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言点燃了一支烟,“容黛安她妈最近有什么动静么?”
季长远在那边平静的回答:“没有,就还是有点疯疯癫癫的。”
好像自打容黛安明面上出事以后,她妈妈就一副不太正常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知道有人在盯着她,所以故意装给别人看的。
挂了通话,左岸默不作声的钓鱼。
霍锦言忽然看向他,“小时候的她,跟现在一样吗?”
他知道,左岸认识苏奈应该比他认识的要早很多。
左岸捏了捏鱼竿,思忖片刻才回:“那时候她大概十八九岁左右吧,话很少,几乎不说废话,给人的感觉特别冷,但还好,就是不欺负人,跟现在比,真的差挺远的。”
“十八九岁的时候她在哪啊?”
“南非啊。”左岸眨眨眼,“她没提过?”
霍锦言的目光投向河面,“说过一些,但我没细问。”
“反正感觉反差挺大的。”
霍锦言又问:“她有仇人吗?”
左岸深吸一口气,罢了笑了出来,“那真是挺多的,不过也都差不多伏法或者金盆洗手了,还有一部分早就死了。”
刚说完,他才反应过来,霍锦言可能在怀疑是有曾经的仇人找了过来。
“我觉得不能。”左岸直接否定。
他解释道:“洛娜虽然比较强势,但她没有主动跟谁结过仇,也没有挡那帮人的财路,即便有过节顶多是小打小闹,不至于追过来这么远埋伏着。”
所以,那还能有谁呢?
谁想让苏奈死?
☆
楚娇仍旧事不关己的去读书,即便还有人在堵着她,也包括一些记者,她就权当没看见该干嘛干嘛,一句话也不会回复。
而她也没有去问过霍清绝新闻上的事。
这天,她刚从学校那群人堆里挤出来,好不容易上了车,刚喘口气,闺蜜的电话打了来。
“阿苏,来我家里啊,我发工资了,咱俩吃火锅。”
楚娇看了一眼那枚精贵的腕表上的几根针,还来得及。
“好,我这就过去。”
“师傅,城北胡同。”
司机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调头往城北胡同走。
半小时后,楚娇付了钱下车,一路快速的赶往闺蜜家里。
打开门,里面是个看着极为干净清爽的女孩子,她把楚娇拉进来,顺手拿了双拖鞋。
“我都弄好了,快过来吃。”
楚娇搓了搓手,“哎呦,感觉好久没吃这一口了!”
“跟我显摆你的好生活是吧?”好好笑瞪她一眼。
闺蜜两人面对面坐在一起,好好给她开了一瓶啤酒,“我怎么觉着你瘦了呢?好吃好喝的,也能瘦?”
楚娇顾着吃火锅,“我哪儿瘦了,一点都没有。”
可好好哪能不了解她,“你开不开心啊?”
她放下筷子,把头发用皮筋绑起来,一条腿踩着凳子腿,豪放的拍了拍大腿,“姐妹儿,能不能不要谈那么俗气的问题啊。”
“哪就俗气了?你如花似玉的……”
楚娇笑了,指了指自己,“我28了,如花似玉这个词已经不适合我了,我跟他在一起,明眼人都知道是各取所需,那还谈什么开不开心?他能给我我想要的,我给他他想要的,这就够了,其余的与我无关啊。”
说着,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喏。”
好好拿过来一看,“哇!女神!”
可惊叹完她又耷拉下脸来,“我就觉得你们两个挺像的。”
“是有点。”
楚娇眼底划过一抹苦涩,“可像又怎么样呢?人家是豪门阔太太,是顶级集团的老总,我是什么?不能比的,我现在有吃有喝,不用工作却也不缺钱,并且还有书读,好好,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快吃快吃,不说这个了。”
两个姑娘对瓶喝啤酒,聊天聊地,很是开心。
“嗡——嗡——”
“阿苏,你手机。”
好好发觉她没听见就提醒了一句。
楚娇看见来电显示,立马站起来,“遭了,我忘记回去了,回头你休息的时候喊我,我请你吃饭。”
说完,她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桌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鞋,嗖嗖嗖的,开了门就跑了。
“楚娇!!”
一声怒吼。
好好看着手里那张银行卡,心里即感动又心酸。
好闺蜜一直惦记着她。
她们两个人一直都很努力的工作,想要改变人生,可一眨眼都过了25岁,却仍旧一事无成,解决温饱已经是极限。
这才是人生的常态,跟相片上的那个精致的混血女人的开挂人生,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
午后,天又开始阴沉沉起来,风逐渐的浓重。
直到乌云密布,大雨倾盆之时,霍锦言和左岸才跑回来,身上都淋透了。
水还在滴答滴答的落。
老板娘直笑,“有热水,快去洗洗吧。”
“谢谢刘姐。”
霍锦言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然后奔着农家院里的洗澡间去了。
屋子里的苏奈在给狸花猫顺毛,可摸着摸着就发现不对劲。
“你怀孕了啊?”她惊喜的看着狸花猫。
狸花猫喵了一声,然后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一副粘人精的模样。
苏奈轻轻摸了摸它的肚子,还不明显,但它的一些特征愈发的明显。
怪不得一直在吃。
外面的大雨哗啦啦的。
苏奈静静地望着,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安静的赏雨了。
她趴在窗前,玻璃擦的很干净。
狸花猫跳到窗子上也跟着她一起看。
霍锦言洗完澡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他情不自禁的举起手机拍了一张。
“咔嚓——”
苏奈听见声音回头,狸花猫也跟着回头看。
“冷了吧?”
“不冷。”
霍锦言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两人一起靠着窗前看雨。
“云南的那块地皮还留着呢,再等等,等孩子大了,我们就找个地方待着。”
苏奈握着他的手轻轻摩擦,可他食指上的茧子,她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她抬眸,似笑非笑的问:“帅哥,你以前到底干嘛的?”
“律师。”男人用毛巾继续擦头发。
她否定,“你在胡扯。”
“那你说我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