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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谢文东心中痛叫一声,性格如此直率玩性的老人就这样死掉让他如何能不痛心。金鹏颤巍巍的从轮椅上站起,伏身从谢文东手中接过王海健的尸首,什么话都没说,斗大的泪滴却从眼中滑落。

    这时,其他人也中震惊中清醒过来,纷纷围上前,呼喊着:“王长老!王长老!”

    一个干部来到照相那小弟身前,抬脚就踢,怒吼道:“说!说你为什么要杀王长老?洪门哪点对不起你了?”

    那小弟被踢得满地翻滚,嘴里嚎叫道:“我没有啊!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相机里有枪,真的不知道……”

    谢文东走过来,将那干部拦住,长叹一声,说道:“别打他了,他可能确实不知道!”那干部听后,蹲下身,抱头痛哭,王海健在洪门内人员最佳。因为他直率,对什么人都不摆长老的架子,都能开几句玩笑,异常平和。下面的干部对这位老人也甚是尊敬喜爱,可今天,竟然不明不白被打杀,心中酸楚的无法言表。谢文东也难过,不过他能控制住情绪,双目如刀扫过场中每一个人面孔,好一会,他才振声道:“其实暗中这人想杀的不是王长老!”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停止了哭泣,看向谢文东。谢文东眯眼道:“如果按正常来说,谁应该站在正中?”众人倒吸口冷气,这话把悲痛中的众人点醒,心中暗道大哥说得没错,按正常讲,正中不是老爷子就是由大哥来站,那主谋的人是想杀洪门大哥!谢文东转头问小弟道:“你这相机是从何处得来?”

    小弟结巴道:“我来的时候相机就摆在桌子上,后来听向长老说要照相,我就把这相机拿过来了。大哥,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有枪啊!”谢文东一眯眼睛,转目看向连田丰,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连长老提议照相的吧!”

    连田丰脸色一变,怒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是暗中动手脚的人?”谢文东嗤笑一声,冷道:“你不用这么激动,我只是问问而已。”连田丰咬咬牙,强压怒火,反对金鹏说道:“老爷子,我连田丰在洪门有五十年,能力怎么样我不多说,不过忠心与否你金老大应该最清楚。”说着话,他将衣服一脱,上身赤膊,只见前胸后背横七竖八都是刀疤,他指着身上的疤痕说道:“这些伤是我和金老大打天下时留下的,那时我没叫过一声苦,哪怕当天受了刀伤,第二天,只要金老大一句话,我同样冲在最前面!”

    金鹏点点头,叹道:“田丰当年确实是个了不起的汉子,浑身是胆,铁打金刚。一提起洪门五虎将之一的田丰,那时谁人不闻风丧胆!”连田丰眼睛有些湿润,颤声道:“只可惜当年的五虎将只剩下我一个了。”当年,建国后不久,洪门分裂,分南北两势力,但南强而北弱,金鹏带人退到河北,他也就是从那时起家的。他手下有五员猛将,身怀绝技,杀法骁勇,分别是雷霆,段任,连田丰,李小飞,王海健。这五人当时威震一方,只要他们一出,无人敢挡起锋芒,纷纷闻风而逃。雷霆,暴如雷,脾气点火就着。段任,冷如冰,性格阴沉。连田丰,硬如钢,作风强硬。李小飞,毒如蛇,阴险毒辣。王海健,热如火,热心肠直性子。其中的段任可以说是金鹏麾下第一战将,骁勇善战,刀法过人,天下难遇敌手。一次老爷子遇伏,他舍死相救,面对千人而面不更色,一人杀退对方三泼伏兵,硬是将身受重伤的金鹏背出重围,送进医院,可当众人赶来发现他时,段任已靠墙而亡,人虽死,却双目微睁,立而不倒。后来医生在他身上数出三十七道刀伤,其中有十余道都是哪怕中一道就可让人致命的伤口,能背着金鹏跑出数里地,医生说是个奇迹。五人中李小飞最小,武艺也最弱,不过他为人却最阴狠狡诈,一张笑脸,全年三百六十五天从不改变,对敌手法异常残酷,素有笑面蛇之称。由于他年纪小,头脑又聪明,金鹏对他最是喜爱,不过,李小飞死得早,四十刚出头就因绝症而过世。金鹏曾说过,段任亡如断我一臂,小飞死断我一腿。后来,五虎将剩下的三位前后退隐,做了长老。到现在,雷霆和王海健又亡,只剩下连田丰一人,他心中有种末路无途的悲感。

    他和金鹏之间的情谊不是谢文东所能了解的,后者一笑,淡然说道:“只是,人也可能会变的。”连田丰仰面而叹,心中感慨万千,苦叹道:“看来今天我是有口难辩了,谢掌门,连田丰就在这里,你看怎么办就随便你吧!”

    谢文东一眯眼睛,冷笑道:“你以为自己在洪门的资格老我就真不敢把你怎么样吗?!”说着,他一挥手臂,怒声道:“来人,把连田丰给我拿下!”哎呀我的妈呀!谢文东的一句话,把下面的小弟们都吓了一哆嗦。长老是没什么实权,手下无人,可身份在那里摆着呢,平时如果见了连大气都不感喘,现在大哥要让自己把长老拿下,这还了得。下面的人互相看了看,苦着一张脸,没人敢上前一步。谢文东一瞪眼,怒道:“怎么,我的话没人听了吗?”

    长老田暮风一见事情不对,悄悄拉了拉自己身旁向辉山的衣角,低声道:“我们别干站着了,看来新大哥真要动老连啊!”

    向辉山摇摇头,说道:“上次就因为我冲动而误杀了雷老哥,这回我是说什么都不敢轻易表态了。”

    田暮风叹口气,上前两步一拱手,说道:“掌门大哥先不要如此冲动,事情还没有弄明白就先把连长老拿下,这不能令下面的兄弟心服,还请掌门大哥三思而行。”一番话令一旁的金鹏也是连连点头,他也觉得奇怪,谢文东是个有心机的人,这回怎么也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把连田丰拿下呢?!如此冲动不是他的性格。可金鹏现在已经不是掌门,不好说什么,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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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卷这就是法(1)第二十二

    谢文东挑了挑眉毛,转目看向向辉山,问道:“向长老,你是怎么看的?”“哦……”向辉山没想到谢文东会突然问自己,沉吟一下,来个两头都不得罪,说道:“掌门大哥的能力现在已是众所周知,我相信掌门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跑暗中使坏的人,全听掌门安排。”田暮风听后差点气笑出来,心说你到是会做好人。他将嘴一撇,讽刺道:“果然是当年金老大的第一智囊啊,说起话来和我们粗人就是不一样!”

    谢文东听后一楞,眯眼仰面而立。向辉山老脸一红,有些恼羞道:“我说的也是实话嘛!掌门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南洪门踢出南京,就这一点,以让我心服口服。”田暮风知道说不过他,干脆闭上嘴巴。谢文东微微一笑,道:“田长老,你不用再求情,我做的决定一般是不会改变的。将连长老先关押起来,以后我自有决断!”说完,他向金鹏点点头,走出宴会大厅,躲在最角落,一直没说话的姜森急忙跟出来。到了房外,姜森见四下没人,轻声说道:“东哥,我看那个连长老不象是奸细。”

    “哦?”谢文东眉毛一挑,问道:“你怎么知道?”姜森苦笑道:“我看他的样子不象是奸细,而且,如果一个奸细这么简单就暴露出马脚,那他的头脑实在不敢恭维,可是上次雷霆之死,说明这人是个很不一般人,至少要比这连长老聪明得多。”

    谢文东缓缓道:“人心隔肚皮,谁能知道别人心中在想什么,有时莽撞是最好的伪装。不过这个连田丰的确不是奸细。”

    姜森一楞,疑问道:“那东哥为什么还要把他抓起来。”谢文东眯眼一笑,说道:“我只是想看看另外两位长老的反应,既然排除了连田丰,这两人中的一个必然有毛病。”“啊!原来是这样。”姜森明白的点点头,又问道:“那东哥有没有看出来他二人中谁是?”谢文东点点头,又摇摇头,笑道:“十有八九,但没有证据。”姜森忙问道:“是谁?”谢文东伏在他耳边细语几字,然后说道:“以后帮我多注意这个人,并且仔细查一下他的老底,我怀疑他和南洪门有关系。”

    “恩!”姜森点点头,谢文东的话可让他留了心。

    大好的庆功宴成了哀悼会,北洪门掌门大哥新老交替所引起的动乱刚稳定下来就发生这样的事,确是多事之秋。王海健的死,连田丰的怀疑自然最大,被软禁在一处远郊小别墅内。五大长老,现在只剩两人,人心动荡,士气低落。没过数日,南洪门乘机卷土从来,八大天王出动三人,仍由萧方带领,麾下精锐三千,杀气腾腾,直奔南京,大有一口吞下的气势。

    萧方吐血回到广州,向问天并没有责备他。谢文东他见过,是怎样的人他心中也明白,在他手下惨败不算是丢人的事。其实萧方输得很惨,不过心中并不服气,就象高手对棋,一招之差怎会说明谁高谁低。刚返回广州第二天,他就听说北洪门又出大事,一长老身亡,一长老被软禁,下面弟子人心涣散。他本来躺在医院养病,其实也没什么大病,只是心中郁闷,满腔火气发不出来,一听到这个消息,萧方从床上跳起来,面露惊喜,仰面叹道:“天助我洪门啊!”这时他病也好了,胸也不闷了,跑出医院去找向问天,要求乘机攻打北洪门,南京可失而复得,如果顺利还可北上,直取t市。

    向问天考虑半晌,觉得有理,答应他的请求,再给萧方精锐三千,并从八大天王中调出两人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