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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大强和姚氏异口同声,“能!”

    慕大强加重语气,加了句,“肯定能!”

    顿了顿,慕大强又道:“只是…咱们落户不足两天,召集六十四名青壮年挖井这事儿,它,它有难度。”

    “你阿爹说的这事,这事儿确实有难度。”姚氏抿抿嘴,“不过,既然老神仙有指示,咱也别灰心。”

    慕灵见慕大强和姚氏对“老神仙托梦”一事深信不疑,那么,接下来的一切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的。

    “阿爹,阿娘,我是这样计划的。”

    “如今整个章州干旱还在持续,粮价肯定还会暴涨。”

    “我准备明日将这十颗‘夜明珠’带进城,换成粮食。但凡前来参与挖井的人,直接给他们发粮食。”

    连年干旱,粮食紧缺,粮价日益暴涨。若有现成的粮食,很多人肯定优先选择粮食的。

    而艾慈空间里的粮食,那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

    慕灵只要揣“夜明珠”进城转一圈,就能名正言顺地将艾慈空间的许多粮食运回村,给未来的挖井工人当工资了。

    慕大强和姚氏听得频频点头。

    “至于粮食的来路…”慕灵沉思片刻,“就说是冷渊资助的。至于他的身份,若有人追根问底,就说是‘富二代’。”

    冷渊到底什么身份,慕灵压根不知道。

    可在慕大强和姚氏心里,冷渊就是章世子。

    慕大强和姚氏互视一眼。

    姚氏禁不住问:“何为富二代?”

    慕灵笑道:“有钱人的儿子。”

    慕大强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姚氏也笑起来,“章王府是全章州最有钱的府邸,章世子是‘有钱人的儿子’,倒也名副其实。”

    三人商量了好一番,都觉得挖井是件势在必行的大事。

    毕竟金花村原有的十三口水井,只剩村西那口井还在缓慢出水。

    若这口井也枯竭了,全村人都得到几十里外的密林山涧挑水。

    商量毕。

    姚氏抱木匣找地方藏“夜明珠”去了。

    慕灵忍住笑,幸亏“夜明珠”是声控的,亮十五秒后自动熄灭。要不然,内置电池的电量耗光了,那可就尴尬了。

    慕灵进西二间拎了个布袋,这才与慕大强一起,前往谢里正家。

    慕灵和慕大强来到谢里正家门口时,谢里正恰巧刚从村西排队挑水回来。

    谢里正急忙将慕灵和慕大请进屋。

    落座之后,慕大强先将慕灵半道上交给他的布袋,递给谢里正。

    谢里正将布袋接在手里掂了掂,不下五六斤,捏着像是粮食。

    他下意识地将布袋勾开一道小小的口子,见里面装着的,竟然圆润洁白的上好白米,顿时一脸错愕地望向慕大强,语无伦次道:“这,这…这太贵重了!你家病的病,小的小,这么金贵的好东西,应该留着给他们补身体。”

    慕大强并不知道布袋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上好的白米。看白米的成色,比镇上米铺里卖的每斤一百二十文的白米,要好上许多。

    价钱铁定更高!

    慕大强满脸错愕地望向慕灵。

    慕灵适时开口,“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接着,她又将“老神仙托的梦”——冷渊苏醒,四合院东南角的枯井有望二次出水之事,与谢里正说了一遍。

    期间,慕大强一直在帮腔。

    不过,他将慕灵在四合院地窖里找到十颗“夜明珠”之事,直接换成,“我家渊儿贤婿苏醒后,昨夜连夜进城回府,找大夫调养身子去了。”

    他还说:“我家渊儿贤婿说了,凡是参与挖井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一律发放成色上好的白米——”

    “半斤!当日领取。”慕灵想多给,可如今镇上的白米每斤高达一百二十文,半斤白米相当于六十文。这对旱灾年间,家庭月入不足二百文的农户来说,这工价算是非常非常高了。

    “当然,如果有人不想领白米,每日可领二十文。”

    谢里正听得捋着灰白的山羊胡须,频频点头。不过,他先诚心实意地向慕大强和慕灵道了几声恭喜——昏睡了一年多的冷渊能够安然醒来,确实是一桩天大的喜事。

    然后,他这才表示慕大强和慕灵提出的挖井方案可行。

    毕竟村中唯一的水井出水量,越来越小了。

    他曾动过召集村民掘井的念头,可他没有富余的银钱或粮食来酬谢村民。因为他实在不忍乡亲们白忙活,空欢喜。

    如今,有老神仙给慕灵托梦指引,有冷渊的物资资助,日后若真能挖出水来,那真是造福村民的大好事!日后若没能挖出水来,日领白米或铜板的村民,也不算白忙活。

    这种能让村民劳有所得的好事,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谢里正虽上了几岁年纪,但果决不让当年。

    他当即吩咐两个儿子,“敲锣将村民召集到村西水井边,我有重要事宣布。”

    两个儿子也不多问,当即一人提着一面锣,分道沿村敲打召集村民去了。

    很快,锣声传遍村中各家各户。

    全村人从数千里外逃荒至此,细算起来已经有二十九个年头了。在金花村落户安家之初,谢里正没少在大晚上敲锣紧急召集全村人商议垦荒大计。可那已经十几年前的事了。

    村西水井边的村民,越聚越多。

    人多,话就多,且说什么的都有。

    “这大半夜的,里正突然召集大家,是不是准备逃荒?”

    “如果又要逃荒,咱们这次能逃去哪里?”

    “不!我不要逃荒!我不要离开金花村!遥想当年,九死一生才来到这金花村,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栖身之所…这一走,就又什么都不剩了。而且,说不定还会像当年倒在逃荒路上的骨肉至亲一样,永远地倒在了半道上。”

    “对!宁可在金花村渴死,也绝不在逃荒路上苦死!”

    “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也是。”

    “静一静!”

    朦胧夜色下,谢里正走上水井旁那块高约六尺的大青石,边做手势示意大家安静,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静一静!”

    有些躁动的村民暂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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