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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晌,这边年纪大了,有些跟不上的徐姑姑才匆匆赶至,眼神慌乱跪了下去,行了一个叩拜之礼。

    “魔尊大人。”

    百花苑太大,花草众多,若无人引路,很容易迷失,偏生这徐姑姑也不知道找个魔女引路,自己瞎转悠一通。

    以至于她没有看到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澹台让贺宝宝坐好,将果盘里的一串葡萄递给她,看了一眼眉眼低垂的徐姑姑:“起来吧,本座这里没有人界繁琐的要求。”

    况且她也不是他魔界之人,无需向他行此大礼。

    “本座只需问你,你可有能力胜任此事?”

    徐姑姑微微用余光打量着贺宝宝,此时的她坐在凳子上,手里抱着一串葡萄,模样甚是乖巧。

    一道厚重的视线压过来,徐姑姑恭敬道:“老妇既然答应了,自是尽力而为。”

    她徐姑姑教导皇室公主多年,什么妖魔鬼怪都遇到过,大风大浪也过来了,如今不过是教导几岁孩童罢了,她自信手到拈来。

    “如此,本座便信你一回。”澹台如烟似雨般的衣袖垂落,他亲自斟了一杯茶递到她跟前:“还望徐姑莫让本座失望为好。”

    徐姑知晓眼前男人高贵不可侵犯的身份,甚是受宠若惊地看向他手里的那杯茶,犹豫着该不该接下。

    尊着赐不敢辞。

    就在她战战兢兢伸手接下之际,一只爪子横了过来,将那杯茶一口喝了下去。

    贺宝宝吐吐舌头:“唔,味道怎么怪怪的。”

    澹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收回手。

    徐姑姑脸色一变,赶紧诚惶诚恐地又跪了下去。

    “贺宝宝!”他难得地唤她的名字。

    “干嘛?”贺宝宝皱着小脸,还在为那盏碧螺春而难受不已。

    她吐着舌头:“这茶好苦啊~”

    “我的小祖宗,谁教你乱喝的!!”

    闻人雪刚将镜子收下,就听到她这句话,反应过来之际脸色都变了。

    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茶杯一看,里头的茶是一滴不剩,全让她一骨碌喝了下去。

    “你怎的全给喝了?”他大惊。

    “不就一杯茶嘛,能有何事。”贺宝宝不以为然。

    她以前是不喜欢喝茶的,但刚刚瞧着大魔头居然给徐姑姑斟茶,她突然就想有些喝了。

    “什么没事,你现在是小孩子。小孩子不能乱喝东西!”闻人雪简直要被贺宝宝给气死了。

    他看向一脸淡定地澹台,不满地说道:“尊上为何不拦着她?”

    “死不了。”高高在上的魔尊大人凉凉地吐出两个字。

    “什么死不了?”

    他怕不是忘记了他与崽崽的生命是绑在一起的吧。

    “用药让她吐出来就是。”澹台依旧云淡风轻。

    这是他刚才想到的法子,让只要让她吐出来就她不会有事,也不会影响到他。

    “对,这个法子可行。”

    闻人雪眼睛亮了起来,赶紧从戒指里找到一枚黑色丹药,就要往贺宝宝嘴里塞。

    贺宝宝想要躲开:“这什么东西,我不要吃。”

    “咳咳咳……”才刚说完,药丸就滑进了嘴里,入口即化。

    还未反应过来,一股子恶心感涌上喉咙,贺宝宝难受得小脸皱成一团。

    闻人雪小心盯着:“乖崽,吐了就没事了。”

    她体质特殊,马虎不得,尤其是现在年岁这般小,又关乎澹台,需得小心谨慎才是。

    贺宝宝强忍着那股子呕吐的欲望,滴溜溜的眼睛搜索着应该吐在何处,一只茶壶就递到眼前。

    澹台端着刚才饮用的茶壶蹲给她:“吐在里面。”

    一旁的闻人雪见状嘴角抽了抽,痛心疾首。

    暴殄天物啊,那可是他在魔界淘了许久才淘到的宝贝,居然就这么给糟蹋了。

    余光瞥见徐姑姑还在跪着,而澹台又仿佛没有看见般,澹台叹了口气,让她起来。

    也不知道澹台在抽什么风。

    贺宝宝瞧着跟前得茶壶,再也忍不住朝里面吐了,哪只没有对准,一股脑地全吐在了澹台的身上。

    贺宝宝睁着无辜的大眼睛:“……”

    闻人雪一脸惊悚:“……”

    他极有先见之明地将袖子遮住了眼睛,生怕看到什么血腥的场面。

    崽崽啊,你自求多福吧,惹到这只有洁癖的大魔头,我也救不了地。

    “碰——”茶壶被碾成粉末,澹台的大手咯吱作响,咬牙切齿:“贺宝宝!!”

    澹台那冰冷得犹如万年寒冰的嗓音仿若夹着狂风暴雨,汹涌得让贺宝宝直打哆嗦,从澹台嘴里念出来的名字,让她有种面对教导主任的既视感。

    贺宝宝哆嗦了一下,嘴巴都没来得及擦一下,就巴巴地答了一句“到”。

    还打了个嗝,一股子的茶味钻了出来,澹台的脸色更臭了。

    他觉得这小东西就是故意派来折磨他的,他总有一天得被她气死。

    “我不是故意的。”

    贺宝宝磕磕绊绊想要解释,却收到澹台一个凉嗖嗖的眼神,吓得她不敢乱动,两只爪子不安分地搅在一起。

    “无法无天,胡作非为,顽劣至极。”

    澹台压抑着怒气,想要掏出手帕想要擦掉身上的污秽之物,却发现那帕子被他刚才给贺宝宝擦完嘴巴扔了。

    顿时额角的青筋又跳了两下。

    “……给你。”贺宝宝瞧着情况不对,迅速把手臂上那块披帛解了下来,递给他。

    此刻的两人都忘了还有净身术这个东西。

    澹台寒意十足的眸子瞥了她一眼,接了过来,擦拭,但那股感觉还是让他既难受又嫌弃。

    他又将披帛在贺宝宝的嘴巴上胡乱擦了两下,将东西扔在地上。

    贺宝宝全程大气都不敢出,只差把自己缩成一只鹌鹑,她看着地上皱巴巴的披帛,总觉得下一个躺在这里的就是她自己。

    闻人雪见状,适时地过来圆场,将贺宝宝拢在怀里,笑着对臭着脸的澹台道:“尊上,崽崽还小,如此生气作甚,实在不行施个净身术便是。”

    “岂能因为她年岁小便可无法无天,毫无规矩。”

    澹台脸色依旧难看,他不喜用净身术,有些东西,即便是用了净身术,也觉得不干净。

    他看向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徐姑姑,沉声道:“徐姑快些将人带下去吧。”

    这折腾人的小东西也该学学规矩。

    “是,魔尊大人。”徐姑颔首,全程不敢抬头。

    澹台站起身:“一切按人界呢规矩来,不必过问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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