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奈现在只想骂娘!
她满脑子都在祈求老天爷,让霍锦言赶紧离开这里!
可是苏奈低估了她在霍锦言心里的重要程度。
找不到她,霍锦言怎么可能会走?
“你先跟我走。”
这时候,任庭霖已经起了身。
苏奈不想走,她不知道这一走,会面对什么。
“走吧,你是个聪明人,你走了,他们三个都能活着。”任庭霖拉开了门。
苏奈忍着胸腔里的愤恨,迈开步子跟他往外走。
可金裴裴已经不见了。
“她已经被我的人撵走了。”任庭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
几个保镖护着他们两个一路下楼,走的不是电梯的方向,而是楼梯那边。
到了大概七层的位置,他们才进电梯。
就在电梯即将合上的时候,透过那个小小的缝隙,苏奈好像看见了他!
可霍锦言并没有往她这边看,匆匆的直行往前跑去了。
苏奈都想把电梯扒开跑出去。
可她不能……
孩子还在这个人手里。
一行人快速的出了酒店,于是上了一辆商务车。
车子的后座居然还有一罐奶粉。
任庭霖就坐在她身边,他摸出手机。
“你应该想他们了吧?”
他录了个视频,是少少在床上自己躺着的样子,白白净净的。
苏奈看着屏幕里的少少,心都在揪着的疼。
被威胁的滋味固然不好受。
可如果放在十年前,苏奈没有弱点的时候,没人敢这么针对自己。
果然,人一有怕的东西,离输就不远了。
“你果然淡定啊。”任庭霖似乎有赞赏之意,歪头瞥着她,“安德历真没看错你。”
一听见安德历这个名字,苏奈倏地抬起头,含着冰凌的目光紧盯着他那张脸。
任庭霖慢慢抬起手,想要去摸她的眼睛。
可苏奈往后躲了躲,那副冷漠却又带着嘲讽的眼神,好像无声无息刺到了任庭霖的心。
她笑了,“你是来给安德历报仇的?”
任庭霖静静地看她,没有说话。
车子动了。
离那家酒店越来越远,她心里急的如同油锅上的蚂蚱。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任庭霖接到了电话,听对方说完,然后道:“拍张照片发给我。”
商务车穿梭在路上,最终拐来拐去的来到了一家小酒店里。
进去都没有登记,便通过了。
苏奈被带着进了某一层楼的一间房里。
一进去,她就闻到了一阵刺鼻子的血腥味。
目光一扭,在角落里有两个被绑着的人。
她都认识!
一个是鹰头,另一个……是斤子。
房间的门被任庭霖反锁上了,屋里大概有十几个汉子在守着。
咔哒一声。
他慢慢走过来,“也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在,霍锦言不会走,我也抓不过来他。”
有那个男人在,任庭霖没办法动手,那人太难对付了。
苏奈回头看他,“你不是想报复我么?”
任庭霖眨眨眼,“我可从没说过我想报复你,但报复他,是真的。”
那个斤子……
其实他都快要放弃找这个人了,但没想到竟然遇到了。
斤子被胶带堵住嘴,他今天刚看见任庭霖的时候,只觉得好面熟,但没有想起是谁。
回过头,地上的鹰头早就被打晕了,满脸的血。
而斤子倒是还好一些,只有一些皮外伤。
任庭霖伸出手,他的手下立马递上一把武器。
男人接过来,轻轻地放在茶几上。
那一刻,苏奈的心都快要不跳了。
“你替我杀了他。”
六个字……
几乎让苏奈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
斤子是霍锦言的战友!
任庭霖似乎很有耐心,也不催促她,就坐在那欣赏着窗外的暗淡下来的景色。
斤子发不出声音,可眼底也是有一丝恐慌的。
鹰头虽然被抓了,他的那些团伙也被他的人带走,但……
他紧盯着面前的女人。
任庭霖缓缓看向斤子,“看什么?她是我的人。”
“你的那些接应的人都死了。”
一句话几乎快要击垮斤子。
他藏在鹰头身边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
“呜呜呜!!”他红着眼睛死盯着苏奈,仿佛仇人似的。
任庭霖笑了,笑的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你也忘了啊,你们怎么都这么健忘啊。”他啧了一声,“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救到过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他说他是被拐卖的,你不信,你说他还在叛逆期,他跪地给你磕头求你,你也不信,最后他被他那个父亲带走了。”
任庭霖的声音有点沉。
似乎想到了当年。
当年他在他们的驻地拼命的磕头,让他们救救自己,他受够了安德历的掌控。
可他们就以为他是叛逆期的孩子。
安德历一顿说好话,笑着把他带走。
那一次的囚禁,差不多把他的反骨都磨灭了。
把他所有的希望都踏碎了。
任庭霖抬起头,依旧面带笑容,“如果你当年救救他,今天你也不会在这里。”
斤子呆呆的望着他。
是他……
是那个看起来如同一朵君子兰一样干净清澈的男孩……
☆
“先生呢?”
容黛安站在门外,看着门里的管家。
管家淡淡道:“在外面办事。”
“我要找先生,有急事。”
见她脸色有点凝重,管家犹豫了下,才道:“在布吉酒店。”
说完,容黛安转身就走了。
管家奇怪的看她一眼。
这边还是夏天,夏天穿那么多做什么?
容黛安身上裹着一件风衣,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
“他在布吉酒店。”
东尔薇看着车外面的女人,忽而笑了,眼底都是凉意,“你还真是为了报仇,什么人都能出卖啊。”
任庭霖的人居然趁乱抢走了她的遥控器,真是该死呢。
“去楼上几个人,把孩子抢过来,再去布吉酒店。”
……
另一边。
霍锦言遇到了他们的人,季长远带队来的,他面色不太好,“斤子身上的跟踪器没了信号,鹰头也不见了。”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是鹰头打来的。
他看了眼季长远,后者给其余人一个眼神,周围的人瞬间噤声。
霍锦言按耐住焦躁的心,滑动接听。
“鹰哥。”他嗓子都哑了。
电话里沉默了下,“我是任庭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