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严扒着铁门往隔壁看,但他们都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他根本看不着隔壁的人。
他悄声问:“兄弟,你干了什么被关这儿来了?该不是刺杀她了吧?”
隔壁的男人一言不发,沉默了好半天才说:“没有。”
魏严淡淡的应声:“哦。”
“我伤了她助理。”
魏严:“……有区别么?”
“那你呢?”娜娜的男朋友问。
“我是刺杀她啊,然后被关过来了。”
这会儿的魏严都已经看开了。
苏奈只是来这里吃了顿饭就走了,她有点心烦意乱,本来想问那两人什么事儿的,可因为自己觉得疏漏了什么,而烦躁不已,便提前离开了。
饭后。
肖骞安端着两杯牛奶,从铁门的送饭窗子给他们送进去。
于是,从后腰那儿拿出了一本经书。
娜娜的男朋友当听见那一句句经文时,眼睛都直了。
他在干嘛?
只见肖骞安读的格外的声情并茂,不仅如此,隔壁跟他同等境地的男人,居然跟着一起背诵。
what?!
“你们在干嘛?”娜娜男朋友眼睛都直了。
肖骞安拧眉,“听不见?那我大点声。”
罢了,就看见他从墙根底下拿过来了什么东西。
居然是喇叭。
声音一瞬间大了好几倍!
娜娜男朋友立马捂着耳朵,有点抓狂。
直到这声音持续了两个小时,娜娜男朋友实在有点受不了了。
“你能不能停下?!我要睡觉!”他抓狂的大喊。
但肖骞安仿佛听不见似的,继续认真的朗读。
“你聋了吗?!”他提高音量大吼。
隔壁的魏严淡定的说:“兄弟,你不要喊了,没用的,我就是从你这个阶段过来的,习惯了就好了,我去睡了啊。”
说完,那魏严好像离开了铁门旁边。
不出五分钟,娜娜男朋友就听见隔壁传来了呼噜声。
这……这都能睡着?!
这是被摧残了多久才练就出来的好本事?!
肖骞安静静地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居然还有点吓人。
“你叫什么名字?”
娜娜男朋友咬了咬牙,气鼓鼓的把木门关上了。
可那道门根本就阻挡不住那震耳欲聋的声音!
妈的,他要疯了!
……
翌日。
魏严声音激动的问:“今天吃什么好吃的?”
他已经不指望能出去了,如果在这里有吃有喝,还有人照顾,那一直在这儿也挺好的。
也不用东奔西走刀口舔血的,多美。
肖骞安想了想,“嗯……牛腩堡?”
“好好!牛腩堡好吃!”
肖骞安看向另一道门,“不用看我,没你的份儿,我俩吃牛腩煲,你吃咸菜吧。”
“为什么?!”娜娜男朋友抓着铁门不服气。
肖骞安伸手指了指地面,挺胸抬头,“哪儿那么多为什么?在这个房子里,我就是皇帝,所以我说了算!”
结果中午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边美滋滋的看着美剧,一边吃着美味的牛腩煲,而他就只有白饭配咸菜。
那他昨天还有咖喱肥牛呢?
饭后,又是经典的佛经朗读来了。
又是一个不眠夜。
娜娜男朋友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他根本睡不着,白天他也在读,半夜有的时候也在读,他们的时间差根本匹配不上,反正这人就故意不让他睡觉似的。
晚上。
肖骞安还是那样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心里很愤怒,就是不说!
结果第二天,无论吃什么都没他的份儿,他只有白饭配咸菜和白开水。
而隔壁的那位兄弟,不光有猪蹄,还有汤,还有奶茶,想吃什么都有。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星期,他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营养没有,睡眠不够,精神都快崩裂。
第七天的时候,看着他们正准备吃饭,他抓着铁门拼命摇晃,“我叫葛绪!我叫葛绪!”
肖骞安倒是不意外,淡定的给他分配了一杯牛奶。
牛奶对于葛绪来说并不是稀罕物,可今天品尝到牛奶,他都觉得这是人间美味!
最近几天他嘴里都是淡出鸟来了!
肖骞安又问:“知道关于容黛安的事儿么?”
葛绪抿了抿唇,嘴巴上还印着一圈牛奶,他低头:“不太清楚。”
“哦。”
接着,他就看见肖骞安走了。
“别别别!别走!我只是知道她拿出来过一些带颜色的针,好像还是有编号的,不光她有,好像跟她联系的一个人也有,那玩意儿就是那个人给她的。”
肖骞安回头,“你怎么知道?”
“他们打电话我听见了,她都没防备我。”
“为什么不放被窝?”
葛绪疯狂大喊:“你问我我哪儿知道?大概可能也许是因为她认为我这辈子都跑不掉,也或许是想最后弄死我,这样我就说不出去了?”
肖骞安顿了顿。
魏严在旁边的铁门里对他点点头,“嗯嗯,我觉得他说的不像是假话。”
沉默半天,肖骞安才给葛绪一些丰盛的晚餐,但并不多,就一小碗。
这哪儿够?!
不够啊!
魏严大声说:“兄弟,如果想过好日子,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说了就行了,你就是不说你最后也是要说的,何苦给自己找罪受呢。”
他作为‘过来人’苦口婆心的劝着葛绪。
可葛绪心里不服,要是都说了,那自己岂不是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不会被摸了脖子吧?
那还能看见娜娜了吗?
他直勾勾的盯着容黛安,“你让我见我女朋友一面,我就说。”
然后,就换来了肖骞安隔着铁门的一脚!
“咣当!”
肖骞安理直气壮的说:“居然还敢讲条件!你问问你隔壁的这个前辈,他敢讲条件么?”
“不敢不敢,您是皇帝。”魏严毫无起伏的说,嘴里还在吃着。
见他如此配合,肖骞安奖励了他一只螃蟹。
魏严舔了舔嘴巴,努力劝着隔壁的难兄难弟,“你就说吧,这儿好歹比监狱强啊,论你忘恩负义蓄意伤人那件事,人家就能把你送进去了,现在还给你软床睡,并且还是单人间!有好吃好喝的,有什么不知足对不对,也不打骂,还给听佛经,是吧。”
“说得好。”肖骞安又给他一只螃蟹。
葛绪吸了口气,已经在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