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豆腐》 眼睛 傍晚时分,空气中的燥热压得人心悸难安。 宋淮书便是在这个时候掀开了小窗车帘。 街面上行人并不多,潦草几个,步履匆匆。 木板小推车在街面上滚动的声音尤为突兀。 宋淮书目光不由自主被这嘈杂吸引。 小推车的车轮被压在木板之下,看不出磨损状况,单看木板倒是结实,上面分布着一道道划痕,想来已经历了好些岁月。 推把手被磨的圆润光滑,上面搭着一双素手。 其中一只手抬起擦了擦汗,宋淮书便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注意到了那双眼睛。 起先他的目光有些迷蒙,等他反应过来时,这双眼睛的主人已经与马车擦肩而过,宋淮书只把她身后的小童瞧了个仔细真切。 “长姐,累的话我来推吧。” 辘辘滚轮声中,女子声音轻细,支离破碎,宋淮书硬是把它拼凑了个完整。 “没事,不重,想帮我的话你就多吃些饭,长大就能帮我分忧了。” 小童的话语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他在想那双眼睛的主人说这话时会是什么神态,是流光溢彩,还是平静无波。 但是他想,如果是宋欢的话,应该是笑意盈盈,眼里藏着星辰,光芒细碎,却能一点一点照进人心里。 天边的晚霞泛着浓重的红稠,将天空压得很低、很低。玉白脸庞也被打上一层暖色,温润、又脆弱。 如同宋欢还在,也该和这个少女一样大了…… 小推车停在一处巷道木门前。 王婶左手抱了个竹篮出门:“左灵,又去给豆居坊送豆腐了啊。” 左灵看着弟弟将小推车推进去,朝中年女人笑笑:“是啊,王婶。” 木门里面并不大,小小一方院落,一共五间房,一进来便是三间相连。 左灵看了看中间那屋,指尖动了动。 那是爹娘住的,娘在生左朝时难产,已经走了八年,爹爹受不住打击,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已经去了五年了。 收回思绪,她转向左边的厨房。豆腐还剩了两块,搭配着青菜,煮了一碗汤。 这些年存的银子并不多,但左朝,不能再拖了。 隔壁王婶家的儿子与左朝一般年岁,已经念了两年书。 一块豆腐夹到她碗里:“长姐,多吃些,你都累瘦了。” 她想着屋中碎银,看着乖巧的弟弟:“过些时日你便与王永志一同去念书吧。” 对面的小童眼睛亮了一瞬,看着干枯形容的长姐,眼里的光一点一点暗下来:“不了长姐,我们家的花生豆腐是鹿乡镇独一家的,我学会这生计就成,爹爹的手艺总得继承下来。” 稚嫩的声音懂事得让人心疼,欣慰的同时,心里泛起密密匝匝的疼痛:“长姐知道你心疼银子,这些年我们也存了些,你只管念去。” 于是他眼里重新燃起希望,左灵的心也退下周密的疼痛。 …… 左灵是想送左朝去书院的,可今日书院开门,来镇上吃饭的人多,豆居坊说豆腐要加量。 他们家的豆腐生意全靠豆居坊需求,不好推辞。 她只能将银子好生用袋子装着,给他塞进胸膛里,末了又觉得弟弟胸膛鼓起个包委实不是个事儿,给他紧紧系在腰间。 “左朝,仔细着些,别弄丢了。” 小童今日极高兴,背脊挺得老直,嘴角咧开,看起来很讨喜。 “长姐放心。” 熟练的将木桶搬上小推车,起身时她身子一晃。眼前不知是黑是白,什么也看不真切,剧烈的眩晕让她紧紧扶着把手才没摔倒。 她闭着眼,慢慢等这阵空白退去。 常年天不亮起来做豆腐是累了些,好在日子一天一天好了起来。 辘辘滚动声中,左灵目光有些分散。 五年了,爹爹走后是她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 在娘亲走后的三年里,爹爹将这手艺交给了她,然后撒手人寰,留下三岁的弟弟和十一岁的她。 那时她的世界都崩塌了,天昏地暗,弟弟的哭声格外刺耳。 她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没关系,都过去了,不是吗? …… 宋淮书看着小童只身一人,瞧了瞧门外。 “先生,左朝长姐送豆腐去了,我带他来的。”王婶解释道。 小童眼里带着崇拜与尊敬,托了托腰间的袋子:“先生,束脩我带来了。” 宋淮书垂眼蹲下身子,白色长袍迤地,长指慢慢解着小童腰间的绳索,有些紧,好半天才解开。 面前的先生面容如玉,眉眼如画,身姿一绝,左朝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他小手紧紧握拳,有些紧张:“先……先生,这是长姐给我系的,我会听话,好好念书。” 先生轻柔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好。” 他的眼睛和他长姐一点儿不像,磨蹭着手中白色布袋,他想起那双和宋欢酷似的眼睛。 抬起长睫,看向下首。别的小童都在交头接耳,只有左朝坐得端端正正,两只小胳膊迭在一起,见他看来有些紧张地抿起唇。 那双眼睛的主人也这么乖吗,他只记得宋欢小时候有些淘气。 宋欢,已经走了六年了啊…… 先生 “听说了吗,书院来了一位教书先生。” 听到书院,左灵竖起耳朵。 “这有何好说的?” 女子一脸娇羞:“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位先生长相极其极俊美,对学童也温和,只是不太爱搭理人。” “竟有此事,快带我去瞧瞧。” 二人匆匆付了银两离去,左灵推着小推车进了后厨:“田叔,豆腐到了。” 田春忙得脚不沾地:“好好好,明日你再辛苦些,李家婚嫁,点名要你的花生豆腐。你记着明日一早给人送去,也好多赚些银两。” 左灵心中一暖,田叔总是给她拉线,让她的豆腐能卖的更多。 她感激道:“多谢田叔。” 田春这才抽空看了她一眼:“说这些干什么,都是一个镇子上的人,互相帮持是应该的。” 来来回回送了几趟,出豆居坊已是午时,左朝正在门口等她。 小童眼里都是兴奋,过来拉着长姐衣角,软软开口:“长姐,先生人很好……” 宋淮书放下手中物什,从街边抬头看去,姐弟二人慢慢走远。 他想,除了这双眼睛,她长得和宋欢一点也不像。 …… 日子照旧,只是以前左朝会陪着她,现在黄昏时分他才会从书院回来。 回来以后就过来抱抱她的大腿,然后乖巧地在院里背书。 她觉得小院比以前更有人气了些,弟弟稚嫩的读书声,让她心安。 有时磨好豆子,她也会坐在左朝身边陪着他。这时他就会指着书中的字告诉她:“长姐,这是‘左’,‘右手画圆,左手画方,不能两全的左’;这是‘灵’,‘心慎杂欲,则有余灵的灵’。这是你的名字。” 他也会告诉她先生教的释义,他的名字又是哪两个字。 短短两个月,他已经学会这么多了,左灵不由得对他先生肃然起敬。 …… “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这句的意思是:想问行人去哪里,到山水交汇的地方。” 温润的声音停顿了一阵,等待学子提问。 左朝站起身来,俯身一礼:“先生,‘眉眼’是何意?” 宋淮书又想到了左朝长姐的眉眼,他轻缓道:“是山水。” 昨夜梦魇里,宋欢的眉眼具是恐惧。他冷汗惊醒,枯坐一夜。 宋淮书突然很想看看那双平静清澈的眼睛。 …… 日薄西山,很薄、很薄。 可左朝还没回来。 左灵放下手中活计,往书院赶去。 天色有些暗,学堂里点了烛火。左朝身边坐着一个白色身影,想来这位就是她们常常提起的先生。她们说他——容貌俊美、才高八斗。 她觉得她们说得对,先生确实好看。 烛火有些摇晃,他的容颜在灯火中闪耀。长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身后,眉眼却是温和的。他侧着身子,眼帘半垂,正在温声教左朝念书。声音如清泉,又如美玉。 她并没有发出声响,她觉得书院是神圣的,不敢冒犯。 里面那白色身影应是察觉到了,他收回指在书本上的手,缓缓抬头向她看来。 这样天神一般的人物,左灵是不敢靠近的,就这样直愣愣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呆。 宋淮书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久,直到她的清澈将宋欢的惊惧一点点覆盖。 燥热一分一分熄下,心火一寸寸扑灭,呼吸又轻快了起来。 宋淮书起身,对着门口女子俯身一礼:“我见左朝前两年的课业没有学过,给他补了补,一时忘了时间。是我失了分寸。” 左灵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先生怎么可以给她行礼。 她本能的摆手,有些急切:“先生没错!” 宋淮书已经收好书本,牵着左朝的手向她走去。 她伸手要接,宋淮书躲开:“是我的不是,天色已晚,我送你们回去。” “这怎么好……” “无妨。” 月色安静,只能听到三人的脚步声。有些混乱,有些和谐。 左朝被宋淮书牵着,走在二人中间。他不由自主想去拉长姐的手,却被左灵躲开。 不能牵,这样……有点像一家三口了…… 空气有些静默,想了想,她低低道:“多谢先生。” 男子也低低应了一声:“嗯。” 姐弟二人站在木门前,看着那挺拔身影走远,有点孤寂的滋味儿。 “长姐,我就说先生人很好吧。” 左灵温声道:“先生对你很好。” 爱屋及乌 左朝念书的第三个月,齐国进犯,来势汹汹。 原本安静和谐的鹿乡镇紧张起来。 街道上排了长长一队,像一条长蛇,街道正中的桌台上摆放着抽签的纸盒,它张大嘴,将长蛇越吞越短。 队中都是各家顶梁柱,左灵牵着左朝站在一众女人中间,眼神是藏不住的担心。 “啊!” 一声绝望的惨叫回荡在街道,众人都随他倒吸一口气。 空气更加沉闷了。 那男人的妻子哭了起来,呜呜咽咽,眼泪砸在地上,也砸在人们心里。 他们知道,这个男子要上战场了,生死未卜的那种。 官兵要带走镇子上一半的成年男人,田叔和隔壁王叔也在其中。 左灵睡在左边的那间房里,与王婶家一墙之隔。更深夜静,秋风送来女人和孩子的哭泣,以及男人无奈的叹息。 第二日一早,左灵正在烧火煮豆腐。官兵举着火把敲响了隔壁的门,有些狂躁。 左灵开门看去,王叔形容枯槁,一夜之间添了好几道皱纹。他挎着几个包袱,王婶流着泪还要再塞。王叔一把抱住相伴半辈子的妻子,将眼泪抹到她肩上,随后跟着官兵决绝走远。 左灵动了动手指,想去抱抱王婶。王婶看了看她,揉着浮肿的眼皮,朝她摆手:“没事。” 怎么会没事,她的嗓子那么哑,王永志在屋里呼吸浅浅,低喃着“爹爹别走”。 王婶已经锁门回去,她站在天不亮的凌晨,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战争吃人。 …… 小推车滚在空旷的街道上,鹿乡镇空荡寂寥。 豆居坊没有开门。 左灵回去才发现田婶红着眼眶站在她家木门前,她说:“左灵啊,咱豆居坊以后每日只要一桶豆腐。” 左灵指尖一颤,低低应了声。 她看着一大早起来做好的六桶豆腐,眼里起了雾气。 只要一桶了啊,豆腐本就便宜,一桶怕是赚不了什么银两,只够勉强度日。 家中柴米油盐,衣裳布料,烛火,花生……最重要的是——左朝可能不能念书了。 …… 左朝说书院好多学童都退了最后一个月的束脩。 左灵被豆腐滤水烫红了一块手皮,她痛得眉头皱起,嘶了一声。 左朝赶紧过来牵着她的手给她吹:“长姐,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将手泡在冷水里,她感觉好了些,另一只手摸了摸左朝的头:“是长姐自己不小心。” …… 左朝从那晚之后每日只补半个时辰,今日过了点又没回来。 天色渐渐暗下,她切了两块豆腐放在竹篮里朝书院走去。 学堂里依旧是温润与稚嫩交织,这是第二次见先生。 也不尽然,之前在街上也看到过一次。 那时齐国还没打过来,镇子上依旧热闹。他撑了一把伞走在艳阳下,一些小女儿围在他周围,又不敢靠太近。 他眉眼冷淡,对一个大胆示爱的小姐熟视无睹。 那小姐哭着跑远,他连气息都没乱一分。 又有一个热情的小姐递过去精致的荷包,他的脚步快了些,长腿几步将人落在后面。 她回过神来,学堂里的矮桌撤了一半,看来他们真的都退学了。 这次她没有上次那么呆,先生却像看呆了,好一阵才颤了颤眼睫拱手道歉。 提着竹篮的手紧了又紧,听到左朝叫她长姐。手指松开,她尽量大大方方将篮子递过去。 本是答谢他对左朝的教诲,见识过他对女子的冷漠,反而害怕他拒绝。 宋淮书目光一凝,她怎么可以受伤。那种抱着宋欢,她却再没呼吸的痛向他刺来。 他说:“你的手烫伤了。” 左灵换了一只手递给他:“不碍事。” “家中有伤药,我给你拿来擦擦。” 先生对左朝已经是仁至义尽,她怎么可以借着先生对左朝的疼爱拿他东西。 她坚持道:“先生,做豆腐被烫伤是经常的事,没有什么大不了。” 那种细密的疼痛又来了。 所以宋欢被欺负惯了,那时的她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最后被残害……至死吗…… 宋淮书不由分说,牵着左朝走向外面。 她只好提着篮子跟在身后。 他在书院门口等了她一会儿,接过竹篮:“既是给我的,那就我来提。” 先生住的屋子不算太差,她的手放在桌上,先生正在给她擦药。 宋淮书抹上的时候便后悔了,少女的手不管怎么干活儿都是有几分细腻的,现在揉药的地方传来软绵的触感,他心里升起几分怪异。 不敢再碰,宋淮书将一整盒药膏递给她:“以后伤了就涂这个。” 左灵受宠若惊,先生带她到家中给她抹药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再收这么贵重的药膏。 宋淮书怕她不收,随便编了个理由:“我自己做的,不值几个钱。” 左朝过来拉拉长姐的手,眼里也是期盼她收下的。长姐从来舍不得买这种药膏,她说这叫浪费。可她时不时便会被烫伤,好些天才能消下去。 她躬身拜下:“多谢先生。” 黑发全部滑至胸前,露出洁白的后颈肌肤。 宋淮书心里的怪异感更加强烈,撇过眼不再看,他虚扶了一把:“我送你们回去。” 月色下,三人成影。左灵想起弟弟给她讲过的一个成语——爱屋及乌。 食髓知味 木门前,站着程向阳和他娘。 李翠荷皱着眉头,看到左灵身边的宋淮书,眉头皱得更紧。 原本他们来退亲是理亏的,欺负左灵双亲去世实属不该。 这左灵是个勤劳的好孩子,可她有个弟弟啊。像左灵这样的姑娘,有个通称——伏地魔。 原本当家在还不怕什么,可他现在被拉去打仗了,程家可不能被左灵姐弟拖垮了。 现在看到她深夜和一个男子一同回屋,李翠荷心中的愧疚就这么直直消了下去,燃起几分怒火。 “他是谁?” 左灵觉得这话有点刺耳,活像先生与她是偷情的奸夫淫妇。 她沉默着看向她的定亲对象。 程向阳站在他娘身后,有见到她的欢喜,也有几分见她不检点的愤怒。一时交织在一起,脸上好不热闹。 左朝乏生生松开先生的手,向对面用先生教的礼仪一拜:“见过伯母、阿兄。这位是教我念书的先生。” “先生这么晚来你们家?少糊弄人了。” 左灵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忍先生再被污蔑,左灵道:“建安镇到这里也有些远,不若先进屋歇歇。” 李翠荷连连摆手:“不了,你这般放浪形骸,我们程家高攀不起,这姻亲就算了吧。” 左灵脸色一白,指甲掐进肉里。 宋淮书脑中有一团火在烧,他冷声道:“若半夜归家就叫放浪形骸,你们孤儿寡母在此又作何解释?” 能怎么解释,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有关系,反正今日这姻亲是必须退了的。 李翠荷激道:“谁知道她除了你这先生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畜牲。” 左灵也没见过程家人几次,是以对他们并不了解。他们以往好相与的假象破碎开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被这句畜牲气得头昏脑胀,就这么直挺挺倒了下去。 “长姐!长姐!” 宋淮书紧忙去接,将左灵打横抱起进屋。 那程家母子翻了个白眼走远,声音尖锐:“就这身子骨,还好我们程家没收下。” 左灵躺在床上。 宋淮书在烛火旁撑着太阳穴假寐,心中思虑万千。 她看着才十五六岁的模样,竟然已经定了亲。 那双眼睛生气的模样和宋欢不像。 宋欢生气时会龇牙,鼻尖儿都在用力,将眼尾挤得皱起,看起来不凶,反倒有几分可爱。 而左朝长姐不同,她的眼里没有熊熊怒火,只有被伤到的脆弱,眼里会聚起水雾。 她们俩,生气时,一个是火,一个是水。 他睁开眼,向她走近了些,将她看得仔细。 不像。当她眼睛闭上时,身上没有一点儿宋欢的影子。 她们的气息也不同,如果宋欢是艳阳天,左朝长姐就是绵绵春雨。 左灵猛地睁眼,先生佝偻着身子,俯身在她上方。四目相对,仿佛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 宋淮书尽量平稳着起身,他身姿修长,居高临下并没多久。 他走回桌边继续坐着,好一阵才等到心跳平息下来。 指腹互相摩擦,宋淮书觉得左朝长姐与宋欢越发不像了。 刚刚睁眼的那一瞬,他分明没有将她当作任何人。 她只是那个红云晚霞下的勤恳少女。 心中的悸动被丢到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他双手迭起,勾指行礼:“失礼了,既然左姑娘无碍,在下就告辞了。” 左灵坐起:“先生,您……还未用饭。” 宋淮书不明所以抬头看她。 也许因着他是个先生,也许是他胸中有丘壑,他的目光让她觉得瘆人。 她吞吞吐吐道:“若……若是不嫌弃……就在这里吃……”声音越来越轻。 “……好。” 宋淮书端起碗细嚼慢咽。 他是喜欢食肉的,几乎无肉不欢,而她的饭菜里连油水都少得可怜。 将一块豆腐含入口中。 白嫩光滑,可以算得上是入口即化,带着些微花生浆的奶香。根本使不上牙齿,只用舌尖轻轻一顶,细嫩的豆腐就在口腔中四散开来,填满每个角落。而后嘴唇一抿,将之归拢一处,尽数扫到喉根,微微吞咽,软嫩也就这么下去了。 口感……很好。 又夹了一块,一块又一块,一碗也就见底了。 左灵脸颊稍红,她是不是煮少了…… 宋淮书确实有些不尽兴,不是量少,他今日吃的比以往都多,而是,很好吃。 他想这也许就是书中说的食髓知味。 偷吃 转眼已至冬日,左朝带着先生赠予的书回了家。 “长姐,我们放冬假了。”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家里积蓄所剩无几,左灵惆怅地看向院中枯叶。它被扫在泥土之上,等它烂入泥土,来年便能给树枝提供养料。 左朝,已经没有银两上学了。 除夕之夜,鹿乡镇从来没有如此冷清过。以往这个时候家家开始放爆竹,而今夜与平常的每一夜没有什么不同。 鹿乡镇,已经收到战亡信件了。 顶梁柱倒下的家里只管悲伤,实在提不起年夜的乐趣。因为从此以后家里再也团聚不起来了。 而其余各家,没收到信的惶恐不安;没有上战场的,也为街坊惋惜。 左灵上午去街上割了小小一块肉,打算先给爹娘忌上,再与弟弟打打牙祭。 左朝正在玩水里的那块小肉。 她将火生上,先生便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他提了一大块肉来,很长一条,宽宽的,肥瘦相间,是块五花肉。 他说:“我没有家了,想来和你们一起过过年。” 宋淮书想,他又撒谎了。他有家,很大一个家,家里却没有家人。 而左灵能给他安心的感觉。 至少,如果在这个时候想起宋欢,他能看到那双酷似宋欢的眼睛。 尽管她们两人已经开始逐渐分离。 左灵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先生帮了他们姐弟太多太多。 她本想让先生休息,他却说:“要做一起做,歇着不像话。” 于是她将柴架上,起身看着先生甚为熟练的操刀切肉。 他的衣袖挽起,露出一节洁白有力的手臂。 衣裳是平日穿过的,先生似乎和他们一样,未添新衣。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匀称。食指和中指微曲按在肉上,其余三指搭在肉侧。整只手都油光滑腻,使力时青筋鼓起,看得人口水直流。不知是因为他的手指,还是手指下的肉。 左灵转身咽了咽口水。 肉是煮过再切的,每切一片,屋中肉香就更浓一分。 宋淮书觉得左灵是因为嘴馋而尴尬,所以他用力吞咽一口,发出水液的声音,喉结滚动的幅度有些大。 随后他捏了一块肉喂进嘴里,边嚼边走向左灵。 将肉咽下,他说:“张嘴。” 先生嘴角有油腻,将嘴唇涂得有些亮。 口齿中溢出一股津液,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它在口中狂飙。 于是她顺从内心,听了先生的话,微微张嘴——怕口液飙到先生手上。 宋淮书将肉喂进她的嘴里,有一半肉露在外面,他用食指轻轻往里塞,指腹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的唇瓣。 左灵耳尖微红。 宋淮书这下是真真切切地吞咽了,她的唇瓣粉嫩、娇软,在他喂进去时微微含着他。 按在肉上的食指弯曲得更加厉害,那里传来痒意。 “哗”的一声,肉下锅了,油星在大锅中炸起。香味飘得很远,左朝便是顺着香味来的。 他的眼神有些狐疑:“先生,长姐,你们偷吃了。” 宋淮书心想,是的,偷吃了,很好吃。 没有人回答小童,他便自顾自坐在火门前架起柴来。 肉菜炒了三个,素菜也炒了三个。都是先生做的。 将碗筷摆上,白酒倒上,香烛点上。 左灵和左朝一起跪在桌子下首,磕了三个头。 宋淮书站在树下,肉香味还未散去。一只手来回摩擦着碰过左灵唇瓣的食指,还是很痒。 “先生,吃饭了。” 他们已经拜祭完了。宋淮书小时候也做过这些事,但那些记忆太过久远。到那深宅大院之后,那些人便不让拜了。 少女的背影先行进去,宋淮书看着她飘扬的发丝笑了笑。她哪里像宋欢,一点儿也不像。 先生走后,左灵才发现他带来的肉只用了一半不到,而她上午买回来的肉依旧在水里飘着。 先生,真的很好。 可惜左朝已经没有银子念书了。 辍学 左灵将所有碎银子和铜板都拿了出来,给左朝装了一大袋。 左朝觉着不对劲,打开一看,里面几乎全是铜板。 小童嗫喏着嘴唇:“长姐……” 左灵蹲下身子,轻柔摸了摸他的头,眼眶些微干燥,眼白也有点发黄,两根血丝横在上面格外扎眼。 “左朝,这些你先拿着去读吧,等长姐赚了钱就给先生补上。” 左朝第一次这么叛逆,他将袋子扔到左灵脚下,铜板洒了一地。 最后一个铜板停止滚动,他的眼泪掉了下来。 这样确实过分了,他手足无措地扯着长姐衣角:“长姐……我不是……” 左灵已经转身去捡那些铜板,一个、一个,有些被水润湿。 自从豆腐生意不好后,长姐便整日往隔壁王婶家窜,去学习刺绣。 左朝有时候起来如厕会看到长姐的屋里还亮着烛光,他知道那是长姐在秀荷包。 镇子上的人还没被抓去挡敌人的时候,那时候荷包是极好卖的。 他没想到长姐秀了这么久才赚了这么些铜板,一时心疼得不行。 他不能为长姐分忧就算了,怎么忍心用长姐的血汗钱去念书。 他一边捡一边流泪,呜呜咽咽的,听起来可怜得让人心疼:“长姐……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书不念了,我们一起赚钱……” 抽泣声散落在春风里,而左灵掉起眼泪来甚至抽泣都没有,就这么一直流、一直淌,仿佛要将身体里的水全部挤出去。 左朝递上最后一个铜板,左灵接过装在袋子里,还想给他系在腰上。 他说什么也不干,在左灵手里歪歪扭扭着闹起来:“不要,不读,我最讨厌读书了……” 左灵将袋子重重一放,将弟弟搂进怀里,两姐弟就这么相拥着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干涸。 左灵站起身来,腿麻。 又是一阵眩晕,她紧紧抓着左朝的手臂,就像以往每次抓住小推车的把手一样。 左朝被抓得生疼,一声也不吭。 …… 自从除夕一起吃了团圆饭,宋淮书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左灵了。 开学这日他看着空落的座位无声叹息,又走了好些,连……左朝都没来。 等了两日,他的心越来越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春雨绵绵里,左灵家的门被敲响了。 看着那白色身影,左灵抑制不住颤抖起来。 他可能是来问罪的,他会问为什么不来读书,为什么浪费时间,左朝还那么小,不读书怎么会有出息。 宋淮书在伞下看了对面少女好一阵,直到他觉得春雨不再喧闹。 尽量让声音温润些:“我给左朝带了两本书来。” 左灵让开身子,打算等会直接跑回檐下。 黄色油纸伞撑过头顶,身边绕来清冷气息:“我带你过去。” 她亦步亦趋跟着他走,尽量避着与他触碰。 于是宋淮书的身子湿润了半边。 左灵寻了干燥的帕子来。其实水并没有渗进去,但他还是接过来擦了擦。 小童惊喜地跑进来,又克制着对先生的喜爱和依赖,恭恭敬敬行礼:“问先生安。” 宋淮书招招手,将两本书交到小童手上,爱怜地摸摸他的头:“书院在等你,束脩不急,等长大考取功名再给也不迟。你很聪慧,切莫浪费光阴。” 先生的夸赞让他喜不自胜,他眼巴巴望着长姐。 左灵亦很欣喜,她私心是想让弟弟继续念书的:“多谢先生。” 宋淮又看到了她白嫩的颈脖,磨蹭着食指,他道:“急着过来,还未用饭。不知可否……” 她直接转身跑出去,裙角带起欢快的弧度。 宋淮书又尝到了她做的豆腐,视线不知不觉寻到她的颈脖,口感……很好。 你跟我 左灵十七岁生辰,左朝带了先生回来吃饭。 这日的雨并不大,甚至凝不成形,洋洋洒洒,如烟似雾。 左灵既喜悦,又有些惆怅。 王婶的呼叫声便是在这情绪交织的时刻响起的。 三人出门一看,紧挨着左灵的那间屋子滚起黑烟。 左灵快速叮嘱了几句,提起一桶水便往隔壁赶去。 宋淮书一手一桶,跟着提去的时候,火已经熄灭。 王婶跌倒在地,脸上脏污,神情麻木。 左灵就着宋淮书提来的水拧干帕子,轻柔地一点一点抹去她的狼狈。 她嘴唇蠕动,喃喃自语,也不知说给谁听。 “没了,没了……” 左灵有些茫然:“什么没了?” 她突然就大哭起来:“你王叔没了,他留下的家产也没了……” 她哭一阵嚎一阵,左灵终于明白了。 王叔阵亡了,王婶是今日收到的信件。她不肯相信,将它用火烧了,却因神情恍惚将屋子点着,王叔留给妻儿的家产……也烧没了。 苦难专挑可怜人。 这一夜,左灵和宋淮书忙碌到了天亮。 看着先生脏得不成样子的白袍,左灵心下愧疚:“先生,要不清洗一下再回去。” 他看了她一阵,有些疲惫:“我回去洗,今日还有课业。” …… 左灵开始整夜整夜失眠。 隔壁男女交缠的声音每天要到深夜才会停息。 她钻进被窝里捂住耳朵,可心里到底也是害怕的。 王婶她……没有办法了。 镇子上,王婶这样的女人还有很多、很多,只是被她刻意忽略。 她不觉得女人们可恨,只觉得她们可悲。她想,如果可以,谁也不想这样。 男人们看起来不道德,可若不是他们,等待女人的就是死路一条。 左灵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觉得自己也走进了死胡同。 田婶的豆居坊已经开不下去了,所以她的豆腐也卖不出去了。 而荷包,那是盛世才需要的东西,至少不是民生凋敝的时代人们所迫切的物什。 他们需要米粮……糟糠也好。 那日捡起的袋子里,只剩了几十个铜板。而她连一块土地都没有。 她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 或许她就是下一个王婶,运气好的话,只跟一个,若是运气不好…… 她不敢想象,光是想到这儿就已经花光了所有力气。 这已经是唯一的生路了。 在这乱世里,女人们就像蒲公英,被风吹到了哪儿,哪儿就是她们的命。 左朝提过先生想来,可她不敢,不敢让他来听到这些乱七八槽的声音。 先生那样的人,生来便是行走于世间的清风明月。上次将他衣衫染尘,已经让她愧疚了好久。 他到底还是来了,春季已到尾声。他在这恰到好处的天气,一下一下、极有耐心地敲开了污秽的门。 来人一身白衣,浅淡开口:“我来吃豆腐。” 门打开的时候,一阵和风吹来,卷起左灵的发丝。 她神情紧张,将他一把拉了进来,急匆匆跑到厨房煮豆腐去了。 她动作很快,火烧得猛烈,以至于他尝到那粗糙的口感时皱起了眉头。 而左灵只是绞紧手指,期盼他快点吃完回去。 很快宋淮书就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着急忙慌。 隔壁撞击的声音很大,伴随着污言秽语。女人故意大声呻吟,以此让男人获得快感。 他手一松,勺子掉落在碗里。 宋淮书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在他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婉转在男人身下的。 他努力克制着厌恶,声音平淡:“这就是你不让我来的原因?” 左灵听到这些声音,没有脸红,反而苍白,嘴唇紧紧抿起,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先生……听到了…… “是因为没有银两?” 左灵想起弟弟背过的一句话:何不食肉糜? 难道做这事是因为喜欢吗? 见她不回答,沉默了一阵,他问道:“你可还有银两?” 想到袋子里仅剩的几个铜板,她的眼泪无声落下,一滴一滴砸在衣服上,连水花都溅不起来就被穿出毛球的布料吸收进去。 他又问道:“你接下来怎么办?” 这下她的腰都弯了下去,想钻到桌子底下。 说什么呢?说她也要开始伺候男人了,在她十七岁这一年,为了活命。 宋淮书起身蹲到她面前,扶正她的身子。他这才摸到这个少女是多么纤弱。 她的模样让他疼到窒息,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你跟我。” 左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地看着他。 说完之后宋淮书就后悔了,舌尖几经轮转,在她目光看来时,却坚定了这个想法。 她的身子不容别人侵犯,她的眼睛应该永远纯洁清澈。 他有些僵硬地握住她的手:“你跟我。” 左灵倏地收回手转身往门外跑去,却在门口停下脚步,因为他在问她:“左朝怎么办?” 手指一根一根蜷起,左朝怎么办? 那孩子那么听话懂事,几乎没给她惹过麻烦。而且,那是她唯一的牵绊了。 宋淮书走到她身前,他说:“你跟我,我将毕生所学授予他。” 她缓缓抬头看去,先生容颜如旧,眉目具是正直之气。 隔壁男女交合越发激烈,先生……也会做这事吗? 他将腰间钱袋解下来放到她手上。 沉甸甸的,左灵怎么也没想到先生随身带了这么多银两。 教书先生很赚钱吗? 她的思绪又被他打断。 他叹了一声,轻柔道:“你跟我,好不好?” 左灵想不到比跟着先生更好的法子,至少他们相识,至少先生长相俊美,至少他看起来温柔,做这事时应该不会太过粗鲁。 她不相信先生会做这事,微微点头。 宋淮书松了一口气。 “那你收拾收拾,搬我那儿去住吧,你这儿不适合了。”顿了顿他又道,“对左朝不好。” 在左朝这方面,她一向很会妥协。 “三日之后我来接你。” 左灵点点头。 先生已经出门了,她僵硬地站在厨房内,一时没回过神来。 所以,刚刚先生说的是,以后他来养他们姐弟吗? 隐隐觉得先生有些吃亏,她只会做豆腐、绣荷包。 而先生那样的人,是没有欲望的。 谁成想先生去而复返。 宋淮书思来想去觉得不妥,万一她惧怕他跑了怎么办?刚刚她就想跑。 只要有左朝牵制,她哪里也跑不掉。 想去把左朝带走,鬼使神差的,他又回到了厨房。 左灵依旧呆愣地站在原地。 看到她的颈脖,他喉结滚动,突然有了想法。 左灵这样的姑娘,给她打上烙印,就再也跑不掉了。 左灵看到先生一步一步向她走近,然后分开了她后颈的头发,拉下了一点儿衣物。 随后一个柔软的物什就印在了她的颈脖上。 意识到是先生的嘴唇,她瞪大酸涩的双眼。 先生……在亲她。 宋淮书本想留个印记就走,可她的触感让他持续停留在软肉上。 细腻、娇嫩,像豆腐。 还是有些不同的,比如这片软肉没有豆腐那样多汁,但弹性十足,用舌尖应该顶不破。 于是他探出舌尖顶了顶,不时又吸上一口软肉,水泽顺着流畅的线条一路蜿蜒到圆肩。 下面就是悬崖了,他清醒过来。看着少女弯弯曲曲的红痕,他腹中一热。 口感……很好。 “你跟我……你跟我……”沙哑的声音越来越轻,也不知道他在跟她说,还是在给自己找安慰。 先生的脚步些微慌乱,这是以往没有见到过的。 他留下的痕迹还在,左灵觉得被先生碰过的地方热起来,成燎原之势将她灼烧殆尽。 先生……也会做这事。 夜晚 又是一个红云缭绕的傍晚。 左灵的院子里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物件儿,连做豆腐的工具都带上了。 左朝背着他的书篓,里面装着先生送给他的书本。 他拉着左灵的手,有些不安:“长姐,我们为什么要去先生那儿?” 她安抚地摸摸他的头:“这儿太吵了,晚上不好休息。” 他越拉越紧,在宋淮书敲响门的时候将左灵的手握得一痛。 左朝连忙松开,牵住长姐的手一直吹,稚嫩的脸颊涨得通红,神色愧疚。 这样的弟弟怎能不让人疼爱。 她松开手,去开门,看到先生时也跟着紧张起来。 以后……就要和先生住一起了。 来人清浅开口,尽量不吓到她:“我请了人来拉东西。” 左灵向外看去,小巷里果然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摆弄拉车。 “我进来看看?” 她侧开身子,等先生一样一样检查。 “这些磨豆腐的不必带上……” “先生喜欢吃豆腐。” 他回头看着她,红云的光洒在脸上,蒙上一层暖色,眼神愈发温润:“倒也不必天天吃,日后想吃回来做也成。” 其实他觉得左灵还是多休息休息为妙,她已经十七了,身子骨还是十五六岁的模样。 左灵哑然,既然跟着先生,还是都听先生的比较好。 于是在先生“这不必、那不必”中,她和左朝只带了几件衣裳,那中年男人帮他们将东西盘回屋内便拉着空车回了家。 先生的住处,倒是比之前住的小院宽敞整洁许多。 天色已晚,左灵想去给先生做晚饭。 宋淮书带着她到房内拉开橱柜:“你挑着喜欢的将床铺好即可,晚饭我去做。” “等下再铺也行……” “左朝那儿需要你。” 肉香四溢中,宋淮书想,别的姑娘是钻进了钱眼儿里,而左灵这个姑娘,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左朝。 左灵是不好意思夹肉的,她已经麻烦先生太多。 看着左灵瘦弱的身子,宋淮书无声叹息。 用汤勺舀了满满一勺肉盖到白花花的米饭上:“不必拘谨,管够,你多吃些。” 察觉到一道目光,宋淮书又不动声色给左朝盖了一勺:“你也是。” 沐浴完,陷进柔软的棉被里,左灵觉得骨头都软了。 噔——噔——噔—— 三声敲响传进耳里,左灵一个机灵。 是啊,她是跟着先生的。而先生,会做那事…… 左灵第一次意识到,宋淮书不仅是个教书先生,还是一个男人。 她磨蹭着靠近门边:“谁啊?” 如果是左朝就好了。 “是我。”玉石一般的声音,明明温润,却将左灵吓得浑身打颤。 她拉开房门,今夜的月色格外圆润明亮,印着遥远的时光洪流。而先生就站在这洪流之下,似乎能将她冲走,冲向一个未知的地方。 他刚刚沐浴完,身上环绕着水汽,发丝垂下,随意飘散在周身,像个……男妖…… 宋淮书摊开手,掌心躺了一根发带,是粉色的:“你的发带……” 这样说似乎有些伤人,于是他吞下“有些旧”,直接道:“这个好看,送给你。” 左灵本能摆手,她怎么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先生……是别人吗? 宋淮书又想叹气了。左灵这个姑娘,别人对她好一分都会愧疚不安。 他只好哄她:“你跟着我,我自然是要对你好的。” 跟着他…… 肩颈痒起来,先生上次碰过的地方,又开始发烫。 而那个罪魁祸首就站在面前,他的水汽似乎也爬到了她的身上。 手指又开始蜷起,一根一根抓在掌心,用力抵抗这股不自在。 男人想要的时候,就会送东西哄女人,比如隔壁的那个男人,总能引得王婶开怀大笑。 先生……是不好直说吧…… 宋淮书是没想这些七七八八的,他只是想对这个姑娘好一点,保护她的纯澈。 殊不知这个姑娘已经开始天人交战。 左灵让开身子。 宋淮书知道这是让他进去的意思,他没想到左灵居然将门锁上了,然后对着他宽衣解带。 咬了咬唇,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左灵跟着先生,既然先生想要,就……” 宋淮书不知道自己的什么行为让这个姑娘误会了,他一把抓住拉扯衣带的手,眉头微微皱起:“我不是……” 他微微呼出浊气,松开手,将那句“想要你的身子”默默藏起来。 他闭了闭眼,有些头疼,左灵这个姑娘才十七岁,而他已经二十七了。她的岁月还长,他怎么能要她身子。 况且……他是拒绝这事的。 这只是男女之间无法自控的低级趣味罢了,正是因为那个男人放纵欲望,才让宋欢和母亲这么悲惨。 宋淮书看了她一眼,将发带放在桌上:“明日正好休沐,我带你去买两身衣裳……还有左朝。” 左灵已经没有了初始躺在柔软棉被里面的惬意,只觉得这儿哪里都扎人。 先生要她,她怕玷污了先生;先生不要她,她又觉得自己委实没什么用处。而他对她的好,就像一根根绵软的针扎进了心里,细密得这份亏欠永远无法偿还拔出。 宋淮书翻了个身,辗转难眠。他一会儿想起左灵那双眼睛,那里已经没有宋欢半分影子;一会儿又闪过左灵肩颈上被他亲吻出来的红痕;还有今夜她扯开衣带的手…… 愈发头疼,头疼中又无比清醒。以前他只会为宋欢枯坐一夜,而今夜,是属于左灵的。 买衣 街道上行人不多,镇子上的居民已经很少买东西了。 米铺生意是最好的,但卖得最多的却是蜀黍和谷糠。 左灵望着前面牵着左朝的高雅身影想要逃跑,逃到哪儿都好。 她害怕别人看向先生异样的目光,尽管他们似乎已经不在乎这些。 先生已经进店,她在门口徘徊,迟迟不敢踏入。 宋淮书面色平淡,挑选着布料。都是些年前的旧款式,这个店,没有进新货的必要。 他已经挑好一块粉色布料,而左灵还没进来。 他叹了一口气,出去寻她。 少女蹲在店门右侧,将头埋在腿上。 “进去挑挑你喜欢的款式?” 左灵声音闷闷的,只能看见她的头顶黑发:“先生给左朝挑就好了,不必在我身上破费。” 手被一只大手覆上,他有些强硬地拉着她进店。 左灵看着先生的背影,原来他也会动怒吗? 坐店的竟然是之前给先生送荷包的姑娘,她神情麻木,看到她和先生进来也只是僵硬地转动了一下眼珠。 左灵知道,她的家人也许已经…… 鹿乡镇和这个姑娘一样,处处飘荡着“死气”。 店里布料很多,停留在征兵之前的繁荣里无法冰释。 她往熟悉的便宜布料那边走去,手腕被宋淮书拉住。 他抿了抿唇,眉头微微皱起。 先生……又生气了。 知道她不敢挑选,宋淮书拿了之前看上的粉色布料在她身前比划。 很适合她。 “你再选一些。” 她不想惹先生生气,赶紧胡乱选了一块:“就这个吧。” 宋淮书心里复杂难辨,又急又气,还有些心疼。更多的是堵,堵得他心口发慌。 他缓了神色,尽量让语气轻柔些:“好,剩下的我帮你挑选,你去量尺寸。” 是那位姑娘的母亲给左灵丈量的,她显得过于热情,笑得开心,只是面容有些僵硬。 已经……很久没笑了吧。 出来时先生已经牵着左朝站在门口等她。 她小跑过去跟在他们身后,白色身影很近,却又像天边的云一样越走越远。 先生竟然会与人主动攀谈,对面那人神色尴尬,朝先生摆了摆手,快步走远。 先生……到底说了什么? …… 衣裳送来是在两旬后。 宋淮书一件一件给她挂起,她没想到先生给她买了这么多。 指尖自发往里侧勾了一下,快速回归原位。 欠先生的,越来越多了。 宋淮书拿了粉色那套递给她,温声道:“换上,瞧瞧合不合身。” 左灵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料子,流光溢彩的厚实布料外罩了一层粉纱。 光华内敛,又尽显贵气。 这种料子和款式,左灵只在镇上大户人家的小姐身上见过。 所以那夜除夕,先生是为了照顾她和左朝的情绪才没穿新衣吗? 到底是女儿家,也是爱美的,她站在镜前微微弯了眉眼。 先生还在外面等她,她打开门,看到先生眼里亮了一瞬。 粉色衬得她多了几分娇俏,与以往苦楚的模样相比像是换了一个人。 宋淮书想,左灵这姑娘打扮打扮也是极好看的。 “怎的不见你系发带?” 左灵有些愣:“发带也要系上吗?” 宋淮书记起给宋欢梳头的那些日子,而左灵是第二个让他想为之梳头的姑娘。他清了清嗓子:“要不要我给你系?” 左灵想,既然先生这样问,就是想给她梳头的。 不能为先生分忧已经很对不住,日后只要是先生心中所愿,她都无法拒绝。 于是她的声音扬起来,显出几分欢快:“好啊,多谢先生。” 宋淮书看着这不常笑的姑娘勾起嘴角,心里也跟着轻快起来。 他虚虚拢着左灵的长发一下一下往下梳,她的头发有些干燥,尾尖儿发黄开叉。 他一边梳一边看着镜子里的少女:“我给你将发尾剪掉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左灵的手指正在交战,身后先生的声音轻柔:“对父母的孝敬显在平日里,那些陈词滥调不必挂在心上。尾尖剪掉会长得更好。” 即使先生不劝,没过一会儿她也会点头答应,她怎好拒绝先生。 “都听先生的。” 左灵握着剪刀,先生正在身后给她将头发拢在一处,只是为何先生的手一直擦着她的侧颈。 撩起左灵发丝的时候,宋淮书又碰到了那豆腐一般的软肉。 食指隐隐痒起来。 少女的颈脖白皙,肌肤些微清透,能隐隐看见里面的青红血管。触感绵软、细嫩,指腹能感受到它的光滑。 于是宋淮书的长指按压着这块儿反反复复摩擦,看着白皙的肌肤一点一点红起来,缓缓向周遭蔓延。 她的耳尖也沾染了粉云,惹人怜爱。 左灵抓紧手中剪刀,看向镜中。她脸色红润,眼里带着惊慌。 先生……在摸她。 宋淮书长睫直挺,只在尾尖转了个小弯儿,垂下眼帘时遮住眸中色彩,不让旁人瞧出半分心绪。 指尖顺着侧颈缓缓爬上耳垂,小巧、肉感十足。 宋淮书不由自主捏着她的耳垂把玩,食指轻轻拨弄,看它被压下又弹起来。 它在他指尖上很快变得通红,另一只手将所有发丝拢到另一侧。 他弯下腰,扶着她的胳膊,身子也贴上来,张唇将那耳垂含入口中。 抿了抿唇,给她耳垂带来一些压迫,而后舌尖试探了一下那小肉,轻轻扫弄。 左灵身子渐渐绷紧。先生舔舐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水声混合着他的呼吸,湿润又粘腻。有些温热,有些痒意。 先生和她……好近。 也许先生是想要她了,她尽量稳住呼吸,放松身子,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抗拒。 左灵这姑娘,娇软又纤细,摸起来十分脆弱,却能勾起人心底的狂躁。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宋淮书身下越来越热,在勃起的顶端抵到少女腰背时,他眼睫颤了颤,恢复神志。 咬了一下耳垂,换来少女一声轻呼。 他缓缓直起身子,为她抹去被他造弄出来的水渍。 空气越发静谧,只剩二人不太平稳的呼吸声缠绕交织。 宋淮书不知道说些什么打破这份尴尬的旖旎。 她才来时,他想说他不是为了她的身子。 真的不想要吗?他收回手,拢了拢衣袍。 “我……”一开口,他也没想到声音这么沙哑,指背放在鼻尖下清咳两下,他接着道,“我明日再来为你剪发。” 左灵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宋淮书走到门口,两手拉门,掩到只剩一条细缝时,他顿了顿,看见那姑娘依然乖巧地坐在妆台前。 门被轻轻关上,左灵松了一口气。 心里有些闷,她既想为先生做些事,又不想看到先生做这事。 她想象不到那样淡雅如菊的人做这事会是什么神态。 如果先生想要,她是不该扭捏的。毕竟没有他,她早就不干净了…… 宋淮书缓缓淌进浴池,身下还留着对左灵的欲望,在无法缓解中,将他灼伤。 他……到底还是想要她的啊。 亲亲而已 宋淮书牵着左朝回来的时候,将天边的彩霞也背了回来。 左灵刚好摆上最后一盘菜,她笑了笑:“你们回来了,赶紧净手用饭吧。” 宋淮书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自从她来了这里,每日回家都能吃上热乎的饭菜。 家……应该算家吧。 至少他的世界不再冷清。 他夹了些肉放到她碗里:“多吃些。” “多谢先生。” 左朝看着左灵,眼神有些难过:“长姐,书院只有我一个人念书了。” 左灵一时没有明白过来,有些迷蒙地抬眼看他:“什么?” “李宽也走了……” 宋淮书轻扣桌面,示意左朝别说了。 左朝才来了这里一个月,个头拔高了,脸蛋也养得白嫩了些,此刻眼巴巴望着她的模样,有些可怜。 但是先生似乎不想让她知道这些。 鹿乡镇念书的孩童越来越少是必然,可只有左朝一个…… 况且左朝还没有交束脩。 先生……已经没有收入了。 而他们每日的吃食都是白花花的米饭,肉也是不曾间断过的。 饭菜依然喷香,她却咽不下去了,喉头像是被什么掐住,又像是被什么塞在里面堵着,哽得难受。 香味飘入鼻尖,沉入肺腑,在那里发烂。和她一样——发烂。 左灵想,她就是寄生在先生身上的一条虫,她自己吸血就算了,还要灌给左朝。 她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流进碗里,与肉上的油光混合在一起难舍难分。 “长姐……” 宋淮书转头看向左灵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小姑娘的泪珠像断了线一样,没一会儿就聚起一颗,又大又沉,直直掉落,一下一下砸在碗里,却没有半点儿声响。 上次她也是这么哭的…… 心一瞬间抽紧,他轻柔接过她的碗,微蹲在她身侧为她抹去眼泪。 左朝也过来抓住长姐的手:“长姐……我不该说这些的。” 宋淮书叹了一口气,看她的模样也知道她无论如何都吃不下去了。 他将她打横抱起,没有注意左朝愣在原地,学着左灵的模样将手指一根一根抓在掌心。 先生散发的冷香悠悠环绕,左灵将头歪向一边,不敢将眼泪染到他衣上。 二人沉默无言。 周围尽是陌生,这是左灵第一次踏入先生的领地。小院的每个角落她都仔细清扫过,除了这儿…… 先生没有不让她来,她却是不敢冒犯的。 左灵坐在桌旁,还在为先生伤心,还在为自己的吸血行为不耻。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木盒推到她面前。 她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先生。 宋淮书坐到她身旁,用手帕再次抹去她的泪水:“打开看看。” 最开始手是平稳的,等她反应过来里面是什么时,指尖不可避免颤抖起来。 先生,竟然有一盒子银票。 “先生……” 宋淮书在她掉眼泪的时候就将她心里的弯弯绕绕猜了个透彻,他温声道:“不必为银子发愁,这些你都拿去,管够。” 原是她庸人自扰了,可她怎么能要先生的银子,他们姐弟的吃穿用度全是先生给的。 “让先生费心了,我这就走。” 宋淮书只是喝着茶,用帕子仔仔细细将嘴角擦干净。 这是先生的私人地界,左灵有些局促,见先生不理她便自己向屋外走去。 刚刚将门打开一条缝隙,一只手拍在门上将它封了个严严实实。 她的空间被掠夺,先生的气息将她包围,她转身看向他。 宋淮书轻轻揽住她的腰,撑在门上的手也放了下来,插进她后脑发间。 他垂眼看着紧张的左灵,勾着她向自己贴近了一点。 头垂下,歪进她的颈脖间,轻柔触上。 他想,只亲亲她而已,不做什么别的。日后她寻到与她年岁相仿的意中人,也不会影响她的婚嫁。 她的意中人么……揽在腰间的手越收越紧…… 左灵双手撑在门后,木门将指尖的血色挤到别处,只留下颤抖的空白。 先生唇瓣柔软,不时调整着角度,辗转摩擦着在她颈脖上啃咬。 宋淮书呼吸紊乱,气息越发急促,亲吻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插在后脑勺的指尖收走,拉扯着她手臂上的衣物。 肩上的衣物被他扯开一些,恰恰挂在圆肩之下。 左灵仰起头,将粉嫩的软肉献上。 软肉被他越吸越紧,那儿传来一些刺痛,她皱着眉不敢吭声。 好一会儿先生才放过她,放开时弄出绵软的水声,伴着温热的喘息。 宋淮书又拉扯下了一点儿衣物,瞧到了被他吸出来的红痕,以及下面的锁骨。 唇瓣轻轻触上,一触即离,一点一点儿将她整个凸起摸索完才一口咬上,咬上又不敢使力,就用牙齿一点儿一点儿磨她,不时探出舌尖舔一舔。 先生的手也在她腰间滑动。 左灵被他弄得浑身燥热,身子软了下来。哪儿哪儿都软,手指撑不住门,腿上支不起地。 既然先生想要,自然是要给他的。 “先……先生,去床上吧。” 宋淮书被她娇嫩的声音弄得差点失控。 不能……去床上。 身下越发滚烫,它抵在少女腹间,他却不想再清醒,不想再离开。 他又寻到了耳垂,将那点儿小肉含入口中,扫弄、吮吸。 二人情迷意乱之时,门外传来左朝的声音:“先生,碗已经洗好了。明日还去书院吗?” 左灵瞬间退下红潮,身子软了下去,被宋淮书搭在腰间的手稳稳箍住。 他停下动作,掌着少女后脑勺,下巴嵌在少女肩上,沉重的呼吸掠过少女耳畔。 好一阵才些微平稳。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时又怕像上次那样沙哑,只低低嗯了一声打发了小童。 他摸索着左灵腰间软肉,看少女的脸又红润起来才收手。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左灵打开门走了两步,发现腿抖得厉害。 身子被先生一把捞起,他的脚步沉稳有力,倒不像她这么不中用。 夜晚的风吹散了情欲的潮热。她想,先生是不会要她的,他只是亲亲她而已。 糕点 夏季炎热,晨时的风送来惬意。一大一小两个背影走在雾气缭绕的街道,不一会儿就看不真切了。 以往还能听到犬吠,现在有些过于安静。 书院里早就只剩宋淮书一个教书先生。 本来左朝在家里教也行,可昨晚…… 宋淮书垂下眼睫,拿着院长给他的钥匙开了书院的门,重新牵起左朝的手走了进去。 左朝聪慧,只有极少未见过的字不识得。 宋淮书在书架上挑挑拣拣,寻找适合左朝看的本子。取下书本,仔细擦净上面的灰尘递给小童:“今日看这个吧。” “多谢先生。” 左朝在藏书室的桌案前坐下,翻开书本开始提笔记下不懂的地方。 钥匙摆放到桌案上,碰撞出清脆的声音。左朝抬头看向先生。 “你等会儿自己回来,我有事先行一步。”宋淮书如是说道。 左朝起身恭恭敬敬行一礼目送先生,只是那目光多少有些复杂。 宋淮书敲响了酥和饴的门,这样的点心铺子几乎已经不开门做生意了。饭都吃不饱的世道,解馋也是一种罪过。 门里探出一个脑袋,来人看到宋淮书忙道:“先生,赵飞光不念书了,念了书也没用。” 宋淮书温声道:“我来买些点心。” “先生里边请。”里面那妇人将房门大开,将他迎了进来。 现在能吃得起糕点的人家少之又少,都是吃什么做什么。酥和饴已经好几天没有生意了。 “先生想吃些什么?” 宋淮书坐下仔细想了想,拿不准左灵喜欢哪种,那姑娘怕是没怎么吃过。 “……都来一些吧。” 里间断断续续传来各种声音,掺水、揉面、烧火…… 宋淮书是不怎么吃点心的,是以他也没想到给这姐弟二人买来尝尝。今日左朝生辰,他才想起买点心这事儿。 等了好半天,至午时妇人才抱了满满两大包出来。 先生也没说到底要多少,但这日子太过难捱,多卖一些吧,用银子的地方还很多…… “先生,多做了些……” “无妨。”宋淮书拿出一锭银子,“劳烦日后每旬做一些送到我那儿来。” 妇人面色一下变得羞愧。 赵飞光出来看到宋淮书时连忙行礼:“先生。” 宋淮书摸了摸小童的头:“世道不会乱很久……” 他看着对面妇人欲言又止的模样闭了口。罢了,个人自有造化。 …… 左灵上午回家磨了豆腐。 王婶听到声响寻着过来,给了她一个盒子:“左灵啊,你如今光鲜亮丽,想也不会吞了这几两碎银,婶儿交到你手上放心。如果……如果哪天我走了,劳烦你将这些交给王永志,这次没有换成银票,不会烧坏了。” 面对这位几个月就苍老十几岁的妇人,左灵不敢多看,点头接过。 她想,王婶身上已经没几分人气了。 推着豆腐回先生住处时,先生也刚回来。 “先生。”语气尊敬。 宋淮书掩下眸中神彩,轻声道:“我回来一起做饭为左朝庆生。” 左灵摆了摆手:“怎劳烦先生……” 宋淮书心里那种烦闷又来了:“无碍。” 二人都不是多话之人,厨房没有交谈声,却有一种默契流动其中。 宋淮书切完肉净了手,左灵这姑娘在他身旁洗菜。他侧头看去,少女神色认真,比起之前圆润了一圈儿。细小的绒毛乖顺地贴在脸颊上,和她一样……乖顺。 看起来还是很纤弱,但不会像之前那样馋肉了。 目光不自觉寻到她的嘴唇,食指又痒了起来。再次将手净了一次,他拿了一个绿豆糕过来。 左灵刚刚洗好菜,背后传来先生的声音:“尝尝糕点吧。” “好。” 先生说什么都好。 宋淮书视线落到她的手上:“手还未干,有些不便,不若我喂你吧。” “好。” 宋淮书靠近了些,展开油纸,掰下一点儿黄绿相间的糕点放在少女唇边。 左灵只到他胸口。他垂眼,看到少女眼睫颤了颤,倾身向他手指靠近了些,微微启唇将糕点含入。唇瓣微干。 糕点滋润松软,浓郁的绿豆清香盈满整个口腔,令人口齿生津,糕点被润湿,变得细腻软绵,融化得哪儿哪儿都是。 先生又掰了一块儿给她,她赶紧咽下。 她又靠近了手指,这次唇瓣润泽了些。 他就这样一点儿一点儿喂她,看着少女眉目越来越舒朗,唇瓣愈发温润粉嫩。 最后一口咽下,手指还在唇边。 左灵抬头看向先生。 宋淮书喉间滚动,音色些微暗哑:“吃干净。” 左灵将指尖含入口中,细细舔舐,一次一次用舌尖舔过卷起上面残留的糕点碎屑。 少女口中湿润软嫩,舌面绵软,搅动之间,水泽声轻微,并不响亮。落入宋淮书耳中却被放大、再放大。 腹腔燃起热火,在少女轻轻吸了一下手指撤离时燃至最旺。 他拥住少女纤腰,轻柔滑动,另一只手从少女耳侧插入,固住发丝,低头吻上她的耳后。 左灵被先生吻上的一瞬间颤抖了一下,那儿……很痒。 她不由自主歪头想将这柔软之物挤出颈间,可入侵之人有些强硬地占据着她的敏感之处。 宋淮书喉头干涩,嘴唇一张一合,含舔着少女耳后的肌肤,似乎是想从里面吸出什么汁液来,却将自己的汁液染到少女身上。 夏季燥热,厨房更甚,锅里的烫水热烈沸腾,水泡一下一下炸开,升起阵阵白雾,让人看不太清楚。 苏怜想,自己也要看不清楚了,眼里雾蒙蒙的,只剩先生唇肉贴合的热意,以及舌尖舔弄的水声。湿软、粘腻、和方才糕点的感觉有些相似。只不过糕点是被她化开,而她……是被先生化开,融化成一滩水。 他所在,就是她所在。 先生……只是亲亲她而已…… 额头溢出细汗,她略微仰头,将发丝撒在身后。 先生身子越来越烫,手指越压越紧的时候,左朝的声音在厨房门口传来。 “长姐?” 爱慕 左灵如坠冰窟,身上的热潮退得一干二净。 她一把推开拥着她的男人,几步跑到左朝面前,形容狼狈。 柴窑的火已经熄灭,锅里不再喧嚣。 宋淮书胸口的燥热却更甚,烈火猛地将他吞噬殆尽,而后从中蔓延出一丝丝顿麻。他固定在原地,以被推开的姿势。一圈圈冷浪涌来,游走在四肢百骸,冻得指尖都忍不住微颤。 左灵手足无措,想抱抱左朝,可她的身上还沾染着先生的冷香。 眼里的雾气瞬间凝聚,她哆嗦着嘴,话都要说不清楚:“左朝……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不是这样又是哪样? 世道艰难,不这样,又能怎样? 她不后悔跟着先生,她只是疼惜左朝。他……看到了。 一个是他相依为命的长姐,一个是他敬爱的先生。而现在,这二人背着他在这儿行不堪之事。 他的先生还值得他尊敬吗?他又会怎样想她这个长姐? 左朝从收拾屋子那天就预料到今日,可亲眼看见还是无法接受。 他抽泣着,别扭着,声音却轻细:“是不是像王婶那样……” 左灵极力摇头,泪水都被摇落,挥洒在空中:“不,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 左灵转头看向那背对着他们的白色身影,他一动不动,略显僵硬。 先生他容貌俊美、才高八斗,镇子上的姑娘都追捧他、爱慕他。自己也应该是这样的…… 于是她轻声道:“我跟王婶不一样,我是因为爱慕先生。” 先生是天边的云,她是干枯的草。云给枯草带来雨水,让她能够延续生命。草对云只有尊敬和感激,哪敢爱慕。 可小草结出的花问她为什么追随着云,她只能像那些能够让云轻而易举看到的参天大树一样,诉说着对云的爱慕,不让即将枯萎的花朵真的凋谢。 长姐竟然爱慕先生吗?那先生呢? 左朝看向那白色身影。 宋淮书听到左灵说爱慕他的时候,身子一寸一寸回暖,心脏复苏跳动。跳得更加猛烈,一下一下撞击着胸腔,似乎要跳出来,跳到左灵身上,让她看看自己是多么愉悦。 左灵……爱慕着他。 他的眉眼愈发柔和,背对着姐弟二人,弯起了嘴角。 左灵的意中人……是自己…… …… 天色还早,屋外明晃晃的。 金黄的光线洒在窗台的兰草身上,热风吹来带着它有气无力地晃动。 桌上摆满了喷香的饭菜,三人都吃出了一身热汗。 左朝看看长姐,又看看先生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小的人儿显得鬼灵精怪。 左灵被弟弟盯得不好意思,夹了菜放入他碗中:“生辰快乐,吉乐安康。” “等会儿吃了再吃些点心吧,都是新鲜的。” 左朝嘴角咧得越发大,他意味深长应了一声,眼里都是促狭。 最敬爱的长姐和最崇拜的先生在一起了,不是王婶和别人在一起那样的关系。 …… 宋淮书一页一页翻着手中的小人图,看得仔细。 以往他是不屑看这些的,可现在他急需补一补。 越看越热,即使泡在水里也热得人心底发慌。 不是因为书中画得有多精妙,而是想到等会儿是和左灵……他就有些抑制不住这股燥热。 最后一页翻完,他吐出一口浊气。 左灵沐浴之后,天边的晚霞也已迟暮。空气依旧闷热,发尾湿答答的,她跑回屋内擦拭。只擦了一半干,房门就被敲响。 她想,先生是来亲她的。 打开门,先生穿着白色亵衣,发丝有些湿润。平日又黑又直,只有每次沐浴完才弯弯绕绕的,散了满身。 男妖……又来了…… 她让开身子,等先生进来后关上门,自己背靠在上面,手搭在衣领处,一点儿一点儿弄开,直至挂在圆肩之下。 白嫩的肩颈肌肤,在昏黄的光线里莹润诱人。 宋淮书呼吸一重。 左灵这姑娘,如果给她一张矮桌,她也能像左朝那样坐得端端正正,两只胳膊迭在一起,乖巧又温顺,让人心生怜爱。 他垂下眼,尽量稳住呼吸,顺着她的意思,亲吻落在她的圆肩上。就这么轻轻印在上面,感受少女润泽细腻的肌肤,闻着少女独有的清香。 是豆腐味儿的,所以亲过她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想过吃她做的豆腐。他想,他是想吃她的豆腐。 双手环上少女纤腰,从身侧滑向后腰,双手交迭,一直延伸到腰肢的另一侧,掌心微微收拢,带着少女向自己贴近。 唇瓣开始移动,细密的吻又轻又柔,离开圆肩,路过肩臂,在白皙修长的颈脖上停留。 唇瓣一下一下按压在软肉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启唇,将唇瓣里面的肉也贴在少女肌肤之上,掠夺其中空气,渐渐收紧,直到少女短促地轻呼一声。 他放开她,细嫩的肌肤分离,却又藕断丝连,一点儿薄薄的唇肉贴在肌肤上似乎不舍离去。 可不得不分离,很快第二块软肉在他口中变红,一块儿连着一块儿,一侧的颈脖上已经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肉。 身下滚烫,可少女还没说出他想听到的话。 左灵身子发软,要不是先生的手臂箍住,她早已瘫倒在地。 好半天都没感觉到先生的动作,只能听见他的呼吸。 也许先生是亲够了。 她睁眼看去,先生眼神湿润,眼角薄红,就这么看着她。 越发像男妖了…… 她心头一跳,身子更热。 宋淮书见少女还是不说,心里轻叹一声,再次埋下头去。 左灵重新仰起,雾气萦绕的眼眸有些茫然。 今日已经亲了好久。先生……还没够吗? 宋淮书寻到少女锁骨与颈脖之间微微陷下的交汇处,舔了两下,一路轻点着向上,直到碰到少女下颏。 身下已经不能再忍,叫嚣着想要欺负怀里柔弱的少女。 可她还是不说,那就……他来说吧。 嘴唇贴在少女耳郭上粗重地喘了两下,轻轻抿了抿,喉间吞咽滚动。 害怕自己沙哑的声音吓到少女,只用轻细的气音呼进她耳里:“去床上……” 他没想到自己气息这么不稳,只是三个字就耗光了体内的热气。复又深吸一口,继续问她:“好不好?” 不要烛火 以往左灵是不敢触碰先生的,可先生对她做的事、和她说的话让她忍不住腿软。 她是真的站不住了,只好抬起双手搭在先生手臂上,抓住他的衣物。 先生就贴在自己耳边,很近、很近,能感受到嘴唇的湿软。 还有先生的呼吸,沉重而灼热,一下一下吹在她耳里,十分压抑,没有哪一下是平稳的。 先生身子滚烫,与她紧贴,将他的热度传到她身上。 还有一根……硬硬的凸起之物抵着她…… 见左灵不说话,宋淮书又亲了亲她的耳垂,高挺的鼻梁倒不是很热,给耳郭降了些温。 他轻轻咬了咬少女的小肉,再次询问:“好不好?” 其实没什么好问的,从答应跟着先生开始,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左灵不想发出王婶那样羞耻的声音,学着先生用气音回答他:“都听先生的。” 宋淮书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他在昏暗的天色中弯了眉眼。将少女打横抱起走向床铺,三步并作两步,脚步平稳。 他将少女拢在怀里,弯了弯身想褪下她的鞋袜。 左灵却是不敢让先生做这种事的,急忙将鞋子蹬落。 宋淮书没说什么,将少女轻柔地放在床上。 他转身欲点烛火,手被少女拉住。 “先生……” 左灵察觉到先生的意图着急阻止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太过娇嫩,不像平日的自己。 她吓了一跳,害羞着,沉默着,不敢再说。 宋淮书坐在床沿,双手撑在少女身侧,俯身倾听,发丝洒了她满身。 左灵看不太真切,只觉得先生这个姿势很有压迫感。他的耳朵就在她上方,见她不说话又压下了一点儿。 他依旧用着气音交流:“你说,我听着。” 她轻轻喘了两下方才拨开他的发丝,靠近他耳边,用轻细的气音说道:“先生,不要烛火。” 宋淮书一怔,没想到她是说这个。是了,左灵这才第一次,想来是害羞的。 他低低应了一声,翻身上床。 光线越发昏暗,眼前一团黑雾,二人都看不太清楚。 宋淮书撑在少女上方,发丝垂下。 虽然看了书,可面对着少女,他也有些手足无措。 还是……再亲亲吧。 他摸到少女脸上,为她擦了擦额间的细汗,嘴唇印下。 左灵颤了颤,先生罩在她上方,她觉得身子更热了。 察觉到少女的紧张,宋淮书愈发不知道怎么下手,他只好起开摸了摸她的头:“害怕?” 左灵自然是害怕的,害怕做这事儿,害怕先生做这事儿。 但是先生想要,她是不该拒绝的。 她摇了摇头,自己看不清,所以也怕先生看不清。她轻声道:“不怕。” 宋淮书放下心来,感受到少女的手摸到了他的身上。 左灵想,先生是在考虑她的感受,自己势必要做出些回应才好。 她忍了害怕和羞涩摸到先生身上,从胸膛蜿蜒而下。先生身子绷得很紧,腹间一块一块鼓起,烫得吓人。 先生很难受吧…… 她拉着他的衣带并没有犹豫多久就扯了下来。 宋淮书被她摸得血脉喷张,他有些急躁摸索到她腰间,挑开了她的衣带。 少女腰间的软肉和他隔着衣物摸是不一样的,上面有些汗液,摸起来湿滑细腻。 他的那物看到胜利在望,嚣张地跳了跳。 他顺着软肉停在少女亵裤边沿,闭着眼缓了两下。 复又安慰了一下少女:“别怕。” 左灵轻轻嗯了一声。 还是来了 先生的手钻进了她的亵裤里,有些犹豫地碰了一下她的耻骨。 她本能地并起了腿,害怕先生误会,她道:“先生,可以……可以摸。” 宋淮书回应她,这下连气音都有些沙哑:“好。” 心火烧得更旺,他的指尖又触上少女耻骨揉了揉。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与自己沐浴全然不同。 男子的手揉着自己平日清洗都会害羞的地方,腹间升起一股涨热之感。 左灵闭着眼抵抗这股涨热,却发现这样更加敏感,先生压抑的呼吸也听得更加清晰。 先生的手走到了那条缝隙的起始之地,一阵电流窜遍全身,她的身子略微绷紧。 “不舒服?” 先生待他们这么好,只是要个身子而已,自己不应该这样。 她将腿打开了点儿,方便先生摸她。声音本能地颤抖:“没有……。” 宋淮书也不好受,那物硬得发疼。 不知是因为夏季燥热,还是身下燥热,他的额头全部汗湿,汗液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颏滴到了身下少女的脸上。 额角的青筋时隐时现,又不敢吓到少女。 他想,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这么胆小怕事。 先生的指尖在那缝隙中轻轻转揉,那种电流的触感不停袭向左灵。 她屏住呼吸,觉得有点难熬。 想必先生也忍得辛苦,她抓住他的手,歇了两口气:“先生,直接进来吧。” 宋淮书脑子嗡嗡作响,直接……进去吗? 身下那物顶端溢出津液,似乎是饥渴,又似乎是在耀武扬威。 书中说要她流出水才可以,他缓了缓,整只手覆盖上她腿心,包了个完全。 少女私处的软肉娇嫩,好像只是这样放在上面都能榨出汁水来。 掌心有些粘腻,这应该就是女子动情的水液。 他抬起手掌,用指尖顺着那些汁液寻找着泉源,很滑,软肉细腻。哪儿哪儿都软,他觉得自己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将她戳破。 他用指腹到处按了按,没有寻找到入口。 左灵被按得又软又热,身子不停冒出细汗。 一阵阵酥麻从先生指尖传来,内里有些痒意,又从中溢出一些汁水。 宋淮书感受到了,他顺着水流方向终于在一片绵软的嫩肉中寻到了那个缝隙。 他在周围转了转,似乎在记住桃花源的入口。 指尖按了进去,初极狭,需要一点儿一点儿探索。 左灵抓紧身下床单,先生的手指进入了她的体内。 约莫是常年握笔,先生的食指有薄茧,现在这处钻进了她的私密之处,摩擦着她的穴肉。 指尖已经进入大半,宋淮书摸到一层阻碍。 身下少女并没有惊呼,但她的气息急促了几分。 他停下前进,用手指慢慢抽送。 每一寸肉都是绵软的,像豆腐,却比豆腐娇嫩。豆腐的水都锁在其中,而左灵的水会被他压榨出来。 左灵挣开了眼,先生的手,为她止住了痒意,从中溢出一丝快乐…… 少女的下身挤压着他的手指,而他的硬物极为不满,急吼吼地要代替手指的位置。 少女的甬道已经渐渐放松,他抽出手指,随意抹在床单之上,开始拨开两人亵裤。 左灵身下光凉,双腿分开,私处暴露在空气之中。还好没有点烛火,不然现在怕是要羞愤而死。 先生重新撑在了她上方,冷香将她围困。还有他的那物,抵在了她的腿心。 这一天……还是来了。 这事 宋淮书一碰到少女的软肉就身子一紧。他用那物在少女身下磨蹭,寻找着刚刚的桃源。 刚刚才扩张的小缝,这会儿又房门紧锁。 磨了好久,感觉哪儿都是,又哪儿都不是。 他只好又用手指去找,刚刚摸索过,这会儿倒是找得精准。 探入一点儿指头,向上按着,接着将那急切的物什抵在小缝之上,慢慢按压进去。 并不好进去,处子的缝隙极其窄小,推挤着入侵的异物。 左灵眼睛瞪得大大的,感受身下的惊心动魄。 先生那物与自己不是很匹配,尽管他已经很小心,可她还是撑得厉害。 宋淮书也不好过,再不进去,他怕是要死在左灵身上。 他的唇角崩成一条直线,用残留的最后一丝神志,稍稍使力,一鼓作气将顶端的圆润破口而入。 左灵闷哼一声。 因为水液多,并不是很痛,只是……真的太撑了。 宋淮书被左灵夹得头皮发麻。 拿开手指,随意擦掉粘液,找到左灵泛白的手与她紧扣,撑在她耳侧。 他的气息越发不稳:“你还好吗?” 也没什么不好,先生已经够温柔了。 没听到左灵的回答,他又靠下了一点儿,硬物也推进了一寸。 左灵觉得更撑了,她吞咽一口:“先生不必顾及我,您难受就直接进来吧。” 您……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您? 他的胸口有些闷。是尊敬,还是嫌他年纪大。他私心觉得自己长得也还算年轻,这个“您”将他伤了个彻底。 无论是尊敬还是嫌弃,都让他心里一阵阵泛疼。 他又起开身子,害怕再从她口中听到伤人的话语。 将自己的欲望一寸一寸推入少女体内,她的里面温暖又潮湿,绵软的嫩肉将他紧紧包裹挤压,脑子又混沌起来。 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控制着只在她能够承受的范围里抽送。 左灵眯着眼,身上冒着热汗,全身都是先生带来的快感。 这就是王婶和别的男人做的事情吗? 也没有很激烈,甚至听不到那种撞击,只有身下缠绵的水声。身上先生的呼吸也很难听到,他很久才换一次气。 左灵的水液越流越多,宋淮书越来越快,但留在外面的那一截还是在不满膨胀。 他停下来,末了又有些难受,慢慢磨动着在想怎么开口。 与外面的撑满相比,里面的空虚更甚。左灵有些难捱。 二人都想交流得更加深入。 脑子里浑浑噩噩,宋淮书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只觉得身下被左灵越箍越紧。 那就不问。 他放开她的手,从她手臂下穿过去,握住她的肩膀,身子也低下来。 他靠近她耳边,亲了亲她的耳垂:“你忍着点儿。” 左灵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他轻轻滑到左灵的贞洁上,想到自己要给左灵破处,想到以后左灵都是自己的就抑制不住激动。 慢慢推,薄膜越来越薄……它突然炸开,二人都一惊。 也许是先生给她弄了很多水出来,也许是先生很小心,她并没觉得多疼。 宋淮书抱紧身下少女,与她紧紧相贴:“疼吗?” “不疼。” 书中说得对,小心些就不疼。 他放下心来,左灵……是自己的了。 他眼里笑意明晃晃的,在黑暗中,左灵并不能看到,只知道先生越来越深入。 身下被先生那物一寸一寸塞满,直到触到她的花心。 二人都舒慰地叹息了一声。 脑中理智所剩无几,但他还是轻浅抽动两下,问道:“可有不适?” 左灵想,先生果真是温柔的,做这事也是如此。 先生每一步都在担心她。心里柔软起来,像被羽毛轻抚过,又像三月春风拂面而来。 她的气音柔和:“先生,我没事。” 话音刚落,先生轻缓抽送起来,用他的那物一点一点碾压着她的软肉,碾压出汁水,带来舒适的快意。 少女的穴道十分紧致,里面层层迭迭的软肉挽留着他、吸引着他,让他忘我的在里面来来回回抽插。 再也不用担心少女不适,他也不再将神志拉扯回来。 双手再次撑起,放纵着自己的欲望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情事越发激烈,二人性器摩擦得极快,粘液被捣成绵密的泡沫。 在黑暗中混着二人灼热的呼吸,沉重、又情难自制。 左灵脑中一团浆糊,她咬着下唇承受先生的插弄,不想发出王婶那样奇怪的声音。 快感越积越多,身子越崩越直,在一阵颤抖中身心分离,被先生冲上峰顶。 身子逐渐放松下来,又渐渐绷紧,周而复始。 夏夜闷热。身上热汗淋漓,身下水液粘腻。她吞咽一口,觉得口干舌燥。 而先生不知疲倦,在她身上起起伏伏。 宋淮书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凭借本能一次一次用力,给自己也给身下的少女带来原始的快乐。 汗湿的头发粘在身上,先生的发丝也在她肚兜之上来来回回扫弄。 她觉得今夜这头发再也干不了了。 里面越磨越烫,先生越来越狂野。 心跳如雷鸣,身下已经不能再承受,她用力夹紧先生那物,积聚了些勇气。 一开口带着哭音:“先生……” 宋淮书一惊,理智回归,听着少女的声音有些心疼,可心底的那丝暴虐却慢慢发芽。 他努力压下这股暴躁因子,身下缓了下来:“是不是弄疼你了?” “先生,我有些难受,可……可不可以不要弄了……” 宋淮书喉间滚动两下,也觉得干涩无比:“很快就好。” 他又顶弄起来,更快了些,潦草弄了几十下就将阳物送入深处,把那眼儿对接在少女吸口处任由她将那元阳吸走。 身子一阵松快,只是身下少女似乎有些难捱。她的身子抬起,崩成一弦弯月,用力绞紧着他的阳根,好一阵才松软下来,软绵绵地躺回床上。 而自己还在她体内。 少女轻轻抽泣,她以往哭泣都是没有声响的,应该是自己将她弄狠了才受不住。 心里有些自责,他为她撩了撩发丝,用同样汗湿的手抹去她的汗水:“是我的不是。” 想抽出来,又有些舍不得那绵软之处,磨磨蹭蹭又动了几下才拔出。 亵衣松散挂在身上,只是现在汗湿得厉害,他随意系上腰带,起身摸黑点上烛火。 宋淮书转身,两条嫩腿闯入眼帘。 他立马转身,才平息下来的心跳又乱了。他闭眼缓了缓,这才转过身去。 还是不敢多看,他的视线从床头慢慢下移。 少女发丝散乱地粘在脸颊上,她紧紧闭着眼睛,神情疲惫。 忍不住再向下移,瞧到了少女身上被他造弄出来的痕迹,有些……惨不忍睹。 亵衣凌乱铺散在身下,肚兜是她唯一的遮羞布。 她的颈脖一片红痕,腿上青青紫紫,她的私处……被他磨得红肿。 身下一大滩黏液,白色泡沫分布其中,湿得不成样子。刚刚插入的缝隙紧紧闭合着,将他的……精液乖乖含住。 来之前分明想过不弄在里面的。 身下隐有抬头之势,他叹了一声,给累得昏睡过去的少女裹上衣物,拿了一套干净的在手里,抱出房门。 身上汗湿,夏夜的风吹来两分凉意。 他将少女拢得紧了些。 树枝上传来阵阵蝉鸣,方才神志抽离,一点儿也没听见,这会儿倒是响亮。 宋淮书瞧了瞧安睡在臂间的少女,身心具是欢愉。 他停下脚步,就着月色,将少女抬高了点儿,轻轻在她唇角一吻。 而后他的嘴角就怎么也放不下来了。 抱她去了她平日的洗浴之处,这是那三日请人来加紧修建的。 初时租房也有比这儿更讲究的住处,因着看重这家主人引了温泉水入浴房,这才选了这处,现下给左灵清理倒也方便。 他取下筏子,接了一盆暖水来,将少女剥干净。 少女身上红白相间,红的,是他弄的。 气息又乱了。 过去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清净下来。 用帕子沾了水轻轻为她擦拭,擦到那红肿之处忍不住愧疚,还是太凶狠了些。 里面的东西……这会儿不好弄出来。 他快速轻柔擦好,给她穿上衣物,又清理了自己,这才抱起她回房。回他睡的房,她的屋子,现下不适合休息。 少女睡得沉,这样折腾都没醒。 他将少女拥进怀里。 左灵……是他了啊。 他想,自己和那个男人是不一样的。 那个男人见一个爱一个,而他这么些年只对左灵动过心。 即使给那个男人生了孩子他也不会给名分。 宋淮书一下一下轻抚左灵背上发丝,等她及笄……就娶她。 左灵睡到半夜开始推抱着她的男人:“热……” 宋淮书睁眼,放开她,过了一会儿又过来将她抱进怀里。 更深夜静。 是骗 “先生,长姐呢?” 宋淮书正在给左朝装他中午的吃食,小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来这儿短短一个多月就窜了好长一节。 他将食盒放到桌上,坐下来摸了摸左朝的头:“她身子不适,你吃完自己去书院吧。” 左朝放下筷子:“我去看看长姐。” 宋淮书清咳一声,耳尖有可疑的红晕:“她还在休息,莫要打搅了她。” 看着左朝出了门,宋淮书去将泡发的床单洗了出来,又进去看了左灵一眼,她还没醒。 炉子小火慢煨着的肉粥,他目光游离。 上次也是在这儿,左灵说爱慕自己,可她昨晚说“您”…… 他闭上眼,撑着太阳穴慢慢按揉。 门外有敲门声,他起身去开门,来人看到他一脸恭敬:“宋公子,让小的好找……” …… 左灵眼睫颤了颤,入目是先生的房间。 她动了动,身子像散架了一样,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 她望着上方床帘,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先生昨晚弄了很久,初时他也是温柔的,到了后来,他就有些……现在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她也算为先生做了点儿什么吧,心里松快起来。 躺了好一阵,觉得自己积了点儿力气,刚刚起身先生就推门而入。 先生踏光而来,穿戴整齐,眉间微皱,看起来有些严肃。 她无法将昨晚的人与先生联系起来。 宋淮书看左灵醒了,给她把了把脉:“并无大碍,多休息休息。” 先生此时气息平稳,是平日里一贯的温和。他指尖微凉,与昨晚的火热似乎不是同一双手。 她松了一口气,先生依旧是那个清风明月般的存在。 “多谢先生。” 宋淮书看了她一会儿,她并不像昨晚才和他翻云覆雨过的模样,神情没有一丝娇羞,甚至连脸都没红一下。 他垂下眼睫,声色清浅:“不必起来,你在此处等我。” 左灵看着那高大的身影走出去,过了一会端了一碗粥来。 宋淮书吹了吹喂到她嘴边。 怎么能让先生喂她,左灵错开嘴唇:“先生,我自己来吧。” “好。” 左灵一端上才发现手抖得厉害。 宋淮书叹了一口气:“还是我来吧。” 左灵这下也不逞强了。 先生眉眼柔和,眼睫垂下轻轻吹气,喂到她嘴边,看着她一点儿一点咽下。 见她吃完,宋淮书轻声道:“我再去给你盛一碗来。” “先生,不用了。” 宋淮书看着热气氤氲的汤药有些失神,左灵说爱慕他……是骗左朝的。 进屋发现她还靠在床头,心里有些空寂,他道:“把这个喝了吧。” 刚刚吃完粥,这会儿有了力气,汤药并不烫,左灵一口喝下。 他想,左灵还小,她的身子也不太适合孕育,还是喝避子汤比较好。 …… 先生手执树枝,翻身轻点,身形流畅,气势惊鸿。 左灵也是近来才发现先生还会武。 从那日之后,每到傍晚,她沐浴出来就能看到先生练剑。 他面无表情,一套连招下来眼神没什么变化,连大气都不喘一下。闷热的天气让他脸上挂满汗水。 彩云印在先生身后,与他融为一体,他是其中最洁白的一朵。 左灵一身亵衣,发尾还挂着水珠,散发着清香。 宋淮书撇开眼:“先去把头发擦干吧。” “先生……” “何事?” “没……没事。” 先生已经好几日没有要她了,王婶之前跟着男人都是每日都要做那事的。 可先生一脸正气,她问不出口。 宋淮书出门就看到左朝抱了一包糕点进来。 “先生,是酥和饴送来的。” 宋淮书应了一声,看着小童背影又叫住了他。 摩擦着食指,他道:“给我两块吧。” …… 门外传来先生的敲门声。他敲门极有规律,先是叁下,没有开门就再敲叁下,如此循环。 先生眉目清朗,她让开身子,请先生进来。 宋淮书摊开手掌,掌心里有两块糕点:“才送来的,趁鲜尝尝。” 左灵接过,剥开油纸慢慢吃了起来。 先生就这样撑着头看她吃,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吃完,先生靠过来了一点儿,手触到她脸上,用指腹为她擦了擦嘴角。 “好吃吗?” 左灵点点头。 宋淮书将左灵抱起走向床铺。 “先生,烛火……” 他身子压下,直直看进她眼里,让她无所遁形:“不能看吗?” 不要她了 先生的目光依旧温润,她却莫名心惊。 她吞咽一口,手指一根一根蜷起:“可……可以。” 不想再看到她惧怕的眼神,宋淮书向烛火方向弹指。 烛火晃动两下,彻底熄灭。屋内暗了下来。 先生撑在她上方,好久都没动作。 左灵试探着叫他:“先生?” 宋淮书没有说话,只是摸索到少女腰间挑开了衣带。 他手指摩擦着少女腰间的软肉,埋进了她颈脖间。 和以往一样,也有些不一样。 以往先生的呼吸十分紊乱,而这次他的气息异常平稳清浅。 先生……是不是生气了。 先生的手滑了下去,隔着亵裤慢慢来回摸着她腿心。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来了。 她能感受到先生手指在她腿间游走的位置,指腹滑过细缝路过肉唇停留在穴口轻轻转圈。 过了一会儿又往回走,路过肉唇,在她缝隙起始地揉了揉。 身子在先生手里热起来,她将头偏向一侧抵抗这股刺激。 宋淮书手掌从少女手臂之下穿过,握住她的后颈。 微微张嘴将唇瓣贴在她肌肤上,舌尖轻轻扫弄。 左灵不可避免的在先生身下动了情,溢出水液。 “可以了吗?”声线流畅,与平时说话无异。 先生正在揉她的肉唇,她身子微颤,害怕自己一说话就发出奇怪的声音。 他又问了一遍:“我可以进去吗?” 不对,先生是清风明月,她想象不到先生此刻是什么表情,但这万万不该是先生说出的话。 这不对,不对…… 少女身体每一处都柔软,她就躺在自己身下。 身体是想要她的,可内心并不火热,至少不像上次那样火热。 罢了,既然她不愿…… 宋淮书为少女系上衣带, 替她擦了擦额角细汗,起身向房门走去。 左灵懵懵懂懂,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先生不要她了。 不要她了…… 惶恐一点一点将她笼罩。 “先生?” 先生的声音从房门那边儿传来。 “天色已晚,早日安歇。” 她翻身下床,光脚向他跑去。 宋淮书大步去接她。这么黑,摔倒了怎么办。 左灵顺着冷香一把抱住宋淮书,头埋在他胸口,声色不安:“先生不要走。” 少女柔若无骨地依赖着自己,钢铁也被水泡成了棉花,心间又一点一点柔软起来。 宋淮书回应她,音色些微暗哑:“好,我不走。” 手臂穿过腿弯,带着少女重新回到床上。 盖上薄被,将少女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左灵觉得先生的身子比方才热,还有他的那物,硬硬的抵在自己腹间。 有过第一次,她也明白了些,先生还没疏解。 比起害怕先生说这些话,她更怕先生难受。 “先生……” “嗯?”嗓音低沉。 “可以进来。” 宋淮书手臂一紧,少女轻呼一声,他又松开。 本想放过她,可她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他头脑发热。反应过来时,他的阳物已经抵在少女腿心。 她的粘液还不是很多,他轻轻用那物磨蹭她的穴口。 也许是她年岁尚小,亦或是她自小劳累,身子发育还不太完全,动情也慢。 伞状顶端沾染了她的汁水,顺着缝隙向上滑去。碾压着她的肉唇,在那里不住上下按压。 不一会儿肉唇就被他揉开,圆滑顶端与她小核摩擦,一下一下抵住又一次一次滑开。 少女在他身下呼吸急促,身子有些颤抖。 他又回到穴口,那儿已经泛滥成灾。 来日方长 阳物破开她的缝隙,才入一个头,他就失控地尽根没入。 少女甬道紧密,层层迭迭软肉桎梏着他,蠕动挤压着他,吮吸着他。 全身血液都往交合处冲去,酥酥麻麻的快感爬满整个背脊。 只是埋在里面已经舒爽到窒息。 左灵接纳得困难,先生那物才进来时将她撑得有些痛,却也为她止住了痒意。 先生进来以后就停止不动,呼吸沉重压抑,想来是在等她适应。 先生总是这般顾及她,他何时才能尽兴。 跟着先生本就是为这事儿,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况且王婶时常也会在做这事时哭泣。 她手臂攀上先生颈脖,双腿勾上先生腰身,弱弱开口:“先生不必忍耐。” 少女身姿轻盈,挂在他身上也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她的腰肢,纤细又脆弱,似乎轻轻使力就能折断她的羽翼。 那些燥热的、暴虐的想法全都冲到身下,使它再次膨胀。 初始浅浅滑动尚且还能自控,少女随着他的挺动迎合着他的抽插,吞吐着他的阳根。 没几下脑袋就混沌起来,只想狠狠鞭笞身下的少女,让她身上布满他的痕迹。 一手撑着床,一手掐着少女不盈一握的纤腰往自己热胀之物送去,腰间发力,狠狠撞击着少女。 这样热烈的交合让少女再也封不住声响,在男人身下婉转呻吟。 空气越发湿热,二人身上汗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汇集到磨合处,与粘液混为一体,又被男子撞击成泡沫,水声缠绵。 左灵仰着头,额角汗液尽数没入发间。 先生青丝扫弄着她的身子,发尾被润湿粘在肌肤上快速移动,有些痒。 她的发丝垂在身后,被男子激烈的顶弄带着颤抖,与床单耳摩斯鬓。一些弯弯绕绕紧贴着后背,一些蜿蜒在颈脖间。 黑暗中,少女神色迷离,眼眸湿润,不时皱眉,似是欣喜又似难过。嘴唇微张,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娇喘,并不响亮,却让人更加情难自抑。 宋淮书眼前朦胧一片,不知是脑中迷蒙还是黑暗让人看不清晰。 耳里尽是少女的呻吟,混合着身下狂野的交合声。 她的软肉被他顶开又擅自闭合,次次顶到少女花心,给顶端带来压迫的快意。 怎么快、怎么重……都不够…… 少女一次次泄出,水液冲击着他的小眼。好几次都忍不住给她,他闭眼停下安抚她,等少女身子柔软下来继续磨她。 他恍然想起现在外面应该蝉鸣空桑林,可他只能听见少女难耐的哭泣。 心是疼的,身下却更加燥热。 等她……求饶吧。 她的哭声越发压抑,硬是撑着不开口。到底于心不忍,他快速冲刺了会儿,抱起少女跪坐起来,让少女勾着自己腰身坐在自己身上。 手寻到她充血的小核用力按压,少女浑身痉挛,将他挤得更紧。 他精关一松,射入少女体内…… 宋淮书想,左灵需要的,他什么都管够,饭管够,银两管够,房事也管够。 但是他想要的,她一样也不管,心里装不下他,身体也装不下他。 左灵紧紧抱住先生脖子,含着先生阳根,头埋进先生肩臂。 好半天才缓下这股疯狂的快意。 二人紧紧交缠相拥,她低低抽泣。 宋淮书脑中闪过少女初次事后的肉体,现在也应该是这样青红交间吧。 他低下头,含住她的耳垂舔弄了一阵,声音有些含糊:“你还可以吗?” 她能清楚感受到先生在她体内涨大。 先生,还想要…… 她带着被狠狠欺负过的浓重鼻音:“先生,您等我缓缓。” 又来了,“您”…… 他一手揽着少女腰肢,抬手为她擦了擦汗水和泪水。 “淮书。” “嗯?”软糯又可怜。 还想欺负她,可心里在较劲儿。 “宋淮书。我叫宋淮书。” 左灵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直呼先生名讳的。 “知道了。” 他叹了一声:“你叫我听听。” 她不吭声。 宋淮书又将少女放回床上,浅浅抽插起来。 这次分外温柔,快意舒缓。 左灵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了先生那物青筋盘亘的走向。 他低低叹息,似是无奈:“你也总得顺着我一回吧。” 先生不仅想要她的身子,还想要她叫他名字。 她吞咽一口,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宋……宋……淮……书……” 他音色带了几分愉悦:“再念一遍。” “宋……淮书。” 他弯了眉眼,更加轻柔,和心间一样轻柔。 这次不用他提醒,她便自顾自的念着他的名字。 “宋淮书。” 他温柔回应:“我在。” 今日已磋磨她多时,再不满足也退了出来。 “我带你去洗洗。” “嗯。”声音轻细。 摸黑给她穿戴好,踏着月色将这轻盈柔软的少女抱在怀里。 左灵顺着宋淮书弯弯绕绕的长发看到他的喉结、下颏,轮廓分明。他的长睫映着月色的微光,显得有些清冷。 她想,先生也许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他的厉害藏在温和表皮下。 宋淮书知道左灵是个害羞的。 点上浴房烛火,接了一池子水,抱着她入了水池便自行离去。 在她隔壁的浴房快速洗净等在门外,只待少女呼唤。 很可惜,下了床,她便只叫他先生。 少女在他怀里呼吸均匀,他摸到她脸上,在她唇角轻柔一吻。 来日方长。 晨起 天际破晓,第一缕光线钻进昏暗的房内。 左灵揉了揉迷蒙的双眼,火热的胸膛贴在她背上。 她似乎……被人抱着。 是先生,这个认识让她红了脸。做那事是先生本能的需求,可被抱着就太过暧昧了。 她吞咽一口,勾着床沿,企图逃离这尴尬的处境。 刚刚移到先生手腕处,男子摊在腰肢下的手掌竖起,罩在她小腹上将人一把拉回来。 宋淮书另一只手也搭在了少女腰上,带着晨起的慵懒和沙哑:“去哪里?” 她的身子瞬间僵硬:“先生,我……我去做早饭。” 宋淮书贴近了一点,将温热的呼吸洒在少女后颈:“身子可有不适?” 左灵想起昨晚先生对她做的事,那些快感,还有叫先生的名字…… 可先生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她扭动了几下,没有什么不适。身下没有很疼,只是腰还有点酸。 于是她轻声回他:“先生,我很好。” 温香软玉在怀,光是听着她的轻声细喘就让他在这灰蒙的清晨有了反应,何况她还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他按住少女,声音更加沙哑:“再睡会儿。” 先生他……好像又想要了。 想到身后拥着她的是那天边云月,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先生,看起来不应该这么重欲啊。 可事实就是如此,宋淮书拉下了一点儿她的衣裳,嘴唇贴了上来,在后肩轻点。 男子的呼吸洒在肌肤上,让那里热起来,凝了一层细薄的雾气。 左灵佝偻着身子,双手握拳放在胸口,紧紧闭着眼。 夜晚看不见尚且还能将身上男子与先生分离。 可现在天色越来越亮,抵在她腰间的那物也越来越硬烫。 她紧张地将手拿起一点儿,拳头握在额头上,将双眼埋进去。 宋淮书起了一点儿身,嘴唇移到了少女侧颈。 左灵舔了舔唇,找了一个理由:“先生,左朝还未用饭。” 可先生只是一边含住她的耳垂轻轻舔弄,一手拉开了她的腰带,手指在她腰间肌肤上来回滑动。 宋淮书又靠近了点,放过耳垂,将湿热的气息吹进她耳里:“他自己会做。” 他用那物在她后腰上磨蹭,垂眼看着少女微颤的眼睫:“他做他的……” 又含着少女耳垂抿了抿,随后靠近少女耳郭,用轻细的声音接着道:“我们做我们的。” “先生?” 宋淮书手上一顿,意识到这样的话对她来讲过于孟浪。 他叹了一声,轻柔道:“好,我不说了。” 先生这样,她完全想不到他平日温和从容的模样,脑中全然都是一幕幕月色下的男妖。 而她在男妖的挑逗下溢出了情欲的水液。 身子渐渐发热,男妖的手从亵裤里滑了下去,直接按到肉唇的位置转圈。 昨夜才欺负过这儿,现在敏感得要命。 指下具是细腻软肉,宋淮书每按揉一圈,少女就在他怀里颤抖一下。 这样的她,让他有一种在欺负毛茸茸小猫的感觉。 而这小猫只将自己埋起来,并不作多余的反抗,呼吸有些急促。 宋淮书觉得所有热流都涌到了腹下。 手指下移,触到了一片水润。他在那滑腻之处汲取汁液,往原地赶回。手指划开她的缝隙,将汁液涂抹到细嫩的小核上。 怀里少女抖得更加厉害。 他用两指捏着这可怜的小肉核反反复复作弄,没一会儿它就在指尖充血膨胀起来。 这时只要轻轻按一下,少女就会抑制不住声响,娇气地嗯一声。 更像……小猫了。 手指向穴口滑去,那里跟发了洪水似的,她的汁水粘了他满手。 手指按进去,直到指根与外面的软肉紧紧贴合。 他在里面细细摸索,媚肉挤压着他,柔软细嫩。里面有层层迭迭的丘壑,想来这些就是在他退出时挽留他的桎梏。 他稍稍退出,又加了一指进去,在她内壁不住按压。 少女好似已经屏住呼吸,连带着双腿也紧紧闭拢,将他的手夹在腿心。 本想说“别夹这么紧”,想到少女可能会吓晕过去,他只能默默咽下,将腿挤到她腿间,不让她阻止动作。 已经摸索得差不多,有些位置被他碰到时,她的反应会异常强烈,双腿想并拢,又碍于他的介入无法得逞。 他就着这些粘液抽插起来,手上越来越快,粘腻的水声从被窝里传来。 其实也没盖住多少了,他连自己在细腰磨蹭的手都看到了。 速度更快了些,给她致命冲击。手背一下一下碰到少女裤裆,一下一下插进她的小穴。 少女在他怀里逐渐绷紧了身子,想来她是要到了。 宋淮书直接收手,随意擦掉粘液,将少女紧紧搂在怀里,舔舐着她耳后的肌肤。 少女难耐的哭声传进耳里,身下更加灼热。 宋淮书在等,等她求他。 方才的舒爽一瞬间抽离,穴内软肉蠕动着似乎在渴望吃进什么。 可是没有,刚刚作弄的男子就在身后抱着她,他的气息将她包了个完全。 里面是无尽的空虚,想要…… 但身后是先生,她不敢。 里面越来越寂寞,她低低哭了起来。 宋淮书也难受,他将少女亵裤褪下一些,用那物从她身后挺进,在她腿间缓缓摩擦,不时碰到她腿心,又立马离开。 “先……先生。” “嗯?”嗓音低沉。 又挣扎了一会儿,在先生那物再次一碰即立时,左灵终于坦白了自己的欲望:“您可不可以进来。” 他停下,臂间收紧:“宋淮书。” “宋……宋淮书,可不可以进来。” 他心间一颤,抬起少女的腿,尽根没入。 皮肉紧紧贴合,二人舒慰的叹息和发丝一样交缠在一起。 这个体位有些倾斜,先生那物总能碰到她的那点。这种感觉太过刺激,左灵抑制不住在先生的顶弄中溢出声响。 她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微弱的哭泣:“先生……嗯……左朝……会听到。” 宋淮书又缓下来,轻柔磨着她的软肉。 里面实在湿滑紧嫩,初始极为爽快,可越磨就越不满。 他左右了一些意识分向屋外,左朝确实往这边来了。 横在腰下的手抽出从少女颈下穿过,捂住她的嘴。身下狠狠发力,水声粘腻。 他在她耳边气音混乱:“这样就听不到了。” 身子随着床帘一抖一抖,她在先生手里呜呜咽咽,压抑又可怜。 宋淮书轻下来,因为左朝要到了。 左朝的声音恭恭敬敬从屋外传来:“先生,我去书院了。” 他闭上眼,清了清嗓子,还是有些沙哑:“路上小心。” 弟弟就在外面,而先生却用那物重重挤压着她的花心。 眼里飙出泪水,她按住先生的手死死捂住自己口鼻,生怕泄露了声响。 “是。” 随着小童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的动作越来越激烈。 左灵松了一口气,身子一软,很快就在先生密集的撞击里又绷紧。 不知过了多久,天光大亮了好半天。她的眼里被晃得花白一片,更浓重的热烫随着花白深入。 先生……终于结束了。 身子瘫软,疲乏向她袭来,即使先生还埋在里面她也无心计较。 醒来已是黄昏,身子倒是清爽,床单也是换过的。只是一动就全身酸疼,特别是身下,水液从里面流出,十足不适。 躺了没一会儿,先生就端了一碗粥进来。 宋淮书扶着左灵坐起,音色带着餍足过后的清朗:“粥煨得久了些,有些软烂,我喂你吧。” 先生今日是从身后弄的,她并没有瞧到那时他的面容。 穿上衣物,她就想象不到那些沙哑的、沉重的声音是先生发出的。 也联想不到一次一次顶弄她的男人就是眼前温润的先生。 粥确实软烂,不用口齿就能直接咽下。 她不知道先生从哪里来,家里又是做什么的。 他身上的贵气和涵养不容忽视,但他洗衣做饭这些粗活儿却是信手拈来。 先生,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学习 宋淮书发现左灵在他这儿似乎有些……无聊? 那天早上听她说很好,他便也以为她很好,不知节制地要了她好久。 给她清理的时候才发现她被磋磨得……有些惨烈…… 那儿红肿不堪,白灼源源不断从细缝中流出。 趁她睡着的当儿给她抹了药,又让她躺了一天才下了床。 他也反思过自己是不是太过鲁莽,可只要一进去就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顾不上。 他私以为自己也不是个重欲的人,这么多年清心寡欲也过来了。 可一碰上她,事情就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叹了口气,看着坐在小凳子上无所事事的少女。 她的过往总是忙碌,到他这儿闲下来反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以往他陪着左朝去书院,留她一人在家。这两天好好观察过才知道,她每天都要打扫一遍屋子。 她动作麻利,没一会儿就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只是他的屋子,她还是不敢进。 他拿了扫帚和她一起做,她却是连连推辞,说这是她应该做的。 ……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 左灵撑着头望着天。 晴空万里,只有两朵白云缓缓飘过。 一片阴影罩下,她转头看去,先生拿了一本书在手里。 他轻声道:“我教你念书吧。” 左灵嘴角勾起,露出洁白的牙齿:“真的吗?” 随后想到什么,她又抿起唇。 宋淮书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书交到她手上,平视她的眼睛:“世人只告诉女子‘无才便是德’,却没告诉她们‘此语殊为未确’。” 左灵身子挺直,胳膊整整齐齐迭在一起。 宋淮书跪坐在她身旁,想到左朝在书院学习这是这样……乖巧。 这样的学生让他心生爱怜。 眉眼愈发柔和,他温声道:“我先教你写名字。” 他将纸摊开,在一角写上“左灵”二字。 铁画银钩,苍劲有力。 左灵想,先生收尾时干脆利落又捎带锋芒,真真是字如其人。 她接过笔写起来,甚是流畅。 宋淮书微微挑眉,倒是没想到她写得如此熟练。 握笔不对,笔顺错误,字并不好看,却有一种笨拙的秀气。 见先生盯着她的字不说话,左灵有些忐忑:“先生,之前左朝给我看过这两个字,我自己用树枝练过。” 宋淮书愈发欣慰,少女勤奋好学,倒是比一些拿着家中金银敷衍光阴的学童好上许多。 他夸赞道:“写得很好,有些地方还需注意。” 说着他移到少女身后,覆上她的手教她一笔一画写起来。 左灵在先生贴上来的一瞬间僵直了身子,前两天先生也是这样从身后…… 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同,先生声音与她厮磨时全然不像。 做那事时他的声音沙哑而压抑,几乎全程都用气音和她交流。而此刻,他声色温柔耐心,只是一个教学生习字的先生罢了。 脑中退去那些有的没的,专心看着笔墨落在纸上。 “记住了吗?” “记住了。” 左灵依样画葫芦,连带着字也工整了不少。 宋淮书点点头:“你再练几遍。” 他想,左灵和左朝一样,聪慧且有天赋。 她看起来对学习极感兴趣,眼睫上下翻飞,神色认真。 日后……多教她些吧。 左朝回来发现厨房里安安静静,以往这个点长姐已经做好饭菜等他和先生回来用饭了。 路过书房,他听到了先生和长姐的声音。 先生一句,长姐一句。温润的男声混合着少女的读书声,甚是和谐动听。 他默默放下书本,去厨房做饭。 长姐撑起这个家的时候也比她大不了多少。长姐冰雪聪明,从前他念过两遍的诗句她都能记下。 既然先生愿意教长姐,就给他们多留些时间吧。 左朝来叫他们用饭时,二人才发现天色有些暗了。 左灵看着左朝,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先生,有些意犹未尽。 宋淮书看着左灵,这姑娘肯定满脑子都是书本里的东西,只知道吃饭。 他夹了菜放到她碗里:“多吃些。” 左灵这才回过神来,急匆匆吃完就去沐浴。 本想回来洗碗,却发现先生已经挽起袖子在洗了。 宋淮书看着一身水汽的少女,觉得盆里的水烫了起来。 他垂下眼睫:“我来洗就行,你去把头发擦干吧。” 少女背影消失。已经两天……没要她了。 宋淮书敲门的手迟迟落不下去,少女一字一句咬字清晰,读得极为认真。 明天吧…… 头发快干的时候,门被敲响了,少女竟然一身白色亵衣自己来了。 她抱着书有些羞涩:“先生,您今日教的我记住了,可不可以……” 宋淮书有些高兴,有些心塞。 高兴的是学生勤奋好学,心塞的是……她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竟是为了学习…… 他让开身子,将门锁上。 又教了她两页,宋淮书有些心不在焉,他觉得屋外的蝉鸣吵闹。 低头看去,少女皱着眉头,没多久又舒展开来。 怎么看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 左灵合上书,重新抱在怀里,声音轻快:“多谢先生,天色已晚,早日安歇。” 她的眼睫一眨一眨,眉眼具是愉悦。 他微微点头,却在少女擦肩而过时拉住她的手。 左灵一愣,听到先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今夜陪我吧。” 夜陪 左灵握紧手里的书又缓缓松开,她想到了那令人窒息的快感。 但是先生想要,自然是要给他的。 她将书放在桌上,转过身,先生就在她面前。 先生比她高太多,她仰头看着他。 宋淮书也垂眼打量少女,她从来都是乖巧温顺的。 说什么都好。 宋淮书一手搂住少女腰肢,一手撑在桌上,向她压下。 左灵双手向后撑,随着先生的压迫弯下腰肢。 宋淮书每压下一分,护腰的手就上移一步,直到少女躺在了桌上,而他的手也握住了少女后颈。 她的眼睫颤了颤。先生……难道是要在这儿? 宋淮书身子与她相贴,嘴唇从她肩上滑过,向前够了够。 随后左灵听到轻轻吹气的声音,烛火应声而灭。 原来先生只是……吹烛火。 宋淮书拨开少女发丝,嘴唇印下,一下一下轻点在她颈脖肌肤上。 少女身子微微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这个姿势让她不适。 他起开唇瓣想问她,少女倒先开口了。 “先生?” “嗯?” 宋淮书感受到了少女纤柔的手臂抱住了自己的腰,因为自己与她侧颈交缠,她的轻声细语就在耳畔。 “可以……可以看。” 他腹下一紧,阳物迅速膨胀。 只是这么一句……就让他热血沸腾了啊。 下颏抵着少女头顶,身下顶着少女挂在圆桌边沿的腿心,以此缓解这骇人的热潮。 少女的鼻尖与他喉结摩擦,他吞咽一口觉得嗓子干涩得厉害。 她在他身下似是屏住了呼吸,好一会儿才能听到她嗯一声。 不是发出声响的那种,而是由于气息憋久了,有些气闷的、突兀的、从深处喷出那样沉重而又难耐的气息。 这些湿热的气息全都洒在了他的喉结上。 这下嗓子不仅干,还痒。 他重重一顶,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先生那物带着粗糙的布料在她身下敏感处揉弄了好久,身子早已在他的作弄下刺激出情液。 左灵被他这重重一顶,止不住声响,短促地轻呼一声。 于是她感受到了先生一瞬间从她身上抽离,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躺在了先生身下。 而身下刚刚摩擦的布料早已无影无踪。 先生那物沾染了她的汁液,正在不住挤压她的穴口。 他又用顶端揉了两圈,彻底破开软肉直入内里。 深处的空虚被先生止住了,她随着先生一起叹慰。 虽然和先生肌肤相亲过不止一次两次,可每次都还是有些受不住他的尺寸。 她觉得撑得厉害,这次先生十分急切,没等她适应便兀自抽插起来。 他就撑在她上方,身下顶得又狠又重。 沾染先生冷香的发丝与她缠绕在一起,情欲浓重得化不开。 身子随着先生猛烈的顶弄上下颠簸,床也嘎吱响起来。 没几下她就听不到了外界的声音,只有身下摩擦的快意。 性器互相磨合的水液声,杂乱而绵密。 她试着迎合,可她很快就发现先生的速度让她的迎合成了无用功。 而且,身子软得不成样子,被先生碾压成一摊水。 摇摇晃晃,不知今夕何夕。 高潮来得迅速且猛烈,她绷紧身子,夹紧先生那物。 可这次他并未如从前一般停下摸摸她的头,给她温柔的安抚。 宋淮书张嘴含住她颈间软肉,在她紧致中艰难抽送。 她想逃离这致命的快感。 他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一手按住她后脑勺,一手从她腰下穿过掐住她的腰肢抬起她向他那物送去。 她闭紧双眼,挂着泪珠,眉头高高蹙起。嘴上合不拢,在先生给的极致体验中咿咿呀呀叫起来。 神经极度亢奋,身子也似乎不是自己的。 两具身体紧紧贴合,热汗淋漓,水乳交融,纠缠不息。 房内回荡着缠绵的水声,少女的呻吟以及男人沉重的呼吸。 热烫的浓精喷洒入少女体内,很快又重整旗鼓,再次将少女送入云峰。 这场交合,无休无止,左灵身下又酥又麻,电流传遍全身。 身子似是要被先生蒸熟。 她仰起头,颗颗汗液从颈间滚落,没入二人缠绕的发间。 左灵脚趾蜷起,按住先生汗液滑腻的肩臂,可他察觉到她的难以承受更加勇猛。 她抬起下身,全身崩成一条直线,先生便是在这个时候再次将热烫射入她体内。 浑身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先生紧紧抱住她,身下嵌进她体内与她完美契合。 没一会儿,那半软不硬的物什在她体内再次勃起。 左灵的嗓子又干又哑,带着一些惊慌的哭泣:“先生?” 先生嘴唇从她颈脖移到她耳边,咬了咬她耳垂的小肉,气息混乱:“再来一次,好不好?” 她不敢答话,现在随便一碰都能带来敏感的战栗。 宋淮书见少女不吭声,轻轻抽动几下,想起她来的目的。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说得平稳,带着丝丝引诱:“明日再教你十页。” 少女终于松了口,即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即使声线颤得不成样子。 “好……” 体内火苗乱窜,他轻声道:“抱着我。” 少女听话地将四肢挂在他身上。 又乱了,又乱了…… 他秉持着最后一丝风度,抱起少女下了床,挤压着少女软肉走到桌边给她倒了一杯水。 少女手抖得厉害,根本拿不稳,茶水洒在二人身上。与汗热的身体相比,这茶水算得上冰凉。 少女被冰得紧紧箍住他的那物。 宋淮书闭着眼,缓了好一阵,轻轻抚摸她后背润湿的长发。 这次他喂到她唇边,少女终于久旱逢甘霖,有些急切地咽下。 她的嗓音恢复了些:“先生,还要。” 他又倒了小半杯给她,自己喝了一杯。即使看不见,他也能感受她热切的目光。 不能多喝,对她身子不好。 又将少女压回床上,阳物重重一顶,少女痛苦地叫了一声。 他急忙撤离出来,刚刚怕是差点破开了她的宫口。 等了好一阵,少女呼吸都要均匀起来,他又将那物插回少女体内。 她的声音又软又累,问得勉强:“先生,是最后一次吗?” 宋淮书低低应她:“嗯,最后一次。” 用力抽送几百下,少女又要哭了。 他叹了一声:“你睡吧,我轻些。” 左灵感受到先生果然轻缓下来,水声从身下传来,缠绵轻细。 她在这舒缓的快意中抵不住身体的疲乏睡了过去。 苦了宋淮书,在欲火焚身中磨了好久才稍稍缓解灌给了她。 早上醒来深觉自己混账,竟然埋在少女体内睡了一夜。 穴口被他撑成薄薄一层,紧紧圈住他的肉柱。在他后撤中,里面粉嫩的媚肉被他带出,翻到外面。 他紧紧盯着紧连之处,血脉喷张。 想送回去,但是……不能。 他缓缓退出,惹来少女抽气。 好在她没有醒来。 以往紧闭的细缝,这会儿被他弄成一张小嘴儿。顶端离开的一瞬,粉嫩的穴口缓缓吐出一股股白灼。 不敢再看,他抱着少女缓释这股热意。 越来越热…… 起来收拾了一阵,给她抹了药。 宋淮书将粥热了一遍又一遍,那粥干得不成样子,他又重新煮了一壶。 左朝过来了问了书中不解之处,他为小童细细解惑。 他觉得自己要失信于她了。 天黑了,她还没醒…… 出错 宋淮书阖眼撑在桌边。 烛光微弱,青丝弯弯绕绕贴在周身,长睫颤了颤缓缓上抬。 眸子清亮,四目相对。 左灵直愣愣看着他。先生,是天神一般的人物。 她终于醒了。 宋淮书倒了一杯茶走向她:“先润润吧。” 左灵点头,伸手接过,一点点咽下。腰有些酸,身下……湿漉漉的。 宋淮书给她喂了粥,又抱她去了浴房。 左灵坐在浴池内,挤着自己小腹,私处不断喷出液体。 她忍不住将手伸到下面,黄色烛光摇摇晃晃映着指尖的淫靡,白色液体混着温水从指尖滑落。 是先生的东西…… 换了两次水才将体内的浊液排干净。 打开门,先生就站在门外等她。她窝在先生怀里,思虑万千。 先生昨晚弄了好多在她体内,而她除了第一次再也没有喝过避子汤。 先生……是要留下吗? 她抬眼描绘清冷轮廓。 可她又是什么身份,生下的孩子又是什么身份? 她不敢问,现在的一切都是先生给的,如果先生想要孩子,自然是要答应的。 但日后先生娶妻生子,她的孩子又该如何自处? 少女的目光太过直接,宋淮书低头看去,她眼角有些湿润。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左灵摇摇头。 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细细把了脉。只是有些虚弱罢了,难道是昨晚的狠心让她疼痛…… 宋淮书叹了一口气,觉得日后不能再这么纵欲了。 “还看书吗?” 左灵有些累,却还是想学点。她轻声道:“要看的,先生。” 他转身去拿昨夜留下的书本。 她想,先生是个温柔的人,应该不会让孩子过得如她和左朝这般穷苦。 宋淮书坐在床沿,一字一句教少女念书。 有些字太过复杂,她一时半会儿记不住。之前都是提笔记音,之后再反复读记,如今在床上自然不便。 她又问了一遍读音,先生十足耐心,她有点不好意思。 侧头看去,先生身子扭转的幅度有些大,这样他的腰怕是会酸痛。 左灵向里边坐去,掀开薄被:“先生上来吧。” 少女神色虔诚认真,心里应无半点旖念。 宋淮书低低应了一声,翻身上床。 他一手拿着书从少女身后绕过,一手点在书上,指着字教她。 左灵有些后悔。 这个姿势让他们挨在一起,腿脚并拢,身子相贴。 她又佝下了一点儿,一是烛光甚远,她看不太清晰。二来是先生将她整个人都环在他的掌控范围,她不太适应。 宋淮书也察觉了,可他不是很想收手。 教了她两页,终于放开她。 身子向后撤,靠在床头,听着少女轻细的读书声,长指绕上她发梢。 她的头发养得黑亮了许多,身上长了些肉,手心也渐渐柔软起来。 捻起她的发尾放在鼻尖,他轻轻启唇:“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荷’乃去声,‘荷笠’是背着斗笠之意,与‘荷花’之‘荷’并非同一物。” 左灵微微脸红,方才先生说过,她又读错了。 “多谢先生。” 宋淮书好半天没听到读书声,他起身看去。只见少女嘴唇一闭一合,是在专注念书的模样,只是不敢念出声。 他勾起少女下巴,直勾勾盯着她眼睛:“若是害怕念错,只会一直念错。治学严谨方才能长远,逃避无用。无论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可记住了?” 左灵心间狂跳,眼眸颤动,眼眶也热起来。 先生之语诚然是正确的,可他此刻眉间微不可见地用力,与以往的温和比起来显得不近人情。 她声音微颤,眸子也有了些水意。 “记住了……” 看着少女害怕的模样,宋淮书才惊觉自己态度有些强硬了。 他松开手,少女读书声音又响起,只是有了轻微鼻音。 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的手轻柔搭在少女头顶,她又是一颤。 心里烫起来,却由内向外荡出一些凉意,指尖尤甚。 他轻轻揉了揉,尽量控制着声线温柔些:“方才是我不对,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害怕出错。至少……在我这里可以出错。” 嗒……嗒…… 眼泪不止落在书本上,还滴在他心上,让他的心迅速冷却。 他侧过身子,轻柔将少女搂进怀里。 胸膛的衣襟没一会儿就湿了个透彻。 左灵觉得自己矫情。父母走了多年,日子再艰难,只要有一丝希望,她也不会在人前轻易掉泪。可先生凶她,或者说惹了先生生气,她就难受得厉害。 她捏着一点儿先生腰侧的衣物,无声流了好一阵眼泪,头昏脑胀。 她起身擦了擦,看着先生被她染湿的衣物有些自责。 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先生,我知道错了。” 宋淮书心间软得一塌糊涂,又将她搂入怀里,轻抚她后背上的发丝。 刚想安慰她,她的声音闷闷的,从他胸膛处传来,湿热的气息透过衣物撒到肌肤上。 “还有上次……我不该推开你……” 她还记得上次,那次他情不自禁才让左朝看到这些。 嗓子发涩,他轻声道:“无妨。” 天色有些暗了,他眼睛有些酸:“可还要看书?” 左灵点点头,重新读起来。 夜深人静,屋外的蝉听着二人此起彼伏的读书声也轻缓了鸣叫。 闷湿 左灵念书的第五日,先生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王永志自小就比左朝调皮,成日在外边撒野,皮肤晒得黢黑。 即使这样也遮不住他发红的眼眶,眼皮高高肿起,只余一条缝隙。 他使劲揉着眼睛,又搓出一些水液。 声音再也没了往日的欠揍:“左灵姐……我娘她……” 左灵心里一沉,手指一根一根蜷起。 在没有爹娘的日日夜夜里,每每听到隔壁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她都与左朝无言互望,再互相错开眼低头吃饭,默契地不提起伤心往事。 可世事难料,战争带走了男人,男人又带走了女人,留下孤苦伶仃的无知孩童。 王永志比那时的她还小,且没有任何生存的本事…… 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王婶给你留了些银两,你先进来歇歇。” 王永志跟着走了几步停下:“家里还有得忙,我拿了东西就走。” 左灵看着声音越来越低的小童,心里说不出的憋闷,眼里蓄了点儿雾气。 “你在这儿等我。” 她脚步慌乱,跑进内院的房里,找到王婶交给她的盒子,一出门差点撞上那白色身影。 宋淮书扶住少女,他也猜到了王永志为何而来。 他将盒子抱进怀里,拿出刚刚去书院找的书递给她:“你去买些能帮衬的东西,我拿出去给他。” 左灵闻言也不耽搁,将书本放在桌上,转身要去拿先生平日给她的银两。 宋淮书拉住她手腕,取下腰间钱袋:“用这个吧。” 看着少女出门,他打开看了看王婶留下的东西。 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眼睫颤了颤,他抱着盒子走回自己屋里放了两张银票进去。末了觉得不够,又添了好几张。 好歹……曾经也是自己的学生。 …… 才离开这儿两个月,恍如隔世。 灵堂简易,王婶就包裹在席子里面,连一副像样的棺材都没有。 左灵摆好贡品,点上香烛,用小碗装上油,做了个长明灯。 这些……以前都做过。 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稍显冷清。几人无言,在王永志磕头拜别之后就“摔碗”将王婶抬了出去。 墓地选得不远,就在镇子周边。 空气闷湿,雾尘低垂,压迫着人间。 一个中年男人扶起王永志,左灵知道他是谁。 那时父亲去世没多久,王婶总是给她拿些菜来,有时也会带上王叔给她买的钗子过来转一圈。 王婶提起王叔给她买东西别提多得意,眼睛都笑成一弯明月。 “你王婶我呀,当年也是十里八乡里有名的大美人。”她伸出手比了个兰花指,“有个男人到我家提了三次亲,整整三次!非我不娶。” 又摸了摸发间的新簪子:“还好我眼光好,嫁了你王叔,这日子别提多畅快。” 看着左灵羡慕的眼神,王婶就会掏出包里的发带绢花递到她面前。 装模作样清清嗓子:“呐,这次呢,你王叔眼光不太行,居然给我买粉色。我哪里用得上,也不值几个钱,退了反倒麻烦,给你用刚好。” 扶起王永志的男人,就是向王婶提了三次亲的男人,也是在王婶走投无路之际给她银两的人。 王婶最开始带不同的男人在隔壁纠缠,直到有一日被这个男人发现。 他们第一次纠缠的时候,男人嘴里一直念叨着为什么不先去找他帮忙。 过后几日他就有些狂野,在王婶哭泣的时候问她后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左灵从来没有听到过王婶的回答,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后来有没有得到答案,只知道他为了王婶至今未娶妻。 王婶,曾经这么鲜活的人,现在埋在泥土里,从此以后世上再无此人。 晚饭没怎么吃,左灵盖在被窝里默默掉眼泪。 房门被打开,合上的声音轻细。 宋淮书叹了口气,站在床边微微掀开一点儿被子:“别闷坏了。” 她瓮声瓮气回他:“先生,今日就不学了吧。” 床上陷下一块儿,先生也躺进了被窝里。 那次后,先生每日只教她念书,好久都没要她。今日不学先生也来和她睡,想来他是想要了。 她咬住下唇,鼻子堵得厉害:“先生,可不可以……明日再弄。” 宋淮书路过腰间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继续伸向她背后贴着。身子靠近了点,枕在她颈间的手轻轻按着她的头将她埋进自己胸膛,上次她就是在这儿哭的。 下颏抵在她头顶,手上轻轻拍起来:“你哭吧。” 左灵心里淌过暖流,难过被冲去不少。 “先生。” “嗯?” “多谢。” 百姓苦 人间的阎王又来了。 这次又要带走镇子上一半的男人。 以往只征成年兵,而这次,连弱冠未及的男子也成为了长蛇的一部分。 上次左灵并未过多关注先生,现在她站在一群女人中间,满眼都是那白衣之人。 先生的手伸进了箱子里面,她的心也跟着提起。 她紧紧抓住左朝的手,一瞬间脑中略过万千思绪,又似乎一片空白。 宋淮书展开纸条,朝左灵方向看了一眼。 她眼中隐有了泪光,是在担心自己吧…… 他将纸条交给凶神恶煞的官兵。 “过!” 左灵手指一颤,肩膀也松弛下来。 牵着左朝走出人群,路过形形色色的女人。有的庆幸自家男人逃过一劫,有的默默流泪、抽抽噎噎。 ……也有大声的。 先生后面的那个男人被判了“死刑”。 “你们凭什么带走他,你们不是人!不打仗你们苛税,打仗你们要命。凭什么苦难都是我们的,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好逸恶劳,你们草菅人命,你们……” 他的妻子一边冲出去一边尖锐地喊起来。 很快她就被两个官兵制服,一团麻布堵住了她的嘴,让她的揭露不能宣之于口。 可在场众人又怎会不知她想说什么? 人群躁动起来,官兵的大刀砍断桌子一角,寒光晃花了愤怒的眼,麻痹了反抗的心。 “这么想跟着你男人?那就成全你。”他巡视了一遍孱弱的百姓,朝抓着女人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冷笑道,“带走!带去军营当军妓。” 左朝拉了拉左灵的手,她回过神来。 弟弟的眼中有不甘和厌恶,更多的是对她的担心。 她摸了摸他的头。 宋淮书又瞟了一眼那狐假虎威的官兵,垂下眼睫。 他想,大周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抬头看了看灰蒙的天,几只燕雀飞过。既然府里的人找到了他,那齐国的人,也不远了…… 宋淮书绕着少女发尾,听着她念诗。 “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听她学会了,他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见她喝完,吹灭烛火,朝房门走去。 “先生,今夜可不可以……不要走?” 他不是很想留在这儿,她对那事并不热衷,从未求过欢。 而他会,和她待在一起、睡在一处,指尖会痒起来,身子也会发烫。会想要她…… 他叹了一口气往回走,受不住又要招惹他…… 规规矩矩躺在她身边,少女自己倒贴上来了。 今日的害怕和担心都在此刻爆发出来,左灵侧着身子,纤柔的手臂抱住身旁的男子。 “先生?” “嗯。” 左灵安下心来,先生还在。 她真的不知道如果今日先生抽到从军令会怎样,她和左朝又该何去何从。还有,先生这么好的人,是不是也会和田叔和王叔一样传来战亡书,最后和田婶一样草草安葬…… 想到先生会躺在冰冷的地下,她的心又是一揪。 将身边男子的身子抱得更紧了些:“先生?” 宋淮书身子烫起来,他翻过身,一手从她腰下穿过,一手掌住她后脑勺,腿抬起压住她,将少女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 亲了亲小巧的耳垂,埋进她颈脖间。 嘴唇轻轻碰了两下细嫩的肌肤,觉得实在有些难熬。 他气息不稳:“可以吗?” 急功近利 左灵想,自己现在也需要感受到先生的存在。 她吞咽一口,轻声道:“可以的,先生。” 宋淮书移到少女身上,亲吻着她耳后的肌肤。 少女腰肢脆弱纤细,他的手臂从一侧穿过,延伸到腰肢另一侧,手指弯起,渐渐收拢。 手臂越来越用力,抬起少女身子与自己贴紧,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她的温度与柔软。 似乎……从来没有摸过书中说的另一处柔软。 不知道她愿不愿…… 少女在他身下屏住呼吸,他放过那一处被他吸紧的软肉,辗转到耳垂,向下,沿着分明的下颏线亲到最尖的一处,接着上移,上唇触到了她下唇一点儿的位置。 再想得寸进尺之时,少女歪了头,他只碰到了之前趁她睡着亲吻过的嘴角。 心里沉寂了一瞬,又垂眼亲了亲她的嘴角。 抽出握着后颈的手,轻巧挑开她的衣带。 左灵刚刚与先生贴紧的时候已经被先生的体温烫出细汗。 先生一手向上摸到肚兜线绳的位置,在那儿试探着用指尖搓弄,一手从后腰的亵裤里探进去,一根手指被二人的身子压着按进臀部的沟里。 有些痒……和羞。 她抬起一点儿身子,本怕先生与她贴在一起不好使力,想来先生是顾虑她的,他也抬起了一点儿,只是还是与她贴在一起。 两具身体紧紧贴合,微微拱起。 荣怀书的手指沿着臀部股沟一路向下,直到触到水液。 她已经湿了,还不是很多。 他用两根手指在穴口转揉了一阵,不时按进去一点儿,又立马离开。 汁水越来越多,他顺着缝隙向上,因她张着腿,很轻易就滑开了那嫩薄的肉唇。 小核颤颤巍巍着迎接汁水,于是嫩芽也被浇淋得长大了些,变得饱满起来。 一开始他耐心极好,只用一根手指慢慢涂抹。 少女喘息愈重时,他就退出了在她亵裤中的手臂,一把刮下了二人的亵裤。 身子重新俯下,不再与她紧贴。 手从方才的位置继续伸去,这次稍显急躁,两根手指压住肉唇,来来回回滑动。 水声很近,比以往都近。 因着手臂需要从她腰后、腿心穿过,他的身子早已越移越下。 少女体液的香味淫靡又热情,催得人几乎神志抽离。 身下那物叫嚣着想要直接进入那销魂窟。 少女似也有些难捱,她已经将两腿竖起,方便他更好揉弄。 也许是在惩罚她方才的闪躲,也许是想听她求欢。 他就这么用手指一直揉弄着嫩芽,不时又移到穴口过门不入。 在这事上,他们两人似乎一直只有他的定力最差。 少女已经不自觉抬起下身与他手指汇合,但她嘴硬得很。呼吸那么急促,却是一个字也不会蹦出来。 他突然有些生气。 猛地埋下头吻上她的小腹,少女短促地呻吟了一声。那摩擦着穴口的手腕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一大股粘液从细缝中流出。 还是不说……还是不求…… 之前她也算说过对他的爱慕,可那是骗人的。那次清晨她也求过,却是源于他挑逗了好久才勾起的情欲。 他红着眼,用力吸紧口中软肉。 自从到了安寻山,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唾手可得。此刻他却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她的心更难得到的东西。 他不否认自己对她有些急功急利,可他能感到,每每与她交合时只有他的身心具是愉悦。而她呢,她只是被动承受着他的顶弄,此般不耐受,恐怕心里也是抗拒的。 他松口,手也抽出撑到她身侧,阳物抵住穴口缓缓磨动。 青丝在她上方晃动,他打定主意今日非要听她亲口说出不可。 左灵不满,极度不满。内里被作弄得空虚,可先生只是用他那硬圆的顶端在她穴口滑来滑去。 好几次以为他要进去了,结果又是竹篮打水。 空,越来越空…… 她试探着叫他,气息颤抖微弱,“先生?” 她只能感受到一道强烈的视线,听到吞咽的声音。 她从他的手臂攀上去,一点一点缠绕住他。 腿上用力,抬起腿心向那渴望之处追去。 可他并未给她痛快,只是呼吸重了一瞬,接着他也起开去。 就这么一直抵着她,磨着她,又不进入她。 虽然没有过几次,但她也知道先生一向是急切狂野的。 今日他…… 如果现在看得到先生的表情,她想,他一定微微皱眉,嘴角崩成一条线。 他生气了。 是因为刚刚躲开?她只是还不适应,身下可以给先生疏解,可嘴唇相碰就太过…… 既然先生想,那自然是要让他满足的。 她抬起头,先生比她高太多,他的那物与她贴在一起,上半身也比她高出许多。 她只碰到了他的颈脖,有些汗湿。只是这么轻轻一下,先生就绷紧了身子,他的那物也差点儿滑了进去。 先生喜欢这样吗?以往只有先生亲她,而她从未做过这事。 先生约莫是喜欢的,她又亲了一下,先生那物抵入了一个头。 她闷哼一声,微微张唇,舔了舔,有点咸。先生的冷香被情欲熏热,她闻着先生特有的气息。 先生呼吸十分急促,猛地全根没入。 终于……进去了。 她舒爽得仰起头,紧紧搂着他的后颈,与他侧颈交缠。 先生撞击得不快,却又深又重。 体液次次被他撞在花心上,在体内汁水四溅。 身子被顶个十几下就娇软下来,她躺下,咬着下唇,抬起下身与他交汇。 身体碰撞的声音响亮且色情,在屋内盘旋。 先生动作越来越快,一声未落一声又起。 在她的迎合逐渐跟不上时,他大掌罩住她的臀部,抬起了她向他撞去。 而他一下一下向下刺,两具身体热切地摩擦切磋,硬软相交。 一个紧致,一个粗大,严丝合缝。 穴中越磨越爽利,水液粘腻,打湿了先生的手,于是他的手指按进她的股沟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颤抖着身子,高高抬起下身,脑中一片空白。 软下时,下面已经垫了一个枕头。 下身被迫向上打开,于是他只管埋头狠狠抽送。水声不绝,缠绵悱恻。 再次高潮的时候,先生的身子贴了上来,他含住她的耳垂,声音囫囵,似远似近。 他在问她,舒不舒服…… 怎么会不舒服,先生那物粗壮有力,轻轻一顶就能带来强烈的酥麻之感。 更何况他顶得又快又密,快感也层层迭迭在体内堆积起来。 她抱住他的腰身,头向他歪去,让他将耳垂含得更深一点儿。 宋淮书释然。她的一个亲吻,她的一个拥抱,她无意间的亲昵就能很好地满足他。 心里饱涨起来,身下尤甚。 他贴紧她柔软的身子慢慢磨动,在少女身下紧了紧,询问能否快些时,他愉悦地勾起嘴角,低低说了声好。 一手贴在她背上,一手撑起,压得很低很低。 呼吸次次打在少女头顶,木床嘎吱嘎吱响,轻纱床帘热浪翻滚。 宋淮书见过书中更为便利的姿势。但是他想,如果她的心不能和他靠近,至少此时此刻,要离她的心更近点。 她的身子只要打开,就会变得敏感多汁,次次碾压过她的软肉,带着软肉刮擦蠕动。 少女又泄了好几次,可他今夜还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越插弄,她的穴肉就越软烂,咬得越紧。 她不时憋不住的呻吟会让他血液流动得更快一些。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舍生忘死,甘之如饴。 在她再次抱紧他泄出时,她的哭腔出卖了她,“先生,你什么时候好?” 什么时候好?这个问题不是很好回答,但她这样问了,大概也是希望他能快些停住的。 那就……暂且停住。 宋淮书往里挤了挤,少女又是一声呻吟。 他尽情释放在她体内,她颤抖着身子,承受他的冲击。 很久,久到他也不知道这次灌了多少给她。 摸到她的小腹,些微鼓起,包裹着一根圆柱。 她回过神来,松了一口气。 他有些想笑,今夜才一次,哪有那么容易放过她。 拿走垫在她身下的枕头,手寻到她的小核缓缓按揉。 宋淮书亲了亲她泪湿的眉眼,柔声道:“再来一次好不好?” 再来一次,不是最后一次。 左灵吸了吸鼻子,今夜已经惹先生不快了。 她在他手下颤抖着,忍了对先生那物重新勃起的惊惧。 “好。” 先生除了这事强硬,其他时候几乎都是温柔的。 而她能为他做的,莫过于此。 既然先生想要,就给他,让他尽兴。 宋淮书缓缓揉着,缓缓抽送着。 ……先让她歇歇。 舒缓的快意让左灵积聚了些力气,她抿了抿唇,双手搭上先生肩膀,亲了亲他的侧颈。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水声缠绵,她勾上他的腰身,吞吐他的阳根。 慢慢的、一寸一寸深入的、经络盘绕的。 挤压过每一块儿软肉,致使它紧紧贴合着先生粗硬的那物。 “舒服。” “嗯?” “很舒服,先生。” 宋淮书心里一热,重重一顶。 “这样呢?” 她又不吭声了。 他叹了一声,又是一记深顶。一记,一记,又是一记。 连续深耕,汗水挥洒。少女呼吸急促,呻吟隐带哭音。 挠心抓肺,灵台混浊。 动情,忘我,夜深。 侵犯 左灵是被疼醒的。 她翻了个身,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腰上传来。 昨晚先生比以往都要狂野,弄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的意识都模糊起来。 夏蝉也累得轻了声响,先生终于带她去了浴池,给她挤了体内的东西,还用手……给她洗了里面。 当时精疲力竭,脑里也一团浆糊,任由先生对她揉捏搓弄。 眼里迷蒙一片,恍惚间看到先生温柔清朗的眉眼渐渐染上薄红。 她揉了揉腰,还好先生没有继续磋磨。 身下清凉,每次事后先生都会给她抹药。但体内还是不适,酸涩难忍。 身边已无一丝温度,想来他已经起来好久了。 肚里有些饿。 她躺了一会儿,扶着腰,皱着小脸慢吞吞起了床。 迈着小碎步,坐到桌边喝了一杯凉茶。 先生是不让她这样喝的,但以往哪有在意过温水凉水。 身子好受了一些。外面天光大亮,日头正盛。 厨房里小炉子温着粥,她舀了一碗,在炉子旁坐下细细品尝。 先生手艺很好,粥熬得软烂,鱼肉分布其中,没有一丝腥味儿。 将姜丝挑出来,她不爱吃这个。 先生给她端来的粥里总会撒上几颗葱花,但腰实在酸痛,痛到吃个饭都只能挺直身子,稍稍一弯就会龇牙咧嘴,是以也就不讲究这些了。 只吃了一半,门外就传来狂躁的敲门声。 她疑惑地放下碗。还是不敢走快,布料会擦着身下红肿之处,刺痛。 敲门声越来越近,刚到外院,门嘭的一声被推开,在墙上反弹了好几下。 她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她的前未婚夫——程向阳。 程向阳从未见过左灵这幅模样,发丝自然而然披下,遮得脸更小。 秋水盈盈的眉眼看着就很好欺负,此刻一脸无措地盯着自己。 身子弱柳扶风,长发垂至臀部,柔顺黑亮。夏风忽地吹来,扬起发尾,似乎随时能将她吹走。 之前去她家没找到人,四处打听才知道她去了别的男人家里住着。 看到她这模样,火气倏地降下去,他问道:“你跟了别的男人?” 左灵一时呆住,跟着先生这事,镇上人尽皆知,可从别人口中说出,她还是觉得刺耳。 她咬住下唇不答。 程向阳来了点火气:“他碰你了?” 腰酸背痛,身下在走过来时摩擦得火辣辣。 两家人已经退亲,她与这个男人没有了任何瓜葛,左灵转身就往内院走去。 身子酸疼得厉害,即使使上全力,她还是走得不快。 程向阳怒火冲天,他大步追上去握住左灵的手腕。 “你如此不讲妇德,我却为你守身如玉。我已被征去当兵,此番生死难捕,你就给我爽爽,最好再怀了我种,给我们老程家续根香火。” 左灵甩不开他,她嗓音沙哑,“你放开我。”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 程向阳冷哼一声,从腰间解下钱袋扔到地上,他指着钱袋大声道:“你要多少,事后自己捡去,莫要在我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女!” 左灵眼泪大颗大颗流出,“先生给了很多,我不用伺候你,你走吧。” 左向阳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上使了大力,把她手腕握得生疼。 他在少女挣扎中将她双手捉在手里。 “不要。” 少女声音些微沙哑,弱小无助,勾起他身下的邪火,况且他跑这么远本就是娘亲让他来留下香火。 他极为粗鲁地隔着左灵发丝亲她后颈。 一种被侵犯的感觉从四肢传入心间,左灵大力挣扎,可她哪里是粗壮男子的对手。 她边反抗边哭,十足的凄惨悲凉,让程向阳身下硬得发疼。 他用力圈住少女身子,直接抱起她走向内院隔墙,想着就在这里将她办了。 “先生……不要……先生……” 宋淮书离家还有好一段距离就听到了左灵无助的哭喊,他扔下菜篮,施展轻功往家里飞去。 少女被男子按在墙上,男子撩起她的发丝似在出神。 这一幕让他始料未及,根本来不及细看,宋淮书空中弹指将人打开。 几步奔到少女身前接住她瘫软的身子,她不停颤抖着,紧紧抱住自己。 “先生,先生……”轻声细喊被哽咽吞没,只剩下让人心疼的压抑哭音。 宋淮书轻柔拢着她,一下一下抚摸她后背上的黑发,“别怕,有我在。” 程向阳起身拍了拍衣物,居高临下看着二人,眼里烈火要将人灼灭,“就知道你对我未婚妻图谋不轨,劝你识相点赶紧起开,别耽误我干大事。” 宋淮书根本不理睬他,只柔声安慰着少女,“是我不好,以后再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左灵依赖着小白脸的画面狠狠刺激到了程向阳,他握紧拳头冲向宋淮书。 宋淮书看都没看一眼,徒手接了程向阳一拳,将他的手稳稳攥住。 程向阳向前不得,后退不能,他抬脚便要踢人。 宋淮书抿着唇手腕一扭,只听到男人粗矿的痛喊回荡在清净的街道。 程向阳怎么也没想到这小白脸力气这般大,他咬着牙,额角冷汗蹭蹭。 想用另一只手打过去找回场子,刚刚握拳,对方就转头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眼神分明没有多犀利,他却猛地退后两步,后脊一阵发凉。 他想杀了自己…… 程向阳想得没错。 宋淮书松开少女,安置她靠在墙上,而自己则向程向阳步步逼近。 程向阳这次是真的看清了宋淮书眼中的杀意。 温润之人走路无声,神色未变,眼中却深藏漩涡,能将人吸进去,虐杀殆尽。 程向阳不断后移,已经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你……你要干什么?”声音随着身体颤抖。 小白脸比他高出一个头,眼神凉薄,垂眼看着自己,一副决心要杀死自己的模样。 程向阳心一横,忽然朝小白脸出手,又被小白脸手掌接住,接着骨头错位的声音再次响起。 再无反抗之力,他浑身颤抖,瞪眼看着那人伸出手,虎口对着自己,接着身子被提离地面。 喉咙卡得难受,眼睛充血,红雾一片,胸肺似要爆炸。 命悬一线之际,身子跌落,新鲜空气灌进身体,他大口喘息,沉重的呼吸分成几丝。 有气无力撇眼看去,白色身影大步跨向左灵。 耳边还是嗡嗡的,听不太清楚。眼白居多,横着血丝,只看到左灵嘴唇一张一合。那白衣之人看了他一眼,抱起少女进屋。 他连滚带爬出了大门。 身体一点点回暖,程向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只差一点儿就死了。 想起那个眼神,他又打了个冷颤。 可有抹药 窗台兰草无精打采地搭在盆沿,日光将粉尘染成金色,在屋中束成几柄利剑。 少女娇小,窝在高大男子怀里。 宋淮书坐在桌边,揽住怀中之人,等她身子平静下来不再颤抖。 他倒了一杯茶,“喝点儿。” 茶杯是她方才用过的,宋淮书叹了一声,她改不掉喝凉水的习惯。 左灵微微虚出一条缝,眼睛红肿,楚楚可怜。 “先生,我饿。” 胸前湿了一片,贴在肌肤上,并不舒服。 他语气分外温柔,生怕吓到了她,“那我带你去吃点儿。” 左灵闷闷应了一声。 宋淮书给她重新盛了一碗,粥更干了些,挑出姜丝,撒上了几颗葱花。 左灵这次吃了两碗才满足。 她浑身不舒服,程向阳的气息似乎还残留在身上。 “先生,我去沐浴。” 宋淮书停下熟稔洗菜的手,擦干。 “我带你过去。” “我……我可以,你忙吧先生。” 宋淮书还是过去将人一把捞起,她总是不愿麻烦他,除了读书。 果然,走到浴房门前她便开口道:“今日给先生添麻烦了。” 他呼吸一窒,缄默不语。 今日受到伤害的分明是她,她却不对他诉说半分委屈,只觉得又给他添了麻烦。 无妨?略显客套,他们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 心甘情愿?只怕她日后更加抵触他的亲近。 向无意之人献上衷心只会将她越推越远,自以为是的爱意在她那儿反倒成负担。 将左灵放在矮塌上,取下筏子,清冽的泉水逐渐充盈池子,水汽弥漫整个浴房,他的心却越来越空落。 宋淮书蹲在左灵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少女略显局促。她是在怕自己像昨晚那样和她一起洗。 只要他开口,她绝不会拒绝,甚至会强迫自己主动。 为她将碎发撩至耳后,他终究还是轻声道了一声无妨。 关上门,他站在门外,听到少女褪下衣物,声音轻细。 他在她那儿是个好人,一个有银子且温柔得足以依赖的好人。 她用身子填补他身为男人的欲望,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交换。 少女打开门,皂角清香扑面而来。宋淮书记起昨夜她在身下时而主动,时而承受不住的娇气呻吟。 此刻她却面色如常。 她永远把心和身体分开,就像把在她身上驰骋的男子与他这个教书先生分成两个人一样。 抱着少女上床,她的发丝与床铺贴合,他也顺势撑在了她上方。 “可有抹药?” 他在她睡着时见过被磨得红肿不堪的腿心。 先生与她在床上做那事时总是黑灯瞎火,如今他就在自己身上,一手握在后颈,一手撑在耳边。 他近在咫尺,近到呼吸缠绕。长睫根根分明,眸子里倒映着她无措的脸。 少女远山黛眉微蹙,宋淮书尽量显得正经一点。 “你还疼吗?” 左灵闭上眼睛,快速回答道:“先生,很疼,还有……没有抹药。” 压在颈下的手抽走,发丝拂过面颊,她睁眼看去,先生从床头拿了一盒药膏过来。 “我给你抹药。” 她眼眸颤动,青天白日吗?用他的手? 每次醒来身下都是清清凉凉的,她让自己不要想那么多,可现在先生就这么赤裸裸地说要为她抹药。 宋淮书叹了一口气,打开盖子,起身披过薄被,重新俯到她上方,“我不看,嗯?” 薄被将二人身子遮住,相贴的地方迅速升温。 只是抹药而已,就算现在先生要她,她也不好回绝。 左灵颤了颤眼睫,轻轻点头。自己摸到腰带扯下,一点一点将亵裤褪至膝盖。 少女脸色渐渐红起来。 宋淮书稳着呼吸,挖了药膏伸到薄被里。 以往只露出一点儿的嫩芽,现在肿涨着探出饱满的阴户。 他将药膏渡到肉唇上,一点一点揉开,触感细腻软棉,指腹滑过两侧缝隙。 少女紧紧抓紧身下床单,微微颤抖,和他一样屏息静气。 先生直勾勾盯着自己眼睛,左灵撇过头去。 先生不停爱抚身下,仔细又轻柔。 忽地先生埋进了她颈脖间,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手也被压在了二人身间。 他粗重地喘了几口气,食指探进肉唇,在小核上轻轻滑动。 “左灵。”宋淮书唇瓣贴着少女颈脖,说话间在她肌肤上扫动,呼吸灼热。 左灵一震,这是先生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宋淮手指向下了一点儿,摸到湿润的缝隙,按进去两个指节。 他伸出手,又挖了一坨药,声音暗哑,“左灵。” 先生再次叫她,她只好转过头去。 身上的男子眼角微红,他起开一点身子,将刚刚在她身下作乱的手指递到她眼前。 喉结滚动,他用气音道:“帮我抹匀。” 手指顶端有一大坨绿色药膏,中间的指节油光水亮。 她咬着下唇,湿着眼眸,抬手与先生手指相触。 是她的水…… 如今她的手指与先生手指相互摩擦,药膏与汁水也染上了她的指尖。 先生手指裹上厚厚一层药膏,已经辨不出药膏原先的颜色,只能看到先生连指甲都呈现微粉。 先生手指在穴口转圈,左灵羞得闭上眼。 宋淮书探入一个指头,亲了亲她的耳垂,湿热的气息吹进她耳里,气息并不平稳。 “你看着我,好不好?” 身下一热,又涌出一些汁液。她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到先生从她耳侧移到她正面,四目相对。 先生的手指缓缓挤了进去,异物感与先生那物比起来并不浓重。 整根手指插进去,他又退出来,把窄口拦截住的药膏收集起来继续弄进体内。 来来回回好几次,先生呼吸愈发压抑沉重,眼眶通红。 左灵身下敏感得一塌糊涂,也湿得一塌糊涂。 宋淮书插在里面静止不动,额头与身下少女相抵,鼻尖与少女相碰。 “有没有弄疼你。” 左灵眨眨眼,眼睫沾上水花。先生动作轻柔缓慢,她轻声道,“不疼的,先生。” 一但沾惹上她,身下便会不自觉立起,何况她现在是一副娇艳欲滴的模样。 那物被困在衣物内,憋得难受,对她的痴想更进一步,欲念更甚。 但她昨晚也只是勉强应付,现下再弄,她以后怕是见了他都要绕路。 他亲了亲她的嘴角,少女嘴唇湿润甘甜,他却不敢多尝。 还想和她多处一会儿。 宋淮书轻轻抽送,“今晚想吃什么?” 先生容貌俊美,发丝垂在她两侧,呼吸纠缠,手指在她体内滑动。 内壁不可避免蠕动起来,吮吸着他的手指。 “都……都好。” “红烧肉?” “好。” “水煮肉片?” 肉片上盖上许多辣椒,这时只要浇上热油,浓郁的香味便会充满鼻腔,令人口齿生津。 她吞咽一口,舔了舔唇,“就吃这个。” 划拉过她每个肉褶,微硬与娇嫩交替。他继续磨她,“菜呢,想吃什么?” 她微弱地嘤咛一声,“随……随便。” “丝瓜汤,想不想喝?” “想……” 才填饱的肚子,被他勾起馋瘾,左灵觉得自己又饿了。 “再买些糕点吧,还是绿豆糕吗?” “嗯……酸枣糕也好吃。” “还有吗?” 先生的手指退了出来,她松了一口气,“就这些吧。” 宋淮书身下涨疼,语气确是极为愉悦。 “那就这些。” 他伸出手,将满手粘液放在她眼前,“床头有手帕。” 左灵快速拉起亵裤,够到手帕抹去先生手上那些水味儿。 可空中暧昧与甜腻的气息还是未能退散。 宋淮书又亲了亲她的嘴角,极为不舍起了床。 为她盖上薄被,擦去热汗,他清了清嗓子,“你歇息歇息,我出去买菜。” 门关上,屋内静了下来,她的心却像造反一般要跳出胸腔。 腿心粘腻一片,不似以往药膏的清凉,反而温热。先生手指的余感还在体内,他……他怎会如此…… 将被子拉起盖住发热的头脑,床榻上还留存着先生的冷香以及他弄出的淫靡气味儿…… 好事 沉沉睡了一下午,麻辣鲜香味儿飘进屋里,左灵肚子叫了两声悠悠转醒。 身下已经好了许多。 迈入厨房,先生的手从水里捞出,轻轻抖了两下。 “你醒了,先吃着吧,左朝一会儿就回来。” 宋淮书寻到墙上挂的帕子,擦干水珠。 没有听到声响,他转头看去,只见左灵盯着他的手。 他也想起了今天下午的孟浪。手指不自在地勾了勾,掩到身后。 “先生,我在院儿里捡到一袋银子。”左朝脚步声越来越近。 左灵浑身一颤,走到桌边坐下。桌上摆的是今日他们一起讨论过的菜色。 左朝进来就看到二人对向而坐,长姐规规矩矩坐直,先生正在盛饭。 气氛有些古怪。 他将钱袋提高,疑惑道:“先生,这银两……” 左灵不敢看那银两,她会想起今日程向阳的侮辱。 宋淮书看了对面少女一眼,微不可见皱了皱眉,“你且收好,等会儿有用。” “是。” 日落黄昏,孤雁斜阳。 今日的风格外大。 左灵看着前方那人。青丝劲扬,白衣如雪,衣诀翻飞,猎猎作响,好似随时会乘风而去。 宋淮书停下脚步,在外面她总是喜欢走在身后,与他拉出一段距离。 他转过身,向少女伸出手,“快来。” 劲风缓下,将先生吹得极其温柔。 左灵环顾四周,没人。她小跑几步,将手放进先生手心。 宋淮书弯起手指,将少女的手攥进掌心里,这才踏实了几许。 她的手指很细,牵在手里小小一只。 事实上,她整个人的骨架都很细小。与她做那事时,他总怕力气大了会将她折断了去。可她又是坚韧的,任他如何雨打风吹都不会倒下。 米铺老板已经用木板封好一半店门。 “二位,今日不做生意了,还是明日再来吧。” 米粮无论在何时都不愁生意,乱世里更是日日溢价。 宋淮书提出那袋银子,和气道:“店家,买了就走,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老板只好又进去,数了数银两,不算少。 “二位买哪种?” 宋淮书看了看身边少女,她乖巧地跟在身边。 他指着稍次一些的大米,“这种,劳烦再借个背篼。” 先生背了很大一个背篼,左灵在身后撑着。 宋淮书心情甚好,他打趣道:“要不要背上试试?” 竹篾割得手有些疼,左灵搓了搓手,发现没她帮忙先生也没被压弯腰,身姿挺拔。 她又走到他身旁,“先生好大力气。” 他的身子被掩在宽大白袍之中,知道他高大,但到底是个教书先生,她从来都觉得先生是文质清逸的。 宋淮书牵住她的手。怎的现在才发现他力气大,也许是平日对她还算顾及。 碎云遮了一半清月,夜色朦胧。 宋淮书取下背篼,放在破旧小巷,这儿已经快一年没人打理了。 左灵识得这条小巷,家里男人上了战场的女眷几乎都搬到这里来了。 毕竟不是所有女人不幸离世都有一个求亲三次的男人帮着料理后事。 有些镇民逃到城里,有些投奔了亲戚。如今鹿乡镇十室九空,是以这些房屋随意被占也就不是个什么事儿了。 街上卖菜的都是附近的村民,他们有良田,除了家里少了人倒是没什么影响,反而因着卖菜过得更滋润了些。 宋淮书看着发呆的少女,向她靠近,揽着她的腰。 左灵下意识反抗,推了推男子的胸膛,“先生,不要在这儿……” 宋淮书捉住他的手,靠近她耳边无奈道:“轻点儿声,等会把她们都喊出来了。” 左灵一僵,耳边又响起先生的轻声细语,“你歇会儿,我把米粮分完就回家。” 原是自己误会了。 也是,先生怎会如此不知分寸。 她放松下来,这个姿势跟以往先生耳摩斯鬓十足相像,她不自在地微微偏头,不让耳郭被他嘴唇再次碰到。 于是她听到先生低低笑了两声。 面颊一瞬爆红,她捂住脸,先生已经离开,白色身影拿起几包米一一放到门前。 她也赶紧过去每户一包米分了下去。 小巷不算太长,最后一包分完,先生已经提着背篓在巷口等她。 她兴奋地朝他跑去。先生心善,助人不留名,她跟着做了,心里也热胀得像干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她主动去牵手,宋淮书弯了眉眼,将背绳绕过她的手臂。 “你背背篓。” 左灵双手握住肩前的背绳,重重点头。 乖巧的模样让宋淮书心里软得跟什么似的。他在少女身前蹲下身子,声色愉悦,“我背你。” “不用了先生。” 这如何使得,左灵急忙摆手,哪管身前的人看不看得到。 蹲着的人沉默不语,身形也没动一下。 左灵心里一个咯噔,先生是不是……又生气了。 刚刚她已经很乖地在米铺老板那儿和先生在一起了。 她蜷起手指,蹲到男子身边歪头看去,阴影打在他脸侧看不清神情。 “先生?” 她总是随时随地拒绝,与他的界限划分得明明白白。 宋淮书扫出心底的失落,侧头对着少女笑了笑,“那把背篼给我吧。” 先生神情没什么异样,但从小敏感的她又怎会察觉不出先生不开心了。 站在先生身后,趴到先生背上。 宋淮书心里又妥帖起来,他托着少女,漫步在月色下,月光将二人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好怕 念书的声音越来越轻,宋淮书眼帘半垂,少女心不在焉。 给她扇了扇风,他轻声问道:“可有心事?” 左灵埋进臂弯,好半天才听到她的声音闷闷传来:“先生,我……我是不是怀孕了?” 宋淮书一怔,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话,他拉起少女,让她面对自己。 少女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模样。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不确定问道:“你再说一遍?” 左灵摸着小腹,抬头飞快看了一眼先生:“月信未至一月有余。” 宋淮书凝眉拉过她的手,长指搭上手腕,细细把脉。 左手弦而数,右部涩且弱。是思虑过多之症,并非孕育。 他松了一口气。 她年岁尚小,身子孱弱,并不适合孕育。且他身宽体长,若是怀了他的孩儿,分娩之时难免没有生命危险。 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他缓声道:“别怕,只是郁气滞塞,你安心读书,我去熬副汤药来。” 衣袖被拉住。 左灵精气神又聚起来,脸红得厉害,“先生……” 宋淮书又重新坐下倾听。 左灵抿了抿唇,吞吞吐吐道:“先生……是不是想要……一个孩子?” 宋淮书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待她日后身子养好了再要也不迟,她现今实在瘦弱,还早呢…… 他叹了一声,“暂且不要罢。” 她耳垂都红了起来,声音越发细小,“可我没喝避子汤。” 宋淮书轻轻拥住她,“我吃了,你不想要就不会有,且放宽心。” 宋淮书撑着头,想到方才左灵脸红的一幕。女子谈及孕育多半是娇羞的,而她却是由于性子上对这种话题本能的羞涩,不像与他商量,反倒像……商讨。 刚喝上药外面就传来敲门声,敲得试探且谨慎。 左灵已经喝完药,又将先生方才教的内容记下,他还没回来。 她拿了书本出去寻他,刚靠近外院。 “谁?”声音雄浑有力且带着狠戾。 左灵一个机灵,撒腿就跑,宋淮书面无表情追了出去又将人牵进来。 左灵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清秀,一个威猛。 威猛的中年男人看了左灵一眼,“宋公子,所议之事不足说与外人。” 宋淮书撇眉。 清秀年轻人连忙拉住中年男人,“范大哥,不是外人。” 虚虚咳了一声,又对着宋淮书谦卑地躬身抱拳,“宋先生,多有冒犯。” 宋淮书摆摆手,实则心里还是未能消除不适。 魏浩初想,这姑娘才不是什么外人呢,宋公子又怎会不知不能说给外人听,他都把人都拉进来了,还是什么外人。 范大哥武艺超凡,人情世故上却是一窍不通。 魏浩初摇了摇头,眼神期盼问道:“不知宋公子可愿随在下前往齐国?” 宋淮书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站在边上的左灵,果不其然,她微微蹙眉,眼中略显仓惶。 其实一早就想好要去齐国,宋欢和母亲的仇还没报。 但左灵…… “请二位去客房稍作修整,晚间给二位答复。” 先生引那两人去了客房,左灵看着空荡荡的房屋,觉得有些冷。 先生……要走了啊。 那二人当然不敢让宋公子铺床,宋淮书找到左灵的时候她已经在收拾包袱了。 他过去一把按住她的手,眉头紧锁,“你这是作何?” 左灵面色倒是平静,她轻声说道:“先生有大事要做,我和左朝自然不能给先生添麻烦。” 宋淮书举起她颤抖的手,“那你在怕什么?” 她在怕先生不要她,与其让先生为难怎样开口,不若由自己提出。 “你以后怎么办?” 自己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只是日后要给不同男人罢了。与那些妇女比起来,自己年岁小,应该……还是能讨一口饭吧。 “左朝怎么办?” 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他的气急败坏全都掩埋在她的沉默里,只有一颗颗泪珠打在手背上,又烫又疼,疼到心坎儿里。 他心里堵得慌,抬手抹去她的泪,将她搂进怀里。 胸膛在脸上震动,左灵听到先生的语气略带祈求,“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想着走?我有银子,我不怕麻烦。” 左灵挣扎出来,抬眼看他,“先生。” 她眼圈红红的,热液还在汩汩往外冒。 宋淮书叹了口气,蹲下身子为她擦了脸,“我不走,你别哭了。” 左灵吸了吸鼻子,鼻尖粉嫩,软软糯糯,好不可怜,“我知道先生并非池中之物。” 他直勾勾盯着左灵的眼睛,“那你跟我走。齐国丰饶繁华,我带你和左朝去看看。”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一点儿也不麻烦。” 她用力抱住他的腰身,滚烫的泪一瞬就浸透了夏季薄衫。 “先生,所以你不会丢下我们的,对不对?” 宋淮书喉头发涩,她太没安全感了。 “对。” 左灵心头泛起阵阵酸楚,“先生。” “我在。” “我好怕,我好怕你不要我们了。” 宋淮书又欣喜又苦涩,他一下一下梳理她的发丝,“不会的。” 不要 晚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丰盛,左灵却坐立不安。 宋淮书看了看席间另外两人,她也偷偷瞟了那两人一眼,很是拘谨。 他不敢夹菜给她,她好不容易要将碗里的饭吃完了…… 果不其然,吃完这点儿她就眼巴巴望着自己。他了然地点点头,温声道:“去吧。” 左灵坐在檐下。 宋淮书让那二人先去中堂等着,蹲下身子平视少女,“我们还有会儿,今日厨房事多,我等下来收拾,你先休息。” 左灵想,要是自己坚持洗碗,先生又要和自己掰扯了,耽误他的事儿可不好,于是听话地点点头。 他一走,她就利索地将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君子远庖厨,她不想先生被外男耻笑。 叫来左朝。 “你帮长姐望风,等下他们出来就敲门,我等他们走了再出来。” 左朝懂事地点点头。以往家里少有人来,何况这次来的是两个陌生男人,长姐自然是不自在的。 宋淮书率先出来,左朝百无聊赖地撑着脸坐在左灵浴房外。 垂下眼睫,等会儿……陪陪她吧,不然她今晚怕是睡不好了。 左灵鬼鬼祟祟出门,等在门外的却是宋淮书,她吓了一跳,“先生!” 宋淮书抱起她,“别怕,他们已经睡下了。” 江湖在外,洗漱不便,自然没这么讲究,更何况像先生这样日日沐浴的喜洁男子属实罕见。 宋淮书放她上床,左灵赶紧拉过被子盖上,这才觉得自在了点。 他看着探出一个脑袋的少女,轻声道,“等会儿别关门。” 左灵点点头,先生来陪她睡,这样就安心多了。 宋淮书推开门,锁上,带着一身水汽掀开薄被,平躺在她身边,“明日让范江带左朝先走可好?” 左灵歪过身子,对着先生,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为何?” 宋淮书也侧过身,二人面对面,“周齐开战,我们是周国人,却要到齐国去,大周自然不会轻易放行。我们两路分行,若遇不测也好避险。” 手臂伸出被子,摸了摸左灵的头,“此行凶险,你怕不怕?” 左灵只怕先生丢下她,留他们姐弟二人在这十室九空的鹿乡镇自生自灭。 前方风浪尚未拍来,令她安心的一叶小舟也还未倾倒,她想象不到有多凶险。 她伸长一点儿脖子,头顶依赖地拱拱手掌,“不怕的,先生。” 她乖得不像话,宋淮书手指颤了颤忍不住将她拥入怀里。这样小小的、软软的、香香的女孩子光是抱着就忍不住心猿意马。 左灵浑然不知抱着她的男子进行着怎样的身心抗争,回抱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宋淮书手臂越收越紧。今日有外人在,且那二人有武功,听觉灵敏,他不希望这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被他们听去。 左灵感到先生身子越来越烫,她并非未经人事,也懂得先生是想要了。 她撑起一点儿,亲了亲他的嘴角,她记得先生喜欢这样。 少女嘴唇湿软柔嫩,心底的燥热被她轻而易举勾起。他按住她的头,声色压抑,“睡吧。” 左灵从他腰际一路向上,摸到肩膀,滑过手臂,覆盖住他按在头上的手背,“先生想要的话……可以……” 她的手心在他的养护下柔软了好几个度,被她摸过的地方燃烧起来。 她不知道另外二人会听到,但他知道。她可以,他却是……不可以的。 亲了亲她的发顶,放开她,离远了点,又摆了个稍微舒适的姿势,即使到这个份儿上,怎样都不太舒适…… “明天还要赶路,今日……不要。”只有他知道“不要”说得多艰难。 先生有过人的本事,左灵轻轻应了一声,翻过身背对着他合上眼。 迷迷糊糊间身子被人抱住,她一抖顿时清醒。 宋淮书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小腹,哑声道:“是我。” “嗯。”身子松软下来,声音轻细。 拨开她后颈发丝,嘴唇印上。 他想,亲亲还是可以的吧…… 黑暗中,房间里,床铺上,男子沉重的呼吸传入耳朵,清晰而燃情。 宋淮书的灼热抵在少女腿间轻蹭缓解心痒难耐,腹间热潮一股一股涌来,全部冲至孽根,他愈发情难自制。 启唇含住少女软肉,轻轻吮吸,将她腰带扯开,手掌贴上少女小腹。 摸摸也行…… 左灵瞪大眼睛,身子渡上了先生的冷香与热气。 宋淮书的手向上游走,拉了拉她的肚兜。 左灵红着脸,用气音道:“先生,要……要不要解开。” 他呼吸重了一瞬,胸膛起伏不定,觉得亵裤越发禁锢。 她这样说,就是可以摸吧…… 两指按住肚兜绳索在她背上搓了搓,轻巧挑开,肚兜便斜斜软了下去。 胸膛重新贴紧少女后背,手背贴着床单,指腹缓缓向她靠拢。 刚一触上少女就颤了颤。 他也分辨不清这是哪个部位,微凉、干燥,只觉得这处细腻光滑得任何一片肌肤都比不上,仿若指尖都要被化开。 两指微微托起软肉,松开一指,走到更前一点儿的位置,抬着,另一指复又前进。这次与之前手感有所不同,更厚重了些,软肉也带了点儿肌肤的湿润。 只走了几步便不能前行了,两指并拢轻轻抬了抬,手感……很好。 隐秘的部位被先生把玩,左灵羞得脑袋冒烟。那儿传来酥麻之感,与身下那种酥麻相比又别是一番滋味儿,但都令人心慌和动情。 她还在发育,摸到的范围并不像书上那样圆润硕大,只有三个指节的距离。 宋淮书不敢多碰,书中说女子发育时弄重了会疼。 刚撤出一点儿少女就按住了他的手。 先生养着他们姐弟,所需的也就这么点儿事儿。 左灵能感到先生的小心和试探,所以察觉到他的意图她就连忙按住了他的手,起了一点儿身子,讨好似的将自己整个乳肉颤颤巍巍放在摊开的手掌上。 “可以……可以摸。” 宋淮书情不自禁用力一顶,隆起被夹进少女腿间。 那物硬得发疼,但今夜……不可以。 掌心托着少女乳肉,并不大,却柔软得跟什么似的,果然……女人似水。 宋淮书拇指按上少女乳肉另一侧,轻轻摸了两下,嫩滑细腻得如同一块上好的丝绸。 少女在他怀里微微颤抖,他没觉得自己使力,张了张口想问她是不是被弄疼了,却发现嗓子干涩得厉害,发不出什么声音。 拇指的指腹压着乳肉顶端缓缓转圈,他略微起了点身子,含住少女耳垂小肉,舌尖扫弄。 一边转圈,一边扫弄…… 顶端软肉从指腹处渐渐凸起、变硬,没一会儿就搓出一粒圆珠。 少女动情的轻喘让他忍不住在她腿间轻轻抽插起来。 可这怎么能缓解身下的灼热,只有进去才会好…… 两指捏住乳尖转了转,他终于松开被他含得要燃烧起来的耳垂。 抱住少女,轻缓揉着她的软嫩,在她身后轻声喊她,“左灵。” “嗯。”声音轻细,不像是回应,倒像是娇喘。 所以听了她的声音,他也喘了两下,喉间滚动吞咽,“你摸摸我。” 左灵转过来,脱离他作弄的手,埋进他胸膛里。 少了那一下一下刺激,她微微松了一口气,“摸……摸哪里?” 宋淮书捉住她的手腕往身下带,刚碰到凸起,左灵就被烫得缩手。 一股刺激酥麻感顿时传入脊髓,他抽了一口气,又带着她的手放到自己那物上。 绷紧身子,大手覆盖住她手背,教她摸自己。 “这里。” 这是先生那物,被束缚在亵裤里,隔着亵裤也能感受到它的灼热。不像以往进入身体那样的长条形状,很大一坨,至少光是这样按在上面她没有摸完全。 先生的手带着她揉了揉就放开,她躬着身子,额头抵在他胸膛,轻轻摸着先生那物。 也不知道摸到了哪儿,软软的,像水袋,先生闷哼一声,腰上用力将那物送到她手上。 过了一会儿,他又不满她抚摸的力度,挺动着将那物次次撞在她手心上。 他的气息十分急促混乱。 左灵听得面红耳赤,手心也被拍打得又疼又麻。 宋淮书再撞时少女的手已经接受不住,她逃开,他一下就顶进了少女两腿之间。 不够,怎么都不够,想进去,插进那温暖湿润的软穴。 他挫败地叹了一口气,为她系好肚兜,拉上亵衣,抱紧少女,“睡吧,不弄了。” 左灵听着先生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也差点跳脱出来。 好半天才平息下来徐徐闭眼。 出发 宋淮书一夜未眠,只待夜势倾颓,黎明谧映。 松开少女,蹑手蹑脚起床,坐在床沿按压太阳穴。 这叫……玩火自焚。 左朝懂事,因着提醒过,昨晚就收拾好了包袱。 小童……也不能称作小童了,来这儿短短三个月,他已经拔高到左灵胸前位置。 左朝恭恭敬敬行礼,“学生拜别先生。” 宋淮书扶起他,“一路小心。” “长姐她……” “有我在。” 左朝这才一步三回头上了马车。 天色恰恰灰蒙,不多时就看不真切了。 宋淮书没有告诉左灵,他们不能前往齐国不止因为他们是周人,还因为他是名扬天下的安寻山弟子。 唯一嫡传弟子……算是唯一吧。 世人皆传得安寻山人便能寻安,安人心、安朝堂、安天下。 宋淮书也不知道他这个后来被收入安寻山的外来弟子能不能安天下,但天下相信他有这份安定的本事。 府上的人来找过他,是圣上的意思。 出府三年有余,起初还有人跟着他,见他没什么作为,只停靠在沿途小镇当个教书先生便也随他去了。 后来约莫也是几经辗转才打听到他现今所在。 周国,他是万万不会为其效力的。这样一个苟延残喘的王朝,气数已尽。 教左灵读过的书她不敢随意显露,女子念书在周国是大忌。 两百多年前,那是大周的鼎盛时期,女子地位极高,才华横溢在朝为官的女子不在少数。史书称之为坤宁盛世,在世君王是德文帝的嫡长女——左宁女帝。 与左灵同姓。 宋淮书垂眉。应该不会有什么牵扯,大周并不避讳皇姓,鹿乡镇也不止一家姓左。 女帝在位时功绩卓然,然而底下那帮旧臣自诩堂堂男子,不甘趋于女人之下,抓着她女人的身份不肯松口。 哪管她是在继位前平定水灾、收复南疆,还是她在继位后为民尽心、开创大同盛世。 女帝在位三十余年,呕心沥血,生生熬逝于奏章之中,未能留下一儿半女。 被女帝雷霆手段镇压的狼子野心在她逝世之日起就蠢蠢欲动。 起先大家争的都是那至高之位,各诸侯附庸于左氏皇姓。 头破血流之际,鲁侯率先谋反,自立为王,诸侯纷纷效仿。 左氏皇姓见此不敢再内讧,连忙推出桓帝继承大统,但依旧独挡不了分裂局面。 大周只保住了王畿之地以及十几个附属诸侯国,后经政法变革,十几个诸侯国并归大周,不再分封。 其余大小自立国经过两百多年兼并战争,现剩下四国——齐、蜀、梁、鲁,与大周形成五国鼎立之势。 周国位于原大周中心之地,北梁、西蜀、南齐、东鲁。 而鹿乡镇位于周国西部边陲之地。 西蜀局势未明,对大周虎视眈眈却并不行动,从西蜀迂回前往南齐是最佳路线。 府上那人应当将他的身份告知过鹿乡镇里正,家里周围不时有人经过,是在监视他。 包袱不宜过多,只收拾了几身衣裳,带了些吃食、银票,以及一些必备的物什。 清晨第一缕光线突破云雾,左灵踏出房门。 魏浩初抱拳俯首,“宋先生,都清理了。” 左灵不明所以,清理了什么? 宋淮书略微点头,走向左灵,“我们现在就走。” 马车外观平凡,里面却布置精细。 今日恰好立秋,凉风未至,寒蝉未鸣,天气依旧燥热。 马车内铺了厚实的地毯,上面遮以凉席,柔软且不至于生热。 左灵知道会离开鹿乡镇,但坐在马车上,她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小几上摆的吃食只吃了两口,她忍不住背过身掀开小窗车帘。 从征兵开始,鹿乡镇快颓废了一年。街道荒凉,片片残叶被风卷起,一堆一堆零散在各处。 车轮压过,滋滋作响,刺得人心底发慌。 破败的景色从眼前倒退,如往昔一幕幕从眼前略过。 带着左朝与先生同住,左朝长大念书,爹爹教习做豆腐,娘亲怀上左朝,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鼻头发酸,眼里泪意朦胧。 这个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曾经对她释放过善意的叔婶,都在离她远去。 宋淮书双腿盘起,双手搭在膝上,正襟危坐,目光凝在左灵身上。 少女背对着他,跪着趴在小窗上,头稍稍探出,背影纤柔脆弱,一缕发丝随着微风荡起。 宋淮书并不打搅,静待少女酝酿着她的浓情乡愁。 困意涌来,他微微蹙眉,撑着手缓缓按压太阳穴。 左灵聪颖好学、触类旁通,现已学完三本书,大多字都识得。教她的字体是簪花小楷,字形稍显稚嫩,但也练得有模有样。 若她生在两百年前,假以时日也能因着才学谋个一官半职,造福一方百姓。 可惜她生在乱世,生在女性地位极低的现周。 两百年前,坤宁盛世。女帝极其看重读书,女子才华毫不逊色于男子。 她们有本事自己谋生,并不依附于男人。因此坤宁盛世中的女子也和女帝一般,不重生育。 女帝逝世,女子的盛世也落下帷幕。男人圈禁女子,不再准许其念书,让女子成为生儿育女的工具。 左灵这样一个乖巧的姑娘,她有自己的思想,她努力且上进,怎么能成为……工具? 他叹了一口气,睁眼。 少女已经移到他身旁,双手撑在凉席上,目光湿润,“先生可是身子不适?” “没有。” 左灵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先生可还有事未做完?” 宋淮书不解,扶正少女,使其坐了个舒适的姿势,“此话怎讲?” “之前见先生与人交谈,那人连连摆手。” 宋淮书明白她说的什么了。 他缓声为她解惑:“只是劝人读书罢了。” “乱世之中,生计尚且困难,念书的银两不算小数目,退学也情有可原。” “所以后来劝学时已经不收束脩了。” 左灵惊诧抬头,男子眉目温润,眼里满是无奈。 劝人读书为何不收束脩,他不是教书先生吗?不收束脩,他哪来收入?难道其他学童也如左朝一样在他眼里是聪慧之人,不念书是浪费光阴? 她想不明白。 她的情绪丝毫不加掩饰,随意就能让人看透心底。 宋淮书为她将碎发撩至耳后,“念书于我是幼时求而不得的东西,所以现在就想将所得之物授予他人罢了。” 左灵一怔,先生幼时……过得不好吗? 宋淮书揉了揉少女发顶,替她倒了一杯茶,语气淡淡:“都过去了。” 先生似乎不愿提起过往……那就不提。 左灵捧起茶杯,慢慢咽下,眼神忍不住上瞟,先生也正垂眉看着自己。 她连忙收回视线。 先生……真好看…… 不一会儿,外面赶车的魏浩初就听到了男女交织的读书声。 男子声音低沉温柔,女子声色流畅轻细,莫名和谐动听。 长亭 魏浩初远远就看见了镇口的长亭。 木柱、稻顶。 日头正盛,几人坐在亭里歇凉。 中年男人眯着眼抬头望了望天,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中年男人对面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面慈,衣衫褶旧素净。 几个面孔稚嫩的少年三三两两无精打采地坐在亭子台沿。 这几个少年昨日见过。 他和范大哥进鹿乡镇时被他们盘查了一番。 这样的小镇其实没有看文碟的必要,那几个少年却谨慎得很。 当时范大哥满脸不耐,他安抚好范大哥,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文碟好声好气给那几个少年检查之后才进了镇。 魏浩初勒绳,马蹄原地踢踏几步停住。 宋淮书掀开车帘,看清了前面的情形。 这条路是出镇的必经之路,在这儿拦他也是意料之中。 “宋先生,这几人不足为惧,一会儿我劫持里正,你驾车先走。” 左灵急步出来,“不可。” 二人都看向她,她蜷起手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里正在此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劫持他才能离开鹿乡镇,但…… “里正……是好人。” 宋淮书刚想叮嘱魏浩初别伤人,后面的车夫跑上前来,“几位若在此停歇,劳烦借个道。” 宋淮书只好带着左灵下车,等魏浩初牵着马给后面让路。 后面马车里的小童一路都在看窗外,此刻见到宋淮书兴奋地招手,“先生!” 宋淮书温和点头,是赵飞光。 “我们去西蜀避难,此番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心有千千鹤,展翅自能远见。” 赵光飞目光坚毅,“先生,我已经说服我娘了,日后我定会勤学,不辜负先生的期望。” 宋淮书欣慰地挥手告别。 马车停在长亭处。 几个少年从箱子里拿了饼给赵光飞。 赵光飞与他们交谈了一会儿似是想起什么,眼神亮了亮,指着他们这个方向,那几个少年立马往这边跑来。 魏浩初一手握住剑鞘,一手把住长柄,稍稍露其锋芒。 宋淮书听到旁边少女的呼吸窒了一瞬,他连忙道:“不可伤人。” 握长柄的手紧了紧,刀剑无眼,不大好办。 三人连同马车被围住,中年男人扶着蹒跚老者赶来。 老者远远喊道:“宋先生!” 擦了擦汗,脚步更急了些。 中年男人目光担忧连连叮嘱老者小心。 到了他们面前,老者颤颤巍巍躬身行礼,“宋先生。” 宋淮书见过这位里正,征兵之前他的身子骨还较为硬朗,时常在集市走动。 他们之间也有过交集,那时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带了一份礼品登门。 “宋先生,鹿乡镇学童顽劣,还请先生海涵。” 这样一个边陲小镇,有本事的教书先生并不愿意久留,学堂里是些半吊子书生在教习。 所以见到这么一位腹有诗书的先生,里正欣喜得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就登门拜访。 ……像极了害怕自家孩子被先生厌弃的父母。 此刻他依旧如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谦逊。 左灵说得不错,里正是好人。 但里正是来拦他的。 礼不可废,宋淮书低头扶起老者。 老者经历过太多沧桑,一桩桩故事刻在他斑驳的脸上,沟壑纵横。 “宋先生,上面那位不让您走。” 魏浩初立即将剑拔出一半,少年们如惊弓之鸟般赫然抽出腰间配刀。 光影交错,晃得人心间一寒。 宋淮书握住左灵手腕,将人藏在自己身后。 老者见形势不对,赶紧招手让少年收了刀。 又对着魏浩初,“老朽虽不知壮士从何而来,却知道你是来带宋先生走的。老朽不会阻拦,还请壮士收起刀剑,莫要伤人。” 不阻拦?那挡在这里做甚? 魏浩初还是收了剑,这几人与他比起来显得手无缚鸡之力,但凡他们轻取妄动,他都能随时取人性命。 里正哆嗦着跪下。 魏浩初眼神一厉,好个老狐狸,说是不阻拦,原是怕打不过自己才让人收了刀剑。 宋先生遍读书中乾坤,为人必定比他们这种武夫多了些仁心,若是宋先生可怜这老狐狸,他又如何交差。 不能在宋先生面前放肆,他冷脸抱着剑走到一边。 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老狐狸怎么卖惨,无非是倚老卖老或以性命相要。 宋淮书偏过身子,不肯接这一跪。 “宋先生,之前是老朽有眼不识泰山,让您费心了。” “职责所在,里正还是快些起来吧。” “既然说过不拦先生,自然不会出尔反尔。此行山高路远,愿先生一路长风,只盼……只盼先生日后师行此地,放过鹿乡镇一应众生。” 人盂 魏浩初啃着手里的饼心中怪异。 那老头儿确实让人出乎意料,谁曾想他只是求宋先生放人一马。 不是放他,而是放乡民…… 赌气似的又咬了两口,他将饼放到一边。这饼明明干巴却如沸水一般在胃里翻腾。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在两百多年前,他们也算是同一国的,只是现在他们确实是仇敌。 鹿乡镇也有人在战场上杀了齐国兵士。 翠微不老,涓水长流。 罢了,待日后齐国一统天下之时,让这里正能安享晚年吧。 左灵念书的声音渐渐轻下来。 先生撑着额角,呼吸平缓。 他已经睡着了。 如缎般的黑发顺着身形轮廓蜿蜒而下,白玉面庞,浓密长睫只在尾尖儿略翘,鼻梁阴影在车帘轻摇中来回偏移。 嘴唇轻抿,微薄,这样一看就有几分严肃在。 但若他睁开眼睛,就能引得人将目光集中于他温和的眼眸柔光中,也就不那么让人畏惧,反而觉得亲切。 先生是她十七年岁月中见过最为标志的人,衣衫总比旁人捋得更顺,外人面前也总是谦逊有礼的模样。 所以他湿润的肌肤只有她触摸过、弯弯绕绕的长发男妖模样也只有她见过吗? 先生在床上时总是强势而热情的,一旦下了床,他就是那个冰壶玉衡的谦谦君子。 翻开里正给的通关文书。 先生有了一个“新名字”——宋明煦。 先生来鹿乡镇不过短短一年,他不曾见过里正的敦厚,但她知道。 父亲身子不大好时带她去建安镇与程家议了亲。 因此她也明白鹿乡镇与外面的世界其实是有些不一样的。 初到建安镇,与父亲吃了两碗豆腐脑,老板要了十文。父亲与之理论,那老板满脸嘲讽,“吃不起别吃啊。” 而旁人似是司空见惯,并不沾染晦气。 这样两碗豆腐脑,在鹿乡镇只要两文。 一路行来,商贩热情,他们却不敢停留,径直往程向阳家里去。 到底还是触了眉头。 老远就感受到了前方的人仰马翻,她和父亲紧忙排到一边。 一个无知幼童冲出街道,骏马受惊,肥头大耳的男子从马上跌落。 他极为不雅地当街揉屁股,“不长眼的东西,给爷带回府上,做童子盂。” 那小童的母亲大惊失色,“郭少爷,稚子无知,还请少爷放他一马。” 华丽服饰也挡不住肥猪般的身影。 “放他一马?谁放过本少爷?”他在妇人面前转了一圈,不菲的配饰叮当作响,“你瞧瞧本少爷这一身,你赔得起吗?” 妇人面如死灰,默然不语。 小童似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娘亲……” 而娘亲并不理会他,抬头间已是泪流满面。 “我……我替他……” 郭俊来了点儿兴趣,笑出一口黄牙。 “就在这儿试试,不能让本少爷满意……”说着他踹了小童一脚,眼神一厉,“就让他自己还债!” 那时左灵还不明白为什么妇人跪在地上,面朝那恶霸张大了口,身形颤抖。 那个场景每每想起都让她止不住干呕。 想吐出什么,却因没怎么吃食什么也吐不出来。 宋淮书缓缓睁眼,左灵死死捂住嘴,眼眶泛红,泪珠悬然欲滴。 他抚了抚她的背,“怎么了?” 左灵不敢将这些污秽之事告诉先生。 她摇摇头,喝了一口茶,稍稍压下胃里的翻腾感。 怎么能让先生知道,这世上还有“人盂”存在。 只见那郭俊嗓子里沉闷地“哼哼”两声,仰头张嘴从喉咙深处挤压出一些令人作呕的嘶哑声,低头,嘴唇对准在妇人上方,而后一口黄色浓痰就这么吐进了妇人嘴里。 妇人捂住唇,身子一拱一拱抽搐起来,最后咽下瘫倒在地。 她的眼珠不像活人的,在阳光下也折射不出一丝光彩,眼泪就没停止过流淌。 彼时左灵尚幼,拂一见到这副场景,差点将隔夜饭都吐出来,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父亲捂住了口鼻。 郭俊笑得猖狂,周围也有男子叫好,眼里混浊的精光看得人心里直发慌。 这欺压妇人的郭俊是建安镇里正之子。 而左朝幼时也冲撞过里正,那位总是一脸慈祥的老者。 那时父亲已经去世,她吓得愣在一旁。 老者只是笑呵呵扶起左朝,还蹲下身子给他拍了拍衣衫。 晚间老者就亲自来了家里。 她以为里正是来责怪的,站在门口惴惴不安。 老者安抚笑笑,“给你们带了些吃食来。” 原来是听说了她们父母双亡,这才给他们带了些补给来。 在鹿乡镇征兵之前,每逢过节里正都会遣人送来一些吃食。 但他自己穿的却不是什么好布料。 里正……是好人。 这样的世道,鹿乡镇算得上是世外桃源。 左灵想起先生教过的一个词——政通人和。 山匪 阴阳昏晓,清嶂红日。 传说这山峦地缝中曾飞出过彩凤,世人在夹缝之巅修建了诺大个神翼翩飞的石凤,以此祈求彩凤庇佑。 几人恰好行至这彩凤捱,只要过了这关隘,他们就算出周了。 需得尽快出关,若是有人追拦,难以脱身。 魏浩初拿出一大袋银子,笑得掐媚,“官爷辛苦,这点敬意不足挂齿,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守关之人随意翻了两下文碟,“里面还有两个人?” “是是……” “让他们出来看看。” 本打算随意瞟两眼,毕竟这段时日出关的人不在少数,但这一看他眼睛就直了。 男子芝兰玉树,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与这茫茫天地浑然一体,似是嫡仙误落凡尘。 旁边的少女只到嫡仙胸口位置,面庞清秀,娇小玲珑,看着有些胆怯。 是这嫡仙的婢女吧…… 但哪有公子扶婢女下车的,他不由得又看了少女一眼。 文碟上他的身份是里正之子,小小里正竟能养出这样的天人之姿,这身贵气怎么看都像是公侯卿相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才能养出来的。 他的不解在两日后得到了答案,二十多个宫廷死侍差点将他千刀万剐。 那时他才知道这嫡仙是闻名天下的安寻山传人。 安寻山传人历来都是文武双全、百事百精,但要在二十多个皇宫死侍手里存活,不知能有几分胜算。 这样的奇才,不能为周尽力,自然要将其扼杀于为他国出谋划策的途中。 得不到,就毁掉…… 这守关之人同样不知道的是,宋淮书一行人出关不多时就轻松解决掉了一伙困扰亡命之徒已久的土匪。 出了关又驾车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山道日渐模糊,连马都撒气不愿赶路了。 确实,今日马不停蹄,从清晨到晚间,整整赶了五个时辰的路。 魏浩初将马系在树上,朝车内告知了一声,“宋先生,今日就在此停歇吧。” 宋淮书撩开帘子,夜朗星稀,云掩清月,明日怕是有一场大雨。 蝉鸣回响,几只照夜清环绕于密林之中,更显夜色深幽而寂静。 他垂下眼睫,感受席下长剑的形状,“就听魏大人的。” 左灵坐了一整天马车,乏得不行,趴在小几上昏昏欲睡。 魏浩初正在外面给马喂水,宋淮书拍了拍左灵。 少女抬起头,揉了揉迷糊的双眼,“怎么了,先生?” 宋淮书两指迭起勾了勾,她听话地向他靠近。 他轻轻拢住左灵耳后,用气音道:“等会儿不要发出声响,保护好自己。” 左灵瞬间清醒了大半,瞪大眼睛,捂住嘴,乖乖点头。 外面可能有一场腥风血雨,她抬头看去,先生其实……没有多担心。 耳边尽是蝉鸣和心跳,还有魏大人抱怨的声音。 他在嫌弃马吃得多…… 树林中传来婆娑之声,脚步混乱,约莫二叁十人。 “哈哈哈哈哈,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老子看这马倒是不错,既然你觉得它吃得多,不如给老子用。” 声音粗矿,是山匪…… 左灵握紧先生塞进手里的短刃。 魏大人好像被吓破了胆,声音颤抖,“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此路是我开,此……” 魏大人似乎觉得有点儿无聊,“能不能换套说辞?” 山匪怒了,“把钱财留下!不然今日让你有来无回!” “好凶啊……” 魏大人似乎有点儿……兴奋? 左灵奇迹般地松了一口气,很快外面响起刀剑碰撞的声音。 血腥味传来,神经又绷紧,她忍着不适摸到先生的手。 宋淮书以为她是害怕,刚想回握,她的手往他袖中钻去,摸出了他的手帕捂住口鼻,这才见她面色好转。 先生身子总是香香的,本来扑到他怀里就能隔绝这些气息,但若是魏大人打不过,先生岂不是被她拖累? 她只好借用一下先生的手帕。 利器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她一手捂嘴,一手捂耳。 瑟瑟发抖中,先生温柔地盖上了她耳侧,他的口型是——“别怕”。 心里突然就镇定下来,面前是先生平静的脸,耳边是先生捂耳的嗡嗡声。 有先生在,就不怕。 时间并不漫长,先生松手时外面已经没有了旁人的声音。 “宋先生,此处糟杂,我们换个地方歇息。” 魏大人好似有些……意犹未尽? 血腥味儿远去,左灵觉得自己不能再正视魏大人了。 宋淮书仔细观察着左灵,她好似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什么事都是既来之则安之。 她方才的害怕也大多不来源于杀人,而是她能感知到的气味及声音。 与他一起离家时,她的不舍没有逗留很久。 还有上次程向阳,对她的影响也没有很深。 这姑娘的性格除了乖巧,还颇有点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意思。 上次掉泪,是怕自己丢下她。 日后她寻到生计,大概对他也没什么留恋…… 心里有点烦闷,少女趴在小几上睡得并不安稳。 他走上前去,坐在她身后,将人抱进自己怀里,靠着身后大大小小的包袱。 左灵眼睛虚着一条缝,双手环住宋淮书腰身,埋进他的胸膛,这才舒适地睡了过去。 再怎么对她极尽细致体贴,她依旧是个无心之人。但她好像也只对他这么依赖,看着胸前无意识蹭他的脑袋,他又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该拿她怎么办…… 村子 蜀中约莫一年四季都是云雾缭绕的。 山无尽,重重复重重,虚色拦腰而斩,似是误入仙境。 魏浩初捡着偏僻的路走,午饭依旧是面饼,行不多时,空中下起细雨。 再行片刻,叮叮咚咚的雨声便砸在了车顶上,溅起朵朵珠花。 闲时听雨,雅丝洗涤心,赶路逢雨,偏就乱了境。 小窗紧锁,生怕漏进第一场秋意。 车内昏暗,二人百无聊赖,随着车壁摇晃。 左灵已经有点麻木,从坐上马车开始,一天一夜,身子无法舒展。 “先生?” “嗯?” 没有声响。 宋淮书轻声问道:“怎么了?” 其实左灵很想问为什么要去齐国,里正的话是什么意思,先生又到底是何人。 一桩桩,一件件,百思不得其解。 可问了又有什么用,跟着先生便好。 “魏大人在外面会不会淋着?” 魏浩初倒是耳尖,“左姑娘,我与范大哥来时探过路,前方有个村子,暂可避雨。至于我嘛……那可是铁打的身子,淋个叁天叁夜不在话下。” 下车时才发现魏大人哪里肯让自己淋个叁天叁夜,箬笠蓑衣穿得那叫一个整齐。 左灵不由得笑开了眼,这魏大人就是喜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荒山野岭,阡陌难行,到农家还有段距离是马车无法企及的。 山路泥泞,左灵挎上两个包袱,撑了一把伞趴在先生背上。 他说莫要脏了鞋。 左灵向前够了够,擦过先生耳畔,看到了先生底下的脏污。 鞋子与下摆来回交替,泥土的浊色晕湿了好大一片衣衫。 魏浩初早已打点好,主人家将来客引入便去烧火做饭了。 这家共有四口人,一位祖母,一对夫妻,还有夫妻共同孕育的小孩儿。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小山坳也不知行了多久的路才弄来一床崭新的被褥。 魏浩初提了几桶热气腾腾的水倒进浴桶,“此处多有不便,委屈先生将就着清洗。” 魏浩初一走,宋淮书对着看书的少女道:“你先洗吧。” 左灵又看了一眼先生的下摆,实在扎眼。 “先生先去吧。” 不再推辞,很快左灵听到木板临时隔开的里间传来水声。 二人交换,宋淮书仔细擦着头发。 少女穿衣的摩擦声灌入耳里,宋淮书找到瓷瓶吞下一粒药丸。 接过左灵手中干帕,替她擦发,至微润,一把捞起少女,二人倒在床上。 拨开一点衣物,嘴唇印上,轻轻吮吸。 拉开衣带,隔着肚兜揉捏娇软。 先挑起她的情欲,等她湿了就进去,只进一部分,莫要太深,轻浅抽插,尽量让声音轻些、再轻些。 这是宋淮书在少女沐浴时想过的。 撑在少女身上,拉过她的手放在腰间,“拉开。” 左灵看着身上的先生有点不知所措,但她一向是听话的。 指尖微微一勾,亵衣便滑开,松松垮垮披在身上。肩宽腰窄,腹间玉白肌理闯入眼帘,一块一块,绷得很紧。 男子弯弯绕绕的发丝垂在她耳边,二人呼吸交缠,四目相对。 先生眸子幽深,眼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情欲,倒映着自己衣衫半露、面颊红润的娇艳模样。 先生的手向下滑去,贴着腿间轻轻揉弄。 左灵咬着唇,看着身上的男人,忍着下身一股股刺激。 先生俊美无双,把控着自己最为私密的部位,带起阵阵战栗。 少女眼含春水,指尖刚刚搭上亵裤边沿,少女轻声细语,“流血了,先生。” 宋淮书声色沙哑,“哪里?” 少女还没回答,就见她鼻子里流出血条。 宋淮书怔仲一瞬,很快反应过来。 他不由得轻笑出声,去拿床头的手帕为她擦拭。 不过皮囊,竟能引得她这副模样。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少女还说了一句,“还……还有身下……” 可他……早就硬了啊。 有些懊恼,他起身看了一眼少女身下,血迹还没渗透。 穿戴整齐,声音还是有些暗哑,“等我。” 天色渐暗,雨势已停,只有稀稀疏疏的水滴还在未完待续。屋檐后种了高高的柿子树,叶梢水珠将落未落,滴在房瓦上,令人心烦意乱。 敲响夫妻二人的房门,是男人开的门,胡子拉碴,笑得讨好,毕竟借住一晚就能得到一大笔银子,和财神爷没什么区别。 “客人有何吩咐?” “请问……”宋淮书垂下眼睫,有些难以启齿,“请问……可有月事带?” 男人听完也不由愣了一下,他连忙进屋问自家媳妇儿,很快给他拿了几个出来。 “这已是全部了,若要带在路上,内子晚上再做一些。” 马车上带的有,只是没想到之前喝的汤药在此时显性。 他微微叹了一声,“多谢美意,不必劳烦。” 怜惜她上次被程向阳……所以好久都没要她。 比起她做的豆腐,她才真正令人欲罢不能食髓知味。 身下高高立起,他又牵了衣袍盖住。 左灵处理好,从隔间出来,先生撑在桌边闭着眼。 先生今夜难得有兴致,她却在此扫兴。 心下愧疚,她过去牵起他的手,“先生,床上睡吧。” 宋淮书站起身,由着少女牵自己走向床铺。 烛火未熄,宋淮书搂着少女,娇软在怀,身下愈发硬挺。 先生压抑的呼吸就在耳畔,看着先生略薄的嘴唇,她闭着眼缓缓向他靠拢。 先生喜欢这样…… 宋淮书也没想到左灵会主动吻自己,他看着越来越近的粉唇,微微吞咽。 嘴唇相触,柔软相贴,二人都是一怔。 左灵羞赧地退开,看到先生微醺的眼眸,心跳抑制不住加速。 宋淮书心里开出花儿来,掌着少女后脑勺,低头向她靠近,嘴唇再次贴合。 错开鼻峰,微微启唇,将少女下唇含住,抿起、轻吸。 娇软,柔嫩,温热。 忍不住撬开少女嘴唇,舌尖向里探去,触到一片软舌。 少女顺从地让他一一舔舐,搅动,纠缠出淫靡的水声,直到胸前的手有气无力推动。 睁开眼,少女皱着眉。 退出,擦去流出的津液。 少女胸脯起伏,大口呼吸。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无师自通,可怜了少女换气都不会,胸肺气息被掠夺殆尽。 舌尖再次试探,过一会儿松开一些,等待少女换气,来回几次,她也掌握了一些门道。 左灵已经被吻得晕头转向,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撑在身上的。 抱着她的腰肢,一下一下顶着腿心。 她任由先生作弄,先生湿滑的舌尖迭在她的舌下,沿着经脉舔弄。 月事时仿佛更加敏感,身子被顶弄得又软又热,血液流得更快。 吟哦被先生堵住,只有混乱的呼吸不分彼此。 她又开始推搡,宋淮书起开。发丝凌乱,欲求不满。 少女嘴唇被亲吻得红润娇艳,指腹轻轻抹去水渍,身下用力顶着,似乎想顶进去。 “怎么办?” 男妖欲色浓重,在问自己他的欲望怎样才能疏解。 他的身子烫得吓人,她颤巍巍将手伸到下面,捉住那根烙铁。 “先生……我……我用手……帮你。”越说越羞。 他闭着眼,皱着眉,似在忍耐,喷薄出一声“嗯”。 唇齿再次相依,他盖住她的手带着她回来撸动。 好一阵他似乎满足了一些,松开,从她身上下来,躺在她身边,含着耳垂轻声诱哄,“像刚刚那样。” “重些……” “伸进去……” 左灵摸到了进入身体的那物,在浓密的毛发下,肌肤触感,经络盘绕,不安跳动。 “揉揉顶端……” “再重点……嗯……” “左灵……” 左灵手有些酸,喘息着回应道:“不舒服吗?” 宋淮书将少女抱得更紧,“很舒服……左灵……” “左灵……” “嗯。” “左灵……” 一声声,似叹息,似低喃…… 风停 紧赶慢赶,又行了三日。 林中枝繁叶茂,抬眼望去,近青远墨。远山长,云山乱,仿佛进入这里就有来无回。 前面便是安阳——齐蜀分界之城。 出了城再行五里就算入齐,魏浩初松了一口气。 宋淮书搂紧怀中少女,她有些发热,需得尽快进城抓药。 至午时,左灵全身乏力,体热脑涨,勉强吃了两口便昏睡过去。 宋淮书打开水囊喝了一口,莺燕从后扑朔而来,惊起林中涟漪。 魏浩初握紧手中刀柄,“宋先生,您驾车先走,我断后。” 十来人,气息沉稳,训练有素。 宋淮书睁眼,少女蜷缩成一团,面色被烧成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却苍白。 替她盖上被子,左灵又要掀开。 宋淮书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乖些。” 于是这姑娘便收了手,只露出一个头,乖巧地没了动静。 摸出席下的长剑,已经很久没用它了…… 若留魏大人一人断后,这恐怕是魏大人临终最后一言。 “劳烦魏大人带左灵走。” 魏浩初眉头高高皱起,怎么能留宋先生一人面对,但白色身影已经走远。 虽说安寻山传人武功深不可测,但他没见过宋先生动手,并不放心。 此行本就是为了请宋先生去齐国…… 他看了马车一眼,狠狠咬牙,罢了,宋先生自有分寸。 …… 马蹄踢踏而来,领头人回拉马绳“吁”了一声,棕马前蹄高高抬起,扬起一阵烟尘。 这白衣之人与画像无甚差别,只是看起来更稳重平和了一些。 岁月总是在无形中将人打磨得体无完肤,或内或外。 宋淮书站在路中,任由十几人将自己包围得水泄不通。 周围人高马大,明明处于劣势,他却丝毫不慌,只是握着寒剑垂着眼帘面无表情。 林中针落可闻,马匹甩着尾巴不安走动。 死侍不敢托大,互相对视一眼。不知是谁低声吐出一个“杀”,死侍迅速扑来。 宋淮书抬睫,眼中闪过厉光,拔剑出鞘,身随剑动弯腰而下,躲开双刀。冷气掠过,马腿无声断飞。 马匹尖声嘶吼向前摔来,宋淮书偏身躲过。 二人脱马又袭,宋淮书身形迷幻,手起剑落,衣袖翻飞,顷刻间温热血水从二人颈脖处迸出,血腥弥漫。 人体落地的声音重重砸下,惊退剩余的死侍。 宋淮书稳住身形,发丝飘下,遮住眼眸深处的不耐。 贪生怕死乃是人之常情,纵使身经百战,心性成刚。 但人心,毕竟是肉做的。 对旁人尚能熟视无睹,一但轮到自己,过往如烟散,一幕幕清晰展现眼前。人可以适应任何感觉,除了痛,谁又能临死不惧。 死侍自小当被做杀人机器培养,成型的死侍少有人能伤其身。 安寻山传人,名不虚传。 与自己实力相当的人现在就躺在眼前,众人快速拾起不安。左右都逃不过一死,不若从眼前人手中偷得一丝生机。 寒光剑影,围攻厮杀。 风停,气绝。 宋淮书衣摆染血,入袖拿出手帕,仔细擦净剑刃,牵起特意留下的最后一匹马,绝尘而去。 客栈 烧已经退下,徒留一身冷蹭蹭的虚汗,左灵不舒服得紧。 周遭装潢倒是精致,昏黄的夜,夹杂着雨后竹木味儿。是个客栈吧,左灵想,之前她没住过这样的地方。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先生,她有些不安。 恰在这时,门被推开,先生眉目如诗似画,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不久前他还杀人如麻。 宋淮书把药递给左灵,看这姑娘一口咽下。 从袖中摸出一小包蜜饯,展开油纸,这姑娘歪着头捏着指尖从中挑出一颗乌梅。 拉过她的手,细摸脉象。 她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只是这手腕又细了几分,宋淮书垂下眼叹了一口气。 左灵搅弄着口中酸甜的乌梅,让它在舌面上来来回回滚动。 先生总是沉默寡言,时常叹气。 身上黏糊糊的,左灵抽出手:“先生……我想沐浴。 宋淮书起身:“我让人准备。” 热水洗去一身病气,左灵舒舒服服躺在先生换好的床铺上。 隔间里不时传出水声,她突然就红了脸。 她想到了先生紧绷的肩臂,想到了先生拉过她的手抚慰他剑拔弩张的那物,想到了先生在她身体里肆无忌惮地进出。 隔帘被拉开,珠石碰撞的声音清脆,左灵受惊般缩进被里。 宋淮书顿了顿,拿起干帕擦拭发尾。 先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床沿陷下一块儿,接着身上一重,左灵隔着被褥被一双长臂环进宽厚的胸膛。 “怎么了?”声音低沉。 左灵哪儿敢说是想了些不该想的事,她羞于启齿。 “没有。”轻轻的、闷闷的,惹人怜爱。 宋淮书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又软了,一塌糊涂。 他抽出一只手,自上而下剥开被褥。 病后恹恹的脸就这么显露出来,出水芙蓉。 宋淮书喉头滚动。 像什么呢,像清晨的露、盘月的晕、涧边的风。 宋淮书想,她什么都像。 左灵略显僵硬,眼眸湿润又无措。 身上的男子面色映着烛黄的微光,羽睫浓密而纤长,扑眨之间眼眸深邃,褐色瞳孔装着自己的倒影。 冷香四面八方缠绕而来,将自己团团围困,不得挣脱,迷蒙沉沦。 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跟着这样好的先生,和他朝夕相处。 是先生心善,自己只是一介孤女。 “先生……” “嗯。” “进来睡吧。” 宋淮书眼睫轻颤,声音更低了:“好。” 先生翻身入被,从身后伸臂将她搂入怀中,火热的胸膛与她的后背紧贴,入秋的凉意顺势驱散。 宋淮书握住左灵的手臂,一点点磨蹭着往前爬,越来越细,到手腕时空落落的。 滑进手心,拇指反复摸着那几根纤细的手指。 “以后多吃点儿吧。”瘦弱得让人心疼。 “先生喜欢丰腴些的?” 宋淮书心头微哽,缓了缓叹道:“嗯,所以以后多吃些。” 左灵转身,缩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都听先生的。” 身世浮沉,乱世飘零,抱着她的人让她心安。 宋淮书和左灵这姑娘待在一起总是处在两个极端,心里软如羽毛,身下却硬如烙铁。 手臂收紧了些,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手指插进发丝,一下一下顺下梳理。 指尖温柔,声音稀疏,左灵呼吸愈轻…… “嗯哈……老爷好棒……” 左灵浑身一抖,心跳猛地加速,皱眉睁眼。 “要去了……” 高亢的呻吟伴随着男人的污言秽语从隔壁传来,左灵脑袋瞬间充血。 “你醒了。”声音沙哑,从头顶传来。 隔壁动作越发激烈,左灵有些尴尬:“先生还没睡?” “嗯。” 尽管先生已经在控制自己的气息,可身下那物还是抵着她了。 她想起那些与他耳摩斯鬓、共赴云雨的曾经。 “先生……” 宋淮书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变化,他耐着性子,手上轻轻拍起来,是哄睡的姿势:“快睡吧。” “太快了……不要……”女子似是不能承受,又似快乐得登峰造极。 抱着自己的男子呼吸有一瞬间沉重,左灵知道,先生是想要了,她轻声问道:“先生是不是想……” “不想。” 左灵闭嘴了。 先生的呼吸又重了几分,嘴唇也似有若无碰着她头顶。 那物更硬了…… 左灵睡不着,再次在热闹的黑暗中睁眼:“先生,你,你……不要紧吧?” 宋淮书叹了一口气,这姑娘身子才好,怎么能承受他现在勃然的欲望。 若她未经人事,自然不知其中欢愉,可她承过欢……现在怕是想要了…… 声音又轻又低:“你呢?” 左灵知道,他分明想要,却又不明着要,只问她想不想要。若她不要,他便会为难自己忍着,若她要,他才会顺从内心。 先生,是在考虑她…… “我……我想要……你……” 空中静默一瞬,左灵忐忑起来,好在很快先生便有了动作。 手指从发间收走,宋淮书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吞咽的声音在激烈的房事中也显得清晰:“坐上来吧。” 左灵爬进他怀里,翻了个身坐在腿上。 怀里的姑娘又轻又软,宋淮书轻轻揽着,生怕折坏了去。 宫商 先生轻扯腰带,左灵感到衣衫滑落在侧。 指尖轻柔落在小腹处,微凉,肌肤一点一点相贴,直至整支手掌都落在了不盈一握的腰肢上。 轻轻揉捏,微痒,掌心也热起来,成了熨帖的温度。 男子的手越揉越下,指尖灵巧钻入亵裤。刚一触上细缝,左灵不由得小腹一紧。 指尖顿了顿,拥着自己的男子低头,如幕般的黑发垂下,嗓音低沉而温柔:“别怕。” 他叫她别怕,和第一次一样…… 她怎会怕他呢,是先生救她和左朝于水火。 于是她也回他:“不怕的,先生。” 宋淮书控制着力道,轻轻柔柔按着小姑娘的私密之处。指尖在软肉中穿梭、碾压,没一会儿,一汪清泉便自桃源中涌出。 左灵风寒才愈,又被挑逗着情趣,这会儿软成一摊水依附于宋淮书身上。 缓缓侵入的指尖让她微微颤抖起来,已经好久没和先生……所以即使只是一指都有轻微饱胀感。 宋淮书手指修长,一指直达花心后便轻轻抽动起来。 旁屋过于激烈,以至于身下的水声没有传入耳里。 初始一指直入,轻柔缓慢,左灵总有些痒意难以缓解。 幸而先生对她的身体还算了解,手上的动作渐渐加快,出入越发顺畅。 至身下越发不满,煽合蠕动,一紧一松咬着长指,宋淮书才将第二指送了进去。 这下刚刚才适应的身下又满涨了,左灵抓紧宋淮书的衣物,轻哼一声。虽轻细,落入宋淮书耳中却让他呼吸重了一瞬。 他抿紧嘴角,手指温柔送入怀中姑娘的巢穴。 妾似琵琶怀中抱,任君翻指弄宫商…… 初读不解其中意,再读面红耳赤,回想却是身在其中。 手上不自觉加了些力度,搅弄的水声也传入耳里。 “老爷……妾身……不行了……”旁屋的呻吟断断续续。 左灵感受着快意的迭加,脑中快速闪过先生的面容。 现在是先生……那手拿过书、执过笔、握过剑,现在却在她身下肆意拨弄。 两指大开大合,水声缠绵粘腻,他甚至有时会恶意屈起手指,指节就擦着她的敏感之处而过,给她过多快意。 那根弦越绷越紧,她扯着他的衣物:“先生……不要……” 一手忽而抬起她的头,一双柔软的唇与她相贴。 她瞪大双眼,眼前烟火绽开。 弦……断了…… 等她从那高处缓过来时,先生早已钻入口中与她纠缠,身下的手指还轻轻抽插着延长她的余韵。 她轻轻回应,勾着他的舌尖,宋淮书却是有些欣喜。 手上又快了起来,第三指往身下挤,只入了一个指头,左灵微微挣扎。 宋淮书退出,在她颈脖间轻喘,将温热气息尽数喷洒在肌肤上。 左灵也喘了好一会儿,听到先生的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不要什么?” 左灵怎好意思回答。 宋淮书见她不说又推入一些,左灵嘤咛一声:“不要三根手指……太多了。” 说完她羞得无地自容。 宋淮书却是低低笑了,他凑近她耳边。 左灵清晰地感受到了手指的抽离,也感受到了耳边湿热的气息:“我轻些,莫怕。” 三指又轻轻送进去,能感受到先生的温柔与小心,只是还是好撑…… 约莫男子在这方面总是恶劣些,他还想说‘我都受得住,三根手指没事’。 但怀里的小姑娘已经羞得快冒烟,他便只能将这些话压在喉间,而后咽下。只说些安慰的话语,好叫这姑娘安心地体验快乐。 身下又撑又酸,先生还揉捏着花核,叫她没几下就又交代了…… 怜她初愈,宋淮书给二人清理之后便将小姑娘搂入怀里。 旁屋也已歇下,万籁俱静,只余彼此的心跳此起彼伏。 左灵这才想起先生还没疏解:“先生,你呢。” 宋淮书有些无奈,手上轻轻拍起来:“下次。” 所以只是为了那句‘我想要你’……而先生怜惜她体弱,今日是真的没想过要她。 她更羞了,转过身去闷闷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宋淮书心下了然,轻轻吻了她背后的发丝:“很多次。” 下次,会要她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