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投意合(1v1 高h 娱乐圈)》 你身材挺好 李岩第一次见到冯心是在电视台的休息室里。 四五个明星挤在一间房间里,旁边又围着各自的助理、经纪人、化妆师还有造型师等人,硬是把本就不大的房间挤得更是憋闷。周遭是闹哄哄的说话声,有时候太吵了还能听到一两个人扯着嗓子喊话。 唯独角落里冯心这是安静的,像是有一道不起眼的屏障,顺着她坐的那把椅子为圆心,以半米的距离空出了个安静的小地。李岩跟在张国权后面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冯心身后站定,她面前的化妆镜上两排暖黄的灯光开得热亮,化妆师拿着化妆刷正往她脸上也不知道扫些什么,她微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般。 张国权喊了她一声:“心心。” 张国权是冯心的经纪人,虽然有一个听起来像下一秒就能换上军装报效祖国的英勇名字,可本人却是一个有着细腰翘臀的骚0。他穿着一条黑色紧身裤,不知道是不是码数买小了,裤子把他的臀部包裹得十分紧实,腰间扎着条显眼的金边“H”牌腰带,李岩除了见到他第一眼时稍微打量了一下就再也没把眼神往他下半身移过。直男天性使然,虽不至于对男同有偏见,但碰上了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张国权的食指很轻盈,微微上翘指向李岩:“喏,公司安排给你的保镖今天过来上班了。” 冯心睁开眼睛,扇子似的浓密睫毛跟着一扫,她没转过头,就着镜子里倒映着的人像看向李岩。 镜子清晰,冯心长得妩媚,本就上扬的眼尾此刻画了眼线更显得冷艳。李岩在今天之前还没听说过冯心,介绍他来这上班的老家二哥只说是个前阵子被私生粉吓到的一个二三线小明星。吓到这个词,太容易给人刻板印象了,李岩还以为会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可见了人却没想到是个这样面无表情的冷脸美人。 确实是美人,哪怕只是个小明星,向来跟和尚似的对女色没什么所谓的李岩也不得不承认冯心的美。她光是坐在那里,香槟金的礼服镶着银丝在她身上流光溢彩地闪着细碎的光,纤细光洁的后背露出秀气的后脊。被烫成波浪的长卷发散了几根垂在她的脸颊旁,红唇饱满,眉眼风情。 可冯心的打量却十分漫不经心,没什么感情地斜睨了眼李岩就又闭上眼随着化妆师摆弄了。倒是旁边的化妆师小婵面露惊艳地朝李岩笑了笑,手上边拿着刷子给冯心扫高光边跟张国权讲话:“权哥,这是心心姐的保镖?这么帅啊?都可以签下来一起出道了。” 张国权眼皮一翻,白眼朝天:“什么眼神啊?”他金牌经纪人的名头不是白喊,职业习惯,张国权见到李岩第一眼起就迅速的在心底里评估了一下对方。李岩的脸虽然不错,浓眉大眼、高鼻梁,可大概是从小打拳练得一身腱子肉,快要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更是让他显得沉默威严。现在的娱乐圈受韩娱影响深刻,整体审美大方向上还是沉浸在花美男的层面,像李岩这款气场如狼的帅哥在如今眼线烟熏画得比女演员还精致的美男里是断然混不开的。 张国权伸出他轻盈的食指戳了戳李岩的手臂:“怎么出道?出道演胸口碎大石啊?这要进了组演戏,有什么动作戏我看他一拳下去咱公司也别开了,大家伙儿一起挪个款赶紧给人赔钱吧。” 李岩喉咙滚了滚:“……没那么夸张。” 张国权回头对着他又是一个白眼:“得这么夸张。公司请你来是得保护我们心心安全的,上次那个猪头男都跟到心心酒店房间门口了,要不是我刚好从隔壁房出来,心心的门锁估计都能给他撬开了。” 小婵闻言也心有余悸地点头:“确实确实,身上还带了一瓶迷药,也不知道是打算拿来干嘛的,真是吓死人了。” 张国权把李岩往前拉了点:“哎你,叫李岩是吧?你从今天开始就守着心心,她去哪你就去哪,晓得不?” 李岩还没回答就听到一直闭着眼没说话的冯心开口了:“不至于。” 她的声音冷冷清清的,没什么起伏。 张国权第一个急:“怎么不至于?祖宗啊,知道你能耐大,但真遇上什么事了咱还是得安全第一。”大概是怕她还要拒绝,张国权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这可是咱徐总特地吩咐的,心心可别让我一个打工人难跟老板交代啊!” 张国权卖惨卖得火速,冯心就没再说话了,她朝着镜子里又看了眼站她身后的李岩。像是终于把他这个人放入眼里了,上到头发丝下到他脚上那双刚买的锃亮皮鞋都打量了一遍。过了会儿她才问道:“木子李,哪个yan?” 镜子里李岩站得笔直,黑眸如深潭,沉静自若地回望进冯心的眼:“山石岩。” 李岩。 冯心在心里念了一遍,然后突然勾唇朝李岩笑了下。眼尾带着眼线飞扬起来,灯光照在她脸上都顿时生动地摇曳了起来。 “你身材挺好。” ————————————— 开新文啦!欢迎大家支持,请多多收藏、留言、投珠珠哦~ 自慰被打断了(h) 冯心前段时间一直待在影城拍古装剧,虽然是个戏份不多的女三但多少是大导演的制作,从早到晚连轴地拍了将近半个月,好不容易杀青了,一回到C市就被安排来参加电视台的中秋晚会录制。 冯心累的时候脾气比平时更差,从电视台回酒店的路上一直闭着眼睛睡觉。谁跟她说话都没搭理,到了房间“砰”地一声把门甩上,外头还残留着张国权尖着嗓子喊心心。 长指从右侧腋窝处带着拉链下滑到腰际,身上的礼裙顺势落下,长腿修长,抬高跨过。然后是内裤,胸贴,冯心一路走一路脱,直到浴室里。浴缸里一早就让助理提前放好水了,设置了恒温,深秋的天气里能看到浴缸上淡淡萦绕的热气。冯心迈进浴缸里,身子一沉,整个浸泡在浴缸里。 全身的毛孔似乎都打开了,原本一直撑着的身体在这一刻好像所有的疲倦都蜂拥而至。冯心深吸了一口气,鼻尖全是水汽的潮湿。幸好刚刚在电视台下了录制就直接卸妆了,否则她真的是没有耐心再起身给自己卸妆。 冯心仰着头,星级酒店的浴室里大手笔地连浴室的天花板头铺了能映出人影的吊顶,看不出什么材质的亮银色镜面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身体的每一处肌肤。几缕沾了水的发丝湿漉漉地粘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因为仰着而显得更为纤细的脖颈下是迭起的丰硕乳房,殷红乳尖露出水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挺立起来。小腹平坦,腰线收紧,两条细长白腿交放,腿心是她剃过毛发的两瓣光秃秃的肥嫩。 裸露在水面上的肌肤冒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冯心看着天花板里的自己好一会儿,然后伸出右手抚向乳房。 掌心一团柔腻,指尖绕着娇翘的奶头顺着嫣红的乳晕轻缓打转,胸口穿来微麻的触感,她又变换了姿势,两指捏着乳尖外拉,又轻轻地掐着,没一会儿整个乳头就被她自己玩得更加肿胀,颤巍巍地,可怜兮兮地立在空气中。 水声哗啦,冯心伸出另一只手滑向小腹。浴室上方的映像过于清晰,冯心毫不费力地就能看清自己的手指是如何拨开腿间那两片肥厚的阴唇,熟稔地找到隐藏在里边的阴蒂。花核敏感,稍微捻动几下,小腹就能立马刺激地绷紧,冯心感到自己的花穴已经湿透了,哪怕是在水里,她的饥渴小穴也正一收一缩地吐出淫液。 天花板的亮银色镜面里,冯心的眼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染上情欲的红色了。食指从阴蒂滑到下面被汁水浸湿的穴口,才稍稍将指尖探进去,花穴就急忙地往里吸。内壁软肉一拥而上,紧紧咬着她的手指邀请深入。 剧组的生活繁忙,冯心根本没有机会做爱,甚至连自慰都没有时间。太久没有被进入了……哪怕只是自己的手指,冯心都爽得闭上眼睛,嘴边溢出轻声而又满足的呻吟。手上却不停,无名指一鼓作气地整根送进花道里,身体里的空虚总算能够被缓解了。指腹刮过内壁的一小处敏感点,惹得冯心双腿忍不住发颤了一下。 长指抽插,进进出出地安抚着自己的寂寞淫穴。可是不够,冯心微张着红唇,人前总是毫无波澜的双眼此刻迷离地像个十足十的荡妇。真想……真想被鸡巴狠狠操穿。 冯心脑子里闪过以前睡过的男模,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她早就忘了,可是他有个能次次顶到最里面的好鸡巴,冯心努力地回忆着那位健壮的混血奶狗是怎么把自己抱起来像给小孩把尿一样从下往上地狠狠操自己的样子。手指加快速度,淫液跟着她的手指被带出来流到浴缸原本清澈的水里,水声晃动,冯心指交着自己的小穴速度越来越快。 “嗯……呃啊,”要到了…… “咚咚咚,”浴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冯小姐?” “冯小姐,你在里面洗澡吗?” “你的手机一直在响,一个叫冯琅的人给你打了两通电话。” …… 浴缸里原本因着她的动作晃动的水波逐渐恢复平静,冯心大口喘息时起伏的胸膛也渐渐恢复常样。即将到达高潮的临界点被紧急叫停的感觉跟突然被人喂了口屎一样,冯心的眼尾都还带着淡淡的红色,沉默了半晌,她起身披上浴袍,一头长发垂在身后不断地向下滴水。 隐隐带着不耐的力度打开门,没想到门口站着的是今天刚来的那个保镖。 冯心也不说话,棕色的双眸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她的浴袍绑得有些松,领口大大地垮着,从李岩一米八七的身高垂眼向下看去,冯心的锁骨线条精致小巧,胸前白皙的绵软暴露了一小半在外面。 李岩移开眼,一脸公事公办:“不好意思冯小姐,刚刚你的手机一直响,我敲了很久你房间的门都没有回应,怕你出了什么事所以才只好进来找你。” “能出什么事?”冯心接过李岩手里她的手机,“你怎么进来的?我锁了门的。” 公司给她定的是总统套房,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她自己一个人住,李国权和小婵还有其他人都被她赶去她私费给他们另开的房间了。 “权哥给的房卡,他说你上次遇到的那个变态粉丝就是趁你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撬得你房间锁,所以让我来你这里的小客房陪夜,以便随时应对一些突发情况。” 冯心没那个耐心听他说那么多话,从他身侧擦身而过出了浴室,端起桌边的水杯喝了口水,然后才抬眼看李岩:“出去。”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却很冷:“我从不跟人一个房间睡觉。” 跟我做爱 李岩垂头,右手暗暗微屈了手掌,虎口处刚刚冯心擦身而过时发尾滴落的水珠还有点冰凉。 地上还散落着冯心刚刚一路脱下来的衣服,价值不菲的礼裙,黑色的丁字裤,分离在两处的透明乳贴,酒店里带着暧昧光晕的暖色灯光下,这样的氛围怎么看都似乎带着一点情色意味。 唯独他面前那个端着水杯的女人,她连全身上下都透着不耐烦的气息。 李岩今天下午在电视台见过她后就悄悄地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她的名字,二三线的艺人,主演了一部网剧,剩下的几乎都是些戏份中规中矩的配角,算不上多有名气,但从没有断过的资源却也看得出有人在背后暗捧。 就是脾气有点不好。 这是李岩目前心里对冯心唯一的想法。 他清了下嗓子,脸上是公事公办的冷静:“对不起冯小姐,公司花了钱请我来保护你的安全,我就得遵守我的职业任务。还请你忍耐一下,除却必要情况下,我绝对不会离开套房里那间卧室的。” 还挺有职业操守的,冯心的眼皮抬一半刚想翻白眼就被李岩的话气笑了,她挑眉略带讽刺地勾着嘴角:“听不懂人话?” “不好意思冯小姐,我……” 李岩的话戛然而止在一阵拳风里,原本还站在他三步远的冯心突然毫无征兆地往前迈了一步,一个拳头直直朝他挥过来。李岩下意识抬起手肘格挡,可冯心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左手下切,又是一个拳头直呼他的腹部。 是格斗的路数,没想到这位冯小姐还是个练家子。 李岩心里念头一闪而过,身体因常年保持的敏锐感条件反射地下拉一把去握住冯心的手腕,用了七分力气的手劲才将她那握紧的拳头堪堪停住他的腹部前。 男人的生理优势是冯心哪怕竭力也不一定能与之抗衡的,但同样,女人相比男人之下的灵活程度和身子的轻盈度也是不容小觑的。冯心不给李岩任何喘息的时间,脚下一个用力起跳,借着右手攀着李岩肩膀的力度,两腿夹在李岩腰间,双手转瞬间抱住他的头颈。 浴袍在刚刚的动作间已经滑落一半了,冯心的大半胸脯都露了出来,衣襟下滑,乳肉雪白,露出一大半的奶球浑圆,乳头夹杂在粉红的乳晕里在灯光下暗暗挺翘。但她毫不在意,李岩透过他面前的穿衣镜看到冯心脸上的表情,那张从他见到第一面起就面无表情到带着不耐烦的脸,此刻是毫不掩饰的挑衅得意。冯心低下头凑近李岩的耳朵轻声道:“看到了吧李先生?只要我稍微用力点,你的脖子就能立马脱臼。” 李岩闭上眼,喉结滚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冯小姐,你的衣服……” 脖颈被锢住的力度倏尔加重,冯心鼻息喷洒的热气就在李岩的耳边:“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冯小姐,我拿工资办事的,希望你不要为难我。” 冯心从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人,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倒是想两手用力直接给他脖子拧断,但法治社会,她也就想想。 冯心垂头,李岩的眼睛还紧闭着,长睫投下阴影,他的高挺鼻梁倒是跟他西装下硬邦邦的肌肉有些不符。下午还在电视台化妆室时,冯心一眼就看到他笔挺的西裤里胯下满当当的一兜。 确实是好身材,她的眼光向来不会出错的。 手臂力道渐卸,冯心还贴在李岩的身上,两腿交缠夹住他的劲腰缓缓下滑,右侧裸露的乳房慢慢地从他的手臂从上往下蹭。他身上的西装材质一般,面料有些粗糙,才磨了几下冯心的乳头就发胀,带着股麻意,酥麻地让人心里发痒。 他应该不知道自己正在借他的手臂摩擦乳头吧? 怪有意思的,冯心心里暗想。 李岩眼睛闭得很紧,他当然不知道冯心在干什么。他能感受到冯心从他身上渐渐往下滑,她的两条腿夹着自己的腰夹得很紧,他呼吸很沉,脑海里是刚刚不经意看到画面,雪白的乳房、尖翘的嫩芽似的一抹嫣红。 冯心下滑的动作突然停了,李岩原本只是略微触感的手臂,忽然一下子被一团丰满的软肉压实。实在不难猜到那是什么,他全身都僵住了,那团又软又满腻的肉像带了火,烫得整条手臂连带着全身都在发热。 紧闭的黑暗视线里,李岩听到耳旁冯心轻笑一声:“李先生,要不你留下也可以,”她的声音不像之前冰冷或不耐的语气,反而娇媚动人的像电视里的妖精。 “睡我床上,跟我做爱。” 空气好像在这一瞬间都停止了流动。 明明就在他耳边说的话,可李岩觉得自己好像没听清。他缓缓睁开眼,面前还是那个大幅的穿衣镜,他西装革履地站着,那位美艳高冷的女明星正裸着大半的身体贴在他身上,她的整个胸脯都紧紧地压在他的手臂上,她脑后的湿发已经不滴水了,打着卷潮湿而乖顺地垂着,她看起来无辜又脆弱。 除了那张脸,得意、妩媚、带着笑意上扬的眼尾,李岩在镜子里看得一清二楚。 “冯小姐,”李岩刚要开口,“我……” 被冯心一手扔到沙发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铃声又急又紧,把刚刚一室的旖旎都给打散了。冯心皱着眉刚要发脾气,就听到李岩恢复平静的声音飞快地说道:“冯小姐,我是你的经纪公司请来保护你人身安全的保镖,如果你对我有任何不满的话可以直接向你公司申请换人。但只要我还在这里我就会对你负责,所以还请你不要为难我,”他顿了顿,“也希望你不要开我玩笑。” 李岩说得飞快,噼里啪啦的,没等冯心回过神来他已经出了房间门径直走到套房的另一间小卧室,关门声沉闷地“砰”了一声。 冯心想喊他,可手机铃声在孜孜不倦地响着。她带着火气从沙发上捡起自己的手机烦躁地想挂断,但屏幕上闪烁的两个字却又让她停下来动作。 冯琅。 她的姐姐。 我就是公司 4 才刚按下接听键那头冯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冯心?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冯心没说话,镜子里她举着手机脸色平淡,和刚刚贴在李岩身上的样子判若两人。冯琅也不用她回答,电话那边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平静的没什么起伏:“刘聪给我打电话说你有两个月没去他那里了,问我你什么情况。” 冯心把目光从镜子前移开:“前段时间拍戏,过两天去。” “嗯,”冯心听到冯琅那头翻文件的声音:“找个时间回家吃饭,妈说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 “知道了。” 姐妹俩的聊天生疏的像陌生人,电话那头已经是忙音了,冯琅早挂了电话,手机上结束通话的四个字显眼,冯心站在原地看了屏幕好一会儿。 …… 嘉壹娱乐其实不算娱乐圈内的大公司,老板徐潇钰是九十年代家喻户晓的影后,37岁息影后一手创办了这个公司。 九岁的时候,冯心第一次见到徐潇钰。她穿着一条黑色的针织连衣裙,修身的剪裁把她衬得温婉又美丽,她耳垂上还坠着两颗圆形的珍珠耳钉,朝着冯心走来时阳光打在那珍珠上,一闪一闪的,发着光。 冯心还记得徐潇钰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心心吗?”她笑着俯下身揉了揉她额前的刘海,动作轻柔:“我是潇钰阿姨。” 她是怎么回答的呢?九岁的冯心从没有被妈妈这样温柔的抚摸过头发,也没有被这样温柔地喊过心心,她愣愣地看着被爸爸带来的徐潇钰:“你身上好香啊。” 明明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可冯心依然记得那时候徐潇钰身上的味道,像山泉叮咚的清泠,又像春天草地上盛开的花香,扑面而来地将她团团包围住。 张国权给冯心递了两杯咖啡,朝她努了努嘴:“里面等你呢,徐总今天一早就来公司了。” 冯心漫不经心地接过咖啡就要往里走,一旁跟着她从酒店回公司的李岩给她让了下道,脸上还是那副沉默尽职的样子。 冯心却想起什么似的,在经过李岩身边的时候突然抬头看他:“李先生,”她168的个子只到李岩下巴处,仰着头朝他笑了下:“找个时间再一起比试下。” 张国权听不懂:“比试?比试什么?” 她离得太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李岩一低头就能闻到她发顶带着洗发水的花香。他动作轻微地向后退了一小步:“冯小姐,我听公司的安排。” 冯心也就逗逗他,看他装作不经意地跟她拉开距离顿时心情大好,原本还因一早被张国权从酒店拉回公司的起床气都消散了不少。不过徐潇钰还在里面等她,冯心没能再逗他,留下了句“我就是公司”就进办公室了。 李岩没什么反应,一副不苟言笑的保镖样十分称职,但是张国权就不一样了,他好奇地凑上来问:“什么比试啊?” 李岩回答地简短:“格斗。” “哦,”张国权了然,“我们心心别看那胳膊儿细的跟竹竿一样,她之前在国外读书时候课余时间都在练格斗,听徐总说好像还挺厉害的呢。” “那为什么要找保镖?”李岩不懂,从昨天在酒店里被冯心锁着脖子时他就想问,虽然他打的是野拳,但也看得出来冯心的技术招招精准。 “防患于未然嘛,”张国权抬手看了下他那只镶满钻的表匆匆地朝李岩解释了一下:“再怎么厉害也是女孩子,更何况是徐总的女儿,当然要保护好了。” “女儿?” “继女。” 李岩了然了,张国权赶着去开会,只得嘱咐他:“等会儿心心出来了你送她回家,车钥匙在她自己那,她接下来一周没什么大事都是休息,中间要是有活动我会提前说。她家对门的房子是徐总的,你这段时间就搬到那去住,方便随叫随到。” 话还没说完另一间办公室就探出个头来催张国权,李岩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去开会吧。” 话少、听安排,还体贴同事,张国权一下就对李岩这个保镖满意了,抬手扬了下手机示意他有事打电话后一路小跑着去开会了。 刚刚还不显得空荡的走廊在张国权走后一下就显得安静异常了,李岩靠在墙壁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也不抽,就是咬着烟蒂。对门是冯心刚刚进去的总裁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关得紧实,里头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传出来。 到处都是静悄悄的,李岩轻咬了下烟屁股,鼻腔充满了干涩的烟草味道。还要跟着冯心一周,李岩心里苦笑一声,轻轻地阖上眼皮,脑子里浮现出昨晚冯心双腿盘在他身上的画面。 浴袍轻掩,露出的肌肤像雪绵白,她轻佻看他的侧脸媚意横生。 李岩永远也不会让人知道,就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刻,他浑身的血液都在身体里炸开了。 心心又长高啦 徐潇钰坐在办公桌后戴了个金丝框的眼镜正在用电脑看冯心前几部戏的剪辑视频,她看得专注,听到开门的声音才抬头。 “徐姨,”冯心把手里的咖啡递给她。 “心心来了啊。”徐潇钰见到她很开心,接过咖啡先是上下看了她好几眼:“最近没休息好吗?黑眼圈怎么又重了些?” 冯心拉过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是啊,能有几个人像徐姨这样天生丽质的。”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徐潇钰笑骂着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对了,最近应该没什么事吧?上次听国权说有个男粉丝去撬你酒店的门,我跟你爸爸知道后都吓死了。” 徐潇钰讲话是轻声细语的温柔,冯心垂眸看着自己裙子上的一处褶皱:“没事,徐姨又不是不知道我格斗很厉害。” “再怎么厉害也是女孩子,我让他们给你找的那个保镖听说之前是开拳击馆的,应该挺厉害的。心心不要任性,这段时间就让他先跟着你,不然我不放心。” 开拳击馆的?冯心回想了下李岩的那张脸,虽然长得不大像是开拳击馆的样子,但身上的肌肉倒是像的。 冯心舔了舔嘴唇,脸上却仍然淡淡的:“嗯。” 徐潇钰又说:“这周先在家好好休息,我让国权去谈一个陈导的电影,应该能拿下女二。心心,你刷了这么久的配角,我看了你最近的几部戏演技也提升了很多,现在是时候好好拍一场能够冲奖的戏了。” “徐姨,这些都你决定就好。” 冯心没什么表情,可语气乖巧,徐潇钰心软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哦对,”徐潇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弯腰从办公桌旁提出两个袋子:“你爸爸最近外出项目考察了,寄了两盒茶叶回来给你和姐姐,等下记得带回去。” 两袋礼盒被徐潇钰拿出来方方正正地摆在桌子上,白色的磨砂外袋上还挂着一个绿色的丝带蝴蝶结,冯心盯着看好一会儿。 “徐姨。” “嗯?” 她的视线还停在那个绿色蝴蝶结上:“我爸……我爸三天两头的在外面考察,一年都在家不到几天,徐姨不会跟他吵架吗?” 徐潇钰愣了一下。 周昌逸是位地质学家,还小的时候冯心对爸爸的印象就只有每周六从研究院打过来的电话里头一个男声宠溺地喊着心心,旁边的保姆一边举着电话听筒贴在冯心耳朵边上一边着急地朝她喊:“心心快喊爸爸,喊呀,这是你爸爸给你打电话了。” 再大的一点的时候冯心就记得住爸爸了,那个穿着一件洗得很白的衬衫,戴着一副棕色眼镜的儒雅男人,他回家的时候手上总是拎着很多东西。有时是一个月,有时是两个月,有时是半年,冯心总会在看到他的时候第一时间奔向他怀里。 周昌逸个子很高,常年野外工作让他的皮肤都晒得黝黑。冯心一冲他跑来,他马上就会把她抱起来举得很高,一边转圈一边露着大白牙喊道:“我们心心又长高啦。” 然后把她放下来,他从旁边带回来的东西里挑出粉色包装的小袋子递给她:“这个是爸爸带给心心的礼物,心心快看,喜欢吗?” 冯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昌逸很大声地说喜欢,可其实每次她都没有马上拆开看里面是什么。 不论是什么冯心都会喜欢的,她喜欢爸爸回家,喜欢爸爸给她带礼物,喜欢爸爸在家时妈妈也在家,姐姐也在家。大家笑着一起拆礼物,给冯心的是各种各样的女孩子玩具,给冯琅的是大本小本的书或者流行的小饰品,给妈妈的是漂亮的首饰。 可这样的记忆远的如今想起来都像被蒙上了一层雾,有时候午夜醒来的时候冯心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发呆,怎么明明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事,可为什么有时候却记不清里面大家的脸啊? 徐潇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岁月对她真是优待,除了眼角的皱纹外,她仿佛还是曾经那个在聚光灯下举着奖杯的骄傲女人。 “吵架……也得人在,才吵得起来。”徐潇钰笑了一下:“和你爸爸在一起之前我就知道这辈子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他的工作。” “心心,徐姨这样说可能你会不信,可从我决定嫁给他的那时候起,我就想,无论他在哪里我都会永远等他回家。” “怎么会吵架呢?爱上他,从头到尾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事。” 要好好考虑 冯心的房子买在了城南的新开发区,从公司开车过去还要过个江,运气好碰上没堵车的时候要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但显然现在的运气不是很好,李岩已经数不清这是等了多少个红灯,刚好碰上了学校中午放学,马路上到处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 李岩朝车内后视镜看了眼,从徐潇钰办公室出来后冯心就一直没怎么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后座边上看着车窗外,能遮住她半张脸的大墨镜下嘴唇微微抿起,看不出什么情绪。 前边学校门口的斑马线上一个交警示意停车,李岩踩了刹车,一条排着长队的小学生吵吵闹闹地走过去。冯心这时好像才回过神来:“到哪了?” 李岩:“华中小学。” 冯心“哦”了一声,华中小学是哪她其实也不知道。这一块都是学校,车窗外也有穿着高中校服的学生正一前一后地跑过去,留着刺猬头的男孩连笑容都带着朝气,后面跟着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拉着他的书包鼓着脸颊气呼呼地追着。 车窗内外仿佛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一扇玻璃隔着外头人潮汹涌的热闹和里头沉默的低迷。低迷,自然只是冯心一个人的,墨镜下她看着跑过去的男孩女孩有点呆住。 十五岁,原来别人的十五岁是这样的啊。 烈日下奔跑,笑容灿烂。 那她呢?她的十五岁是怎么样呢? 十五岁的时候她才刚被送到国外,一个人住在曼哈顿的高级公寓里,三十四楼的玻璃窗外可以看到远处帝国大厦的玻璃窗在落日里映射出不同样的光,脚下是永远川流不息的车流和黑点似来回穿梭的小人。 最开始的时候她在房间里呆着整整一周没有出门,除了保姆定时过来收拾卫生和做饭外没有多余的人和她说话。她躺在床上不断地流眼泪,流到眼睛肿成核桃眼还在哭,她想着爸爸会不会想她,徐姨会不会想她,冯琅会不会想她,还有妈妈,她会不会也像她想她那样,躲在被子里哭? 孤独铺天盖地要将她淹没,于是在那年冯心突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自慰。夜晚的时候,窗外是曼哈顿永远霓虹闪烁的纸醉金迷,而黑暗的房间里她只有阴道被填满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稍微不那么孤独一点。 …… 车停了已经有好一会儿,地下车库里的风冰冷地从四面八方灌进来,李岩左手拉着冯心地大号行李箱,右手提着刚刚从徐潇钰办公室带走的茶叶。 冯心跟在李岩身后看着他宽厚的肩膀突然问道:“你的东西呢?” 行李箱滚在地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声音显得异常大声,李岩没听清:“嗯?” 男人的声音略微带着深沉的鼻音,冯心又问了一遍:“不是让你住过来吗?没有行李吗?” “不用。”李岩按下电梯按键:“冯小姐,几楼?” “二十一。” 冯心跟在他身后进电梯,小区是新建的,连电梯都是崭新的能清晰倒映出两人的脸。李岩身形挺拔,身上是最常见的黑色西装,挺括线条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身形,微微撑在行李箱上的手背上青筋轻鼓。 冯心饶有兴趣地欣赏了会儿后开口:“叫我冯心。” 电梯里安静的只有机器运转的声音,以至于冯心的话格外清晰的传入李岩的耳朵。 “不要叫冯小姐,很见外。” 她说着,身体却慢慢向前倾,长发低垂,就要碰到李岩身上了。 李岩抬眸:“冯心。” 冯心这才满意地笑了,她凑到李岩身旁用轻到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李岩,考虑好了吗?” “什么?” 电梯镜面里她嘴角轻翘,红唇张合:“跟我做爱。” 李岩原本轻垂在行李箱上的手顿时收紧。 “叮。” 二十一楼到了。 冯心率先走出去,她脚上的红色高跟鞋踩在走廊上咔嗒咔嗒的,清脆又利落。一层两户,冯心在右边紧闭的实木门前站定:“东西放门口。” 李岩沉默着把行李箱和袋子放在门口,转身朝对门走去。 冯心在背后喊住他:“李岩。” “晚上我要出门。” 李岩背对着她点点头:“好。” 高跟鞋咔嗒咔嗒地朝着他这个方向走来,冯心站在他面前伸出手:“手机拿过来,加个微信。不然我怎么告诉你我什么时候出门?” 她的神情再也平淡认真不过了,李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后递给她。 冯心垂头弄了一会儿后才又把手机还给他:“记得看消息。” “好。”李岩伸手要去接手机,她却又猛得把手缩回去,让他接了个空。 “还要记得……”长睫下冯心的眼睛明亮异常:“好好考虑我的提议。” ———————————— 对不起…怎么写着写着像职场性骚扰………… 在李岩面前自慰(h) 冯琅和冯韵华住在城北励山的别墅,从冯心住处过去一南一北路上连一个小时都算快了,好在这几年来跟着剧组到处跑,冯心早就习惯这种一直在车上跑的生活。 李岩开着冯心车库里的另一辆大G,后座上她穿了条纯色的背心裙,素颜白净的样子比白天少了许多艳丽,可即便这样那双黑白分明的瞳仁睥过来时仍然带着侵略性十足的美。车窗外的灯光明暗交替地从她脸上打过,冯心侧着头轻拂开垂落脸颊旁的碎发,她像支开在夜里的芍药,怒放明艳的遥不可及。 车内安静地连电台音乐都没有,除了两人淡淡的呼吸声外就是李岩偶尔按响喇叭的声音。冯心看了会儿窗外实在无聊,又转回了视线看向驾驶座的男人。李岩还穿着早上的那套黑色西装,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鼻梁高挺,眉骨高耸,理得很短的头发连发根都看起来坚硬有力。 “李岩。”冯心突然开口,她身体微微前倾凑向驾驶座,脑袋倚在副驾的椅背上侧了头看他,一副认真疑惑的样子:“你一个人的时候,有想过我的身体吗?” 冯心可没忘,那晚在酒店房间李岩睁开眼睛看到她用乳头蹭着他手臂的表情。怎么形容呢?他大概就差把震惊两个字直接写在脸上了。 冯心看着李岩认真握着方向盘装聋的样子实在好笑,恶趣味兴起,她又往他那凑了点:“怎么不说话啊?” 她身上不知道喷了什么香水,有着像熟透的荔枝的香甜味,甜得李岩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脸上仍旧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脚上还在机械地踩着油门、刹车,身上的肌肉却早就紧绷,只敢用余光看向那张芍药似的脸。 “不说话?那就是有想咯。” 冯心笑开,她重新在后座上坐好,后背倚在车背上,裙摆随着她刚刚的几下动作往上卷起了一截,露出她白皙的长腿。 李岩喉结滚动,声音低沉:“没有。” “没有吗?”冯心面露困惑状,她垂头,右手抚上自己的大腿,手腕轻抬,指尖带着裙摆上滑。 “可我有想你呢,”她说。 后视镜里她缓缓抬起头对上李岩看向后视镜的眼,男人的眼眸深邃如汪洋,黑亮地像能把人吸进去。 “从见到你第一眼就在想了,”裙子被她撩得越来越高,直到腿心处,露出黑色的底裤,冯心的声音轻地如同自语,可偏偏字字清晰地让李岩觉得她像是在自己耳边说的。 “想你应该能把我操得很爽吧?” 黑色底裤旁缀着两个细带打成的蝴蝶结,冯心长指一挑,三角形布料霎时松垮掉落。 黑色大G顿停,在马路上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前面路口的红灯亮眼。李岩沉着脸,连声音都像结了冰:“冯心,把衣服穿好,”他顿了顿,“你是公众人物。” 冯心毫不在意:“公众人物也会发骚啊。” 黑色坐垫上衬得她的肌肤更是白得耀眼,双腿微张,李岩克制着不往她的腿间看去,摸着从副驾上拿了块毯子朝后扔去:“盖好。” 他的脸色实在有些不好,本就严肃板正的脸此刻更是冷洌,嘴唇紧抿着,下巴绷出性感的线条。 冯心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她看着李岩冷然的背影,腿心一片濡湿。 红灯转绿,大G重新上路。 冯心抬起脚踩在李岩扔来的毛毯上,双腿微张,露出粉嫩的两瓣软嫩蚌肉似的阴唇,唇隙湿亮,上头凸起的花核在空气里颤巍挺立。 李岩连呼吸都窒住了,他的声音都变得紧绷:“冯心……” 冯心恍若未闻,长指覆上那片湿腻,指尖就着被淫水浸湿的肉缝上下挑弄。她抬眼看向后视镜里的李岩,身体最敏感的地方正在被温柔地抚慰着,双颊酚红,她连眼尾都染着妖冶。 “李岩,”她声音微哑,媚气四溢,“你想我的时候……有想过像这样摸我吗?” 不知何时,她在车后座早已双腿打开,两只如润玉似的赤足踩在毛毯上,身上那处最柔软的秘密花园正毫无保留地向他敞开。 长指拨弄花核,酥爽的迎来冯心战栗,她不禁微微眯起了眼,指尖挑起,淫液黏连成丝,淫荡至极。 李岩牙关紧咬,油门踩得飞快。 “嗯……”冯心爽得轻吟,明明该是最私密的事,她却如同最下贱的荡妇般在李岩面前坦荡自若地自慰。 手指接着逼口吐出的花液沾湿,试探似地往洞里探了个指头,阴道立马收缩吸咬着上来,冯心索性又将手指往里送了一截,水声啧啧,在开得飞快的车厢里清晰可闻。 “李岩……呃,”冯心从后视镜里对上他的眼,“怎么样……啊,”她轻笑着喘气,花穴随着手指的抽插咕叽咕叽地往外吐着透明淫水,把她身下的毛毯都滴出一滩水迹。 像那晚她攀在他身上双手峙住他脖颈那般,冯心脸上又是那个挑衅的笑。 “跟我做爱啊……唔,李岩。” ——————————— 勿学,剧情需要。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他当然不介意 励山别墅是冯心外公留给冯韵华的房产,大门进去后就是一个纯白色调的券柱式庭院,中间一个小型的青铜雕塑喷水池正在昏黄的路灯下哗啦啦地喷着水。 李岩面色不虞地跟在冯心背后穿过一扇又一扇挑高的门厅,前面的冯心倒是趿着一双拖鞋走得很是悠哉,裙摆摇晃,上面还能看到几条凌乱的褶皱。 再转个弯就是餐厅了,刘婶正好端着盘子走出来,看到冯心很开心地迎了上来:“心心回来了啊。” 冯心笑眯眯地刚要说话就看到走廊另一旁冯琅也朝这边走了过来:“回来了?” 她神色淡漠地像是在问一个不相关的人,冯心刚刚对着刘婶还笑得明媚的脸一下就淡了下来,她点了点头:“姐。”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冯琅已经转身走进餐厅了:“过来吃饭吧。” 两姐妹的碰面实在生疏,刘婶对着冯心笑得也有点尴尬:“你姐最近工作忙得厉害,好几天没回来休息了,今天下午听说你要回来吃饭才特地赶回来。” 冯心点头,刘婶是在她们家做了许多年的阿姨,冯心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心疼冯心,怕她伤心,可冯心却也知道她只是在故意找话安慰自己,冯琅对她一向不冷不热,这么多年冯心早就习惯了。 刘婶又看到冯心身后的李岩:“这位是?” 冯心也随着刘婶的目光朝后看去,男人轮廓颀长,轮廓冷峻,冯心看着他笑了下:“公司安排的保镖。” 明明是对着刘婶说的话,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看他,眼波流转,李岩看到她眼里有道光一闪而过。 李岩移开视线朝刘婶点了下头:“您好,我叫李岩。” 谁会不喜欢靓丽的年轻小伙啊?板着脸的李岩看起来实在正经,刘婶笑着也冲他点头:“这小伙长得真俊。”说着又朝冯心道:“快进去吃饭吧,你妈估计楼上也要下来了。” 说罢她指了指李岩:“小李也还没吃饭吧?不介意的话这边小餐厅也准备了些菜,坐下来吃点吧。” 李岩都来不及推脱,前头的冯心一面朝着餐厅里走一面替他应了:“去吧,他当然不介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餐厅里坐着冯琅,李岩看着冯心逐渐消失的背影连拖鞋也不趿了,端端正正地踩着步走进去。 刘婶领着他往小餐厅去:“小李看着年龄也不大,应该还没成家吧?” 李岩替刘婶拿过她手上的盘子:“嗯,过完生日二十九岁,还没对象。” 上了年纪的阿姨就爱听这些,刘婶立马接话:“那可以找找看了,你这么俊应该不愁找不到漂亮女孩吧?” 是吗?李岩脑海里闪过车后座黑色皮革坐垫上两只弯曲着的白皙长腿,还有那张喘息时格外漂亮的脸。 刘婶还在自顾自地说:“不过要说漂亮的话,我们心心才漂亮咧。”她说着,语气带着骄傲:“女明星哦,不过我看电视里心心演的电视剧都还不如她本人好看呢,摄影师真是破技术。” 李岩沉默着点点头,不知道是在随便应付刘婶的话还是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小餐厅到了,长形的黑橡木餐桌靠着拱形窗台,抬头就能看到窗外的人工湖泊,湖边的柳条正低低地垂在湖面上随着风晃荡。 刘婶给他舀了碗汤:“快吃吧,工作也辛苦了。“刘婶笑得和善:“我们心心还要麻烦你了。” “不会,”李岩低头,鸡汤熬得浓白,撒上了翠绿的葱花,香味扑鼻,他又抬头对上刘婶亲切的脸:“谢谢。” “哎哟,”刘婶也拉开椅子坐下:“你这孩子客气的撒?赶紧吃吧,不够厨房还有。” 刘婶话音才刚落,就听到隔壁突然传来一声碗碟摔碎的声音,清脆响亮,吓得刘婶立马又站了起来,她慌张地看向李岩:“这是又吵架了?” 李岩哪知道,他神色冷肃地侧耳听了会儿,然后起身安抚地看着刘婶:“可能只是不小心摔了,您别急,我过去看看。” 刘婶明显一点也没被安抚到,她神色紧张地念着:“快去看看。哎呀真是,难得见面一次也吵……” 不用你管 餐厅里的气氛确实不大好。 从冯韵华一进来看到冯心穿着松松垮垮的背心裙倚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时候她就开始皱眉:“坐没坐相,像什么样?” 冯心没说话,见她来了就起身到餐桌旁坐下。冯琅早就在一旁坐好了,她穿了一套珍珠色的毛呢套装,白色的狐狸毛领乖巧地趴在她领口处,衬得她妆容精致的侧脸看起来愈发和冯韵华相像了。 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冯心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她垂下眼接过冯韵华给她盛的汤:“谢谢妈。” 冯韵华从小是在严苛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一直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但看到冯心一低头喝汤鬓旁的碎发就跟着她的动作垂下时她还是没忍住开口:“去把头发扎一下。” 冯心喝汤的动作顿了下,然后才放下碗解下套在自己手腕上的一圈发绳把头发拢在脑后随意扎了起来。 既然都已经说了,那就索性把要说的话都说了在吃饭。冯韵华连筷子也没拿起来过,坐在长形餐桌的主座就开始询问起冯心:“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行。”冯心自从长大后离开家了就不把冯韵华的规矩当规矩了,冯韵华说她的,她自顾自地又喝起了汤。 冯韵华皱着眉又开口:“虽然我不支持你当演员,但你既然选择了这份工作就要好好对待。” “我知道。” 冯心今晚表现地乖巧,冯韵华也就没什么要继续说了,右手执起筷子准备开始吃饭,嘴上最后嘱咐了她一句:“记得按时去刘聪那。” 冯心舀着勺子往嘴里送汤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冯琅。 冯琅垂着眼正用纸巾擦拭嘴角,一下一下的,动作轻柔优雅。她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永远漠不关心的仿佛像个局外人。 冯心把勺子放下,她看着冯琅:“你跟妈说的吗?” 冯琅这才看她:“说什么?”随即才意识到刚刚冯韵华说的话:“不是。” 冯琅连额外的表情都没有:“我没那么闲。” 冯韵华刚拿到手上的筷子又放了下来:“什么她说?” “她没跟我说过,是我打的电话问刘聪。他是小琅的朋友,现在也是你的医生,我当然要问一下你的情况了。冯心,不管是什么原因,妈妈都希望你能够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姐姐也是。” 是吗? 冯心垂下眼,餐桌上每道菜肴都是精心摆盘过的,擦得透亮的瓷器明晃晃地倒映着吊顶上硕大的水晶灯,灯光刺眼,照得冯心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小学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冯心都会早早地放学回到家里站在门口的草坪上看隔壁小胖今天是谁接他放学,有时候是他那个笑起来有梨涡的姐姐,有时候是他穿着板正军装的严肃父亲,更多的时候是那个会笑眯眯温柔牵着他手的妈妈。 他们看到冯心的时候都会打招呼:“心心放学了啊?”冯心站在保姆给她搭的印花小帐篷里点头:“嗯,”她看着小胖那只被他妈妈牵着的胖手抬头又大声地对着他们说:“我妈妈说这周末要带我和姐姐去游乐园玩!” 小胖妈妈讲话时轻声细语的:“那心心要玩得开心呀。” 冯心抱着怀里的娃娃:“我会的!” 可那个周末她没有等到妈妈带她去游乐园,也没有等到姐姐回家,她躺在床上发起了低烧,头上顶着凉毛巾哭得满脸通红,她拉着照顾她的保姆问她妈妈呢? 她不想去游乐场了,她只要妈妈抱着她就好,她想闻到妈妈身上那股安心的味道。 保姆一边给她擦脸一边安慰她,妈妈今天太忙了,心心乖,等心心好了你妈妈就回来了。 这样的话冯心听过太多次了,她心里的期待像是无人照管的花朵一样,从盛开到枯萎,然后再也长不出花苞。 冯心从来没有怪过冯韵华,她不是小孩子,她知道那时候冯韵华也身不由己,丈夫离家万里,大女儿正值高考,她还要一边忙着接手她出国疗养的父亲手上的生意。幼时的埋怨在长大了逐渐理解大人的世界后开始消散,只是冯韵华却好像始终没意识到,在那么多她所缺失的冯心的成长里,冯心也早已如野草般恣意生长。 她不会是她所期待的第二个冯琅。 透白瓷碗上歪歪曲曲地倒映着冯心的脸,她抬手解开发绳,长发重新散开披落肩膀,她看着冯韵华开口:“妈,这是我的私事,我不希望你涉及太多,明天后我会把刘聪换掉找别的医生。” 她的表情实在过于冷漠,就像平时在外头时对着别人的样子,连眼睛都是没有波澜的。 冯韵华胸腔里心口顿时直跳,她拿起面前结实白亮的勺子就往冯心面前扔,没扔准,打到了她面前的小碗,打了几个转后滚了下去,“哗啦”的一声清脆。冯韵华的声音凌厉:“私事?你的私事就是性成瘾然后私生活混乱吗?” “冯心,你还嫌自己不够难看吗?进娱乐圈、当演员、舞台上卖笑演戏,这就是你觉得的体面吗?” 最亲近的人永远最知道怎么样戳痛对方,冯琅皱着眉打断冯韵华:“妈!” 冯心提起嘴角略带嘲讽地朝冯韵华笑了下:“这是你的心里话?” 母女俩间那层本就岌岌可危粘连起来的薄纸顿时又四分五裂,她的声音平静:“那也不用你管。” 也没有继续吃饭的必要了,冯心起身对着冯琅说:“爸寄了东西回来,等会儿让刘婶拿给你。” 她说完转身就走,冯韵华在身后喝住她:“冯心,站住。” 冯心充耳不闻,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直到出了餐厅才停下。 白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雕刻了繁复花纹的实木门旁李岩站得笔直,他看着从里面出来的冯心没有说话。 他没有表情,就那么看着她,眼睛如同窗外的黑夜般墨色沉沉,带着光亮清晰而完整地映着冯心。 “走吧,我去开车。”他突然开口,“想去哪?” 谢谢要在床上说 大学城旁的小吃街从天黑后就热闹非凡,一条由各式各样摊位组成的长龙长不见底,每个摊位后支起的桌椅都坐满了人。冯心带了顶从车上翻了许久才找到的鸭舌帽压低了帽檐才敢下车,烧烤摊的老板是熟人,一看是那位常来光顾的女明星立马笑眯眯地把人往最里边的桌子带。 “还是以前那样吧?就一份烤茄子?”老板手上握着笔和本子问。 冯心点头:“再加一串鸡心,不要其他调料,就沾点辣。” “好咧。”老板唰唰地记下,然后又问一旁的李岩:“这位小哥吃点什么?” 李岩看了眼手上用塑封盖住的自制菜单,随手指了几样递给老板,冯心又喊:“再来两瓶冰啤酒。” “马上。” 老板上菜快,没一会儿就摆到了桌上,一份烤茄子、一串鸡心单独用了盘子装放在冯心面前,其他的都塞到了李岩前。 李岩这才意识到刚刚让他点是让他只点自己吃的,他抬头:“你就吃这点?” 冯心忙着开啤酒,后槽牙咬住瓶盖,手握瓶身往下一扯,“嗤啦”一声,透绿色的玻璃瓶里啤酒滚着白色细沫往上跑。她先应了李岩的话:“嗯。” 然后又把啤酒递给他:“喝吗?” 李岩没接:“我开车。” 不喝拉倒,冯心把啤酒放回自己面前。 隔壁桌的一群大学生正在拼酒,又是吆喝又是哄笑的,不远处烧烤摊冒起来的阵阵白烟带着香鼻的孜然味,目之所及都是市井之气,在这样的黑夜里吸引着那些活得规规矩矩的人。 冯心又灌了口啤酒才拿起筷子去夹她那烤得软糯油亮的茄子,炸香的蒜蓉金黄酥脆,混了老板秘制的酱料香辣十足,冯心连吃好几口过了瘾才停下筷子。 “不吃吗?”对面的李岩坐着没动,冯心看他:“等会儿都凉了。” 李岩这才拿起一串牛肉串吃了起来,慢条斯理的,倒是把撸串都吃出了高级样,比她这个女明星还明星。 冯心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听徐姨说,你之前是开拳击馆的?” “嗯,”李岩放下手里的竹签:“在西桥那边,开了三年。” “那怎么不开了?” 李岩看着她沉默了会儿,然后才开口:“我妹妹生病了。” 他又解释道:“我爸妈去世了,我妹妹心脏不好需要做手术。” 冯心懂了,卖了拳击馆给妹妹做手术:“那现在呢?手术做了吗?” 李岩点头:“前天刚做的手术,现在还在住院观察,目前情况不错。” 冯心举起酒瓶朝他晃了下:“那祝你妹早日康复,蹦蹦跳跳。” “谢谢。” 两个字被他说得硬邦邦的,冯心发笑,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酒度数太高,冯心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发晕了。 桌子下她抬起脚往对面李岩的腿上蹭,“李岩,”她撑着下巴看他,两只眼睛带着水,亮极了:“谢谢不是这么说的。”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随着风悠悠洒洒地飘过来挠到李岩耳朵里。 “一般在床上说的谢谢会更好听一些。” 隔着西裤略显粗硬的布料那只脚越来越上,顺着他肌肉壮硕的腿下一秒就要踩到他的腿间。 李岩一把抓住那只作恶的脚:“冯心,”他低声道:“现在是在外面。” “啊?”冯心贼心不死,被他抓住了脚还有心情绷着脚尖往他手心蹭了蹭,“那意思是没在外面就行咯?” 李岩梗住,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沉默地捏了捏手里的脚以示警告然后慢慢弯下腰把它放下。 “是吗?”冯心还在问他:“那等会儿回车上了可以吗?还是得回家?” 李岩面色板正:“你喝醉了。” “没醉。”冯心飞快打断,然后话头又一转,“醉没醉都想跟你做爱。” 她往前探着身子凑到李岩面前:“李岩,你知道的呀。” 被啤酒浸湿过的嘴唇水润红艳,她看着李岩,连上扬的眼尾都带着撩人的妩媚。 李岩被那双水眸看得心跳飞快,咚咚咚的,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那个……”旁边突然有两个女生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又看着李岩又看着冯心,然后开口:“你是,你是冯心吧?” 李岩恍似被兜头浇了盆冷水顿时清醒,他起身上前一步挡住冯心:“不好意思,冯小姐有点喝醉了,你们是她粉丝吗?” 两个女生听到李岩的话猛地点头:“对对,我们喜欢心心很久了!你是她的助理吗?她还好吗?”其中一个女生探着头想看冯心:“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冯心,她的每部剧我都有看!可以要个签名吗?” 李岩略带歉意地看着他们,“我是冯小姐的保镖,她现在有点醉……” 冯心从他身后站出来打断他,“我没醉,”她看着面前两个激动的小女生笑盈盈的:“我没带笔,能借我根笔吗?” “能能能!”另一个女生激动地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掏出笔递给冯心。 冯心在她们的本子上分别签下自己的名字:“要拍照吗?不过不能上传哦。” 两个女生闻言更是欣喜若狂:“可以吗?”看到冯心肯定的点头后就纷纷拿出手机拍了合照。旁边渐渐有人朝这边看了过来,冯心迅速地收起手机递给她们:“今天是偷偷溜出来喝酒的,你们能替我保密吗?要是被经纪公司知道就惨了。” 演员就是演员,张口就是可怜兮兮的诚恳模样,两个女生被哄地直点头:“会的会的,我们绝对不会跟别人说的。” 冯心笑着看两个女生一蹦一跳地离去。 有了这个插曲也不好继续在这边吃了,周遭逐渐有人举起手机对着冯心拍,李岩喊了老板过来把没吃完的都打包起来,冯心借着一个服务员的帮忙压低了帽子先回车上。 ——————————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能写肉了!(兴奋 没接过吻吗 冯心现在住的房子是之前特意找了国外设计师按她的要求装修的,米白的统一哑光色调,入目的大客厅里简简单单地摆了张异形茶几和巨大的柔软沙发。角落里有一棵不知道是什么的大号植物插在透明的花盆里,宽大肥厚的绿叶带着生机勃勃的活力使劲往外延伸,显眼极了。 李岩跟在她身后走进房子,冯心也没换拖鞋,赤着脚踩在实木地板上,脚趾圆润指甲饱满,白皙精致。 李岩移开视线,弯腰从一旁的鞋柜里找出一双未拆开的男士拖鞋。 冯心这才回头看他:“随便穿吧,买回来至今没来过人。” 她说完就扭头进了厨房,冰箱里摆了一排排的饮料,她问李岩:“喝什么?” 职业原因,冯心冰箱里的饮料都是经过张国权筛选的,无糖0卡是基本。李岩扫了眼那些要么绿色要么黑色包装的饮料实在提不起兴趣,他沉吟了下:“白开水就行。” 冯心直接递了个玻璃杯给他:“自己倒吧。” 客厅的幕布放下开了投影仪就是个放映室,冯心选了部外国电影后就坐在她那张大的吓人的沙发上看起电影。 电影是老电影,明度不甚清晰的画面连光都带着泛旧的暗,房间的灯都被冯心刚刚按掉了,李岩坐在沙发的另一侧偏过头只能看到昏暗光线下她的侧脸。 哪怕一整天都对着这张脸,李岩此刻仍然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造物主的偏心。她的长发早在进门后就被随意地盘在了脑后,皮肤白皙的没有一点瑕疵,侧脸里轮廓饱满柔和,五官精致的像是被最优秀的艺术家细心雕刻出来的。 晚上李岩站在冯家餐厅外听到里头冯心和冯韵华的吵架时是有点意外的,在他面前不论是冷漠相对还是自慰勾引,冯心看起来都是高贵傲然的。可唯独他驻足在与她一墙之隔的地方听到她在里对着冯韵华说话的时候,李岩不知为何脑子里浮现出她带着水汽的眼。 明明没见过,却清晰地在脑海里描绘了出来。明明是平静到没有起伏的声音,他却好像隔着墙看到了一只受伤地竖起了刺的小刺猬。 他的眼神深得太过浓郁,冯心都不用回头确认就知道他在看着自己。电影里女主提着裙摆踏着草坪奔向男主,冯心盯着屏幕目不转睛,话却是在问他:“看什么?” 男主一把抱起女主迎着天边的落日转圈,美好的爱情让人心生动容,冯心这才满意地看向李岩说道:“你一直在看我。” 视线交汇,电影的画面闪烁在两人脸上映出各色各样的光,李岩看着她:“你好看。” 他说得认真,字字清晰的不像是在开玩笑。这下轮到冯心吃惊了:“才发现吗?” 冯心十分礼尚往来:“你也好看。” 她说得是真心话,对面的男人侧着大半的脸看着她,棱角分明,轮廓清俊,甚至比她睡过的那些男模和小明星都要好看。冯心最喜欢他的眼睛,瞳色漆黑明亮,眼尾微狭,大多数不笑的时候都带着冷淡的严肃。 嘴唇也不错,冯心这么想着抬手便抚了上去,指尖触感柔软:“这里……看起来也很好亲。” 她的手指带着凉意,碰到时像是带了细微的电流,李岩从脚开始往上,身体一点一点僵住。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说。 那股荔枝甜味混着些许酒香徒然袭来,光影在她的脸上波动,冯心靠近他,碎发下垂,就那么直白地吻上他的唇。 李岩连呼吸都忘了,唇瓣柔软相贴,她的脸近在咫尺。唇齿微张,冯心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的嘴唇。 她坐在李岩身上,双手搭着他的肩膀短暂地离开那张唇看着他,“呼吸啊。” “没接过吻吗?”她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借着光轻轻瞪着他。 李岩被她压在身下的手酥麻的没有知觉,他轻轻地动了下手指,然后抽出抚上她纤细的腰身。 不就是想跟他做爱吗?李岩心里想。 那就做吧。 另一手抓住她的手勾住自己的脖子,突而迅疾地吻上她的唇。 先是轻柔舒适的相贴,然后就带了轻巧的试探,唇瓣黏合摩挲,冯心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朱唇微启,她伸出舌头引诱他。李岩搂着她的腰越来越紧,手背上的青筋都尽数鼓起。唇舌纠缠,唾液交换,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 “冯心……”他低声地喊她,尾音轻柔,像情人交颈时温柔地缱绻。 ———————— 判断错惹,原来是下章写h 是小处男啦~(h) 冯心的双腿都环在李岩腰上,和刚见面的时候不同,那时她攀在他身上一心要让他信服,可现下她扶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和他接吻渴望就和他再进一点距离。 和她想得一样,李岩托着她臀部的手强壮有力,大掌一张几乎就可以握住她的腰,他轻松地把她抱起走进卧室。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两人的唇舌都舍不得分开,舌尖交缠,互相把对方的唇吃得水润晶莹。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气氛,实在太适合不管不顾地纵情了。 李岩将她放到床上,米色的缎面床单柔软散着光泽,冯心支起胳膊撑起上身看李岩脱衣。 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长骨感,掌背相对,经络分明又带着蓬勃力量感的青筋尽显。长指讲衬衫扣子从上往下悉数解开,露出里头蜜色的肌理,块状结实的胸肌和腹肌线条结实利落,两条人鱼线自上往下地将尾端隐在西装裤里。 要不是现下不合时宜,冯心都想朝他吹口哨了。 李岩的手刚搭上皮带就见冯心像妖精一样爬了过来,两只秀窄纤长的手接手了他的动作,她仰着头一边看他一边慢条斯理地替他解开皮带。黑色的四角内裤中间被顶起了一个鼓包,她抬手覆上,隔着布料都能感受那里的滚烫,手指微曲,细细地描绘着底下的形状。 她翘着屁股,细腰下塌,抬头望向他的眼神炙热非常,直勾勾的,连里头的欲望都一览无遗。 李岩喉节滚动,抬手掐住她的下巴:“……这么骚?” 可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其实又好到哪里去?两人目光相撞,彼此眼底都是燃烧升起的情欲。 冯心脱下他的内裤,深红色的鸡巴迫不及待地弹跳出来,顶端已经高高翘起了,柱身粗壮,青紫色的脉络争相凸起,看起来狰狞又凶猛。 “好硬啊……”冯心盯着那根尺寸惊人的性器,手掌收拢堪堪将其圈住,龙首顶端的蘑菇头傲气蓬勃地在她手里整装待发。 冯心垂头张嘴含住鸭蛋大小的龟头,鼻腔顿时充满浓烈的雄性气息,舌头灵活又熟练地舔弄着顶端的沟壑,双手也没闲着,一边捧着一个睾丸轻轻握弄。 李岩闷哼一声,掌着冯心的后脑的大掌忍不住使了力气,把她的头往自己身上更压一点,被舔得水光泽亮的龟头挤开她的牙关横冲直撞地往里直击,舌尖顺着茎身滑到底部,抽出时带着混了黏液的口水。 冯心忍着干呕卖力地吞咽着鸡巴,李岩的粗喘就在她的头顶上,他抓起冯心的头发后拉,龟头进得更深了,次次都能顶到她的喉咙深处。冯心呻吟的呻吟含糊不清,牙尖剐蹭到顶端的敏感处,麻意从李岩的腰椎噼里啪啦的像电流一样直冲他脑门,鸡巴在湿润的口腔里弹跳了几下,李岩没忍住,精关一松,直接在冯心嘴里迸出一大泡白精。 就……射了? 带着腥味的白色粘稠液体从冯心嘴角滴出,太多了,她咽下一大口,脸上还有点茫然。 不是吧?长这么帅结果是秒射男? 冯心愣愣地看着李岩,连嘴角沾上的点点精液都顾不上,刚刚还意乱情迷的身体此刻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 李岩没察觉到她的眼神,把鸡巴从她口腔拔出带出黏连的液体,他从一旁拿过纸巾蹲下身替她擦拭嘴角的精液,动作笨拙却轻柔,那张一直都是冷淡严肃的脸虽然还是沉默着,但在此刻却终于看起来不是那么远。 冯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有点不敢相信地开口:“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李岩没有说话。 冯心暗自吸了口气。 “啊,”她张了张嘴,冯心这辈子还没睡过处男,“那个……” 李岩打断她:“继续吧。” 他把手里的纸巾捏成一团扔向旁边的垃圾桶,“你都还没爽吧。” “什么?” 冯心还没反应过来,李岩就俯身再度吻上她的唇,和之前缠绵暧昧的亲吻全然不同,他捧着她的脸,用力地吮咬她红肿的嘴唇。然后往下,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他在她的锁骨处细细舔弄。 冯心不由得扬起脸,呼吸开始发重,修长的脖颈如天鹅般高高伸起,李岩在上面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小处男还挺不服输的…… 冯心闭上眼喘息时在心里偷偷这么想。 ————————————— 为什么这么冷清555 李岩快干我(h) 李岩虽然是处男,但不影响他是男人,在性爱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原始本能。 冯心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他剥了一干二净,她躺在床上,浑身赤裸雪白。两只奶子他一手一只刚好握住,不算太大,可又沉甸甸的像山丘似地挺立,冯心皮肤白的不像话,才抓了几下就留下了几道红色的粗鲁指印。殷红乳头从他指缝泄露出来,硬硬地发肿,两指捏住一边揉捻,冯心爽得全身发颤。 “嗯……李岩。”冯心喊他,声音又娇又媚,跟她的表情一样,一双眼睛含了水在灯光下看他,全是情欲和渴望。 真骚,李岩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他低下头一口咬上那颗红色顶端,牙齿咬住撕咬拉扯,把整个乳头连带乳晕都舔的湿津津地泛着水光。 冯心扬起脖颈,双乳高挺的像是要把奶子再往他嘴里送一点,手指插进李岩的短发,又短又刺。他埋在她胸口吸得嘬嘬作响,没有任何技术而言,生硬又本能地舔弄,没掌控好力度的时候咬得她奶头又麻又痛。 可越是这样冯心越爽,她抬起膝盖去蹭李岩的那里,刚刚才在她嘴里射过的性器此刻又扬起了头,硬邦邦的,带着滚烫的热度。 “啊呃,”冯心张着嘴喘息:“好棒……” 李岩吐出被他咬得充血的奶头,红艳艳的沾满了他的口水。冯心一脸被爽到的骚样看得他心头一股火,他一巴掌打上她的大奶:“发什么骚?” 胸口“啪”的一声清脆,他的声音低哑性感,冯心感觉脑子里密密麻麻像有好多只蝴蝶在飞,嗡嗡嗡地让她无法思考。 太喜欢了,冯心全身的细胞都在尖叫,她把手往下摸到李岩的鸡巴,顺着茎身上下撸动起来。眼睛却紧紧地盯着他:“干我,李岩,”她像恳求,又可怜:“唔,要重一点。” 他妈的跟母狗一样。 李岩双眼通红,手臂青筋紧绷,狠狠扒开她两条腿压到两边,她那骚逼早已难耐地张开了小口在他身下一颤一颤地往外流出晶莹地淫水。 以前在拳击馆的时候里里外外全是男人,李岩记得有次晚上在更衣室了一群人围着看A片,里面一个外国女人对着镜头摆弄阴唇肥大的黑逼,一会儿用指尖拨动顶端阴蒂,一会儿又把好几根手指塞进小洞里,公放的音响里全是那女的浪叫。 李岩当时心里没太大的感受,脑子里兴致缺缺地想好像也就这样。 原来不是的。 冯心的逼没有阴毛,两瓣蚌肉般滑嫩的阴唇光秃秃的透着粉色,阴蒂硬硬的,芽尖似地挺立。连被他用力扯着掰开的骚穴也是圆圆的可爱,不断往外流出来的淫水顺着她的逼缝往下流,把底下的床单都浸出一小块深色水渍。 原来她的逼也好看,李岩心里想。 他的鸡巴更硬了,伸出手按住那颗颤抖的阴蒂,指腹缓慢地在上面打转。 “啊……”冯心抱住李岩的一只胳膊,浑身战栗。 “爽吗?”李岩一边看她一边加快手下的速度。 冯心的眼泪都出来了,迷蒙地瞪着眼看他,他不是处男吗?白天看起来冷酷,怎么床上骚话这么多? 冯心心里这么想,可骚穴却爽得流水不止,她明明就喜欢死这样了。 李岩感觉得到,冯心抱着他的胳膊低声呜咽,她的脚背绷得很直,李岩速度越来越快。 “唔,李岩,”身体从深处涌来熟悉的高潮前奏,冯心就要到了:“好爽……不要停。” 脑子里的蝴蝶瞬时炸成烟花,噼里啪啦的,冯心身子一抖,直直地泄了出来。 李岩顶着她腿根的鸡巴也被喷出来的水弄湿了,他抬起手,沾着冯心的水在自己的鸡巴撸了几下,然后扶到她刚刚高潮后剧烈翕动的逼口,龟头抵住水滑的洞穴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 “冯心,”李岩俯下身轻轻拭去冯心眼角沁出的泪珠,“我进去了?” 冯心还在大口地喘着气,听到他的话好笑地看他:“李岩,没有人做爱时还要问进不进去。” 她的声音沙沙的带着高潮的余韵,红唇近在咫尺,李岩低头吻住。 他连吻技都是生疏的,舌尖轻轻地蹭着冯心的唇瓣,等着她张开接纳。 冯心圈住他的脖子,连腿也是,张开环住他的劲腰。舌尖相勾邀请他进来的同时,她一个抬腰,早已对准巨屌的穴口吃力地顶端蘑菇头吸入。 “嗯……”李岩咬着她的舌头闷哼。 太紧了,好像有无数张小嘴在蠕动吸着咬着他,李岩头皮发麻,才刚进了个头就已经爽得不行了。 冯心也舒服极了,逼口被扩张成一个圆圆的“O”形,艰难地吞着狰狞的龟头。可是还不够,花道里的蜜液分泌地更多了,迫切地需要被那根大屌贯穿。 “李岩,”她难耐地抬起屁股轻晃,“进来……快插进来,”她咬着他的耳朵轻声催促。 李岩吸了口气,两手掐住她的臀瓣。他闭上眼,鼻尖滚下一颗汗珠,腰腹一沉,巨龙破土开疆,直抵花径深处。 又胀又满,像是两个滚烫的灵魂在一瞬间终于完整契合。 两人不禁同时发出慰叹。 ——————————— 不好意思,梯子不稳定,今天才终于爬上了………… 男人的鸡巴就像开盲盒(h) 女人的阴道又湿又热,欲根埋进去像是插进一滩逼仄的水肉里,紧得寸步难行。李岩浑身都是汗,这种感觉陌生又舒爽,和他自己用手或是插在冯心嘴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鼻尖滚落一滴汗珠滴在冯心的脸颊上,冯心眨了下眼,她也不好受,捱过最开始吃力地吞进那根粗大的鸡巴后她又渴望着李岩能够动一动。骚穴哗啦啦地流着水,体内的欲望叫嚣着急需更为激烈的性爱。 “李岩……”她伸手摸向两人的交合处,胀得紫红的肉棒和咬紧的粉白蚌肉色差明显,冯心轻轻地抚弄着他的囊袋:“动一动呀。” 她侧过头伸出舌头舔弄李岩的耳朵,舌尖顺着他的耳蜗到耳垂,舔得湿痒,呼吸顺着他的耳道闯入,李岩深吸了口气。 终于适应了,他把冯心的腿拉到肩上扛起,鸡巴被骚穴咬得紧紧的,缓慢抽出时带出条条晶莹的黏丝,小穴紧缩,似乎舍不得他的离开。 李岩一手握着她的脚踝开始正式进击,龟头在重峦迭嶂的花道里被夹得爽快,他跪着肏她,骚穴把鸡巴咬得紧紧的,一低头就能看到。 “怎么这么紧啊?” “心心。” 他腰腹使劲整根没入花穴,嘴上却温柔地喊着她心心。冯心被撞得头都顶到了床头的靠背上,敏感点不停地被横冲直撞的巨龙碾压,小腹酥麻,花道一阵收缩,她仰着头嘴巴微张:“啊嗯啊啊……” 李岩马达似地连看了几百下,这才喘着粗气停下。把她翻了一个身,冯心背对着跪在他面前,细腰下塌,屁股撅得高高的,骚穴湿亮殷红,完全暴露在空气里。 李岩挺身整根肏入,两瓣肥腻弹性的臀肉被他揉得通红,他抓着掰开,打桩机似地用力撞击,两颗囊袋拍打着她的阴部,整间房间都是清晰干脆的“啪啪啪”声。 没有开过荤的男人根本不懂什么是技巧,李岩全然是凭着本能和内心里升起的那股莫名的暴虐凶狠地贯穿她。 冯心被干得嗯啊乱叫,仰着头无意识地喊着李岩,她的手都被李岩反扣着抓住摁在后腰处,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身后越来越深的冲刺。淫水被撞得飞溅,把两人的耻毛都弄得湿漉漉的。 李岩干得十分用力,他享受地看着冯心被他肏得像母狗一样呻吟,他心里恶劣地想,是你先勾引我的,冯心。 如果不是你求着我干你,那我此刻的失控要怎么解释? 身体的快感积累到临界点了,冯心仰着头哭求:“啊啊……重一点,呃啊,再用力点……” 骚到没边了,李岩忍不住啪啪扇打她的臀肉,身下速度越来越快,两人结合处拍打出淫秽白沫。 “啊啊啊———“ 被撑满的阴道急剧收缩,冯心全身颤抖着达到高潮。淫水对着龟头兜头而下,烫得李岩跟着一颤,来不及撤出的肉棒对着冯心的花道深处射出一股又一股精液。 哪怕不久前才刚被口射过,但第一次进入女人身体的鸡巴似乎不知疲惫,马眼突突将冯心的小腹都射得鼓胀起来了。 “唔,好多。”冯心被李岩拥在怀里,男人的身躯过于宽厚结实,冯心整个人都被他牢牢地包裹住,两具汗津津的赤裸身体紧贴着能互相听到彼此极速的心跳。 “嗯……”连喘息都是同频的。李岩缓过气后慢慢地抽出终于尽兴的半软性器,精液的腥膻味混着淫水的骚甜味充斥在整个鼻腔。浆白的浓液从被肏得合不拢的花穴里缓慢滴出,在床单上留下一片片痕迹。 李岩弯腰从旁边拿过纸巾抽了好几张认真地给冯心擦拭下面,阴唇被干得有些红肿,微微翻起露出里面饱餐一顿后的嫣红穴肉。纸巾摩擦过,冯心忍不住哼唧,李岩只好不断地放柔手上的动作。 “要去洗澡吗?我抱你去浴室。” “要。” 激烈性爱后两人的声音都是沙哑的,冯心懒洋洋地抬起手等着李岩抱起她,身上酸累地使不上力气,可眼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李岩。 他垂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就连刚刚做爱的时候他的表情好像也只比平时多染了几丝情欲的沉沦。 不过冯心并不是很关心他什么心情,反正她现在心情很好。 男人的鸡巴就像开盲盒,你永远不知道一张帅脸下搭配得到底是18cm还是豆芽菜。可她开到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处男,肌肉好脸帅,事后还会贴心抱她去洗澡。 冯心挺满意的。 李岩把她抱进浴缸,女人身上干净白皙,唯独胸口处两只雪乳显眼地印着几道红印。 凌虐又美丽异常。 下身似乎有感微抬,李岩匆忙移开视线,他若无其事地看向冯心:“你家里还有多的床单吗?我去换上。” 冯心早已闭上眼享受着浴缸的自动按摩了,她连看都没看他:“柜子里,你找找。” 田螺李岩 李岩一整夜都没有睡。 冯心的房子设计得好,卧室外围是一条打通的大阳台,靠墙的一面被她摆上了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粉的白的叫不上名的小花,肥嘟嘟的多肉,挂在墙上蓬松垂着的吊兰,她似乎还格外偏爱单根的窄细枝条上开得叶叶分明的蕨类植物。 窗明几净的落地玻璃窗内,床上拱起的毛毯一沉一起,冯心睡得无知无觉。 她睡了多久,李岩便在这里看了她多久。 天边是破开天际的一隙晓白,桌边的烟灰缸里抖落了满满的烟蒂,李岩在这天将白的背景里沉默的像尊雕像。 十一岁时父母车祸去世,唯一的妹妹有先天心脏病,他似乎具备了大部分悲剧主角的光环。早年出家当和尚的大伯把他带到山上收养了他,寺庙里菩萨低眉垂眼,他跪在蒲团上祈求上天不要再把妹妹从他身边带走。 他的灰扑扑人生里每天都在尽全力奔跑。 白天跟着寺里的武僧打拳,晚上到医院照顾妹妹,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他被体校选进拳击队后,他开始训练,打比赛,受伤,住院,再上场。他打了很多场比赛只为了拿到奖金给妹妹治病,后来因伤提前退役,他领了补恤金开了家拳击馆,直到妹妹又一次复发需要再做手术。 三年的拳击馆转手,他用全部的钱换妹妹现在躺在医院的床上能够健康地呼吸。 遇上冯心不大算意外,嘉壹娱乐开得报酬高,正好又需要他这样有真材实料功夫的保镖。可是现在和自己的雇主搞到一起,他却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意外了。 生活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实在太重了,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他的每一个呼吸都是沉重的,欲望对他而言是奢侈和浪费。 哪怕冯心对他一直虎视眈眈,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她的一时兴起而已。 年少时他坐在菩提树下听大伯和寺里的小和尚讲“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他似懂非懂,以为守住本心就能度过苦厄。 可如今苦厄尚在,他却因为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那双眼而乱了心。 ………… 冯心醒来的时候窗外天光已经大亮,床畔冷清,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走出卧室。 餐桌整齐地摆着碗碟,有油条跟荷包蛋,还有咖啡跟培根,中西混搭,洋洋洒洒地摆了半张桌子看起来十分丰盛。开放式厨房里李岩背对着流理台正在热豆浆,他穿了件纯白的短袖T恤衫,看起来比他平时的样子居家亲近了不少。 帅哥当前,冯心立马做了她昨晚就想做的事——响亮地朝李岩吹了声口哨,街上流氓遇见年轻漂亮美女怎么吹的她就是怎么吹的。 李岩回头看她,冯心倚在她的大号双开门冰箱上一脸轻佻:“田螺姑娘啊?” 跟她接触了这两天也算是大概明白这位人前高贵冷艳的女明星背地里有多流里流气,李岩自知不是对手,端着刚热好的豆浆放到桌上,神色如常:“趁热喝吧。” 明明昨晚床上两人才刚如狼似虎地睡过,现在却装出一副不熟的样子。 冯心有点扫兴地撇了撇嘴,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下,挑挑拣拣才掰了半个贝果配着豆浆吃。 李岩也跟着坐下,他拿过冯心剩下的半个贝果涂上果酱,握着抹刀的手指修长有力:“权哥早上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没有接,然后打到我这里了。” 他说话的声音缓慢沉稳,和昨晚微哑迷离地喊着她心心地样子实在反差够大。刚刚还觉得扫兴的冯心顿时又来了兴趣,她连早餐也不吃了,专心看他抹果酱:“他有什么事?” 她问得心不在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桌下小腿一抬,光着的脚毫不客气地放上李岩的大腿上。两人离得近,她甚至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能把脚掌轻飘飘地踩进他鼓鼓囊囊的腿间。 李岩却不为所动:“他说陈导新电影里的女二还没定,目前除了你以外片方还有其他几个选择,所以今天你得过去试镜。” “噢……”冯心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脚掌热情地蹭着他的腿心一圈一圈地打着转。 她眼眸明亮:“李岩……” 拉长的尾音毫不掩饰她的兴致盎然,可惜李岩还没说完话:“他们已经到楼下了。” 腿间的触感一顿,冯心犹如被兜头泼了盆凉水,这下是真的兴致全无了,刚刚还秋水脉脉的脸,一下子敛了笑容。 像是要印证李岩的话,冯心才刚把脚收回来外面的门铃就响了。她脸上的不耐烦更甚,一垂眼,就看到半个工整地涂满了绿色开心果酱的贝果被递了过来。 冯心顺着那只指节分明的手抬眼望去,李岩的表情仍然是板正冷淡的,可开口的声音却比刚刚多上了几层暖意。 “再吃点吧,晚点会饿。” —————————————— 晕死,这章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就差把电脑砸了! 兔子不吃窝边草 试镜通知发得突然,冯心怕迟到连妆都没化就出门了,小婵在来时的车上抓紧时间给她扎了个马尾,张国权在旁边指点:“试镜除了看戏合不合适,还要看演员的贴脸度。小婵再扎紧点,最好不要碎发,干净利落点,咱们心心这个角色是个女侠。” 小婵点头,上级发话她只能照做。冯心拿着剧本正在背台词,等小婵扎完拿过镜子一看,头皮紧得眼皮都被吊地往上了,发际线清晰光亮。 冯心本来就烦,镜子往张国权怀里一扔:“我要是秃了你也别想好过。” 她冷冰冰的表情实在太唬人了,张国权立马谄媚地给她递上咖啡:“放心放心,我们心心就是秃了也是大美女。” 因为还没正式开拍,剧组保密工作做得严谨,冯心只带了张国权一个人进去,李岩和小婵都留在了车上等他们。 冯心只穿了件T恤和牛仔裤,整间等着试镜的演员休息室里就她数她的装扮看起来最平平无奇。张国权从角落里扒拉出两把椅子出来找了空位招呼冯心过去坐下,他压着声音给冯心分析了一下:“喏,高玲玲和叶甄烟在那边。” “她们俩都是从出道起就专攻电影圈的,从价值评估上来说比咱们这样一开始都在电视剧里刷脸熟的配角是要更专业一些。她俩演技都不错,就是知名度不如你广。” “那边,看到胡钥没?” “我也是今天收到通知后才知道她也来了,真是哪里她都要掺一脚!平时就爱跟你撞路线,也走什么冰美人人设就算了,代言她要争,现在连陈导的电影她都要来钻一钻!” 张国权叉着腰气得牙痒,连带着声音都不由自主高昂了一些,冯心又翻了页剧本才淡淡地提醒他:“你小点声吧。” 张国权气头上:“听见就听见了,就怕她听不见,干嘛?敢做不敢认啊?想打架我们心心能一打五。” 他说得理直气壮,冯心闻言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冷嘲热讽几句就见前面胡钥从椅子上起了身朝他们走过来。 胡钥今天穿了一条紧身的短款连衣裙,细心描绘过的妆容衬得她精致可人,走路时裙摆收紧放松,长腿细白。 她朝冯心跟张国权笑了笑:“你们刚刚是在讨论我吗?” 她问的语气就像是在说等下午饭吃什么,看起来像老熟人一样熟稔。可惜张国权也没有背后讲人坏话被抓包后的尴尬,他甚至对着胡钥冷哼了一声。 冯心只好随便扯了句话应付:“说你这条裙子挺好看的。” 明显敷衍的话,胡钥却不知道是没听出来还是听出来了却不介意:“是吗?”她从旁边拉过一把空的椅子坐下:“不过也没想到冯小姐来参加陈导的试镜居然穿得这么朴素。” 她笑得很温柔,说话的声音却不小:“不知道冯小姐是不是觉得自己肯定会被选上,所以不屑在这些外在条件下下功夫呀?” 胡钥这话说得够用心良苦,短短十几个字一下就把冯心说成了一个自负而且不尊重工作的人,更甚至还有可能被有心人解读成她早就通过关系内定到角色了。 休息室里的其他人都朝冯心看了过来,张国权腾得起身:“哎,你胡说什么啊!” 冯心看着胡钥却笑了一下:“胡小姐这话说得有意思,原来陈导在胡小姐眼里是只注重外在不注重职业素养的人啊?” 胡钥表情明显被噎住,冯心又转头问张国权:“我记得试镜都是为了展示演员的表现力吧?” 张国权很配合地点头:“可不就是。” “那胡小姐有这时间关心我朴不朴素不如多抓紧点时间想想等下在陈导面前怎么表现吧,”冯心说完连看也没再看胡玥一眼,端起桌上的咖啡又继续看剧本了。 胡玥气得立马起身走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张国权瞪着她背影:“什么人啊这是,阴阳怪气的。” 冯心斜斜地撇他一眼:“你也没少阴阳怪气。” “哪有!”张国权刚想反驳就突然被冯心T恤领口下半掩的红印吸引了视线:“哎心心,你这是……” 反应过来了,张国权神色略显紧张,他赶紧小声地问冯心:“谁啊这么不小心?还留印了。” 张国权多多少少是知道冯心私底下的事,跟了她这些年再加上徐潇钰的关系,只要她不闹出什么大新闻除了工作以外的事张国权向来是不管她的。年轻人嘛,他都懂,谁没年轻过呢?可他只有一个要求,不许在身上留下痕迹。现在的粉丝和媒体都精得很,但凡身体上一丁点的变化在镜头前都会有人拿着放大镜挑剔地点评。 冯心不甚在意地低头瞥了眼没有说话,张国权骂骂咧咧地从他的随身小包里掏出粉饼给她遮盖,这种时候基佬经纪人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没有化妆师的时候张国权包里他自己的化妆品永远齐全。 “谁啊真的是,劲这么大,不会是上次那个男模吧?可我记得你之前就跟他断联系了啊,”张国权扑粉的动作突然停住,他有点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冯心:“不会是……不会是新来的那个保镖?李岩?这两天他不都是跟你在一起?” 冯心凉凉地看着他:“你挺会猜。” 她说得面不改色,语气里甚至带着她惯有的嘲讽,丝毫看不出来被说中的样子。 张国权松了口气:“那就好,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心心你可别糊涂啊,他只是个受雇的员工,你就是看上他了也不能睡,咱可没跟他签这方面的保密协议啊!” 冯心手上的剧本又翻了一页,她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心里想,晚了,人她都已经睡到了。 试镜 轮到冯心试镜时已经是倒数几个了,偌大会议室里正中央坐了一排导演和制片人,大概是连看了好几组试镜,大家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 “剧本都看了吧?”坐在最中间的陈导头也没抬,“你直接演。” 冯心点头,会议室里架了个镜头,连接着大屏幕实时播放。演员出演电影和电视剧最大的区别就是电影讲究银幕脸,它不像电视剧会开出离谱的滤镜,也不会有过分修饰的妆造,高清镜头下演员的每一个毛孔都最好在能够有一个故事。 而这次的角色正好又是一个过分需要故事感的脸,出生于富贵之家的小姐在父母惨遭杀害后拜师苦练武艺只为替父母报仇。 冯心看着镜头,随着拍板师的倒计时她的嘴唇微微抿起。 试镜的这场戏是后期少女终于找到仇人后在雨中对峙的片段,她背着剑,头上戴着的遮雨的斗笠压得很低,低到只露出一张发白紧绷的唇,雨下得很大,她绕手而后紧紧握着剑柄,单薄的身影在雨幕里站得笔直。 苦寻多年终于找到杀害父母的真凶,过去的每一年每一天从天亮就开始练武,到天黑才结束,风吹雨打、烈日骄阳都不曾间断,她咬牙的每一刻都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当年手起刀落斩下父母头颅的仇人如今老得眼睛都盲了,他瘫倒在地上求饶。屏幕里冯心泛着刺骨寒冷的剑直指他的脖颈,她缓缓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苍白到面无表情的脸,她垂眸看着那个不断朝她磕头的人不为所动:“饶你?”她宛若嘲讽地扯了下嘴角:“那谁又饶了我父母?” 冯心的声音在这个空荡的会议室里清晰可闻,她的声音明明平静却透着压抑不住的沉重:“他们也曾这样求你不要杀他们,可你饶了他们了吗?” 她眼里的愤怒和悲痛汇成了千条万缕的绝望从屏幕里溢出,可多年的压抑和隐忍让她早已失去表达的能力,她于是不再说话。向前一步如同以往杀掉的每个人一样,干脆利落地斩掉仇人的头颅。献血喷洒到她的衣服上,她保持着举剑的姿势像座沉默的山一样站着巍然不动,直到大雨把她手上的血都冲刷干净了她才缓缓地流出眼泪。 大仇已报,可父母早已天人相隔与她不复再见。 屏幕里冯心的嘴唇惨白干裂,眼里一片猩红,她连哭都是隐忍的,泪水不断地翻滚着涌出。这些年的困苦就像被开了个闸口,随着眼泪蜂拥流出,雨中里她哭到颤抖的瘦弱脊背寥寥惨痛。 表演到此就结束了,会议室里安静的只有冯心轻声地呜咽,她起身缓了缓情绪才接过一旁助理递过来的纸巾,陈导这才开口:“冯心是吗?” 他低头又翻了几页冯心的履历,想起来了,这是影后徐潇钰托了制片人塞进来候选的,原本只是碍于情面答应的却没想到反而是他今天看到的最好的表演。 他又看向冯心,说实话在见到她真人前他还以为冯心应该只是那种长相艳丽的花瓶,可今天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不管是她在镜头前的表现力还是演技里的那股倔强坚韧都毫无疑问地是最适合这个角色的人。 陈导沉吟了会儿:“你之前都是演电视剧比较多,为什么这次会想要来演电影?” 从私人角度来说他其实不大爱用电视剧演员,当前的大环境下电视剧圈里的通病就是快手、粗糙,一部几十集的剧都只要两三个月就能拍完,没有人在乎演员演技怎么样、镜头画面怎么样、后期如何,热度是衡量一部剧成功与否的唯一标准。所以这也导致了很多专门混电视剧圈的演员缺乏耐心琢磨人物角色,就连最基本的演技都很少对自己抱有要求。 冯心知道陈导的意思,私底下徐潇钰也曾不止一次和她分析过如今影视圈的现状。冯心的眼睛还是红的,说话还带着嗡嗡的鼻音,但眼神却十分坚定冷静。 “因为我相信我有这个实力,并且也相信我将不止于此。” 明明是句非常自大狂妄的话,可她平静地看着陈导的眼睛说出来时却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就站在那里,哪怕是穿着最普通的衣服,最平常的发型,没有化任何妆,她仍然是美丽娇艳的。可也是这一刻,她那毫不遮掩的野心、自信和坦然让她犹如披上了一层夺目凌厉的光芒,耀眼地让人移不开视线。 陈导猛然拍了一下腿:“好!”他朝冯心欣喜地说道:“就冲你这句话,玉如白这个角色非你莫属!” 你也闭嘴! 冯心一回到车上小婵和张国权立马凑上来:“怎么样?” 她放下椅背疲惫地躺下:“应该没问题吧。” 要不是还在车上小婵估计就跳起来了,她冒着星星眼抱住冯心的胳膊:“我们心心太棒了吧!” 小婵是打心底里为冯心开心,不用张国权多做解释她也知道这次试镜对冯心有多重要,成功了就能从之前小打小闹里正式踏入电影圈,要是不成功……一个女明星的花期会有多长?一生里又能有几个天时地利的机会? 张国权也松了一口气,脸上立马神气起来:“这下看看那个胡钥还能怎么蹦跶,咱们心心光是靠实力就能碾压她!” 冯心最见不得他爱显摆,她眼神略带警告:“你少给我惹事。” 张国权不乐意了:“本来就是嘛。” 小婵在后座赶紧转移话题:“哎心心,刚刚试镜的是哭戏吗?怎么眼睛都是红的?声音听起来也有点哑。” 小婵才说完刚刚平稳启动的商务车就突然停了下来,前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一抬头,就见前面朝后递来了一瓶水。 早上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张国权嫌车里人多太挤就把原本的司机叫回去就让李岩开车,冯心都差点忘了他就坐在驾驶座上。 透明瓶身的矿泉水瓶上他握着的手使了点力气,指腹微微泛红,掌背白净宽厚,指根修长分明,连指甲都修剪得十分干净乖巧。 他的声音如同平如般疏松平淡地听不出起伏:“喝点水吧。” 车上的窗户安了遮挡帘,光线比外面暗了一些,李岩背着光的瞳孔深邃黝黑,冯心接过矿泉水:“谢谢。” 车子再次上路,小婵在后头跟冯心感叹:“李岩好像德牧啊。” “不爱说话的贴心猛男,这不妥妥小说里的忠犬系男友啊?” 冯心顺着小婵的视线看向前座,李岩的背影高大,即便商务车宽大的座椅都遮不住他坚实的臂膀。 是结实,冯心在心底暗自回味了一下:昨晚后入时抓着她屁股操得可用力了。 光想想冯心就觉得小穴潮湿。 张国权不敢苟同:“贴心猛男?”他的兰花指往前一抬:“这位小哥可是在前几年蝉联了连续几届国内拳击锦标赛的冠军呢。” 小婵震惊:“这么牛?” 冯心也有点惊讶,那第一天见面自己大秀狠招锁他脖子想让他知难而退的时候合着他不动不是打不过自己,而是懒得反击? 这么想想心就有点梗塞了,亏自己还洋洋得意地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跟个傻逼似的。 冯心面色骤冷,毛毯拉高盖住脸不再理会他们的聊天。 小婵还在自顾自地持续土包子式震惊:“很不容易吧?第一次见到活的冠军诶,难怪你看起来就很会打架!” 这算什么夸奖……李岩轻笑:“还好吧。” 张国权:“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看起来很会打架,人家那叫身材好。” 小婵:“哦哦,对,身材好,肌肉看起来就很结实,估计腹肌也不会赖吧!” 张国权:“那肯定比那些靠一周两次健身房的男星好吧?有机会还真得欣赏一下真材实料的腹肌。” 小婵:“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还能摸一摸?” 两人说得起劲嘻嘻哈哈地猥琐开笑,冯心埋在毛毯里白眼翻得天灵盖都痛了他们俩还没停下来,一会儿是摸腹肌一会儿是舔舔看还一会儿是也不知道谁那么好命可以又舔又摸。 毛毯猛得一掀,冯心瞪着张国权:“吵死了!” 车内霎时寂静下来。 大小姐生气了,张国权跟小婵俩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也不知道她好好地突然生哪门子的气。 但她是冯心啊,她能徒手卸下人胳膊的,张国权自从亲眼目睹之前那个半夜撬她房门的私生粉被拧了胳膊嗷嗷叫后他就更怵冯心了。 张国权赶紧替她拉上毛毯:“不说了不说了,姑奶奶,你睡吧。” 他做了个缝嘴的动作,又指了指小婵,信誓旦旦地小声道:“我们绝对不会再吵你了。” 她怒火来得突然,美目圆睁,看起来火气不小。李岩轻咳一声:“快到了。” 冯心的声音比他更响亮:“你也闭嘴!” 小狗的腹肌只能被主人舔 冯心冷着一张脸进家等了许久都没听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大门大大咧咧地敞开,门口一个人影都没有。 小婵和张国权只到楼下,李岩跟冯心下了车后两人就火速开溜了。 故意留着门没关是留给谁的还不明显吗?冯心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听到动静,更怄火了。被扎得头皮紧绷的马尾早已被她拆了下来,黑发垂散,她走得怒气冲冲,带着发丝在脑后甩出弧度。 抓住门把手刚要用力一摔,就见门框出伸来一只手挡住。 李岩换了一件深色的短袖和运动款的休闲短裤,一头利索的短发还微微带着潮意。 他离得近了,还能闻到身上的沐浴味:“刚刚去对面洗了个澡。” 冯心看着他没什么表情,很淡地“嗯”了一声,就转头回房间了。 李岩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没有跟女孩怎么接触过,身边唯一的女孩也只有妹妹,可妹妹常年生病虚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都是乖巧听话的模样。 把大门关上,李岩跟着她进房间:“饿吗?” 他的声音低醇清冷:“要不要吃点东西?” 冯心去了她房间的露台,拿着喷水壶正滋啦滋啦地给她的一盆花草浇水,水雾绵密,绿叶和花朵上的水珠滚成一圈又掉到土里去。 她声音仍然冷淡:“不饿,不想吃。” 李岩只好走过去,他替她将花盆摆正:“为什么生气?”被浇湿的花盆边缘溢出湿润的泥土,一碰就沾到手上,可李岩似乎毫不在意:“是我哪里让你不开心了吗?” 冯心依旧不说话,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浇着一盆她已经浇过的吊兰。 李岩直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很认真地看着她:“冯心,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会尽量改正。但是你不和我说的话,我真的猜不出来。” 冯心心里冷笑,只不过睡了一觉而已,他至于装得这么认真? 这么一想,冯心突然心里一咯噔,既然只是睡了一觉,那她这一路上闹别扭又是在干嘛? 李岩看她还是不说话有点头疼了,他略显无奈地开口:“既然 你不想说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吧,等什么时候你气消了我再来。” 他比冯心高了一个头多,此刻认真垂眸看冯心的眼睛乌黑水润的,在他身后是咸蛋黄色的落日,地上、楼房里、鲜花绿叶还有两人身上都撒满了黄灿灿的光。 不知怎么地冯心脑子里突然就想起车上时小婵说他像忠犬的话。 确实像小狗,那种大型的,温顺的,只对主人摇尾巴的小狗。 冯心向前往李岩身上凑近了一步,水壶被随手放在了旁边,她的掌心湿湿的。 她仰了头看李岩,瞳孔被落日衬成了浅棕色,像湖水一样倒映着他。 带着湿意的手从李岩的T恤下摆伸了下去,指尖勾勒出他腹肌块状分明的线条:“谁会好命又摸又舔这里啊?” 她的声音轻地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小狗的腹肌当然只能被主人摸,只能被主人舔了。” 李岩下意识地抓住她突然伸进来的手,然后才反应过来:“你……你是因为今天他们说这个不开心的吗?” 李岩有点哭笑不得了:“他们是在开玩笑啊。” 冯心知道他误会了,但是也懒得解释了,总不能说她是因为李岩打架故意让着她她才生气的吧? 她把李岩的衣服撩起来,T恤下的肌肉纵横偾张身上的每一处线条都是恰到好处的流畅。 张国权有句话倒是说得没错,一周两次健身房的速成腹肌确实和这种积年累月高强度锻炼出来的腹肌确实不一样。 诱人多了。 冯心一边看着李岩,缓缓跪了下去。 小舌微吐,舌尖先是触到略微发硬的肌肉,然后顺着沟壑,一路缓慢向下,温热的触感像带着细微的火苗,所到之处都将李岩的血液点燃起来。 她的长发在风里肆意地飘舞,仰着头看李岩的眼暧昧又灼热,红唇微张,娇艳饱满。远处的夕阳就快要整个落下去了,没开灯的露台光线开始变得暗淡,只有冯心的眼亮得犹如还未升的明星。 美艳无比。 李岩立马抓住冯心正在解自己裤子的手,喉结滚动,他的声音有些艰涩:“……这是在外面。” 冯心没搭理他,裤子下拉,掉落到他的脚边。白边的深灰色内裤中间已经鼓出形状了,冯心抬手隔着内裤将整个还未完全苏醒的性器覆住在掌心里轻揉慢捏。 肉棒逐渐抬头,发硬肿大,冯心的手就要抓不住了。她抬头看李岩,笑得很是妩媚:“都硬了呀……” “在外面怎么了呀?小狗不是也很喜欢吗?” 在外面被小狗干(h) 天已经黑透了,夜幕低垂,星星像就悬挂在头顶似的。夏末的空气透着清爽的凉意,鼻尖混着许多不知名的花香。 以及浓郁的带着情欲的腥甜味。 冯心埋头吃得咕叽咕叽响亮,龟头粘连着白色体液从口腔里飞速地进进出出,把她的嘴唇都磨得通红。 李岩爽得无法自已,已经管不了这是不是还在外面了,他掌着冯心的后脑次次将鸡巴送入她嘴巴最深处,即便外面还剩了一大截根本塞不进去,可龟头被窄小的喉咙眼箍住时还是会激动得往外吐出一小口一小口的骚腥液体。 冯心抬着媚眼看他,咕咚一下,统统吞了下去。 嘴里的鸡巴瞬间又胀大了一圈。 冯心吐出被口水泡得水亮的鸡巴,她就那么跪着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黑色的蕾丝内衣恰到好处地包裹着两团雪嫩饱满的奶球,冯心解开背后的搭扣,两团肉球争先恐后地弹跳出来。 她的奶子生得非常漂亮,两团是饱满的水滴状却不下垂,乳尖俏丽地挺立着泛红,像两朵可爱的花苞在空中摇曳。 冯心捧着自己的两边奶子,雪乳在她掌中变化出不同的形状,乳肉雪白丰弹,她轻侧着头,发丝顺着她的动作垂下一缕碍眼地挡在胸口。 她看着李岩:“小狗想不想操我的奶呀?” 她乖巧地跪坐着,明明是祈求的姿势,可偏偏浑身妖艳地像是在等着他祈求。 她说着,还用手晃了晃自己的丰盈的奶肉,乳波在她掌中荡漾,在这样的黑夜里白的格外刺眼。 李岩感觉自己的鸡巴硬得都要炸开了。 他深吸了口气,再开口的声音低哑的连他自己都吓一跳:“好啊……” 他微微上前一步抬手轻掐住冯心的下巴。 这样漂亮的冯心,这样向他发骚的冯心……李岩觉得自己就像发了毒瘾的人全然没有了自己的理智,一步一步地,心甘情愿走进她编织好的情欲陷阱里。 长指细细地描绘着她红唇的形状,唇峰嘟翘,触感润弹。李岩弯下腰吻上,齿间轻磨她的下唇,舌尖交缠,直到她喘不过气来。 李岩站起身,鸡巴翘起紧贴着他的麦色腹肌,他取代冯心的手抓住她的奶子,掌心绵软,指尖合拢轻抓,乳肉从缝隙里溢出。 “那主人要捧好自己的奶子,”他看着冯心说,居高临下的表情像施舍却又带着遮挡不住的欲望。 “小狗要操主人的奶子了。” 他声音低沉暗哑,冯心望着他的脸,小逼激动地收缩,淫水流得不停。 冯心一向矛盾,性爱里她既想要主宰这种肉体交合的欢愉,可又压抑不住遇到实力强悍对手时被对方压制住的来自本能的崇拜感。 男欢女爱,男人追求身体的欢愉,女人却在做爱里寻找自己被爱的证明。 可爱对冯心来说是最可有可无的东西了,她向来不擅长爱与被爱,但这都不妨碍她在做爱的时候享受被对方全心全意爱着的感觉。 李岩对她的欲望实在太浓烈了,冯心不是傻子,欲望凝结成迷恋并加之其为爱,他注视她的时候认真地仿佛全世界就只剩她一个。 冯心被这样的在乎爽得大脑持续高潮,腿间濡湿一片。 她两手捧着自己的两只大奶夹住李岩的鸡巴,太大了,夹住了下面就会露出上面。顶端直愣愣地顶着她的下巴,她稍微垂下头就能含住怒张的蘑菇头。 李岩却管不了那么多,双乳之间缝隙狭长,乳肉细腻,他喘着粗气挺着腰腹一下一下穿插得用力。 “是这样吗?” “主人是要被小狗这样操奶子吗?” “爽吗?嗯?” 他说得来劲,两手也顺势揪起那两只被他撞得飞颤的奶头。指尖掐着又捻又拉,两粒本就嫣红可怜的乳尖被他玩得越发肿大。 胸口刺激猛烈,冯心张着嘴嗯嗯啊啊地喊叫着,李岩一个挺身,龟头破开奶缝,直接塞进她嘴里,把冯心没来得及发出的娇吟统统堵在嘴里。 口水顺着嘴角滴连到青筋盘踞的柱身,牙尖不小心刮蹭到敏感处,肉棒弹跳,李岩差点就要在她嘴里射出来。 他面色不虞地抽出鸡巴,月光下龟头粘连着银丝从她嘴里拉出,清晰暧昧。 李岩一把捞起冯心把她压在露台边的栏杆上,裤子早就被他扒得干净,屁股拉起撅高正对着李岩的视线,两瓣粉嫩肉片早就被她汩汩不断的淫水浸得娇红。 21楼的楼层不算太高,底下的人模糊的剩一团影子。可即便这样冯心仍然刺激地紧张,她双腿不由夹得死紧,李岩握着鸡巴几次插不进去洞里,他扬手“啪啪”打到她的臀侧。 “放松。” “唔啊……” 他打得力气不小,肥白臀肉瞬间红印显眼,可越是用力冯心越爽得流水。 淫液滴到抵着逼穴的鸡巴上,李岩扬眉,他俯下身靠在冯心背上舔她的耳垂,温热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朵上。 “原来主人就喜欢在外面被小狗干啊?” 骚逼装满小狗的精液(h) 冯心整个上半身都以垂直的姿势被压在栏杆上,胸口压在上面,两只奶都被挤得变形了,红肿的乳尖因为身后的撞击被反反复复地压在栏杆上磨,又压又撞,奶头吃痛却又异样的酥麻。 李岩捞着她的腰提到自己的胯下缓慢沉重地一下一下肏入逼穴,冯心全身的重心都在他拎着自己腰的手上,她毫无主动权,只能被动地被李岩在每次插入时狠狠按压着她的穴口紧贴鸡巴。 “啪——啪——啪——啪——” 肉棒挤进狭窄润滑的花道,怼着里头的敏感点凶狠碾磨,每一次压过那块凸起的小肉都会引来冯心一阵轻颤。 “嗯啊啊,”冯心仰着头,暗夜里她含泪的眼睛迷离妩媚:“李岩……唔啊,李岩……” 她爽得只会无意识地喊着李岩的名字,娇媚婉啼,尾音轻颤。 花道嫩肉像吸盘一样牢牢地吸咬着阴茎,李岩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汗水从发尾开始滴落,全身都汗涔涔的,像被在水里泡过。 “哈啊,对……嗯嗯啊啊啊,小狗,小狗就是要,呃啊,这样干主人。” 骚透了。 李岩将她往外拉了点,鸡巴整根抽出,然后又整根猛得撞进去,用力到囊袋在冯心屁股上拍出清脆的啪啪声,龟头不断撬开花道最深处的G点。两瓣屁股被他的两只大手轮流捏打,红印凌乱,原本高翘白弹的臀部看起来都肿了一圈。 “唔,啊啊,好棒……小狗好棒,呃嗯,把主人干得好爽啊……” 体内被撞得酸麻痛爽,冯心手腕都在发抖。明明已经到底了,可那根大鸡巴似乎还不知足,次次都要凶狠地往里撞,就像要把她撞坏的那种程度。两人的交结处糊满了浆白色的泡沫,黏糊糊地把李岩浓密的耻毛都给挂上了一条条淫秽白液。 “是吗?”李岩沙哑的声音就在冯心耳边,被夹得受不了,他上身前倾揪住一只奶头恶意拉扯,“主人喜欢吗?” “唔啊,喜欢……好喜欢,啊啊。” 李岩咬着她耳朵,身下撞击越来越快了:“小狗也喜欢主人的逼,又紧又湿,最适合做小狗的鸡巴套子了。” 他荤话说得得心应手,埋了情欲的气息搔痒着冯心的耳畔。冯心眼前一白,全身狂野地抽搐痉挛起来,下身淅淅啦啦地泻出一大摊水。 “呃啊啊啊啊 ——” 连穴内软肉都颤抖起来,紧紧夹着李岩还没来得及退出的阴茎。 “嘶——” 爽死了。 李岩伸出手揉着冯心前面肿胀充血的阴蒂,身后鸡巴小幅度地在刚刚高潮过异常敏感的逼里浅浅地抽插,硬是把她的高潮又拉长了许久。 冯心瞪着的双眼都是涣散的,脑子里像是瞬间炸开了无数多烟花,噼里啪啦的,震耳欲聋。 灵魂飘飘落地,耳边李岩在轻声地喊着她的名字。 “心心,心心。” 温柔地像是以前在梦里妈妈会喊她的语气。 冯心逐渐回神,李岩仍在耸腰摆胯,深深浅浅地操着她。灭顶的快感犹在,底下胀得发麻。 李岩看她终于回过神来,长臂绕过腰肢将她翻身过来面对,两手稍稍使力,冯心整个人就被他抱了起来。 双手托住她的屁股,性器相贴,花穴潮湿,都不用费什么力气鸡巴就能畅通无阻地插入。 冯心两条腿圈住他的窄腰,重力作用下肉棒往里捣得更深了。李岩耸动着,从下往上,几乎要把人穿透的力度蛮横地贯穿着整个阴道。 全身的细胞都炸开了,小腹一鼓一鼓地凸起龟头的形状,冯心受不了地哭了起来,满脸的水痕粘着几缕发丝在脸颊。 “呜呜呜,李岩……不要了,呃呃啊,要坏了……” 她哼哼唧唧哭得可怜,全然没有了之前高高在上的模样。 全身都敏感的不像话,奶子被他撞得在空中晃出白花花的乳波,李岩一口咬住其中一个奶头,软滑的舌头卷住乳尖打着转,牙齿厮磨,下身也不忘抽插得飞快。 还不够,李岩抱着她一边操着一边往房间里走。 脱掉的衣服散落了一地,李岩抬腿跨过去,动作拉扯,穴内肉棒跟着他的步伐左摇右摆地全方位击打着敏感点。 冯心揉着他脖子的手用力的连指甲都嵌进去了,抓出一道一道的血痕。都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冯心又是哭叫着哆哆嗦嗦地泄了。 李岩却恍若未觉,径直走进房间里把她放到床上,鸡巴被穴嘴磨得发肿胀痛,他亲着冯心湿漉漉的脸。 “把心心干坏好不好?” “让心心的骚逼里装满小狗的精液。” “心心最喜欢这样了,对不对?” 冯心思绪涣散地根本听不清李岩在说什么,血红色的阴唇已经被干得都翻了出来,身下粗长的鸡巴似乎也到了临界点,打桩机似地狠狠锤打了百十下后才深深地埋了进去。 精液浓郁滚烫,冯心被烫得又是阴精直流。 她张着嘴呜咽,快感尖锐酥麻不断地劈头盖脸灌下,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 李岩又何尝不是?腰眼发麻,两人的理智在此刻统统都被抛到了天边,爽意从天灵盖兜头而下,模糊里他听见自己低哑的声音在说:“要射了……小狗的精液全是心心的……” 最好打屁股 在家休息了三天,冯心就日夜颠倒地跟李岩鬼混了三天。 张国权过来接她去机场的时候冯心意外地满面春风,张国权下车准备帮她抬行李的时候甚至还得到了关切地问候,问他吃过早餐了没。 张国权实在有些受宠若惊,一边惊奇地打量她一边连声应着吃过了。 冯心也就随口一问,没等他回答就已经爬上了车。 转头要去弄行李,李岩已经一抬一放,两个巨大的箱子安安好好地并排在了后车厢。 都没他什么事。 张国权撩了撩刘海,尴尬又一脸若无其事地回了车上。 陈导的电影其实已经开机有一段时间了,男女主早都进组培训半个多月了。虽然女二是最后急急忙忙选的,但因为冯心接下来也没什么安排,陈导在她试镜完当天晚上就给公司发了邀演通知让她尽早进组练习武打。 具体也不知道要拍多久,那边只说了三个月打底。徐潇钰对冯心第一次拍电影分外上心,半夜给张国权打了电话要他去订最早的机票让冯心提前过去适应听剧组安排。 张国权苦哈哈地熬了一宿约车看酒店做日程,顶了两个黑眼圈到公司里,连头发都没来得及用发胶抹匀。徐潇钰有些于心不忍,大手一挥,干脆叫了个新来的助理去跟冯心,也顺便帮他分担一些工作。 因为剧组有化妆师,所以小婵这次没跟来。后座坐了个眼生的戴着眼镜一脸稚气的女生,冯心多看了一眼。 女生很紧张,结结巴巴地开口:“冯心小姐,我,我是新来的助理,我叫文莉,呃,那个,你叫我莉莉就可以。” 文莉是真的很紧张,两只手不自觉地搓着自己的掌心,指尖都发白了。 冯心挑眉:“我看起来有那么凶吗?” 文莉还没张口,旁边的张国权抢着点头:“真的有。”随即立马转换口风:“但是也就有点,谁接触了我们心心就知道我们心心其实最善良了。” 冯心懒得搭理他,她从她那个巨大的帆布包里翻了许久才找了颗糖出来递给文莉:“叫我心心就好,不用太紧张。公司给的条约都看过了吧?有什么不懂地就问张国权。” 她戴着墨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侧脸冷淡,就连递给文莉糖的时候也是漫不经心的。要不是刚刚亲眼看着她在包里翻来覆去地才找到这颗糖,文莉都要以为她给的是毒药了。 这个冯小姐,好像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高冷…… 文莉手心捏着粉色包装的草莓糖暗暗松了口气。 因为是早班的飞机,路上几乎没什么其他的车,司机开得飞快。车上全是昏昏欲睡的气氛,冯心手机消息提示音就格外清晰。 LY: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也没有糖。 一个俗气的金灿灿银杏叶头像,连微信名都是俗气的名字缩写。 冯心看向坐在副驾驶的李岩,保姆车狭长的车型使得她坐在这个座位上刚好能把李岩的侧脸看得十分清楚,线条俊秀,眉眼冷峭,还有鼻梁侧一点不起眼的痣都性感异常。 表面上是不苟言笑的肌肉猛男,背地里在手机上悄悄撒娇。 冯心:不好意思啊,忘了。 LY:你还打我。 还挺记仇,冯心又看了眼副驾:那你打回来吧。 LY:怎么打都可以? 冯心:对。最好是打屁股,会叫很大声。 冯心:水也会流很多。 聊天框顶端显示着正在输入中然后又没了,冯心刚抬头就看到李岩正透过车上的后视镜看她。冯心扬起脸,挑衅地朝镜子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弯了弯嘴角。 张国权就坐她旁边,一脸困惑地跟着她朝前面看:“你看什么?” 暧昧旖旎的气氛瞬时被打断,冯心收起脸,面无表情地回答:“没什么。” 张国权却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她:“心心,老实说你是不是恋爱了?” 冯心皱眉:“瞎说什么?” “要不就是钓到新男人了。”张国权很肯定:“容光焕发,你今天一脸被滋润过的样子。” “……” 有这么明显吗?冯心一愣:“你少给我在那胡说八道。” 没有马上否定反而来骂他就说明被他说中了,张国权白眼翻得很是迅速:“反正我就那句话,别被拍到。” 冯心还想恼羞成怒地狡辩几下,车后座就传来文莉弱弱的声音:“……心心姐,权哥,到机场了。” 心心姐好厉害 飞机到Y市已经是中午了,几人到住的地方放了下行李简洁地吃了顿午饭就急忙往剧组赶。 因为拍得是武侠片,所以拍摄地选在了当地一个5A景区里的深处里。观光道在维修,所有人只能走小路,沿途的树木粗壮异常,藤条绵延,小路上布满了青苔,一脚踩下去全是吱吖吱吖的枯叶声。 张国权已经连续看到几只形状诡异的虫子了,整条两人宽的小路上时不时就能听到他的惊叫声。李岩的衣袖都要被他扯烂了,张国权恨不得整个人都扒在李岩身上,不得不说,关键时刻这种孔武有力的肌肉真的很让人安心。 冯心一路克制着自己没骂张国权,他却自己送上门来:“心心,你干嘛走这么快?” “你是不是也害怕啊?”张国权虽然自己声音都在发抖,但人十分热心,他把李岩往他那边拉了拉硬是把路又留了个窄位出来:“你要是怕的话就拉着李岩的手,拳击赛冠军真的挺有安全感的。我们三个人挤一挤应该这条路也能走。” 李岩:“……” 他把自己快要被扯掉的袖子拉了回来,张国权矮他几乎一个头,整个人都缩在他的身旁。 李岩稍微往旁边站了点和他拉开距离:“只是普通的蛾子而已。” 张国权尖叫着又凑上来:“那叫普通?普通的蛾子翅膀能跟我手一样大?” 冯心忍不了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她看了眼张国权紧环着李岩的双臂眼睛更冷了:“把手给我放了。” “文莉都没像你一惊一乍的。” 第一天上班就突然被表扬的文莉稳了稳还有些发颤的腿有点受宠若惊。 张国权一时没分清冯心是因为他上不得台面的尖叫还是因为他抱着李岩才发火的,但也来不及细究,被新助理看见自己鬼哭狼嚎的样子确实挺丢人的。 幸好也就剩一小段路了,张国权理了理凌乱的刘海,强装镇定地贴着李岩走得飞快。 大老远地就看到了几顶深蓝色的巨大帐篷并排立在一片空地上,一地的设备铺开,陈导正坐在椅子检查刚拍的部分外景。 张国权等自己缓了脸色后跟在冯心旁边去给陈导打招呼:“陈导。” 陈导这才发现他们:“噢,冯心,来了啊?” 张国权连忙把冯心推上前,冯心朝他点点头:“陈导,我今天上午刚到,想先来练练戏。” 陈导当然没有意见,他给所有演员都发了尽早进组的要求,但除了已经开拍的男女主外就属冯心最早来了。 他拍了拍冯心的肩:“有心了。”随即转头高声叫了个人过来:“这是小李,是我们组的武术指导,这两天你就先跟着他练动作。” 小李是个有些腼腆的高个子男生,看起来有些瘦,举手投足却很有武气,冯心和陈导道了声谢,就跟着小李去了外面。 李岩和文莉两个闲人就只能站在外面远远地看着冯心跟着那位小李学习,哦,还加了一个也闲下来的张国权。 三人远远站着,也没其他动作,就干巴巴地看着冯心,三颗望夫石模样。 也许是因为本身有些格斗基础,冯心学起这些招式起来十分上手,弓步冲拳、侧踢腿横扫腿,甚至连抢背绞柱她都示范一遍就能完成得十分漂亮。 张国权忍不住鼓掌起来,一副与有荣焉:“好!厉害!棒极了!” 旁边有路过的人看了过来,李岩轻咳:“小点声。” 可话这么说,李岩却也完全无法将视线从前方移开。 都是练家子,他自然看得出来冯心的每个动作不仅标准就连力道的掌控都十分刚好。 没有使用任何的巧劲,她是真的全身心在投入。 这是李岩第一次见到冯心工作的样子。 在这个物欲极太膨胀的娱乐圈里,几乎所有人都奉行着高调炒作和金钱当道的风气下,他却突然在此刻似乎窥到了冯心几近坦诚的认真。 她是真的在热爱这份工作。 远处冯心又一个利落翻身,文莉早看呆了,她张着嘴:“原来心心姐这么厉害啊。” 张国权很是得意:“那还用说。” “别看我们心心平时虽然脾气是大了点,但是专业能力那是没得说的。别说这些动作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到了镜头前那才厉害呢,别人十几二十分钟都拍不出来的感觉,我们心心往那一站,啪一下马上入戏!这有些人啊,就是有这天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这是老天爷追着给人喂饭呢!” 张国权说得很是慷慨激昂,文莉被科普得一愣一愣的,本来还因为心里还对新工作十分紧张现在就只剩下对冯心的崇敬了。 李岩却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有些灰的天空里太阳竟然出来了,阳光肆无忌惮地投落在冯心脸上,把她的身影勾勒得靓丽又模糊。 像镀了层光,耀眼却带着一份独特的锋芒。 有想我吗 原本安排了一周的武术训练因为冯心良好的学习能力硬是缩短成了短短三天半,陈导验收后喜不胜收,立马调整了日程准备明天就开拍冯心的戏。 剧组每拖一天都是在多烧一天的钱,突然遇到了一个不但不用操心还能超额完成任务的同事,陈导大手一挥,直接给了冯心半天假让她回酒店去好好休息。 酒店离景区也不远,说是酒店却更像民宿。原本剧组给订的豪华房被张国权走公司的帐直接升成了总统套。拜托,这可是冯心诶!张国权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深入骨髓的奴性,但凡 是给冯心的他都恨不得挑最好的给她。 双层复式小洋楼的设计,大门一推开就是亮堂的明黄色系装潢。总面积不大,却设计得十分温馨,客厅白色的高档皮革沙发,设计奇特的玻璃茶几,还有角落里一盆开得十分灿烂的绣球花。 尤其是院子外还有个砌成圆形的温泉泳池,冯心难得地夸了张国权:“不错。” 张国权很是自豪:“前面找酒店升级的时候也有其他房型的套房,我去看了一下都没这间好,所以只能委屈你呆三天豪华房了。” 冯心倒是不觉得住豪华房有什么,但她实在是很喜欢这个泳池,她站院子里大概地打量了下环境,嘴上敷衍地安慰张国权:“没事。” 文莉把冯心刚搬过来的行李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后也走来院子里参观:“这里好大啊。” 不仅大,院子外围甚至还种满了高大粗壮的树木,郁郁葱葱伸展进来的枝干和树叶包裹住了整个院子,虽然是为了保护酒店住房的私密性,可看久了总觉得像是会从那树林里飞出什么来。 文莉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心心姐,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会害怕吗?” 冯心侧过头思考了会儿:“不会。” 因为大概率上,她应该不会是一个人睡。 …… 因为工作职责,李岩被张国权就近安排在了冯心对面的房间,猫眼透出去看见走廊没人了他才拿着冯心下午偷偷塞给他的备用房卡进来。 冯心给李岩的微信短短几个字十分言简意赅:“来泡温泉。” 这感觉还挺奇妙的,李岩站在她房间门口一边注意着周围有没有来人一边迅速地刷上房卡的时候,脑子里突然猛地想到自己怎么竟然有一天会沦落成一个踪迹猥琐的奸夫? 客厅黑漆漆的,只有院子里暗悄悄地闪着不甚明亮的地灯,光线柔和地勾勒出泳池里的人。也许刚游完泳,冯心一身水汽地站在泳池中央看他,湿发后拢,额头光洁,白雾氤氲的水波下她穿了套两件式的黑色泳衣,衬得皮肤越发白皙。 李岩也不废话,站在泳池边就将衣服脱了精光,宽圆的肩膀,沟壑分明的肌肉,连喉结都是性感的。 冯心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会儿,直到李岩也下到水里她才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李岩,你这两天有想我吗?” 这个想自然不是字面上的想了,是有没有想跟她做爱的想。 冯心这几天的训练强度高,每天回到酒店都是倒头就睡,算起来两人自从来了Y市后就都还没机会乱搞一下。 李岩低头吻掉她鼻尖的水珠:“嗯。” 冯心仰着头不依不饶:“嗯是什么?想了没想?” “想。” 他亲着冯心小巧的耳垂:“很想。” 冯心眨着眼睛问他:“很想是多想?” 她的手突然伸到下面握住李岩尚且沉睡的性器:“有想到这里硬得睡不着吗?” 女人的掌心绵软,拇指指尖轻轻抵着性器顶端摩挲,才没几下底下就有了抬头的迹象。李岩勾起唇角,恶意地摆着胯用逐渐胀硬的鸡巴去顶她的手:“你说呢?” 冯心轻笑:“我猜有的。” 池水被李岩撞得荡出波澜,肉棒勃起,粗长贲发,冯心有点握不住了。她干脆撒开手踮起脚要去亲李岩,呼吸靠近,唇舌相交,李岩两掌张开就能拢住她的细腰。 池面水烟缭绕,灯光暧昧,院子里一时安静的只有潺潺的水声和那对搂抱贴合的男女之间啧啧濡黏的舌吻声。 最喜欢李岩操心心了 “哗啦——” 李岩借着浮力轻松将冯心抱上池边,水珠滴滴答答地从她身上滚落,长颈纤细高扬,被两片黑色三角布料紧紧包裹住的双峰浑圆如雪。李岩低头就要吻上她的锁骨却被冯心偏了头止住:“明天要上镜了,不能留下痕迹。” 李岩也不恼,拥着她腰的手稍微使力将她往外推,两条细腿跟着从水里拉出,大大咧咧地被李岩摆成M型。 冯心两手向后撑着有些发凉的地面,身上却滚烫的像置身火炉,几根湿发黏糊糊地沾在嘴角都没有时间拨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岩长指翻转,轻松挑开她泳裤的绳结。 被细心修剪过的光洁阴户在灯光下发着诱人的光泽,两片肥嫩蚌肉紧闭着,下方的逼洞盈了水光,若隐若现地藏在暗处。 李岩低下头仔细端详,男人温热的鼻息喷吐在敏感阴阜惹来肉瓣敏感地收缩张合,穴洞又酥又痒。 冯心心里发颤:“李岩……” 长舌侵入狭窄的肉缝里,上下扫动,舌尖碰上顶端的小肉核还故意使了力气去顶弄。李岩握着她两边纤圆白腻的大腿,整颗头都埋进去冯心的腿心里,长舌灵巧地穿梭在满是甜腥味的嫩逼里。 太舒服了——冯心仰着头闭眼呻吟,逼被舔得爽快销魂,小屁股微微抬起,她饥渴地大张穴口去迎合李岩的口交。 饱满肥软的瓣肉被舔得发红流汁,李岩将身子往泳池里又沉了点,放低身高,长舌顺着肉缝一路扫到淫水狂流的逼穴。 穴嘴张了小口不断渗出淫液,李岩才刚把嘴凑上那里就喝了一大口香甜蜜水,舌尖试探地往穴口里探了探,才刚伸进了点冯心就颤抖着泄了。 “嗯啊啊……哈啊,到了,呜呜呜,李岩……” 冯心第一次被男人舔到高潮,手指绷紧,脚尖也忍不住整个地踩在李岩身上,淫水哗啦啦地喷洒出来,一股脑地灌进了李岩的嘴里。 李岩抬起头,唇角还带着淫靡水迹。冯心水眸雾蒙,高潮的余韵还在四肢百骸里震荡不断。她愣愣地看着李岩破水而出,水流从他身上淌下,阴毛湿漉卷曲地向下滴水,肉屌早已青筋怒发,就连底下两颗被泡了水的睾丸也沉甸圆滚。 他毫不费力地把冯心横抱起到一旁的躺椅上,女上男下的姿势,冯心跨开大腿坐下瞬间鸡巴破缝挤入,整根直插到底。 李岩根本没耐心等她适应,他抓着冯心的腰让她上下骑马似地骑他。花道被填满得充实饱胀,才刚高潮过的肉穴湿润紧致,大屌次次都能长驱直入地撞击花心,径道像吸盘一样紧裹着肉棒。 冯心爽极,她全身都被李岩掌控着,他不断向上地抛起她的身子,每次坠落的时候又重重地将穴肉摔套在怒挺的鸡巴上。两块紧巴巴裹着胸口的泳衣下奶头峭立凸起,跟着大奶上上下下地晃着乳波。 “嗯……啊啊呃……哈啊。” 交合淫液被捣成了粘稠的米糊状,肉拍打肉的啪啪声响亮清脆,完全盖住了温泉里的流水声。 冯心颤抖不止,脸上泪水津液横流,双颊酚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李岩腾出一只手飞快地解开她的泳衣咬住右边簇红的奶头,他的声音含糊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心心爽不爽?” “嗯?” “心心喜欢被这样重重地干,对吗?” 几次做爱李岩已经大概地了解到冯心有些抖m的性癖了,牙尖咬着娇嫩的乳头用力拉扯,身下巨龙连连猛势进攻,龟头恶意地企图劈开花心的小宫口,不断地挤压探入,下身宛若被肏穿的痛感,冯心连哭叫的声音都高亢了几分。 可即便这样,汁水却流得越多了,骚逼更加饥渴地绞着肉棒,穴肉吸着邀请它继续往里进。胸口又痛又麻,体内的快感如电击般跟着血液流窜到身体各处,冯心觉得自己连灵魂都是颤抖的。 李岩吐出被咬得牙印遍布的乳头,牙尖处隐隐有血珠渗出,他伸出舌头轻轻舔掉。 “说话。”鸡巴停止抽送,他扶着她腰的手也不肯再有动作了,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 “心心的骚逼是不是就喜欢被鸡巴狠狠干?” 哪怕大鸡巴仍然埋在体内饱胀挺立,可失去了被几近贯穿的快感后却寂寞异常。 冯心上扬的眼尾都沾了水汽,嗓音也是沙哑可怜的:“对。” 她难耐地自己动了动身体企图骑着大屌重新找回快感,李岩却一巴掌打在她弹圆的屁股上制住了。 她委屈地看着李岩:“动一动。” 像是怕他不肯动,她又赶紧往前讨好地凑在他唇边亲他。 “最喜欢李岩操心心了。” “想要李岩把心心操烂、操透。” 她说得不假思索,目光盈盈,全心全意地倒映着他的脸,实在是太过情真意切的模样了,明明只是低俗的性事荤话,李岩却忍不住地暗自雀跃。 鸡巴带着强烈地占有欲重新穿梭在濡濡湿透的肉瓣之中,比刚刚更为猛烈地拍打抽插撞击着花穴。 高潮终于澎湃涌至,冯心高仰着脑袋,细柳腰肢狂颤不止,身下如尿尿似地畅快泄水,舒爽地头脑一片空白。 烂好人 冯心被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吵醒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蒙蒙亮,落地玻璃窗外,远山上淡蓝色的天空朝阳才刚探出头。 李岩听到她翻身的动静绕到床边看她,冯心揉着眼:“几点了?” 她声音带着睡醒的沙哑,听起来十分乖巧可爱,看到李岩过来甚至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他。 李岩只好弯下腰任由她揽着自己的脖子,把脸贴在自己的下巴上来回地蹭。大掌轻抚她的柔软长发,一下又一下,像给黏人的小猫顺毛一样。 “才刚六点,”李岩放轻声音:“你再睡会儿吧,我先回房间。” 他身上的气味像清晨的露珠,温暖干净,冯心将整张脸都埋在他颈间:“不能不走吗?” 李岩拍了拍她不肯放下的胳膊:“想上新闻?张国权会杀了我的。” “那我就先宰了他。” 是像她会做出来的事,李岩轻声笑开。 冯心当然知道李岩最好是要趁着早点没什么人起床先从她房间离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气氛竟然唐突到让她觉得像是什么生离死别一样心里有些难过地不舍。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冯心忍不住先打了个颤,打个炮而已怎么还打出不舍了?冯心赶紧在心底鄙视了一下自己。 放开缠着李岩的手,冯心重新闭眼躺下,她带着困意地声音瓮瓮的:“走的时候记得关好门。” “好。”李岩看着她把自己的半张脸都埋在了白色厚软被子下,抬手替她拂去额前碎发,他低头轻轻吻了下她额头:“我走了。” 冯心没有应声,她紧闭的眼睛长睫轻颤。 李岩起身离开,下楼时可以放缓的脚步声,直到听到楼下传来关门时电子锁阖上的声音冯心才睁开眼。 额头似乎还残留他的嘴唇贴印在上面的温度,这样温情暧昧的吻……冯心看着外面逐渐亮起的天色,在这个李岩离开后格外安静的房间里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有力而又强烈地跳动。 …… 冯心的第一场戏就是跟男主温谦姚的对手戏,第一次跟影帝搭戏,张国权表现得比她要紧张多了:“等会儿要不要先过去对一下台词?还是说你要先自己试戏一下?” 剧组化妆师正在给冯心化妆,说是化妆其实也就薄薄地扑了层粉,眉毛顺带着修了个凌厉点的眉峰,连口红和睫毛都没有。因为要拍的戏是角色还在拜师学武的阶段,冯心几乎是全素颜出镜了。 张国权等着一看到化妆师出门了才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口红:“今天走得急就带了这个,”他看了一下色号:“是土橘调的,要上镜总不能什么都不涂吧!” 冯心被他吵得受不了,剧本拿在手上都十分钟了还没翻一页:“人爸妈都死了,一心想着报仇你还让她涂口红?”冯心冷笑:“还土橘调?张国权,你有没有良心?” 冯心说得是她的角色,一个背负血海深仇的仗剑侠女,张国权讪讪开口:“好像是有点不合适……” 文莉在一旁憋笑。 外面场务在喊人了,张国权和文莉赶紧跟在冯心身后出去。 李岩因为长得壮硕刚刚才到剧组被叫去帮忙搬器械了,冯心一出去就看到他正踩在梯子上帮忙修一盏坏了的灯,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瘦的跟猴似得男的在下面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指挥着李岩把旁边那个螺丝拧紧。 刚刚还急匆匆的脚步一下就停了,三人都看到了梯子上李岩卷着袖子一头的汗。冯心皱眉:“那个谁,”她指了指那个瘦猴:“你哪个组的?” 突然被指到的男人有点茫然:“啊?我?”他认出冯心是前几天被陈导大肆表扬过的女二号,赶紧把手上的瓜子壳一骨碌地塞进口袋里站直了身子:“冯小姐,我道具组的。” 外头场务又再催了,冯心没什么耐心:“拿道具组的工资就做道具组该作的事,怎么?你要付我保镖工资?” 她噼里啪啦说得飞快,说完也不正眼瞧一下那个男的扭头就走了,梯子上李岩刚想开口,就见张国权朝他翻了个白眼:“还不下来?” 李岩只好下来,把手上的扳手递给瘦猴男,略带歉意地朝他笑了下:“可能那边有什么事需要我。” 瘦猴男却神情有点恍惚:“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是冯小姐的保镖。” 李岩拍了拍他的肩:“没事,举手之劳。” 他说的举手之劳,冯心这头却脚底生风走得很是恼火。 李岩就是烂好心,什么好人他都要做。冯心气冲冲地想,连一个指挥他的瘦鸡他都那么好脸色。 那她呢? 早晨那个温情蜜意的吻会不会也只是因为她向他流露出了不舍,所以他才不忍心破坏气氛才匆匆回应她的? 真是奇怪。在她贪恋李岩身体时,她毫无负担地享受着他对自己不加掩饰的欲望,可当她开始留意他的温柔时,却又忍不住开始怀疑起了他的亲昵。 这样一点都不像她了,冯心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