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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座也未说要偷看。”澹台无奈勾唇。

    他从来就不想看的,如今小东西做出这般动作,倒是让他来了几分兴趣。

    “本座若是想看,你便是躲到天边去也是无用。”

    贺宝宝皱着小眉头看着他,表情有些烦躁:“你话好多,赶紧写。”

    脸上认真的模样中夹着几分不满,仿佛在怪他打搅她一般。

    “无趣。”澹台看着手里的花灯。

    贺宝宝蘸了点墨水,迟疑一瞬,余光偷偷瞄了一眼临水站着,身姿挺拔的大魔头,嘴角抿了抿,提笔在花灯上写下了自己的愿望。

    “此生一愿大魔头此生顺遂,有人陪,有人爱。”

    “二愿魔界和平,安安稳稳。”

    “三愿我能完成任务,早日回家。”

    花灯太小,放不下这么多字,贺宝宝想了想,将属于自己的愿望写到了花灯里面的一个小角落里。

    系统:【三个愿望,倘若只能实现一个愿望呢?宿主希望最先实现哪个愿望?】

    这话让贺宝宝愣了一下,她还未想过这个问题。

    系统提示她:【宿主三个愿望之中,独独将自己放在了最后面,难道是不打算回去了?】

    “谁说的!”贺宝宝心里蓦地一慌,急忙解释“愿望哪能分先来后到,既然都写上去了,定然是希望它都能实现的。”

    【倘若只能实现一个愿望呢?】

    那时候,你是希望哪个愿望可以实现。

    贺宝宝怔了一瞬,圆润光滑的小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

    她扭头看向大魔头。

    他早已经写好了,手中百无聊赖地转着细细的毛笔,俊脸上却没有一丝融入节日的喜悦,看似就在眼前,却冷漠得让人看不透。

    这时,两个小孩追逐嬉闹地来到他跟前,其中一个小男孩撞到澹台的腿,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也不伸手去扶。

    小男孩被他的眼神硬生生给吓哭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喊着要去找娘亲。

    一个打扮还算精致的女人闻声赶了过来,眼神怀疑地看了眼一身黑衣的澹台,凶神恶煞的模样,也不敢多言,带着两个孩子赶紧离开了,临走时还看了贺宝宝一眼。

    “噗嗤——”贺宝宝轻声嗤笑,这是把大魔头当作人贩子了不成。

    自始至终,澹台没有露出丝毫不耐的表情,只是淡定地拍了拍被男孩撞到的地上,宽阔的背影有种说不出来的落寞。

    贺宝宝笑不出来了,她收起脸上的表情,淡道:“倘若只能实现一个愿望,那便实现第一个吧。”

    早在写下三个愿望的时候,她心里就该有数的,这个活了千万年的直男大魔头,拥有实在太少了。

    【那你是不想要回去了?】

    贺宝宝撇嘴:“怎么会,我做梦都想回家。”

    “你想,我的第一个愿望若是能实现了,那不就相当于全了我回家的愿望嘛。”

    那时候的大魔头有人陪,有人爱,早就是被拯救了,她的任务自然也就完成了。

    系统想想:【说的也是。】

    贺宝宝拎着手里的祈愿花灯,蹦蹦跶跶地跑到澹台的身边。

    “写这么久,你是用脚写的不成?”

    见她过来,澹台不耐地挑起眉峰,抿唇道。

    贺宝宝也不生气:“我又不会写字,如此这般,已是算快的了。”

    说着拽过澹台,让他蹲下,潺潺作响的河流里,此刻早已飘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灯,唰唰唰地从眼前滑过,看得贺宝宝眼花缭乱。

    她用手肘推他:“你准备好,待会儿我说放时,你便赶紧放手。”

    “嗯。”那摩拳擦掌的模样,让澹台不好驳了她的兴致。

    贺宝宝眼瞳发亮,睁大眼睛,瞅准时机将自己的花灯放进了,同时出声:“放!”

    一大一小精致得有些别致的花灯就顺着河流飘了下去,遥遥领先,并排而行。

    夜里光线太暗,贺宝宝看不清花灯上的字,只隐约看到一排排的墨迹。

    她玩着跟前的水,余光瞥见大魔头一脸平静地模样,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大魔头,你都写了什么?”

    澹台低头看她,郑重其事地回答:“是你说的,说出来就不灵了么,怎的还来问本座。”

    “我这不是好奇嘛。”贺宝宝嘿嘿一笑,傻愣愣地挠着脑袋。

    说着就得意地挑着小眉头:“我写了好多好多愿望。”

    澹台傲慢地抬起下巴,似笑非笑:“与其寄托于这些莫须有的神明,不如求求本座,说不定本座能帮你实现。”

    若他都办不成,那这六界,还有何人能帮她实现。

    “那不行。”

    “这件事你帮不了我。”

    水流从指缝中溜走,贺宝宝玩得可兴奋了,她眸光狡黠一动,一捧清水就泼像身旁的澹台。

    下一刻就被一层无形的白光挡住,水没有淋到澹台分毫。

    贺宝宝不满地撇撇嘴:“你可真是无趣。”

    “陪你玩便是有趣了?”澹台不解。

    “这种时候你的防备别太重,既然是同我出来玩的,那便要玩得舒坦。”

    “大魔头,你也要试着信任我。”贺宝宝抬起灿若繁星的眸子看着他,奶呼呼的嗓音掷地有声:“我永远都不会对你动手的。”

    那声音飘进了冰封许久的心湖,倏地砸开了一道裂缝,突兀得让人不可忽视。

    他似乎,时常因为小东西的话而产生波澜,这种感觉很怪异,但他并不排斥。

    “就凭你也想伤害本座?弱得连魔界普通的魔兽都比你强。”

    澹台不自在地开口,嗓音低沉嫌弃,那不屑的神情仿佛在说,本座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你。

    “你日后少弄着幺蛾子折腾本座,本座便无所求了。”

    “所以你的祈愿花灯上写法就是这个?”贺宝宝忽的朝他凑近,模样傻里傻气的。

    澹台将她的头轻轻地推开:“想要套本座的话,你还不够格。”

    其实祈愿花灯上,他也没写别的,就写了小东西的名字,他不信这些,若非得写的话,便将她的名字写了上去。

    “哼~”

    贺宝宝在他失神之际,再次朝他泼水,这次意外地没有收到阻拦,一捧清水浇在了澹台的身上。

    “咯咯咯咯……”

    看他被浇得湿哒哒的,平日里的稳重严肃的模样被狼狈取代,瞧着平易近人许多。

    “贺宝宝——”澹台眉峰跳了跳,忍不住沉声唤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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