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哲来见秦小渝,主要就是为了了解一下公司目前所面临的困难,这样的话,等他去见吕勐的时候,才能知道自己都需要哪方面的援助。
大致了解了一下公司的处境以后,宁哲继续问道:“之前我们在与河东帮交战的时候,信盟对咱们提供了及时的帮助,我想知道这件事你是怎么处理的?”
“还没来得及处理,因为我们这里的要紧事实在是太多了,你负伤之后,信盟那边曾经派过隼帮的赵鹰过来代为探望,但是被宋佳给挡回去了,说你有伤在身,需要休养,不方便见客。”
秦小渝又道:“不过这件事我已经想过了,准备给参与帮忙的几个匪帮,每人送三吨粮食过去,还有少量的药品。”
宁哲思考了一下,摇头道:“三吨太少了,给十吨。”
“十吨是不是有点多啊?”秦小渝回道:“信盟并不是从战争初期就与我们合作的,而是在我们必胜的情况下,过去打秋风的,摆明了就是为了物资来的,我给他们三吨粮食,已经很客气了。”
“正因为知道他们的诉求,我们才要满足他们,让人看见我们的气魄。”
宁哲莞尔一笑:“虽然信盟在这次的战争中帮助不大,但我们能在河西起家,跟他们有直接关系,至于以前信盟接纳咱们的时候,究竟是准备利用咱们还是吞并咱们,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已经发展起来,而且是他们无法遏制的了。
现在咱们的实力已经完全超越了信盟,我相信这个差距还会越拉越大,信盟早晚都得被咱们吞掉,而在这之前,要把他们一次性喂饱,以免节外生枝。”
“你这是想温水煮青蛙啊!”秦小渝笑了笑:“好,这件事听你的,我会吩咐下去,让人尽快把粮食给他们送去。”
宁哲点点头,接着说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如果夏侯氏和裴氏的人跟你联系,那么就按照咱们之前谈好的价码,给他们提供物资,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财阀们将进入休养生息的阶段,对于资源会有巨大缺口,咱们刚刚跟景氏抗衡过,一定要把另外两家稳住,以免引起众怒。”
秦小渝点头:“好,我知道了。”
宁哲聊完正事,捏着秦小渝的肩膀问道:“最近这段时间,跟你父亲联系过吗?”
秦小渝睁开眼睛,转身看向了宁哲:“为什么会这么问?”
“裴氏撤军的原因,除了琼岭战败,也是因为他们后方遭遇了裴牧叛军的袭击,但你我都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宁哲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件事其实就是你父亲在攻打裴氏要塞,作为女儿,你应该也很担心他吧?”
“想听实话吗?”
秦小渝笑了笑:“其实我并不担心这件事,你说得对,虽然我已经离开黑马公司,而且也跟曲项然闹僵了,但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不可否认的,以我对他的了解,老曲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即便他在这次的战争当中失利,以他的能力,也可以抽身事外。”
“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宁哲笑了笑:“我会连夜动身前往琼岭,你也别太累了,公司有这么多人,别把担子都压在自己身上,也要学会让人与你分担。”
“我累一些,只是不想让你太累。”秦小渝微微挑起嘴角:“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
宁哲连夜从绿溪谷动身,经过一天两夜的行驶,顺利赶到了琼岭。
如今四阀会战已经结束了,琼岭的撤兵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山路上的车队昼夜不停,运输着士兵和缴获的装备,同时也会将换防的新兵送来。
四阀之间的战后会谈已经持续了数日,据传闻会议桌上摔杯子骂娘,甚至大打出手都成为了家常便饭,在这种氛围之下,谁也不知道战火会不会重新烧起来,所以吕氏也不敢松懈。
晚九点多,宁哲在战区外围的一座帐篷内见到了吕勐。
吕勐见到宁哲的第一面,就露出了一个笑容:“瘦了。”
宁哲看着胡子拉碴,盯着黑眼圈的吕勐,也笑着开口道:“五十步笑百步,你也没比我强到哪里去。”
“哈哈,我都好久没照过镜子了。”吕勐放声大笑:“如今会战虽然结束了,但吕氏内部的斗争却仍在继续,我二哥这次的发挥,抢了吕飞白的风头,吕恒家族始终在暗中找我们家的毛病,所以我没办法公开跟你见面,选在这种地方,对你我都好。”
“看起来,你的精神头倒是不错。”宁哲对此倒是不以为然,递了一支烟过去:“吕氏虽然打赢了,但你并不是这场战争的受益人,这种高兴是不是过于强烈了一些?”
“在我心里,吕氏的发展远比个人的仕途更重要,作为北荒四阀最弱的一股势力,我们打赢了战争,这难道不值得庆祝吗?”
吕勐深吸了一口烟:“虽然四阀现在还没有商讨出最终方案,不过夏侯氏将成为北荒的总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作为盟友,夏侯氏答应会帮吕氏争取一个国会成员的席位,这意味着我们将成为正统财阀。”
宁哲不以为然:“国会本身就是一个傀儡机构,得到它的认可,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吕勐仍旧很开心的回应道:“政治的本身就是一场权力的游戏,而国会就是这个游戏衍生的产物,我们想要玩好正常游戏,首先就得融入这个圈子,你不懂政治,很难理解这种事情。”
“或许吧。”宁哲的确对于财阀之间的勾心斗角没有任何兴趣:“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吗?”
“有一个坏消息。”吕勐抿了一下嘴唇:“吕氏对其他三家财阀提出了诉求,要求他们不再支持岭南的土匪,让吕氏能够保证边境线的稳定和辖地的自主权,结果……”
“不出所料。”宁哲替吕勐做出了回答:“我早就说过,这种事情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