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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昭其实还有很多话想问,为什么姜玥会和程远泽一起出现在医院里,听两人交谈的语气好像还很熟的样子。

    他们最多只是在蒋萱的婚礼上见过一面,除此之外,是不是还在别的地方有过接触,不然,怎么会熟悉到这种地步?

    这些,蒋昭都不知道。

    但姜玥真的累了。

    这一天发生了好多事,她的身心都疲惫到了极限。

    这个时候的她需要好好休息。

    蒋昭到底心疼她,没有往下问。

    他背着人往楼梯上走,男人的脊背宽厚有力,姜玥贴在他的背上,听到他蓬勃的心跳声,有了种莫名的安全感。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包括和蒋昭在一起后,姜玥都尽量不让自己依赖他。

    她时刻提醒自己,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过于弱不禁风,旁人三两句话的重量就能轻易压垮。

    但在这个短暂的片刻,她很想依靠他,想把那些压力或是不安,甚至是道德感,通通抛在脑后。

    她圈着男人的脖子,将下巴轻轻垫在他的肩膀上。

    蒋昭的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痣,姜玥很早以前就发现了。

    以前听外婆说,痣长得越多就越有钱。

    长在手上能带金戒指,长在脖子上那就是金项链,还有耳朵,那就是金耳环。

    所以,蒋昭什么时候也戴金耳环了?

    不知道是血流多了还是怎么了,姜玥的脑子闷闷的,张嘴就朝着他的耳垂咬了下去。

    蒋昭吃痛地“嘶”了一声,他扶着姜玥的腿往上一提,掐着她的屁股揉了两把。

    两人这一来一回的打闹把明明只需要几分钟的台阶,愣是走了十分钟还没到。

    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同事,也是学校的老师,恰好也认识姜玥。

    她喊了声姜老师。

    蒋昭以为她会躲,或是干脆把头埋起来,像个鸵鸟似的,但姜玥没有,她趴在他的背上笑着和那女老师打招呼,大大方方的。

    蒋昭有宿舍的备份钥匙,他开了门,直接把人抱进浴室。

    姜玥趴在他背上快睡着了,不过,她身上那件带血的外套还是得脱掉。

    教室宿舍的条件相对简单,这里没有浴缸,蒋昭搬了根椅子坐下,又让姜玥坐在自己腿上。

    “玥玥,乖,抬个手。”

    蒋昭从前喜欢把她的名字迭起来叫,姜玥觉得太肉麻了,不让他这么叫,只能连名带姓的那种,不然叫“喂”也行。

    她今天实在有些累了,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蒋昭说的话她听得见,就是眼皮重睁不开。

    姜玥默许了这个称呼,还配合地抬了手。

    她这幅灰头土脸的样子真的很像不小心跑出家门的猫,被外头的野猫揍了一顿,打架打输了,可怜巴巴地回了家。

    蒋昭是真的拿她没办法。

    那件带血的外套被丢到了地上,连带着还有内衣和内裤。

    姜玥的手不能碰水,蒋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拿着花洒仔仔细细冲了一遍。

    好在,她身上没有别的伤口了。

    这个澡洗得蒋昭身上也湿透了。

    换作以往,少不得在浴室里弄一次,但现在姜玥不舒服,蒋昭不会欺负她,也不舍得。

    他干脆脱了衣服,把自己也冲了冲,拿来浴巾给姜玥裹上,然后,光着膀子把人抱进卧室的床上。

    蒋昭的母亲去世得早,他很早独立了,加上那几年的警校生活,除了不会做饭不好吃,其他的都很顺手。

    他回到浴室,去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宿舍里没有洗衣机,他就蹲在花洒下洗。

    男人个子高,蹲在狭小的淋浴间里不觉得累。

    他把姜玥的衣服都洗了,连带自己的,都晾到阳台上。

    两条内裤被夹在不锈钢晾衣架上,一黑一白,一大一小,迎着风微微晃动着。

    不知不觉,快到黄昏了。

    蒋昭给队里打了电话,想请几天假照顾姜玥。

    领导批准了,但只能给他一天假,队里太忙了,蒋昭又是队长,一天已经是极限了。

    一天就一天吧,有总比没有强。

    蒋昭莫名烦躁起来,他想起自己刚毕业那会儿,蒋鹏准备把他安排去省厅,蒋昭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那时候年轻气盛,谁的光也不想沾,想自己做出点成绩来。

    现在想想,要是真去了,如今,和姜玥大抵又是另一个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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