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霍少的第2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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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睫毛微颤了下,但并没有过多反应。
“人家在伦敦混的特别好,也是个金牌律师,人美工作能力强,追求者一大堆,是比从前成熟多了,也能独当一面了,小姑娘长大喽。”
说完,童谦率先出了电梯,霍锦言不疾不徐的跟在后头,默不作声。
霍锦言驾车,童谦坐副驾驶,正要研究去哪里吃饭,电话就响了。
“喂?”
“你回来了?”童然的声音传来。
童谦的瞳孔微缩,斯文的面容上拉扯出几缕痞气,吊儿郎当的说:“嗯,有事啊?”
“没事不能找你?”
童谦默了默,“不能。”
挂了电话,他闭上眼睛缓了缓,再睁眼一派清明。
霍锦言就跟没听见似的,不过问他们之间的事。
童谦和童然是名义上的兄妹,他们的父亲婚内出轨,在童谦的母亲因病过世后不到半年就把童然的母女接进家门了。
童然是她母亲领养的,跟童谦没有血缘,但因为憎恨父亲的出轨,连带着童然他也特别厌恶。
那年童谦17岁,童然14岁,从小到大他们兄妹的关系就不融洽,童谦每次看见她都要骂几句,童然的性子也不软,跟他对着干。
十几年过来,竟然也相安无事。
童谦从来不过问童然的事,交不交男朋友,在哪里读书,从事什么工作,他一律不管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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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来到他们高中的时候常去的一家餐馆,味道正宗,但店面不大,来这里的多数是回头客了。
老板娘竟然还记得他们,“哎呦,两个小伙子来啦!瞧瞧,小时候就聪明,长大了更是一表人才。”
每次来老板娘都要来这么一套说辞。
霍锦言少言寡语,童谦热情回应:“您这么多年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没有女人不愿意听别人夸自己青春永驻。
“还是老样子呗?”
“对。”
坐的以前总坐的那个角落,童谦一身深蓝色西装,面前的男人是黑色西装,两人都是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一看就是精英,引的附近的小姑娘们不停的偷瞄。
“我走了小半年,你还没情况呢?”童谦喝了口老板娘上的白开水。
霍锦言身子往后微仰,长臂搭在椅背上,腿随意的瘫着,竟有股子懒散的味道,“要什么情况?”
“呵,陪我呢啊?”
童谦上下打量他,看着那个尾戒就不舒服,怎么都想给它拔下来。
正要开口,就听霍锦言的电话响了。
电话放在桌上,童谦一眼就瞥见那是个陌生号码,一般陌生号码打到他私人手机的他都不会接。
可霍锦言只是停顿了下,竟捏起手机接听了。
将近半个月没出现的号码居然冷不防出现。
“喂?”
这个号码他背都背下来了。
苏奈刚刚睡醒,最近太累了,她补眠补了一宿加一上午,这会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想给他打电话。
“想没想我?”
她初醒的声音有点暗哑,是那种女人独有的性感,还有点撒娇的语调。
霍锦言的眼睑一跳,敛眸下,“没。”
仿佛还能听见她在被窝里翻滚的动静,窸窸窣窣的。
苏奈揉了揉脑袋坐起身,“都中午了啊,吃饭没?”
“正准备吃。”他似乎很有耐心。
女人一怔,“我打扰你吃饭了?”
霍锦言唇瓣动了下,“嗯。”
“不好意思,那你吃吧,我晚点再给你打。”
苏奈抱有歉意的声音传来,旋即贴近话筒,吧唧一口,匆忙挂了电话。
听着那清晰的一声吻,霍锦言的耳朵似乎都震了下,他面无表情的放下手机,忽视掉童谦那双充满了八卦的眼睛。
“谁啊?你竟然还有这么耐心的时候?”
听得出他是在回答对面的问话,而且与工作无关。
不可能是林绪,也不会是柳蔚,霍清绝更不可能给他打电话聊家常。
有情况?
“嘴那么碎呢?”霍锦言递给他一双一次性筷子。
童谦接过来,打开塑料薄膜,夹着小菜吃,一脸贼兮兮的笑,“关心我兄弟的终身大事不行啊?”
“就是很久没看见你除了女客户和柳蔚以外,还能跟人耐心交流了,一听就是个女的。”
霍锦言直接忽略掉他的各种猜测,安安静静的吃饭。
午后,律所还有事需要处理,霍锦言得回去。
“你下星期要回学校教课了?”童谦问。
男人信步在前,气质温和,“嗯。”
“嗯,律所我盯着。”
一般到开学季,童谦就出差少了,a大有霍锦言的导师在,但年纪大退休了,就让他带一下手里这批研究生,霍锦言答应了。
☆
苏奈这边起来洗了个澡,又给有钱洗洗澡,喂了点小零食,牵出去溜一溜,沿着松江大桥跑了一整圈。
回到公寓接到了童然的电话。
“姐妹,我哥回来了。”
苏奈应了声,脱了鞋进屋,“然后?”
“老娘盯着他好几年了,你说他是不是没长心啊?都这个岁数了还他妈恨我呢。”童然一副咬牙切齿的口吻。
关于童然他哥哥这个人,苏奈了解的不多,他们兄妹之间表面上过得去,不熟悉的人都觉得他们兄妹关系挺好,实际上有多如履薄冰,苏奈是知道的。
比如童然的店开业,童谦让自己的兄弟都去撑门面了,可回来了却连见她一面都不肯。
“你也是厉害,非得看上你哥。”
“我跟他又没血缘。”童然嘟囔。
苏奈倒了杯水,走到阳台上坐着晒阳阳,泛着光的眼眸如同一颗晶莹的钻石,漂亮精致。
“没血缘那不也是你哥么,伦理纲常你有勇气迈过去?你不怕你爹你妈打死你?”
童然听到这就不说话了,过了好久,她声音低沉:“苏苏,可我爱他。”
“嗯,能理解。”苏奈笑了,“可我理解没用啊,得他能领会。”
她跟童谦并没有见过面,基本都是从童然嘴里听来的。
“我又不敢大张旗鼓的追求,像你说的,我妈能被我气死,你说我是不是有毛病啊?非得喜欢自己哥,我觉得我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童然这样批评自己。
“不要否定你自己,毕竟你能发觉自己有病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草!”
没等童然骂完,苏奈就得意的挂了电话。
她怎会不理解童然的心情呢。
那种求而不得,那种近在眼前却抓不住的无力感,没人比她更深有感触。
她曾在十几年的岁月里,都在不停的追逐属于她的那道光,拼命地想要逃出黑暗,寻找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