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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宝宝慢吞吞地思索着,她记得自己是触碰到那串佛珠,才会看到刚才那虚幻的一幕,但她又不是很确定,只有再摸一遍试试。

    “你说的可是这个?”

    殷纪安笑笑,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珠子,摘下来递到她跟前。

    “这只是佛珠,你若喜欢改日我做一个送给你,也算是回了你的束脩礼。”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仿佛那珠子真的只是一串的普通珠子一般。

    贺宝宝认真地望着,颗粒饱满,如黑曜石一般黢黑光滑,上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纹路。

    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冰冰凉凉的玉石质感,然而脑子里并没有闪现什么画面。

    贺宝宝困惑:“难道方才是她的错觉?”

    又或者又是不小心触发了什么隐藏剧情?

    “可是有什么问题?”耳边传来殷纪安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贺宝宝的思路。

    她回过神来,乖巧地将佛珠还给他:“只是摸着有些舒服。”

    殷纪安从容地将佛珠戴在手上:“这黑色的珠子不适合你,改日我给你做个颜色好看些的。”

    “那便先谢过先生了。”贺宝宝没有推辞。

    她一直惦记着刚才的事情:“方才我们讲到了那华桑君主是被坑杀的,那他是在何处身陨的?”

    贺宝宝以为殷纪安会知道,结果却见他摇摇头,笑道:“这个我不知。”

    “许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吧~”他幽幽叹了口气。

    “那华桑古国是覆灭于天灾还是人祸?”又或者二者皆有。

    贺宝宝方才看到,那雪山之中虽是没人,但成千上万的利箭射下,绝对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毒杀。

    “小小年纪,怎的问题如此之多。”

    那一副深究到底的模样惹得殷纪安失笑,伸手点了一下她的脑门:“华桑古国早已消弭千万年,其中因果早已不复存在,后人便是想要一探究竟,又岂是容易之事。”

    “不论是天灾还是人祸,后人又清楚多少呢。”说着他悠悠起身,双手负在身后,望着被风拂起的纱帘,淡道:“众口铄金,真真假假,皆在众人口中。”

    你若觉得是真的,它便是真的,你若觉得是假的,它便是假的。

    贺宝宝撑着侧脸,仰着头望着他,逆着光,身姿颀长,但浑身萦绕着一股她看不懂的气质。

    这让贺宝宝心口有些说不来的堵,潜意识里告诉她,不该再问下去了。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正要咽下到了嘴边的话,殷纪安就突然转身,问她。

    贺宝宝忍不住又多了一嘴:“那华桑古国既然已经消失多年,按理说该是无人记得才是,但此番君主的神像却突然在人界供奉,受尽人界香火,依先生来看,可是有人故意为之?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样像极了大人的语气,让殷纪安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勾唇浅笑:“有时候我都怀疑你不该是个几岁孩童,说起话来头头是道,逻辑清晰,一般的孩子可达不到这种程度。”

    即便是人界神童,在她这个年纪,也该是咿咿呀呀,无忧无虑的时候,何曾会像她这般思虑诸多。

    “魔宫的孩子岂是一般人。”贺宝宝同他眨眨眼睛,狡黠地说道。

    殷纪安顿了一下笑了笑,竟觉得十分有道理:“魔尊大人教出来的人,实该与常人不同。”

    若是太稀疏平常了,反而引人怀疑。

    他眼里的笑意微敛:“不论是何人所为,斯人已逝,总不至于是想要将人复活。”

    “至于他的目的,也许只是想纪念那人罢了。”

    贺宝宝继续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若有所思地说道:“如若真是那样话,那会是谁呢?”

    如果单单只是想要纪念华桑君主,又何必特地将有关他的传闻不远万里从东瀛传来,甚至让他收后人供奉,那人大可自己随意找个地方。

    而且还十分巧合地将地点设置在了曾经属于华桑古国的地方,想想都觉得不对劲。

    “先生,你说那设置神庙之人与华桑君主会不会有些关联?”贺宝宝不确定地说出了她心里的想法。

    殷纪安原本还闲适从容的身形有一瞬的僵硬,随即他将浅褐色的眸子放在贺宝宝身上,询问道:“如何这般说,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这小奶娃心思玲珑剔透,头脑灵活,只旁敲侧击一番,便能推测许多出来,是个拥有大智慧的人,若是好好培养,只怕未来不可估量。

    “那华桑君主早已作古多年,时至今日还能将他记在心上的,除了与他有关联的人以外,必然不会是旁人。”

    贺宝宝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学着大魔头平日里意味深长的模样,幽幽说道:“你说,那人会不会是华桑君主的后裔?”

    即便不是后裔,也该是当时与君主有关系的皇亲贵族,名侯将相。

    “咣当——”

    殷纪安不知何时坐回了蒲团之上,手里正端着一杯清茶,闻言手忽然一松,茶盏骤然摔在了地上,将他宽大的衣袖打湿,连同蒲团底下垫着的毯子一起。

    贺宝宝赶紧上前去替他查看,还好茶水不烫,只是温热,因此并未烫伤。

    贺宝宝掏出帕子递给他:“先生快些擦擦。”

    好巧不巧的,拿出来的是澹台时常扔给贺宝宝的绣着蝶引花的手帕,那蝶引花正对着他们,开得妖艳。

    看到那花,殷纪安明显地顿了一下,他握着手帕的力道有些重,生生将苍白的手背上都握出了明显的青筋。

    他擦拭着手腕上残留的水渍,随后将茶盏捡起来:“你怎会这般想?”

    “嘿嘿嘿,我只是胡乱猜测。”贺宝宝傻笑般摸着脑袋,实则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我看许多话本子都是这样说的。”

    这就是有话本的好处,凡是找不到解释的,都可以推给话本,毕竟创作来源于现实。

    殷纪安失笑:“虽说只是胡乱猜测,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关于君主血脉一事,古籍中并未有记载,世人也不知他是否有后裔。”

    说完捏着那手帕,向贺宝宝道谢:“多谢你的帕子,如今被我弄脏了,再还给你倒显得有些无礼,不如我将一块未用过给你可成,就当是与你交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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