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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梟整隻鸟被一堆不知哪长出来的藤蔓缚在墙上,头上被贴了梅琳家传的绿符。只听他哀嚎着:「唐莹姐你最美了,拜託放开我,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还有下次?」唐莹杏眼圆睁的瞪着墙上的扬梟。

    「没有。」大鸟悻悻然道。

    尹燁走进来,跟唐莹拿车钥匙,瞥见扬梟,问:「这隻鸟怎么了?被你用梅琳的绿符钉在墙上。」

    女警显然馀怒未消,机灵的九尾狐倒是说话了:「笨鸟跟那傢伙硬干受伤,我跟高猛要送牠回来牠还生气,最后是唐莹姐叫霍霍去把牠抓回来。」

    连向来很尊敬妖神的青青都称扬梟笨鸟了,显见这次牠闹了多大的事。回来之后精灵已经有替扬梟治好皮肉伤,也补了牠受伤时流失的血。

    「为什么硬干?」尹燁的语气冷到扬梟打了个冷颤。

    「我跟臭老鼠还有傲因去办你要我们办的事,好像有什么挡路,傲因猜是牠,然后我就跟臭老鼠就揍牠,结果我失误,牠就反击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牠打伤了。」说到这里时扬梟理直气壮道:「可是牠也快倒了,我想直接打爆牠送回来给你们……。」

    「我说过多少次。」尹燁的脸贴近扬梟的喙,「我救你不是让你送死的。」

    眾妖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牠们知道只要尹燁说话用这种语气,就是大家倒楣的时候。

    「我又没有——」大鸟还想继续辩解,尹燁一拳往牠身边重击,墙壁凹了个洞,水泥块掉落,连钢骨都露出来了。

    这下扬梟也意识到不对,牠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再辩解。

    这些妖怪都是尹燁和唐莹外出时陆续救下的,牠们大多遭受到生命威胁、遇人不淑、甚至成为俘虏,遭恶徒利用来作恶,牠们都有十足的理由恨人类,对这个由人类主宰的世界心生怨念,但牠们没有,因为这对夫妻的真诚对待。

    他们真心对待这些一般观念里的强者,实际上却脆弱地不堪一击的弱者。尹燁虽冷酷,但他很尊重生命,他认为每个人都有捍卫自己的权力。生命不是财產,随便就能双手捧上给别人,让那个人主宰自己的命,生命是自己的。

    唐莹更是重视生命,她认为每个生命都是有灵性的,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想活下去的。在这块土地,她悲天悯人,对所爱的一切温和珍视,对艰困的环境坚毅以对。她认为,只要是生命,都应该有活下去的机会。

    也因此他们对扬梟这种置生死于度外的态度十分愤怒,久久不发一语。

    扬梟自知有愧,牠低下头,小声的说:「对不起,我错了啦,不要生气嘛,我以后不会了。」

    鼴鼠冷瞟了大鸟一眼,说:「你讲这么小声给谁听?」

    「他们生气了,」扬梟的语气快哭了,「他们会把我赶走……」

    这时尹燁抢白:「谁要赶你走?」

    扬梟不说话,看着尹燁。

    「我如果赶你走,你要去哪里?」尹燁言简意賅。

    「我们如果会赶你,」唐莹的语气温和,但还是听得出怒意,「当初为什么要救你?」

    扬梟还是说不出话来。

    尹燁伸手将扬梟脸上的绿符撕掉,藤蔓爬离牠的身体,扬梟疲惫的倒下,尹燁接住牠,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养好伤,告诉我你的发现。」

    扬梟语带落寞的说:「我没看到牠,只有看到爪痕,牠会放烟雾,而且。对不起……」

    唐莹温柔的摸摸大鸟的头:「说什么对不起,你很努力喔!去疗伤吧!」

    「欸臭鸟,」霍霍叫住扬梟,「那是鸟吗?」

    「不是,」扬梟道,「我没有感受到牠飞上天的气流,应该不会飞;但有感受到跳跃的风压,牠不是很擅长爬墙,就是有很好的弹跳力,我觉得有可能是青蛙这类的。」

    「有毒吗?」霍霍继续问。

    「我没有摸到牠,」扬梟回忆。

    「对了,牠喷出来的烟没有气味,基本上没有气味的烟都很毒,所以我当初有闭气,不过还是有吸到一点。」

    「有毒的蛙类,」唐莹道:「可能是从美国中部来的。美国中部的沙漠地区有一些蛙类有毒,印地安人会利用这些蛙类的毒液涂在箭上打猎。但蛙类应该没有爪子啊!有没有可能是大型猫科,像狮虎豹之类的动物?」

    「我在找青青去救他们之后去找资料,可能是牠。」高猛道。

    他把方才找到的所有资料都摊开来。

    高猛指着说,「纱罗曼,牠是鍊金术四大元素中的火精灵,造型有很多说法,但目前普遍接受的形象就像是蜥蜴或蠑螈,也有研究者看过牠以蛙类的形象出现。老鼠看到的烟应该不是毒气,是火烧的烟,但那个烟也有毒。」

    「牠是从哪里来的?」唐莹问。

    「欧洲。」

    「那就印证了我跟傲因去问的,这傢伙是别的地方来的。」霍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