芬早就旁敲侧击过，姜玥拒绝过不止一次。 即便如此，依旧执着，姜玥从没有说过她什么，姜芬是希望自己有个好归宿，是她没出息…… 姜玥眼神暗了暗。 “我刚办完入职手续，挺忙的。” 这倒是提醒了姜芬。 “你真准备工作了？怎么，不打算继续读了？” 计划终究是赶不上变化的。 “想自己赚钱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还挺实在却是发自内心的。 姜芬摸摸她的头，全当这话是开玩笑。 这时，台上传来司仪的声音。 “接下来，有请新人父母上台致辞。” 姜玥瞧她一动不动，便问：“你不上去吗？” 姜芬尴尬地笑笑。 “我不怎么会说话，就麻烦小萱姑姑去了。” 不会说话？怕没那么简单吧。 姜玥抬头朝仪式台看了眼，此刻，蒋红接过了司仪的话筒，正声情并茂地朗读着手里的致辞。 她大概能猜得到原因，九成九是蒋红不同意，姜芬也不想蒋鹏为难，哪怕为了这一天，她已经准备了很久。 都说后妈难做，她也不容易，特意去订制了旗袍，还换上许久未穿的高跟鞋，一早上，跟着蒋鹏一起在楼下迎接客人，也就趁着这个间隙才能休息一会，等仪式结束，酒席的时候她也要跟着一起，毕竟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蒋红才懒得做。 姜玥扒开手机壳里藏的两个创口贴，拆开后帮她贴在脚后跟。 姜芬收回脚说她自己来就好，姜玥执意要帮她贴，结果，刚贴上，身后传来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姜玥循着声音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门口，那人长腿窄腰，身姿挺拔，即便是站在排椅的最后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是蒋昭。 竟然当着别人的面摸她屁股 姜玥下意识想回头，姜芬却快一步向他招了手。 下一秒，男人的视线正好对上她。 蒋昭长了一张祸害人的脸，英挺的五官一眼就让人忘不了，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的心。 姜玥因为这个眼神心一下悬了起来。 她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而后……笑着对姜芬问了声好。 姜芬问他怎么来晚了，蒋昭解释局里有事，说完还不忘夸她一句“阿姨今天真漂亮。” 蒋昭不叫她妈妈，和姜玥不一样。 姜芬一贯喜欢他，也不在意这些。 两人自然地一来一去，姜玥站在一旁倒显得自己有些多余，可突然走了又太过刻意。 她只拿余光瞥他。 男人穿的是套战训服，黑色的衬衫整齐地塞进裤子里，包裹住精瘦有力的窄腰，纽扣扣得严实，规矩得连领口那一颗都不放过，左边衬衫胸口的位置别了个金色的警徽，上面还有一串编号。 不过，挽到臂膀的袖子依旧能看出些许风尘仆仆。 蒋昭的皮肤本就偏白，这么些日子不见，好像黑了一点也瘦了一点。 姜玥悄悄打量他，全然没料到蒋昭突然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再一次撞个正着。 她愣了一秒，而又迅速装作若无其事得转过眼。 这反应简直欲盖弥彰。 蒋昭突然生了个小念头，他趁着和姜芬说话的间隙，将手悄悄伸到姜玥身后，重重一揉。这一下，差点没把姜玥被吓得叫出来。 他是疯了吗？竟然当着姜芬的面摸她屁股……姜玥简直难以置信，她紧紧瞪住男人，活像是一只炸毛的兔子。 蒋昭忍不住发笑。 “怎么这样看我,不认识了？” 他冲她挑眉，眼里还带着笑，这模样简直和刚才在电话里道歉的“小狗”判若两人。 他就是故意的。 姜玥知道自己中了套，懒得搭理他。 这时，姜芬拉了拉她的手，示意赶紧和蒋昭打招呼。 打招呼就打招呼呗，不就是恶心人吗？谁不会呀。 “好久不见，哥。” 果然，这个称呼下去，男人眼神暗了暗。 蒋昭不喜欢她叫哥哥，床上也不可以，更别提这样的场合。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蒋鹏的声音，他喊蒋昭过去。 姜芬也指着第一排道： “蒋昭，你的位置在那儿。” 蒋昭应了一声，临走前还不忘看她。 姜芬也察觉到了，她问姜玥：“你跟蒋昭吵架了？” 吵架？ 她差点没跟他打起来。 仪式很快就结束了，新郎和蒋鹏带着宾客往宴会厅去，新娘这则继续留在场地里。 接下来是丢捧花的时候。 姜玥也被喊了上去，她找个了最靠边的位置，结果，抬眸就看到坐在仪式台下的蒋昭。 男人目光灼灼，此刻正赤裸裸地看着她，仿佛囊中取物，轻而易举。 在旁人眼里，蒋昭有正义感，会做警察并不是一件多么令人意外的事，曾经的姜玥也这么认为。 但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他不怀好意，就喜欢看她主动，特别是在床上，越主动越好，仿佛那样会刺激他的肾上腺素。 仪式台上依旧热闹，大家都在为即将抛过来的捧花蠢蠢欲动，除了姜玥。 没人发现她和蒋昭眼神之间涌动的暗流，而这种潜藏在深处的“默契”让人心发痒，也让人上瘾。 突然，男人笑了一下，他对她眨眼睛。 这样的动作换做别人，只会显得油腻，但蒋昭不会，他那副好皮相，就这点小动作，只会让人心动。 无聊。 姜玥在心中默默吐槽，紧接着怀里突然一重，像是有什么东西猛地掉了下来，她低头看去，捧花竟然砸中了她。 砸不中，就想明强？ 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都聚到了姜玥身上。姜芬高兴得不行，忙走到她身旁，笑着对蒋萱道谢。 姜玥原本只想赶紧还回去，可看着姜芬这么高兴的样子，迟疑了一下。 突然，人群中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嫂子，你明明答应过，要把花丢给我的，怎么这样呀。” 姜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拉着蒋萱的手，语气听着有些埋怨。 她喊蒋萱嫂子，也就是……新郎的妹妹——程韵怡。 蒋萱的丈夫叫程远泽，关于他有妹妹这件事，姜玥之前听蒋萱提起过。 她是程家惟一的女儿，从小被宠到大，性格多少骄纵。 蒋萱不想场面弄得这么难堪，向她道歉。 “对不起，我方向感不太好，不小心丢歪了，你要是喜欢，我再订一束给你，好吗？” 程韵怡却不依不饶。 “买的花哪里有捧花的意义……” 言下之意，就是非要捧花不可了。 蒋萱无奈地看了过来。 姜玥明白她的意思，便想着将花送给程韵怡，可话还没说出口，蒋昭走了过来。 “怎么，砸不中就开始明抢了？” 他说话的时候带了点笑，但那语气并不算友善，针对谁不言而喻。 程韵怡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她本能性地想要反驳，可当看到蒋昭那张脸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而后抿了抿嘴唇，轻声道：“我只是觉得既然答应了，就要说到做到……” 这下，压力重新落到了蒋萱头上。 姜玥不想她为难。 “给你。” 她直接将捧花塞进了程韵怡的手里。 这时，程远泽回来了。 见众人都围在仪式台上，便走到蒋萱身旁问：“怎么了？” 蒋萱犹豫着没说，只问他：“你刚去哪儿了？” “哦，去接了通电话，有点事。” 姜玥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不过，转瞬间的功夫又消散不见。 但蒋昭并不想给他这个面子。 “来得正好，你们程家人连束花都要专惦记别人的？” 他并不友好，至少对待姐夫，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程远泽看着程韵怡手中的捧花一下就明白了。“还给人家。” 程韵怡哪里肯。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一束花不一束花的问题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过，事关面子，怎么能轻易放手。 程远泽见她没动作，又道：“我不想说第二遍。” 他声音本就低沉，带着股强烈的威慑力，让人莫名恐惧。 蒋萱忙打圆场。 “既然姜玥已经给了就让她拿着吧，一束花而已，没关系的。” 姜玥也应声表示没事。 程远泽却不答应，执意让她还回去。 程韵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抱着花直接跑下了仪式台，叁两步的功夫就没影儿了。 事情都发生到了这个地步，追是不可能去追了。 “不好意思，韵怡年纪小，让大家见笑了。” 在场众人纷纷表示理解，可这个“借口”对蒋昭没有用。 “那请你好好管教管教，别忘了，我姐嫁给你们程家不是去受气的。” 他从来都不是好糊弄的，作为蒋家惟一的儿子，又是今天这样一个场合之下，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所幸，关于捧花的小插曲就像是湖面的一点涟漪，风一吹又恢复平静。 程远泽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悦，反倒握着蒋萱的手同她道歉，也不忘和蒋昭保证这样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在场的人全当他是做弟弟的舍不得姐姐嫁人，可姜玥看那紧锁的眉头，隐隐感觉到他对程远泽的敌意，全然不止那点程度。 时间差不多了，余下的人去了宴会厅，蒋萱得回房间换礼服，一会还要挨桌敬酒。 之后的事情和姜玥没有什么关系了，她也想上去把衣服换了，不巧的是，电梯人满了。于是，她只能先去宴会厅。 因为到的晚了些，家属那几桌都坐满了，只剩下伴娘那一桌还有空。 结果，她刚坐下，正对的位置也来了个人。 巧不巧，又是蒋昭。 更新啦更新啦！ 今天为止还是两张，明天开始日更一章哦～比不多晚上10点11点的样子！ 老公都快被人抢走了 按理说，他不该坐这个位置。 姜玥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提个醒，可想到之前还没真正解决的问题以及拍屁股的事，便没说话。 没想到，男人先开口了。 “宝宝，如果你真的想看我，可以正大光明，不用偷偷摸摸。” 男人脸上挂着笑，眼里满是宠溺的意味，全然没了对上程远泽时的凌厉。 很久以前，姜玥就发现，他只会在自己面前没正经，越理，他只会越得寸进尺。 她没回话，拿起勺子低头喝汤，全当没他这个人。 蒋昭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来之前那通电话也让他有了心理准备。 姜玥还在生气，他要好好哄。 “看手机。”两人早就约定过，在外人面前要保持距离，更别说这样的场合。 所以，他不会贸然凑到跟前，那样只会惹她更生气。 姜玥听到了他的话，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多少松动。 放在桌面的手机屏幕依旧漆黑，未开机。她犹豫着是不是该给个机会，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蒋红的声音。 “怪不得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你怎么躲到这个犄角旮旯来了？” 她是专门来找他的。 蒋昭晦气地笑笑，“我这人不爱热闹，人一多就头疼。” 说是不爱热闹，不过是不想某些人碍事。 “您要是没别的事，去看看蒋萱吧。” 姜玥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是想把蒋红赶紧甩开。 大概是在一起久了，蒋昭和她在某些习惯上越来越像，就比如，对自己不喜欢的人阴阳怪气。 不过，蒋红没听懂。 “我呀，给你带了个人来。” 她说着将“藏”在身后的人推到了面前。 姜玥瞅了一眼，还挺眼熟。 “刚才我和你爸跟着远泽先带客人来了宴会厅，也没时间介绍你们认识，她是你姐夫的妹妹程韵怡。” 眼前这架势，蒋昭一看就明白。 说起来，蒋萱和程远泽就是蒋红牵的线，他工作忙，一年到头也没能回家几次，当得到消息的时候，两人的婚事已经商量得差不多。 不过，蒋昭的视线并没有在程韵怡身上停留多久，他转头看向身后，此时，蒋萱已经换完了礼服，正拿着酒杯挨桌敬酒，作为父亲的蒋鹏和姜芬也跟着一起，却不见程远泽的身影。 “怎么，你霍霍完蒋萱，就想对我下手了？” 蒋昭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了带着点笑，听着叫人摸不透意思。 蒋红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臭小子，你可是我亲侄子，我哪儿害你呀，我这不是怕你快叁十了还没老婆吗？” 蒋昭已经二十八了，四舍五入，和叁十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这老婆嘛，不就在这儿吗？ 蒋昭的目光扫了一眼对面的姜玥，瞧她低头喝汤全然将自己当做局外人的模样，不免心下一沉。 蒋红见他没回话，趁机使了使眼色。 来之前，她早就和程韵怡通过气了。 “蒋昭哥，我来是想和你道个歉，刚才是我任性了，我已经和嫂子道过歉了，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对不起……” 这声“哥”叫得还挺顺口的，程韵怡好声好气，全然没了傲慢的样子，怎么看都有种楚楚可怜的模样。 蒋昭还是没有说话，他不信都到了这种地步，姜玥还会没有反应。 她是木头吗？老公都快被人抢走了，就一点不反应都没有？ 遗憾的是，她依旧像个局外人。 蒋红干脆“趁热打铁”。 “既然这话都说开，你们也算是重新认识了，要不换个微信，偶尔聊个天也不错。” 蒋昭的心凉了半截。 “我手机落车里了，没带。” 手机没带，骗谁呢？ “那就留个微信号，一会让韵怡加你。” 蒋红是铁了心要牵了这根线。 先换微信，再聊天，熟络以后就约会，然后同蒋萱和程远泽一样，水到渠成。 蒋昭再次沉默。 姜玥始终不敢抬头，明明碗盏里汤早已见了底，她却依旧机械性地做着舀动的动作。 起伏的心潮全被淹没在故作镇定的假装里。 良久，姜玥听到男人清亮的声线。 他只说了一个字。 “行。” 她的号码 姜玥和蒋昭好，是她主动的，是她先勾引的他。 并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那时候的姜玥需要这么一个人来保护她和姜芬，显然，蒋昭就是个完美的人选。 但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总有到头的一天，如今先说停止的那个人是蒋昭，至少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耳畔传来蒋红的笑声，姜玥听到程韵怡说：“既然你没带手机，那我把微信号告诉你，等你拿到了手机再加我？” 她说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条，递到了过去。 蒋昭却看都没看一眼。 “不用那么麻烦。” 说完，他飞快地报出了一串数字，速度快得叫人听不清。 “能……能再说一次吗？” 程韵怡也没听清，男人点头，又缓缓吐出一串数字。 “1,3,7,6……” 他说得很慢，声音不大不小，却听得姜玥心头一震，一直到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她彻底坐不住了。 那根本不是蒋昭的微信号，而是她的！ 姜玥猛地站起身，手却不小心碰落了汤勺，“哗啦”清脆的敲击声将叁人的注意 力都引了过来。 蒋红嫌弃地皱眉，“这是干什么呢，冒冒失失的，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男人像是早料到了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也跟着应和。 “这是怎么了？激动成这样，也不看看场合~”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里还带着调儿，这颇为自信的模样仿佛在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摆脱我。 姜玥觉得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程韵怡很快就搜到了那所谓的，蒋昭的“微信号”。 “是这个？” 她指着屏幕前那黄色的图标。 好像是个月亮，但又不像。 “哎对，就这个，赶紧加吧。” 蒋昭答得飞快，他甚至没看屏幕，因为这个微信名是他帮姜玥取的，那不是月亮，是块生姜。 程韵怡果断按下了好友申请，姜玥下意识握紧了一旁的手机，所幸，还是关机状态才没有动静。 事情的走向已经开始不可控制，姜玥瞪着蒋昭，恨不得揪住他的衣领，好好问问他是不是疯了？ 此时，敬完酒的蒋萱和程远泽一起过来了，这下，又走不了了。 伴娘这一桌本就多了几个位置，蒋红见状拉着程韵怡坐到蒋昭的身旁，顺道还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蒋萱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忍不住问：“你……是有女朋友的吧？” “嗯，我有。” 蒋昭回得自然，姜玥的心跟着悬了起来。 “怎么了？” 他顺势问了一句。 蒋萱面露惊喜。 “也没什么，就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把她带来，也好让我们好好见见。” 不就在这儿吗？ 蒋昭目光不由往姜玥的方向扫了一眼，瞧她一副紧张的小模样又迅速移开。 “她工作忙，以后再说吧。” 他到底舍不得让她“担惊受怕”。 程韵怡听着两人的对话不免焦虑，相比之下，蒋红倒显得淡定了一些。 “我们韵怡今年才二十叁岁就考上N大的经济学硕士，长得漂亮还聪明，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蒋昭，你可得想清楚了。” 言下之意：赶紧把人甩了吧。 蒋昭没搭理她，只是故意将话头往姜玥头上丢。 “没记错的话，我们姜玥可是N大的博士。” 他故意在“我们”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姜玥懒得理他。 “我没程小姐厉害，只是个很普通的专业。” N大的师资水平在国内数一数二的，经济学是数一数二的专业，能考上硕士，没点实力是不可能的。 蒋红得意得挑了挑眉。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话音刚落，蒋萱却接了一句。 “可我记得小玥读的数学专业是N大最难考的了。” 这话又把蒋红的脸给打肿了。 气氛再次变得微妙，但姜玥不喜欢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 好在，蒋萱又想起另一件事。 “之前听阿姨说起，你今年毕业，不会真要留校吧？” 姜芬没少操心她工作的事，不过，她早先一步申请留校，省了不少麻烦。 姜玥点头。 “我之前同你姐夫说起过这件事，想你能来去他公司上班，待遇嘛，都好说，你考虑考虑？” 程远泽打理的是家族企业，算得上是南靖市的龙头，姜玥之前听姜芬提起过，但她并不想掺和进去。 “学校的环境简单，我也习惯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缓和一些也合理一些。 蒋萱想再劝劝她，一旁的蒋红嗤笑了一声。 “小萱，既然她不领情，你又何必自作多情，说不定人家还看不上呢。” 明明只是简单不过的对话，到了她嘴里总能多出些的意思。 蒋红是蹬鼻子上脸的性子，当着大家的面更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姜玥没急着争辩，到底谁是小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但蒋昭看不得她被“欺负”，哪怕知道蒋红根本不是她对手。 正欲开口解围，有人却快了一步。 “大学老师本来就不错，教书育人，以后和韵怡一个学校，说不定还能照顾一下，是吧？” 程远泽突然接过了话茬，蒋红哪能驳他面子，立马笑着附和起来。 这时，姜芬和蒋鹏还有程远泽的父母一起过来，婚礼接近尾声，到了送宾客的时候。 时间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姜玥趁着空挡从蒋萱那儿拿了房卡，便离开了宴会厅。 电梯直达顶楼，结果，刚进门就跟进了个人。 是蒋昭，他又来了。 下一章开车车~~~小车车开起来~~~~~~ ，精液堵得她小腹都臌胀起来，他还特别能找 “你来干什么？” 姜玥对他没什么好态度，蒋昭却不在意。 “我来找老婆。” 他故意说这话逗她，姜玥在心里骂了一句滚，面上倒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里没这号人，你来错地方了。” 她走到衣柜前拿出挂在里头的衣服，径自走进浴室，蒋昭又跟进来了。 姜玥不想看到他。 “出去。” 蒋昭不在乎这样的冷漠，他双手环在胸前，半个身子倚靠着门框，那模样倒是多了几分玩世不恭的潇洒。 “我这不是没把自己的微信给她吗？怎么，还吃醋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旧账一本接着一本翻？ 姜玥骂了句滚，下一秒就被他抱了个满怀。 男人将她抵在门板上，箍住她纤瘦的腰，抬起她的下巴堵住那柔软的唇，有力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肆意搅动。 这个阔别已久的吻带着一股不容反抗的强势，也将姜玥那点势单力薄的挣扎全部淹没。 蒋昭边吻边将手伸进她的领口，抹胸款式的伴娘服让他轻而易举地就能摸到了她酥软的奶子。 姜玥这对奶子长得极好，又挺又圆，一只手堪堪握得住，奶肉触感温热，留在上面的痕迹早已褪去，只剩下两团白嫩勾得人心痒。 蒋昭越摸越舒服，没忍住用了点力惹得姜玥差点叫了出来。 可她心里清楚，他越用力自己越爽。 渐渐的，安静的浴室里充斥着淫糜又暧昧的水声，那双白皙的手臂紧紧揽住男人的的脖子，而原本抱在怀里的衣服早已散落在地。 萦绕在两人唇齿间的是难抑的喘息，她动情地勾他的舌头，吸吮他的舌尖，男人得了回应，越发用力加深这个亲吻。 那些问题、矛盾暂时被抛在了脑后，姜玥不想承认，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可以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本心，不用再伪装，也不用再压抑。 第九章 姜玥被放开的时候已然脱力，她靠在男人的颈窝，将整个人的力量都寄托在他身上。 蒋昭给她一点时间，将她抱到了洗漱台上坐着，偷亲她的额头，直到姜玥的呼吸变得慢慢平稳，随之平静下来的，似乎还有她的心。 说起来也挺有趣的，在一起这么多年，两人之间吵架屈指可数，蒋昭喜欢用这样方式解决，虽然看上去简单粗暴却又极为有效。 蒋昭是一贯能屈能伸的，特别是在她面前，他又连连道歉。 姜玥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生气了。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你要是真心，有本事就去自首……” 自首？上哪去自首？ 她半开起了玩笑，蒋昭知道她不生气了。 “我哪儿都不去，我就是爱在你这儿。” 男人凑到她耳边呢喃，手环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姜玥沉默了一会，才问他微信的事怎么办？ “别理她。” 蒋昭答得果断，“我都说有女朋友了，她会知难而退的。” 会吗？ 姜玥觉得并不会。 蒋昭猜得到她心里想什么。 “你要是真不放心，就当没看到，反正那个微信是用以前的手机号申请的，除了我也没人知道，等回头我再让蒋萱去说。” 搞了半天，左右他都是计划好的？ 姜玥突然意识到不管自己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输家都不可能是他。 蒋昭预判了她的预判。 “宝宝，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求饶这件事，他是最会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吧？” 她指的是二十天前爆发的那场争吵，蒋昭说有任务要出去一段时间，临走前把她关在房间里做，想要了就做，连着叁天连内裤都没让她穿。 姜玥提醒他戴套，蒋昭说家里没了，他会忍住不内射，结果，精液堵得她小腹都臌胀起来，他还特别能找借口，说是她夹得太紧，实在忍不住才射进去的，最后，耐不住她坚持，去买了两盒套子，结果，没一会就被她发现自己拿着剃须刀片划开套子的顶端…… 蒋昭轻咳了一声，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 “上次是我不好，是我心急了。” 他打得什么主意，姜玥比谁都清楚，不过是想先把她肚子搞大，然后逼着自己在姜芬和蒋鹏面前坦白两人在一起的事实，然后，顺理成章地结婚。 可他们还能结婚吗？狗才和他结婚！ 姜玥烦得很，想推开他，却被强硬地揽进怀里。 蒋昭继续“反省”。 “我不该不体谅你，明明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还想用怀孕的方法来逼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真的不敢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蒋昭握着她的手移到唇边亲了亲，一边亲还一边看她，眼里露出些许试探和不确定。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姜玥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看他这样实在生不了气了。 她没说话，蒋昭倒是在她脸上看出了些许缓和的意思。 明天开大车~然后！求珠珠！靴靴大家！ 娇嫩的逼口只好无助地一收一缩，透明的淫水 阴霾褪去，一切暂时雨过天晴。 姜玥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一会还要回宿舍整理东西。 当初，选择留校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可以分配宿舍，这样就不用住蒋家了。 身上的伴娘服经历了“激情”拥抱后变得凌乱不堪，她也不管那么多，想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蒋昭快一步捡了起来，姜玥去接，他却不给了，反到不老实地把手往她的腿根儿摸。 轻薄的纱质礼服裙挡不住男人肆意的手，姜玥知道他想干什么。 她合了腿，去拍那只“不老实”的手却被他反握住。 蒋昭握住她的手往他胯下伸，姜玥这才发现，他黑色制服裤竟然撑起了一个小包。 “怎么办？” 他明知故问。 姜玥瞥了眼镜子前自己潮红的脸，摇摇头。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仅有的理智。 “不行。” 她还记得这里是酒店的套房，随时会有人进来。 男人凑到她耳边哄：“我不插进去，就舔舔，很快的。”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催情的意味。 姜玥的心随着那声“舔舔”澎湃了起来，她陷在他的“蛊惑”里无法自拔。 蒋昭把人从洗漱台上抱下来，让她的背紧贴着自己的胸口。 她被“禁锢”他的怀里，可以明显感觉到男人胀大的性器正沿着她的股缝小幅度地摩擦着。 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也似乎随着他的动作渐渐复苏。 她也想要，并且，很想…… 姜玥的手极其自然地撑住大理石台面上，这个姿势更加方便了蒋昭的动作。 他轻松解开别在她腰间的扣子，掀开裙摆直接蹲了下来。 临时伴娘的“任务”来得太突然，姜玥没有穿打底，身下只有一条包不住屁股肉的粉色丁字裤，两根带子在腰间绕了一圈，松松垮垮地打了个结落到腰后。 蒋昭看得眼都红了，这是上个月两人去内衣店他特意选的。 “你故意穿这个等我？” “不是……” 姜玥低声回了一句。 谁让这段时间接连下雨，实在没办法，只能穿这条了。 蒋昭不需要她回答。 他去拉那根埋在股沟里的线，略带弹性的棉线在屁股上轻轻一弹，发出了富有肉感的声响。 裙子底下的光线有点暗，蒋昭干脆将裙摆全部撩起，让她自己抓着，姜玥“被迫”趴在大理石台面上，撅起屁股，供他专心“欣赏”。 姜玥的腿分得很开，几乎是被掰开的，男人修长的手指拨开覆盖着嫩逼的布料，插进肥厚的阴唇间轻轻摩擦，发出一阵黏腻的声响，听起来色情极了，几根稀疏的阴毛挡不住他的视线，呈现出粉色的娇嫩感，还被水滋润得亮晶晶的。 “骚出这么多水？” 他忍不住感叹。 其实，早在被摸奶子的时候，她就湿了，不对，应该是更早一些，和他接吻的时候。 姜玥潮红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男人的呼吸萦绕在她最敏感的位置，近得几乎要贴上去，可又没有贴上去，他始终保持着一个暧昧的距离，叫人心痒。 内心的期待即将到达临界点，被撩拨的心快要按奈不住了，她咬住唇努力让自己的喘息平稳一下，心里却开始倒计时。 “5,4,3,2,……” 可默念到“1”，男人依旧没有继续，像是要故意晾着她。 姜玥只好难耐地想要夹紧双腿，却又被他“残忍”阻挠。 娇嫩的逼口只好无助地一收一缩，透明的淫水被挤了出来，这一次，当着蒋昭的面，一股透明的液体从粉嫩的逼口里流出来，又顺着腿根儿成股地流到了脚踝。 男人的手掌覆盖住整个阴阜，把逼口的水儿全都抹开。 姜玥忍不住呻吟起来。 “嗯……啊……” 她是真的快要被折磨疯了。 姜玥扭头朝男人投去示弱的眼神，挺翘的屁股也不自觉地朝着他的方向顶，渴望能得到怜爱。 她的眼里含着春水，看得蒋昭心都软了。 “乖，老公这就来疼你。” 男人攀住她的腿根，嘴唇对准早已充血的阴蒂，上去就狠狠来了一口。 “啊……” 几乎是处于本能，姜玥失控地叫了出来。 这声音激得蒋昭心都热了，有力的舌头探进微微扩张的逼口，一进一出模仿着性交的动作。 这样的温柔“抽插”虽然比不上粗长的鸡巴，却又是种不一样的感觉。 蒋昭口活太好，他会故意对准她最敏感的位置舔舐，顺道还把残留在逼口周围的骚水一并吸去。 “啧啧”的水渍声近得仿佛就在耳边，时间仿佛停滞，她所有的感官都被蒋昭操控，绵延不断的高潮翻来覆去地侵袭而来，她的灵魂也跟着沉沦…… “嗯……够……够了吗？” 姜玥抓紧了最后一点理智。 她还记得这里是酒店的套房，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蒋昭掐着她挺翘的屁股肉，停顿了一下。 “宝宝，这得看你的表现。” 他是存了心要她潮吹，像是为了“报复”刚才在宴会厅里的“事不关己”。 姜玥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他舔酥了，她像是踩在天平的一端，随着对面蒋昭的“加码”，逐渐失去重心…… 可她又太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这是只有蒋昭才能给予她的快乐。 除了他，谁也不行。 姜玥捂住自己的嘴，她知道自己浅薄的控制力根本压抑不住想要呻吟的欲望，可几缕细微的喘息还是透过手指的缝隙逃脱出来，那声音听起来，怎么都有种像是被强奸的错觉…… 她的手撑在洗漱台的边缘，脚背早已绷得笔直，几乎都快踮起来了，要不是重心还在上头，她毫不怀疑自己会直接坐在蒋昭脸上，不过，那样的姿势好像更方便他“为所欲为”。 紧致的阴道依旧无力地收缩，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水，又有多少被蒋昭吸去，男人灵活的舌头还在肆无忌惮地欺负她最柔软的深处，原本粉嫩的穴已经变得红肿，连屁股肉都被捏得泛红。 最后一次，她尖叫着潮吹。 管他什么地方，管他什么身份，全他妈见鬼去吧。 硕大的鸡巴早已硬得肿胀，她的手被他牵着塞 “得偿所愿”的蒋昭终于肯收手。 他拿了纸巾帮她清理，又把人抱到洗漱台上坐着。 姜玥累得快要虚脱，只能无力地靠在蒋昭的肩上，任由他动作。 轻薄的纸巾才一会就被骚水渗得透透的，一连用了好几张才算擦干。 姜玥看着他将纸巾全都塞进上衣的口袋，又去握她的手放进自己裤裆。 硕大的鸡巴早已硬得肿胀，她的手被他牵着塞进内裤，里面热烘烘的，好像还有积了一点水汽。 不过，这次摸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 姜玥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她不由用了点力气，这一下捏得蒋昭叫唤。 “嘶……轻点。” 疼死你算了。 姜玥心中默默吐槽，下手的力道轻了些许，她的手不大，还是只能堪堪握住茎身，上下的动作倒是娴熟，指甲时不时去抠弄顶端的龟头，爽得男人不住地喟叹。 “嘶……” 蒋昭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唯独在她面前不堪一击，要不是答应过不插进去，非好好干个几次才罢休。 姜玥看着他滚动的喉结，不由加快了套弄的速度，果然，蒋昭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被碎发遮住的鬓角处也跟着渗出些许细密的汗，从她的角度甚至还可以清楚看到男人的薄唇上淌着的水渍，看起来暧昧极了。 蒋昭应该是真的没察觉，只顾沉溺在她带给他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姜玥腾出另一只手想抹去他嘴角的水渍，结果，还没碰到就被含住了。 蒋昭舔她的手指，她可以轻易摸到那滑溜溜的舌头，是刚舔过她逼的舌头，还把她的骚水全都吞下去的那根。 不能否认，她也在享受操控蒋昭的快感，至少这样可以证明，她不再是被掣肘的那一个。 蒋昭的呼吸变得越发沉重，他无意识地闭上眼睛，眉头微微蹙起，沉溺在情欲中无法自拔。 姜玥知道他快要射了，她用了点力加重了力度，想给他最后的快乐，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动静。 有人进来了。 姜玥的动作顿时僵住。 来人会是谁？蒋萱，程远泽，还是…… 门口距离浴室只有几步的距离，里面的灯是开着的，随时都被发现他们在里面…… 几乎在一瞬间，姜玥将自己情欲中抽离出来。 她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收回来，下一秒却被蒋昭牢牢握住。 “放心，锁门了。” 他正在最“关键”的时刻，只差一口气的功夫，不允许她“开小差”。 可那脚步声越走越近，转眼的功夫就到门口。 “谁？” 姜玥率先开口，即便只有一个字，声音还是颤抖的。 来人是蒋萱的化妆师。 隔着一道门，她没有察觉出什么。 她解释说是蒋萱高跟鞋穿着有些累，托她跑一趟拿双平跟的鞋这就下去。 姜玥松了口气。 “辛苦你了。” 可话音刚落，手里的鸡巴猛地抖了一下，跟着喷薄而出的精液发出了“噗嗤噗嗤”的声响，连带着还有男人满足的叹息。 门外的化妆师听到了，忍不住问：“什么声音？” “我……我在洗手……” 这借口烂到了极点，她却不得不说，更“糟糕”的是蒋昭又吻了上来。 男人伸着舌头和她纠缠，姜玥推不开，还不小心碰掉了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 这动静也吓了化妆师一跳。 “季小姐，您没事吧？” 可一连问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回话，没得到回应的化妆师不免担心，开始敲门，她一边敲还一边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要不要打电话叫人上来。 叫人上来？疯了吗？ 姜玥狠掐住男人的鸡巴，这一下痛得蒋昭忍不住闷哼起来，她赶紧捂住他的嘴，又朝着门口道：”别过来！” 她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的，把化妆师吓得不轻，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惹到她了，赶紧拿上鞋子匆匆离开。 “危机”暂时解除，可这“账”还不算完。 姜玥正欲发作，转头却见“始作俑者”蹲坐在地上，蒋昭捂住胯下皱着眉“质问”她。 “下手也太狠了，鸡巴都快被你捏断了。” 他倒是恶人先告状，姜玥瞧他这幅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默默骂了一句神经后跳下洗漱台换衣服。 她已经不在乎了，既然要摆烂那就摆到底吧。 蒋昭还挺委屈的。 “真疼……” 姜玥哦了一声，又朝他的胯下瞟了一眼。 “不会真断了吧？那我给你叫辆救护车？” 叫什么救护车，蒋昭无奈叹了口气。 不过，这还会开玩笑，应该没有生气。 “那倒不至于。” 男人笑笑，倒也摸得清她的脾气。 他简单整理了一下，顺道捡起丢在地上的手机。 很快，姜玥也换好了衣服。 只不过，这伴娘服上沾了不少精液，黏答答的，一时半会处理不掉，这样肯定是还不了了。 姜玥给 蒋萱发了条微信，说洗干净再还给她。 最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套房。 她让蒋昭先走，他倒也配合，只留了一句“车里等你”就走了。 姜玥打开浴室的排气扇，一直等到那股浓重的腥膻味被彻底掩盖才离开。 求珠珠求珠珠求珠珠，求收藏求收藏～～看着我热情的眼神～～～～～ 你做结扎了？ 蒋昭在地下停车库等她。 “去哪儿？” “学校。” 简单利索的对话点到即止。 车子开出酒店停车库，径直上了高速，一路的畅通无阻。 不算宽敞的空间里静得让人安心，姜玥其实很享受这份安静，只有在蒋昭面前她可以开心就开心，不开心就不开心，不需要刻意找话题更不会觉得尴尬。 绵延的风透过车窗缝隙吹了进来，轻抚她的脸庞，还挺舒服的。 姜玥看向窗外，刚下过雨的天空竟然出了一串彩虹。 蒋昭打开车载广播。 “昨夜，我市近郊发现一具无名女尸……” 广播里传来女主播温柔的声音，不过这内容听着有些沉重。 姜玥想起他来时的风尘仆仆，便问道：“又有新案子了？” “嗯。” 蒋昭应了一声，没再继续说。 他鲜少同她说工作上的事，姜玥也不多问，他干脆关了广播，打开车载音响。 一瞬间，车里被悠扬的音乐笼罩，姜玥也随着音乐慢慢闭上眼睛。 等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到N大教师宿舍楼下。 蒋昭不在车里，而是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接电话。 他没有背对她，姜玥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莫名严肃，他只有在工作的时候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南靖市的治安这些年一直不错，可不代表一切都平静无风，就比如刚才广播里报的那则新闻。 很快，蒋昭打完了电话。 “醒了？” 姜玥点点头，实在没力气回答，她所有的精力好像都在刚才的“肆无忌惮”中耗尽了。 蒋昭看到了，她上车之前腿还是颤的，现在也怕是一样。 他打开副驾驶的门，想把人抱下来。 姜玥摇头拒绝，原打算说可以自己走，他倒是快了一步。 “我走快些，不会被看到的。” 这栋宿舍楼是新修的，住的老师本就不多，虽然，即便看到了也没什么，不过，心里想的事就这样被坦率地说出来，还挺尴尬的。 姜玥只能随他去。 宿舍是302，一室一厅还有一个阳台，面积虽然不大两个人住还是够的，蒋昭抱着她直接去了浴室，两人都出了一身汗，得先洗洗。 淋浴房就显得小了，两个人实在有些挤。 不过，挤就挤吧。 蒋昭叁两下的功夫把她剥干净，顺道脱了自己的衣服，打开喷头揽着她进去。 姜玥整个人的力量都寄托在他身上，蒋昭宽厚的胸膛上交错着几道明显的伤疤，却让人格外有安全感。 她紧紧抱着，抬头和他接吻，像是雨天里相爱的恋人。 在这样“安全”的地方，她才可以全身心地将自己交还给他。 姜玥的手不自觉地往他胯下摸，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就刚才那点“甜头”，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奇怪的是，蒋昭竟然躲了一下。 “不是累吗？怎么还不老实？” 他的潜台词是什么，姜玥知道。 她没说话，只是将手继续往下探。 可这一次，蒋昭竟然又躲了一下，像是刻意在遮挡什么。 “你干嘛？” 姜玥被他弄得有些烦，她一把推开他，低头却见男人的大鸡巴半垂着，还没有全部勃起，上面却光秃秃的，一根耻毛都没了。 怎么回事？出了半个月的任务，怎么连毛都没了？ 姜玥愣了愣，她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在套房的浴室里的手感会觉得不对劲了。 蒋昭笑笑。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清爽多了？” 清爽？清爽个屁。 姜玥又盯着那鸡巴看了一会，然后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你做结扎了？” 我想要个老婆 还真是一猜一个准。 蒋昭没否认。 “正好任务结束有两天空，我就去做了。” 蒋昭原是不想这么快告诉她的，只不过，这种事瞒不住的速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他挤了点沐浴露搓开往她奶子上抹。 姜玥陷在惊讶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任由他的动作。 “我知道错了，既然错了就得长记性，不过，你也别想太多，反正，我也不喜欢孩子。” 准确来说，应该是姜玥不喜欢，她不喜欢孩子，不过，他说得潇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姜玥有些不敢相信。 “你真做了？” 这还能有假？ “不信你摸。” 蒋昭干脆半岔开腿站在她面前，一副真金不怕火炼的架势。 这样的事情他不会骗自己。 姜玥没有摸，但她不理解。 “要是你爸知道了，怎么办？” “他不可能知道。” 蒋昭很笃定，当然，知道也无所谓，他从小就不怕他，更何况，都这个年纪了。 姜玥依旧沉默。 蒋昭捏她的脸。 “别苦哈哈的，以后不用买套，还能给我省老婆本了。” 他半开玩笑，姜玥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压了块石头。 做警察拼的是命，领的却是死工资，蒋昭身上有几个弹孔几道伤疤，她都知道，现在好好的，莫名做这个手术，犯得着吗？ 她伸手抱住男人紧实的后腰。 “我哪里值得你这样做？” 她说话轻轻的，不知道是问他，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蒋昭了解她。 “你要是觉得愧疚，就乖一点，别动不动就说分手，别动不动不理我，上床的时候多主动一些，叫床的声音大一些，别才做两次就喊累……”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姜玥抬手朝着他褐色的奶头拧了一下，疼得蒋昭哎哟了一声。 “奶头都要被你捏爆了。” 她被那哎哟一声弄得发笑，蒋昭趁机又补了一句。 “你要真想补偿我，也不是不行。” “你想怎么样？” “你知道的。” 两人一来一回继续拉扯。 姜玥干脆装傻，说不知道。 蒋昭无奈。 “我想要个老婆。” 这个回答一点也没有惊喜。 姜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按你的条件，想做你老婆的怕是不少，你应该能好好挑挑的。” “可我就只想要那个叫姜玥的老婆。” 他这话是他埋在她的颈窝里的，轻得几乎听不见。 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但这辈子，他们之间也只可能是兄妹了。 过去 姜玥第一次见蒋昭是在十六岁，高二升高叁的那个暑假，那一年也是她第一次离开老家。 南靖市第一高中为了提高升学率，吸收优质生源，从各个区县中挑选优秀学生，可以去市里上学。 班主任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姜玥，她没在意。 结果，姜芬还是知道了，她当机立断，决定带她去南靖。 即便没赶在春运，车厢里的人还是很多。 那时候的绿皮火车不比现在，尼古丁混合着些许灰尘交杂着劣质的香水味，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禁作呕。 姜玥按照票上的序号很快就找到了位置，却发现有人坐在了上面。 是个约莫五十岁的男人，翘着二郎腿侧躺在椅子上，将旁边两个位置都占去了，似乎还能闻到一股酒气。 姜芬麻烦他让个位置，话声好气的。 那人跟着睁开眼睛，像是颇为不满被吵醒般狠狠瞪了她们一眼。 出门在外，稳妥为上。 姜芬见状同一旁的姜玥说去找别的位置，姜玥扫了眼拥挤的车厢没有答应。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位置，既然花了钱，凭什么要让？有本事你就一个人买叁张。” 她说得不轻不重，就是专门说给占座的人听得。 姜芬不想生事，拉着姜玥要走。 可那人却不让她们走，故意挑衅地将腿伸出来挡住去路，嘴里还说起了不干不净的话。 这动静吸引了车厢里不少人的目光。 坐在不远处的蒋昭也听到了声响，他放下手机，朝那方向望了过去。 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穿了一身简单的运动服，背上还有个硕大的双肩包，这样的打扮换做别人绝对会朴素得泯然众人，可她不一样，挺直了脊背，素净的脸上是不容人妥协的倔强，又是那么令人深刻。 蒋昭注意到，站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女人，应该是她妈妈，她紧紧握住妈妈的手将人挡在身后想要保护她，即便那个“危险”越来越近，都不会退缩。 这个动作让蒋昭有那么一秒的愣神。 坐在对面的沉亦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怎么，认识？” “不认识。” 蒋昭答得飞快，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看着挺眼熟的。” 眼熟？ 沉亦舟倒是从没听他这么夸过人。 “既然眼熟怎么不去打招呼？” 火车即将启程，那男人却越发“变本加厉”，姜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想将人推开却没成功。 那男人便借着酒劲挥舞起拳头向她们砸来。 姜玥下意识想要躲开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姜芬，可时间短得她来不及反应，眼看着那拳头就要落下，突然，有人挡在了她面前。 是蒋昭。 准确来说，这个时候的姜玥并不知道他叫蒋昭。 她甚至没有看清他的脸，只听到了那清亮如黑夜中月光般的声音。 “怎么还动手了。” 他只说了一句话，却极其轻松地握住那人的拳头。 占座的男人被钳制住了双手，仍不忘威胁：“臭小子，少多管闲事！” 蒋昭笑笑。 “老子就管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男人的怒火越发旺盛，可事实是，他根本不是蒋昭的对手。 听到声响的乘务员也到了跟前，查了一番才知道竟然还是个逃票的。 那男人只好灰溜溜地补了票，最后也不知道去了哪节车厢。 “风波”暂时过去，转折来得快，去得也快。 姜芬赶紧道谢，不忘拉着姜玥一起说。 蒋昭看着面前略带拘谨的少女，她的眉眼间依旧带着些许“劫后余生”的庆幸，却还是乖顺地跟着妈妈一起说了一声。 “谢谢。” 这是她对蒋昭说的第一句话。 想挨肏就求我(h) 姜玥陷在回忆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蒋昭抱着出了浴室。 两人身上只合裹了一条浴巾，根本遮不住什么，姜玥可以明显感觉到男人半早已勃起的性器正抵在自己的阴阜，没了耻毛的“阻挡”，显得更加“畅通无阻”。 她也配合，主动岔开腿盘在他腰上，分开的双腿暴露出略带湿润的逼口，龟头滑了进去，小半个头都挤了进去。 男人硕大的龟头硬得不行，姜玥被磨得有些疼，掐着他的肩膀问：“不是催你回单位吗？” 问就问呗，还故意缩穴夹他。 蒋昭原本只是打算将她抱到床上就走，可眼下要是真的走，也太亏了。 “肏爽了就走，来得及。” 说完，扶着她的屁股，挺腰猛地往上一顶，大龟头瞬间破开紧致的穴口，半根鸡巴都塞了进去。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顶得姜玥直叫唤。 “呀……” 她抱住男人宽厚的肩膀，声音都是颤的。 娇嫩的甬道全然没有做好准备就被强硬地撑开，它本能性地排斥侵犯，却只能无力地收缩，这下，更是把鸡巴含得好似一点缝隙都没了。 蒋昭被箍得有些疼，他拍拍姜玥白嫩的屁股肉。 “真他妈紧，几天不肏又缩回去了？” 几天？ 哪里才几天，明明都快二十天了。 姜玥骂了一句神经，夹着腰的腿却不由收紧，又把露在外头的那部分鸡巴含进去了一些，就这么一点的距离已经顶到了花心。 酥麻的感觉一下侵袭而来，还带了一点疼，却莫名让人觉得爽。 一想到不用带套，鸡巴能毫无阻隔地抽插，蒋昭忍不住催促。 “宝宝，你再松松口，只剩一点了。” 他半哄半骗，姜玥却不上当。 她可以明显感觉到，男人猩红的鸡巴已经彻底勃起，胀大起的青筋将她柔软的甬道里撑得满满的，明明还有小半根，哪里是他口中的“一点点”。 “太大了，不行，吃不下……” 姜玥含住他的喉结，蒋昭的魂都快被她勾走了。 他单手就能抱住人，又腾出另一只手去摸她的阴蒂，试着让那紧绷的逼口稍稍放松一些。 男人的手指灵活极了，揉捏的力道不轻不重，爽得姜玥咿咿呀呀叫个不停，没一会，手指就被渗透出来的骚水濡湿了。 蒋昭故意凑到她眼前，将沾在上头的“银丝”弄给她看。 要是不算刚才，两人实实在在快二十天没做了，那骚水早已变得又浓又稠，蒋昭当着她的面，将手指含进了嘴里，煞有其事地吮吸、舔舐。 姜玥看得眼热，身下泛上的阵阵痒意，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快点！” 她按捺不住，催他。 蒋昭要的就是她主动。 “想挨肏就求我！” 他足够坏心眼，也足够不怀好意。 姜玥不想求他，干脆揽住他的脖子，娴熟动了起来。 她抬起屁股，鸡巴从穴里滑出了一点，又很快插了进去，即便只有一小段的距离。 这样的幅度对她而言正好。 蒋昭的鸡巴粗得很，他力气又大，每次上床少不得大操大干。 卧室门口有面挂墙的穿衣镜，蒋昭看着那白嫩的屁股肉照应在镜子前，一紧一缩，像是两团柔软的馒头。 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脚后跟正在跟摩擦他的尾椎骨，还有胸前那两点微微发硬的奶头抵着自己的胸膛，时不时碰一下，又碰一下。 她倒是越玩越来劲了。 蒋昭不允许只有她一个人爽，直接挺腰便将剩下的鸡巴全都顶进去了。 粗壮的鸡巴瞬间将骚逼堵了个严实。 “啊……啊……” 姜玥被这突如其来的抽插吓得尖叫，声音里却带着隐隐的愉悦。 蒋昭猛拍了下她的屁股。 “叫得这么骚！是不是想被我干死？嗯？” 他的荤话刺激得那姜玥攀着他肩膀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这样的痛对蒋昭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他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便等不及将人压到镜面上，冰冷的触感激得姜玥又是一阵尖叫，然后就被掰开腿开始用力抽插。 湿润的骚逼因为鸡巴的抽出微微张口，还没来得及缩回去又被强硬地插入，伴随着“啪”、“啪”、“啪”的声响，一阵跟着一阵，像是在强奸她的耳膜。 这会儿轮到姜玥的魂被他勾走了，她所有的感官都被蒋昭所掌控，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诚然，她没那么喜欢他，但不代表，她不喜欢和他上床。 她太需要这样的放肆和发泄，不用再压抑，想叫就叫，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在这里，谁也不会来打扰他们。 蒋昭每一下都是结结实实地肏，硬挺的大鸡巴在那柔软的甬道里肆意捣弄，顶端的龟头对准了花心的位置，每一次都要戳那个点才罢休。 浓稠的骚水逐渐变得稀匀，顺着鸡巴的进出成股地被带出，沾到了姜玥身后的镜子上，又沿着光滑的镜面缓缓流到地板上，汇成一滩薄薄的水渍。 姜玥爽得脑子都快晕了，她抱着男人的肩膀，一个劲儿地开始喊老公，蒋昭被这称呼激得简直热血沸腾。 他单手就能抱住人，又腾出一只手去揉她的奶往嘴里塞，抽插的动作也丝毫没有放缓。 浴巾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两人赤裸着抱在一起，仿佛连命都连在了一起。 狗才担心你 等结束的时候，姜玥已经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几次，只能感觉到身下湿得像是失禁了一般。 两人身上黏糊糊的，贴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的汗。 蒋昭抱着她又去了浴室，来回做了两次，姜玥累极，却一点也不困。 她坐在淋浴间的小凳子上，抬头瞧着正在放水的男人，蒋昭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便转过头看了过来。 姜玥对他没什么好脾气。 “看什么看。” 她主动“挑衅”，蒋昭不在乎。 “看你漂亮。” 他说着，伸手又想来揉她的奶，却被姜玥快一步拍了屁股。 蒋昭屁股还挺翘，“啪”的一声，那肉还弹了一下。 姜玥不知道怎么了，瞧着蛮有意思的，伸手又拍了两下，蒋昭倒也由着她。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真不能继续和她闹。 蒋昭抱着人简单冲了一下，便去了卧室。 结果，刚把她抱上床，姜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凑到床头柜上拿了个东西压到了枕头下面。 她动作太快，蒋昭没看清。 “藏什么？” “没什么。” 蒋昭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后仰，整个人呈现出的姿势，防备得想要隐瞒什么，他抬手便轻易将她手里的东西拿了过去。 是个明黄色的护身符，没拆开过，一看就知道是新的。 这是前些天，姜玥跟着姜芬一起去庙里求来的，那时候他俩还在吵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也跟着求了一个。 说是给自己的，其实，心里想的是蒋昭。 可真求到了，又觉得太矫情。 蒋昭从来都不是迷信的人，也不会信这些莫须有的东西。 姜玥心里有数。 她想着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至少可以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可笑。 可下一秒，蒋昭就吻了上来。 区别于之前，这一次温温柔柔的。 他亲了一会，便抵着她的额头轻轻说：“我不会让自己有危险，你别担心。” 不会让自己有危险，可能吗？那不可能。 蒋昭从来不会主动告诉她受伤的事，只是，每一次回来，身上多了几道疤，没有人比姜玥更清楚。 “狗才担心你。” 姜玥推他。 蒋昭知道她就是这种性子，握住她的手又亲了亲，然后将护身符放进了口袋里。 他说完没多久便走了。 临走前，他让姜玥好好睡一觉，有事记得给他打电话。 每次他都会这么说，姜玥却鲜少打，因为，十次有九次是打不通的。 简短的关门声后，房间里重新陷入安静。 姜玥躺在床上，意识却格外清醒。 她突然想起了微信的事。 蒋昭将她的包也拿了进来，就放在床头柜上，她拿出手机，又开机，果然，微信上有个红色的小提示。 “最新好友：程程” 头像是程韵怡的自拍照，少女精致的脸庞带着娇俏的笑，扑面而来明媚的气息。 这样的女孩最得长辈喜欢了。 抛开别的不说，姜玥是理解的，蒋家和程家也算是门当户对，都是一个“圈子”的，知根知底，蒋红想要撮合她和蒋昭实属人之常情。 不是一个圈子的，就算结婚了，也少不了被排挤。 就比如姜芬，即便嫁给蒋鹏了，也依旧没有被真正接受。 姜玥突然有些羡慕程韵怡，不过，也只有一秒钟。 算了，就和蒋昭说得那样，当没看到？ 还真够不厚道的。 姜玥关了微信，刚准备把手机塞进枕头下。 突然，铃声响了。 这动静吓得她心都跳了一下，还以为是程韵怡直接打电话来了。 所幸，屏幕前印出的是姜芬的号码。 她缓了一会才接通。 “妈，怎么了？” 姜芬说是有事情要问她，可说的话根本没有重点，东扯西扯了一会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姜玥突然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她打断了姜芬的话头，“您有话可以直说。” 这一下，倒弄的姜芬有些不好开口了，她停顿了一会，才缓缓道：“我之前不是同你说了你爸单位那个男孩子的事儿吗？他刚才给了我联系方式，要不，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你俩先聊聊，到时候见个面一起吃个饭……” 见面，吃饭，然后呢？ 她不想浪费时间在相亲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我不是和您说了吗？我最近很忙，没时间。” 只是，这样的借口对姜芬来说也已经没有用了。 “你老说忙，可总不会连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吧？去见个面又能怎么样，吃个饭也不会掉一块肉，小玥，你听妈妈话，不要这么任性？” 她显然有些急了，语气跟着加重不少。 姜玥叹了口气，她仰面看着惨白的天花板，明明触不可及，却仿佛压得她喘不过气。 这通电话的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不欢而散，也在姜玥的心里彻底压了块石头。 记忆中，她鲜少和姜芬吵架。 姜玥的爸爸在她叁岁那年因为车祸意外去世，在那之后，便一直是由姜芬一个人拉扯大的。 为了生活，姜芬什么活都干过，摆地摊，送盒饭，帮人看店，最忙的时候一天能打叁份工，而姜玥能做的只有努力读书来回报她。 老师、同学都说她聪明，却不知道她为了考第一有多努力。 她没有叛逆期，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有什么青春期的悸动，对她而言，那些都是“奢侈品”。 当然，读书除了能改变人的命运，还能获得尊重，特别是，对于她这种本就处在社会底层的人。 快餐店的老板娘见姜芬手脚利落，介绍她去做保姆，她原本还犹豫，要是做了保姆没办法回家照顾姜玥，不过，主人家听说了她女儿的成绩，立刻对娘俩刮目相看。 于是，她们不需要继续住暗无天日的地下车库或是隔壁就是公共厕所，臭得人睡不着觉的阁楼。 可有些东西不是换了住址就会发生实质的变化，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也许早在出生之时就已注定。 姜玥深谙这个道理。 过去2 火车上“风波”随着旅途的结束逐渐烟消云散。 叁个小时后，准时抵达目的地——南临市。 姜玥跟着姜芬坐上城际公交车。 汽车开过了大半个南临市，一直开到了底站也没有到。 两人问了司机才知道，那里是南临市的富人区，公交车直达不了，还得走一段距离才能到。 于是，两人只能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边问路一边找。 一路上，姜芬还想着火车里发生的事，遗憾没有问那人的名字，应该同他好好道谢的。 姜玥却记得他的打扮，光看那身衣服就知道是有钱人。 所以，知道了名字又能怎么样？ 半个小时后，她们总算来到了目的地。 不过，住在这种小区的人非富即贵，也都是有门禁的，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入。 姜芬打了电话，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接头的人才姗姗来迟。 她是姜芬表姐的朋友，在南靖市开了家家政公司，介绍工作什么的，不在话下。 虽然，来南靖是为了姜玥的学业，可不代表姜芬就能不赚钱，毕竟她那点积蓄根本撑不了多久。 “一会我先带你去主人家，让他们相看相看，先做一个星期，要是满意在签合同。” 姜芬表示理解。 叁人一起进了小区，一路上，中介将情况同姜芬介绍了一下。 雇主家姓蒋，四十多岁，听说是个大领导，不过，再过半个月就要被借调，所以，需要照顾的是他家的孩子，平时只要做做饭洗洗衣服就好。 “你姐跟我都交代过了，这不，专门给你留了个好差事，你呀，可要好好干。” 可这样的好事能落到自己头上？ 姜芬有些犹豫。 “像我这样小地方来的，哪里比得上人家正规家政公司出来的？” 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他们不缺钱，关键是要找到真正合适的保姆，这一点，姜芬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少优势。 说着说着，叁人走到了一栋别墅前，蒋家的主人蒋鹏早就等着了。 和电视上那些当官的形象不太一样，四十几岁的蒋鹏戴了副眼睛，穿的是一件浅灰色的风衣，看上去像是个大学教授，倒是有几分两袖清风的意思。 中介早就把姜芬的照片给他看过，关于她从前做保姆的经历也介绍过，当然，关于两人来南靖的原因，中介也同蒋鹏说过。 一个小县城的女孩靠着自己的努力得到来市里上学的机会实在难得。 蒋鹏能有今天的位置也是靠自己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能教出这样优秀的女儿，是真的不容易，而她只是个单亲妈妈。 接下来，他又将薪水和待遇说了，这倒让姜芬很是惊喜，远比在吴山高出了一大截，一年下来能攒下不少钱。 姜玥则站在身后，安静地听着。 蒋家客厅的布置是典型的中式风格，简单却又不失韵味，沙发的茶几上放着两杯茶水，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这些都是蒋鹏提前准备的。 这样待人接物的方式和以往姜芬做过的那些雇主家完全不一样。 这时，话题已经转到了蒋鹏儿子身上。 “我呢，有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儿在大学，小的是个儿子，要高叁了，下个月开始我要调岗半年，想着找个保姆管管他的饮食起居就可以了。” 姜芬听着不免担心。 蒋鹏又道：“他本性不坏，不是那种会特意刁难的人，就是不爱念书。” “所以，如果方便的话，周末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让你女儿帮忙补习补习吗？” 他突然话锋一转，看向了站在姜芬身后的姜玥。 这下，姜芬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偏偏选她来做保姆。 几人的视线一齐看向了站在后头的姜玥。 她愣了愣，半晌的功夫便点头说好，当然，她也没有说不的权利。 该商量的都商量得差不多了。 中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双方签完后各自保留一份。 蒋鹏还得回单位，临走前他看到了放在门边的那两大包行李，又同姜芬讲：“一楼的空房间还有好几个，都是可以住的。” 他没有把话得太清楚，也是不想两人尴尬，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她们可以一起住在这里。 不过，姜玥早有了别的打算。 “我住校就可以了。” 关于这个问题早在来南靖前，她就和姜芬商量好了，市一中有学生宿舍，只要申请就能住。 闻言的蒋鹏没再说什么。 蒋鹏工作忙，今天是特意抽出时间回来的，中介拿出准备好的合同，他签了名便离开了。 姜玥帮着姜芬一起收拾行李，可才收拾到一半，有人进来了。 来人是蒋红。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乱闯别人的家？” 她说话很不客气，带着股极为看不起人的鄙夷。 姜芬解释说自己是新来的保姆。 蒋红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注意到了站在行李旁的姜玥。 “她是谁？” 姜芬听她这么一问，便介绍道：“这是我女儿，姜玥。” 结果，话音刚落，蒋红就接了一句。 “啧啧啧，来主人家做保姆，还要带个“拖油瓶”呀？” “我女儿是来读书的，她今年要高叁了……” 蒋红显然不想听这样的解释，她只是想找一个借口将她们赶走。 “我们蒋家不是做慈善的，你一个做保姆的还要带个小的，这像什么话？” 姜芬又跟着解释，说姜玥会住校，不会留在蒋家，但蒋红是铁了心要赶她们走。 “住校又怎么样？周末还不是得回来，到时候吃的喝的还不是得花我们的钱，我们蒋家可不会要想要做寄生虫的来做保姆。” 她这话几乎是在指名道姓骂人了。 姜芬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做保姆的多少会遇到一点这样的情况。 “要不这样吧，您可以联系一下蒋先生，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问他。” 蒋鹏在的时候并没有提起过家里的女主人，姜芬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瞧她的年纪便估摸着她应该是蒋鹏的姐姐或是妹妹。 可这话一出，蒋红又不可以了。 “你这是什么话？怎么，还当我是骗子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 蒋红丝毫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行了，你也别说什么了，这保姆呢，我会替我侄子重新找的，你们就收拾收拾回去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玥直接将她拉到一边。 “让我们走可以，合同已经签了，你得给我们违约金。” 她说将桌上还没收回去的合同拿了出来，白纸黑字，上面清清楚楚签的是蒋鹏的名字。 蒋红当然认得出那是蒋鹏的签名，但说出去话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你拿过来让我看看。” 她说着示意她将那份合同拿过来。 姜玥知道她想干嘛，直接快一步举起手，她个子高，动作也快，蒋红根本拿不到。 “你不是这个家的主人，没有资格让我们离开。” 她平静地陈述着事实，其实并没有说错，但蒋红被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驳了面子，哪里忍得了？ “你一个保姆的女儿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小小年纪就这么没有素质了！” 素质？到底是谁没素质？ 姜玥皱了皱眉，这时，大门开了，又有人进来了。 “诶，你们在吵什么？” 门那头传来一阵清亮的声音，光听着就让人熟悉。 姜玥抬头看到的是那张熟悉的脸，紧接着就听到蒋红激动地说着：“蒋昭，你可算来了！” 原来他叫蒋昭。 姜芬也跟着认出了他，没等开口边听着蒋红道：“蒋昭，你来正好。” 她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走了过去。 “这俩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非赖着不走，咱们赶紧报警。” 她手指这姜芬和姜玥的方向。 说到报警，姜芬也有些着急，但蒋昭先同她打了声招呼。 一旁的蒋红颇为意外。 “你们认识？” “嗯。” 他应下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姜玥，倒是没有提在火车上的事。 他就是喜欢她求他 蒋昭这一走，好几天都没回来，他渺无音讯，就跟死了一样。 姜玥早习惯了。 那通不欢而散的电话后，姜芬也没再联系过她。 两人心照不宣，都需要一点时间静静。 其实，在姜玥考上大学后，姜芬就闲了下来，那时候，她还没和蒋鹏结婚，倒是听了他的建议，时不时去老年大学上上课，在那里她认识了不少人，也经常和几个年纪相仿的阿姨搓搓麻将，学学插花，吃完晚饭还会去跳广场舞，生活变得有滋有味。 曾经的姜玥最大的梦想就是好好读书，然后努力工作赚钱，她不想姜芬继续做保姆，不想她继续寄人篱下，她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可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如今的姜芬也算是过上了不少人艳羡的生活，她不用再操劳，更不用围着自己转。 距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姜玥也投入了工作，除了课程准备外，教导主任还安排了奖学金评比的工作给她，有个辅导员怀孕了，人手不够，于是，姜玥接手了。 这天，她回宿舍的路上经过篮球场，有个女孩捧着个篮球站在篮筐下一脸苦恼，站在她身旁的还有一个男孩，个子高高的，他一边摸她头发，一边安慰道：“不就是叁步上篮吗？别怕，有我在，保教包会，这样补考完就不用重修了。” N大的课程一向严格，体育课跟着内卷，期末考试没过也要补考，当然，要是补考没过还要重修，混是混不过去。 姜玥突然想起了自己大一那一年，因为没买电脑，她去了学校机房选课，结果，这么点时间，能选的课程只剩下篮球课了。 无奈，只能选了，她和蒋昭不同，实在没有运动天赋，单手运球已经困难得不行，更别提什么叁步上篮，偏偏期末必考这个。 蒋昭知道这件事，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求他，包教包会。 姜玥懒得理他，可“舔狗”怎么可能就这样“轻言放弃”。 那天，两人恰好在篮球场遇到。 蒋昭还装着惊讶，好巧呀，怎么在这儿遇到了。 姜玥才不信他的鬼话，赶了半天，他也不走，就不管他了。 蒋昭就站在篮球场旁看着她。 可能是真的不会也可能是太过紧张，那一晚，姜玥觉得自己手里的篮球像是故意和她作对般，别说投进去，篮筐都没碰到。 蒋昭被她笨拙的动作逗得发笑，没忍住说了几次笨蛋，气得姜玥直接把篮球砸他身上，转头就走了。 那是她第一次对蒋昭发脾气。 转眼过去这么多年了，姜玥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蒋昭了。 她拿出手机翻看通讯记录，有关“冤种”的通话，最近的一条是来自于五天前，就是蒋萱结婚的那一天。 竟然，还没过一个星期。 姜玥一怔，突然，微信来了动静。 她下意识地以为是蒋昭发来的，仔细一看，是姜芬。 “小玥，对不起，那天是妈妈不好，我不该着急，也不该说那样的话，如果，你方便的话，周六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好不好？” 她那个年纪的人用微信不怎么熟练，打出来的这段话里有好几个错别字。 姜玥看着有些愣神。 事情过去有几天了，她本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更何况，有关相亲这件事，谁对谁错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没多犹豫便回了个“好”，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该道歉的人是我，对不起，妈，惹您生气了。” 两人约好了吃饭的地点和时间，只不过，当姜玥到的时候，才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嘴巴放干净点 姜芬根本没有出现，来人是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 姜玥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她转身想走，那人却快一步起了身。 “你就是姜玥小姐吧。” 他有些犹豫，语气里却带着十足的肯定。 姜玥知道他八成提前看了自己的照片，不然也不会这么确定。 她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那人忙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陈亮。” 说着，还指了指面前的空位，示意她坐下。 姜玥想了想，今天的相亲，说到底是蒋鹏做主的，而他的面子不能不给。 两人落了座，气氛却陡然尴尬了起来。 陈亮试着打开话题。 “其实，当初看到你的照片我就很有好感，所以这次，也是我主动要求见你的，没想到，你比照片更漂亮。” 说完，还不忘介绍自己的情况。 “我本科毕业，今年三十岁，在市教育局工作，平时喜欢登山跑步，周末的时候还会去摄影……” 他显然是个健谈的人，姜玥还是从他话语中听出了些许意思。 不是本市人，父母在乡下，还有个弟弟。 哦，明白了。 姜玥做好了打算，先把这顿饭应付下去，回头找个借口说不太合适就能推了。 不过，眼下桌上摆着的几道菜看起来让她更头疼。 每一道都是重口的，浓烈的辣椒味冲得她脑门发晕。 陈亮倒是自在极了。 他“热情”地给姜玥布菜，还一边嘱咐别客气多吃些。 姜玥象征性地点头，拿筷子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她突然有点想蒋昭了，他知道她一吃辣就容易口腔溃疡，单独吃饭的时候从来不会点这些。 算了，干脆喝水吧。 这时，陈亮突然问了一句，“对了，季局长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话题转得太快，姜玥一愣没回话。 陈亮解释道：“我是今年才考上编制的，实话说，和季局长的没打过几次交道，不知道他的爱好，想着日后拜访好有所准备，毕竟，以后的接触肯定是不会少，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在工作上能请他帮帮忙。” 那你想得太美了。 姜玥默默在心里吐槽，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我不知道。” 陈亮表示疑惑。 “你不是季老师的女儿吗？哪有女儿不知道自己父亲爱好的？哈哈。” 他的话里带了些许开玩笑的意思，姜玥却觉得并不好笑。 “有件事，你可能搞错了，我不是蒋局长的亲生女儿。” 这下，轮到陈亮愣住了。 “我们是重组家庭，我跟着我妈进的蒋家。” 姜玥没给他消化的时间，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就是个拖油瓶。” 说真的，她其实并不排斥这个形容词，事实就是如此，不想承认也没用。 相较之下，陈亮则意外多了，他良久没有说话，眼里却满是忖度。 姜玥大概能猜出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他选错人了。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如果，你是想攀关系，大可不必通过我，直接去可能会更快。” 这个建议她是发自内心的，虽然不太好听。 果然，陈亮的脸有些挂不住。 “你什么意思？” 姜玥不想就着这个问题同他纠缠。 “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完，拿起包就想走，陈亮却拦住了她。 “季小姐，对不起，我想你误会了，我……我不是在乎你的身份，其实……我对你很满意……” 他显然开始着急，不想放弃好不容易来的机会。 姜玥盯着他抓住自己的手忍不住皱眉。 “别碰我。” 她给了警告，陈亮非但没松手反而抓得更紧。 这个点正好是餐厅最繁忙的时候，两人的拉扯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不远处站着的一个服务员特意走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姜玥趁机挣脱他的纠缠，又同服务员表示自己想要买单，麻烦拿个收款机来，一旁的陈亮竟然抢先一步道：“我还没吃完呢，买什么单，赶紧给我滚开，我女朋友闹脾气你管得着吗？” 服务员见状快步离开，姜玥则直接回了一句。 “嘴巴放干净点，谁是你女朋友？” 她的耐心早在落座的那一刻徘徊在了临界点，今天，管你是陈亮还是什么王亮、李亮，谁也别想占她便宜。 这下，是彻底撕破脸了。 陈亮也不再假装。 “你得意什么？你有什么好看不起我的，不就觉得我是凤凰男吗？可你别忘了，要不是季局长，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他变得激动，语气也跟着咄咄逼人起来，餐厅里的人纷纷看了过来，甚至还有几个上了些许年纪的举着手机开始拍摄。 姜玥不想成为什么“本地热点”的短视频女主角，想着付完钱赶紧滚蛋，没曾想陈亮见她拿出手机，以为是要告状，直接挥手一拍。 “咚”的一声，手机重重地被砸在了地上，陈亮又泄愤般对手机狠狠踩了几脚，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 这样的人八成是有什么毛病的，硬碰硬实在没有必要。 姜玥心里有数，不想和他继续纠缠，可陈亮不肯罢休，伸手就想要拉她继续吃饭。 就在这时，值班经理带着几个保安走了过来。 雨夜 保安的突然出现让这场闹剧得到了彻底地停止。 姜玥说要报警，陈亮一听哪里还敢继续闹，一会的功夫人就没影了。 餐厅里也跟着恢复了平静，值班经理将手机捡起来递给姜玥。 屏碎了，甚至都开不了机了。 姜玥道了谢，值班经理说要不要继续报警。 怎么能真报？那不过是吓陈亮的话，更何况，真报了警，万一遇到蒋昭出勤，那又有的闹了。 不过，虽然人被赶走了，这单还得买。 陈亮这人是真黑心，专挑贵了点，这一顿不便宜。 姜玥的现金不够，偏偏餐厅的POS出了问题没法刷卡，正想着借用一下经理的手机登录支付宝，有人突然在她身旁说了一句。 “算我这儿，一起付了。” 竟然是程远泽。 他怎么会在这里？ 满打满算，姜玥只同程远泽见过两面，一次是蒋萱婚礼，然后就是这次，并不算熟悉。 相较之下，程远泽倒是自在些。 “我今天和几个老同学聚会准备回去了，刚出包厢就看个人站在这里，我瞧着身影挺像的，走近一看，竟然真是你，怎么，一个人来吃饭？” 在包厢里？也就是说没看到刚才的事了。 姜玥松了口气，她喊了一声姐夫，答应道：“对，我朋友有点事，先走了……” 一旁的值班经理也识相地没有多嘴。 很快，程远泽买完了单。 “姐夫，谢谢你帮我买单，一会我就去最近的银行取钱还你。” 她记得餐厅不远处有个自动取款机，走个五六分钟就能到。 不过，程远泽并不在乎这点钱。 “不用了，就那点钱留给你买新衣服吧。” 做生意的没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实属正常，姜玥没有坚持，回头直转给蒋萱也是一样的。 不过，走出餐厅的时候，天竟然下起了大雨，一时半根本停不下来。 姜玥没有带伞，站在门檐下准备打车。 突然，一辆迈巴赫开到跟前，程远泽打开车窗对她说：“上车，我送你回去。” 姜玥想了想，万一那个陈亮又来找麻烦，还是先走为妙。 她打开后座的车门，上去也没忘同他道谢。 程远泽笑笑，启动车子。 “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就像你姐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 他说这样的话，大抵是客套的意思。 姜玥嘴上答应，心里却清楚，如果她是蒋萱的亲生妹妹也许可以，可有些事，到底是不一样的。 “对了，还有件事，那天婚礼的时候，韵怡不是拿了你的捧花吗？我叫她挨个儿去道歉，结果等结束，我问起这件事，她才告诉我把你给漏下了，趁这机会，我代她向你道个歉。” “只是一件小事，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更何况，我也没有觉得不舒服。” 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要不是他重新提起，姜玥都快忘了。 车外，雨势越来越大，伴随着闪电和雷鸣，一串串的拍打在车窗上发出了凛然的动静。 程远泽打开雨刮器，姜玥看到到挡风玻璃前摆放了几个小猫公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姐不是喜欢猫吗？不仅家里养了两只，车上也要放几个，我也拿她没办法。” 程远泽透过后视镜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笑着解释。 姜玥轻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车内气氛略显尴尬，程远泽打导航，目的地是蒋家小区。 “麻烦送我去N大吧，我明天还要加班。” 姜玥原打算今晚跟着姜芬一起回去的，如今这局面是不可能了。 程远泽还挺意外。 “周末都要加班？怎么，大学也需要996了？” 他这话半开玩笑，姜玥解释：“快要开学了，有点忙。” 这话半真半假，过了这个周末就要开学了。 程远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在N大工作，韵怡在那里读书，她虽然脑子不笨，但做事不太稳重，以后也需要你多关照关照。” “我不负责经济学院的，她还是硕士，可能，没多少接触的机会。” 她从来都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加之，微信的事并没有彻底解决更不敢揽功。 雨天，道路的流通变得缓慢，路口的红灯像是一段绵长的破折号。 等待的间隙，程远泽打开了车载广播。 这个点，刚好是市内新闻开播的时间。 “各位听众，据了解，我市在郊区发现一名无名女尸，警方经过查证，被害人年纪十七岁，请尽快与警方联系……” 程远泽忍不住感叹，“17岁的小姑娘，还是大学生吧，人生还没开始呢，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么毁了。” 姜玥跟着应声。 突然，女主播话锋一转，“今日，市局大队队长蒋昭接受了我台的采访。” 姜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紧接着，那清亮的声音应接而来。 蒋昭只说了几句话，回答简短干练，代表官方的术语，告知警方将尽全力破获案件，呼吁市民不要恐慌。 他的声音透过没有画面的广播，传了过来，近得仿佛就在身边。 案子还没破，那他就不能回来了。 姜玥忽的有了种寂寞的感觉，又听到驾驶座上的程远泽道：“这么复杂的案子，我这小舅子倒是口气大。” 他这话有些奇怪，明里暗里似贬低的意思。 蒋昭警校毕业以后直接考上了N市刑警，蒋鹏原本想安排他去省厅，但他不是混吃等死的人，直接申请去了基层，短短几年还当上了队长。 这一点，程远泽可能不知道，但姜玥是最清楚不过的那个人。 “对了姜玥，你觉得，蒋昭是个怎么样的人？” 的声音里似乎带了点笑意，姜玥坐在后座，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想了想，给了这么一句话。 “蒋昭哥应该是个好人。” “好人？你真这么想？” 程远泽的语气里依然带着笑，只是，听起来似乎又有点别的意思，他是想从她口中套出什么话吗？ 姜玥摸不清他的目的，只是想起婚礼上蒋昭对他并不友好的态度。 “不好意思姐夫，我是高叁那年跟着妈妈一起进的蒋家，所以……” 她没往下说，但程远泽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哦，原来是这样，小萱倒是没和我提起过。” 他这话说得有些奇怪，姜玥猜想蒋萱没有告诉他自己和姜芬的事情，她大概可以猜到这其中的原因， 说真的，蒋家除了蒋红，其他人对姜芬的态度都挺好的，所以，她也不再执着什么。 不知不觉，车子开到了N大的宿舍楼下。 车外，依旧是滂沱的大雨。 姜玥同程远泽道了谢便匆匆下了车，顺道没忘抬头朝302的阳台看去。 只是，那阳台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没有。 主动张口去接，他却故意使坏，咬她的舌头， 雨下得太大了，从下车到上楼一会的功夫，衣服就湿了一大半。 姜玥匆匆上楼，刚走到门口就被扯进了怀里。 男人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姜玥到不意外的，正想问他什么时候来的，吻先落了下来。 这个吻不算温柔，带着阔别已久的渴望，蒋昭紧扣住那纤细的脖颈，勾住她的舌头，贪婪地吮吸口中的津液，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掠夺得一干二净。 两人的个子差了小半个头。 姜玥今晚穿了双中跟鞋，却还是忍不住攀着了他的肩膀。 今晚的她太累了，这样的依靠来得太过及时，揣在心口那根紧紧绷住的弦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她配合地伸着舌头去顶弄他的舌根，去咬他的唇，像是埋怨一般控诉他为什么现在才到。 蒋昭感受到了她的主动，越发加深这个吻。 淫糜的水声逐渐被屋外的雨声掩盖。 姜玥的指尖触碰到的是一片湿气。 他也淋了雨，外套上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肥皂的味道，还挺好闻的。 蒋昭单位宿舍是有浴室的，审理嫌疑人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加班熬夜是家常便饭的事，时间一长免不了有什么说不出来的味道。 蒋昭好像从来没有那样过。 两人的情绪被调动，逐渐到了临界的点，突然，楼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这场旖旎。 姜玥的脑子一下变得清晰过来，她一把将人推开，拿出钥匙开了门。 漆黑的房间瞬间变得明亮。 她被那光刺得一下睁不开眼，凭着感觉走到沙发上躺下。 蒋昭倒了杯水走了过来。 “去哪儿了？打你电话都不接。” 他随口问了一句，听着倒是没有怪她的意思。 姜玥抬了抬眼皮。 “相亲去了。” 相亲？ 蒋昭一愣。 “别开玩笑。” 话虽这么说，男人的眉头微蹙，脸部线条崩得紧紧的，看得出来，他在掩饰紧张。 姜玥不介意火上浇油。 “用你的银行卡买的单。” 几乎是同时，蒋昭将杯子放到茶几上。 他没说话，怔了两秒迅速掏出手机。 姜玥干脆闭上眼睛，将包甩到地上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碎屏了的手机滑落出来，蒋昭确认她是在开玩笑，他将手机捡起来，看了一会立刻反应过来了。 “怎么，手机砸坏了，心情不好就想骗我，扣款的短信都没发过来，我才不上当。” 他倒是想得开。 姜玥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手机坏了，重新买一个就是，你想买什么样的，我帮你一起挑。” 说是挑，其实就是帮她买，刚工作也不过一个礼拜，哪里来的钱。 姜玥知道他的意思。 其实，她还是有一点积蓄的，是上学时候攒下来的奖学金，差不多是大二以后，她就没有再向姜芬拿过生活费了，特别是她和蒋鹏结婚之后。 姜玥不想就着这个问题继续发散。 “我渴了。” 蒋昭含了口水，俯身渡过去。 她大概是真渴了，主动张口去接，他却故意使坏，咬她的舌头，差点没把人呛着。 几滴水顺着脖颈滑进了衣领里，最后被淹没在那半露的乳沟。 微黄的灯光衬得那嫩白的乳肉像是镀了层光儿，也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蒋昭看得眼热。 奶头都给他舔肿了（h） 姜玥的这对奶子是蒋昭勤勤恳恳摸大的，又挺又软还特别白，一只手都握不住。 “真漂亮。” 蒋昭忍不住感叹，他自认没什么文化，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词来形容。 姜玥抹了抹嘴角的水，问他。 “漂亮什么？” 蒋昭差点脱口而出“奶子”，倒是怕她嫌自己粗俗，只能改口：“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她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嘴上说得好听。 “油嘴滑舌。” 姜玥侧了个身，微敞的领口顺势褶了起来，露出两团浑圆的奶子可怜兮兮地挤在一起。 蒋昭盯着那团白腻，喉结微微耸动。 姜玥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流氓。” 她“作势”想要衣领拉上去，又被蒋昭拦了下来。 “我就看看，不动手。” 他知道她今晚上心情不好，也不敢一下就提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反正，一会有的是办法让她乖乖听话。 屋外的雨好像有些小了，不知是那伶仃雨声还是旁的什么，让姜玥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 蒋昭忍不住将手伸了过去，想去勾碍事的衣领，手指却忍不住插进了乳沟里划拉。 姜玥的呼吸一滞没有阻拦。 蒋昭把她的沉默当成了许可，他好想把奶子从内衣里掏出来揉一揉，再含进嘴里，像是吃糖一样，好好嘬嘬。 他探过身去，只是，这次却被姜玥挡了一下。 “不是说就看看吗？怎么，还想动手？” 她拍开男人的手，又想甩他巴掌，可不知怎么了这手突然没了力气，挨着他的脸就那么轻轻摸了一下，像是在逗一只狗。 蒋昭不介意，狗就狗吧，只要她乐意，让他当什么都愿意。 他握住姜玥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光线太暗了，我看不清。” 客厅的日光灯明亮得将整个房间都照得一清二楚，哪里会看不清。 姜玥懒得拆穿他的睁眼说瞎话。 沙发旁的落地灯被打开了，暖黄的灯光像是张柔软的网将姜玥整个人笼罩了起来。 她看着他，眉眼间带了点说不出的风情，区别于平时的疏离，这样的她，是那么得动人。 蒋昭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锁骨，而后俯身靠近她的胸口，鼻尖似有若无得朝着乳沟的位置磨蹭，又拉开一个暧昧的距离，不近不远，互相拉扯。 男人的手跟着覆到她的胸前，略带薄茧的手指流连在白嫩的乳肉间，跟着伸进乳沟里，一进一收，搅动抠弄，做着如同性交的动作。 姜玥好像突然忘了他再叁保证的“就看看”，她喜欢蒋昭的触碰，喜欢他带给自己的刺激，这是独属于他的不能否认的事实。 明明是阴冷的雨天，气氛却变得燥热起来。 蒋昭的动作飞快，他轻松扯下碍事的衣领，单手解开内衣扣，没了束缚的奶子迫不及待地蹦了出来，小奶头都快弹到他脸上了。 白皙的乳肉干干净净的，一点痕迹都没了。 他想起上回自己舍不得走，像是提前预支般又吸又含的，奶头都给他舔肿了，还好又恢复如初了。 大抵什么是如释重负，他多少有些体会了。 落地灯渲染出一片沉静的光，落在男人英挺的脸庞了多了几分温柔。 蒋昭长了副好皮相，特别是那双含情眼。 姜玥心情有了一瞬的悸动，她承认自己是喜欢他这张脸的，当然，前提是别说话。 “诶，好像……又大了。”他说着，捧住奶子轻轻颠了颠，“跟个馒头似的。” 馒头？说得这是什么人话。 姜玥那点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她作势想将人推开，两人间力量的差距早已注定这件不可能的事情。 蒋昭直接将人压到身下，单手束缚住她的手腕又举到头顶。 这点距离，姜玥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眼下带了些许黑青。 “就亲一会，宝宝，可怜可怜我，成吗？” 他的语气里带了些许乞求的意思。 人心就是这样，一旦有了松动的缝隙，纵容也随之倾泻而出。 姜玥没再挣扎，任由男人的手覆上自己的胸口。 轻薄的衣服被随意堆在腰间，只剩下一对圆润的奶子毫无保留得露给他看。 蒋昭就喜欢这样。 男人的眼神变得雀跃，他贪婪地低头打量，奶头粉嘟嘟的，还没硬。 他吹了吹，小奶头也跟着抖了一下，惹得姜玥打了寒颤。 “嗯……” 蒋昭打趣道：“先忍忍，一会有的是你浪叫的时候。” 老说她水多，没插一会就急得喷水，他不是也 他说着，将人压在身下，捏住她的奶肉往嘴里塞，男人的舌头温暖湿润却格外有力，恨不得将那小奶头含化了。 没一会，奶头就胀大了不少，蒋昭继续顶弄，敏感的小奶头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戏弄，很快就硬了起来。 他得意地张嘴，连着乳晕一起含进嘴里用力吮吸，像是真能从里头吸出奶水来一样， 姜玥被吸得发疼，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免得又被他调笑。 她低头看着男人清隽的脸颊被奶肉充斥得鼓鼓的，他的手也没闲着，一边含一边去揉另一只，那手感舒服得很，又软又绵，揉了一会又去含另一只，两边换着来，哪个都不肯放过。 奶肉上的津液黏得手心也湿哒哒的，随着揉捏的动作发出了“啧啧啧”的声响。 真色情。 “好软……好香……唔………还这么大…含着真爽……” 他说荤话刺激她，还故意砸吧嘴发出些声音。 姜玥的所有感官被他全部掌控，她的呼吸变得粗重，理智也开始涣散，身体的反应比她诚实，腿根湿得早已渗得丁字裤都快兜不住了。 她急切地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一个只有蒋昭能带给她的出口。 被放开的手不自觉地搭上了男人的肩膀，指甲紧紧掐住他紧实的臂膀，不知道是想轻些还是希望更用力。 蒋昭感受到了她的回应，他将人抱起来，跨坐在自己腰上，顺手将堆在腰间的裙子脱去。 姜玥的脑子混得像是一团浆糊，她半阖着眼睛举手，主动配合。 裙子被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又被随意丢在地板上，姜玥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白色丁字裤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怪碍眼的。 绑带的线是被蒋昭活生生拉断的，垫在底下的那层薄薄的布早已湿透，蒋昭把它抽了出来，还故意拿到她面前晃了晃，浓稠的骚水沾着男人的手指还带着她的体温。 “骚成这样，是不是欠肏了？” 他用力揉捏她的屁股，手指时不时往那股沟里划拉。 姜玥被弄得泛起痒意，咬着唇，强忍着即将呼之欲出的呻吟。 她不能叫。 至少，现在不能。 这就像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谁先开口，输的那个人就是谁。 姜玥不会允许自己成为那个输家。 她揽着蒋昭的脖子，想要转移注意力。 “你这次办的是什么案子？” 她隐约记得在程远泽的车里听到的一些只言片语。 蒋昭愣了愣。 “你怎么突然感兴趣了？” 他问了这么一句，手里的动作一点也没落下，他摸到那颗娇嫩的阴蒂，狠狠捏了一下，这一下刺激得姜玥再也控制不住。 “啊！” 她尖叫着仰头，胸前那对奶子弹了起来，蒋昭对着乱蹦的奶子也来了一口。 白皙的乳肉上瞬间落下一点鲜艳的红痕，他这回是用了力的，姜玥被咬疼了。 “你轻点！” 蒋昭被她生生吼了一下，倒也不敢继续，他暂时松了口，男人的薄唇上拉出了一条透明的银丝，连着红肿的乳肉好一会才断。 姜玥忍不住夹腿，但她是跨坐在蒋昭腰上的，根本合不拢。 逼口的水渗到男人的裤子上，就在被鸡巴顶起来的胯下的位置濡湿了一片，只要低头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蒋昭看到了，他摸了一把，他的手心亮晶晶的，都是她的水。 “都湿成这样了，不会是尿了吧？” 真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姜玥没理他，蒋昭也习惯了。 她下面这张嘴显然比上面那张诚实多了。 他将满手的骚水往她奶子上抹，抹完又上去嘬，故意发出水渍的声音。 姜玥看着他“勤恳”地吸奶子，那奇怪的胜负欲紧跟着上来了。 她去解他的腰带，扒开他的黑色内裤下，那根被包裹住的大鸡巴肿胀得几乎要弹出来了。 她将鸡巴扒拉出来，上下撸了一把，大龟头上渗出了些许透明的前列腺液，弄湿了她的手。 蒋昭老说她水多，没插一会就急得喷水，他不是也有，虽然比不上她多，但彼此彼此而已。 姜玥直接将那水往他嘴上抹，刚抹完又被蒋昭掐着下巴接吻，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津液参杂着微咸的体液，谁也别嫌谁。 蒋昭就喜欢她这股不服输的气势。 咬住她的奶子，疯肏她的嫩逼，飞溅出来的骚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到最后竟然还有了点口干舌燥的感觉。 蒋昭的手指早已伸进了那她嫩逼的深处，水流得多不代表那狭窄的逼口可以一下就承受住壮硕的鸡巴。 他的确很想将这么多天压抑的欲望全都发泄在她身上 ，想要扯着她的腿狠狠肏个百来下，肏烂她的小嫩逼，然后在她淫荡的尖叫中将精液全射进去她的子宫里。 但此时此刻，他更希望姜玥也能享受这场性爱。 显然，她已经开始享受了。 狭窄的嫩逼主动夹住男人修长的手指，逼里的软肉紧跟而上，裹挟住手指像是要把他含化了。 蒋昭费了一点劲往里插，骚水在手指的按压下被挤出了一点，一小股一小股，淌得手腕都湿哒哒的。 他又伸了一根进去，两根手指艰难地搅动着热烘烘的嫩逼，想让那逼口尽量扩张一点。 蒋昭的鸡巴又粗又长，特别是龟头，勃起的时候又大又硬，没有足够的前戏，她那窄小的逼口根本吃不下，最开始的时候，还弄伤过她。 但今晚，姜玥也有些心急。 “快点。” 她忍不住催他，蒋昭倒也不废话，直接掐着她的腰，将人往上抬了一把。 男人硕大的鸡巴已经完全勃起，狰狞着挺立，滚烫的龟头抵住逼口，而后慢慢将半根鸡巴都塞了进去，但姜玥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啊……” 她其实做好了准备，但那鸡巴太大了，破开逼口的瞬间还是疼得叫了出来。 蒋昭听着那婉转的声音到底舍不得，他强忍着想要狠肏的欲望，收了劲儿插她，硕大又坚硬的龟头轻轻研磨她敏感的G点，不轻也不重。 这样的速度和力道对姜玥来说正好，女上位的姿势还可以让她清楚地看到蒋昭的神情。 男人蹙着眉，薄唇微微抿起，显然没有爽到。 姜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扶住蒋昭的肩膀，下意识地咬唇缩了一下穴。 那一下夹得蒋昭尾椎发麻，几乎在瞬间，男人的眼神就变了。 他掐着姜玥纤细的腰肢猛地一插，露在外面的半根一下就挤了进去。 湿热温暖的甬道瞬间包裹住那剩余的大鸡巴，爽得蒋昭闷哼了一声。 姜玥看到他赤裸的眼神，忽然有些后悔了，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不再心软，鸡巴几乎是整根拔出又整根插进去的，每一下都结结实实的，龟头顶到了宫口，好几下都快破开了，嫩逼哪里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又开始本能性地收缩，夹得蒋昭血脉喷张。 “妈的，骚逼肏不松吗？” 蒋昭狠了心，拍她的屁股肉，“啪啪啪”夹杂着肏弄的声响刺激着姜玥的耳膜。 “啊……啊……慢点……骚逼要被肏烂了……啊……” 姜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她的头不自觉地仰了起来，嘴巴微微张开，津液不受控制地沿着唇角流下，她已经被肏得没办法思考了。 屋外的雨忽然大了，瓢泼的雨声将屋里的动静彻底掩盖。 两颗白花花的奶子随着男人剧烈的顶弄也跟着上下跳动，就像是两颗小白兔。 蒋昭咬住她的奶子，疯肏她的嫩逼，飞溅出来的骚水沾到男人浓密的阴毛上，两人的交合处也渐渐起了白沫，一塌糊涂的。 强烈的快感铺天盖地般袭来，姜玥再也控制不住了。 “要喷了，要喷了！” 潮吹的那一刻，姜玥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总有一天，她会被蒋昭活活干死。 过去3 姜玥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床榻上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蒋昭应该走了，就和以前一样，他十天半月出现一次，然后欢爱一晚，又迅速消失。 姜玥觉得自己和鸡也没什么区别了。 她下了床，两条腿不住地打颤。 昨晚，在沙发上做完后，蒋昭抱她去了浴室，洗澡的时候没忍住，又弄了一次，之后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她又重新躺了回去，脑子也跟着迷糊。 糊着糊着又想到了蒋昭。 姜芬对他印象很好，在她眼里，蒋昭正直开朗又明事理，没有富家子弟的怪脾气， 那一年，除了帮忙解决了火车上的意外，当然，还包括蒋红的刁难。 找保姆就是个借口，蒋昭妈妈因病去世很多年，蒋鹏也没再娶过，蒋红想给他牵个线，不出意外被拒绝后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前两个保姆都是蒋红找的，但第一个手脚不干净，被蒋昭发现想打保险箱的主意，第二个嘛，来的第一天就想怕蒋鹏的床…… 这些都是蒋昭说的，还当着蒋红的面，当然，也解决了她们的窘迫。 只是，谁也没想到，蒋昭后妈这个位置最后会落到了姜芬头上。 蒋红是被气走的。 姜芬还挺担心，蒋昭说没关系，是蒋鹏让他来的，还拎了一袋菜回来，姜芬赶紧接过，去厨房忙了。 客厅里只剩下姜玥和蒋昭。 姜玥看了眼身前挺拔的少年，又说了声谢谢便低头继续收拾姜芬的行李。 为了省钱，她们连被子都是自带了，实芯的棉花被还挺沉的。 姜玥试着拎了拎，沉是挺沉的，拎不动，但抱应该抱得动。 蒋昭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默默卷起了袖子。 只是，那手刚伸到她面前，姜玥直接抱住被芯走了。 他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诶……” 姜玥脚步一顿，她知道蒋昭是在喊自己。 “嗯？” 女孩回过头，蒋昭看着她沉静的眼神，忽然意识到她可能不是在逞强。 他指了指她怀里的被芯。 姜玥明白了。 “我拿得动。” 她说着又掂了掂，怕没拿稳又掉了下去了，但蒋昭快一步，直接将她怀里的被子接了过去。 那一年，蒋昭十七岁，但他已经有了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魄，只要一只手就能轻松将被子拎起来。 姜玥看着他走进房间，这回没有跟上去，直到人重新回来才对他说了声谢谢。 蒋昭清楚地记得，她一共对自己说了四句话，而其中叁句都是一样的谢谢。 “反正都认识了，不用客气。”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她。 少年的眼睛里那坦率的好奇和试探简直呼之欲出。 姜玥的敏锐，让她清楚地感觉到，蒋昭对她是有好感的，但她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牵扯，他们之间应该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 雇主和雇员，四舍五入，她也是雇员。 下星期一就要开学了，姜玥下午得去报道，姜芬这样怕是不能陪她一起去了，不过，她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可以。 她没有在蒋家吃午饭，直接拖着行李箱走了，还故意趁着蒋昭回房间的时候。 开学的第一个月，姜玥一直留在学校，她没有回过蒋家。 姜芬给她打电话，说周末想来看看她。 姜玥不想她来，她才去蒋家几天，没几天就请假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但姜芬已经和蒋鹏说过了，蒋鹏也答应了，反正他白天要上班，晚上才回来。 姜玥听着有些奇怪，那蒋昭不用吃饭吗？ 姜芬说他去集训了，说他好像挺喜欢跑步的，要去半个月，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耽误了学习。 但到了第二天，姜芬却又说不来了，因为蒋红又来了。 她要姜芬给她做饭吃，还特意从家里拿了一大堆衣服让她洗，因为是真丝的面料，不能用洗衣机，姜芬只能一件一件手洗。 洗衣服也就算了，还拿把尺子在地上量灰尘，好在，姜芬拖地拖得干净，她也找不到话头了。 总之，她好像真的很闲。 不过，姜芬也没抱怨，老老实实帮她洗衣服，准备午饭，就是一来一回耽搁了时间，没办法来了。 姜玥心里不太舒服。 “你告诉老板了吗？” 老板指的是蒋鹏。 这是私底下两人对雇主的称呼。 姜芬没有说，因为这点事告状好像有些不合适，她本来就是做保姆的，哪能挑叁拣四。 “她每天都会来吗？” 姜芬也不知道。 “她这两天都来了，就吃个午饭，下午就走了。” 蒋红很聪明，白天来，到了晚上就走，谁也抓不到她的错，当然，等要是姜芬告状，也就有了赶她走的理由。 不过，这世上哪有什么工作是完美的，姜芬觉得自己挺幸运的，虽然蒋红总来找麻烦，但至少雇主是个好相处的。 姜玥听了心里过意不去，如果不是因为她，姜芬哪里用得着受这些折腾。 “妈妈，对不起。” 她轻轻说了一声，姜芬听到了。 她笑她傻姑娘，这还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 姜芬又问她在学校还好吗？和新同学的处得怎么样？生活费够不够，要不要再打点给她。 姜玥咬牙说挺好的，钱也有够用，但事实是，班级里的同学不认可她，特别是那几个女同学，说她是小镇上来的乡巴佬。 姜玥受到了排挤和孤立。 这些，姜玥没有告诉姜芬。 电话挂断了，她默默抹掉眼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第二天，姜玥发现放在课桌里书都不见了。 她找了一圈，最后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一堆废纸，而那几个始作俑者就坐在位置上用着期待的眼神挑衅地看她。 姜玥去找班主任，班主任听完以后，给了她新课本，然后说了句坚持坚持，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的。 能在这里上学的，非富即贵，就算是班主任也惹不起。 姜玥抱着课本往往教室走。 楼梯间走来隔壁班的学生，几人说说笑笑，而走在中间的那个，是许久未见的蒋昭。 他回来了。 蒋昭的个子很高，即便在人群里依旧是那么出挑。 他的手里还拎了一双钉鞋，他是短跑队的，每天这个点都要去田径场上练习短跑。 姜玥其实一直都知道蒋昭和她一个学校，但不是一个班。 蒋昭在一班，年级段最好的班级，即便他的成绩并没有达到一班的水平。 正如同姜玥用尽全力获得的机会，他甚至不用开口就可以唾手可得。 蒋昭显然也看到她了。 少年敏锐的目光先是一顿，确定没看错后才在她身上逡巡。 但这一次，姜玥抬了抬下巴，她迎着蒋昭的目光丝毫没有闪躲。 过去4 蒋昭善良又有正义感。 这一点，从姜玥第一次在火车上遇到起就知道了。 蒋鹏为他提供了足够的物质条件和身份地位，除此之外，更多的是给了他良好的教养，这让他更加区别于一般的富家子弟。 姜玥改主意了。 她不想和蒋昭保持距离了，眼下这局面，真正能帮她的只有他。 蒋昭其实早就看到她了，一中除了周一必须穿校服外，其他时间都可以不穿校服，同龄的女生大多都爱打扮，其中也不乏穿裙子，烫头发甚至还有几个正大光明化妆的。 但姜玥不一样，她不需要那种外在的装饰，光站在那里就美得像是一道风景。 她身上穿的还是那件蓝白色的校服，这样普通的打扮，在她身上却又显得不普通。 姜玥长得很漂亮的，这是蒋昭在火车上一眼就认定了的事实，她甚至比学校论坛里评出来的什么所谓的校花陈雨更漂亮，这一点毫无疑问。 蒋昭原以为她会故意装着不认识自己，但事实显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看到少女明媚的脸，她似乎还对他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淡，几乎看不清，但蒋昭看到了，清清楚楚，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狂跳了一下，这种从未有过的悸动，猛地涌上了蒋昭的心头。 隔壁班几个站在窗边的男生对着姜玥吹起了口哨。 蒋昭直接忽略那几个正在同他搭话的女生，快步走到姜玥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 他说着，有意无意将她往楼梯边带了一下，这个动作也昭示了他小小的占有欲。 姜玥感觉到了，也顺着他走了两步。 “我去办公室拿点东西，正好路过。”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他的。 蒋昭喜欢这种专属的感觉，她眼里只有他，除了他，谁也没有。 “你那天怎么一个人走了？” 他指的是刚去蒋家的那一天，蒋昭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他问了姜芬，才知道她一个人来学校报到的事。 “我看我妈挺忙的，就一个人来了，顺倒认认路。” 这样的回答其实挺合理的。 蒋昭又问：“那你这两天还习惯吗？” 他指的是转进新班级这件事，也包括住校的事，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干涉姜玥的决定。 “挺好的。” 姜玥点头，绝口不提这几天的遭遇。 这倒是和蒋昭听到的有些不一样。 “真的？没骗我？” 他说话的语气也透着一股暧昧的亲昵。 一班教室的门口和窗边早已聚集起了不少人，都是来看他们的，蒋昭是那种走到哪里都能带起一阵风的人，姜玥觉得自己的脸好像有点烫。 “嗯……” 她低低得回了一句，那声音只有蒋昭听得见。 姜玥并不善与人相处，但蒋昭是个例外 蒋昭是了解她的，上来直接要这要那，她肯定不松口。 “我最近挺忙的，之后还会回队里，不会一直留在你这里。” 案子还没破，蒋昭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这一点，姜玥很清楚。 当然，她也不是不想看到他，只是，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和他继续有牵扯了，但情感上还是控制不住。 姜玥并不善与人相处，但蒋昭是个例外。 和他的相处是自在的，不用刻意找话题，即便谁也不说话也不会有什么尴尬，这是从高叁那年养成的习惯。 她注意到他刚才说的“之后”。 “你待几天？” “一天。” 一天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周末的一部分，但对蒋昭而言，已经是难得的假期了，更何况，案子并没有破。 姜玥吃着包子，忽然发现他手心的位置好像多了一个伤口。 伤口看起来新鲜着，像是被刀划开的，并不小，还没结痂，半愈合的状态，甚至可以还看到了渗出新鲜血渍。 “怎么弄的？” 她昨晚并没有察觉到。 “啊，哦，你说这个呀。” 蒋昭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 “不小心碰着的。” 碰着的？这样的伤口，怎么可能是碰着那么简单？ 姜玥的眼神倏地沉了下来，她不喜欢蒋昭骗她，哪怕是善意的谎言。 蒋昭看出了她不算好的情绪。 “一点小伤，没事。” 男人嘛，皮糙肉厚，蒋昭根本不在意，更何况，他本是个刑警…… 姜玥觉得自己纯属没事找事，那是他自己选的路，谁也没办法改变。 她不想执着在这个问题上，倒是了想起昨晚没结束的话题。 “你这次，办的什么案子？” 蒋昭不会主动和她说案件的事，但她既然问了，他也不会瞒她。 “凶杀案，被害人性别女，十七岁，尸体在郊区的河滩被人发现，机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大概是24号，身上没有任何身份的证明，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来认领……” 蒋昭平静地复述着案情，大部分都和姜玥在程远泽车里听到的一样，但有个细节他没有提过。 那个女孩的死亡时间大约是24号，也就是蒋萱结婚的那一天。 真够巧的。 有人欢喜、有人悲伤，有人在欢笑声中接受祝福，与此同时，却又有人面临着生命的威胁。 姜玥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忌讳的，这世上，每时每刻都有这样的事发生。 “所以，你这伤是怎么落下的？” 她又将话题转到了这个地方。 蒋昭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她就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性子，明明很想知道却非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浑身上下，大概也只有那张嘴是硬的。 他笑了笑，微抿的薄唇旁出现一个梨涡，小得几乎看不清。 姜玥看着，忽然有了种恍惚的感觉。 这么多年，他好像还是以前那个蒋昭。 “你笑什么？” 她问他。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不再是事不关己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嗔怪，她的眼里只有他。 这样的姜玥是那么得真实又生动。 蒋昭看得心动。 他没回话，用动作替代了回答。 蒋昭抬住她的下巴，吻那柔软的唇，姜玥被他吓了一跳，却被他趁了机探了进来。 又是一个绵长的深吻。 他用力吮吸她的舌根，吸得姜玥舌头发麻。 她舌尖有豆沙的味道，甜甜的，蒋昭很喜欢。 最后，还是姜玥掐了把他腰间的肉才挣脱开来。 蒋昭怕痒，这个位置正好是他最敏感的地方。 姜玥见他舔了舔唇，似有些意犹未尽，赶紧将话题转了出去。 “你还没说完呢。” 蒋昭也不同她闹了。 “报案的是一个货车司机，他开车路过郊区的浅滩，看到路边趴了一个人，就下车看了就报了警，我们赶到事发地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尸体。” 没发现尸体，这算怎么回事？ “那浅滩毗邻一座村子，司机报警后，惊动了村民，其中有个老太太，也看到了，就让村里几个青壮年把尸体抬走了。” 抬走了？ 姜玥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 “他们是想……” 蒋昭点头。 没错，他们想把人拉去配冥婚。 姜玥大学的时候修过犯罪心理学，任课老师讲过一个案子，就与冥婚有关。 出生在农村的女孩，大多会受到重男轻女观念的迫害，就算是死了也能被扒下一层皮来。 一具女尸，虽然来路不明，但至少是具女尸，而事发地又在郊区，有些打了歪心思的人，想偷走配冥婚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这伤是在抢尸体的时候造成的。” 蒋昭也有些无奈。 “他们不肯配合，带头的老太太还拿了刀，我总不能真开枪吧。” 蒋昭是有配枪的，但前些年出了件事故，一名刑警在追犯人的路上开枪导致路过的小孩因为子弹射击意外死亡。 从那以后，队里有了规定，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 蒋昭直接握住了拿把刀，刀口割开了手心，血流了好大一片，吓得那老太太差点晕过去。 他回到队里的时候，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不过他开车嫌麻烦，就把绷带给摘了，反正也不流血了。 “我还把衣服洗了，都收拾好了。” 蒋昭颇为得意地往阳台指了指，还有昨晚两人放肆的沙发。 晒衣架上挂着几件衣服，内衣内裤，有她的也有蒋昭的，都是他洗的。 姜玥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拿了医药箱过来，蒋昭也不阻拦，乖乖伸手让她处理。 虽然尸体抢回来了，但事发地已被破坏，很多线索也跟着被破坏，加之尸体没有人认领，才回到这种局面。 姜玥想起车载广播里那通简报，抬头又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蒋昭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他犯困了，眼下还有一点青黑。 他的压力有多少，可想而知，但她，似乎也没有帮得上的地方。 伤口处理完了，姜玥收拾医药箱。 忽然，手机响了，是蒋昭的。 他不悦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屏幕，直接按掉，毫不留情。 姜玥不知道是谁的电话，但他会挂得这么果断，答案显而易见。 过了十秒钟，被按掉后的手机重新响了起来。 蒋昭再一次按掉。 一来一回，连续叁次，吵得人心烦。 “谁？” “小姑。” 她果然没猜错，是她。 蒋红来的这几通电话，八成是为了程韵怡，她还没死心。 这一秒，姜玥是羡慕程韵怡的，可以正大光明地和所有人表达对蒋昭的好感和意愿，这样的机会姜玥从来没有过，哪怕是在姜芬还只是蒋家保姆的时候也不能有。 她不是怪姜芬，当然，她也没有资格埋怨她。 这些年，她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又放弃了多少，姜玥比谁都清楚，她不能自私地阻拦她追求幸福。 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卷土重来。 她故意问他。 “你总不接，人家伤心了怎么办？” 这个“人家”指的是谁，蒋昭心知肚明，不是小姑，而是程韵怡。 男人的眼神几乎在瞬间沉了下来。 “那你说怎么办？” 他反问了一句，语气冰冷。 姜玥知道他不高兴了，他不喜欢这样的调侃，特别是把他和无关紧要的人牵扯在一起的时候。 她到底还是松了口。 “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还生气了？” 蒋昭当然不会生她气，只是不喜欢她把自己推开，但每次只要她能哄他，哪怕一句话，他都不会甩脸子。 他重新将姜玥拉进怀里，而后抵着她的额头。 “下次，不要这样说了。” 我就是昏了头 雨过天晴，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姜玥没什么胃，吃了半个豆沙包就够了，还剩下半个被蒋昭吃了。 那时候，蒋鹏想找保姆最大的原因是蒋昭不会做饭，当然，除了这个，他都能生活自理。 “中午我们去外面吃。” 姜玥想起被砸坏的手机，是得出趟门。 两人去了最近的商场，没有开车，走着去的。 姜玥任由他牵手，大概，也只有在这种陌生的场合里，他们才能像是一对普通情侣一样。 蒋昭陪她买手机，姜玥随便选了一个，她对这种东西了解不多，够用就行。 登录微信前，姜玥想将手机设置了静音。 果然，刚登进去，微信界面弹出好几条消息，全都是姜芬的，不用看也知道她会问什么，但姜玥没有回。 买完手机，两人又逛了一会。 期间，路过一家珠宝店。 姜玥问蒋昭，过几天是不是蒋萱的生日？ 蒋昭说是。 姜玥想着买礼物，当然还要还钱。 蒋昭陪她进去，导购员忙热情招待，姜玥说想买一对耳环做礼物，蒋昭站在一旁倒也没闲着，另一个导购员见状也跟着上前。 问两人是不是情侣，有没有打算买婚戒的准备，刚好店里正有新款。 蒋昭早就买好了，但姜玥就是不收，连着叁次都拒绝了，当然，他不想这么正大光明地逼她。 导购员还挺有眼力见的，既然不买婚戒，又提议要不要买一对情侣项链，也是最新款。 姜玥听到了导购员的话，她回头看了眼蒋昭，正好，他也在看她。 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些许期待的意思。 买就买吧，让他高兴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姜玥对导购员说想试试，这对情侣项链，男士的吊坠是个镶了钻的锁，另一个对应的是把钥匙。 蒋昭送过姜玥很多东西，但这样的情侣项链还是第一次。 队里年轻人不少，买同款给女朋友，自己也跟着来一份，蒋昭之前还觉得那些不过是小年轻的游戏，真戴上了还挺有意思的。 虽然，暂时买不了戒指，这样的情侣项链也能宣告两人的关系。 挺不错的。 姜玥看到他舒展的眉眼，微抿的唇角掩饰不住的笑意，像个小孩子似的。 有时候，蒋昭是真的很好哄。 两人离开商场又去了一楼的超市，给蒋昭买一些生活用品。 出门前，姜玥看到阳台挂得那条男士内裤都快磨破了。 以前，这些都是姜芬帮他买的。 蒋昭之所以能接受她成为自己的后妈也是有理由的，蒋鹏工作越来越忙，根本没时间照顾蒋昭，但姜芬是个很细心的人，除了会记下蒋昭喜欢吃的还有不喜欢吃的，还会陪他一起去逛街选衣服。 人都需要陪伴，都需要被关心，蒋昭也不例外，他在姜芬身上感受到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母爱。 逛到生活区的时候，姜玥顺手拿了几盒最大号的套。 这几乎是两人消耗量最大的东西，那时候，蒋昭还没工作，两人暑假也没回蒋家，姜玥骗姜芬说去打工，其实是跟着蒋昭去了公寓。 两人也不干别的事，没日没夜地做，连着一个礼拜没出去过，最后，实在没套了，才出了趟门。 后来，蒋昭学聪明了，套成打得买，这样就够了。 姜玥习惯性地拿了几盒，又都被蒋昭放了回去。 她才想起来，以后都不用买了。 姜玥有些不确定。 “你那手术能修复吗？” 修复？ 蒋昭一愣，半晌才说出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这算什么话。 “你没有问医生吗？” 他还真没问，也没想那么多。 结扎手术很快就做完了，出来后蒋昭又回队里拉练，他吃苦吃惯了，那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当然，做了结扎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蒋昭不喜欢带套，隔着那层膜总觉得不爽，就算用超薄也一样，但姜玥不同意，他也听她的。 现在，不用带了，魂都快被她勾走了。 蒋昭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反正，早做晚做都得做，你不是不喜欢孩子吗？” 的确，姜玥不喜欢孩子，原因很简单，曾经还是孩子的她成为了姜芬的累赘，如果没有她，姜芬会有更好的选择。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她没有信心可以保护并且包容一个新的生命，以前不行，现在也不行。 但这些，姜玥从没和他说过。 她不知道蒋昭是怎么知道的。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那样？” 她指的是他偷偷划开避孕套的事。 蒋昭抓了一把头发，多少有些心虚。 “我就是昏了头。”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都是沉亦舟出的主意，但蒋昭不能把他供出来。 忽然，货架的后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哭声，两人回头看去，是一个小男孩正蹲在地上哭着。 那孩子看上去不过四五岁的样子，长得还挺白净的。 蒋昭先走了过去。 他问怎么了，小男孩抽抽搭搭说自己找不到妈妈了。 原来是走丢了。 蒋昭回头又对姜玥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等自己一会，然后又对那小男孩说：“起来，跟我去服务台。” 两人一高一矮往前走，身形差距不小，小男孩还有些跟不上他，蒋昭干脆将他抱了起来。 姜玥也跟了过去。 蒋昭说明了情况，服务台的工作人员问小男孩叫什么名字，蒋昭不让他说自己的，就让他报妈妈的名字。 这年头，孩童拐卖事件时有发生，用这样的办法似乎更安全一点。 很快，孩子的妈妈找来了，还拿出了身份证作证明，蒋昭确认了一遍没有问题。 她同蒋昭道谢，那小男孩很喜欢蒋昭，赖在他怀里还不肯走了。 蒋昭捏他的脸，让他不要调皮，最后，孩子还是跟着妈妈走了。 他重新回到姜玥身边。 “那小孩好像挺喜欢你的？” 姜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但问都问了，收是收不回来了。 蒋昭倒没什么感觉，但姜玥知道，他身上有种不一样的坚定，特别是他的眼神，能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也是姜玥所贪恋的。 她想起那小男孩赖在他怀里不肯走的样子，忽的联想到了前段时间做的一个“噩”梦。 梦里蒋昭来找她，说怀孕了，是她的孩子。 姜玥迷迷糊糊的，还真陪他去做产检，结果，检着检着，孩子居然出生了。 蒋昭抱着孩子出来，指着姜玥说：“快叫妈妈。” 姜玥是活活被吓醒的，魂都快被吓没了。 所幸，这只是个梦。 不喜欢相亲，甚至于厌恶、痛恨 因为这个插曲耽误了一点时间，姜玥和蒋昭从超市出来已经四点多了。 两人买了不少东西，还有蔬菜水果，姜玥决定晚上自己做饭吃。 姜芬关心蒋昭，把他当亲儿子对待，连带着姜玥也格外了解他。 蒋昭喜欢吃饺子，纯肉馅儿的，里面还要加个虾仁。 回宿舍的路上，蒋昭说晚上想吃的菜，都是些家常菜，他不会做饭，但每次都会帮着打下手。 姜玥做饭很好吃，姜芬教的，蒋昭也喜欢。 期间，路过一家花店，摆在门口的桔梗花还挺新鲜的，姜玥买了一束，准备插到茶几上的花瓶里。 距离开学只剩下两天了，已经有不少学生回了学校，原本空荡的街道变得熙攘了不少。 夕阳的光温暖落在两人身上，两道影子被逐渐拉长。 姜玥的手依旧被蒋昭牵着，她注意到他似乎走得有些慢。 “怎么了？你腿不舒服吗？” 蒋昭没有不舒服，他只是希望这段谁也不会打扰他们的路能走得慢一点。 “真想永远和你待在一块。” 他这话让姜玥有那么一秒的愣神，蒋昭也在依赖她 。 不过，安定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蒋昭的电话又响了，这回不是蒋红，是队里打来的，说是又有新案子了，让他赶紧回去一趟。 姜玥也听到了。 电话挂断了，蒋昭为难地看着她。 姜玥知道他想说什么，她主动接过他手里的购物袋。 “你走吧，路上小心些。” 说完，便转身走了，结果才两步的功夫，蒋昭又追了上来。 “东西太沉，我帮你拎回去。” 姜玥知道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但早走晚走都要走的，她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犹豫不决。 这样的情况她遇到过很多次，特别是蒋昭成为刑警以后。 最终，两人在校门口分道扬镳，背道而驰。 姜玥拎着东西回到宿舍，她没包饺子，把肉和饺子皮放进冰箱里，煮了一碗面吃，就当应付晚饭了。 吃完走到阳台。 九月的天，晚风带来阵阵凉意。 姜玥收了晾衣架上干了的衣服，蒋昭的衣服混着她的一起挂进衣柜里，收拾好了，心却还是空落落的。 她干脆走到阳台顺手又拿了瓶酒，姜玥平时不怎么喝，只有心烦的时候才需要一点点发泄的方式。 然后，姜芬电话打来了。 姜玥接了。 姜芬迫不及待地问她昨晚相亲得怎么样，姜玥只说不太合适，她没把餐厅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她，也包括手机被砸坏的事。 她到底不想让她担心。 姜芬多少失望，却还劝她。 “相亲嘛，哪有一次就成的。”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想再给她安排吗？ “妈，我不想相亲。” 姜玥不喜欢相亲，甚至于厌恶、痛恨。 姜芬对此表示不理解。 “为什么？” 相亲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博弈，家世、样貌、职业、收入等等方面都被摆到台面上来，而姜玥就像是块被摆在货架上的肉，毫无保留地接受那些人的审视。 当然，他们愿意花时间对待的不是她，而是隐藏在背后的蒋鹏。 蒋红说的没错，她和姜芬就是沾了蒋鹏的光，否则，那帮人估计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姜玥想了想，换了一种方式表达。 “我想谈恋爱了，不想相亲。” 这个理由倒是把姜芬逗笑了，也是，在她的心目中，姜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乖乖女，她听话又懂事，从来不让她操心，但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十八岁那年，姜玥就和蒋昭睡了。 姜芬到底是个开明的人。 “行，妈妈不逼你，不想相亲咱们就不相，想自己找就自己找，不过……”她顿了顿，又继续道： “如果真有男朋友了，一定要告诉妈妈，好不好？” 男朋友，你早就见过了。 姜玥心里酸酸的，她忽的想起了以前。 那年，爸爸后事办完后，姜芬和她被赶回了娘家，姜玥外婆不止一次劝过姜芬再婚的，当时的她也不过叁十出头，再找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姜芬一直都没有再婚。 姜玥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无外乎与自己有关，姜芬是爱她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忽然有了种想要坦白的欲望，想把一切都说出来，她和蒋昭早就搞在一起了，已经没那么容易分开了。 姜玥知道这是错的，但她不想改。 “妈，我……” 可话还没说出口，姜芬先打断了她。 “小玥，有客人来了，妈先不跟你说了。” 客人？什么客人要这个时间点来呢？ 姜玥没多问，但在电话挂断的前一秒，她隐约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程韵怡。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姜芬的电话又打来了。 姜玥接了。 “谁来了？” “你小姑和程小姐来看你爸的，程小姐说前些天出国玩了一趟，买了点纪念品送来了。” 姜玥问：“她送什么了？” “送了一副鱼竿，你爸喜欢鼓捣那些东西，你也是知道的。” 蒋鹏退休后空了下来，喜欢上钓鱼，程韵怡送他鱼竿，算是投其所好了。 姜玥喊了一声妈妈，又问姜芬。 “你觉得她怎么样？” 她指的是程韵怡，姜芬说：“我觉得程小姐挺好的，长得漂亮，也有礼貌，没想到，还给我带了礼物。” 言语间是不加掩饰的夸赞。 “她买了什么礼物？” “一对耳环。” 耳环？ 嫁给蒋鹏以前，姜芬几乎没什么首饰，姜玥送过她一对珍珠耳环，她用做兼职赚来的第一份工资，给姜芬买了生日礼物，她到现在还戴着。 “你喜欢吗？” 姜芬倒是没说喜不喜欢。 “我也不懂，你爸说好像是翡翠的，水头也挺好的，我原本不想收的，太贵重了，但程小姐都亲自送来了，我也不好推脱。” 也是，人家一片好心，无缘无故拒绝，也不好。 姜玥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读了这么多年书，也没混出什么名堂来。 姜芬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刚才是不是还有话想对我说？” 是的，姜玥是有话想说的，但现在，她不想说了。 攀着玻璃门的扶手到达了高潮 姜玥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漂亮，这是姜芬给予她的优势，天生的，谁也抢不走，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想过要利用这样的资本。 因为她不需要，从前的姜玥只会埋头读书，成绩可以解决她面临的所有问题，然而，现状让她必须做出改变。 “你要去跑步吗？” 她指了指蒋昭手里拎着的钉鞋。 “嗯，准备去操场训练。” 蒋昭的回答没有出乎她的意料。 他喜欢运动，报了学校的田径队，最开始的半个月还参加了集训，就算到了高叁也依旧坚持。 这大抵也是他成绩不好的原因之一。 姜玥记得姜芬的话，但她还是故意问：“你每天都要训练吗？” 蒋昭点头。 “周一到周五，最后两节课。” 最后两节课，那结束刚好是放学的时间。 姜玥默默记下。 不远处有人喊蒋昭去训练，再不走，教导主任要来抓早恋了，蒋昭回头应了一声，却没有否认。 人要学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从那个时候开始，姜玥彻底明白了，但她也只在蒋昭身上用过，结果是理想的，他开始上钩了。 酒瓶逐渐见底，电话也跟着挂断。 姜玥的脑子有点闷闷的，她关上阳台的门，重新回了房间，迷糊的感觉让她想要洗澡。 她去了浴室，脱衣服的时候脖子上挂着的那根钥匙项链，姜玥看了一会，最后，把它摘下来，随手不知丢到了哪里。 花洒喷出的热水将她整个人笼罩了起来。 抹满沐浴露的手捧起饱满的胸脯，她上下拨弄了一下，那小奶头似乎有些消肿了，但白皙的乳肉上还残留着猩红的痕迹，不知道要几天才能消退下去。 她拧住粉嫩的奶头，学着蒋昭的动作往下伸，去揉捏身下的阴蒂，希望能感受到相同的刺激。 姜玥很少自慰，因为根本不需要，刚跟蒋昭住在一起的时候，说不到两句话就摸到床上去了。 蒋昭特别喜欢周五的晚上，第二天就是周六，那晚想玩多久就玩多久，通宵也无所谓。 他在床上玩得疯，什么姿势都要来，姜玥一开始只能陪着他，但习惯是个好东西，没过多久她非但适应了，还沉溺其中。 他们的身体太契合了，而她并不是一个道德感强的人，偶尔，欲望也能操纵她的理智。 过了几分钟，姜玥攀着玻璃门的扶手到达了高潮。 她抹了把汗湿的额头，将花洒拿下来，对着还在颤抖的逼口冲了冲，虽然，这样的刺激和蒋昭给她的相比，就跟挠痒痒似的。 不过，姜玥不介意，本就是解决生理需求，凑活就行。 临披上浴巾前，她忽然来了兴致，拿过手机对着还在淌水的逼拍了一张，然后，发给了蒋昭。 姜玥也不知道怎么为什么会发给他，大概是酒精的刺激，让她的脑子有些不受控制了。 发完照片她将手机丢到一旁就睡了。 他这辈子就跟她杠上了 蒋昭一连给姜玥打了5个电话，她一个都没接。 他回到诊室拿上外套就想走。 沉亦舟及时喊住了他。 “你去哪儿？那手还要不要了？” 他指的是蒋昭手上的伤，姜玥帮他包扎过，他回队里的路上又给摘了，结果，审犯人的时候伤口崩开了，血流了一手，止都止不住。 队医下班了，没办法，蒋昭只能来医院。 正好，今晚沉亦舟值班。 “我得回去一趟。” 蒋昭感觉到姜玥有些不对劲，他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姜玥需要他，即便他暂时不知道什么原因。 但沉亦舟不可能让他走。 那伤口化了脓，再不处理烂出一个洞也不是不可能。 沉亦舟找了个护士替他处理伤口，然后，直接把门锁上了。 “你俩还不断？” 断？为什么要断？他和姜玥才和好没多久。 蒋昭给了他一个少发疯的眼神。 “你少乌鸦嘴，我们好着呢。” 好着呢？ 开什么玩笑，沉亦舟不是没见过姜玥，她绝对不是轻易就能打发的女人，相反，她就是一块冰冷的石头，除了长得漂亮些，永远都不会有心软的时候。 她太聪明了，心眼也多，让人摸不透。 关于先上车后补票的主意就是沉亦舟帮忙出的，蒋昭听了，也照做了，但没想到，竟然被姜玥发现了。 蒋昭只是想和她结婚，沉亦舟也没觉得这有什么错，最多是方式不太对，他骗了姜玥，这确实没什么好辩驳的。 沉亦舟知道姜芬和蒋鹏登记的事，他和姜玥也成了名义上的兄妹，但那又怎么样，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 当然，这年头什么稀奇事也有，沉亦舟在医院这么多年少见多怪，就算真有什么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搬出来，老死不相往来，这都不是问题。 蒋昭无数次对她求过婚，光沉亦舟知道的就有三次，但姜玥就是不肯松口。 答案只有一个，人家对他根本就不上心。 “她到底打算跟你耗到什么时候？不会就想这么拖下去？” 耗？什么叫耗？ 蒋昭不觉得姜玥对他是一种耗，他们两情相悦，互相喜欢，怎么能是耗呢？ “你乱说什么？” “我乱不乱说，你心里没数？” 沉亦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成了恋爱脑，更不明白，蒋昭平时多机灵的人，怎么到了姜玥面前就傻成狗了？ 蒋昭对他的质问并没有放心上。 “你少婆婆妈妈。” 他语气不耐，显然不想继续这么话题。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沉亦舟真觉得他没救了，他也不废话，只让护士赶紧把他伤口处理完。 护士想给他打麻醉，那伤口都化脓了，得动刀，蒋昭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动就行，最后，愣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伤口处理完了，蒋昭准备走。 沉亦舟又问：“手术恢复得怎么样？” 蒋昭做结扎是自己去的，他没有告诉沉亦舟，但他还是知道了。 他倒是没问他怎么知道的。 “怎么，找我推荐医生？” 蒋昭调侃他，沉亦舟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局促。 “她知道吗？” 他指的是姜玥。 “知道。” “那你们还吵什么？” 吵什么？ 蒋昭也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姜玥的关系变成这样了？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临走前，沉亦舟又劝了一句。 “不就是女人吗？不行就换一个。” 换一个？想都别想。 “你怎么不换一个？” 蒋昭反问他。 沉亦舟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没有反驳。 “好意思说我，你还不是一样。” 沉亦舟确实没有什么说他的立场，他自己还不是想着勾搭，哪怕人家已经结婚了。 只要锄头挥的勤，就没有撬不动的墙角。 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别埋汰谁。 “你呀，悠着点，万一哪天被捉到警察局了，我怕是罩不住你。” 蒋昭“友情”提醒了一句，这年头，打小三打外遇打到警察局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沉亦舟有些特殊，他是男小三。 沉亦舟无奈，又问他。 “这么多年，你就不腻？” 腻吗？还真不腻。 蒋昭对姜玥有着特别的占有欲，多个男人和她说话，他都受不了，以前上学的时候就这样。 他这辈子就跟她杠上了。 她趴在床上，身上什么都没穿 蒋昭离开医院后没有回警署。 他去了N大，走到教师宿舍楼下。 抬头看到302宿舍的灯已经关了，姜玥应该是睡了。 蒋昭不是那种习惯冷战的人，有话就说，有问题就沟通，几年的刑警生涯让他成为了一个执行力极强的人，虽然他和姜玥间几乎没有争吵，但这一次他没有上去。 上衣口袋里有一包压了几天烟，烟盒瘪了一点，连带着里面的烟都有些皱了。 蒋昭拿了一根出来，火苗被风吹得明明灭灭，试了好几次才点燃。 他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白烟，混在风里一会就散了。 等待的情绪总让人焦虑。 蒋昭忽然想起了以前。 姜玥的情况，他很早很就知道了，那些都是中介和蒋鹏说的，蒋昭也听到了。 那一年，蒋昭和沉亦舟一起参加夏令营，两人想要体验生活，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回来，就做了绿皮火车。 没想到会遇到姜玥。 蒋昭先认出的是姜芬，因为蒋鹏给他看过照片，只是，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她身前的姜玥吸引。 少女沉静的眼睛里有一种同龄人少有的韧性和坚定，蒋昭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所以，他帮忙了。 临走前，他又看了姜玥一眼，那意思是说，我们还会见面。 不过，她似乎没有理解，因为在几个小时后的再次相遇，蒋昭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虽然，那惊讶短得几乎看不清。 他又想起在学校楼道里遇到姜玥的那一次。 她主动冲他笑，蒋昭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他没看错，姜玥真的在主动和他打招呼。 蒋昭出去集训的那半个月，有让沉亦舟帮忙盯着。 他知道姜玥在新班级里的处境并不好，而她口中的“挺好的”也只是体面话。 蒋昭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就变得柔软变得热情了，因为那时的姜玥的确需要他。 当然，沉亦舟说的那些，蒋昭其实都在知道。 姜玥可能没有那么喜欢他，但没关系，爱情本来就不是公平的，一个人喜欢少一点，那另一个人就喜欢多一点。 蒋昭不介意自己成为那个多一点的人。 他将烟头掐灭，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快步上了楼。 姜玥宿舍的钥匙蒋昭有，他偷配的，没告诉她。 门开了，房间里漆黑一片。 蒋昭看了眼鞋柜旁摆着的一双中跟鞋，姜玥是在的。 他进了屋，动作小心，尽量不发出声音，但还是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 姜玥喝酒了。 蒋昭知道今晚的姜玥不怎么高兴的，她只有心烦的时候才会喝，但酒量很差，一点就能犯迷糊，果然是喝醉了才会做了给他发湿逼照。 卧室的门半阖着，蒋昭看了一眼，径直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开灯，月光透过窗帘缝隙钻了进来，铺在她身上落下一道浅浅的光亮。 蒋昭看到了，她趴在床上，身上什么都没穿。 那样的她是那么可爱 姜玥原先是没有裸睡的习惯，全是蒋昭同居后才有的。 当然，关于同居这件事，他一开始也说得好听。 那不叫同居，最多就是室友，反正，三室一厅的房子，一人一间也成。 姜玥信了他的邪，结果，当天晚上两人就滚到了一起了。 后来，蒋昭嫌脱衣服麻烦，不让她穿，姜玥不服气，最后，公平起见，两人谁都不穿。 然后，避孕套成了两人消耗最大的东西。 蒋昭也是真舍得花钱，专挑贵的买，还成打成打的，跟批发进货似的。 那时候，蒋鹏每个月给他的生活费是固定的，和一般家庭的学生一样，并不算多，但这么一项“开支”下来，蒋昭的钱包瘪了不少。 一开始，姜玥并不知道。 同居了一个月后，她摸着蒋昭的腹肌，看到那越发明显的下颚线，总感觉他好像有些瘦了。 她问他，是学校训练太辛苦了？还是怎么了？ 蒋昭也没有瞒她，笑着说都买避孕套了，还颇为得意地打开衣柜。 当姜玥看着那快要堆成“小山”般的避孕套后，骂了他一顿。 蒋昭对她又哄又道歉，偏偏，卖他避孕套的那家药店还坑人，那些避孕套只剩下半年的保质期，以至于到了暑假，她和蒋昭都没有回家。 一个说学校要训练，一个嘛说是要打工。 两人就呆在公寓里，吃饱了睡，睡饱了就做，没日没夜的，终于在临期前把套子都用完了。 这大概是他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如今，回想起来，就跟做梦似的。 卧室漆黑一片，只有一缕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姜玥赤裸的身上，照出一片白腻的光感。 姜玥的睡相其实挺好的，就是有个小习惯，喜欢夹着被子睡。 此刻，她的手枕在耳边，两团饱满的奶子被挤在中间，双腿则紧紧夹住被卷成一团的夏被。 睡着了的姜玥乖得像是一个洋娃娃，那种懵懂无知的感觉会让人产生保护欲，当然，还包括侵犯欲。 蒋昭将丢在地板上的睡袍捡起来，仔细迭好放到床脚。 他走到床边，姜玥洗了澡，浑身香喷喷的，蒋昭恨不得将她浑身上都舔一遍。 张开手掌去摸她圆润的翘臀。 那触感太舒服了，仿佛一块又滑又腻的豆腐，让人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蒋昭对着那滑腻的屁股肉又揉又捏，顺道还亲了两口。 姜玥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他变得越发胆大，手指沿着深刻的股沟慢慢往下滑，紧致的菊穴小得连个手指头都挤进不去。 这地方，蒋昭还没插过。 蒋昭知道她怕疼也不怕她受苦，但如果鸡巴真插进去了，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他是有些想试试的，但想归想也不敢真的下手，万一把人弄醒，姜玥可能会当场打死自己。 算了，不插就不插吧。 蒋昭打消念头，便俯身朝着紧致的逼口舔了舔，结果，才一下的功夫，差点把人惊醒了。 姜玥无意识地扭了扭屁股。 好在，她只是换了个姿势，嘴里似乎低声呢喃着什么。 蒋昭没听清，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姜玥早就被含得起了反应，她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己还在梦里，但那触感太过真实了。 她大概是真的喝醉了，做梦都能梦到和蒋昭做爱，但这场梦实在是短得猝不及防，也只好抱着被子，习惯性地开始夹腿，想要继续感受还没真正到来的快感。 柔软的夏被挤在腿间摩擦柔软的阴蒂，姜玥一边夹一边喊蒋昭的名字。 这样的双重刺激才能激发隐藏在她体内的，最原始的冲动。 没一会，那熟悉的感觉终于袭来，她的脚尖猛地绷紧，夹住被子的腿也跟着绞动，就这样到达了高潮。 姜玥依旧闭着眼睛，沉浸在高潮带来的余热中。 蒋昭则趁机探进她的腿根处，入手是一片濡湿。 今晚真是来对了，他从没见过姜玥自慰，还是喊着他的名字，这简直让他欣喜若狂，但很快又让他陷入了沉默。 先是半夜喝醉酒，给他发湿逼照，现在，又一个人抱着被子做春梦。 七拐八拐的，还不如给他打一通电话来得简单？ 但她始终没有打。 姜玥总是这样，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从来不会对他说。 什么都要他猜，什么都要他想，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也没有办法保证每次都能猜对。 蒋昭脱了外衣，将她抱着，整个人笼罩在怀里。 姜玥循着那熟悉的气息，本能性地回抱他。 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蒋昭。” “嗯，我在。”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蒋昭看到她泛红的脸颊和微醺的双眼。 这样的姜玥是那么可爱。 不想做缩头乌龟了 姜玥其实没有完全醒来，她迷迷糊糊的，但还是本能性地循着那熟悉的气息抱住了蒋昭。 “你怎么来了？” 她嘟嘟囔囔问了一句。 没睡醒的姜玥说话的时候软软的，没有一点攻击性。 蒋昭问：“你不想我来？” “嗯，看到你就烦。” 话虽这么说，但姜玥的手还是紧紧抱住他的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拌嘴，但她到底舍不得他。 屋外忽然吹起一缕风，掀开了窗帘，卧室一下变得更冷了。 蒋昭将一旁的夏被扯了过来，盖在两人身上。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要是想我，可以给我打电话，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就来。” 他说倒是好听，就跟哄孩子似的。 姜玥知道他只是在哄自己，做刑警的哪能说来就来，真以为是拍电视剧吗？ 她泄愤般地咬了下蒋昭的肩膀，男人吃痛地揉了下她的奶。 两人一来一回，谁也不吃亏。 寂静的夜，撩拨起姜玥的心弦，大概是酒精的余温还有蒋昭的拥抱，让她第一次有了倾诉的欲望。 “我妈说，小姑带着人去见了他们，他们都很喜欢她。” 蒋昭愣了一会，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程远泽的妹妹？” 姜玥点头。 “她买了礼物，爸爸妈妈都很喜欢。” 蒋昭勾起她一缕头发拿在手里把玩。 “你不是也给他们买过礼物吗？” 逢年过节或是出去旅游，姜玥都会给他们带些小东西。 她以前也给蒋鹏和姜芬买过，给姜芬买的是珍珠耳环，蒋鹏则是一对核桃，让他盘着玩儿的。 总之，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人家一样就能抵她十样，到底是不一样的。 姜玥是有些自卑的，寻常时间，她可以强迫自己不在意，但在蒋昭面前，她没办法假装。 “我好羡慕她，甚至有点嫉妒，我知道这样不对，但还是控制不住。” 她直白地向他倾诉自己的心情，不介意将心底最阴暗的部分展示出来。 蒋昭也不着急。 “所以，你想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姜玥深深叹了口气。 “有钱真好。” 如果有钱，姜芬就不用做保姆了，她也不用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不至于嫁给蒋鹏这么久了还要被戳脊梁骨。 但如果真有钱，她或许不会有认识蒋昭的机会了。 蒋昭觉得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姜玥。” 他鲜少会这样叫她的名字。 姜玥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听到他郑重其事地说：“我蒋昭这辈子喜欢的，从来都只有你这个人，不管是有钱没钱，还是别的什么，都无法改变。” 他平静地说着，带着不容辩驳的坚定。 姜玥的脑子好像有一瞬间变得格外清醒，她看着蒋昭，忽然在心底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 她不想再当缩头乌龟了。 她好像有了一点点信心 姜玥腾得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 蒋昭怔了怔，没搞明白她到底想干嘛。 “你去哪儿？” 他看着她从床上起来，然后，光着身子往门边走。 “我要去坦白，我要告诉他们。” 姜玥现在很坚定，也等不了了，趁着现在还上头，赶快速战速决。 房间里没开灯，黑灯瞎火的，姜玥凭着那股子“热忱”是注定走不了几步的，她差点撞到门上。 蒋昭简直哭笑不得。 “大半夜的，你上哪儿去坦白？” 他一把将人捞回来，重新拉回被子里。 “这事不着急，等办完这件案子，我们一起去。” 这件事关乎他们两个人，蒋昭不可能让她一个人面对，当然，还有些话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 姜玥听他的话。 “案子怎么样了？” “有些眉目了。” 今天回去这趟是有收获的，队里派人下去核实了，顺利的话，明天就能确定尸源。 “护身符我一直贴身带着，我会好好保护自己。” 他将被包扎的手悄悄背到身后，还不忘安慰她。 姜玥脑子闷闷的，也没察觉到什么。 她习惯性地攀住他的肩膀，两团奶子紧贴着他的手臂，她知道他喜欢这样。 蒋昭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别勾我。” 他没什么自制力，不用她勾手指，只要一个眼神，就会乖乖上钩，但他今晚不想欺负她。 蒋昭就这样抱了她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姜玥先醒的。蒋昭还搂着她，睡得没知没觉。 姜玥看了眼手机，时间还早的，但她想起昨晚蒋昭说的话，他今天还要回队里。 她推了一下他，让他起床。 男人不悦地皱眉，将人一把搂进了怀里。 大鸡巴还在晨勃，胯下胀鼓鼓的，顶起了一个小包。 他昨晚都没弄她，今早就不可能放过她了。 蒋昭架着她的腿缠在腰上，用着最原始的上下姿势肏她的逼。 不算宽敞的窄床发出配合着那抽插的动作，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他一边插一边问姜玥。不带套是不是更爽？这不是废话吗？ 隔着那层膜，哪里比得到这样肉贴肉的触感。姜玥没回他，他就更加用力，她实在受不了了，只能乖乖承认。 最后，连插了几百下的蒋昭将精液全都射了进去。 他心满意足地下了床，没忘抱姜玥去洗澡。 临走前，还磨磨蹭蹭地吻她。 蒋昭还是走了，但这一次，姜玥的心境是不一样的。 她有了安全感，好像也有一点信心。 周末很快过去，正式开学了。 N大有一笔企业赞助奖学金，不需要申请，根据学年总成绩来定人选。 姜玥将统计好的名单交给教导主任，第二天，名单公布。 很快，到了颁发奖学金的这一天。 仪式还挺盛大的，学校几个大领导都来了。 姜玥找了个位置，刚坐下，有人忽然拍了下她的肩膀。 她回头一看，竟然是程远泽。 意外 姜玥并不意外会在这里遇到程远泽。 关于奖学金的资助方的文件，她整理名单的时候就看到了，赞助方就是程远泽的公司。 奇怪的是，他今天来竟然还带了几个保镖。 姜玥喊了声姐夫，跟在程远泽身边的副院长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程远泽还挺坦然的，说姜玥是她的小姨子。 那意思很明确，让他们多照顾照顾。 姜玥不算太认识他，更不能随便承他的情，她和蒋昭的事，就像是个迟早会定时炸弹，而第一个受伤的就是程韵怡。 程远泽作为她的亲哥哥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程韵怡的立场，这一点毫无疑问，当然也合情合理。 不用想也知道，那时候会闹得有多难看。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到一个空位置上，躲在这里显得格外安全。 姜玥拿出手机，微信提示有条信息，是蒋昭发来的。 “白天出完任务，晚上回来陪你。” 他这几年好像没有那么忙了，每晚都会回来。 晚饭也不迟去吃，姜玥做，他也不闲着，一起帮忙打下手。 吃完晚饭，一起去操场逛逛，回来再看会电视，惬意得很。 姜玥回了一个“好”，想了想，似乎有些生硬，于是，又在后面加了一个小小的，带着笑脸的表情。 今天这个颁奖典礼似乎格外热闹，光是N市电视台就来了好几个记者，让本就不宽敞的礼堂显得更加拥挤。 仪式正式开始了，程远泽在主持人的欢迎下上了台。 姜玥并不关心，只放下手机，准备去趟厕所。 出来的时候，却意外撞上一个保洁员。 姜玥同她说抱歉，那人却狠狠瞪了她一眼，她沉着一张脸，手里拎着的黑色塑料袋甩了出去。 “哐当”一声，袋子里的东西掉了出来，竟然是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那人迅速将刀捡了起来，转身就走了。 姜玥隐约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她赶紧跟了出去，却不见女人的踪影。 她去问保安，保安说，那人。 可就在这时，礼堂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恐怖的尖叫声。 姜玥赶紧进去，然后，就看到那个保洁服的女人站在仪式台上，她掐着个女学生，手里的菜刀紧紧抵住她的脖子，然后对着站在她面前的程远泽大声说着什么…… 场面已经彻底混乱了。 好在，还有几个老师维持秩序，很快，礼堂被清场了。 姜玥趁机偷偷走到了仪式台下，她听到那女人对着程远泽大声喊道：“程远泽，你这个禽兽，还我女儿！” 程远泽不悦地皱着眉，他转身就想走，却意外看到了姜玥，于是，那脚步又停了下来。 姜玥趁机走了上去。 “这位女士，你冷静一点，有什么话可以先把孩子放开再说，好吗？” 不过，这些“缓兵之计”似乎一点用也没有。 她还是很激动，甚至，挥舞起手里的刀像是要和程远泽同归于尽。 姜玥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被劫持的女孩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脖子被刀勒出了一条很明显的血痕，泪水布满了她绝望的脸庞。 这一秒，姜玥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迅速身旁的程远泽使了个眼色，直接猛地抓住那把刀，那女人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动作，想把刀抽出来，却被一旁的程远泽狠狠踢了一脚。 前几天文件损坏的事情导致存稿都无了，感觉深深受到了伤害，可能更新比较慢，码的剧情都快不记得了，救命了，可以养肥~~~ 医院 程远泽的保镖很快将那女人制伏了，被劫持的女学生也带了下去。 场面得以控制，唯一受伤的只有姜玥。 几个校领导很快过来了，发生这样的意外，他们一个劲的道歉。 程远泽没搭理他们，转头扶了姜玥一把。 “你还好吗？” 姜玥摇头说没事。 她虽然握住了菜刀，但收了点力气，手心只是被浅浅地划了一下，流了一点血，就是看起来有些渗人罢了。 程远泽决定送她去医院。 姜玥不想这么惊师动众。 “不用那么麻烦，一点小伤口，去医务室就可以处理了。” 不过是两道划伤，她都没打算去医务室，宿舍里有创口贴，贴上就差不多了，要真去医院，等到的时候,伤口都能愈合了。 但程远泽还是不同意。 “我是你姐夫，要是让你姐姐知道出了这样的事不去医院，肯定要怪我的。” 他搬出了蒋萱。 姜玥想起去年大年三十的那个晚上，姜芬做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流了点血，蒋萱看到了担心得不得了，非要送她去医院。 程远泽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姜玥没办法，只能答应了。 车子开到医院的时候正好到了午休的时间，只能挂急诊了。 急诊室门口围了不少人，挺多的。 姜玥坐在走廊的排椅，等着叫自己的名字。 楼道的尽头走过几个警察，脚步匆匆。 姜玥看到他们身上的制服，下意识想到了蒋昭，但那人群里没有他。 程远泽去打了通电话，很快轮到她了。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姜玥手上的伤不算太严重，简单缝两针不需要拆线，再打一枚破伤风就好。 程远泽去挂号处付钱了。 护士把她带到后面的清创室。 姜玥趁着空问。 “刚才，我在外面看到有警察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护士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年纪轻，藏不住什么话。 “住院部发生了一些事情，好像是出了什么医疗事故，不知道是谁报警了。” 原来是这样。 蒋昭是刑警，应该不用处理这样的案子。 姜玥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缝完伤口后，护士又帮她打了枚破伤风。 麻醉过的伤口没那么疼，麻麻的，就算是打针没什么感觉，唯一不方便的是这两天不能碰水，她洗脸洗澡可能有些麻烦。 姜玥正想着该怎么办，就听着护士来了一句。 “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刚才还特地给我们院长打电话，一定要让外科主任给您看呢。” 男朋友？ 姜玥愣了愣，片可才意识到她口中的男朋友指的是程远泽。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话音刚落，清创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姜玥回头看去，竟然是蒋昭。 受伤 蒋昭是跑来的，他一听到消息，立刻就赶过来了。 大概是跑得太着急了，头发都是乱的，他没穿警服，领子歪歪扭扭的，不知道是刚从哪里出任务回来。 姜玥看到他的时候，莫名心虚了起来，身子往后靠了靠，想要躲避他的视线。 蒋昭察觉到她这个细微的动作，不免眉头一沉。 护士不认识蒋昭，以为他走错了，说了两句让人出去。 蒋昭一开始没搭理，到后面也烦了。 “你问她我是谁？” 他指向姜玥，语气冰冷。 姜玥知道他生气了。 而关于他的问题，答案有两个，一个是哥哥，另一个是男朋友。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理智告诉姜玥，自己应该回答的是哥哥，这个答案最安全，也最妥当，至少，对于现在她而言。 姜玥心知肚明，她沉默地看了眼蒋昭。 正好，他也在看她，那眼神里参杂了太多，有埋怨，有紧张，似乎还有一丝期待。 姜玥沉默了一会，她还是妥协了。 “不好意思，这是我男朋友。” 护士面露惊讶，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弄错了，她赶紧说了声抱歉，便推着小车离去了。 清创室里只剩下姜玥和蒋昭，但气氛似乎缓和了不少。 蒋昭的气因为那声“男朋友”几乎一消而散。“好好的，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男人的语气变得平和，不在尖锐，此时此刻，他更多的是担心，是心疼。 姜玥冲他笑了笑。 “出了点意外，不小心的，护士帮我缝了两针，已经好了。” 她说着，想去拉蒋昭的手，但被纱布包扎的手心没办法弯，最后，只能轻轻碰了碰蒋昭的手指。 微凉的指尖上还带些血渍，白外套上也有一点，还有一旁的垃圾桶里散落了几团带血的棉球，这到底是流了多少血？ 蒋昭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原本被压下去的火气都上来了。 发生劫持事件后，校领导报了警，蒋昭前头还在处理医闹的案子，一听那案情说是N大，有个姓姜的老师被菜刀弄伤了，哪里还呆得住。 “她拿的可是一把菜刀，那么明晃晃的一把菜刀，要是一个运气不好，哪里是缝两针那么简单的事，学校里有那么多人，那几个校领导总不是吃干饭的，怎么就非要你冒这个险？” 姜玥的动机其实很简单。 “因为我是老师，就像你是警察，保护群众是你的职责，相对的，保护学生也是我的职责，这是一样的。” 她平静地同蒋昭解释，除此之外，在那一刻，姜玥莫名想到了蒋昭，然后，下意识就做出了动作。 姜玥知道他是好意的，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姜玥有个很小的习惯，一般人不知道，就是心虚的时候态度会变得格外好，不像平时那样冷冷的。 蒋昭看她这幅样子决定让她“长长”记性。 他捏了捏她的脸，故意用着恶狠狠的语气道：“受伤的又不是我，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哟，还拿乔上了。 姜玥也不“惯着”他，她撇过脸，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行吧，那我收回那句话，不和你说对不起了。” 蒋昭看着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都快被气得咳嗽了起来。 姜玥趁机吻了他一下，这个吻很温柔，像是春日里和煦的风，抚平了蒋昭的不安。 “对了，是谁送你来医院的？” 蒋昭决定好好谢谢那个人。 姜玥犹豫了一会，想着该怎么称呼程远泽的时候，清创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这回，来的是程远泽。 这几天在出差，更新的可能不多，但是我尽量日更！ 还钱 程远泽的出现让两人之前原本已经缓和下来的氛围顿时陷入僵局。 姜玥下意识抽出被蒋昭握住的手，动作快到像是条件反射。 好在，程远泽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他的注意力都在蒋昭身上。 “蒋昭，你怎么来了？” 他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蒋昭收起空空的手心，他被姜玥这幅毫不犹豫甩开自己的动作弄得不太高兴。 这来之不易的“温存”就这样莫名被打断了。 蒋昭舍不得怪姜玥，但对程远泽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没回答，只把问题抛了过去，那莫名排斥的态度就显得刻意很多。 姜玥不想把事情闹大，赶紧将话题转了过去。 “姐夫，刚才谢谢你救我。” 不管怎么样，这声道谢是必须说的，姜玥不想欠着别人，但她说这话的时候，余光一直都落在蒋昭身上。 男人紧绷的下颚线暴露出了些许不悦的情绪。 她悄悄碰了碰蒋昭的手背，原本微凉的指尖似乎变得些许温热，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 蒋昭感觉到了，勾住她的小拇指，像是“泄愤”般轻轻捏了捏，到底没再说什么。 “危机”终于暂时度过了。 程远泽去窗口拿了药。“你回去以后记得吃药，还有，这几天千万别碰水，免得伤口感染。” 医生开了盒药膏和消炎药，他将拎着的药袋放到姜玥面前，那几声叮嘱俨然一副长辈的架势。 姜玥又说了声谢谢，想把钱还给他。 “多少钱？我还给您。” 上次餐厅吃饭的钱，姜玥给蒋萱转过去了，顺道还和她道了谢，把餐厅里发生的事也同她解释了一番，但蒋萱没有收。 姜玥想了想，干脆买了一些猫猫的用品给她寄过去。 程远泽笑笑。 “一点小钱而已，都是一家人，不用分得那么清楚。” 他还是一样的说辞，姜玥不答应，这次是一定要还的。 两人就着药费的问题来回拉扯了几句，蒋昭的耐心已经处在临界的边缘。 “既然已经包扎好了，我们就先走了。” 他从衣袋里拿出五百块，直接放到了桌上，然后，一把将姜玥拉起来，当着程远泽的面将人带出了清创室。 石头 蒋昭带着姜玥直接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蒋昭都没说话。 他不理人，姜玥也没找他搭话，也没力气说话。 麻醉的药效渐渐过去，痛感慢慢恢复，她的手麻麻的，人也越发没精神。 车子开出医院，很快就开到了N大的教职工宿舍楼下。 蒋昭将车停在一边，解开安全带，倒是没忘替姜玥开车门。 他憋着气，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还要硬撑着，这幅样子其实挺有意思的，像个气鼓鼓的河豚。 姜玥在心里倒数三秒钟，果然，数到“2”的时候，就见蒋昭狠狠甩了下车门。 “砰”的一声重响，把路过的流浪猫都吓得炸毛了。 姜玥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蒋昭意识到自己的不对。 他无奈地抓了抓头发，一脸的懊悔。 “对不起，吓到你了。” 他还算老实，同她道歉，姜玥摇头说没事，又不是小孩子，哪里会那么轻易被吓到。 “没关系。” 这句话她是发自内心的，她是真的不怪他。 至于，蒋昭生气的点，姜玥心知肚明，就是程远泽。 姜玥知道他不喜欢程远泽，甚至有些反感，这在蒋萱的婚礼上，他早就表现出来了。 虽然，姜玥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但她了解蒋昭，他不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敌意。 当看到自己和一个反感的出现在一起，会不高兴也是可以理解的。 姜玥不会怪他，虽然，她还是有些担心程远泽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可她这样的“大度”并没有让蒋昭感到高兴。 前些日子，隔壁检察院传了些风声出来，说是新上任的院长好几个月没回家，他老婆联系不上人，干脆找到单位要说法，结果，上来就甩了两巴掌，把保安都给看傻了。 这些传闻很快成为了系统内部茶余饭后的谈资，可能是有些夸张的成分在，但说真的，蒋昭挺羡慕的，因为，姜玥永远不会这样。 她总是无欲无求的，好像自己不管做什么，是好是坏，都不会让她有任何波澜。 就如同刚才，他都那样甩脸子了，还摔车门，要换做别人，早一巴掌甩过来了。 姜玥倒好，一声不吭，还说没关系。 她总是这样，冷静又理智，情绪稳定到像块永远捂不热的石头。 “姜玥。” 蒋昭想和她好好谈谈。 姜玥没回话，只抬头看了眼蒋昭。 麻醉的药效已经褪得所剩无几了，姜玥的手疼得越发厉害，手心一颤一颤的，半条手臂好像也跟着疼了起来。 这个角度，蒋昭看到她略微苍白的脸，消瘦的下巴，还有她的眼睛和微蹙的眉头。 姜玥张了张嘴，实在没有力气回话，最后，只能无力地靠在蒋昭的身上。 这个动作让他的心一下又软了。 于是，原本准备好的话硬生生被压了下去。 小猫 蒋昭其实还有很多话想问，为什么姜玥会和程远泽一起出现在医院里，听两人交谈的语气好像还很熟的样子。 他们最多只是在蒋萱的婚礼上见过一面，除此之外，是不是还在别的地方有过接触，不然，怎么会熟悉到这种地步？ 这些，蒋昭都不知道。 但姜玥真的累了。 这一天发生了好多事，她的身心都疲惫到了极限。 这个时候的她需要好好休息。 蒋昭到底心疼她，没有往下问。 他背着人往楼梯上走，男人的脊背宽厚有力，姜玥贴在他的背上，听到他蓬勃的心跳声，有了种莫名的安全感。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包括和蒋昭在一起后，姜玥都尽量不让自己依赖他。 她时刻提醒自己，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过于弱不禁风，旁人三两句话的重量就能轻易压垮。 但在这个短暂的片刻，她很想依靠他，想把那些压力或是不安，甚至是道德感，通通抛在脑后。 她圈着男人的脖子，将下巴轻轻垫在他的肩膀上。 蒋昭的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痣，姜玥很早以前就发现了。 以前听外婆说，痣长得越多就越有钱。 长在手上能带金戒指，长在脖子上那就是金项链，还有耳朵，那就是金耳环。 所以，蒋昭什么时候也戴金耳环了？ 不知道是血流多了还是怎么了，姜玥的脑子闷闷的，张嘴就朝着他的耳垂咬了下去。 蒋昭吃痛地“嘶”了一声，他扶着姜玥的腿往上一提，掐着她的屁股揉了两把。 两人这一来一回的打闹把明明只需要几分钟的台阶，愣是走了十分钟还没到。 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同事，也是学校的老师，恰好也认识姜玥。 她喊了声姜老师。 蒋昭以为她会躲，或是干脆把头埋起来，像个鸵鸟似的，但姜玥没有，她趴在他的背上笑着和那女老师打招呼，大大方方的。 蒋昭有宿舍的备份钥匙，他开了门，直接把人抱进浴室。 姜玥趴在他背上快睡着了，不过，她身上那件带血的外套还是得脱掉。 教室宿舍的条件相对简单，这里没有浴缸，蒋昭搬了根椅子坐下，又让姜玥坐在自己腿上。 “玥玥，乖，抬个手。” 蒋昭从前喜欢把她的名字迭起来叫，姜玥觉得太肉麻了，不让他这么叫，只能连名带姓的那种，不然叫“喂”也行。 她今天实在有些累了，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蒋昭说的话她听得见，就是眼皮重睁不开。 姜玥默许了这个称呼，还配合地抬了手。 她这幅灰头土脸的样子真的很像不小心跑出家门的猫，被外头的野猫揍了一顿，打架打输了，可怜巴巴地回了家。 蒋昭是真的拿她没办法。 那件带血的外套被丢到了地上，连带着还有内衣和内裤。 姜玥的手不能碰水，蒋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拿着花洒仔仔细细冲了一遍。 好在，她身上没有别的伤口了。 这个澡洗得蒋昭身上也湿透了。 换作以往，少不得在浴室里弄一次，但现在姜玥不舒服，蒋昭不会欺负她，也不舍得。 他干脆脱了衣服，把自己也冲了冲，拿来浴巾给姜玥裹上，然后，光着膀子把人抱进卧室的床上。 蒋昭的母亲去世得早，他很早独立了，加上那几年的警校生活，除了不会做饭不好吃，其他的都很顺手。 他回到浴室，去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宿舍里没有洗衣机，他就蹲在花洒下洗。 男人个子高，蹲在狭小的淋浴间里不觉得累。 他把姜玥的衣服都洗了，连带自己的，都晾到阳台上。 两条内裤被夹在不锈钢晾衣架上，一黑一白，一大一小，迎着风微微晃动着。 不知不觉，快到黄昏了。 蒋昭给队里打了电话，想请几天假照顾姜玥。 领导批准了，但只能给他一天假，队里太忙了，蒋昭又是队长，一天已经是极限了。 一天就一天吧，有总比没有强。 蒋昭莫名烦躁起来，他想起自己刚毕业那会儿，蒋鹏准备把他安排去省厅，蒋昭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那时候年轻气盛，谁的光也不想沾，想自己做出点成绩来。 现在想想，要是真去了，如今，和姜玥大抵又是另一个光景了…… 更新了更新了~ 猪蹄汤 姜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厨房传来一股香味，隔着门缝钻进来。 姜玥闻了闻，应该是炖猪蹄的味道。 姜芬做的炖猪蹄最好吃，一瞬间，姜玥还以为是她来了。 但在厨房里忙碌的不是姜芬，而是蒋昭。 蒋昭很快注意到她来了。 “睡醒了？” 他问了一句。 姜玥点点头没回话，她的注意力都在蒋昭身上。 他围了围裙，是上次两人去超市抽奖抽到的，米黄色的波点图案穿在他身上，乍一看去有点奇怪。 姜玥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翻出来的，她都不记得放在哪儿了，不过，蒋昭好像一点也不介意。 他放下菜刀，拿了沙发上的小毯子给姜玥披上。 姜玥身上只穿了件吊带睡裙，那是洗完澡后蒋昭亲手给她穿的，已经到深秋了，他怕她手还没好，又着凉了。 蒸锅里浓白的汤汁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听起来很治愈。 小时候，姜玥一发烧，姜芬就会给她炖猪蹄汤。 不过，那时候对她们而言，猪蹄挺贵的，不是想吃就能吃的东西，现在，她们再也不用为生活奔波，但姜玥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姜芬做的炖猪蹄了。 都说吃啥补啥，姜玥的手受伤了，蒋昭一下就想到了猪蹄。 学校门口就是菜场，走路也不过七八分钟的时间，蒋昭洗完衣服出去了一趟，买了点东西，那蹄花他挑了很久，顺便还让摊主处理了一下。 姜玥记得蒋昭是不会做饭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 “我打电话问了阿姨。” 蒋昭是不会做菜，但又不是笨蛋。 他特意打电话给姜芬，问了炖猪蹄的做法，按照她说的一步一步来，先把猪蹄过个水，加点葱花生姜，再放进蒸锅里，这不就完事儿了，一点也不难。 姜玥听着多少有些触动，她的眼神跟着暗了暗，蒋昭以为她担心被姜芬知道受伤的事。 “放心，我没告诉阿姨，她应该不知道。” 姜玥不想让姜芬自己受伤的事情，她不想让她为自己操心了。 蒸锅里的猪蹄炖得差不多了，蒋昭拿了个汤勺，舀了口汤吹了吹递到姜玥嘴边。 姜玥喝了一口。 “好喝吗？” 他还挺紧张的，虽然是第一次做菜，但还是希望能给姜玥留下个好印象。 “好像有点淡。” 那简单，加点盐就好了。 蒋昭加了盐，姜玥又喝了一口，这回又太咸了。 咸的话也简单。 他去舀了一勺白糖，而不是加水。 姜玥还挺意外的，没想到，连这个细节他都问来了。 不说触动是不可能的，姜玥心知肚明。 她酝酿了一会，决定把今天的事告诉他。 “今天会遇到他是因为今天学校举办奖学金颁发仪式，发生了一些意外，他正好在那儿才会送去去医院的。” 姜玥不是一个擅长解释的人，也不喜欢解释。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我和他并不熟。” 这个他指的是谁，蒋昭比谁都清楚。 说真的，他其实早就不在意了，他太了解姜玥的性格，但能从她口中听到解释，蒋昭很高兴。 这意味她不再对自己设防，愿意敞开心。 蒋昭抱着姜玥转了一圈，差点把她吓到了。 电饭锅的米饭很快熟了。 蒋昭这锅猪蹄汤足足盛了两大盆，嫩吃完就不错了，别的菜也没必要做了。 姜玥的手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别说筷子，勺子都用不了。 蒋昭忽然觉得受伤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喂她吃饭了。 她还挺配合的，说张嘴就张嘴，一点也不含糊。 蒋昭越喂越觉得有意思，他兴致上来了，故意在她张嘴的同时把勺子收回来，姜玥好几次都咬空了。 次数一多，她的脾气也上来了，干脆不吃了。 蒋昭看着剩下的半碗饭，赶紧把人哄好了。 期间，姜玥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是银行卡发来的提示，工资已经打进了。 姜玥的心情因为这条短信变好了，因为，如果能经济上能独立，她就不用再依靠姜芬了，到时候，她就去坦白自己和蒋昭在一起的事，这样至少能有点底气。 最快两个月，最慢半年。 她在心里这么打算着。 忽然，门铃响了。 两人莫名对视了一眼，蒋昭放下筷子，透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站着个女孩，是程韵怡。 不速之客 程韵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蒋昭不知道，姜玥更不知道。 她走到门边，应了一声，问她有什么事？ 程韵怡听说她受了伤，就买了点水果来看看她。 看她？ 姜玥听着挺奇怪的。 除了上回在蒋萱婚礼短暂的接触外，她不记得自己和程韵怡打过交道了，她们之间似乎还没亲近到需要来看自己的程度。 显然，这句话只是说辞，她还有别的目的。 姜玥忽然头疼了。 如果说医院里还可以用凑巧来应付程远泽，那蒋昭出现在这里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了，更何况，站在门外的人还是程韵怡。 姜玥不准备开门，她想着该用什么样的话来推辞，但蒋昭不这么认为。 虽然在蒋萱婚礼的当天下午蒋昭就回绝了程韵怡，但蒋红还是会时不时给他打电话，就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开。 现在，人都到面前了，正好把话说清楚。 蒋昭决定开门，姜玥不同意。 “你去里面待一会。” 她压低了声音，指着卧室的方向，这回，轮到蒋昭不同意了。 “我不去。” 他明白姜玥的意思。 可他凭什么要躲，为什么要躲？他正大光明地在自己女朋友的宿舍里，有问题吗？一点问题也没有。 又不是偷情，就算被撞破也没什么，反正，迟早都要知道的，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蒋昭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有些事情越拖只会越麻烦，要不是考虑姜玥的想法，他根本不可能拖到现在。 姜玥不意外蒋昭会是这样的回答。 早知道就不应声，装作屋里没人，程韵怡等不到人开门，说不定就回去了。 姜玥越想越为难，蒋昭瞧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又软了。 “我去卧室可以，但总得给点报酬。” 他说报酬，姜玥刚想问他要什么，男人的吻就落了下来。 不过，蒋昭没吻她的唇，而是朝她的脖颈狠狠吸了一口，一个红色的“草莓印”就这么落下了。 他倒是说到做到，亲完便干脆地走进了卧室。 姜玥把蒋昭的鞋子往沙发后踢了踢，确定没有太大的问题才开了门。 程韵怡早等得不耐烦。 “怎么才开门呀，我敲得手都快酸了。” 她忍不住抱怨，一点也不把姜玥当外人。 姜玥倒也没往心里去，程韵怡从小被娇养长大，就是个小孩子脾气，发发牢骚属实正常。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程韵怡将手里提这的一袋苹果递给姜玥。 “我哥让我来看看你，呐，这个给你的。” 那袋子里的苹果只有两个，是程韵怡路过学校水果摊顺路买的，当然，她原本不想买的，要不是程远泽提醒，她甚至都不想来这一趟。 姜玥想了想还是收下了。 她同程韵怡道了谢，以为这样就能把人打发走了，没想到程韵怡又提了要求。 “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卫生间吗，我想补个妆。” 姜玥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还好只是借用卫生间，她还挺庆幸的，没让蒋昭躲到那儿去。 程韵怡踩着高跟鞋走进来。 姜玥把她带进浴室里，目光始终盯着卧室的方向，生怕蒋昭一个不配合就冲出来了。 所幸，程韵怡很快从浴室出来了。 姜玥把她送到门口，程韵怡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那个，你有蒋昭哥的联系方法吗？” 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姜玥的心猛地一跳，以为她察觉到了什么，不过，看程韵怡的表情应该只是随口问问的。 “我不知道。” 姜玥回得好自然，现在是一点心虚的意思都没有了。 好在，程韵怡也没看出什么来。 虽然蒋萱已经和她表示过蒋昭的意思，可她还是不想放弃，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比不上别人的地方，更别说那个所谓的“女朋友”，她相信只要给个机会，让她和蒋昭多接触几次，他一定会喜欢上自己。 程韵怡对自己非常自信，还特意去了蒋家好几次，想给长辈们留下好印象，但都没能联系上蒋昭，现在，就只剩下这个姜玥了。 所以，在听到程远泽想让她来看看姜玥的时候，程韵怡答应了。 她本来就只是打着试试看的心态，也没指望在姜玥身上得到什么消息，毕竟，就像蒋红阿姨说的那样，她就是个拖油瓶，能派不上什么用场？ 程韵怡想着，又将姜玥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么近的距离，她注意到了她胸前的痕迹，哟，好明显的草莓印呀。 退路 程韵怡没待多久就回去了，她本来就只是完成任务的，东西送到就走，也不想和姜玥接触太久。 她踩着高跟鞋大摇大摆地走了。 姜玥守在门口，确定她已经走出宿舍楼才安下心。 门重新被关上了，蒋昭也能出来了。 “看不出来，你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 如果说，程远泽只是巧合，现在，连程韵怡都亲自上门来了，这算什么话？ 蒋昭越想心里越泛酸。 姜玥瞧他靠在卧室门口，活脱脱一副怨夫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 她忍不住打趣。 “你现在连女人的醋都吃了？” 他哪里是吃醋，根本就是不屑一顾好吗？ 蒋昭知道她在和自己开玩笑，倒是不担心会把他推开了。 “你别和他们走得太近，那帮人没几个好东西。” 他走到姜玥身边，揽着她的肩膀把人往怀里带。 姜玥被他这么一提醒，忽然想起了在礼堂里劫持学生的那个女人，如果没记错，她当时真正的目标应该是程远泽。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蒋昭确实知道。 他不想姜玥和程家那帮人有太多的接触。 程家的生意做得大，但也不是那么干净的，难免会在灰色地带游走，哪天东窗事发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谈生意逢场作戏也不是没有。 蒋昭早就打听过了，程远泽有过不少女人，婚前的私生活并不干净，就算是婚后，他依旧会出入那些需要应酬的场合。 男人大多都有劣根性，不可能因为结了婚就改过自新，婚前怎么样婚后还是怎么样，改不了的。 所以，从头到尾，蒋昭都不赞成蒋萱和程远泽的婚事，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程远泽一定会出轨，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受伤的人只会是蒋萱。 “那这些，蒋萱知道吗？” 说到这个，蒋昭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因为，蒋萱都知道，她不但知道还非常清楚。 女人一旦泛起恋爱脑起来，谁也拦不住，蒋昭该劝的都劝了，但她依旧不放弃程远泽。 蒋昭只要一想到这个就来气。 他和蒋萱是龙凤胎，同一天生的，只不过，蒋萱先出来，就做了姐姐，但蒋昭并没有把自己当做弟弟。 “你说她堂堂一个N大毕业的高材生，现在也不上班，一天到晚就蹲在程家做什么家庭主妇，我真不知道她那个脑子是摆设还是什么？” 蒋昭的语气带了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姜玥不知道该怎么说些什么，按道理，也轮不到她说什么。 蒋萱和她不一样，她从小衣食无忧，即便是母亲去世，蒋鹏依旧把她保护得很好。 她的起点是很多人无法到达的终点，就算将来真的和程远泽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大不了离婚，有蒋鹏和蒋昭在，她也不至于没有退路。 但姜玥不同，她和蒋萱几乎是全然相反的人生。 她从小姜芬，没有一点试错的机会，更没有退路，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从小到大想追姜玥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老天给了她美貌，但这并不是一个太好的馈赠，特别是对于像她这样没有家庭支撑的女孩。 姜玥知道自己选择的每一步都必须准确，容不得半点差错，惟一的例外，只有蒋昭。 她没想过会和他有牵扯，更没想过会纠缠到现在。 坦白 蒋昭在宿舍里照顾了姜玥三天。 虽然领导只答应他一天，但他就是没去，本来就有年假，加班的日子也不少，少他一个公安局又不是开不下去了。 蒋昭永远会把姜玥摆在第一位，任何人任何事都没她重要。 姜玥问他，这样算不算是旷工，会不会扣工资？ 蒋昭无所谓，旷工就算旷工，他也不差那点钱。他就这么在姜玥宿舍住下了。 头两天晚上，蒋昭忍着不碰她。 上了床难免有动作大的时候，万一扯到了伤口，又崩开了，吃苦的还是姜玥。 蒋昭舍不得她受苦，就算是一点疼也舍不得。他怕自己忍不住，就去沙发上睡，这样保持一点距离似乎可以奏效，但那沙发太小了，蒋昭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哪里睡得下。 姜玥也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 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一缕从窗帘缝隙里跑出来的月光落进来，她看到蒋昭蜷缩在沙发上，一条薄薄的黄色毛毯裹在身上，好像条毛毛虫面包。 蒋昭听到了脚步声，他本就浅眠，加上警校训练的关系，身体的本能让他睁开眼睛。 “是想去厕所吗？” 他边说边打哈气，倒是爽快地掀开毯子。 姜玥说不是。 蒋昭干脆打开了落地灯。 昏暗的客厅一下变得明亮起来。 “那是手又疼了？” 麻醉药效褪去，伤口会疼也会痒，蒋昭对此很有经验，因为，他受过的伤太多了。 姜玥并不是想去厕所，也不是伤口疼，她只是想来看看他。 蒋昭倒了杯水给姜玥，她喝了一口就说不要了，蒋昭就着她喝过的位置也喝了一口。 夜已经深了，白日的喧嚣归于平静，这样的氛围似乎格外适合谈话。 姜玥把蒋昭重新按到沙发。 “我有话想问你。” 她鲜少有这样主动想找他谈话的时候，蒋昭简直求之不得。 “你说，我听着。” 他顺势把人拉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姜玥搭着他的肩膀，犹豫了一会。 “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这个问题姜玥很久之前就想问他了，程韵怡的忽然出现让这个问题重新被摆到了台面上，她不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的人，对自己也有着清醒的认识。 蒋昭答得毫不犹豫。 “我什么都喜欢。” 油嘴滑舌，姜玥不信。 “少骗我。” “我没骗你。” 蒋昭说这些话是发自内心，姜玥是他年少时的喜欢，那是最纯粹的感情，没有任何杂质。 她的优点他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蒋昭觉得她哪里都好，聪明漂亮有主见，她在他眼里就像个块闪闪发光的水晶。 姜玥听着，觉得鼻子有点酸。 “可是，你想要的，我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做到。” 蒋昭沉默了一会。 “那你知道我想要的什么？” 姜玥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想和她结婚，想和她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她不是不愿意，可有些事情不是愿意就能做到的，即便她是打算找姜芬坦白了，但结果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她越想越愧疚，眼眶一会就湿了。 蒋昭估摸着她又想歪了。 “我只要你平安就够了。” 他躺在沙发上睡不着，想了很久，满脑子都是姜玥坐在清创室里浑身都是血的样子，那画面蒋昭一辈子都忘不了。 如果那把菜刀划伤的不是姜玥的手，而是捅进了她的身体里，蒋昭知道自己一定会发疯。 他真的想明白了，什么都没有姜玥来得重要。“我之前就和你说了，你不想结婚我们就不结，这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 结婚证说到底不过是一张纸，没有那张纸也改变不了他和姜玥在一起的事实。 蒋昭相信，她也是这么想的。 姜玥看着男人的眼睛，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在和蒋昭的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里，处于弱势的那个人可能并不是自己。 一瞬间，她的眼眶更湿了。 蒋昭看出了些许“端倪”。 “怎么还哭了，来，让我好好看看。” 他故意夸张地看过来，装着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姜玥知道他是在逗自己。 “等下趟回家，我就和妈妈去坦白。” 她忽然有了勇气，这份勇气是蒋昭给的。 不管结果怎么样，她都决定试一试。 爽（h） 姜玥一直以来秉持的冷静自持，面对蒋昭这样的真诚，也难以抵抗。 她低下头吻住男人的唇，轻舔慢含了一阵，又伸着舌头往里探。 那舌尖又滑又灵活，像条小蛇似的和蒋昭的舌头紧紧纠缠。 姜玥鲜少有这样主动的时候，蒋昭很喜欢她的主动，但一想到她的手，还是迟疑了一下。 “你的手没关系吗？” 什么手不手的，现在是关心手的时候吗？ 姜玥咬了下他的舌尖，以此作为不专心的惩罚。 蒋昭得到了回应，不再纠结那些细枝末节。 沙发到底有些窄，施展不开。 他一把将人抱起，姜玥的双腿夹住了男人的腰，吻着他的喉结，学着他白天那样，在男人的脖子上落下一个个红痕，来宣告她的专属权。 蒋昭的魂都快被她吸走了，脚步差点打滑，差点撞到了卧室门口的穿衣镜。 他一脚踢开卧室的门，抱着人直接上了床。 今晚的情况特殊，蒋昭没把姜玥压在身下，而是让她坐在自己腰上。 女上位的姿势姜玥还挺喜欢的，因为这样，她可以轻松看到蒋昭的表情。 她今晚特别想让他快乐，让他爽。 蒋昭身上的白体恤很快就被丢到了床下，他脱衣服的动作顺手极了，但到了姜玥这里倒像是换了个人。 解纽扣的手都是颤抖的，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那时候，他和姜玥的第一次也是这样。 高三毕业的暑假，两人瞒着姜芬和蒋鹏偷偷去了隔壁的W镇玩。 动车晚了点，到酒店的时候，只剩下一间房了，还偏偏是间大床房。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决定住一间。 蒋昭一开始还装模作样地说自己可以打地铺什么的，但姜玥还是让他上床了。 到了晚上，姜玥有点认床，半夜睡不着，忍不住动了两下，然后，蒋昭就抱上了。 她没有拒绝。 初夜的这一晚，姜玥并没有觉得舒服，因为蒋昭也是第一次，为数不多的自慰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经验。 他鸡巴胀得疼，只知道扯着姜玥的腿，挺腰抽插，其他的，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也没怎么折腾。 因为蒋昭很快就射了，几乎是秒射，一点面子都没留。 大概是觉得第一次丢了面子，蒋昭回去以后，“发愤图强”，连着看了好几部黄片，床上功夫是还真是越来越好了。 姜玥想着以前的事，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蒋昭终于把睡衣的纽扣都解开了。 其实，也不是非要解开，男人力气大，还不是轻轻一扯的功夫，但他又怕姜玥怪他弄坏新买的睡衣。 睡衣脱了，内裤也丢下去了。 姜玥光溜溜地坐在蒋昭腰上，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蒋昭往她的逼口摸了摸，上头早已糊满了骚水，又浓又稠的，还拉出了一条透明的银丝。 姜玥等不及，扭着屁股去蹭他的鸡巴，要他赶紧插进来。 蒋昭也不废话，拨开大阴唇，扶着龟头就往里插。 硕大的龟头顶开依旧窄小的逼口，一瞬间，酸胀的感觉让姜玥忍不住喟叹。 真舒服。 蒋昭把掌控权都给了姜玥。 她坐在他的身上，搭着男人的肩膀，像骑马一样，光小幅度的摩擦就已经够刺激了。 硬挺的鸡巴插在她的逼里，一跳一跳的。 姜玥故意缩穴夹了两下，蒋昭就喘得不行。 那喘息声又粗又重，真好听。 姜玥咬着唇抬起屁股，逼里的软肉裹挟着茎身舍不得松开，摩擦间发出了一阵淫糜的水声。 她只留了个龟头在逼里，然后，狠狠往下一坐，这下，鸡巴整根插进了逼里。 蒋昭的知道姜玥的每一次主动都会让他的快感加倍，但没想到，会这么爽。 他低吼着掐住姜玥的屁股，趁着她坐下来的时候，狠狠往上顶弄，龟头顶到了阴道的深处。 逼里的软肉被刺激地剧烈收缩着，死死绞住鸡巴不肯松口。 姜玥的腰都快被肏得软掉了。 蒋昭的腹肌上都是她的骚水，他又跟着顶弄了几十下，强烈的射意席卷而来。 最后，两人一起到达了高潮。 开车~~开个小车车~ 回家 那电话一连打了四五个。 姜玥的伤口本来就不深，缝过针以后也不用拆线。 这两天绷带都解了，没什么意外的话也能上班了。 她让蒋昭回队里，也别闹得太僵了，毕竟都是一个单位的，更何况，她不是那种太需要被照顾的人。 就算没有蒋昭，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蒋昭听了她的话，回队里了，但他晚上都会回来。 他和领导打过报告了，这段时间不加班，所以，这几天回来都不会太晚，来之前，还会去超市买菜，他会特意打电话问姜玥有什么想吃的菜或是水果，想不想吃蛋糕，或是喝奶茶。 局里新来的几个小姑娘，每天中午都会点奶茶。 蒋昭很少见姜玥喝奶茶，她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好像总对这种时兴的东西不感兴趣。 换言之，姜玥格外节俭。 想想也能理解，她以前跟着姜芬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就算现在经济方面没有了压力，某些生活习惯还是会持续下来。 蒋昭不想她总是这样。 花一样的年纪，买漂亮的衣服、鞋子还有首饰，这些都很正常。 蒋昭早把自己的公务卡交给姜玥了，这个举动的意思是那些钱她想怎么花都可以，但姜玥没有动过。 他是可以猜得出来姜玥为什么不想动那笔钱，但有些话蒋昭和她挑明。 两人开诚布公地谈了谈，蒋昭想把她的心结都解开，把这些年因为错过的沟通都填补回来。 蒋昭从前只觉得姜玥对自己并没有太喜欢，但昨晚那句话算是彻底让他明白了。 他总想姜玥多喜欢他一点，多爱一点，但其实，她比想象中更爱他。 周五的时候，姜芬给姜玥打了通电话，让她周末回一趟家。 姜玥正准备回去一趟，和她坦白和蒋昭的事，便顺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姜芬说蒋萱怀孕了，这周要回蒋家，但她不太想弄得人尽皆知，就想着周末叫几个亲近的回家聚一聚。 姜玥问她几个月了。 姜芬小声说三个月了。 三个月？ 蒋萱和程远泽的婚礼也不过是一个月前办的，这么说，她早在结婚前就已经怀上了，怪不得这么着急了。 姜玥答应了，说自己会去。 晚上，蒋昭下班回来，姜玥把蒋萱怀孕的事告诉了他。 蒋昭听了，脸色并不好。 他这样大概是不会去的，姜玥也没有强求，反正，他周末大概率是要加班的，也没时间回去了。 很快，到了周六。 姜玥回季家前先去了趟商场，给蒋萱买礼物。 她在这种事情上会格外注意，免得落人口舌。 不过，蒋家比她想象中的冷清多了。 蒋鹏不在，客厅里只有蒋萱和蒋红。 蒋萱见她回来，还挺高兴的。 姜玥把礼物交给她，说了两句恭喜的体面话。 她没理一旁的蒋红，这回，连小姑都不叫了。 蒋萱笑着说：“来就来，不用破费的。” 姜玥注意到她的气色并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还咳嗽了两下，看上去憔悴极了。 “小萱姐不舒服吗？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蒋红一听这话，又来劲了。 “你懂不懂？女人怀孕了不能吃药，万一影响了孩子怎么办？” 孩子孩子？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孩子？这还没生出来就不把母亲当人了？ 什么屁话？ 姜玥在心里骂了句傻逼，她不想和这种人浪费口舌，转身走进了厨房。 姜芬果然在里面忙碌。 蒋红爱折腾她，总会趁着蒋鹏不在的时候故意使绊子，她倒好，老实得跟个馒头似的，就这么傻乎乎地受着。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都这把年纪了，也不可能改。 姜玥拿了把芹菜帮忙一起摘。 姜芬不让她帮忙。 “这儿油烟大，妈妈来就好，你去客厅和小萱聊会天吧。” 那还是算了吧，万一和蒋红又吵起来了，那场面就难看了。 姜玥不想出去，当然，她还有件事想对姜芬说。 “妈，我谈恋爱了。” 油烟机发动的声响有点大，姜芬一开始没听清楚。 姜玥只好重复了一遍。 这下，她差点没把锅铲丢了。 姜芬愣了好几秒，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小玥，你没和妈妈开玩笑？” 开玩笑？怎么可能？ “他是我高中同学，比我大一岁，工作挺稳定的，长的挺不错的，对我也很好。” 这些话，姜玥早就准备好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那个……你也认识……” 不仅认识，还很熟，还特别喜欢。 姜芬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谁。 姜玥犹豫着要不要把蒋昭的名字说出来，忽然，蒋红进来了。 长辈 姜芬太激动了，一时忘记锅里还吵着菜。 糊味飘到了客厅，蒋红闻到了就过来了。 “什么味道呀，怎么连个菜都做不好了？” 她皱着眉一脸的嫌弃，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姜芬赶紧道歉，说自己不小心没注意。 但蒋红还是不罢休，骂骂咧咧地指着姜芬又说了两句不好听的话。 姜玥听不下去，她放下手里的芹菜，也不拐外抹角了。 “你要是不满意就自己烧，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做饭的不是她，在这儿吃油烟的也不是她，一天到晚，叽叽歪歪，嫌这嫌那的，没完没了了。 蒋红被呛了这么一句，面上挂不住。 “姜玥，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她翻来覆去就只会用这句话来压，其他的，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姜玥不准备给她面子。 “我实话实说而已，又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要不，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爸，让他来听听？” 她说着拿出手机，像是真要打电话的样子。 蒋红哪里还敢多说什么，跺了两下脚就走了。 惹人烦的东西终于走了。 姜玥重新拿起芹菜继续摘叶子。 姜芬有些不放心。 “小玥，你刚才太冲动了。” 姜玥不是一时冲动，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 “妈，你不能老是被她欺负。” 以前做保姆的时候就算了，到底是一份工作，受点委屈也没什么，但现在，她和蒋鹏结婚都这么几年了，蒋红还是这种态度就说不过去了。 到底，刻在蒋鹏结婚证旁的人是姜芬，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蒋红不过是个外人，这个家还轮不到她来颐指气使。 姜芬叹了叹气。 她也没办法，谁让蒋红是她的小姑，到底是长辈，还是得给几分面子的。 “要是下次她再这样，你就打电话给爸，看她怎么说。” 面子这东西和尊重一样，是相互的，别人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她，都是一样的。 关于“男朋友”的话题因为蒋红的出现被打断了。 午饭很快做好了，今天在蒋家吃饭的除了蒋萱、蒋红外，还来了一个人，是程韵怡。 撒谎 程韵怡是来找蒋昭，这个答案不用说姜玥也知道。 蒋红把她迎进来，一副热情的样子。 蒋萱还挺意外的，问她怎么来了？程韵怡看了她一眼。 “你放心吧，来之前，我和我哥说过了，就不劳烦嫂子你和他打小报告了。” 这简短的两句话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那排斥的抱怨感非常明显。 蒋萱面露尴尬。 “对不起韵怡，上次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 她同她道歉想要解释，但程韵怡并不想听。“行了，别解释了。” 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弄得蒋萱更是为难。 蒋红这人是出了名的胳膊肘向外拐，这个时候也不向着蒋萱，竟然还帮着程韵怡数落了两句。 姜玥听着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有些控制不住想要开口怼人。 蒋红这人简直就是脑子有病，放着自己的亲外甥女，还向着别人？这算什么小姑？ 姜玥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 理智告诉她，这件事她最好不要插手，但感情上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姐，我陪你回房间试试新买的耳环吧。” 她选了个折中的方法，这一句话算是给蒋萱解了围。 两人一起上了楼。 关上房门的时候，蒋萱同她道了谢。 “小玥，刚才谢谢你。” 姜玥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但蒋萱是除了蒋鹏和蒋昭外，第三个对姜芬好的人，所以，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蒋萱在自己家还被为难。 本来就只是一句话的功夫，也没什么好说的。姜玥说没事，顺便把耳环拿出来给蒋萱戴上，她挺喜欢的，但眉眼间依旧氤氲着苦恼。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前些日子，程韵怡去夜店玩，凌晨三点才回来，整个人醉醺醺的。 蒋萱半夜上厕所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便将这件事便和程远泽说了。 为此，程韵怡被狠狠骂了一顿，她转头就把气撒到了蒋萱身上，两人的梁子原本在婚礼丢捧花的时候就结下了，再加上后来，蒋萱很明确地同她表示了蒋昭拒绝的态度，程韵怡觉得就是她在从中作梗，这一下，算是结得更深了。 “我只是担心她一个小姑娘，这么晚没回来，万一吃了亏……” 蒋萱是真的担心她，说着说着，声音里也带起了哭腔。 姜玥拿了纸巾，帮她擦眼泪，到底怀着孩子，这样难过对身体也不好。 “姐夫知道这件事吗？” 姜玥指的是程韵怡向她撒气这件事。 蒋萱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我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他了。” 一个月？ 开什么玩笑，两人结婚也不过才两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就开始不着家了？ “那他为什么不回家？” “他说他工作忙，最近这段时间，老是要出差，也不在N市，就没时间回来。” 没时间回来，怎么可能？ 程远泽半个月前还带着几个保镖出席了N大奖学金的颁奖典礼，他怎么可能不在N市？ 姜玥一下就明白过来了，他根本就是在骗蒋萱。 他为什么要骗蒋萱？ 工作这个理由不成立，那撒谎的原因又是否和蒋昭说的那样…… 姜玥摸不准这其中真正的理由，她不能贸然开口，也不敢乱说话。 饭不能乱吃，这话也不能乱说，她必须找人好好商量商量。 正想着，手机忽然响了，她看了眼屏幕，是蒋昭打来的。 姜玥特意走到门外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蒋昭的声音。 他一开口就提了蒋萱，问她在不在。 姜玥的心猛地一跳，像是有预兆一般。 她说在。 “我一会回来，有些话要问她。” 蒋昭的语气很严肃，听起来很不对劲。 姜玥不免多问了一句。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会。 半晌，姜玥听到他的声音。 “你还记得那具无人认领的女尸吗？有线索指向凶手可能是程远泽。” 无理取闹 蒋昭只简单说了一句便匆匆挂断了电话，姜玥也不好多多问。 她重新回到房间。 蒋萱已经调整好了心情，见她回来还笑着问：“跟谁打电话呀？这么神神秘秘的，不会是男朋友吧？” 姜玥收起手机，点了点头。 她没有否认，反正，都已经和姜芬坦白了，对于蒋萱也没必要瞒着。 蒋萱瞧她这样也挺高兴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同一个高中的。” 蒋萱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羡慕的意味。 她和程远泽是相亲认识的，从一开始就朝着结婚的目的，这样的感情来得太过生硬，甚至还有几分功利性。 两人几乎是闪婚的，婚前短暂的相处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少坚固的感情基础，婚后很多矛盾都暴露了出来。 但这些，蒋萱也没办法随便和别人说，她和蒋昭的性格完全相反，是个不折不扣的乖乖女，这么多年都一样。 “阿姨辛苦了这么多年，如今，你有了男朋友，她肯定很高兴。” 蒋萱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忍不住感叹，“我也是怀了宝宝后，才真正体谅到做妈妈的不容易。” 这世上，除开一小部分，姜芬就是这样的例子，姜玥知道她为自己放弃了很多，这一点，她一直都知道。 这世上，做母亲的大都爱自己的孩子，保护自己的孩子，这几乎是每个母亲的本能。 慢着，等一下…… 姜玥的脑海里闪过一副画面，蒋萱的这句话让她蓦然想起在礼堂里出现的那个女人。 当时那女人说的话，还她女儿什么的，而她的目标从头到尾就是程远泽，所以，蒋昭说的是真的。 姜玥不想先入为主，但她更相信蒋昭。 不过，她也不准备和蒋萱摊牌，有些事还是让蒋昭来处理更妥帖。 午饭很快做好了，楼下传来姜芬的声音，可以吃午饭了。 姜玥和蒋萱一起下去。 程韵怡还坐在沙发上，她不是来吃饭的，是专门来找蒋昭的。 今天蒋萱回家，所以，她笃定蒋昭一定会过来，但等了这么久还是没出现，不免着急起来。 她干脆去找姜芬。 “姜阿姨，你能帮我给蒋昭哥打个电话吗？” 程韵怡的号码被蒋昭拉黑了，蒋红的电话他也不接，她还是不死心，就来求姜芬。 姜芬帮她打了两通电话，结果不出意外，蒋昭没有接。 蒋红拉她去吃饭，程韵怡不情不愿地落了座。 姜芬给她盛了碗汤，她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连吹都没吹，然后，舌头被烫到了。 这下，算是点燃了程韵怡所有的怒火。 “什么破汤，怎么这么烫！” 她拿着碗像是泄愤一般，狠狠甩到了地板上。 瓷碗破裂的声音，一下响彻了整个房间。 气氛一下陷入了凝滞。 姜玥放下筷子。 “程小姐，这里粗茶淡饭，要是不和您胃口，麻烦出客厅右拐，打车或是叫司机来接你都可以。” 程韵怡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姜玥根本不想搭理她，但先是对蒋萱，现在，又对姜芬无理取闹，真的够没完没了了。 程韵怡被她这么一说，面上挂不住。 “你什么意思？” 姜玥也不和她拐弯抹角。 “这里不欢迎你，还听不懂吗？” 程韵怡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明明是你们不对，拿这么烫的汤给我喝。” “你自己心不在焉，怪得了谁？” 姜玥怼起人来是一点面子都不会给，管她程韵怡还是李韵怡，今天谁都别想好过。 一旁的蒋红趁机也想插一句。 “我说……” 说什么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姜玥朝她冷冷看了一眼，那目光里的警告愣是把她看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姜芬和蒋萱也颇有默契地没说话，两人的沉默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表明了态度。 程韵怡见周围连劝架的都没有，越想越气。 “姜玥，亏得我哥当初还救了你，你倒好，恩将仇报，还欺负我！” 欺负？到底谁欺负谁呀？ 姜玥也不和她废话。 “那你去报警吧，或者把你哥叫来，让他给你出头，这样总行了吧？” 程远泽要来了那更好，反正一会蒋昭会来，到时候直接把人带到公安局去，这不还省事了吗？ 这样多好呀，皆大欢喜不是吗？ 程韵怡哪里是她的对手，拿上包就气呼呼地走了。 蒋红跟着去追，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了一下。 然后，就传来了她略带惊讶的声音。 “蒋昭，你可算来了！” 程韵怡一看是蒋昭来了，委屈地眼泪都快下来了。 “蒋昭哥，你怎么才来呀？”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蒋昭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又对一旁的蒋红道：“她谁呀？” 蒋昭很放心 程韵怡因为这句话直接气走了，蒋红气得直跺脚。 姜芬还挺担心的，也想去追。 蒋昭拦住她。 “别管她们，出门也不照照镜子，敢来蒋家作威作福，真当这家里没人了？” 他说完，又对着蒋红喊了一句，“做小姑的胳膊肘向外拐成这副样子，还配做长辈吗？” 蒋红这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被蒋昭这么直接一顿怼哪里还敢逗留，拿上包匆匆走了。 这个家总算是清净了。 姜芬和蒋昭一起进了屋。 姜玥和他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蒋昭什么时候来的，又在门口站了多久，是不是听到自己说的那些话了…… 不过，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她对蒋萱道了歉。 “姐，对不起。” 姜玥刚才有些上头了，没控制住脾气，不知道会不会给她造成困扰。 蒋萱并没有生气，她性子软，有些话不好开口，但姜玥给她出了口恶气，至少，这样能够证明她娘家也是有人替她出头。 风波暂时过去了。 姜芬收拾了地上的残渣，又拿来副新碗筷过来。 蒋昭接过，坐到了姜玥身旁。 他的动作太自然了，饶是姜玥有过心理准备还是不免紧张了一下，她和姜芬的对话只持续到一半，还没真正说到点子上…… 好在，姜芬和蒋萱并没有察觉什么。 “不是说单位忙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蒋萱挺奇怪的，蒋昭却沉了脸。 “她在这里都能给你脸色，你在程家也忍得住？” 他语气里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说到底还是心疼她这个姐姐。 姜玥知道，蒋昭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亲情或是爱情，都一样。 蒋萱没有回话，她心里也不好受。 气氛顿时又变得凝重了起来。 姜玥将手挪到桌下，轻轻捏了捏蒋昭的大腿，示意他别问了。 所幸，蒋昭还是听她的。 这顿午饭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吃完了。 姜玥趁着姜芬去洗碗，蒋萱回房休息的空挡，悄悄问蒋昭。 “你什么时候来的？” 蒋昭来了有一会了，他就站在门口听着里头的对话。 “摔碗之前就到了。” 这么早？那岂不是都听到了…… 姜玥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怎么不过来？” 蒋昭是故意不过去的，他就是想看看姜玥到底怎么收拾她们。 他太了解姜玥了，她一点也不柔弱，性格也不软，才不会像蒋萱那样随意任人拿捏，那年在火车上他就知道了，所以，蒋昭很放心。 姜玥想起他在电话里提起的事。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姐姐说？” 蒋昭朝蒋萱的房间看了一眼。 “我一会和她说。” “那你态度好一些，别太凶了。” 姜玥还挺担心的，毕竟蒋萱现在还怀着孩子，但她也知道，这件事到底都得让蒋萱知道，她作为程远泽的妻子，有知情权。 当然，她也有选择的权利，是否继续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蒋萱有蒋昭这个弟弟，还有蒋鹏做支撑，总是有退路的。 不过，蒋昭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你说，她会不会不相信我说的话？” 蒋萱肯定是爱程远泽的，不然，也不会和他闪婚。 蒋昭一想到这个，就有些头疼。 姜玥觉得蒋萱不是那种恋爱脑的人，她读过大学，是N大的高材生，最基本的是非观还是有的，她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但不会钻牛角尖。 她对此挺乐观的。 “对了，他现在在哪儿？” 姜玥不想叫程远泽姐夫了，用这个“他”来代替已经很给面子了。 蒋昭也不瞒着他。 “已经下了拘传，不过，现在还没找到人。” 程远泽大概是有些“人脉”在的，好像早就已经听到了些许风声，这些天没有再出现过，不过，惟一确定的是，他还没有离开N市。 差不多要收尾了，月底或是5月初完结哈~不长的~ 负担 蒋昭很快上去找蒋萱了。 姜玥留在楼下帮姜芬一起收拾碗筷。 “刚才程小姐说救了你是怎么回事？” 姜芬一直记得程韵怡说的那句话，刚才吃饭也不好多说，便趁着这个时候问了。 姜玥同她解释，把那一天在礼堂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姜芬听了她的话，还挺担心的。 “发生这样的事，怎么不告诉妈妈？” 姜玥只是不想她太过担心。 “只是皮外伤，都好了。” 她摊开手让姜芬看。 蒋昭托他的医生朋友弄到了去伤疤的药膏，效果很好，手心的伤疤已经淡得看不出了。 “那你该给我打电话呀，我也好去照顾你。” 蒋鹏出差快半个月了，姜芬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她手受了伤，到底是不方便的。 不过，姜玥还真不用她照顾，因为，蒋昭会照顾她。 他比谁都积极。 关于男朋友的话题只说到了一半。 姜玥想和她继续说。 “妈妈，如果，我说如果，你见过他以后觉得不太合适，那怎么办？” 她没把话说死，只是换了种稍微婉转的口吻。“是不是对方条件太好了？” 条件吗？ 蒋昭长得好，工作也不过，为人正直又善良，这样的男人很抢手的，这一点不能否认。 姜玥点点头。 虽然她并不是自卑，只是在某些时候，还是会有些不自信的时候。 姜芬猜得到她心里想什么。 “我们小玥这么漂亮，这么优秀，哪里会配不上别人？” 她是真的这么认为的，也从来没觉得姜玥不好，做母亲的，把自己的孩子当成宝贝，这一点，姜芬从来没有改变过。 姜玥有些怀疑。 “可是，我现在赚得钱还不够多。” 这几乎是姜玥最耿耿于怀的事，这年头，有钱就有底气，有钱能使鬼推磨，谁不想做富婆？如果她能赚很多钱，也能给姜芬买贵重的首饰，也能给蒋鹏买高级的鱼竿，程韵怡能做到的事，她也可以。 姜芬都快被她逗笑了。 “你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妈妈只要你健康快乐就好了。” 她最近刷短视频，老看到年轻人加班加到身体垮掉，要是姜玥也这样，姜芬不得心疼死了。姜玥听着她的话，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妈妈，对不起，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拖累你。” 这句话藏在姜玥心里很久了，她想对姜芬说，想和她道歉。 姜芬愣了一会，显然没料到她会说这些。 “傻孩子，妈妈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负担。” 这世上的母亲，大多都爱自己的孩子，姜芬也一样，她爱姜玥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把她当成负担。 她说着，帮姜玥擦眼泪，又把她抱到怀里，像小时候那样。 姜玥有些控制不住，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哭，可情绪上来了怎么也止不住了。 姜芬抱着她安慰了一会。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还没给妈妈看照片呢。” 她对姜玥的“男朋友”充满期待。 姜玥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她决定彻底坦白不在隐瞒，她拿出手机准备打开相册，里面有一张她和蒋昭的合照。 忽然，楼上传来一阵动静，二楼的门被打开了，里面传来蒋昭焦急的声音。 “姜玥，快打120！” 一起说 蒋昭把那件事告诉了蒋萱。 她一开始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沉默了一会，片刻后才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蒋昭说不用，也不准备继续打扰她休息，结果，人还没走出房间，蒋萱先一步晕过去。 救护车很快来了，一行人急匆匆将蒋萱送到医院的抢救室。 姜玥猜得到蒋萱出意外的原因。 她心里肯定不舒服，自己的丈夫和凶杀案有关，并且还很有可能是凶手，将心比心，谁都接受不了，更何况一个孕妇。 她没把这些告诉姜芬，好在，姜芬也没有多问什么。 好在，蒋萱的情况并不算严重，只是一时激动晕了过去，人没什么太大的问题，需要住几天院，观察观察就好。 蒋昭跟着护士去办手续。 路过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另一辆急救车里推出一个产妇，下楼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大出血了。 生孩子是件很危险的事，多少女人一只脚跨进了鬼门关里，那些切身的痛楚饶是再将心比心都没有办法感受的。 蒋昭庆幸自己做了结扎，至少，姜玥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重新回到抢救室的时候，蒋萱已经被推出来了。 她闭着眼睛，看上去和睡着了一点也没区别，仿佛刚才的意外根本没有发生过。 几人来到安排好的病房，姜玥和姜芬跟着进去。 蒋昭没进去，他的手机先响了。 队里打来电话，让他回去。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回了句收到。 姜玥听到了他的回答，知道他又要走了。 她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恰好，蒋昭也在看她。 男人的目光里带着些许歉疚，他到底心里过不去，明明是他造成的局面，但又必须走开。 姜玥不想他走，一会蒋萱醒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她问起有关程远泽的，她又要怎么回答？ “你……能不走吗？” 她鲜少有这样主动表示想要他留下的要求。 蒋昭的心都软了，他沉默了一会。 “好，我不走。”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还是队里打来的。 这回，姜玥不拦着他了。 “你赶紧走吧，别耽误时间了，”刚才那些话，大抵是掺杂了一些开玩笑的成分，“姐姐那里你也不用担心，我和妈妈会好好照顾她的。” 她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点。 蒋昭有些担心，他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走。 “真的没问题吗？” 姜玥摇摇头，说没事。 她不知道这会儿是怎么了，总是心慌慌的，想来是蒋萱的意外发生得太过突然才会这样的。 姜玥陪他一起下了楼。 路过门口的自动贩卖机时，帮蒋昭买了一瓶水。 “我和妈说有男朋友了，就是，没来得及告诉她是你。”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每一样都打乱了原先的计划，她实在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坦白。 蒋昭握着她的手亲了亲。 “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说。” 他不能让姜玥一个人，这件事关乎他们两个人，没有让她一个人面对的道理。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蒋昭必须得走了。 姜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这一秒，忽然有了种很悲伤的感觉，好像再也见不到了他了。 绑架 姜玥送走了蒋昭便重新回了病房。 蒋萱还没醒，她依旧昏睡着。 姜芬和她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家拿点东西，蒋萱住院也不知道到底几天，总得提前准备准备。 姜玥留在病房里陪着。 到了晚上，蒋萱终于醒了。 她第一件事情是问姜玥，蒋昭去哪儿了？ 姜玥给她倒了杯水。 “他回队里了。” “那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姜玥没办法回答她。 因为她也不知道，蒋昭每次出任务十天半个月，说不清的，以前姜玥总会担心他下次回来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疤。 有些话她不会说，但那些担心从没有少过。 姜芬炖了鸡汤，姜玥从保温锅里盛了一点出来。 蒋萱没什么胃口，她不想喝，但看在姜玥的面子上还是喝了。 结果，喝着喝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显然是有想要倾诉的欲望。 姜玥拿了纸巾帮她擦眼泪。 蒋萱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蒋昭和我说了一些事情，他说，远泽和一件凶杀案有关……” 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蒋昭是不可能会找她来摊牌的，这一点，蒋萱很清楚，白天她一时难以接受，现在平静下来倒也没有太过慌乱的感觉了。 姜玥认为她不是那种恋爱脑的人。 “你有什么打算吗？” 蒋萱摇摇头。 “我不知道。”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并不是太难回答的。 蒋萱有蒋鹏还有蒋昭这个弟弟，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有退路的，大不了离婚，有蒋鹏和蒋昭在，程家也不敢怎么样。 姜玥庆幸她会是这个回答，而不是坚定地表明自己一定会相信程远泽或是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之类的话。 她用了稍微委婉的措辞和她解释，虽然没有说得直白，但那意思已经足够明确了，她相信蒋萱能听明白。 这一晚姜玥陪着，她几乎一夜没睡，摆弄着手机，来回滑动通话记录，却始终没有给蒋昭打电话。 她有点想他了。 以前，姜玥看过一部刑侦类的纪录片，男主角是缉毒警察，在大毒枭身旁卧底多年，在最后收网的关键时刻，女主给他打了通电话。 就是因为那通电话导致男主角的身份暴露，最后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姜玥不想害得蒋昭也变成那样，所以，她几乎从来不给他打电话，至少这样，他可以少一个危险源。 第二天，蒋鹏和姜芬一起来看蒋萱。 他接到姜芬的电话，特意提前赶回来。 蒋鹏也听说了程远泽的事，相关的细节他都已经知道了，对于蒋萱他更多的是作为父亲的歉疚。 如果当初他听蒋昭的，不让两人结婚，现在的蒋萱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蒋萱多少有些不死心，她问蒋鹏知不知道程远泽在哪里？ 蒋鹏说：“警方都查清楚了，现在还没有正式发通缉令，不过，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程家的人到现在都不知道程远泽和一桩命案牵扯上了，警方暂时没有通知他们，免得打草惊蛇。 病房门口站了两个保安，是蒋鹏特意安排的，为的是防止程远泽的人来找蒋萱，万一有个意外谁也承受不起。 姜玥没有继续呆在病房里，她和姜芬说了一声便准备回宿舍。 上电梯里的时候，姜玥看到了挂着上面地产广告，是最近才挂上去的。 陈氏集团刚开的新楼盘，程远泽手下的。 姜玥走到医院门口刚打完车，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忽然停到了跟前。 车门打开，伸出一双男人的手。 那男人的动作太快，力气又大，姜玥根本来不及挣扎就被扯了进去。 他们像是早有预谋一般，把人拉上车的下一秒，便拿了一块毛巾覆上她的脸。 带着股浓重刺鼻的气味堵在姜玥的脸上，没一会，她便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 子弹 姜玥被绑架了，这是她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念头。 绑架自己的人会是谁？ 答案显而易见，只可能是一个人。 程远泽。 背后传来男人交谈的声音证明了姜玥心里的猜测。 其实一个就是他。 姜玥双手被绑在身后，她不敢乱动，怕他们发现自己醒了。 程远泽和那男人的对话停了下来。 他看了眼依旧蜷缩在角落的姜玥。 “怎么还没醒？” “可能是麻醉用的量大了，我是怕她反抗得太激烈，弄出动静来。” 医院门口人多眼杂，还是要小心为上。 程远泽沉默了一会。 “电话打通了吗？” “已经给条子打过电话了，让他把钱放到指定的地方，我一会就过去盯着，保准把钱顺利拿到手。” 他们口中的条子指的是蒋昭。 程远泽似乎对她和蒋昭的事了如指掌，姜玥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可能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由此来作为威胁蒋昭的把柄。 黑衣男人很快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程远泽和姜玥两个人。 “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他这话是对姜玥说的，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姜玥睁开眼睛，看向程远泽。 几天不见，他变化还挺大的，穿了身灰扑扑的夹克，不再是最开始那副社会精英的模样了。 程远泽冲她笑了笑。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姐夫。” 他说着走到她面前，但“姐夫”这个称呼从他口中说出来，姜玥听着只觉得一阵可笑。 程远泽没把绑在手腕上的绳子解开。 “抱歉，吓到你了。” 他同她道歉，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姜玥消受不起。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她确定程远泽的嫌疑几乎是百分之百了，他不可能是清白的，不然，根本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 躲在这里就只能证明一件事，他心里有鬼。 程远泽又问：“你姐姐还好吗？” 他还好意思问蒋萱？ 姜玥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和脸面问出这个问题。 她没回话。 这样的无视刺激了程远泽的自尊，他干脆抬手捏住姜玥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男人的手指触似乎在不经意间碰到她白皙滑腻的皮肤。 程远泽的眼神动了动。 姜玥长得很漂亮，比蒋萱漂亮，身材也比她好。 这是程远泽第一次在蒋家见到她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他原本还问了蒋萱，她说是妹妹，不过，两人长得一点也不像。 姜玥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些许不怀好意。 她试着挣扎起来，但被捆住的双手双脚几乎让她动弹不得。 姜玥的下巴还被他死死捏着，手掌的虎口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贴着她的嘴唇，这个冒犯的动作让姜玥极为反感。 她也不废话，张嘴对着程远泽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这一下的力度姜玥下了死手，咬得那半个手掌都是血。 程远泽好不容易将手抽出来，气急之下，反手还想给姜玥一巴掌。 忽然，“咚”的一声，不远处门应声而倒，是蒋昭踢开了大门。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姜玥，还有她的脸，上面还沾着血，看起来很是渗人。 蒋昭以为那血是她的，原本满腔的担心几乎在瞬间变为震怒。 对于蒋昭的出现，程远泽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一把将地上的姜玥扯了起来想把她作为劫持的目标，但蒋昭的速度太快了，上来两步直接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 程远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两下的功夫就被撂倒了。 蒋昭还是不解气，对着程远泽的脸，上去又是两拳。 他是下了狠手的，哪怕知道作为公务人员不可以暴力执法，但当事人是姜玥，他实在忍不了。 姜玥喊了他两声才把人喊住。 蒋昭暂时停了手，赶紧把姜玥身上的绳子解开。 他心疼得不行，只恨自己来得不够及时。 姜玥知道他误会了，解释说自己没事，她不仅没受伤，还咬了程远泽一口，就是奇怪蒋昭怎么来得这么快。 为了以防外一，他在她的手机上加了定位系统，就是怕程远泽的人盯上她。 果不其然，真的盯上了。 警方的人都来了，本来准备接应去拿钱的黑衣男人也被控制住。 蒋昭用呼叫器让等在楼下的警察上来。 楼梯间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 姜玥手和腿都被绑久了，身子有些麻，没走两步就踉跄了起来。 蒋昭干脆抱她起来。 姜玥想到一会会和他的同事打上照面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她被蒋昭抱着，不由往身后看了一眼，去发现原本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程远泽忽然醒了。 他半趴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把枪。 漆黑的枪口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抬起，对准的方向就是蒋昭！ 姜玥下意识想要提醒蒋昭。 程远泽快一步按下扳机，“砰”的一声，飞射而出的子弹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