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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菸仓库一隅,侯正翰抽着菸左顾右盼,不久一抹身影朝他过去,是杨泌中。

    「学长找我有什么事?」杨泌中问。

    「你对海丰的了解到哪?」侯正翰问。

    杨泌中微笑,语带玄机:「学长想了解多深,我就了解的多深。」

    侯正翰捻熄菸,不发一语,手插在口袋里;杨泌中拿出手帕将脸上的汗珠擦乾,背倚在旁边的墙上,亦不发一语。现场无风,空气仍在流动,只有两人僵持不下,他们都猜到了,但他们都没有主动开口。

    「学长总是这么被动吗?」杨泌中扬起嘴角。

    「学弟不是该主动一点?」侯正翰敲着菸盒,发出不闷但也不清亮的响声。

    「我不知道学长想问什么啊,如何主动呢?」杨泌中仍带笑意。

    「哼。」侯正翰闷哼,「跟小燁燁一样喜欢故弄玄虚,知道什么就讲吧!」

    「高宗训的选举帐户有问题,中选会经查有几笔没有照实申报。」杨泌中也不吊侯正翰胃口了,「现在不揭发是给高宗训机会,如果掀出来,高宗训也不用选下次的立法委员了。」

    「他下次想选?」侯正翰倒没听过这个。

    杨泌中打开手机里的facebook软体,开了高宗训的粉丝专页给侯正翰看,置顶讯息就是准备要选立委的消息。侯正翰哭笑不得,「他这样不怕这次立委没选上。下次连议员都没得选了?」

    「学长看清楚,」杨泌中笑意不减,「初选啊!初选而已放置顶通知干么?」

    侯正翰是有点政治敏感度的,他微笑,吐了一口烟。

    「跟高宗训初选的是老将蒋一志,不过有听闻蒋一志要退休,所以表面上有初选,但是在蒋一志退休的情况下,高宗训形同得到代表权出战。」杨泌中说:「高宗训是国民党的,他背后有海丰,海丰柯家的财力目前是党產被冻结的国民党的一大浮木。」

    侯正翰挑眉。

    ※

    侯正翰隻身来到中选会,心思縝密的他已经找好内应,而且王秉呈命案已经移交刑事侦办,以区域来看当然是分到他手上,去找中选会当然正常。

    「侯sir,您为什么想找高宗训的政治献金资料?」接待侯正翰的中选会委员助理问。

    「我手上有小道消息,需要证实。」侯正翰道。

    「侯sir想查什么?」助理问。

    「帮我调高宗训的政治献金帐目吧!」

    说完的当下侯正翰看到了一叠厚厚的档案,他拧眉,杨泌中不是说高宗训没老实申报?那这叠是哪来的?

    「这叠是前年高议员选举的时候送的。」助理指向旁边一小落纸张,「这些才是这次选举所有的公帐。」

    「你们怎么都没抓?」侯正翰叱道,「这太夸张了吧?」

    不料助理竟在侯正翰耳边说:「高宗训这次用党產,我们那敢拿工作开玩笑。」

    「那些我他妈十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不是被冻了?」侯正翰大喊。

    「哪有这么少?多得是没被翻到的。」

    侯正翰已经知道高宗训用党產选举,而到底有多少党產还没有被发现也不是他在意的,他在意的是海丰给高宗训的钱,遂问委员:「高宗训有没有企业捐赠?」

    「有,」助理翻出来给侯正翰看,「这几笔。」

    侯正翰一看,果然是海丰,不过盖章的人不是王秉呈,是柯瑋慈的丈夫,海丰总经理,韩建邦。他的推估有误?侯正翰脸上的疤痕纠结在一起,心里感到一股恼火。

    「我知道了。」他说完大步离开。

    要再找人了,不过他听到党產,心里浮出了几个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