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金裴裴没着急着去赶路,而是打车带着她去了附近的商场,随意买了一部当地的苹果手机,办理了一张新的号码。
“你要不要先去一趟这边的耳科医院看看?”金裴裴问道。
苏奈摇头,“没时间了,先去找人。”
两人再次打车出发。
美国的街道很是繁华,到了居民区,便人烟稀少了起来,一栋栋房子之间都隔着一些距离,不密集,看着很是冷清安静。
她们也不知道那家医院具体在哪里,开出租车的是个黑人小哥,牙齿白的都刺眼睛,对待她们倒也较为热情。
开了很久,久到金裴裴都开始怀疑这个黑人小哥是不是在诓她们了。
结果这个时候,车子缓缓停靠在了一条路的路口,黑人小哥用英文说:“这条路属于私人的,外来车辆不让进。”
路口那里的确有个告示牌,上面标注着一家医院的名字。
正是桑塔骨科医院。
苏奈没有兑换现金,还是金裴裴付的钱。
两人下了车,奔着那条路往里面走。
地面是真的干净,郁郁葱葱的树木,气候宜人。
时而走过的人都是金发碧眼的当地人。
苏奈急着寻找那家医院,远远的把金裴裴甩在了后面。
当看见那家私立医院的时候,她直接跑了进去。
金裴裴正在躲避一辆车子往外开,然后才跟进去。
“您好,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中国病患,男的,叫霍锦言。”苏奈用流利的口语跟对方交流。
前台接待员还以为她是美国人,毕竟她的眼睛很漂亮,又拥有一副混血面孔。
“稍等,我查一下。”
苏奈的手指焦急的敲打着桌面,似乎很急。
不一会儿,那前台道:“这个病人昨晚已经办理了出院,不知道离没离开,他在二幢三零三。”
苏奈听完房间号,就急匆匆的奔着指示牌去寻找。
呼吸都快跟不上了。
昨晚逃命都没这么紧张,可现在,她只想尽快的找到他。
原来他是生病了……
生病了……
什么病需要躲着她?
三零三!
她猛然推门进去,可房间里除了有两个胖胖的护士在收拾床位外,再无其他人。
“请问……这里的病人呢?”苏奈的心都慌了。
有个护士回答道:“刚走。”
刚走?!
苏奈有点失神,就差一步么?
她走回医院门口,在路过前台的时候,她询问道:“三零三的病人得了什么病?”
那位前台想了想,“您是他什么人呢?”
金裴裴没好气的回了句:“是他老婆。”
前台顿时拧眉,“不可能的,他是有妻子陪同过来的,住了这么久,都是他妻子在照顾。”
“我想知道他得了什么病。”苏奈不想再听那些她不愿意听的。
可前台却遗憾的摇了摇头,“抱歉,关于病情方面的事,我不可以透露。”
……
走出医院。
苏奈只觉得筋疲力尽,千里迢迢的赶飞机过来,人没有找到,还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金裴裴说道。
餐厅里。
舒缓的音乐能够让人放松下来精神,可再大的音乐都钻不进苏奈的耳朵里。
她有些失神的望着面前色相极好的牛排,没什么胃口。
胃里还总觉得难受,食欲不振似的,吃一顿都能顶一天。
“你是不是消化不好啊,我都没怎么看你吃东西,你怎么会不饿?”
除了那天晚上她们两个吃了点东西外,苏奈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吃饭。
“你先吃。”
苏奈有些心烦气躁,走去餐厅门口的柱子旁边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这个城市她很陌生,甚至连路都分不清。
但最起码她知道,至少此时此刻,他是在这座城市里的。
苏奈默默地背下了一个号码,拨打了过去。
接通后,她也听不见对面说什么,只道:“是如卿么?是的话给我回短信。”
说完她便挂了。
不过两分钟,短信就来了。
如卿:大姐?
苏奈:帮我个忙,尽快。
她出去了很久,回来的时候金裴裴都快吃完了。
“多少吃点。”
苏奈拿起刀叉,把牛排切了几块,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跟那些黑暗的过去有任何的牵扯。
可命运,总是赠送给你一些事与愿违。
他们小时候被安德历送到美国来过一段时间,在一个特种兵身边待过,所以他们的抗击打能力都特别强,近身搏斗那些也都是跟那位前辈学的。
但她都不联系了,可如卿这人不一样,他会保留所有人的联系方式,就怕以后用得着。
找到一家酒店入住后,苏奈接到了如卿的短信。
如卿:都安排好了,咱们等消息就行。
“我睡一觉。”她对金裴裴说。
两人要了一间套房,卧室是南北的,她躺进去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如今的她似乎总是缺乏睡眠,而且都是白天困,一到晚上就精神的不得了。
这一等,苏奈就在酒店里窝近两天。
……
美国国际机场。
当纪清云得知不允许他们通行的时候,顿时不满:“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是来看病的,凭什么不让我们走?”
纪清河拉了一把自己妹妹,上前去跟安检的人员交涉。
可那位安检的人握着一位男士的身份证就不松手。
“抱歉,先生,我们有通知,你们不允许通过,请稍等一下。”
纪清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都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不让走了?
外面的天映着火红的夕阳,把整个机场都照的昏黄温暖。
一个男人坐在座椅上等待着,他始终皱着眉头,似乎疼痛难忍,非常不舒服。
纪清云走到他面前,轻声道:“你放心,我肯定能带你离开这里的。”
他的病情已经暂时被控制住,需要回去调养,有专门的医生赶往国内了,他们要尽快回去才行。
男人的脸色很白,瘦了好多,都有点快认不出他了。
他虚弱的睁开眼睛,不咸不淡的瞥了眼纪清云,并没有说什么。