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不假,以前天耀和东陵并列为强国的,现在天耀灭了之后,南海竟然以极短的时间挤掉了后起的天启,称为了数一数二的强国。
东陵国之所以一直稳居强国,还有南海国的迅速崛起,这些可都是因为一个人,他就是正在安稳如常看着她画的的摄政王元祁祤!
“元哥哥,你听到没,她竟然说我们国家穷!”慕容蓉见元祁祤这么专注的看画也不看她,顿时气急败坏。
祁祤他是南海国的人?云千墨怔了一下,却很快反应过来,无所谓的说道:“既然你们国家那么富裕,那就当我最讨厌黑色好了,穿黑衣服的人最难看了!”
“……”这句话出后,在场的人全部石化当场,动也不会动了。
这个赵将军的女儿疯了吗,刚才一开口就说摄政王的国家穷,这会儿更离谱,简直是一巴掌甩在了摄政王的脸上,谁人不知道,摄政王最喜欢穿的就是黑色衣袍?!
众人的目光纷纷望向摄政王,商氏和赵霓裳偷偷对望一眼,差点笑出声来。
宫北翎从石化中回过神来,却是看了看摄政王,又看了看云千墨,抿着唇不说话。
慕容蓉被云千墨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气得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她今日可是特意穿黑色纱裙来与摄政王陪衬成一对的,她之前还得意洋洋得整个会场就只有她与摄政王穿同一种颜色得衣服呢。
倒是元祁祤,听了云千墨的话,他终于从画纸收回了目光,尽管没有说话,但是任谁都看见了他唇边勾起了一抹十分明显得弧度。
见摄政王没有暴怒,竟然还笑,今晚参加晚宴的人再一次惊呆了。
“来人,将这个口没遮拦得女人拉出去砍了!”
宫北钰威严十足得喝道,可是,却没有侍卫上前听他的。
元祁祤睨了一眼宫北钰,又扫了一眼下面目瞪口呆得人群,淡淡的说道:“云小姐性格率直,怎么能够说是口没遮拦,嗯?!”
“摄政王,你没听她刚才说你穿黑衣服最难看吗?”宫北钰的脸鼓鼓的,狠狠瞪着云千墨。
“本王也是这么觉得的。”元祁祤轻笑出声,她应该是在乎他的吧,她应该是吃醋了吧?
这般想着,元祁祤甚至都开始期待着早点结束这个无聊的宴会了。
慕容蓉听了元祁祤的话,一张脸变得惨白如纸,只觉得浑身僵硬,喉咙里仿佛堵着一块大石头,咽不下,吐不出。
宫北钰难以置信的把脸涨成了紫色,良久才又说道:“即便是这样,云小姐的画也比不上南海公主的旋转舞蹈,南海公主赢了。”
太后从震惊中回过神,只是脸上的笑容不见,看着云千墨的目光多了一抹阴狠,摄政王竟然为了这个女人一而再的在众人面前落她钰儿的面子,很好,这笔帐,她记上了!
元祁祤冷冷瞥了一眼宫北钰,沉声说道:“本王早就叫你在书画上多下些功夫,云小姐的画要比舞蹈好太多了。”
“这么美妙绝伦的画,还是让众人一起观赏吧!”说罢,他一扬手,几名太监立即拿着画绕场,台下人的人看完画后,都惊讶的张大了嘴。
☆、176 和好甜蜜
云千墨的画技好得惊人,最重要的是她画的竟然是一副连环图画,从南海公主刚才的出现到坐下,再到站起,整整十连图,将南海公主那高傲自负的表情更是画得活灵活现,虽然是改了衣服的颜色,但是这衣服上的一针一线都画出了细节和神韵……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画,心中甚至找不到合适赞美的形容词。
宫北寒的双眸从最初的惊诧变成了震惊,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有人可以在短短时间内画出一个人的十连图,关键这图的神韵和表情都是不同的。
大多数的人都看到了云千墨是个画画的天才,却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看出了云千墨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她简直就是把南海公主刚才出现的样子用纸再重新演绎了一遍。
赵霓裳看着宫北寒眸中的惊艳,完完全全给了云千墨,她死死的扣着双手,满心的嫉妒恨,恨不得立即让云千墨消失才好!
可现在她只得忍,忍,再忍……
不管下面的人有什么样的看法,摄政王一句“画比舞好”就已经下了结论,哪怕云千墨今日画的只是十分普通的画,一样可以完胜慕容蓉。
有人恨有人欢喜,最欢喜的莫过于赵天,云千墨一回座位,他的一张脸简直笑成了一朵花,就连脸上的那道疤也跟着发出熠熠的光辉,早把先前听到的令人不愉快的事给抛脑后了。
商氏死死搅着手帕,贱人,贱人,贱人,遗传了容貌不说,竟然连画技也遗传了!
慕容蓉冰冷着脸,她从小苦练的旋转舞,今日在摄政王面前,竟然比补上一副破画!她一刻也不想多呆下去,道了一声叨扰便离开了!
宴会如常,云千墨虽然感觉到了元祁祤对她频频偷瞟,可是她就是不肯看他,谁让他什么也不跟她说的,而且,这蓉蓉和元哥哥又是怎么回事!
一直到宫宴结束,太后叫住了赵天,同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云千墨一眼。
云千墨轻挑眉头,对赵天说会在慈宁宫外面等他。
“千千。”
“七王爷。”云千墨回头,疑惑看着宫北翎,刚才宫北翎也被太后唤了去,只是他此刻的脸色并不好。
“我送你先回去吧。”宫北翎又道。
“不了,我想等阿爹出来。”云千墨摇头。
宫北翎沉着脸看了一眼周围得宫女和太监,压低了声音,“千千,我们到宫外等你爹吧。”
云千墨一见他这模样,便晓得宫北翎有话要与她说,点点头。
才刚走到宫外,便看见了浑身散发出寒气的摄政王。
原来,他并没有走,此刻正负手冷冷的看着和云千墨并肩的宫北翎。
目光对视,云千墨便撇了眼神,抿起唇。
宫北翎抬头,目光同样透着冰冷,与元祁祤对视片刻,随即扬起了一抹笑意,“千千,没想到你的画竟然画得那么好,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可以在短时间内画连图画的。”
云千墨只是清浅一笑,并未说话。
沉重的脚步声表达着走路人内心的不满,几乎有那么一瞬间,云千墨心跳加速,以为他是冲她来的。
可是,元祁祤只是冷冷的从她与宫北翎中间穿过去又站定,显得有点莫名其妙。
宫北翎原本离云千墨极近,可是被元祁祤硬生生的从二人中间穿过,他脸色一沉,只是嘴角很快又挂起了一抹温润的笑容,“千千,我有话要对你说。”
云千墨站着没动,她看了看刚才做出莫名其妙举动的元祁祤,刚才他那样,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要再进宫呢。
元祁祤抿着唇,并没有看她,却是站在她和宫北翎中间,没有动。
过了好一会儿,云千墨才答道:“好。”
刚才没有看见元祁祤的时候,宫北翎已经表达了有话要与她说的,所以,云千墨应了。
只是,他们刚往前走,身后便立即传来脚步声。
“摄政王,请慢走。”宫北翎怒了,他是真有话要对千千说,而且并不希望他在旁边听着!
“谁说本王要走的,本王只是在散步晒月亮!”元祁祤板着脸,心里暗忖,现在出手杀了这个小白脸,墨儿她会不会生气?
“……”
显然是宫北翎完全败给了元祁祤的厚面皮,嘴角抽搐得厉害,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好对云千墨说道:“我们换个地方吧。”
云千墨看了看板着脸得元祁祤,不知为何,心底竟泛起了丝丝的笑意,她觉得元祁祤是因为她与宫北翎走在一起,才这么幼稚不讲理的。
为了证实她的想法,她点点头,“好。”
果然,他们往前左走,元祁祤也往左走;他们往右走,他也往右走,不近不远,相差大概一步的样子跟在云千墨的身后。
宫北翎和云千墨走到一处有大理石凳子的地方,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温润,“千千,这里是出宫必经之地,我们就在这里等你阿爹吧。”
说罢,他从袖子掏出一方手帕,细心的垫在石凳子上,示意云千墨坐。
可是,云千墨还没有坐下,她的身子被人轻轻碰撞了一下,元祁祤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宫北翎铺了手帕的位置上。
“摄政王,你究竟想干什么?”宫北翎再好的脾气也忍耐不住了。
“想打架,你要奉陪吗?”元祁祤
你要奉陪吗?”元祁祤挑衅似的看着他,嘴角染上了一丝残忍的笑意。
宫北翎立即握紧了拳头,一副接受挑战的样子。
云千墨急了,她猛然就想起元祁祤在山洞里跟她说过,宫北翎武功不弱,他内伤没好,未必是宫北翎的对手。
她拉了一下宫北翎的衣袖,说道:“不要!”
宫北翎侧头,见云千墨扯着他的衣袖,立即笑了,说道:“好,既然千千说不打就不打吧。”
元祁祤死死的瞪着云千墨的手,腾的一下子起了身,沉着嗓音喝道:“党参,去慈宁宫将赵将军接回来,本王要继续听他说剿匪的事迹!”
“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党参应了一声。
云千墨也怒了,枉她刚才还担心他,这会儿他竟然又要将赵天软禁在摄政王府!
可是,元祁祤却不肯再看她一眼了,冷冷瞥了一眼宫北翎,已经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党参拎着赵天,也出来了。
“阿爹!”
云千墨迎了上去,党参却板着脸,“云小姐,赵将军现在是摄政王府的客人。”
“千千,阿爹没事,你先回去。”赵天眉宇间隐起了一抹担忧。
党参的脚步根本不停,云千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党参拎走了。
云千墨跺了一下脚,准备追上党参,追去摄政王府找元祁祤问个清楚明白,他到底软禁赵天想干嘛!
“千千……”宫北翎握紧了拳头,他就知道她一定会跟去的,摄政王真是卑鄙!
“云千墨,你站住!”宫北寒也迅速出来了,对着云千墨的背影喝了一声。
云千墨回过头,不客气的对冲宫北寒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他。
见她又无视自己,宫北寒沉着脸大步跟了上来,语气生硬的说道:“刚才母后是和我与你爹谈论我们俩再次成亲拜堂的事。”
听了这话,云千墨停下了脚步,她脸色古怪的打量了一眼宫北寒,然后目光询问的看向宫北翎,宫北翎点了点头,他刚才就是想对她说这件事,谁知道被摄政王搅黄了。
见她不说话,宫北寒十分认真的说道:“云千墨,你放心,等你娶你过门,我会待你与裳儿一样好的。”他开始觉得,他应该满满的尝试着去了解她的。
“呵呵。”云千墨嘲讽的笑出声,“五王爷,你还是在千墨面前自称本王吧,不然你会吓到许多人的。”
“云千墨,我相信,等成亲之后,你会爱上我的!”宫北寒声音很大,果然是吓到很多人,至少夜间巡视的御林军和送他出来的太监和宫女原本低着的头都悄悄的抬起看了他一眼。
“有病!”云千墨诧异的吐出两个从林初雪嘴里学来的话,不再理他。
只是,被宫北寒这么一耽搁,哪里还看得见党参?气得云千墨在原地直跺脚!
……
因为天时已黑,云千墨也不好坚持去摄政王府找元祁祤,回到五王府,洗个澡就躺床上去了,准备养足精神明日再去摄政王找他理论。
她这些天都睡眠质量都不好,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个道黑影一直看着她,吓得她瞪大了眼睛,还没看清楚人影,自然反应的“啊”了一声。
“墨儿,别叫,是我。”元祁祤沙哑的声音说道,他这些夜晚几乎没怎么睡过,想到今晚她和宫北翎竟然同行,他心里更是嫉妒得厉害,想要来惩罚这个害他心绪不定的小东西,可是他刚才盯着她恬静睡觉的样子,竟发现这些天心绪不定都平伏了,心里缺失的那一块完整了。
刚才云千墨的声音惊醒了院子外面的黄芪,他已然到了窗户外面,轻轻敲了一下,低声唤道:“云小姐,你没事吧?”
因为刚才云千墨只是叫了一声,他辨不清是不是云千墨做噩梦了,不敢蓦然闯入,可是锋利的长剑已经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